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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_徐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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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谦默这里拿着包养打趣小李,却忘了实际上他还真有一位正在包养中的小情。
小杨就是当初刘媛给他拉皮条后来被仲夏吓得不轻的男孩。乔谦默那个时候和仲夏打的火热,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小情儿,供着钱却一直没叫过。他是有天回老房子拿东西的时候碰见他的,当时他正在他的房子里打扫卫生。
乔谦默开门看见房里有人,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门了。后来小杨扶着拖把告诉他,房门钥匙是仲夏给他的,雇他每个月过来打扫一下。他这么一说乔谦默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包养中的小情,于是那天晚上他就没走,让人留下来陪了他一晚。
也许是受了小李话的启发,乔谦默觉得自己住的不舒服的主要原因一定是空荡荡的房子里没有人气,所以他叫小李在大学城附近租了个房子,让男孩搬过来跟他一起住。
说是一起住其实就是给自己找了个会喘气的室友,只是这个室友不仅要做一日三餐,洗衣打扫,偶尔还得陪上床。
乔谦默后来了解到男孩姓杨,大三在读生,当初会答应让自己包养也只是经济原因。当时被赶走之后没过几天,仲夏也不知通过什么路子,就摸到了他学校堵住了他,以陪聊的名义强行带他去高档餐厅吃了顿饭,打听到实情以后,跟他签了个合同让他去做家政,一开始是去仲夏自己的公寓,后来仲夏人走了,过了两个月突然让人把老房子的钥匙给了他,让他改去老房子继续打扫。
乔谦默听着,懒得去想仲夏这是玩的哪出,准确点说,他是懒得去想仲夏,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怕想多了晚上会不争气的梦见他。
直至今日,当时那场风波的余威还会时不时的震他一下,总有人抓着那场访谈直播里两个人的古怪表现不放,隔三差五的拿出来晒一晒,闹的他烦心。
可更让他烦心的是,午夜梦回,当他按捺住的去想,去想此刻空落落的怀里如果可以拥着仲夏的时候,他都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扇掉这么个不争气的脑子。
仲夏一走了之了,自己却留在原地抓着不放,真是……荒唐。
二月十五日,情人节后一天,在有情人终成眷属之后,《戒毒》为那些爱而不得的失意人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全球首映礼。
首映礼安排在市中心去年刚落成的南北大剧院,取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也算是主办方对拍了半辈子戏的仲符文金盆洗手的敬意。
首映礼当天主办方不仅邀请了国内外的主流媒体,影评人,还请来了仲导拍戏几十年合作过得艺人、幕后工作者和一群因戏相识的旧友,场面之隆重就连在德国生活了十年,前不久刚宣布订婚喜讯的梁秋慈也专门赶了回来。
但凡认识仲符文的名人,大多也都认识乔谦默,所以从开场到现在,盛装出席的乔谦默一直忙于在宾客媒体之间周旋,本就是人群中的一个亮点,再加上一袭宝蓝色长裙亲昵的挽着他手臂的梁秋慈,两人都是仲导偏爱的演员,曾经的荧幕金童玉女相隔十年再聚首,那场面想想也知道是媒体不愿轻易放过的头条。
殷娟和齐新当天都在场,各自忙着在媒体面前借势宣传自己,几个人之间基本没说上话,本来也就无话可说。
仲符文此次闭关半年,是最近才知道自己那个有跟没有没区别的儿子又走了,对此他只是冷哼一声再没表示。
首映礼之前乔谦默也曾见过仲符文几次,两个人还一起单独吃了顿尴尬的饭。
不过尴尬的只有乔谦默一人,仲导向来对他电影以外的事情不上心,媒体捕风捉影的事他根本懒得去了解,不过本着恩师与益友的身份,他还是敷衍的安抚了乔谦默两句,说媒体都是这样,听风就是雨的,别往心里去,也别担心我往心里去,我根本就不信那个臭小子能有这个能耐搭上你。
听的乔谦默心里不住苦笑。
剧院后台贵宾休息室里,电影出品人赵立华靠着吧台眼皮直跳,盯着随意坐在沙发上悠悠然给自己抹指甲油的男人觉得辣眼睛。
赵总压着心里的膈应,扯扯嘴角,“回来就不走了?”
