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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体验年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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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即使是现在在这样一个同事朋友小聚会的私交场合之中,也是无法毫无遮拦地跟斯曼畅谈,乱开玩笑。
  斯曼说:“是有点把你妖魔化了。我就没有相信。”古志贤说:“是、是,多谢你没信他们的。不过我现在凑得这么近,是要逼你发毒誓的。”斯曼一惊,问:“什么毒誓?”古志贤又靠近了一寸,说:“比方说什么你要是把我今天说的任何东西散播出去,哪怕就是原话,没有经过你添油加醋的话,但只要是对外面人说了,你就会……烂面,爆肥……喜欢的人忽然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如何?”
  斯曼一听,一口浊气卡在喉咙口,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又好说话的古秘书,平时她还亲热地叫他两声“贤哥”“小贤哥”的,竟然想出来的毒誓能够这么这么地毒,尤其是最后那一项。
  她低着头纠结得很,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被逼迫的气氛,最后就用那轻纤地颈项“费力”地支起了她那颗头颅,仰视着正低头看着她的古秘书。古秘书说:“不用这么看着我。女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真地是没有用的,别枉费了心机。”斯曼最后的招儿都用尽了,只好举起了三根手指头,声音略微抖簌簌地说:“我如果对外人说了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我就……我就……烂面,爆肥……我就……我就……喜欢的人忽然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古志贤听她说完了这些,虽然磕磕巴巴的,可是毕竟这种对天的毒誓已经发出了,他就一派神气安闲地又回到了他的砧板前,正准备又拿起菜刀切菜,就感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在振。他猜应该是他爸妈打过来的,昨天晚上他回家里面去吃饭,跟他们说了今天到文强这里来有一个很小的家中聚会的。晚天晚上他爸妈也跟他商量着到时候如果他们搬了新家,他们现在住的这套老房子是要租出去的,还跟他商量了一些那套新房子装修上的细节。
  老实说,他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不是说他在这里半推半就地还是想白拿人家郭竞寒的房子,而是他对这么快就让那个人渣在自己身上砸下一大笔钱这件事有着不少的迟疑。迟疑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他甚至在想那个人渣对他以前那些有过瓜葛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出手大方的,一想到了还是会有一点点不太舒服,可是如果他一向是出手宽绰,那他反倒拿得心安理得,甚至有一种复仇的心情在里面,一种不拿白不拿的感觉。就是有些时候见到自己爸妈讨论新房子讨论得很热烈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一丝以一种极细的方式涌上喉头的担忧与不适。
  他总觉得,这或许就是像郭竞寒那种有钱人征服别人的方式。就是说如果自己跟他的关系也是这么快地就建立在一种有着强烈金钱关联的关系上,那指不定这关系散起来也快。
  他心里的这种不舒服与顾忌倒从来没跟他爸妈说过。有时候想想,说了也白说,况且了,就说要是这关系并不靠谱,那他起码也有些实质的收获——就比如说那套房子。
  他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去想的人,偶尔闲下来也是会胡乱忖量一些利弊的。这或许就是一种和自己社会地位不等的人有那种关系后的可能会出现在心里的心思,他也控制不了的。
  他听手机在振,就将厨房台面上那种又大又厚的厨房用卷纸拉了两张下来,将还有些湿的手掌抹干,就紧忙地掏出了手机,以为是他爸妈有什么关于租房或是装修的事情找他。哪里知道竟是“人渣”打给他的。
  郭竞寒之前有一次在茶水间门口给过他几个称谓给他选,勒令他在以后一定要那么地称呼他的,他以为是开玩笑,这种事哪里有强制性的。所以之后他还是该怎么叫怎么叫,基本都是叫他本名“郭竞寒”——当着他面是叫这个本名的,在别人面前提起他来,大多数就是说“郭监制”,而在他爸妈面前提到他,则是说“小郭”,因为他爸妈也叫那人“小郭”,而且毕竟那人确实是小他两岁,既使他叫他“小郭”又有什么不可以。
  而到了古志贤心里面,则是慢慢转变成了叫他“人渣”,尤其是在那人渣逼他叫他“老公”又或是“亲爱的”的时候,每次扭捏半天,好不容易叫出口了,他就为了弥补这种不甘与口亏,以及这种憋屈劲儿,总要跟着在肚子里暗暗叫他几遍“人渣”以舒泻心中的这种不痛快。
  所以他就是觉得,人渣就是有病。两个人都不小了,还非弄得像是那种高中或大学里两个毛头小子在偷偷谈时的那种样子,非得学人家一男一女的。都不清楚那人渣心里面到底是在过一种什么瘾。反正人渣有的瘾他都没有,他就是一个外人眼里正常的男人,以及同志中一个正常的gay,那种想在一个男男关系中扮演一个女性角色的心理瘾癖他是真地一点都没有。
  所以当他接起了电话,手机那头传来的第一句是:“老婆,我想你了。有没有想我呀?快点叫一声‘老公’来我听听!”这个古志贤就木立在厨房台面前,背对着一个虽然已发毒誓但也不确定是否能够保险万全的八卦女人斯曼,跟着就是整张脸都绿了。绿完了红,红完了绿,绿完了又红……周而复始,永无了期。
  等终于找回了自己原有的心跳,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想。”原本该说“我想你”的,可碍于斯曼在场,他就只说了“我想”,连“你”字都省了。
  那边的人渣哪能饶了他:“什么‘我想、我想’的,说得不清不楚。来再说一遍!”
