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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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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然只是有点困,又没睡着,老师一提问,瞬间清醒,说道:“这张图的在透视原理方面有错的地方,就是两边不应该完全对称。”
  余然说的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不过老师看余然已经精神了,就让他坐下了。
  很快就下课了,余然随着人流出来了,李禹站在门口,盯着余然,可是余然经过他身边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就走过去了。
  李禹叹了口气,他果然不认识自己了。算了,还是先不打扰他了。自己跟着人流也出了教学楼。
  这时,一个挺高大的男孩子在门口等余然,俩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一起有说有笑地走了。
  李禹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倒在床上,拿出来白天拍的余然作品的照片,看了又看,真好看的绿色,真符合余然的风格,纯纯的,透透的,还有点甜。其实他想跟着余然给他拍一张照片的,可是那样实在有点像偷窥狂。
  可是然然明显不认识自己了,李禹有点心酸。自己是为了他才念的医学院,一直以为,到了大四,他应该上大一,俩人可以同校两年,以后还是同行,然然身体不好,说不定自己以后能给他治病。
  看着看着,李禹睡着了,梦里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住院的病房。


第六章 住院
  李禹三年级了,他从小就是个身体结实的男孩子,很少得病,所以这次发烧,他妈妈刘文琴并没特别担心,觉得普通感冒而已,吃几天药就好了,给孩子照例吃了抗病毒的和退烧的药。
  结果,连烧了5天,体温直线飙升,最后烧到了41度,烧的李禹嘴唇都裂了,饭也吃不进去,只能喝点水和粥,刘文琴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赶紧领着孩子去了医院。
  大概因为是春天,季节交替,感冒的孩子特别多吧,儿科门诊走廊里满满登登全是人。大人们大都皱着脸,孩子们个别几个在哭闹,有的跑来跑去,简直是乱得不得了。还有几个气球吸在天花板上,估计是哪个熊孩子,一下没拿住,飞了天。
  等了好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叫自己孩子的名字,刘文琴领着孩子赶紧进去。一个中年女大夫,戴着口罩,问了问病情,看了看嗓子,然后拿出听诊器开始听。
  李禹从来不怕看病,也很少来医院,他好像没什么怕的似的,从小学习好,体育也好,性格也不是毛躁。在老师家长眼里是十足的三好学生。不过妈妈经常吐槽他太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还贼有主意。其实李禹对妈妈、爸爸也有点不理解,两人都是火爆脾气,成天吵架,做饭吵,睡觉吵,有时李禹问道数学题也能吵起来,后来李禹都自己解决,不问他俩,免得又吵起来。李禹常想,这俩人成天这么吵架有意思么,为什么光吵架不离婚呢?
  听诊器有点凉,一会吸气一会吐气,上下左右前后听了个遍。大夫放下听诊器,又问“测体温了么,多少度?”
  “今早都41度了,吃了退烧药,也没出汗呀?”李文琴有点着急。
  “应该是肺炎,而且是双侧的,住院吧,去住院处问问有没有床了,这两天病人挺多。”边说边开了入院单子递给刘文琴。
  刘文琴有点懵,“肺炎呀?!还要住院?!”
  “可不么?挺重的,都烧这么多天才来看。”大夫瞥了她一眼,“去吧,晚了估计没床。下一个病人。”
  刘文琴还是没反应过来,叨咕着:“住院啊,我这孩子身体可好了,还没住过院呢。“
  “啥事都有第一次,你这孩子真挺重的,赶紧决定。”大夫又说了一句。
  “那我给孩子爸爸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刘文琴拿起电话就要打。
  李禹伸手把住院单拿了过去,拽着妈妈往外走。
  “妈,在诊室里别打电话,别人还要看病呢。而且这有啥可商量的?住就住呗,你没带钱?”李禹表情很平静。
  “钱带了,可是。。。”李文琴还在犹豫。
  “你没听大夫说床位紧张么,咱们先去住院处吧,住上了再通知爸爸吧,快走。”李禹觉得妈妈真奇怪,这个急性子遇到事情,怎么还磨叽上了?