男人好像没听见他的话,顺着小指指甲盖滑出最后一道,轻吹一口气,笑嘻嘻的看,黑色指甲油衬的他修长匀称的五指愈发白皙,对着空气虚做了个弹钢琴的动作,满意的笑了,“不走了。”
赵立华眼看着他低头要去涂另一只手终于看不下去了,“娘里娘气的你涂它干什么。”
男人眯眼一笑,“好看。”
赵立华笑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那小仲老师美够了没?美够了赶紧的,换衣服上台,好戏要开演喽。”
仲夏放下毛刷,逆光抬起手,眯着眼看透过指缝漏进来的光线,勾了勾嘴角。
33
背景里传来请嘉宾入座观影的提示音。
乔谦默拉着梁秋慈找到座位坐了下来,梁秋慈是今天上午刚回的国,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参加晚上的首映礼,和乔谦默见面也不过个把小时,都没有认真说上话,于是,这会趁着嘉宾入座的空隙,两人靠着头说起了悄悄话。
乔谦默含笑打量她,忍不住说道,“漂亮了,更有味道了。”
梁秋慈低头捂着嘴直笑,“是老了~”
乔谦默装作很认真的摇头,“十年没见,反正我是除了添韵味了其他看不出差别。”
梁秋慈被他哄的捂着嘴直笑,乔谦默望着她笑也跟着笑了,笑了一气之后,两个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些家长里短。
梁秋慈有些担心的问了他康雨走后他还好不好?乔谦默浅笑着说都过去了。
倒是乔谦默,凝视着眼前笑的幸福的女人,犹豫了一下,问道,“怎么突然要结婚?……不等了?”
梁秋慈低头笑,摇摇头,“等不到了,就不等了。”
见乔谦默还盯着自己,抬头貌似豁达的对他一笑,只是笑里有多少心酸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上个月见着他了,在我租的公寓楼下的咖啡店里,他来买咖啡,我鼓起勇气想和他打招呼,结果他没认出我来,买完东西就和我,”四根手指做出两个相背而行的小人,“擦肩而过。”
“我心凉了,知道我等不到了,所以我就结婚了。”
乔谦默看着她,他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也许真的只有爱本身,才能正真伤到她。
头顶的灯一盏接一盏的熄灭,剧院内也慢慢安静下来。
一束白光追着今晚的主持人骆琳打在舞台上,骆琳一身银色长裙款款而来,立于舞台中央,背景里的轻音乐戛然而止,她优雅的笑道,“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今夜我们相聚于此,不仅是因为电影《戒毒》的首映宣传,更是为了庆贺我们心中最优秀的导演仲符文先生功成身退,恭喜仲导。”
在掌声雷动里,仲符文笑呵呵的站起来转身对众人鞠了个躬。
等到台下再次安静下来骆琳笑着对仲符文说,“仲导,听说您要退休了有些人可高兴坏了,那些自称入行就是因为仰慕您的年轻导演们热泪盈眶的跟我说,说您退休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把电影拍的比他们更好了,可算是熬到摸一把最佳导演奖杯到底重不重的机会了。”台下一阵哄笑,“所以啊,为了庆祝您退休,这些年轻导演们可是专程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呢,说实话将来会拿最佳导演奖的人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我是好奇的不得了,所以在电影开场之前,让我们先来看看吧。”
灯光熄灭,舞台显示屏上放映着年轻电影人制作的仲符文从影四十年人生大戏。
这些新锐导演别出心裁,自导自演将仲符文电影里的经典场景来了个串烧,从成名作《仲夏夜之梦》到如今的收官作《戒毒》,从二十五岁到六十五岁,从开始到现在。荧幕上光影流转,唱说戏如人生。
一场戏罢,满座静,紧接着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骆琳站在舞台左侧,优雅从容的笑,“四十载春秋成全一场梦,仲导用戏勾画自己的人生,也让我们——这些看戏的人看着戏,忘了情。就在我身后的这片屏幕上,即将要上演仲导的最后一部大戏《戒毒》,但是……”
骆琳故弄玄虚的语气和故意的停顿很快引起了台下的小声议论,就连梁秋慈都忍不住侧过头在乔谦默耳边笑着问,“怎么多年过去了,骆琳倒是一点没变,爱玩神秘,她这是又要玩哪出了?”
