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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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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会一边扭着腰笑,一边低声告饶,有一种活泼泼的新鲜朝气,让人简直喜欢得不能释手。
两人打闹间的嬉笑通过话筒传到陆父的耳朵,陆父觉得自己的血压瞬间飙高了,“啪”的一声挂了电话。两个人停下嬉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陆岳川一个起身将人压在身下,发狠地咬了咬对方的耳朵:“还笑,不都是你害的,一大早上的招惹我。”
孟冬临觉出陆岳川的身下有勃发的趋势,觉得好气又好笑,屈膝顶了他一下,把人从自己身上掀下来,起身穿衣服:“你早饭吃什么?我让老板去做。也别拖到下午了,我们赶上午这趟船回去吧。”
陆岳川乐不思蜀,心里老大不情愿:“回去以后我们就要异地了,孟老师,我想你怎么办?”孟冬临懒得理他,自顾自地下楼。老板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个一觉睡到中午的节奏了,看到孟冬临下来还有点惊讶:“今天起的可早啊。吃点什么?来一个海鲜炒米线好不好?”
孟冬临答应了,在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从这里能看见不远处的波浪起伏、轻涛拍岸,又是一个春日融融的好天气。孟冬临觉得大清早被吵醒的阴霾逐渐消散了。没过一会儿,老板端上两份炒米线,还有一锅的紫菜蛋花汤,道:“陆先生还没起啊,要叫他吗?”
“不用,他比较慢。”孟冬临拿起筷子先吃起来,老板也没走开,在旁边看了两眼,低声道:“不是我八卦,呵呵,你们两个不是普通的朋友吧?”孟冬临一口汤呛着了,猛咳了两声,老板赶紧递过餐巾纸,有些抱歉地说:“那个,没事,我没恶意的。就是觉得你们感情很好。现在一般的夫妻也很少感情这么好的。”
想起陆岳川胡搅蛮缠起来,他们肯定少不了闹出点动静,孟冬临脸上没好意思地泛起红晕。只听老板在那一头在说:“陆先生人蛮好的,看得出来对你也挺上心。但是我觉得你有时候好像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开心。年轻人还是要心放宽一点,不然错过了这么好的缘分,多可惜啊。”
孟冬临应了两句,有点心不在焉。这个时候陆岳川磨磨蹭蹭地下楼了,手上还拎着他们的行李,箱子是他自己的,背包是孟冬临的。老板看到行李吃惊道:“两位今天就要走啊。怎么不多玩两天呢?”
陆岳川回答了要工作,老板可以对着孟冬临八卦,但是不敢对他追根究底,去安排车去了。看到孟冬临饭已经吃了一半,都没有等他,陆岳川有些生气,但是一想到回去以后就要分开,又不舍得生气,于是纠结出了一个诡异的表情。
孟冬临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自己的问题更多一点。起身去拿了碗,把汤盛进碗里递给陆岳川:“都快凉了,赶紧吃吧。”陆岳川马上阴转晴,连今天的炒米线都觉得好吃了不少。以至于吃得太多,到了船上又吐了,都是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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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临没有来得及送陆岳川去机场,就被闻风过来的周寒塞进车里拉去剧组。车是陆岳川留下来的,他从帝都驱车五六个小时到胶东,再也不想把车开回去了。开着车的肖潇噤若寒蝉,显然已经被周寒喷了一顿,她因为对陌生的车不适应,差点闯了好几个红灯。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背着我跟陆岳川暗度陈仓也就罢了,还敢两个人去过二人世界,一个助理保镖都不带?如果被哪家媒体知道了,你是不是想一夜爆红?”周寒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伸手在孟冬临后脑勺拍了一下:“你他妈不知道他陆岳川是什么人?跟他玩感情,你也不怕输得连裤子都不剩!听我的,赶紧断了。”
孟冬临默默听了一会儿,也不反驳,给周寒开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意思是:你累了,喝口水歇一歇。周寒气乐了:“嘿,你给我玩这套是吧?非暴力不合作?孟冬临,你不要玩我好不好,不谈恋爱则已,一谈恋爱就挑了这个帝都一枝花。我说你这都是什么品位?”