  李禹拉着妈妈,到了住院处交完钱,到了病区。
  大夫果然没有夸大,床位真是紧张。整个病区就剩一张床,护士很无奈,说“其实那屋最好不收病人,因为同屋小孩挺重的,容易感染,大家配合配合都带一下口罩吧,对人对己都好。”
  这是个双人病房,条件挺好,还有卫生间,屋里俩床之间拉着帘子,看不见另一个孩子的样子。
  李禹妈妈让李禹先躺床上,出去找护士了。
  这时帘子拉开一个小缝,露出个圆脑袋,带着口罩,只能看见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看。
  “你也发烧了?”小孩问。
  “嗯,发烧。”李禹烧得真的挺难受。
  “那你肯定跟我得的一样的病。我告诉你,身上可疼了,天天抽血,还得戴口罩,可不舒服了。我妈说,以后可能会掉头发,过一阵要给我剃头呢。”小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这时进来一个年轻女人,中等个子,皮肤很白,有点瘦,眼睛很大,应该是小孩的妈妈。看见他在聊天,笑着说“来了新伙伴了,你又有劲儿了?”
  “妈妈,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我不热了,我饿了。”小孩看着女人手里的饭盒眼睛都亮了。
  “鸡蛋糕,你嗓子痛,吃不了硬的,只能吃这个。”
  “鸡蛋糕呀,也行吧。虽然我更想吃肉,嘻嘻嘻。”小孩眼睛弯起来,像两个小月牙。口罩也找摘了下来,看起来是个小男孩,七八岁模样,脸圆圆的,嘴唇嘟嘟着,就是脸色不太好,很白。
  女人把鸡蛋糕打开,拿出勺子,端起来,一口一口地喂他。可小男孩很着急,总是接不上溜。
  埋怨道:“妈妈,我要自己吃,太慢了,着急!”
  他妈妈就把饭盒递给了他,温声说:“然然,慢点吃,还有些烫呢。”
  “嗯嗯嗯,知道了。”
  小男孩几乎把脑袋埋在了饭盒里,一口接一口的吃,等他抬起头,碗里几乎空了,脸蛋上、嘴角粘的都是鸡蛋糕。他似乎感觉到了,用小舌头把嘴角的鸡蛋糕舔回了嘴里,还砸了砸嘴,抬头说:“妈妈,还有么,没吃够。”
  李禹心想,这孩子八成不是啥重病,这么能吃,自己得个肺炎就吃不进去饭了。
  刘文琴回来了,手里拿着根体温计,还有一套病号服和口罩。跟李禹说:“大禹,把衣服换换吧,你也是有制服的人了。一会再量个体温。”
  李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他妈。
  这时刘文琴看见了旁边床的小孩和家长,问道:“”你家孩子啥病啊?住几天了?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呀!”
  李禹觉得妈妈真是聒噪,转身去卫生间换衣服了。


第七章 治疗
  等李禹出来时,他妈妈已经把人家家里和患者的情况都摸清了。
  原来小男孩叫余然,7岁,发烧了10多天,用了好多药也不好,就来住院了,结果一检查说白细胞高的吓人,医生告诉他妈妈,可能是白血病,而且还有贫血,晚点还要输血。今天白天一直发烧,下午退了烧,就吵吵饿了,所以他妈妈就出去给他买了些吃的。
  小男孩妈妈叫简欣,是个设计师,还是设计珠宝的那种,不过生了孩子就当了全职妈妈,孩子爸爸也是个设计师,有自己的公司,很忙,不常过来。
  余然退了烧,又吃了鸡蛋糕就满血复活了,非得下地溜达。他妈妈拉着他,不然他出门口。他好奇的地看着李禹,这时李禹还在发烧,没有力气,躺在床上恹恹的。