乔谦默转过头对她笑,“不知道,我也是收到邀请函就来了,开场前半点消息都没给我透露。”
台下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议论纷纷,最后有一个急脾气的男艺人终于受不了,干脆冲着台上高声大笑,“骆大美女,但是什么呀?您得赶紧告诉我,我要憋不住了——”
这话惹得满场哄堂大笑,骆琳也捂着嘴笑的浑身直颤,等气氛吊足了,不断的有人在哄笑声中大声问但是什么的时候,骆琳才重新对着台下笑道,“但是啊,你们还得等一等。”
台下立马有人故意问道,“为什么啊?”
骆琳微微一笑,“因为啊,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仲导。”
台下立刻又吵闹开了,在座的都是娱乐圈的熟人,开起玩笑来也就不拘束,于是不少人直接拿仲符文揶揄,叫他快点一次性把礼收完,他们急着看电影呢!
乔谦默看乐了,转过来对梁秋慈调侃道,“你说这是哪个缺心眼的请的骆琳来主持呀,再这么说一句喘三句的下去,脾气急点的能直接急出病来。”
梁秋慈捂着嘴咯咯咯直笑。
他俩坐在第一排,离骆琳站的位置不远,所以即使台下再吵,骆琳还是清楚听见了乔谦默的调侃,不禁指着他笑道,“同志们,我刚刚可听见影帝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了啊,这我不能饶,乔谦默,别的不说,我这没演过仲导戏的都想着给他老人家送一份退休礼,您这位跟着仲导演了这么多年戏的御用影帝两手空空的来,大伙说说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骆琳挑头台下又是一阵起哄,最后闹得乔谦默无奈,起身给身旁的仲符文一个必须深情的拥抱并当众许诺回去以后一定补一份大礼送上,这才罢了休。
乔谦默坐回去,对着台上的骆琳笑着调侃,“美女,我的礼可已经许了,是不是该上您的给我们开开眼了啊?”
骆琳不理他,转而对着仲符文笑,“仲导,我这份礼有点特殊,他是一个人。”
台下吵吵闹闹的就没停过,所以说熟人坐满堂,气氛热了真是想冷场都难,骆琳提高了声音继续说,“这个人呢,在座的各位都认识,当然,和仲导您也很熟,和我们这部电影也有些渊源。”
舞台中央的一盏顶灯突然亮了,白光下一台白色的钢琴静静的摆在那儿,乔谦默只瞟了一眼,心就没由来的一颤。
接着他就听见骆琳的声音传来,她说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人能给仲导唱收官之作的主题曲,想来想去竟然想不到比他跟合适的了,所以仲导,我就把他找来了,现在,各位同志们,请闭好你们的嘴,用耳朵,用心去聆听由我们的摇滚天王,puck,仲夏,带来的电影《戒毒》主题曲——《我以为》。
台下的喧闹夹杂稀里哗啦的掌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断断续续的乔谦默却一点也没听到,他现在头脑发空只知道紧紧的盯着舞台右侧出现的男人。
半年不见,男人一身黑色燕尾服,依旧高挑挺拔,一双勾魂的眼描着妩媚的黑色眼线,双瞳剪水。
男人安静的立在舞台边沿,漫不经心的扫一眼台下,很快转过头,和他视线相对,勾勾嘴角,抬脚向他走来。
七、混乱
34
乔谦默瞪着那人一步步走向自己,心中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他一双眼全在男人身上,因而忽略了左边人冷冷的一哼和右边人紧捂着嘴的颤抖。
仲夏最终没有走到他面前,他在钢琴前停下,坐下,打开琴盖,沉静如水的曲调从跳动的修长手指下泄出。
仲夏的出现太过意外,差点在四目相接的瞬间击碎他所有的防备,乔谦默盯着屏幕上投射的那双熟悉的手,耳边传来了仲夏久违的声音。
乔谦默皱眉紧盯着那双手,直到仲夏在满场掌声中退场,他才猛然惊醒。