默默开车的肖潇忍不住插了句嘴:“我觉得陆总挺好的。”她听自己的朋友八卦过,所谓的“帝都一枝花”可不是什么好词,花也不是花枝招展的花,而是花心大萝卜的花。其实也都是媒体的噱头。周寒简直懒得理她,直接一句:“你闭嘴。”肖潇便又不敢说话了。
周寒喝了口水,润了润口,还是把矛头对准孟冬临:“所以,你这态度是告诉我,你是认真的,让我别管了?”
“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得出来周寒确实挺生气的,甚至语气里还有一种失望。孟冬临知道周寒一直对自己的性向耿耿于怀,既然他不打算余生都打光棍,他这种失望难以避免。他能做到的不过是别加深这种失望而已。
孟冬临想了想,努力理清自己和陆岳川之间的关系,实际上他自己的情绪也很难理清,最后他对周寒道:“我只能跟周哥你这么说,我现在还挺喜欢陆岳川的。我不知道我会喜欢他多久,也不知道他会喜欢我多久,只要这个喜欢还在,我就不打算跟他这样断了。”
他不表明态度的时候,周寒还可以逼着他说,但是他真的开口了,周寒也沉默了。车里的气氛从一开始的火光四溅,到后来的鸦雀不闻,肖潇觉得多亏了自己的小心脏很顽强,不然早就应该在炮火中阵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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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孟冬临这次的事情,《烽火三月》剧组可谓一波多折,但是后来,传闻中的换导演的事情并没有出现。但显而易见的是,祖向荣近来低调了许多,片场也不见他拿着喇叭挑三拣四、精益求精的情景了,一些说戏之类的工作也都交给了下面的副导演,自己窝在镜头前面不怎么动弹。
孟冬临的归来起了一场小小的轰动。还在拍于炮火声中伏击日军的蒋晨从草丛中爬起来,也顾不得一身的土与灰迎上来,脸上的高兴真真切切:“孟哥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我快闷死了。我听肖潇说你去了澎离岛,好玩吗?”
原本因自己跟陆岳川的事还担着心的孟冬临不觉有一丝欣慰,他点了点头,跟蒋晨谈了两句岛上的见闻,看到秦歌走了过来,他也穿着剧里的戏服,衣服上也都是草灰,本来英挺的脸上还涂抹着油彩的伪装,向孟冬临伸出手:“抱歉,那天出手重了,害得你住院。现在好了吧?”
孟冬临没想到他会过来道歉,有些惊讶,但是他本来也无意去探究秦歌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便随意道:“早就没事了。多谢挂心。”简单的寒暄之后,照旧要跟导演这边报到。祖向荣装作自己在看回放,等到人走到前面才抬起头:“哦,孟先生回来了啊。什么时候能拍戏,我好安排。别到时候又累着了。”
其实在车上的时候周琴就跟剧组打过招呼,晚上还安排了孟冬临的戏,但是现在,周琴也不好在明面上跟他刚上,只道:“祖导说笑了,跟我们小孟合作过的导演都夸他敬业,但是他有时候就是太逞强了,上次才会累到住院,祖导放心,我已经嘱咐过他了。”
祖向荣可以不给孟冬临好脸色,但是周琴身后毕竟代表的是众鑫传媒,被递了软刀子也只能默默咽下去,朝工作人员的地方使了个眼色:“那就去化妆吧。你已经拖了我们很多进度了,可没有那么多经费可以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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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临的整个春天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除了《烽火三月》在疯狂的赶进度以外,其间《剑气纵横》需要补几个镜头,他又飞回了南部影视城待了三天,也再次见到了张青和叶岚。因为现在整个大环境对古装剧的审批卡得比较严,张青少不得要打点许多关系,显而易见地沉郁了不少。
叶岚现在基本上不怎么在公众视野中出现,跟初见的时候相比少了那些浮夸和做作,整个人反而平和了许多。她后来签的娱乐公司虽然不像众鑫传媒这样基础雄厚,但是却走的是小而精细的路线,也肯为她用心思,孟冬临为她由衷地感到高兴。