  古志贤趁着脸绿的时候,转向了斯曼,他怕自己脸红的样子叫这女人看见了,所以就拣了一个脸绿的时候转了过去,用一双滞暗的眼眸盯在了斯曼的脸上,用喑哑的声音说:“斯曼,到客厅找文强把小电风扇拿过来,我要对着吹。”
  他是想支开她,可是斯曼哪里肯走,就一直磨磨蹭蹭的。他朝着厨房门口一呶嘴,说:“别愣着了,快去呀。”斯曼这才放下了手里正摘的菜出去了,连手都没在厨房的水池子里头洗。
  出去了后,文强问她:“菜摘完啦?要不要我帮什么忙?”斯曼略扁了扁嘴,问文强客人来了上哪个厕所。文强将她领了过去,她只是把手上的泥污洗了洗。洗净了后,又扯了些卷纸下来吸干手上的水。
  她当然不会真地跑去问关监制要什么小电风扇,只是又回到了客厅里,在关监制身旁坐了下来,说贤哥在里头跟家人说些什么话,她也不方便听,就先出来了,先一起看会儿电视吧。
  关文强听了,就把摇控器给她,让她随便看吧。她则说不用了,就跟着他看一点也就行了。


第43章 番外二
  伟仔被人睡了,睡他的那个人叫“阿楠”,全名谢应楠。
  这个人很有钱,所以伟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不原谅他。
  他最记恨的其实只有一点。就是这个人剥夺了他对自己的第一次的记忆。没用的他喝了两罐啤酒就睡死了过去,一觉过去什么痛什么爽都不记得了,只在后面残留了一点不舒服给他,算是给他的唯一回忆。
  死阿楠!难道不知道回忆是无价的吗!
  伟仔在那次事发之后,就单方面决定:一段时间内都不要跟那个人说话,打电话来也是不接的。
  他要借着这种方式表达他的不快,并且一定要让那个人心里知道他是有多么地不快。否则他表达出来干什么?
  伟仔和古志贤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种。古志贤一想到自己是男人,却还要用其他男人的钱,就浑身不自在,而伟仔就不一样了,他很会哄男人给他花钱,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样一种性格与他是不是一个好人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性格仿佛也是他的一种天性。
  伟仔从前就是这样的。他在和这个谢应楠暧昧之前跟两个男人交往过,却一次也没陪人家做过些什么,但是他也照样花人家的钱,可人家一说到要试试某些早该可以试试的事情时,他就又是一副这也怕、那也怕的样子。不过他是真地这也怕,那也怕,这个倒也不是装的。他好吃懒做,并且不停地享受着自己的美貌,却最怕疼与最怕麻烦。他觉得做那事肯定很疼,所以他不喜欢。
  他如果是一个女人,他会十分惹其他女人讨厌,就是那种就算没有抢别人男朋友也会惹其他女人讨厌的女人。
  他有自己的女性朋友,聊天或出去玩时,他从来不跟她们说他会花别的男人的钱这一件事。但他会偷偷地听那些女孩子说她们跟她们男朋友的事情,他心里会有所筛选,他会仿照她们的一些做法,也用到他所交往的那些男人身上。他只跟十分漂亮的女人做朋友——他不是那一类很脆弱的、怕被大众人群排斥的gay,他不像那一类一样可能会觉得有个女的肯跟自己做朋友就算是不错的了,他从不这样想,他就连朋友都要挑一挑的,他只要漂亮的。因为他觉得漂亮女人对待男友的那种风格是中人之姿的那一类女人学不来的,他只想知道漂亮女人会与男友怎样相处,他不要学那种委曲求全的、仿佛很贤良淑德的那种。就是不要。
  所以慢慢地,他就由他那些女生朋友那里沾染来了一种风格,渐渐地,看男人的眼睛也十分尖利,像他挑的上两任,就没有一个会跟他AA制的。他感觉得出来哪些男人是会让交往对象跟他们AA制的,而他是和那一类人连一个开始都不会有的。
  那两个男人倒真不是因为伟仔会花他们钱、会叫他们给他买东西而跟伟仔提出分手,而实在是伟仔一直不肯做那一件事,他们没有一个逮得到机会下手的。可能日子久了,就想着光花钱,还什么都没捞着,更何况伟仔确实是个男人,拥有和他们一样的构造,那不如还是先爽快点提出分手吧,再拖下去也没意思。