四下的灯光全熄灭了,在黑暗的掩护下,巨大的显示屏开始播放《戒毒》电影。乔谦默盯着大屏幕定了定心,忍不住笑了,一别半年,仲夏回来收网了。
乔谦默闲着无聊的时候也曾细想过和仲夏的过往,却是细思极恐。
半年里仲夏机关算尽不惜舍身套狼,确实勇气可嘉,乔谦默也承认,他成功了。现在的他无论跟谁上床都难再有性交过后酣畅淋漓、通体舒畅的感觉,他确实对仲夏的身体和与仲夏做爱上瘾了。
只可惜,仲夏机关算尽却算错了人。
乔谦默影帝的头衔可不是吃干饭吃来的,论起演技,他甩仲夏十条街,即便内心暴风骤雨他也能面上不动如山。
仲夏不就是想征服他么?他偏偏就是不愿轻易遂了他的愿。
他要让他知难而退,自己拍拍屁股从他的生活里滚出去。
他如他所愿留小杨在身边,不过是要他知道,即使有了小杨的生涩做对比,他也不想再要他了。
那天晚上电影是何时散的场,他又是怎么回的家,乔谦默已经记不得了。
他只记得夜里他做了一个很吓人的梦,梦里有一双涂着诡异黑色指甲油的手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然后那双手攀上了他的肩,摸过他的锁骨,最后掐住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正如乔谦默所料,首映会后三天,他就“意外”遇见了仲夏。
梁秋慈此次回国主要是为了她的人生大事——回国结婚。
新郎是圈外人,跟她在德国相识,据说苦追了她不少年,最后终于修成正果。两个人在德国简单的订了婚,商量了一下准备回来结婚,往后的日子里就待在国内踏踏实实的过。
乔谦默坐在老藤椅上挑剧本的时候接到了梁秋慈的电话,说她和未婚夫出来办事,现在刚好就在他工作室附近,问他中午有没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
乔谦默早就跟梁秋慈开玩笑说想见那个能娶到她的幸福男人,正好他现在手头比较闲,就答应了。
梁秋慈订的那家餐厅就在写字楼附近,乔谦默简单收拾了一下算着时间过去的,服务员领他进包厢的时候,梁秋慈正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里面有说有笑的,转头见乔谦默进门,立刻起身快步走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真是想死你了,昨天太急太乱了都没来得及跟你好好打个招呼,谦默,这么多年我真是想死你了。”
说完就抱着乔谦默就不出声了,这些年他们两个人虽然还有电话联系,但一条细线传递声音到底比不上人活生生站在面前的那种感觉。一别十年,再见到乔谦默,她有些激动了,抱着他就忍不住流眼泪。
乔谦默搂着她,安抚的拍拍她的背,任她抱着自己。
这一抱,抱的时间就有点长了,乔谦默看看尴尬站在原地的她未婚夫和服务员,只好哄着她玩笑道,“秋慈,我觉得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对面站着的那位先生可能就要走人了。”
梁秋慈破涕为笑,松开他拉着他到桌边,给他介绍,“周彦,我的未婚夫。”
乔谦默客气的伸出手笑道,“你好。”
“你好,”周彦握住他的手,“常听秋慈提起你,今天终于有幸见到了。”
三个人入座以后菜很快上齐了,乔谦默扫一眼发现几乎全是他爱吃的,挑眉看了看梁秋慈,梁秋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以前我们俩一起拍戏的时候,你比我小那么多,我就习惯了平时多照顾你一点,没想到这份习惯就一直保留下来了。”
两个人好久没见,如今见了面,梁秋慈有整整十年的关心要说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乔谦默笑笑,从她那里接过话头,问她现在过得好不好,问她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问她回来以后准备怎样继续生活……
