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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以为的暗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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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云声手里拿着筷子,夹菜的动作停顿一下。
  席峰紧接着问道:“你妈妈是不是知道你的情况?”
  贺云声这才回答道:“是啊。”
  席峰闻言笑了一下,“难怪她看我总是有点奇怪,试探着问了好几次。”
  贺云声说道:“你不要在意她。”
  席峰说:“不在意,就是在想我该怎么和她说。”
  贺云声垂下目光。
  席峰有点拿不准贺云声的态度,不敢继续说下去,他怕真把对方惹恼了不留情面赶他走,到时候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两个人都没继续这个话题,开始一边闲聊一边吃饭。
  等到这顿饭吃完,贺云声去厨房洗碗,席峰打开阳台的推拉门走出去,想要吹一吹风,他喝了酒,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在发热。
  厨房里传来一声脆响,听起来像是贺云声打碎了碗。
  席峰立即转身朝厨房走去,看到贺云声正蹲在地上要把大块的碎片捡起来,于是上前一步蹲下来握住了他的手,“别用手捡。”
  贺云声手上沾满了洗洁精的泡沫,摸起来柔滑黏腻,他努力想要抽出手,“我先把大碎片捡了再来扫。”
  席峰却无论如何不愿意放开他,他忐忑不安等待着贺云声大声呵斥,但是只要贺云声不翻脸,他就能厚着脸皮不松手。
  贺云声却只是说:“你先放手。”
  席峰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他手心里也沾满了泡沫,感觉到那些泡沫的表面张力似乎将他们的肌肤吸到一起,虽然滑腻,但是却紧密。
  他站起身,把贺云声也拉了起来,小心拉他避过地上的碎片,然后走到水池边上打开清水给他洗手。
  贺云声没有拒绝。
  席峰双手从背后绕过他的腰,抓着他的手在水柱下面冲洗,他感觉到贺云声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绷紧,再也按捺不住,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白皙的侧脸。。
  情热的气氛瞬间崩裂开来。
  或许从今天贺云声邀请席峰到他家里来就没有打算拒绝。
  他们从厨房去了客厅,留下这里一地狼藉无人关心。
  席峰全身都是酒气蒸腾,他有点想不通,可是又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他只能够用力拥紧面前的人,把他揉进自己怀里,不留下一丝缝隙。
  后来,席峰躺在贺云声身边,手掌轻抚他后背,他说:“云声,跟我在一起吧。”
  真正一起睡过了,席峰脑袋反而清醒了,他和贺云声不是第一次,上一次发生关系不意味着什么,这一次发生关系,对贺云声来说也未必意味着什么。
  贺云声没有回答席峰的问题。
  席峰突然有些哀怨起来,他手掌贴着贺云声的腰,“所以这样也不算什么吗?”
  贺云声嗓音嘶哑,他说:“睡觉吧。”
  席峰突然有点生气,他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自从分开半年之后再见,他一直很好地控制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乱说话,到时候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他翻身下床,捡起凌乱丢在床边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道:“我来找你不是为了上床的,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半年一年,而是一起过一辈子。你给我一个答案,不要这样吊着我,太难受。”
  贺云声坐起身看着他,“我需要想一想。”
  席峰被那一股傲气所支撑着,穿好了衣服裤子,对贺云声说:“我等你想好,在我走之前能不能给我答案?”
  贺云声回答他:“我尽量。”
  席峰从贺云声家里离开,那时已经是半夜,他没有打车而是沿着街边绿化带缓缓前行,刚才的傲气已经丝丝缕缕蒸腾掉,现在他开始后悔,把一个好的开始搞到了不欢而散,他给贺云声发微信:“对不起,可我真的很爱你,你接受我好不好?”