“对不起了孟哥,以前都是我年纪轻不懂事。”叶岚有些抱歉地笑,以前她总觉得自己就是最大的资本,可以换取任何她想要的。现在她发现,用自己换取的东西就像镜花水月,看起来很美好,实际上却摸不着,靠不住。人还是得依靠自己。或许这就是成长吧。她很感谢孟冬临给她的世界带来另外一种视角。
两个人把话说开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反而因为经历过一些事情,更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跟看得清对方。他们叫上张青,又来到了从前喝羊肉汤的老店。南方的天气渐渐热起来,喝羊肉汤的人没有之前多了,但是店里的白切羊肉和馍馍还是一样的受欢迎。
老板颇有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古侠士之风,仍然系着那条仿佛几百年不曾洗过的围裙,刀法也依旧不紧不慢、有条不紊。他的妻儿也仍然在宾客间来往穿梭,外面奔波的人尽管人世变幻、心情不再,但是他们的日子总还是一样的平静,安稳。不知怎么的,孟冬临有点羡慕起来。
转眼间,张青已经是三瓶啤酒下肚,孟冬临诧异起来:“张导,有心事啊?”张青摆摆手:“没,看到你们,高兴。”那就是有事了,孟冬临和叶岚对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多半还是为了《剑气纵横》这部剧。
果不其然,没多久张青拍了桌子,问道:“我就不明白了,这年头想好好拍部电视剧怎么就这么难?你看看现在电视上、网络上播的,那他妈能叫作品?都是一堆狗屎!这帮混球真当观众是白痴,他们屙出什么屎来,观众都能吃下去?!”
他红着眼睛,指了指自己:“我呢?我拍《剑气纵横》不能说拍得有多了不起,但是我对得起那些胶片、对得起原著、对得起我自己吧?结果呢,总局的那些王八蛋们就一个字:删!删!删!删到现在,他娘的,我都快认不出自己拍的是什么了。”
《剑气纵横》是孟冬临转型以后第一个费心诠释的角色,说不心痛,说不气愤是假的,但他更为担心的是:“那片子什么时候能播?”如果他们大家费了那么多精力,投入那么多不眠不休的日夜,而片子连播出的机会都没有,那就不只是心痛和气愤了。
张青“嘭”的一声又开了瓶啤酒,一口气灌了一半,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们让我等着。”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等待更让人感到煎熬了。尤其是现在影视圈竞争如此激烈,观众的口味一日千里,日韩等国的文化输出变本加厉,那些投资商可都是等着钱生钱的,不能噗通一声打了水漂。
这就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导演和演员加入抗日谍战剧的原因了。因为符合主旋律,所以审查容易通过,观众又有保障,片子虽然不能说会大火,但是基本上不会扑街。但是像古装类型的历史剧、玄幻剧、武侠剧,曾经风靡一时的时候,当然能红遍大街小巷。但若是时运不济,更有可能血本无归。
在聪明人越来越多的时代,谁又肯做像张青这样的傻子?但是,孟冬临却觉得,正因为有张青这样的傻子存在,他才会更爱这个圈子一些。如果都是祖向荣之流,想必人在呼吸的时候都会感到困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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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师,为什么你跟我说话还走神啊。”回到剧组以后,孟冬临不允许陆岳川来探班,他不想两个人的关系被凭空臆测,活在人家的口耳相传之中,所以基本上两个人联系只能通过电话或者微信。当然,陆岳川偶尔心血来潮,喜欢搞突然袭击,但也会直接到酒店里等他,但是不敢越过他的底线直接杀到剧组。
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半个多月了,这天孟冬临拍了一整天的戏,连续工作将近20个小时,累得躺下就要睡着,连澡都没有去洗。被陆岳川一个电话吵起来,心情有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对不起,我太累了。”他听到对方那边隐约的音乐声,不由问道:“你在哪里,还在应酬?”