梁秋慈一一答了,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又转回到了他的身上,她说她昨晚看到郁镇涛时的震撼,感慨乔谦默确实是一块演戏的好料子,她对他说,“以前《郢歌》海选刘芃,有一天晚上好晚了,仲导给我打电话,特别激动的跟我说他今天发现了一块好料子,将来不可限量。”
乔谦默应答着梁秋慈的话,吃两口菜,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周彦一番。
这才是他今天出来吃饭的目的,他要替梁秋慈把关,她在感情路上吃的苦够多了,该到头了。
一番观察下来,乔谦默对梁秋慈找的这个未婚夫还是很满意的。他发现不管梁秋慈在说什么内容,在和谁说话,坐在一旁的周彦始终耐心听着,为她夹菜添水,眼里的笑意做不得假,他是真的从心底疼惜梁秋慈。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很愉快。吃完饭周彦去拿车,乔谦默陪着梁秋慈在门口等,结果刚走到大堂,梁秋慈才发现有东西落在包厢里了,她让乔谦默先去门口等着,自己回去找找,乔谦默看她着急的样子想帮她一起找,结果被她坚决拒绝了。乔谦默耸耸肩,随她的便,压低帽檐独自往门口去了。
结果好巧不巧,刚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正要进门的仲夏。
二月中,还是老北风肆虐的气候,仲夏只穿了一件短皮衣,里面是单薄的短袖,他带着口罩手插兜低头匆匆的走。差点和乔谦默撞个满怀。
仲夏抬眼撞上乔谦默,一怔,接着故意睁大眼露出吃了一惊的表情,愣了愣,站在老北风里,摘掉口罩对他笑,“乔老师,好久不见啊。”
他没有戴帽子,染的漆黑的头发长长了许多,发尾开始打卷儿了,被老北风吹的凌乱。
乔谦默一怔之后下意识的回头,见梁秋慈还没出来,才又转过来对他笑笑,“好久不见。”
仲夏眯着眼,将他的举动全看进心里,故意探着身子往他身后看,调侃道,“一别半年乔老师倒是风流依旧,这又是带着哪个小情儿出来吃饭了怕我看见?”
收回身子站直了对他笑,“哦,不对,以咱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我就算是看见了,也算不得捉奸了吧?”
乔谦默冷笑,“难道我们原来有什么关系?”
仲夏一愣,笑了,“是,我们两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仲夏说完就不说话了,抱着胳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乔谦默被他看的心烦,忍不住担心的又回头看了看。
仲夏见他这三番五次的举动忍不住啧了一声,“你到底带谁来了?这么怕我见到。”
35
刚刚见完梁秋慈就碰见仲夏,乔谦默心里有些不舒服,特别是再看到他一副轻薄的样子,不好听的话脱口而出,“秋慈回国了,我刚刚跟她吃完饭,她马上就出来。呵,有点你说错了,我是不怕你看见她,是不想她看见你,免得坏了心情。”
仲夏一怔,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把乔谦默脸上不加掩饰的不悦看在眼里,沉默了,最后干笑了两声,“也对,当着前炮友的面见前女友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多谢提醒,走了。”
说完不再看他,转身手插着兜,大步流星的走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梁秋慈才挎着包走了出来,“吓死我了,两个服务员帮我一起找都没找到,还以为丢了呢,结果就在我包里。”
乔谦默转过来看她,“什么东西?”