  “哥哥,你跟我是一样的病吧,你得喝水,还得蒙着大被才能退烧呢,退了烧就不难受了。我告诉你,退烧之后吃东西可香了,就是我妈不让我吃排骨啥的,我可馋了。”余然站在李禹床边,把小脑袋都快枕到李禹胳膊上了。
  余然心想这小孩还是太小了,自己虽然不太懂,不过还是知道白血病跟肺炎很不一样的。
  “然然呀,哥哥得的是肺炎,别传染你。”刘文琴真的有点担心,余然看起来很瘦弱的样子,得的病又挺重的。
  这时候,医生护士进来了,护士开始给李禹测血压什么的,医生就问病史,摸摸这听听那。余然看见医生来了,只好闪开回到自己床上了。
  忙了好一阵,医生护士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护士回头:“余然,你的红细胞到了,一会输血啊。”还冲着余然笑了笑,虽然戴着口罩,可还是能看出来跟余然很熟悉。
  “好的,姐姐!妈妈,输血是干啥?”余然仰着头问妈妈。
  “我们然然,血有点少,所以没有劲,身体弱,输进去一些就好了。”妈妈摸着他的头。
  “谁说我没劲儿啊,妈妈,你看我多有劲,我是孙悟空,会翻跟头呢。”说着就要在床上翻起来。“我主要是得吃排骨才能有劲儿。”
  他妈妈赶紧按住他,“我们都知道孙悟空厉害,可是孙悟空肚子里的鸡蛋糕翻出来就不好了。”
  “嗯,那也是。”余然想着好吃的鸡蛋糕,翻出来不就白吃了?肚子又该饿了。
  刘文琴笑得不行,“你别说,这然然说的真对,吃好的才能有劲儿,平时我家大禹多精神,这几天不吃饭就蔫了。”
  不一会儿,余然的血拿来了,暗红色的一大袋,护士抓过他的左手,就要扎针。
  “护士姐姐,你忘了,我有针头在右手上呢。不用扎了。”余然赶紧提醒跟护士。
  护士听了一点也没停,一边给左手消毒一边说,“输血的针头需要粗一点的,普通点滴的留置针不行,得再扎一个。”
  “妈妈!啊啊啊啊……”余然张嘴就要哭。
  “然然,听话,你看哥哥扎针多勇敢!都不哭。”简欣指了指也正要扎针的李禹。
  余然瘪了瘪嘴,没哭出来,眼泪汪在眼睛里,咬着小嘴唇不吱声了。
  粗针就是疼呀,扎进去,余然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他赶紧抹了一把,飞速地看了一眼李禹,李禹也正咬着牙,要哭没哭的样子。
  “哥哥,哥哥,没事,不疼。”余然装起坚强来。
  李禹看了一眼余然,眼泪没有掉下来。
  李禹点的是消炎药,比较快。可余然的血就很慢了,一直到天黑还没点完,可是他已经呼呼大睡了,而他妈妈就在旁边看着。
  第二天,两个小孩都要抽血,余然皱着脸,虽然没哭,可鼻子红红的,还一边瞟着李禹。李禹闭着眼睛,也没哭,一会就抽完了。
  上午,医生来查房,一大堆人,穿着白大褂,说着他们不懂的话,啥调整治疗方案之类的,后来走了。简欣也被叫去了医生值班室。
  简欣回来眼睛有点红,刘文琴问道“咋了?”
  “没事,医生说,今天做骨穿,可能还要做基因检查。”
  “妈妈,骨穿是啥?”余然眨着大眼睛问。
  “骨穿是是抽点骨髓做化验,跟抽血差不多。”刘文琴抽了抽鼻子,冲余然笑了笑。
  “抽血没事,我每天抽,我都有经验了,哥哥,你看我抽血最有经验了。”余然炫耀道。
  “骨穿?”李禹是三年级学生了,知道骨穿跟抽血大概不一样,可又不知道有啥不一样。
  等俩医生进来做骨穿的时候,余然傻眼了。因为医生让他趴着把裤子脱掉。
  余然喊起来:“错了,错了!医生哥哥,不是抽血么,不打屁股。”
  医生都快笑抽了,“打屁股是你妈妈的权利,我们不打。”
  余然还是不明白,不打屁股,脱裤子干嘛?
