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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诉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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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意诉求》沐子笙
文案:
林诉恣意跋扈惯了,从来只管自己乐不乐意,因此在多年前对于析做了不可原谅的混蛋事后,再遇还能没脸没皮的花样百出务必将人弄到手里。
于析躲,他就死缠烂打,于析逃,他就极尽手段将人抓回恨不得锁起,三番两次下来,林大少还学不会反省,等到醍醐灌顶那天,于析终于忍受不了揭杆奋起,“林诉,我们到此为止。”
林诉才不会容许到了嘴边的肉就这么飞走,不就是追人吗他向来得心应手,只是这一次,似乎就没有林大少想象的那么容易——追求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CP:腹黑暴躁偏执攻X负气温和受

这是一个渣攻在对受做了一系列令人发指混蛋事后迷途知返痴情洗白的俗套故事。

内容标签: 年下 都市情缘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诉于析 ┃ 配角:洛羽沈或穆亦之陈透谢文楚秦木 ┃ 其它:渣攻温和受



第1章 chapter1
  今天下班又晚了,于析望着大堂里走过一点的时钟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找了个空隙地方靠着墙缓解酸痛的手脚。
  那是一面背光处,男人显得纤瘦的身体微微弯着将背抵在墙面上,黑色柔顺的发软软的趴着,逆光处能看清那是一张很温和无害的脸,此时闭着眼,眼下一圈淡淡的褐色,周身是掩盖不了的疲惫。
  “小于。”还没等他歇口气,张经理又在四处找他了,他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应声走出去。
  张经理一看到他,就催促着他去找酒,“把酒柜里82年的波尔多红取下来”,末了,又加了一句,“取的时候小心点。”
  于析颔首,低眉顺眼的样子。
  他知道这些红酒动辄就是几万十几万,喝得起的人不多,所以不敢出差错,取红酒的之前还特地去洗了手,有些客人很挑剔,看见酒瓶子外面有脏东西就会立马反悔不要,他亲眼看过其他服务生吃过这种亏,当场就被开除,小心为上。
  于析工作的地方是北京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店,当初他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态厚着脸皮来这家酒店应聘管理,但人家嫌他文凭不够不要他,是张经理说了句皮相还不错,他才勉强被留下来做个酒店服务员。
  虽然应聘上的职位完全不同,有时候累得连口气都喘不上,但酒店给的工资却比他以往做过的工作都要高,加上偶尔拿得到客人的小费,收入在维持生活之余还可以存点闲钱,因此他一做就是两年,现在也算安定下来了。
  “好了没?”张经理又在催。
  在酒店做得久了,于析渐渐也摸清了这酒店客人的三六九等,就是最末的那等也是家里得有点资本的,像张经理要亲自去招呼的,那一般是北京最顶级的尖尖人物,显然,张经理这么上心的客人,来头一定不小。
  于析取了酒又拿了两个玻璃杯,放在纹着花路的银灰圆盘上,张经理走在前头,走廊铺着的红布被他踩出一个小印子,他低着头,看着在黑色酒瓶里摇摇晃晃的液体,沉默着。
  走廊过了一半,张经理提醒他一声,声音听着很是严肃,“待会开了酒就出去,动作利索些,别打了乱子。”
  他习惯性的点头,一路走着,心里好奇却有些这人到底什么来路让张经理这么重视,但各行各业有规矩,有些话不好问,他也犯不着傻傻的往上赶。
  张经理还是顶满意这个于析的,当初留下他还要感谢他父母给了他一副好皮囊,一个大男人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留着做服务生客人看了顺眼最适合不过,性子温和却不显得娘,做事也细心,除了偶尔像个闷葫芦,挑不出什么毛病。
  到了包间,张经理再三检查酒有没有问题,确认无误后,敲了敲门,还没有进去就堆起一脸的笑容,“林总,酒取来了。”
  里面传来一个含笑的声音,清亮中带着磁性,听得出来是个年轻男人,“进来。”
  张经理这才推门进去,于析亦步亦趋的跟上,进去包间他也不多张望,半低着头,用余光看见包间里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靠在真皮椅上,包裹在西装裤里的腿很是修长,另外一个男人坐他旁边,好像在笑。
  张经理说话饱含明显的谄媚,“林总,这顿吃得可还行?”
