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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_白一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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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光做的炸酱面,因为做汤面怕洗澡的人出来会全糊掉。
面做的一般,完全比不上平时对待海桐的热情劲儿。两三根青菜,西红柿,胡萝卜,混着今天没有用完的香干。把它们全部切成丁,再加些许肉末。酱做得含糊,但是应对方圆已经算是足够了。
方圆也算是赶巧。前脚刚跨出浴室的门,后脚就闻到了炸酱面的香味。
“我的亲姐姐诶,”海桐眼尖,先瞥见一边走一边擦头发的方圆,连忙走上去推她。“能不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么?多穿一点好不好?”
方圆身上套着一件轻薄的蕾丝睡裙,堪堪到大腿。她的身材本就不错,再加上这样若隐若现的,难怪海桐要她穿严实一点。
“那不正好,给你看看男人是不是靠得住。”话是这么说,方圆也没有反抗,一路被海桐推进了房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一套运动装。她冲海桐挑了挑眉,对方果然舒了一口气。
“来来来,过来吃,吃完赶紧去睡觉。我们家沈乐光只有一天假了,还不让人好好休息可怎么得了。”
方圆心里有些不爽,本来也不想发作的。可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脱下鞋就扔了过去。好在她的准头很差,谁也没有伤到。
海桐翻了个白眼,不再管她,偏头跟沈乐光打商量。“你去我们房间里的浴室洗澡吧,洗完澡就在床上乖乖待着啊。”
沈乐光摸了摸他的头,眼神瞥向站在一旁表情不善的方圆,说不上是挑衅,更像是宣告主权。随后便起身朝卧室走去。
海桐目送他进了房间,转过脸来却是一副不耐。“你到底吃不吃?我早就说过了,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我肯定会选他。你如果真是受不了,眼不见为净好不好?”
方圆一晚上被他说了两通。要是放到以前,肯定豁出命去也要拉海桐陪葬。可今天不知道是为什么,居然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受了。这反倒让罪魁祸首有些不安。
海桐颤颤巍巍地开口:“你没事吧,我就说着玩的,你要是不喜欢打我一下好了。”
方圆在地毯上坐下,端了酱淋在面上。一边搅拌一边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说着玩的?”
海桐看着她,眼神渐渐认真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被细细地收敛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不,想和他过一辈子不是说着玩的。我希望你不要再觉得我俩欠了你什么了。其实说起来,你也不喜欢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反对呢?”
方圆吃了口面,酸辣味的,晚上吃着也不会很油腻。旁边还摆着一杯水,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才发现是柠檬水。这样妥帖的安排只能是沈乐光准备的,她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嘴,抬起眼用同样认真的眼神看着海桐。
“既然你不想让我管,从今往后我也不会再管你。只是一件事,若是以后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别来找我。”
海桐惊讶地看着她,满是不可思议。
“别这么看着我,”方圆又吃了口面,含糊说道:“你已经三十多了,好坏都得你自己担着。再说了,我又不是你爹妈,替你操这心干嘛。”其实后面还有一句俗语,但她不想说了。他们的故事讲到现在,比自己的好太多。
方圆吃完面就回房间了,碗和筷子都没收,活生生的甩手掌柜。简直比海桐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些。
没办法,出于心疼沈乐光的心理,海桐只得乖乖去厨房把碗给刷了。等他忙完一切摊到床上的时候,沈先生已经睡着了。
沈乐光的睫毛很长,落下的阴影堪堪挡住原本的乌青。这样柔和的表情让他看上去温柔无害,像是童话中沉睡的公主。于是海桐偷偷摸摸地吻了他一下。许是魔法失效了,睡美人并没有醒过来,只是睫毛轻轻地颤了下,宛若清风拂过落叶的频率。
海桐看得很满足,关了灯后轻轻环住对方的腰,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几天方圆果然是严格遵守“眼不见为净”这一铁律。吃过饭就回房间睡觉。海桐本来觉得这样也好,免得他们两个再起什么冲突,直到他某天突然发现对方消瘦得可怕。黑眼圈连粉底都遮不住了,双颊也凹陷下去,整个人混沌如木偶。
海桐被吓住了,以为方圆是吸毒去了。打开门一看,屋里落了一地的烟蒂和酒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去买的。
他上前打算把睡在床上的人摇醒,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睡着。只睁着眼睛看向房间里不确定的一点,泪痕还未干。
“你,你这是怎么了?”海桐的声音有些颤抖,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方圆变成这样。
方圆愣了半晌才回了一个惨淡的笑,她说:“我分手了。”
第10章 第十章
上一次的会面圆满结束,只是等海桐回去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寝室里还有三个“怨男”,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那次无心的遇见,倒是冥冥中注定了某些事。
因为是大一,大家都还没有选课的权力。这就意味着金融一班所有人的课表都是一样的,恰好,海桐认识除沈乐光以外的三个金融一班的人。所以,拿到一张他们的课表也不是什么难事。
许是跨着专业的缘故,他们的课程除了周三的思修就没有重叠的了。不过这种问题难不倒海桐。经过多方面打探,他清楚掌握了沈乐光的行踪。不过他的行踪实际上非常好掌握,因为就是五点一线。寝室——教室——食堂——图书馆——兼职地点,一目了然到不行。
这种行为或许很痴汉,不过海桐已经学会了自我安慰:这不仅可以拉近他们的关系,还能锻炼一下自己坚强的意志力!