  “骨穿就是抽点骨髓,可以抽骶骨后面,这比较平,不是屁股。”医生解释了一下就开始了。
  余然没敢再说啥,老老实实趴着,露出了圆滚滚白白的小屁股蛋。
  确实不是扎屁股,不过离屁股非常近。而且比抽血疼多了,比扎输血的针也疼好几倍呢。余然眼泪汪汪的不敢哭,怕一哭一动针会断掉。
  好不容易做完了骨穿,余然终于放松了,大声哭了起来。简欣赶紧过来,给他擦擦脸,抱着哄他。可是余然的眼泪还是成双成对的往下掉。
  刘文琴赶紧说:“大禹,你不是带了魔方么?赶紧给弟弟玩会儿。”
  李禹拿出了魔方,递到了余然眼前。
  余然盯着眼前的魔方,由大哭变成了抽泣,眼睛盯着李禹说:“大禹哥哥,我不会,你教我呗。”
  两个孩子凑一起开始玩起了魔方。
  就这样每天打针,时不常抽个血什么的,过去了好几天,李禹不发烧了,明显精神了。余然输完血这几天,脸蛋也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嘴唇嘟嘟着像个红樱桃。李禹总觉得余然怎么看都像水果,有时候顺手掐一下小脸蛋又觉得像果冻似的,又软又滑。李禹很纳闷,余然跟自己长得太不一样了。
  这天,简欣又被医生叫去了,回来时眼睛鼻子都红了,李禹听见他悄悄地给余然爸爸打电话,叫他爸爸过来看看。
  晚上,他听妈妈说余然得的是急性粒细胞白血病,挺重的。治起来挺麻烦。
  李禹突然觉得这个果冻似的小孩有点可怜。
  第二天,余然爸爸来了,带了些余然喜欢的玩具和水果什么的,余然爸爸余周是个挺帅的男人,衣服很有品味,风度翩翩的。余然看见爸爸乐坏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几天李禹的爸爸也来过几次,爸爸和妈妈破天荒的没有吵架,都笑呵呵地,而且听说李禹不发烧了,还出去给他买了份糖醋排骨。
  李禹看见余然的哈喇子快流出来了,就问他:“你吃点不?”
  余然看看爸爸妈妈,他爸爸转身去医生办公室问了问,回来说,“没事,能吃,别吃撑了就行。”
  余然一下就跳到李禹床上了,两个人头对头吃起了香香的排骨。李禹把大块的几乎都给了余然,余然吃的小嘴油亮亮的。不一会儿盘子就见底了。余然愣愣地看着盘子,“哥哥,咋办,都吃没了,爸爸妈妈们还没吃呢?”
  大人们都笑起来,刘文琴说:“别看然然小,可真挺懂事啊,还惦记爸爸妈妈呢。”
  简欣偷着抹了抹眼角。然然确实太懂事了。
  余然确诊之后,换了一些新的药,不发烧了,脸似乎更圆了,不过掉了不少头发。李禹多年之后才知道那应该是激素和免疫抑制剂,所以余然脸变圆了。
  不过余然开始掉头发了,还时不常就吐,这大大影响了他吃饭,小家伙特别苦恼。由于掉头发比较厉害,简欣给他把头发剃了。不能光着头呀,所以给他买了个小帽子。
  没了刘海挡着,余然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李禹又觉得有点像葡萄,黑亮黑亮的。
  因为头发,余然也大哭了一场,这好像是哭得最厉害的一次了。怎么哄都不行,后来哭累了搂着李禹在他床上睡着了。
  虽然治疗很难受,有时候还吐一吐,不过余然确实没再发烧了,也不怎么输血了。大夫查房都说什么指标好转之类的话。
  李禹住了大概10天了,医生说可以出院,妈妈也担心影响他学习,办了出院手续。临走时,余然拉着李禹虽然没哭,但是看着李禹一个劲儿地说:“哥哥回来看我,哥哥一定要回来看我……”
  说得李禹鼻子发酸。攥了攥余然的小手点了点头。


第八章 再次
  说起来容易,实际上没事哪能总来医院随便溜达。李禹出院2周后开始想余然了。他让妈妈给简欣打了几次电话,说余然治疗很顺利,不过暂时出不了院。
  李禹发了愁,要不再住一次院?可怎么能得病呢?李禹开始想办法了。
  洗澡不擦头发,出门不戴帽子,可是天已经暖和了,折腾好几天,一点也没事。