  要说伟仔有多伤心,好像也并没有。他算是很快就又搭上了一个新的暧昧对象。他知道阿楠喜欢他,可是他就是没料到阿楠会趁着那天晚上他酒酣沉睡的时候,将他就那么睡了。这真地是连点“回忆的汤渣子”都没留给他啊,他曾很多次设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是在一种什么情景、什么氛围里发生,是憋了很久后特别激烈的?还是喝得半酣之后在那种身心都仿佛十分荡漾的感觉里发生?
  可是他断没有想道,那会是在自己睡得像一头死猪的时候发生的。
  所以要说他为那事记恨阿楠什么,他就记恨这一点,没留一点点回忆给他。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人会说不出自己第一次时的感受,可是他就说不出来,因为当时他睡得像一头死猪。
  他后来跟阿楠说过这个问题,说他就记恨他这一点,阿楠还涎着张大脸,说:“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也有一部分女人是睡死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一眼就瞪了过去,阿楠果然吓噤住了,飘忽着眼珠子在想他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伟仔大声咄叱:“你还有理了!拿这种小部分案例妄图来说服我。”
  阿楠跟着就继续涎着张大脸,凑近了附耳低声说:“没事。不记得第一次,那你好好记一记第二、第三次,还有接下来的无数次。不也一样。”声音重浊,潮腻的鼻息拂在伟仔的耳垂上,听得伟仔痒痒的。谁说只有上人的那一方才是色鬼,被上的人就没有色心了?往往被上的那个色心才重着呢,而上人的那一方只要有色胆就够了。
  而确实阿楠就是色胆包天的那一种人。他就是那种“什么都别废话了,不如直接来”的那种人。所以他那一次上伟仔才上得一点点犹豫都没有,两人那天一开始没想着会发生那种事的,以导致阿楠那天在伟仔家里时,看着他睡沉过去的脸,手边竟连一只XX套都没有。不过他还是照样做了。
  被剥尽了衣服的伟仔像一块没有一点瑕秽的玉。他很了解伟仔的脾气,他是一个“小算盘打得不要太精哦”的不成熟的男孩,他喜欢华丽的事物,喜欢奢侈的货品,却又自己没钱买,他的品行仔细想想是有一点“需要斟酌”的地方的,可是这些内在的一切都不妨碍他拥有一副给人感觉明净且毫无瑕秽的外表。阿楠几乎想也没想,就直接去将这一副身体裹上了自己的气味。
  然后第二天早上这人一醒,就哭着把他骂了出去。而在被骂出去的那一刻,阿楠似乎也是了解伟仔的想法的,伟仔应该是觉得不用陪他睡也照样可以要他给他买东西,那又何必陪他做那事。所以说啊,伟仔就是一个“小算盘打得不要太精哦”的男孩。
  而事实上,伟仔确实就是那么想的。他能少做一分的事情,他向来都是少做一分的,能省却就省却,绝不多做半点。他又没有什么强烈的身体需要,更何况那一时期他正好处在停服雌性荷尔蒙之后的体内激素紊乱阶段,他的欲望就更小。他以前做药娘时,体内荷尔蒙也是紊乱的,后来被阿楠劝服了,停做药娘后,在身体不受外来补充激素干扰后的初期,也一样会有一个紊乱期。其实这些时间里他的真正的身体欲望都不大。那他又没那需求,他为什么要找人做,更何况他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只要跟阿楠说就行了,阿楠也不是不肯买给他。
  他就是这么现实。
  偏偏阿楠都清楚,却又不打算计较他的这些现实。伟仔呵责他,说要跟他绝交,也不过就是嘴上说说的,他都知道,他明白接下来就只要哄哄就好。他明白伟仔的想法。到了发现自己被睡了后,伟仔的想法肯定就是,反正都被睡了,把财主赶走了也还是抹不平被睡了的事实,况且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这种事情老实说,也正常,不过就是要把脾气发大点,对方越愧疚一点,那对于自己的好处也就越多一点。
  而事实上,伟仔就是这么想的。
  阿楠太了解伟仔了。而问题就是,他真不介意。
  恋人交往的各种定位,有时候作为一个正常人类来看,会十分不能理解,比方说,有些人看另一对,觉得那个女的怎么那种样子的,难道那个男人是瞎的吗?