他去应聘沈乐光所在的兼职了。
海桐之前觉得邱绵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是广东人,精确一点是在珠海出生并长大的。珠海那个地方不大,好像轻轻一转就能把整个城市都逛了个遍。临海,小有名气的珠海渔女几乎是每个来到珠海的人都要去看的景点。如果是等到潮水褪去的时候去看,那么四处横行的螃蟹一定会让你按捺不住想要犯罪的心思。好吧,其实只是海桐妈妈永远都按捺不住想要下海抓螃蟹的心思。
他妈妈本职是个西餐师。但作为一个中国人,远了的八大菜系不说,就说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没有一样能逃过她的魔爪。当然,老一辈的都有点信神。口腹之欲固然重要,可无妄造杀孽也是不可为。所以他们家初一十五都吃素,但不烧香,心诚则灵。也正因为这样,海桐经常挤兑他妈妈,觉得她心诚得太虚伪了。
虽然最后的结果总是让他多吃一天素。
海桐爸爸是个工程师,不是不苟言笑的那种。随着年纪的增长,海爸爸也不可避免地走上了中年男人普遍都要走过的道路——发福。这完美诠释了“岁月是把杀猪刀”这句大俗但放诸四海而皆准的话。
海桐是肖爸爸的。由他的唇红齿白可以推断出,二十年前的海爸爸也是个顾盼生辉,精致耀眼的少年。但是再好看的人也阻挡不了岁月的侵袭。
发福后的海爸爸依旧帅气,却在多了一份游泳圈的同时,也多了点慈眉善目。这种慈祥是老去的痕迹和证明。野心少了,眼睛也不复当年的锐气。可对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这样的变化很完满,意味着他们相亲相爱地过了大半辈子。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海桐其实也是个备受宠爱的孩子。只是和邱绵比起来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海桐从来没有兼职过,去应聘的时候比他参加高考还要紧张。不过没什么疑问的,他被录取了。
这家店的老板精明得很。沈乐光看起来不好相与,就负责点单和收银;海桐笑起来天真烂漫,没人的时候负责迎宾,有人的时候就去端盘子。果然,看脸的世界总是充满惊喜。在他们两个人的联手攻击下,这家店的生意如日中天,吃饭都得排队。不过遗憾的是,他们两个不是每天都会来。
沈乐光是周一,周二和周四的中午,赶在饭点的时候过来。海桐周四早上有五节课,下课得12点半了,但是为了让自己兼职的时间看上去更可靠些,他谎报了周四的点。好在大一的水课很多,除了修不完的思想品德课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基础课程。点到或许是个大问题,但是他们寝室的节操都掉光了,帮忙点到毫无压力。
就这样,虽然跨着专业,海桐也达到了往死里刷存在感的目的。
但是有一份兼职他就无能为力了。
沈乐光周三和周五的晚上会去兼职家教,教小孩子英语和数学。他想了想,自己就是免费,对方家长也不会让他们俩同时在线教学的。便消了这个心思,只在其他方面下死手。
而沈乐光对海桐做的这一切难道都没反应吗?