  于是李禹又开始想招儿,他偷偷用零花钱买了一盒冰淇淋,吃完冰淇淋,又开始吃西瓜,终于半夜就开始拉肚子了。
  这次刘文琴不敢怠慢了,马上送孩子到医院看了急诊,一化验,居然是急性肠炎,李禹如愿以偿地住了院。这次病房没有那么紧张,他俩没有住一屋,余然自己一个屋。可是两个孩子一见面就高兴地抱到了一起,尽管当时李禹都拉脱水了。
  接下来俩人除了打点滴几乎都在一起玩。李禹这次有备而来,带了不少书和玩具。余然不太关注这些,他现在精神好多了,头发也长了出来。
  能跑能跳的余然最喜欢藏猫猫。他总是先藏,在窗帘后头细声细气地说“哥哥、哥哥我在窗帘后头呢,你快来呀!”
  李禹笑得不行,这个小傻子,这叫藏猫猫么?
  可余然乐此不疲。
  天气好起来,孩子们也能偶尔出去活动一下,俩孩子在楼下草地上玩,小草都冒出来,嫩嫩的绿,透着水灵。余然说:“大禹哥哥,草可香了,你闻闻,阳光也是香的。”
  李禹闭上眼睛还真闻到了青草和阳光的味道,淡淡的,暖洋洋的。
  “大禹哥哥,我喜欢绿色,你喜欢什么颜色?”余然问。
  “我喜欢红色。红色热烈。我妈说我应该热点。”
  “啊,喜欢红色就能热了?”余然张大眼睛。
  “不知道。”李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需要红色这样的颜色刺激一下。
  “那哥哥你长大想干什么?”余然问。
  “嗯,我喜欢画画,我想当个设计师。”李禹说。
  “哇哦,设计师,我爸爸妈妈都是设计师,我妈也让我学画。可我画画坐不住板凳。你也想设计首饰么?”余然不知道都有做什么的设计师。
  “不是的,我想设计房子呢。”李禹从小就想当建筑师。
  “盖房子好玩。”余然拍着巴掌笑。
  “我长大要当大夫。”余然没等李禹问就自己先说了。
  “啥,你要当大夫,为啥呀?有意思么?”
  “能治病呀,你看我,总住院,我要是大夫就不得病了,得了也能治好。”
  李禹心想,这小傻子,大夫一样会得病好不好,而且能自己给自己治病么?唉,他这身体实在是不行,要不我长大当大夫得了,给他治病。
  晚上没事,妈妈们领孩子去医院里的超市买了点日用品,什么奶粉,卫生纸什么的都买完了。妈妈们准备付钱了,余然站在货架前不动了。
  原来他看上了一套筷子勺,绿色的手柄,简单小巧,适合携带。简欣跟余然说,“咱们有筷子勺,然然。”
  “可这个好看呀。”余然不肯走。
  李禹贴着余然耳朵,“要不我给你买吧,我带钱了。”
  “真的?!谢谢哥哥!”余然快跳起来了。
  俩妈妈有点无奈,互相看了一眼,都没管。
  余然之后每顿饭都用自己的专用小勺小筷子。
  李禹总是比余然好得快,不过这次李禹出院,余然没难过,因为他也快出院了。他跟李禹说,等我也出了院,我去找你玩,我妈都存你家电话了。李禹点了点头。
  出院之后两个小伙伴通了几次电话,余然果然很快出了院,好像恢复得不错。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打了,李禹问妈妈,妈妈后来也说不清,就说听说然然出国了。
  李禹没说什么,可是很惦记小傻子然然,病好利索没有,有没有人陪着玩。
  李禹一直学画画,可是却跟爸爸妈妈说,长大不当设计师了,要当大夫。爸爸妈妈没啥意见,反正孩子学习好,干啥都能干好,不过确实有点奇怪呢,大概是住了两次院,看医生挺威风的,喜欢上了吧。
  而小傻子余然其实经历了好多。
  他的病恢复的很快。可是爸爸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不再说话了。妈妈经常哭。爸爸很少回家。后来妈妈跟她说,想带他出国,说国外医疗条件和生活条件都比国内好。
  余然当然不愿意,外国也没有小伙伴呀!