  贺云声没有回复。
  第二天第三天,贺云声都没有回复。
  公务出差的最后一天,席峰上飞机之后给贺云声打了个电话,贺云声没有接。
  席峰抬起手揉了揉脸,疲惫地将手机关机。
  该不该放弃,在席峰回到崇丰这一个月,成为他脑袋里反反复复考虑的问题。
  不过还好,这期间有别的事情分散了他一部分注意力。那就是分公司有个空出来的副经理位置,现在席峰的直属上司部门主管和另外一个业务部门主管在相互竞争。
  席峰是现在这个部门副主管,他和主管之间相处融洽,如果说站队,他肯定是一早就被划分到了这边的势力范围。
  相互竞争的两名主管关系势同水火,席峰也感到有些苦恼,如果他的主管上去了那当然最好,很有可能他就是下一任主管,可如果没上去,说不好他也会跟着成为被打压的对象。
  这段时间为了竞争,整个部门都感觉到从上到下施加的压力,似乎恨不得吃住都在公司,毫无保留地将灵魂投入到工作里去。
  明争暗斗持续了一个多月,从总公司传来一个消息一下子让所有人偃旗息鼓。副总的职位不在分公司这边提拔,改成了从总公司空降。
  至于空降的是什么人,暂时没有消息走漏出来。
  席峰倒是觉得还好,主管一下子整个人都蔫了,他私下里约席峰吃了几次饭,次次都喝了不少酒,喝完酒就开始抱怨公司对他不公。
  席峰听了就是,喝酒的时候劝他,喝完了也不去外面说。
  直到半个月之后,总公司空降的副经理来公司报到。
  席峰还在处理手里一份工作,同办公室的年轻女孩子跑去外面看热闹,看了回来说:“我看到新来的副经理啦,好年轻。”
  总公司过来的又足够资历的席峰大概都认识,他抬起头来随口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不知道,戴副眼镜很斯文的样子,身材也好,穿西装打领带看起来很好看。”
  席峰低下头去打字,打了两个字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抬起头来。
  那女孩子想了想说:“我听人说他姓贺。”
  席峰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个子高大,站起来时腿挂到了电脑桌键盘架下面,痛得他脸一皱,不过随后没有时间等疼痛缓过去,就匆忙往外面走。
  办公室其他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突然激动什么。
  席峰一路打听副经理的去向,追到了总经理办公室楼层,站在楼梯口不敢再靠近了。
  他知道新来的副经理现在就在总经理办公室。
  他忐忑不安地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看到总经理办公室门打开,贺云声第一个从里面走出来。
  两个人相对而视,就在席峰要走上前去的时候,看到其他几名包括副总在内的公司高层纷纷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笑着和贺云声打招呼,他就又停下脚步。
  贺云声当他不存在似的和那些人握手寒暄。
  席峰神情黯然,转身从楼梯间离开。
  一边下楼,席峰一边自嘲地心想,也许还是他想得太多了。贺云声职务升迁调来这边工作当然会选择接受,不一定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来,办公桌上内线电话响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是秘书办,说新来的贺副经理请他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席峰短时间内忽喜忽悲,到这时再经不起波折,冷静地回答道:“好。”
  可是他离开办公室,乘坐电梯到了贺云声办公室外面,要抬手敲门时,还是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贺云声用他性感低沉的声线说道:“请进。”
  席峰打开门进去,看到贺云声坐在大办公桌后面,叫了一声:“贺经理。”
  贺云声手里拿着一支笔,脸上神情平静,等到席峰走进来关上办公室门之后,才起身从大办公桌后面绕出来。
  席峰站在他前面,神情恍惚。
  贺云声暗暗叹一口气,他靠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手指夹着签字笔轻轻摇晃,说:“我调动过来了。”
  席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头说:“我知道了。”
  贺云声对他说:“昨天的飞机,东西现在还在酒店里,我没有来得及租房子,可以暂时住你那里吗?”
  席峰以为自己在幻听,他有点摸不着真是世界和虚拟世界之间的边际,他瞪大眼睛看着贺云声。
  贺云声于是又问了一句:“可以吗?”
  席峰再也抑制不住,眼眶通红的同时嘴角却扬了起来,他又哭又笑,说:“可以,住一辈子好不好?”