反应当然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从哪个方面反馈出去而已。
沈乐光天生一副精明相,于是很多人就被他这样的长相给蒙骗了。严格来说,他其实是很精明没错,可是对一种人完全没有抵抗力——“海桐”。
为什么是“海桐”这类人呢?很简单,他们的杀伤力几乎为零。田耀南和廖宜时不属于这个范畴。他们一个豪爽,一个嘴贱。杀伤力虽然大于零,但对他人有着最起码的尊重和体谅。在这个范围之内,沈乐光很乐意接受他们,某些瑕疵也可以报之同样的谅解。
邱绵就很完美的符合这项要求,像个小孩子,偶尔还会胆大包天地无意识冲他撒娇。这样的人与其说他们单纯善良,家教良好倒是更为贴切。
其实说到底沈乐光只是希望对方的无差别对待。若是出于对容貌的歆羡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相由心生。真正愿意体谅他人的人是不会有一双“在背后议论”的眼睛的。而他恰好对这样的善意感动不已。
虽然一般人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但后知后觉的海桐无意间侵入了这份“安全距离”,并且还是以一种他拒绝不了的方式。
沈乐光的学费是他高三那年的暑假打工挣来的。但是好在他拿到了新生入学一等奖学金,之后申请的“贫困生补助”也通过了。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贫穷拿出来摊给别人看,虽然这并不可耻。只是对他来说,所有的掩藏都没有用。只要还没有逃出这个“围城”,所有的举动都不过是恶心自己,再给别人以谈资。
谁都不能怪他对这个世界充满恶意。“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这是无上美妙的诗句,却不是现实。
所以周末要拿来读书。他闲下来的每一刻几乎都在努力读书。大学里的成绩可有可无,可对他来说,却是半刻也松懈不得——奖学金得靠它。
海桐于数学上是有天赋的。他不必像沈乐光这样费尽心思刷绩点,从入学第一天起,他就已经拜在某位导师门下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的数学竞赛会赢沈乐光。后者当然也聪明,可聪明终究是比不过天赋。
周末的图书馆人依旧很多,因为大一的学生还保持昂扬的斗志。为了能够和沈乐光坐到一张桌子,海桐很久以前就跟他们寝室的人通了气。
七点起床,十五分钟结束洗漱出门,而后去食堂吃早饭。这里要提一下,他们学校是有三个生活区的。沈乐光在第二个,海桐在一个,两人的食堂都是不一样的。为了不错过,海桐某天兼职的时候提过一句。
“我跟你说,虽然一食堂的饭菜很难吃,可早餐绝对是三个食堂里最好的。”说完这话,他偏头看向对方,沈乐光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句。
思及此,他突然灵光乍现,继续说道:“我上次听绵绵抱怨说,你们二区的食堂连白米粥都要一块钱。我跟你讲,我们这边只要两毛钱的啦!性价比不要太高!”
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只能是陶渊明。
沈乐光没犹豫多久,就决定以后去一区食堂吃早饭了。
一区食堂的早饭性价比果然很高。虽然算不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吃,但是跟其它两个食堂比起来真是太良心了。从豆浆,油条,茶叶蛋,到春卷,米糕和煎饼,再到烧麦,包子和粽子。左边还有年糕,煎饼果子和手抓饼。右边再辅以各种面食。炒米线,炸酱面和葱油拌面。丰富到海桐都不愿意再吐槽它的中晚餐!