陆岳川确实不在家里,他儿时的一个朋友刚从部队里面出来,在文化部门担任了要职,呼朋唤友地在“春风满月楼”包了个包厢,还叫了彼此相熟的几个相好在一起玩游戏、唱歌、吹牛。只身前往的陆岳川被大家唾弃了一番,先是罚了三杯白的,又灌了几杯红的,混起来喝到现在,陆岳川其实已经半醉了。
大家起哄让他打电话给让他“修身定性”的相好,说是要听听声音来判断长相,陆岳川醉中一得意,真的给孟冬临去了电话,这个时候还撒娇卖痴地说:“我在哪里,孟老师你猜猜看呗。”说话的时候,他们在底下玩传纸牌的游戏,一个嫩模嘴里衔着一张扑克牌,贴上来用丰满的乳’房磨蹭他,那扑克在贴到他脸的时候就掉了。嫩模的红唇直接贴到了陆岳川脸上,故意发出“啵”的一声。
孟冬临有些生气了,他倒不是觉得陆岳川敢在外面胡搞,还缺心眼地让自己听见,而是觉得陆岳川这是故意想用这种方式引起自己的重视。他很累,不想陪他玩这个“你吃不吃醋”的游戏,所以说道:“无论你在哪里,这么晚了赶紧回家。我先睡了。”
“孟老师,我好困,你来接我回家吧。”陆岳川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等到他说了好几句对方也没回应,一看手机,早就已经黑屏了,大家看到他一脸懵逼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陆岳川有点发窘,赌气地在心里说,既然你不肯管我,那我干脆醉死在外面好了,反正我也没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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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陆岳川去夜店、包嫩模、同宿酒店第二天中午才出来的消息就刷爆了朋友圈。
这次狗仔来了个狠的,躲在“春风满月楼”门口,拍到了两个人出来时候的短视频,陆岳川一脸醉意靠在只穿了皮夹克和短裤的嫩模身上,一只手在嫩模挺翘的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说不出的猥亵之意。
肖潇一看到消息就惊呼一声去看孟冬临,他的拍摄已经渐近尾声,戏份开始不那么吃重,此刻在拍的是《烽火三月》里,弟弟张寒星的上峰力劝张寒月捐资给红军,而张寒月却始终对他们奋不顾身的信仰保持怀疑,他里面有一句台词是:“如果真的有你们所说的为人民服务的政党,那也是因为它还没有经历过权力的测试。”
孟冬临下了戏以后,看到肖潇支支吾吾、神情古怪,还没开始细问,周寒已经一个电话呼过来,没头没尾地只是说:“看看你的朋友圈和微博,想想好怎么给我解释。”孟冬临被挂了电话,现在微博上、朋友圈里、各大门户网站上都是这个短视频,孟冬临压根不用找,自动跳出来弹框。
“孟哥,你给陆总打个电话吧,说不定事情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肖潇试图力挽狂澜,她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知道孟冬临这次是认真的,可不想看到这20来年的第一次认真却没得一个好结果。谁知道孟冬临把视频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然后点点头说:“角度选得不错,陆总的红包看来给了不少。”
肖潇以为他说的是反话,更加狐疑地看着他。孟冬临笑笑,把手机关了机,就回到酒店补眠。这一觉直接错过了晚饭,被饿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他开了机,发现有5个未接,都是同一个人的。
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那么只响一下,就立马被接起来:“孟老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生气啦?”如果不仔细听,你是绝对听不出他话音末尾的那一丝得意的。孟冬临顺水推舟地说:“是,想直接跟你分手,但是觉得需要酝酿一下怎么跟你说。”他拿起钱包,决定出门去觅点吃的。
陆岳川笑起来:“孟老师真的要跟我分手,还需要酝酿?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但还是忍不住好奇:“你怎么知道视频是假的,万一我真的跟别人睡了,孟老师不介意?”