梁秋慈眨眨眼,小声笑道,“订婚戒指,别跟老周说啊。”
乔谦默扯扯嘴角配合的笑了。
周彦不知道把车停在哪儿了,半天没开过来,乔谦默背过身往风口挪挪帮梁秋慈挡风,正准备对她说要不进去等吧,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发动机声音,乔谦默下意识吃惊的转头,一辆火红的莲花擦着人行道刷的一声转弯从街角冲出,贴着他身后一脚油门蹿出去老远,很快就消失在了主干道。
梁秋慈搭在乔谦默臂弯上的手猛然收紧,用力之大,抓的他忍不住皱眉。
饭店门口“偶遇”之后,仲夏老实了五天,他们就又“偶遇”了。这次是在商场,乔谦默身边站着的却是货真价实的小情了。
小杨要工作实习了,有天晚上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他突然问乔谦默哪里能买到正式一点的西装,乔谦默窝在沙发里看书,听了这话想了想,合上书说这周六他有时间,他带他去买。
乔谦默是个体贴的情人,对于包养的小情,除了感情,其他的只要他们要,不过分的他都会满足。
于是,星期六,当小杨进试衣间的时候,乔谦默就和仲夏“偶遇”了。
仲夏依旧穿的单薄,不过考虑到场合特殊,他用棒球帽和口罩把脸捂得很严实。
让乔谦默颇惊讶的是仲夏这次没有纠缠不休,只是走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之后一段时间里,乔谦默隔三差五就会在不同的场合碰见仲夏,每次遇见他都只是过来跟他打声招呼就走,偶尔心情好拉着他说笑,说的话也绝不超过三句。
仲夏一反常态,这样不痛不痒的挠着,弄得乔谦默心痒又有火难发,所以当他在广州看见仲夏的时候,直接就没脾气了。
《戒毒》首映会后一个月,电影正式在全国各大院线上映,与此同时,全国巡回宣传见面会也同步开始,第一站定在广州,主办方设置了两天三场见面会的行程,最后一场还特地定在当地一所大学里。
乔谦默因为工作上的事,直到见面会前一天晚上才匆匆坐上飞机赶去广州。到了酒店登记入住一套忙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他累的倒头就睡,第二天上午快十点才被早上刚到的小李叫醒。
小李手忙脚乱的围着乔谦默拾掇,嘴上还嘀咕个不停,“乔哥,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昨晚没睡好呀?您认床啊?哎呦喂,您看这么大两个黑眼圈等会出门得摸多少粉才能遮住啊,你看……”
乔谦默让他烦的不行,指着他笑骂一句,“闭嘴,再啰嗦就把你打包寄回去。”
“哎嘿,您能耐啊,”小李乐呵呵的说,手里拎着两套衣服往他面前一站,“那我闭嘴前,乔哥您给看看,就这两套,等会出门咱穿哪套啊?咱们得抓紧了,通知的十点半,1814号房,仲导的房间集合开会,别迟到了被人说耍大牌,虽然乔哥您确……”
乔谦默让他念叨的脑仁疼,眯着眼从他手里拿了套衣服避难似的飞快躲进了浴室。
仲符文住18楼,乔谦默住17楼,因为房间离电梯比较近,所以两人出门以后看了眼电梯停在14楼便按了向上的按钮等电梯,谁想到也不知道楼下在干嘛,电梯居然停在14楼能有五六分钟没有动,乔谦默看了眼时间发现来不及了,干脆拉着小李绕了远路爬楼梯。
所以当乔谦默进门时,房间里已经安静的站满了人。房间里站满了人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的尽力装空气,乔谦默好奇,向里瞟了一眼,结果就瞟见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椅上和仲符文大眼瞪小眼的仲夏。
仲夏斜睨了乔谦默一眼,继续对仲符文笑,“你就说说你生什么气?一句话都没交代就被扔到广州来,要生气也应该是我生气才对嘛。”
仲符文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仲夏一挑眉,“哦,你知道?说来听听?”