更重要的是,海桐没有骗他,一区食堂的早饭价格真的便宜很多。
他们两个是在一区食堂的门口碰到的。
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海桐在门口等了他老半天。翘首以盼的样子像是在等心上人归家的闺房女子。
沈乐光喜欢去图书馆十楼,电梯很慢的时候会选择爬上去。海桐出于惰性,基本上都在二三楼徘徊。遗憾的是,为了满足和沈乐光坐一起的愿望,现在的他只能依靠劳动人民自己的双腿爬上去。
所谓来得巧不如来得早啊,海桐看着空荡荡的十楼,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图书馆十楼的位置都是挨窗的双人座,只在两侧大厅有几张大桌子拼在一起,勉强也算是个坐下复习,看书的地方。
沈乐光选了个有窗帘挡光的位子,海桐便连忙挤到里面去。对方拉开凳子的时候瞧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径自拿出书本开始复习。
海桐捂着小心脏偷笑,时不时偷瞄人家。好在沈乐光定力很够,丝毫不受他的影响。坐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带课本出来。书包里就几包零食和餐巾纸,空荡荡的荡的他心虚。
不过他该庆幸十楼是小说区,打发一天的时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都说认真的人最性感。看着身旁的沈乐光专心致志的样子,海桐突然就觉得大众的审美也没有偏到哪里去。以至于他出去找书的时候不自觉就放轻了动作,生怕打扰到了对方。
海桐搂回来一堆书。内容丰富,囊括古今中外的大家。但这也从侧面说明海桐是个看书不挑的人。
他虽然是理科出身,文学的阅读量却是一点也不低。可最关键的问题是海桐看虽看,脑子却不怎么记东西,经常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彷徨感觉。
读书不是囫囵吞枣,海桐的方法虽不恰当,但这份心意总归是感人的。
许是起早了,抱着一本《云中命案》看着看着就睡死过去了。
沈乐光偶然瞥到他的时候,就发现对方的脸正朝着自己。
头发柔顺地曲在额前和耳边,露出了温顺的眉眼。左耳的耳垂有点厚,按照老家的风俗这是有福气的表现。睡着的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好看的表情出现,除非做了个好梦。海桐不知道在睡梦中想到了什么,嘴角也弯起来,模糊的笑意让整张脸都生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纲落在寝室忘了带回家,脑子又不记事,后面的故事写得战战兢兢_(:з」∠)_
第11章 第十一章
方圆是个不喜欢示弱的人。在她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性格还没有这么强势,也许是因为首都的生活压力很大,让她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当然,或许这就是她的本来面目,之前只是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而已。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此刻面对着海桐的关心,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沈乐光敲门进来,把海桐拉了出去。
“来给我打下手。”
田耀南怕之前说的年假是真的,连忙撤了他周末的所有工作。沈乐光原本是不想多管这个闲事的,无奈海桐这个人不得其法,反倒让三个人都遭罪。
海桐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想拿美食诱惑她是不可能的,找我去打下手更是一件蠢事。”
沈乐光挑眉看他,嘴角那一抹自信的微笑像极了霸道总裁。
“你只要乖乖在厨房等着端盘子就好。方圆的事情有她自己想通,你去了也只是让她更心烦而已。”他拿过围裙递给海桐,后者听话地给他穿上了。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看到一个从不肯认输的人为了一段感情难受成这样,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海桐系好围裙的带子后,靠在了沈乐光的背上。他侧着脸,感受着肌肉的每一次牵引和震动。
“我想的倒是和你不一样。”沈乐光麻利地洗菜,切菜。靠在背上的人很默契地配合着他的脚步。
“不是因为这次有多受伤,而是因为这段感情的消亡。发生的是爱情,没有了爱情才是让她难过的。但难过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毕竟她也是成年人了,往后也不是说不会再遇到了对的人。”
“什么意思?”海桐被他给绕晕了,听不太懂。
沈乐光笑了下,偏头亲了亲他的额发,转身继续手中的活儿,说道“你没有见过失恋的人吗?各有各难过的方式,但大抵都不会很轻松。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如果她不难过,就证明她根本没有仔细对待那份感情。难过才是真的,得到后失去会很难受,但总是比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人好。”
“你是说让我不要去打扰她?可她这样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的?”沈乐光换了把刀剁排骨,砧板表示很委屈。“绵绵失恋的时候不是比这更吓人?!她还会好好吃饭,抽烟喝酒不过是个排解的方式。等她醒悟过来,或许会很开心自己瘦了这么多。”
海桐听完这番话不自觉笑起来,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你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
如沈乐光所说,失恋的日子里还记得吃饭的人总不会太夸张。吃完中午饭后的方圆就决定收拾东西回北京了。
“诶?这么快就回去了?!”海桐擦干手从厨房里出来,一旁的沈乐光已经准备好了果茶。
方圆笑着损他:“你这个碗洗的够久的啊。”她看了看手上的表,不怀好意地调笑道:“半小时了都。我要是不进去喊你,估计得洗到天黑。”
海桐白她一眼,皱了皱鼻子。“我跟你说,要不是怕你伤心,早就秀恩爱给你看了!”