孟冬临住的酒店对面就是海鲜一条街,还没靠近就是一股股浓浓的海味扑面而来,此刻正是夜排档最红火的时候,孟冬临挑了人最多的一家,点了小龙虾和啤酒,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来,才抽空回复他:“我倒不是有火眼金睛,也不是不介意,我只是觉得,你如果想分手了应该会直接跟我说,而不会这样恶心我,让我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说到这里还是有些生气:“所以,请陆总下次别这么幼稚好吗?不就是挂了一次电话,你搞这么多动静,也不怕你家老爷子收拾你?”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玩玩小明星、包养几个嫩模,我家老爷子是不会收拾我的。”陆岳川收起嬉笑的语气,在他耳边道:“他不怕我玩,就怕我认真,孟老师你知道吗?”
孟冬临喝了口啤酒,不知道为什么,听陆岳川这么说他有点不自觉的紧张。那边陆岳川又开始了一惯的胡搅蛮缠:“孟老师,你什么时候才能杀青啊,我浑身上下,恩,尤其是‘下’面特别想你。”
陆岳川在他这里的不要脸程度,每一次都能刷新孟冬临的认知,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吃得热火朝天,也没人在意他是谁,于是也淡定下来:“最多半个月吧,我就杀青了,应该能赶得及回来陪你过生日。”
40
《烽火三月》杀青以后,孟冬临开启了度假模式。好消息是《剑气纵横》在拼拼剪剪之后通过了审核,定档在九月份播出,但是宣传方面已经提前在进行了,孟冬临也会需要跟着剧组去跑宣传,偶尔上几个访谈类的节目,谈谈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和一些想法,但是总归是没有进组拍戏那么累。
再过两天就是陆岳川的生日,这也是两人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孟冬临不敢等闲视之,不然的话不知道这个人又要作什么妖。但是,要怎么过呢?送些什么的话,以陆岳川的身份地位,不知道他缺什么;若只是一起吃个饭,弄个浪漫点的氛围,总是觉得太过敷衍。
孟冬临发现,跟陆岳川花样百出的情话和突然冒出来的各种花招相比,自己对对方是不是太不够上心了?他没办法用天生不够烂漫这样的借口为自己开脱。是因为不够上心,才会连对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吧?
孟冬临在商场里逛了一圈,没发现特别合心意的,路过一楼饰品店的时候,倒是看到几个戒指的造型挺别致,但是他们两个又用不上,而且差点被饰品店的服务员认出来,只能逃了再说。在街上瞎逛的时候,看到一家蛋糕店在招服务员,孟冬临心里一动,便走进去问了问。
店员是一个挺高挺帅的大男孩,他正在给一个已经装好的蛋糕盒子上系彩带,笑着说:“我们店里不教人做蛋糕哎,不过看你长得特别帅,我可以帮你问问店长。”说着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他背后的门帘一掀,走出来一个系着凯蒂猫围裙的胖子,手上还沾着面粉,问男孩:“你干嘛?”