  常人就会看到有些令人费解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可是也不用费解,因为阿楠和伟仔的关系是一个十分有钱到不太在意散钱的人与一个十分肯定自己将来就是要依附一个金主讨生活的人之间的关系。这已经不再是现在都市中一般的交往关系了,这都快变成了一个主人与他的宠物之间的关系了。
  那好像就比较好理解,有些人喜欢养温顺的中型犬,可有些人就是喜欢养泼辣的、把它自己当成神的小猫。它要是对他温顺了,他还嫌不够劲,就得是它发脾气闹他,虐他,他才觉得生活是“愉悦”的。贱人就是犯贱,对他太好了,他还觉得不够刺激,不够爽。
  这就是因为像谢应楠这种人的生活中不会出现什么“有钱时对一个坏女人好,结果一没钱就被坏女人甩了,最后才发现好女人的好”这样的情节,谢应楠十辈子估计都有钱,所以等不到“因没钱而被伟仔这样的人甩”的日子。他所想的只有他喜欢豢养一只什么样的宠物,他就喜欢又野又精明的,就是像伟仔这种喜欢蹭着人撒娇的。他这种想法真没什么,中东的大有钱佬连豹都养,这种宠物在主人没有足够的食物喂养时或许连主人都会吞掉,可是人家不怕,因为人家绝对不会缺食物投喂自己的宠物,那这么一来,又为什么要怕它饿起来会把自己给吃了。
  所以当阿楠跟伟仔说完“那你好好记一记第二、第三次,以及接下来的无数次”之后,伟仔心痒痒却还是狠狠地瞪了阿楠几眼时,阿楠就是觉得这几眼看着不知道多爽,跟着就属于“犯贱型”地扑了上去。
  他们当天晚上就体验了第二、第三以及第四、第五次,第二天早上伟仔体验了第六次。伟仔当时又想到了以前他女生朋友跟他说的什么“一夜七次都是乱讲”,她还说她这种交过十几个的见过的最猛的也不过是晚三早一,就没有再多的了。伟仔心里算了算,阿楠像一只被放开了闸的野兽,晚上做了四次,早上又来了一次,比那女生朋友见过最猛的好像还要猛一点。
  在他意识到自己就连这种事情也要攀比一下之后,就赶忙晃了晃脑袋,拖着疲惫的身体与“充实的心灵”起了床。然而迎接他的是阿楠在浴室里带给他的第七次记忆。
  他觉得自己快被做吐了。说实话他真地“不需要”这么多。
  而这第二到第二十几次的记忆全发生在日本,就是之前阿楠一早跟伟仔计划好的日本自由行的时候。他们本来一早计划好今年暑假的时候去,后来发生了伟仔被迫的第一次,伟仔一定要作出一副与阿楠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后来有两个星期时间,阿楠说什么伟仔都不理,直到阿楠说别忘了马上就要去日本自由行了,难道还生气,不去了?伟仔才渐渐地没再端着那副架子了。
  后来去了日本后,两个人就又顺理成章地好到了一块——伟仔继续高傲地糟践阿楠,而阿楠则继续在日本给他买他说要的东西,买完了还得帮他一路拎着。
  他们这次买的东西太多了,坐飞机回去肯定超重。先装箱往回寄又怕有些东西会被压坏,跟着集装箱走船运又有点太夸张了,最后还是决定飞机托运,罚款就罚款。
  等回到了他们的住处,伟仔有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怎么跟阿楠说话,倒不是因为生什么气,而是因为他忙着看那些在日本买的东西,根本顾不上跟那谁说话。
  而再过了一阵子,他们俩也开学了。
  开学后没多久就是中秋。这一年的八月半在阳历的九月十八号,正好是一个星期五。
  伟仔这一类的年轻人对这一种充满团圆气氛的中国节的感觉一向不深,跟他差不多大的都这样,不会老想着“要过中秋了”的这件事的。而且“团圆”是什么?伟仔这种连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都比不上的死了爹、娘又改嫁了的、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别人家的团圆是那种头天晚上一召集、第二天就能冒出来二三十号人口集聚在一起的,而他家恐怕提前一个星期,掰着人头去算,去拼凑,也是凑不齐五口人的。所以中秋节这种“月圆人团圆”的亲情味重的节日对于伟仔这种人来说就是个笑话。