仲符文涨红着脸张了张嘴,突然又闭上了,接着阴阳怪气的嘲笑道,“你想的美,你不敢说指望我替你说?哼,别做梦了。”
仲夏脸色一变,眼看着要生气了,一直老实坐在他身边的齐新赶紧拉一把他的衣服,小声提醒道,“师哥,你别忘了赵总的交代。”
自从半年前仲夏在新闻发布会上全力维护了齐新,齐新算是彻底的死心塌地跟着仲夏了。
仲夏冷笑一声,“甭管你愿不愿意,这两天的三场发布会,一个不落,我都去定了。”
仲符文气冲冲的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张浜见状赶紧插进来招呼进来的人自己找地方坐,他好把接下来两天的流程交代一下。仲家两父子正面对面的坐在桌前生气,其余人迫于压力都躲远远的,张浜干笑两声,没办法,只当看不见。
仲家两父子虽然面对面坐着,但谁也没看谁。仲符文扭头冲着电视生闷气,仲夏则把脸转向了另一边紧紧盯着乔谦默。
他有半年没有这样看到这张带着三分疏离七分冷淡的脸了。
半年里有好几次他想他想的不行,他就像以前一样抱着自己坐在地上看《郢歌》,整夜整夜得看,可是不知怎的,这个用了快十年了的法子突然失效了,他越看越想,越想越看,再越看越想……就像恶性循环一样,难道拥有过本人就不能再将就刘芃?他不信这个邪,发疯了一样抱着他演过的所有电影无巨细的整天整夜的看,结果根本不顶用,他困得脑袋迷糊四肢无力双眼通红满是血丝,却就是无法入睡,他只要一沾枕头一闭眼他就想哭,心里难过委屈的想痛哭,他根本没办法睡!他想睡着,想的着急,后来就在他头脑昏沉行尸走肉的快崩溃的时候他一个激灵想起他还有照片!他几乎是从床上一个跟头猛扑到地板上,扒拉着满地堆着乱七八糟的光盘和盒子去找他的手机。在手机里他找到了之前导进去的乔谦默的照片,像是找到了专治失眠的灵丹妙药,他抱着手机终于睡过去了。入梦前他还在为自己的机智暗自窃喜。可是后来,时间长了药效过了他又睡不着了,好在他也折腾累了,不想再折腾了。于是他就开始睁眼平躺在床上一天天的捱,捱过了天黑天亮,捱到地老天荒总能睡过去,睡着了就不想了。可是后来就连捱着专等睡他也睡不着了,只能苦苦的整宿整宿睁着眼发呆想他。他急了,他想,他想的难受,他想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最后他难受的不行了就给赵立华打电话,打着打着突然哽咽了,小声的哀求,却不知道到底求的是谁。他说,“我想回去了,行吗?”
现在这张脸又在他眼前了,带着表情的活生生的脸,他几乎贪婪的紧盯着他。但是乔谦默不看他。
36
乔谦默坐在床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
房间里站了有十一二个人,还都挤在了床附近避着仲家父子。乔谦默不仅要避着那对父子还要避着殷娟。
殷娟借着和他“恋爱”的风头彻底火了一把,短短一个半月就直接咸鱼大翻身挤进了一线女星的行列从此片约广告不断。尝到了甜头的她不甘轻易放过乔谦默这条大鱼,平日里见不着人的时候只能隔三差五的发条微博假惺惺的怀念下旧情,一旦让她逮着人了,那便是迫不及待的往上贴,逮着机会就想传一把旧情复燃的绯闻。
乔谦默现在是看到她头都疼死了,跟不要说从张浜说话时起,仲夏要命的眼睛就一刻没离开过他,他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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