男孩说明了原因,并告诉孟冬临:“我叫阿布,我们店长叫胖丁,他是个美食家,我们店里美味的蛋糕都是他做的。”跟胖丁调笑着说:“店长你以后有这么帅的徒弟就发达了啊。”孟冬临虽然搞不清这两人的关系,但确定的是阿布才是这家店的核心人物,事情很快就定下来,他明天下午过来学做蛋糕,作为回报,他得贡献出他做蛋糕时候的照片,用来做店里的宣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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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岳川公开的生日是8月12日,阳历,但过的却是农历生日。这也跟陆父的老派作风有关系,他一直觉得儿子出生在7月初7,巧而又巧,寓意吉祥,是他一生事业顺遂、鸿运当头的吉兆,是坚决不允许陆岳川去过什么劳什子的阳历生日的。
而每年正生日的这天,陆岳川无论在外面忙什么,也无论在哪里,都要雷打不动地回老宅去吃饭的。孟冬临知道这一点,所以准备提前一天给他过了。他手里提着自己几乎用完洪荒之力才勉强成型的蛋糕,想起阿布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声,不得不承认,在烹饪这块自己的天赋为零。
陆岳川的房子坐落在城西镜湖一带的别墅区。这里住的都是帝都的新贵和富豪,外来车辆在山脚下就被拦住了,孟冬临等了好一会儿,直到陆岳川给门卫打了电话,才被允许放行。等走到半山腰,孟冬临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没开车。这山看着不高,距离看着挺近,都是错觉,沿着湖畔大道走了半个小时,还是只能看到树荫中露出的房檐一角。
孟冬临把蛋糕放在休闲椅上,准备给陆岳川打电话,结果旁边的喇叭滴了一声,车主摇下车窗,是一位面容和煦的中年男子,笑着问:“你要去几栋?我带你一程?”孟冬临瞧不出他有什么恶意,上了车以后报了地址,中年男子笑了:“你是小川的朋友啊,我是他小叔叔,陆子渊。”
说话间,汽车绕过一片浓郁的香樟林,陆岳川的房子到了。他本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服,正准备出门的样子,认出来人的车有些烦躁:“不是说了我明天回去吗?又派你来催,我就这么不可信?”
“哎,你先别急着发火嘛,你看看我把谁带过来了。”陆子渊下来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孟冬临提着蛋糕盒站出来,他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衬衫和浅蓝色的牛仔裤,因为走路感觉很热,衬衫解开了两个扣子,袖子也半挽起来,露出秀气的手腕。
陆岳川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人还是看到蛋糕,他直接忽视场上的另一个人,走到孟冬临这里接过蛋糕,嘴里抱怨:“如果没有遇到他,你还真打算走上来啊,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天气这么热,中暑了怎么办?”
陆子渊反正是习惯了,也不用主人邀请,自动跟在后面走进去。陆岳川整个房子的装修和设计走的都是简欧式的风格,一楼进来就是客厅,厨房和餐厅打通连在一起,还有一个大的露台,露台边上一株紫薇树开得正好。陆岳川在阴凉处放了把椅子,可以读读书,看看报纸,发发呆。
陆岳川带着孟冬临简单地看了下房子,然后倒了一杯柚子水给他:“热不热?要不要先洗个澡?”没有人给倒水,只能自己从冰箱里拿可乐来喝的陆子渊闻言咳嗽两声,说:“你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的可以呀,前段时间老爷子还被你包养嫩模的新闻气得吹胡子瞪眼。敢情正主被你好好藏着呢。”
孟冬临手里拿着水喝了一口,有些尴尬。他看得出来陆岳川跟这位小叔叔的关系很是亲近,但是再亲近,在弄不明白对方对自己的态度之前,他也不好随意搭话。陆岳川看出他的不自在,伸手在他脖子上轻轻捏了一下,说:“书房里有新到的书,上去看看?刚出的徐浩峰的《刀与星辰》,你应该会很喜欢的。”
看到人上了楼,陆子渊才忍不住嘲笑道:“嘿,就这么护着他?”陆岳川看他一眼,下逐客令:“你还不走,想留下来吃晚饭?”陆子渊说:“是啊,至少要吃了蛋糕再走啊。”嘴里这么说着,脚已经往外走了,走了两步回头道:“既然要护着,就要护到底。半途而废可不是咱们陆家人的作风。”