  贺云声被他的情绪感染了,眼睛微微酸胀,他说:“能不能住一辈子就看你了。”
  “能!”席峰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他,接着又说了两个“能!”
  这三个“能”字,一个比一个大声,一个比一个肯定。
  贺云声在他耳边道:“小声一点。”
  席峰紧抱着他,用力点头,再说不出什么话来,直到过了好几分钟,他对贺云声说:“我爱你。”
  贺云声想要开口,席峰却抢在那之前又说道,“你不用说话,只需要我爱你就好了。”
  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给你,如果现实是残酷的,那我就亲手为你写一本童话,我们一直在童话里活到终老。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he,我想想要不要写番外

第23章 番 外
  在闹钟响第十声的时候,贺云声伸手把它给按掉了。身边席峰还睡得死沉,丝毫没有将要醒来的迹象,明明是他自己说要每天早上起来给贺云声做早饭的,可是闹钟把贺云声闹醒了好一会儿,席峰却还是安然睡着,没有动静。
  贺云声从床上起来,穿好了衣服先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去厨房准备早饭。
  工作调动到崇丰市过来跟席峰同居是贺云声自己的选择,他知道很冒险,但是却抵挡不住那一份心动。他很久没有试过这种心动的感觉,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大学刚刚认识许风杰那时候,哪怕表面依然是镇定的,可是心里却像是有只迷了路的小鹿,没头没脑横冲直撞。
  如果任由心动发展下去,那就会成为爱情,如果及早克制,到以后也不过就是一次怦然心动。
  贺云声曾想过,假如他和席峰没有过去,一开始出现在他面前的席峰就是这样会不会更好,可是仔细想来,假如他们真的没有过去,他也许并不会选择来到这里尝试着接受席峰,因为他会忍不住去担心去怀疑。正因为有了过去那些经历,他想一个经历过分离失去,到最终却还是对他死心塌地的男人,是不是应该更可信呢?
  到头来一切都是假设,世界上最不该猜测的就是人心,最不该拿来赌的就是自己的幸福。贺云声愿意来到席峰身边接受他,但是心思总是有所保留,只要席峰走错一步,他就立即全身而退,不会留恋。吃过亏的人才会更爱惜自己。
  席峰后来还是醒了,他睡眼惺忪从房间里出来,直接来了厨房,说:“怎么不叫我啊?”
  贺云声正在煎蛋,“闹钟都叫不醒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吧。”今天的早饭是番茄煎蛋面,本来两个人都可以出去买早饭吃的,不过席峰一心想要亲手给贺云声做,所以材料都准备好放在冰箱里面,贺云声早上起来就顺手拿出来处理了。
  席峰匆忙洗漱完,贺云声已经煮好了两碗面端到餐桌上。
  这套房子是席峰租的,一间卧室,客厅连同饭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两个人住刚刚足够。
  而且饭厅也放不下大饭桌,只有一张小方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席峰一边吃面一边抓起手机看了一下,他看贺云声已经快要吃完了,便加快速度,两三口吃完了自己的面,站起来把两个人的碗都收了拿去厨房洗。
  贺云声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门。
  席峰的租屋距离公司很近,他们每天可以步行上班,但是正因为距离公司太近,两个人并不会一起出门,而总是一先一后各走各的。
  席峰对贺云声说他自己无所谓,他愿意把两个人的关系公开,甚至他会觉得公开了的话,就能够让贺云声看清楚他的决心,可是贺云声不同意。
  贺云声自己是经历过那些流言蜚语的,他并不如席峰那么乐观。在他看来,如果这段关系公开,会受到影响的不只是他们的感情,可能还有他们的事业,而且他并不想把自己的私生活当做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上午贺云声到办公室坐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业务部门主管就来他办公室开始为了一个项目问题开始争论。
  这是时不时就会有的事情,贺云声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已经能泰然处之,一边听两个人翻来覆去扯皮,一边心情平静地喝咖啡。
  自从上次争夺副总经理的位置纷纷折戟之后,两位主管干脆就撕破了脸,暗斗改成明争。有时候贺云声都怀疑,他们两个并不是想要争出一个什么结果,而是单纯享受与对方争辩这件事情。
  对于那个项目,贺云声已经和总经理商量过,心里有了结果,只是时间没到还不打算公开,他面无表情好像在认真听他们说话,其实心里在出小差。
  他一边喝着咖啡,视线一边越过咖啡杯朝坐在沙发上的席峰脸上飘去。