  “总体不错。”那被称做林总的男人回答,拿着筷子敲了敲瓷盘,啧的一下,“就是这帝王蟹不够入味。”
  那声音带着轻佻傲慢,听在于析耳里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张经理赶紧陪笑,招呼着于析上去开酒,于析不敢耽搁,走到男人跟前,动作娴熟的将玻璃酒杯放在两个男人面前,他一直垂着眼,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林总身边的男人半靠在他身上,于析一时间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看着有些别扭。
  找了开瓶器,于析听着张经理还在一个劲的和那个林总搭话,他也没在意,将开瓶器按在红酒瓶上,不知道怎么就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对上一双透亮的眼,带着戏谑和探究,他平静的心突然刮起了狂风暴雨,多年来树立的堡垒好似摇摇欲坠,一个刻意被他忽略了十年的名字毫无预兆狠狠从他脑海里打出来——林诉。
  抓着红酒瓶的手不可抑制抖动着,其实他全身都在抖了,他猛的收回手,压根也没注意他自己动作有多大,砰的一声,红酒直接被他甩下去,玻璃渣子四溅,透明的红色液体淌了一地,直接把他吓懵了,张经理最先反应过来,在心里骂了句娘,对着于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骂。
  张经理说了什么,于析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诉这张半睨半笑的脸,乱哄哄的炮火连天,浑身也哆哆嗦嗦抖得厉害,张了张嘴,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张经理这下子可害怕大发了,没想到平时做事细心谨慎的于析会在这么重要的关头上出了乱子,圈子里都知道林诉脾气是出了名的臭,眼见洒落的红酒溅得林诉的西装裤湿了一大块,张经理可是急得一个头两个大,寻思着怎么说才能让这林大少消消气。
  可那边人林诉发话了,一反常态,说得轻慢懒散,“张经理,别骂了,多大事啊。”
  张经理那汗就更是齐刷刷的下了,可林诉脸上还真看不出生气来,横竖祸是于析闯出来的,这事怎么都轮不到他背锅,扯过于析,讨好道,“林总放心,我马上就开了这家伙。”
  于析其实还没有晃过神来,听见张经理要开了他,他才有点反应,一抬头就撞进林诉似笑非笑的眼神里,他在惊慌之下迸出一个想法来,林诉是不是不认识他了?
  也对,一个十年前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林诉忘记了也是正常,忘记了最好,他不想再和林诉扯上一点半点的关系。
  于析低下头去,默默蜷了蜷十指沉默着不说话,他在心疼自己的工作,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这下又得四处奔波,恐怕以他的条件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去处。
  “别啊张经理,”林诉交换了下交叠的腿,靠在椅子上,环着胸,状似无意上下打量了一眼于析,“我都没生气,你火气倒是比我还大。”
  张经理丈二摸不到头脑,小心翼翼的问,“林总的意思是?”
  林诉轻笑,“留着吧,挺好。”
  “啊?”张经理摸不准林诉的心思,但林诉都这么说,他当然是得令的拍拍于析,喝道,“还不快谢谢林总。”
  于析喉结滚动一下,勉强发出声音,“谢谢林总。”
  他实在太害怕,这些年他刻意忽略那段过往,今天一下子涌上来给了他太大的冲击,没想到,还能遇到林诉,好在他不认得自己,但是,于析心里一抽,他以后会不会想起来就说不准了。
  于析浑浑噩噩跟着张经理出了包间,张经理气得脸都红了,第一次这么大声骂他,“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吗,你有没有点眼力,啊?老板最近正和他在谈一单大生意,你搞砸了找谁赔去,于析,要不是你。”
  于析打断张经理的话,“他还会来吗?”
  “谁?”张经理拔声问,想起外界传闻林诉独特的取向,气不打一处来,“你是眼红了想攀高枝,不是啊于析我平时见你老老实实的,原来也有这种心思啊。”
  于析急于解释,说话都不利索了,“不是,张经理我,我想辞职。”
  林诉正和他们老板谈生意,一定会时常来这里,虽说不一定碰得上面,但他实在太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丢了工作不要紧可以再找,但是对于林诉这个人,他是有多远离多远,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张经理火冒三丈,拿指头指着于析骂,就差把指头点在他头上来,“于析你说你怎么回事,刚刚把你吓傻了是不是,得了得了,你回去,今晚也不要你加班了,省的我看了心烦。”
  于析被骂个狗血淋头却没有达到目的,有些气馁还想说点什么争取一下,张经理却骂骂咧咧的走了,今晚真是把他气得不轻。
  既然让他回去了,于析也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饶到员工休息室,换了工作服就离开酒店。
  酒店的包间打得火热,林诉没想到今晚带个小情儿出来快活快活还能得了这么大个收获,小情儿趴在他身上蹭下蹭的,他却了无兴趣,心里想的还是刚刚的于析,他给了小情儿一个安抚性的吻,暂时推开,翻了翻手机打了个电话。
  “哎,你猜我刚刚见着谁?”林诉在电话里头轻笑,电话那边乱哄哄的声音吵得他把手里推远了些。
  那边的谢文楚正在酒吧搂着小美人乐活呢,听林诉那吊人胃口的语气也来了兴趣,问,“谁啊?”