42
孟冬临有个毛病,在他看着书或者是剧本的时候会特别投入,基本上外面发生地震也不太可能知道。他现在醒过神,先是闻到一阵食物的香味,感觉到自己饿了,接着看看外面,发现天色虽然没有完全暗下来,也没有了开始的艳阳高照,只剩下越来越厚重的蓝天。
他放下书,放轻了脚步走下楼来,往发出动静的厨房走去,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四菜一汤,发出香味的正是一道汤汁浓郁的糖醋排骨。陆岳川系着跟他画风完全不搭的蓝色围裙,正掂着锅翻炒最后一个菜,因为洁癖发作,他离灶台远远的,眉头皱着,也没注意到人下来。
不知怎么的,孟冬临觉得他这个纠结的样子可爱极了,心里不可抑制地柔软得一塌糊涂,觉得因为这个背影,无论对方做了什么事,都可以原谅他。
跟一些言情剧本描述的那样,孟冬临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悄悄走到陆岳川身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拥抱对方。他是这样做的,结果手一接触对方的腰,陆岳川冷不防地一惊之下差点扔了锅铲,回过头看到孟冬临,更加厌恶自己了:“别靠近我,我一身的油烟味。”
孟冬临哪里管他不合时宜发作的洁癖,凑上前去亲了一下对方的嘴角,帮他把一道荸荠炒莴笋盛起来装盘,看一眼愣着的陆岳川:“还不去洗手?可以吃饭了。”趁着陆岳川去洗手的功夫,孟冬临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看了一眼,觉得造型实在称不上美观,干脆把餐厅里的灯给关了,点了一根3岁的蜡烛。
陆岳川洗完手出来,先是因为突然暗下来的光线眯了眯眼,然后看清了闪耀的烛光,还有烛光后面的人,孟冬临笑意盈眼,他并没有唱生日歌,只是看着他说了一声:“生日快乐。”陆岳川看着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做得颤颤巍巍的屋子,还有蜡烛身上那充满善意的嘲笑意味的“3”,简直想直接跳过吃蛋糕的步骤直接“吃人”。
陆岳川先凑过去亲吻对方,等到孟冬临喘不过气了,才放开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虔诚地对着可笑的蜡烛许过愿。但是他现在却希望真的有神明,可以让眼前人可以平平安安,让眼下的时刻可以长长久久。
陆岳川因为先吃了蛋糕,后面就吃了一点点饭。跟许多对烹饪尚有兴趣的人一样,对洗碗这种事他敬谢不敏。孟冬临洗着碗,对像树懒一样挂在身上的人难得不嫌弃,回味了一下晚上的糖醋排骨,由衷道:“陆总的手艺让我大开眼界,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恩,从小练出来的。”陆岳川的嘴唇在对方的耳下位置到脖颈之处流连不去,也不介意将往事当故事一样说给对方听,“我爸以前忙着做生意,那应该是九几年,改革开放嘛,很多人下了海,他也是。虽然手上有点人脉,但也算白手起家,一天到晚忙工作。我妈身体又不好,基本上没有精力管我。我就自己一个人在家,给自己弄吃的。我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才六岁,只有这么高。”
在孟冬临的腰下比了个位置,他很瘦,腰部非常细,但是因为晚上吃得多,所以肚子那里鼓了一点出来,摸着肉肉的,陆岳川觉得手感很奇特,摸了好几下,知道孟冬临听得认真,便继续说下去:“人小嘛,够不上灶台,我就搬个小板凳垫着,然后炒菜。有的时候,还得给我妈熬药,恩,我从小讨厌中药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起的。”
孟冬临知道众鑫传媒的董事长陆子澜一生情人不断,但是从来没有什么私生子的传闻,而且妻子亡故之后一直没有续娶。那个时候,陆岳川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可以想见,没有母亲的照拂,陆岳川的青少年时期想必过得孤独而苦闷。
不由得有点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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