  席峰是跟着他主管来的,说是来汇报项目企划,其实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就一直盯着贺云声发愣。
  贺云声瞟他一眼,示意他稍微收敛一下,眼光不要太露骨。
  可是席峰并没有察觉,他只是在贺云声的下颌、喉结、领口扫过一圈之后,视线落在他白皙的手指上,觉得他的手指和他握着的纯白骨瓷咖啡杯几乎是一个颜色的,而且手指细长,淡粉色的指甲圆润干净,指腹有层薄茧,握上去时……席峰不禁挺直脊背,咽了下唾沫。
  贺云声同时将咖啡杯放下来,用他正被席峰想入非非的细长手指指了一下席峰,“席峰,你说说你们的企划案。”他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了两位主管的争论不休。
  席峰突然被点名,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很快恢复了正经,转过身找到自己带来的企划案,开始给贺云声仔细解释。
  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席峰一个人的声音,贺云声突然心情愉悦了不少,镜片后面的双眼垂下来盯着咖啡杯继续开小差。
  星期六晚上,贺云声要去母亲那里吃晚饭,星期五的时候,他告诉席峰:“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席峰正在笔记本电脑上面写方案,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贺云声。
  贺云声晚上有个应酬,在外面吃饭喝酒刚刚回来。
  套一的租屋没有书房,只有床边上放了张书桌,席峰就坐在桌边打字,贺云声则站在床边脱衣服,他慢条斯理地解扣子,把领带拉扯下来,再松开衬衣的领口。
  席峰手指在键盘上摩挲,片刻后问道:“是跟伯母公开我们的关系吗?”他一直隐隐觉得贺云声的妈妈是知道贺云声性取向的,但是不好问出口。
  现在贺云声告诉他:“算是吧。”说完,他补充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当然,”席峰一下子从书桌边站起来,他走到贺云声身后,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
  贺云声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席峰低下头,凑近他脖子旁边用力吸一口气,不太确定地问道:“我们算是见父母吗?”
  “吃饭而已,”贺云声没有挣脱他,“不用想那么多。”
  席峰说道:“还是要的。去见一见你妈妈,让她知道你现在和我生活得很幸福,她以后可以放心。”
  贺云声轻轻问了一句:“我和你生活得很幸福吗?”
  席峰闻言愣住了,如果这个问题是贺云声问他,那么答案毋庸置疑,他很幸福,可是如果用这个问题去问贺云声,那他并不知道答案会是什么,而且有点害怕去听那个答案。
  于是他放开了贺云声,以一种随意的语气说:“当然幸福啊,吃得好睡得好,现在日子过得可幸福了。你快去洗澡吧,衣服换下来我明天帮你带去洗衣店干洗。”
  贺云声看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打开柜子取出换洗的内裤,拿起睡衣去了卫生间。
  席峰站在床边,哼着歌整理贺云声换下来的西装外套,小心叠了叠放进口袋里,打算明天上班早点出门,先拿去洗衣店再说。
  贺云声在卫生间还能听到席峰哼歌的声音,他知道席峰的心情显然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打击到了席峰,隐隐有点不忍心。
  其实让席峰跟他一起回去,就是向母亲坦白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明他基本已经认可席峰了。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想要怼他几句,谁让他以前嘴贱,翻来覆去招惹了自己那么长的时间。
  现在席峰偶尔心直口快一下,便会立即意识到自己不对,先是小心翼翼向贺云声道歉,然后那么大个子一个人围着他像是蜜蜂采蜜一样转上许久,直到确定他没有生气,才敢松一口气。
  贺云声知道席峰这样很辛苦,但也想要指着他说一句活该。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席峰习惯性地伸手搂住贺云声的腰睡,他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听贺云声说一句:“其实还好。”
  席峰让自己清醒过来和贺云声说话,“什么还好。”
  贺云声说:“其实现在的生活还好。”
  席峰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盯着贺云声的轮廓看了好一会儿,说:“那就继续过去好不好?”