方圆不置可否,伸手招他过来。
沈乐光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海桐走到两人中间的时候,耍了个心眼,转身坐到沈乐光怀里去了。
他扬着脸,小孩儿似的说了句:“我不!”
方圆作势要吐,受不了地挥了挥手。“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小宝贝呢!恶心坏了!”
沈乐光像是要为他这句话做个注脚一样,闻言便搂紧了海桐,眼神宠溺的像极了溺爱孩子的广大家长。
见她的表情终于生动起来,海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伸出了自己的手。
“在你临走之际,我代表我们家的沈先生与你和解好不啦!”
方圆听了这句话后,看他的眼神逐渐认真起来,原本微弯的唇角也抿成一条直线。海桐原本以为她是要生气,刚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站起身朝沈乐光走过去了。
“对不起。”她仍旧是那副欠揍的脸,昂着脸只用下巴看人。
沈乐光看了她半晌,最后露出一个笑来,伸手回应了她。
“没关系。”
海桐有些不信这场人类史上文明和阶级的对抗竟然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难道这就是失恋的副作用?因为自己失恋了才明白了“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
“我真是太感动了!”他说完这句话就往那边扑去。
方圆还以为他是朝自己扑来的,结果没想到是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抱了个满怀。气得她牙痒痒,简直后悔自己刚才的道歉。
“海桐!”她转身朝客房走去,牙根都要咬碎了。“过来陪我收拾东西!”
方圆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一开始就是姓海的小混蛋缠着对方的,看那副不要脸的劲儿,难怪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的思想境界虽然又提高了一点,但就是不乐意看他们俩腻歪。
海桐不管她,搂着沈乐光的脖子亲他的嘴唇。
沈乐光的唇形很漂亮,和他的比起来要薄些。但是一点都不薄情,他咬着的时候就像是在喝蜂蜜水,一路齁到了嗓子眼儿。这种堪比初恋的感觉真是多少年都没有变过!
方圆进房间坐下了,见人还没有跟过来,便折回去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看见了简直要长针眼!
那两人亲得天雷勾地火,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她这个刚刚走出失恋阴霾的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更遑论方圆压根就不是一个乐意忍的人。她从床上扒拉了两个枕头,朝着那对狗男男扔了过去。
前面说过,她的准头差到不行,两个枕头没有一个命中的。由于客厅铺了地毯,枕头落地的声音可以忽略不计,对方仍旧是不受干扰地保持同一个动作。
从方圆的角度看过去,海桐是跨坐在沈乐光身上的。沈乐光的手不知道做了什么,海桐突然就“嗯”了一声。这一声让她莫名红了脸,感觉自己正在看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虽然房间里是两个基佬,但是能不能尊重一下女性客人啊!
“砰——”方圆房间的门被大力地关上了,从里面传来一声惊天的怒吼:海桐!
幸好余威仍在,不然事态就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海桐被这一声给唤回了魂,连忙推开沈乐光,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一眼看的海桐老脸一红。他俯下身极小声地说道:“去卧室里冲个澡。”
沈乐光笑着站起身揽着他往卧室走去。当初装修的时候就格外强调了隔音效果,如今看来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方圆等的都发霉了,海桐才做贼心虚似的推门进来。头发湿了,衣服也换了,主要是嘴巴应该去冰敷一下。
“哼,舍得来了?”方圆坐在床上拿眼睛觑他,对方连忙脱了鞋爬上床给她捏腿。
海桐只不好意思的笑,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默了半晌,还是方圆先开的口。“你们俩,”蹦出来三个字,她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咳咳,我是想问,你们俩谁上谁下啊?”
海桐也是个厚脸皮,脸红这种事情可能比较有针对性。他故意歪着头想了会儿,说了句:“看姿势吧。”
方圆咽了口口水,反手就是一巴掌。
“好啦好啦,我不乱讲了。”海桐被她挠痒痒,笑得浑身都在抖。对方这才停下恶魔之手,把他扶起来坐好。
“先说好,你不要觉得恶心。”海桐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下轮到方圆不解了,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不过是因为听说承受方比较痛苦,并不是出于八卦心理。
“我为什么要觉得恶心?!”