  “于析。”林诉弯了弯唇角,哪里还有刚才在于析面前的好脾气样子,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挂着一股子不怀好意,语气有些轻佻,“当年看着不出挑,现在水灵灵整个大学生似的,差点认不出来。”
  谢文楚一听差点跳起来,过了一会才啧的一声,搂紧美人,说,“不是,你还打算去招惹他?”
  当年可把于析那家伙整惨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做得忒缺德,谢文楚难得起了点善心,“林诉,做人得厚道些,小心生儿子没□□。”
  “去你的。”林诉心情不错的挑了挑眉,换了交叠的腿,懒洋洋靠在椅子上,“他跟了我,我还能亏得了他不成。”
  “人家恨你恨的牙痒痒,你去招惹人家保准轰你走。”谢文楚放声大笑,到底觉得林诉做事是有分寸的人,就调侃道,“少干些欺男霸女的事,看你家老爷子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
  “你存心找我晦气是不。”林诉拿着手指在桌面扣了三扣,“就和你说一声,你还瞪鼻子上眼了。”
  “得得得,你就瞎折腾,看搞出事来不烦死你。”谢文楚没将这件事往心里去,他们这些□□,养点小情人正常去了,必要时用点手段也不是没有,林诉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去吧,少不了他这个看戏人,“行了,挂了,喝酒呢。”
  挂了电话,林诉对身边的漂亮少年是完全没了兴趣,留了几张红通通的票子,拿起外套转身就出了包间,想了想,直接就往高层楼去,得想个办法把人留在这里,横竖是要将人弄上手,林诉不怕费心思,而且他觉得,就于析现在这个样子,值得他费些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先说好哈,这是一个有点虐但是一定会he的文,至于渣攻什么的完全是满足我个人的恶趣味,我会努力洗白的。


第2章 chapter2
  于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说是家,其实就是破旧老楼的一个小单间,好在这单间虽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厅浴室厨房一样都不会少。
  于析一个人住,自己是觉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这地段虽偏僻了些,但房租便宜,住的也都是些寻常的人家,相处起来并不费力,于析住着挺好,暂时没有产生过换一个更好的住所的念头。
  往常于析回来不管多累都是习惯性先收拾一下屋子,但自从见到林诉那那一刻,他整颗心都浮浮沉沉的躁动着,连着脑袋都有些浑浑噩噩,好像一下子被抽去所有力气,一进屋就瘫在了老式弹簧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提不起劲来,他以为自己不过坐了一会儿,不经意抬头一看竟然三点半了,他拍拍冷凉的脸,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起来洗澡。
  怎么就会再遇见他呢,于析任由温和的水淋得他睁不开眼,林诉不可能还记得自己,他曾看得清清楚楚,林诉那种人从来就只会和衬得上他的人来往,向来就不起眼的自己根本进不了他的眼,何况已经过了十年,他的性情容貌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林诉就更不可能认出来,于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能好受些。
  好久没觉得这么累,明天九点还得回酒店上班,于析不敢再耽搁,匆匆忙忙洗好澡就爬上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到了第二天去酒店的时候,顶着一对黑漆漆的熊猫眼,把同事都吓了一跳。
  缓过神来,日子还是一样得过,不能因为一个林诉就扰乱了他原本的生活,他还在想,或者是自己自作多情杞人忧天,看林诉昨晚那样可能压根就没将他放进了眼里,一日下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于析才渐渐安心下来。
  到了晚上,酒店就活络起来了,不要说外头的餐厅客位,就连包间也基本被订了个满席,于析在这里做久了,对这样的工作量拿捏起来算是得心应手,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也给了他一种充实感。
  晚上客人来来往往,不乏谈正事的,于析有一次上菜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不知道什么纪委和一个大老板在谈地皮的问题,请宴席活络人情的也不少,大多是些官场上或者商场里的高层在那边高谈阔论,把酒言欢。