  贺云声也沉默一会儿,回答他说:“好。”   

第24章 番 外 1。2
  星期六晚上那顿饭席峰很紧张,贺云声看得出来。
  虽然那天中午席峰好像没事似的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午觉,可他下午醒来就站在衣柜前面找衣服,换了两套才换到自己满意的,额头微微起了一层细汗。
  贺云声一直坐在书桌前面用电脑看文件,他抬起头去看窗外,见到外面光线晦暗,天空阴沉沉的似乎云层密布,大概再晚一些就会下一场雨。
  席峰站在床边叠他的睡衣,说:“估计等会儿会下雨,天气有点闷热。”
  贺云声回答他说:“没关系,我们开车。”
  席峰由开车联想到了喝酒,他问贺云声:“你叔叔喝酒吗?”
  贺云声抬起头看他,“喝,不过喝得不多,你别怕。”
  席峰走到他身后,伸手托着他下颌,弯下腰吻住他的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说:“是啊,想到喝酒就紧张。”
  贺云声并没有点穿他,他知道席峰的紧张不是要陪他继父喝酒,而是他把今晚看作是一场很正式的见家长的仪式,他想告诉席峰不必紧张,但他又知道说了也没用,还是随他去吧。
  下午五点左右,贺云声害怕会堵车,和席峰早早出门了。
  席峰买了两大盒老年人吃的保健礼品提在手上,上楼的时候,贺云声说他太夸张了。
  席峰说:“我说给伯母买一件羊毛衫,你又说不用了。”
  贺云声对他说:“那也不必,你会吓到她的。”
  席峰瞬间有些沮丧,好像自己做什么都不对,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说:“那这次将就了,等以后熟悉一些再买点别的,她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贺云声注意到了席峰短暂的表情变化,他说:“她过生日的时候,我陪你去选礼物。”
  席峰顿时掩饰不住的雀跃,碍于两只手都提了东西不能拥抱贺云声,只能够笑着说:“好啊。”
  贺云声按了门铃。
  妈妈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来,她说:“来了——”尾音拖长,显出些兴奋来。
  对于贺云声是同性恋这件事,妈妈也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够欣然接受的,而是时间一晃过去那么多年,在母子二人的拉锯战中,她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真的不能接受女人,真的只会和男人在一起。如果这是一件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有一个固定的合适的伴侣,总是好过看着孩子一直孤零零一个人的。
  房门从里面被打开,贺云声看到他妈妈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开衫,头发大概也特意去吹过,整个人收拾得很精神。
  妈妈先是看着贺云声,然后又看向席峰,说:“快进来。”
  席峰把带来的礼物递给她,她伸手接了,却又说:“太客气了,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机会好好感谢小席。”
  席峰连忙说道:“伯母你才是,太客气了,上次就帮了点小忙,你还记挂那么长时间。”
  贺云声的继父是一个传统正派的男人,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但是贺云声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他很好地把握了这个界限,既客气地接待了贺云声和席峰,又并不去关心他们的私人关系。
  妈妈招呼着他们坐下来,虽然只有四个人,可她还是准备了一桌子的菜。
  贺云声对他继父说:“我开车,让席峰陪你喝两杯吧。”
  继父点点头,走到酒柜前面去拿酒。
  席峰有些拘谨,坐在椅子上时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贺云声经过他身后,伸手拍一下他的肩膀,才走到旁边的位子去坐下。
  妈妈坐下来,开始打量席峰。她从一开始就对席峰有好感,相对比的是她非常不喜欢贺云声以前的男朋友,即便他们分开都好几年了。
  其实非要仔细追究她的这种心态,无非是那时她还不接受贺云声和男人在一起,怎么看许风杰都是恶劣惹人厌的,而她现在接受了这个事实,看席峰高大英俊又彬彬有礼,当时在医院为她跑上跑下态度恭敬,就觉得作为长久相处的对象,席峰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有人把贺云声和席峰的关系拿到饭桌上面来说,都是心里默认,表面上说起还是拿他们当做普通的朋友同事。