  不过他哥文强周三晚上打电话给他,跟他说让他今年过去他琛城那边过。伟仔这边每年中秋节放假和文强那边中秋放假的日期都不太一样,前几年一直日期对不上,今年正好碰上是一个星期五,那么就可以聚一聚。文强大文伟七岁,又照顾了他这么多年,并且长得和文伟完全不是一个款型的,所以文强每每看到自己那样“弱小”的弟弟,心里面总归是心疼的。只是再心疼也没有办法分很多时间给他,他只有每个月定期往伟仔□□上汇钱,然而他不知道伟仔已经很久没动用过他汇去他卡上的钱了——自从他学会了花别的男人的钱后。
  而阿楠也没有多少家人在香港,离得最近的可能就是在琛城的亲大哥,他大哥今年竟然也叫阿楠到琛城去陪他们一起过节。
  阿楠本来不想去琛城和大哥过节的,他想和伟仔在香港过。而伟仔周三晚跟他说了他哥文强叫他去琛城过节,那么没有办法了,阿楠就只能也去琛城那边。
  阿楠周三晚还试探性地问了伟仔,能不能跟他去他哥那里过节,说他一个人陪着他大哥大嫂侄子侄女一家以及一个最近杀气很重的邵正然有点无趣,倒不如陪了他上他家里去,或许还有趣点。
  伟仔“冷笑”一声,说:“你不了解我哥。你是那种一声不吭就会直接把我睡了的人,我哥就是那种一声不吭就会直接把你打到骨折的人。而且他不会听你解释的,估计也不会听我解释。”顿了一下,说:“你别眼神暗淡呀。他就是那种脾气,让他接受得慢慢的,得常年用一些小暗示不停地去‘磨蚀’、‘开启’他,否则忽然让他知道的话,估计真地只有重伤。”最后也不知道伟仔脑子里在想什么,竟然还补充了一句:“放心,至死倒是不会,顶多就是重伤。”
  阿楠听伟仔这样不痛不痒地说着,心里面不是很痛快,想着:知道你有个这样的哥哥了,你还了不起了,不停地像是提醒我似的。
  阿楠还想着,就是把伟仔给纵容坏了,好像他在求着他似的,纵容得都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偏偏伟仔这时候又像是说着说着,才还过魂来了似的,往阿楠身上一贴,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我不是带着一种得意这么说的,我哥和我的这个家,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种家里面总是‘缺人’的小孩长大了总有点不同程度的歇斯底里。”说完,还撑起头看着阿楠说:“我也不想说得这么沉重,我只是怕你冒冒然去,最后无法收拾,我不是也担心你吗?”
  阿楠这个时候低下头去,看进了伟仔的眼眸里,他虽然不是很懂伟仔说的话,可是他明白伟仔的某种情绪。就像养猫的人一辈子可能都不明白猫的各种喵喵叫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们却能准确地感受到他们的猫的一种情绪。
  伟仔现在的这种状况,可能真的是他妈造成的,他妈当初就那样走了,为了生存又或许是为了还不算老的身体的需要去了另一个男人的家里结婚生孩子去了。她可以不考虑自己小孩的情感,就这么为了自己的生活走了。在伟仔心里,女人都是脆弱并且不可以信赖的,所以他不会在长大以后选择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他一定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一方面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照顾着他的哥哥给了他一种有力量的人才能给人提供的依靠感,还有一方面或许是他要报复,他要找的男朋友一定要比那些女人能找到的还好、还对他死心踏地。就这么简单而已。
  关家那个已归天的老爸或许该庆幸自家就一个儿子有这种严重的童年创伤后遗症,而他大儿子在这一切发生时已经算挺大的了,才没落下什么不大正常的,除了有点对待工作上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狂热之外,其余一切都还算是挺正常的。而他那种对待工作上的狂热其实也是家中那一切发生之后才慢慢造成的,他不死命工作,钱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给他们家。他那时候还在香港升学读书,就算是拿宗援这一类的社会救济也拿不了几个钱,死去的老爸留下来的那些也只能精打细算着花,等好不容易出社会,就得是他赚钱来供弟弟读书了,那他不拼死拼活,钱从哪里来!