  像这种特别正规的酒店,一心想要找乐子的富家子弟是不太喜欢来的,就是来了也是在这里饱餐一顿喝个半醉,大摇大摆离开时嘴里还嚷嚷着去酒吧,找茬的人不是没有,但少之又少,今儿个于析倒了大霉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了。
  那班客人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主,于析刚端菜进包间,就有人出言不逊,“哟,来了个小白脸。”
  于析知道自己长了是白了点,看起来确实也有点那么小白脸的样子,但他是个男人,这话在他听来就难免有些刺耳,好在这两年也多多少少遇到些刁钻嘴欠的客人,一般这时候当耳边风,放好菜出去就相安无事了,他选择性忽略,将餐盘放在旋转玻璃上后,低眉顺眼打算离开。
  可能是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他前脚刚想走,就被人把路给堵死了,抬头一看,是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年轻人,正挑衅的看着他,于析这些年被生活磨得没什么脾气,被他看着也只是退了一步,说,“您还有两道菜没上,我出去给您端上来。”
  于析其实还是很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不想惹事,横竖出去了再说,别人逞几句口舌之快他也不会少块肉就是。
  那客人却嘿嘿一笑,冲着其他同伴喊,“你们看看他像不像前两天我们去酒吧叫的那个小鸭子?”
  众人哄堂大笑,于析也变了脸色,眼神微暗,拿着餐盘就想要绕过那客人出去。
  客人一把抓住他,他吓了好大一跳,许是喝了酒那客人手劲十足十的大,于析挣扎了一会没挣扎开,就看着他,只好搬出在酒店说得上话的人来,“张经理在外头,您有什么吩咐我去找张经理。”
  这时候他还是在忍,没有人想天生就去忍耐别人的挑衅,于析也是一样,只是有些事情不忍下去,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个道理在这些年尝遍人世冷暖后他深刻的明白。
  “不用叫张经理了,你陪我哥几个好好玩玩就好。”那客人说着就去拽于析的白衬衫,于析大惊失色,也不管什么客人不客人了,抓着餐盘就是砸下去。
  客人吃痛爆了句粗口,松了手,于析趁着空挡拔腿就跑,又被另一个人挡住了去路,于析往后退了好几步,坠入冰窖一般浑身冰凉,太过熟悉的场景了,十年前,他也是这样被人团团围住,孤立无援,那种骨子深处最恐惧的东西一下子被牵扯上来,于析一下子就失控了,不管不顾就要冲出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于析本来就不是打架的料,不一会就被抓了回来按在餐桌面上,桌布被他蹭得皱成一团,玻璃转盘上的美味佳肴也在他的挣扎里全部哐当哐当的往下掉,汤汁溅了他一身,他挥着拳瞪着脚,眼睛里一片血红,纤细白皙的脖子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把他扒了,于析立马像被人打了兴奋剂一样全身都抗拒起来,使出浑身力气狠狠给了一个人一脚,听那个人骂了句我靠,一个巴掌就劈了下来,于析被打得七荤八素,歪过头去,嘴里也渐渐弥漫出血腥味来。
  有人在扒他的衣服了,事情发生得太快,他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紧紧攥着拳,嘶吼着做困兽斗,不堪的回忆拍击着他临近崩溃的大脑,十年前也是这样,昏暗的酒吧里,他被人压在冰凉的玻璃桌上,身体暴露在空气里,放肆的笑,亵玩的手,他喊得嗓子都出血了,也没有人来救他。
  现在也是一样,没有人会救他,他摸到一个瓷餐盘,抓得手上青筋都浮起来了,只有他能救自己了,只有他,泪不知道怎么就滚烫的蔓延下来了,抓着餐盘的手一紧,他闭上眼,就这样吧,不过是再经历一次地狱而已,他破碎的叫出一声,包间的门却哐当一下被人撞开,抓着餐盘的手在瞬间泄了力气松开,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混在哀嚎的人声里。
  于析感受到桎梏自己的力量被抽去,他浑身的力气也转瞬不见甚至无法维持现在的动作,身子瘫软成泥就这样摔在了地上,眼里一片模糊,朦胧胧的看不清,只在一片水雾里看见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在和那几个挑事的客人打架,椅子甩了一地,地面上还有碎了的瓷餐盘,鞋踩在上面咔嚓咔嚓碎成片片,好不狼藉。
  吵杂声里于析终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张经理姗姗来迟,一边劝架一边让保安将打架的几个人拉开,于析吓得不轻,缓了好一会才渐渐回神,恍恍惚惚的,一双有力的手抓着他肩膀,温声询问,“你没事吧?”