  后来,爸爸回来了,跟余然谈了一次,他才知道,爸爸妈妈原来是要离婚了。妈妈要去美国。
  余然就跟妈妈哭,“妈妈,别走了,爸爸一个人可怜死了,而且,我还要找大禹哥哥玩呢。”
  妈妈哭得更厉害,“然然,妈妈没办法,而且爸爸太忙,照顾不了然然,妈妈也离不开然然,然然跟妈妈走吧,以后然然还会交到很多朋友的。”
  妈妈说得对,余然每个阶段都有很多朋友,男的女的,余然性格随和,大家都拿他当弟弟一样。就连那几个女朋友,也都比他大。可是再没有一个朋友像他的大禹哥哥一样了,究竟怎么不一样,余然也说不上来。
  反正后来,余然坚持回国上了大学,也学了设计,妈妈都随他了。
  余然很大以后慢慢才知道,妈妈得了抑郁症,没离婚前就有,跟自己奶奶关系也不太好,爸爸虽然很少发脾气,俩人也不怎么吵架,可是还是离婚了。刚到国外的一段时间,妈妈总是睡不着觉,经常哭,后来经常去医院,开药吃,慢慢地能睡觉了,心情也好了。
  妈妈还找了工作,其实妈妈是挺能干的,设计的珠宝特别受欢迎。过了一些年就自己开了工作室,又注册了公司,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做家庭主妇。
  妈妈一直没结婚,不过有个叔叔总来找妈妈,大概是追求妈妈吧。而且听说,国内的爸爸再婚了,好像还生了个弟弟,生意做的也特别好。余然又觉得妈妈挺可怜,也没个伴。


第九章 就诊
  余然确实没认出李禹,除了因为他有点轻微近视,还因为李禹变化太大。
  李禹小时候个子就高,长手长脚的,可是脸偏圆,皮肤也不那么黑。现在的李禹,一米八五的个头,腿长腰细,肩膀也很宽,由于总运动,肌肉匀称又结实,皮肤略黑。最关键是脸变了。长大后的李禹整个脸都像刀裁斧切的,他的脸偏瘦长,但很有棱角,眼睛有点细长,眉毛也是又长又直,鼻子很挺,嘴唇薄薄的,整个人看起来酷酷的。
  这个酷酷的李禹跟余然记忆中的大禹哥哥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余然真的是和医院很有缘,有一天在校园里竟然一脚踩空,扭了脚脖子,赵东旭幸好就在他身边,带着他就来到最近的医学院附属医院。
  到了急诊科,医生很忙,屋里还有有两个实习医生在帮着医生写病历,检查病人。
  赵东旭驾着余然坐到诊床上,过来一个实习医生。这医生先是看了看余然的脚,又看了看他的脸,又瞥了一眼赵东旭,就走开了。
  不一会医生来了,让他先去拍片子。赵东旭带着余然拍了片子又回到诊室。医生告诉他幸好没有骨折,给他开了药嘱咐好好休息几天,又给开了几天假条。
  李禹心里翻腾得厉害,就像油煎火烤一般,然然还是没认出自己。算了,败给他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自己去认他就得了。
  赵东旭驾着余然正往外走,还没等走出楼,就被叫住了。
  “然然,你是余然吧?”李禹问。
  “哈?!你叫我啥?”余然看着眼前这个大高个医生。
  “然然。”李禹眼睛很黑,盯着余然。
  只有妈妈这样叫他,以前同学都叫他英文名Aaron,现在同学也没人这么叫。余然盯着李禹看了一会儿,他的心突地一跳,灵光一闪,“大禹哥哥!”