  阿楠跟伟仔活在完全不同的家庭之中,再过十几年阿楠也不太可能理解伟仔过去以及现在的心境与处境。
  不过他不需要理解那些事情的发展经过,他只需要懂得伟仔的情绪就行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伟仔又是该庆幸的,他该应幸他跟阿楠间的关系不是什么男婚女嫁的关系,那样的关系总要考虑男方又或是女方的成长环境与性格的养成。而他们之间,阿楠就不需要考虑伟仔的什么成长环境与性格养成,伟仔有时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有时有着他不太明白的傲娇举动,他都不需要完全懂。
  他的这只野猫,就算一辈子野性难驯也没关系。时不时伸爪子挠他两下,忍忍也就过去了。驯化得太快反而没什么意思。
  第二天周四,这两人就去元朗各买了几盒特色的月饼。到了周五就一起带着月饼过境,各奔各家去了。周六他们就又回到了原本住处。
  在伟仔住的那套房子里,进行着那个也不知道是第多少多少次的事情。毕竟阿楠这人发^情的时间与每周发^情的次数不规律,而伟仔也没可能拿个本儿把这些都记下来。


第44章 番外二
  伟仔的内在有九成都是女人属性的。
  但是自从“搭”上阿楠,他就被严禁服药以及变性。伟仔不能说不纠结。
  刚开始两个人还只是算暧昧的时候,阿楠是哄着伟仔不要再吃药的,而到了两人关系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后,阿楠就会端起一副架子——一种管人的人的架子,不许吃就是不许吃,有什么转换性别的这种要动大刀的念头,趁早给他都放下!
  伟仔不能说是不纠结的。
  他并不是纠结于阿楠在这件事情上面,由一开始的哄着他到现在的管着他的这一种态度的转变。
  阿楠最早的时候,哄他别吃,就会趁他不留意的时候逡巡一遍他住的房子,看看那些抽屉柜橱里头有没有藏着药,见到有药的,都私自给他往外头垃圾桶里清理。他们每一层有五户,每一幢楼的楼层又多,所以每一层的楼梯间里有一只大的垃圾桶,每天物业会来清两次。阿楠还不往他们楼层的垃圾桶里面扔,怕他到时候想着去翻找出来,又带回家。阿楠每回都扔得远远的,扔到小区外面再走过两条街的街口垃圾桶里,他就不信伟仔拉得下那个脸到街上翻垃圾桶。
  现在关系定了后,阿楠就一再重申,这些东西统统别想吃,如果想着将他用在他身上的钱存起来以后好去变性,那他就不会再给他用什么钱的了。
  伟仔内在九成是一个女人。他天性里有一种妇人的习性,喜欢聚敛东西——特别是值钱的东西。妇人的习性就是:女人总得攒点钱,为以后作打算的。而男人可能实力强一些,总想着钱用了再赚也不急。
  伟仔有妇人的习性,什么都爱攒着,他哥努力工作赚回来给他用的钱,他存着,他不用他家里的,他用外面男人的。而他叫外面男人给他买东西,年纪不大,却算盘拨得很精明利索,哪回他是买些什么衣服鞋帽或手机3C电子产品的,他多数还是要人家买点珠宝、手表这类的保值东西给他,就算要人家买衣服鞋帽这种根本不保值的东西,也不过是他的障眼法,让人家觉得他好像只是喜欢一些流行的东西。
  阿楠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这个习性,可阿楠总想着他偷偷地攒了这么多钱,会不会是想着哪天还要去变性。
  伟仔倒并没有为阿楠让他停药这件事情执拗过,阿楠自认是他的男朋友,伟仔确实也当他是男朋友,只是有时候阿楠在伟仔的心中更像是一尊财神,他的财神要他是什么样子的,那他就是什么样子的。既然现在他的财神不喜欢他改变自己的性别,那他就保留。
  他现在任他的金主搓圆摁扁,他金主喜欢他是个男的,那他就是男的,喜欢他是个女的,那他就是女的,喜欢他不男不女,那他就不男不女。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就是有着一种从事服务性行业的人的完美操守与职业素养。
  当然了,也不能完全撇去阿楠对他是有爱意的这一点。他心里知道阿楠不让他变性的这种行为也不叫“喜欢他是个男的”,阿楠只是想要他健康地活着。阿楠也根本不可能想要他变成一个女的,更不要说想让他变成不男不女的了。
  伟仔明明该高兴的。可是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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