  于析晃了晃脑袋,将混沌和泪水都甩掉,抬着一双肿胀的眼,面前的人一脸关切,眉眼如墨,特别是那双眼深邃得好似海纳了世间最不见底的深湖,直透入他战栗的心脏,他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咬着牙破碎的就哭了出来,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林诉啊?
  于析介于惊吓过度“抓住林诉”和在震惊过度“推开林诉”中,身体抑制不住一直发抖,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做,任由林诉半搂半拉的将他从地上带起来。
  张经理将几个挑事的处理好,走到于析面前,气急败坏的问,“怎么回事?”
  于析怔怔的抬头望他,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林诉正蹲在于析面前,紧紧握着他的手,半睨着眼看向张经理,张经理被他的眼神一吓,也不敢去质问于析了。
  于析到底是个二十八岁的人了,虽然这辈子过得很是悲催,但每经历一次挫折他的抗压能力也加重一分,等挑事的客人被保安带走,他也慢慢恢复了平静,眼神渐渐清明,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缓缓将自己的手从林诉宽厚的掌心里抽出去。
  林诉眼神凝了凝,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就站起来,对着张经理说,“你们这酒店保全不怎么样啊。”
  听着像是玩笑话,张经理却马上苦了一张脸,他刚刚有事外出了,一回来就听说于析出事,他匆匆忙忙带着保安赶过来,就看见林诉和几个人扭打在一起,他吓破了胆,要是这林诉出了点好歹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是,林总说的是。”张经理连连点头,低头一看,吓得虚汗都出来了,喊,“林总你的手流血了。”
  林诉无所谓的抬起手,嗯了一声,倒是一直没什么反应的于析一听抬起头,乌黑黑的眼睛盯着林诉的手看,手背血肉模糊的,细看上面还镶着点点碎了的白色小瓷,看着都觉得疼。
  于析的情况就更糟糕了,被打得左脸肿得老高嘴角破皮,衣衫不整的,很是狼狈。
  “先给我们换个包间。”林诉看了于析好一会,说道,“找些消□□水来。”
  于析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但刚刚确实是他救了自己,现在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而且他感觉,林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难道他也转性了?
  见于析杵着不动,林诉说,“走不动吗,我背你?”
  他说出来仿若最为平常的口吻,但张经理听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于析就反应更为剧烈,猛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坐久了这么一站整个人就有点虚,眼前一片黑,他站了好一会才看清楚东西,小声说,“不用,我自己走。”
  林诉勾了勾唇。


第3章 chapter3
  张经理给他们重新开了个包间,林诉回过头看了于析一眼,他像个小媳妇一样低着头走在他后面,看着很是温顺,不经意瞥见他脸上的伤口,目光一寒,又在转瞬化作浓浓春水盯着于析。
  于析感受到林诉的目光,抬头一看,被他过于柔和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凉,又急忙低下头去,这样的林诉太陌生了,要不是容貌相当,于析甚至都要怀疑,这压根就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林诉。
  张经理送来消□□水和一些简单的医用品就打算离开,他在这行业摸爬滚打十几年,眼力还是有的,林诉所作所为摆明对于析很是上心,他悄悄看了于析白净的脸一眼。
  早就听说林诉是个同性恋,于析这样的,虽然不是很惊艳但胜在看着干净舒服,还真说不准能攀上林诉这棵通天大树。
  张经理刚要走呢,本来坐得好好的于析也站起来要跟着他离开,张经理很明智的先去看林诉,林诉正意味深长的盯着于析的背。
  张经理立马就回过味来,板着脸说,“小于你怎么回事,林总救下你,你总得好好谢谢林总,酒店还有一堆事等着我除处理,你要再添乱就是你不识趣了啊。”
  于析脸一阵红一阵的,走也不是做也不是,就这么不尴不尬的站着,等到张经理出去了,他还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笑,“我一只手挑不了瓷粒,你帮帮我?”