  余然也不管脚疼不疼的,不管不顾地冲着李禹就扑了过去,就跟当年跳上床吃排骨似的。
  赵东旭都没反应过来,余然已经扑到了李禹怀里。李禹好像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早就伸出了手臂,一把接住扑过来的余然。
  “大禹哥哥,真是你啊!?”余然眼睛都湿了,但还是亮晶晶。
  “嗯,是我。”李禹声音低沉。
  这个大禹哥哥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好帅啊,个子高高的,鼻子也好看,嘴唇抿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还有点酷。
  余然在李禹怀里待了一会儿才觉出来有点儿不合适,这可是门诊楼门口,大禹哥哥还是个医生呢。他松开了李禹。李禹却没完全松开他,端着他的一侧胳膊,半抱半架的,从医院门诊楼出来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跟老师请假了。”李禹顺手把白服脱了下来拿在手里。
  这时赵东旭插话了:“不用,我送他回去就可以了。”这俩人目若无人的拥抱了半天,简直当他不存在。
  余然有点不好意思,介绍到:“大禹哥哥,这是赵东旭,我大学学长;赵东旭,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李大禹。”
  李禹差点没笑出来,他什么时候叫李大禹了,只不过因为长得人高马大,妈妈从小就叫他大禹罢了,还大禹治水呢。
  李禹眯了眯眼睛伸出手,赵东旭也反应过来,跟他握了握手。不过,他明显感觉到了森森的冷意,还有这个人一直紧紧抓着余然的胳膊不撒开,仅仅是好朋友?从一个GAY的角度来看,怕是好到一定程度的朋友都不纯洁。
  其实赵东旭送余然很方便,不过余然真的太激动了,不想放李禹走。他不好意思地跟赵东旭说,“你先回学校吧,我今天不回寝了,我会跟老师请假的,我这样也上不了课了。我先回家了。”
  赵东旭其实还想挣扎一下,不过遇上李禹冷冷的目光,怯了一下,随后说:“好吧,那你先回家吧。”
  “只能回家啊,大禹哥哥寝室肯定住不下我吧。”余然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那你注意安全!”赵东旭特意加重了安全两个字,又深深地看了李禹一眼。
  “跟我在一起,他很安全。”李禹应了一句。
  “拜拜了,赵东旭。”余然冲赵东旭摆了摆手。
  “拜拜……”赵东旭跟丢了东西似的,一个人走了。
  赵东旭虽然上次仓促表白没有成功,可是显然余然不讨厌他,所以他还是想坚持坚持,在他眼里,只要慢慢来,这个小家伙总有一天会喜欢他的。可是半路杀出这么一位,可真是有点麻烦,要真是青梅竹马可怎么办?
  余然和青梅竹马打了车回到了家。他家的房子是一栋别墅,是余然决定回国上学后,妈妈买的,离学校不是很近,不过周围很肃静,余然周末会回来住一住。他家房子比较大,楼上楼下住个七八个人也没问题,余然的房间在二楼,饭厅也在二楼。余然脚不方便,李禹就把他背了上去。
  余然激动得小脸通红,拉着李禹不撒手。真是太开心了,居然遇到大禹哥哥啦,一定要跟他聊一宿。
  两人洗了澡,当然余然的脚比较困难,是李禹帮他接了水,把他扶进去的,可是快洗完时,还是把李禹喊了进来。因为他一条腿根本站不起来。
  李禹把余然架起来,拿了个大浴巾把余然包了个严严实实,打横就从浴室抱了出来,帮他擦完头发,塞进被子。又回到浴室把浴缸和浴室的地面擦了。
  “大禹哥哥,你咋这么勤快,我家有保姆,明天就有人收拾的。”余然说。
  李禹看着余然,头发还有点潮,不过擦得蓬松松的,眼睛还是又大又圆,眼角微微有点上翘,泛着水汽,睫毛似乎都是潮的。两颊粉扑扑,嘴唇也嘟嘟着,红红的,泛着亮光,小鼻子尖尖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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