海桐笑了,伸出手捧住她的脸,说道:“真是看不出来啊,我一直以为你讨厌同性恋,会很恶心这种话题。”
方圆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皱了皱眉。“刻板印象不容易改变嘛!可是食色性也,□□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恶心的。”
“这条路不好走,我也无意申张什么。我和他在一起十年,没有吵过架,没有红过脸。很多人觉得这样很难,可是我爸妈就是这样的。很难吗?其实不难,只是大家都不愿意相信爱情了而已。”
方圆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我比你大两岁,心里是一直把你当做孩子的。当你跟我说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天都要塌了。”她笑了笑,似是为当年的不成熟。“如果没有这次的分手,我可能到死也不会原谅你们。”
海桐不说话,只静静听着。
“他出轨了,和公司老板的女儿。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可他们家就他一个,得靠他传宗接代。”
“海桐,我当时就想,”方圆抬起眼看着他,笑容里满是快意。
“去他妈的传宗接代!”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人。他以为他出轨了我就会屈服?开什么玩笑,我爸妈都没有说什么,他一个外人竟然妄想用这种手段逼我认输?!”
“沈乐光说你难过只是因为这是失恋的必经过程,看来他也错了啊。”海桐轻轻抹掉她的眼泪,开了个不大的玩笑。
“他说的没错,我只是失恋了而已。出轨折辱的不是我,而是像他那样毫无底线的人。我反而庆幸自己没有和他进入婚姻的围城,不然损失更大!”方圆抽了下鼻子,自己抬手把多余的眼泪抹掉了。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快点说快点说!”
海桐不明白她的思维怎么如此跳跃,眼泪说收就收,情绪说换就换。
“看情况吧,有时候是他在上面,有时候是我。不过基本上是他。”
方圆皱着眉头脑补了一下,结果被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给吓了一跳,她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确定地说道:“不是说在下面的那个会很痛吗,你怎么受得了?”
海桐胆大包天地拍弹了她额头一下,笑道:“不要道听途说啦。”随后又补了一句:“刚开始会有点,可他很温柔的。而且前戏太多,我做不来,嗯,主要是我懒。”
方圆白了他一眼,“你敢说你不是心疼他?!”
“心疼当然有啊,”海桐说的理直气壮。“他不是也心疼我?哎呀,这种东西两个人开心不就好了,干嘛要分的那么清楚。”
方圆觉得说的也对,也就不再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了。
“那艾滋病呢,没问题吗?新闻里说男同之间患病率很高的!”
海桐简直哭笑不得,他看着方圆,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拜托你啦,脑回路不要那么无解好不好?”
方圆于这点上是外行,但她有颗上进的心,一时的不解不代表她能忍受一辈子的不解。之前她虽然很反对海桐和沈乐光,但多少也关注了一下。在新闻里绕了一圈之后别的没记住,只知道男同间的艾滋病患病率呈直线上升的趋势。一大堆的数据把她吓得心肝儿直跳,前几年回老家过年的时候,也委婉地向海桐妈妈提过这件事。只是老太太对沈乐光满意得不行,一个劲儿的夸,倒把她弄得里外不是人。
趁着今天的机会,方圆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心头大患。
“我的亲姐姐欸,艾滋病这种事情只要出去乱搞,不管是男男还是男女都有可能的好吧!你都是从哪里看的垃圾新闻,造谣的吧?!”
“洁身自好才是正路。不要仗着自己是社会的弱势群体就为所欲为,真正得了病苦的还是自己,社会怎么会为他们承担这个后果?虽然现在大家对爱情的忠诚度不比从前,可是底线这种东西每个人都要有的吧!如果只是为了纾解欲望,那还不如自行解决。”
“我从来不把我和沈乐光当做弱势群体。我们彼此喜欢,这一点比很多人都要幸福。”
第12章 第十二章
沈乐光虽然是学经济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个老实人。倒是海桐这个看上去老实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坐地起价,特意找了沈乐光有时间,兼职的小饭店也不忙的时候过去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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