  于析深呼吸了一口气,到现在林诉好像还没有认出他来,再怎么说他的确救了自己,就当报答吧,于析深吸口气心一横,转过身去桌上找镊子,半弯着腰想去挑掉那些碎瓷粒。
  林诉把椅子拉近了,示意他坐下,于析愣了一下也就坐了,林诉很自然的将手伸出来,于析却迟迟不接。
  “你不抓着我的手,怎么挑?”林诉说着好像疼得吸了一口凉气,还很是应景又说,“快点,疼死人了。”
  于析见他手背真的伤得厉害,也暂时忘了本来自己尴尬的处境,慢慢伸出手抓着他的五指,林诉的手很是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得恰到好处,温热的触感让于析不自觉抿了抿唇。
  十年没见了,他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抓着便有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于析呼吸一窒,摈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的为林诉挑起瓷粒。
  真疼,林诉皱了皱眉,他一垂眸就能看见于析柔软发中的发旋以及延续下去的纤细白皙的脖,不自觉弯了弯唇,于析挑出最后一粒镶在他肉里的瓷,他疼得将手抽回来,皱着眉看起来很是不悦。
  于析给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已经挑好了瓷粒也就无所谓了,起身将镊子放好,想了想,低声说了一句,“谢谢林总。”
  “不是,我说于析,”林诉挑着眉,望着身体在一瞬间僵硬的于析,饶有兴趣的继续说下去,“你真没认出我啊?”
  于析那时候只觉得晴天霹雳,像突然被人下了定身符一样整个人冻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林诉真的将他认出来了,他呼吸不由自主急促起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我安慰,就是认出来,认出来也没什么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少年,林诉看着好像也有了些变化,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好不容易才平复过来呼吸,他蜷了蜷五指,不擅长撒谎,没敢抬头,只从鼻息嗯的一声,但愿林诉不要再说下去。
  “我叫林诉,我们一所高中的。”林诉眼神寒了几分,站起身瞬间又笑吟吟的凑到于析面前,“你好好看看我,能记起来吗?”
  于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垂在身侧的手想握成拳,却怎么都提不起力气,怎么可能不记得,眼前这个满脸笑容的男人带给他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林诉依旧肆无忌惮的望着他,不达目的不罢休,刻意被于析尘封起来的名字一个个从林诉薄薄的唇里蹦出来,“谢文楚,秦木记得吧,还有沈或,他后来去了美国。”
  于析的脸一点点白下去,林诉依旧没有打算放过他,又说,“还有那谁,陈什么来着,对了,”他忘记手上有伤,拍了一下嘶的一声,加重了语调,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陈透,陈透你总不会忘了吧,我记得当时他可是你最好的哥们来着。”
  于析刷的一下脸就白了,只红着眼看着依旧挂笑的林诉,半晌才压抑住内心的翻涌,哽着嗓子说,“记起来了。”
  林诉心里一笑,于析撒谎还是那么不过关,那小眼神一瞅什么都暴露出来了,别说,就他这样,还真有那么一点来劲。
  “你以前很爱笑啊,现在怎么?”怎么现在一声不吭和个闷葫芦一样,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于析嗯了一声,算是应他。
  林诉觉得有点无趣,他从来不刻意去记住谁,可说来也怪,这些年他唯独将于析记得清清楚楚,他记忆没有出错,那时候于析特喜欢笑,白净稚嫩的脸庞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新感,眼前这个于析吧,样貌长开了还有当年的样子,可给他的感觉却不一样了,过分安静了些。
  于析面对林诉时总让他喘不过气,默默收拾着铁盘上的东西,林诉也不说话打量着他,于析实在被林诉过于明目张胆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抿了抿破皮的唇扯到脸上的伤,疼得他眉心只突突的跳,低声说,“今天谢谢林总了,我还有工作,先走一步。”
  “别呀。”林诉一把拉住于析的手将他扯回来,笑笑的样子却让人感觉不到温度,下一句话就让于析心里猛的一跳,“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啊?”
  于析忍住把他手甩开的冲动,也不回话,酸涩袭来,看见林诉好像懊恼一般抓了抓头发,又笑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那时候年少不更事,你还气呢?”
  于析静静的看着林诉,慢慢挣脱开林诉握在他腕上的手,年少不更事?林诉一句话说的好轻巧,可他的不更事给他带来的是多大的痛苦,林诉不会知道啊,要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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