  不过这样的态度对他们来说就已经很好了。
  从妈妈那儿出来的时候,贺云声发现下雨了。
  老小区地下停车场塞得满满当当,他的车子停在小区外面的街边,从这里出去还要走几分钟路程。
  他们两个没有打伞。
  席峰站在单元楼门口,看着外面说:“我上去拿把伞吧。”
  贺云声看一眼天,说:“没必要,走到车上去就好了。”说完,他先朝着外面走去。
  席峰见他大步朝前面走,连忙跟了上去,而且一边小跑着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他追上贺云声,把外套盖在贺云声头顶,拉着他往前面跑。
  他们两个手牵着手跑出小区,上了车。
  贺云声把外套取下来还给席峰,席峰接到手里,突然说:“今年过年你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贺云声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席峰喝了点酒,不过喝得不多,所以脑袋很清醒,只是有点兴奋,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沉默了很久,自己摇了摇头说:“算了,还是不要了。”
  贺云声发动汽车,他说:“还不合适。”
  席峰似乎有些苦恼,他抬起手抹着头发和脸上的雨水,他说:“我爸妈肯定会反对的。”
  贺云声突然轻轻笑了一声,“你明知道会反对,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席峰说:“所以还是要说的,但是第一次就我自己回去说吧。”
  贺云声闻言,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席峰反复地用手指抹着被淋湿的头发,“我想过了,第一次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会非常生气,你就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承受了,我自己去受着就好了。”
  贺云声心里忽然间难过起来,就好像看到了那个画面,听到了那些伤人的话,他说:“你会承受不住的。”
  “不会的,”席峰的语气带着自信。
  贺云声问他:“你怎么知道你不会?”
  席峰毫无预兆地露出个笑容,“因为只要想着你,不管什么压力我都能扛过来,最可怕的事情难道不是失去你吗?”
  贺云声没办法回应席峰这些肉麻的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还是被对方给触动了。
  过年放假那几天,席峰一个人回了老家。
  贺云声留在崇丰市,中途去了趟妈妈家里吃团年饭,其他时候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席峰只有大年三十晚上给他打了个电话,之后就悄无音讯。
  在席峰离开之前他已经买好了回来的机票,约好年初五那天下午三点,贺云声去机场接他。
  贺云声两点钟从家里开车出门,到机场高速入口时发现出了场车祸,入口被封闭了,他只好开车绕路,从老路开车去机场。
  一路上堵车,等他到机场停车场时,已经过了三点,席峰的飞机应该已经降落好一会儿了。
  贺云声掏出手机,发现没有席峰打来的电话。
  一瞬间,贺云声脑袋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会不会是席峰扛不住压力不打算回来了,又或者是席峰的父母把他关在家里不让他出来,逼着他去治疗或者相亲结婚。
  这些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困扰着贺云声,让他的步伐显得匆忙而焦虑。一直到走进接机大厅,贺云声发现那些果然只是妄想,因为他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行李箱上的席峰。
  席峰的深色羽绒服拉链没拉,垂着脑袋坐在自己的箱子上面,因为个头太高大,贺云声都有点担心他会把行李箱给压坏了。他从头到肩膀到手臂都是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整个人垂头丧气。
  贺云声走到他面前。
  席峰抬起头来,他的眼角淤青,嘴角也破了一块,说:“我的牙被打松了一颗。”
  “谁打的?”贺云声问。
  席峰说:“我爸。”
  “没还手吧?”贺云声推他一下叫他起来。
  席峰站起来,动了动脖子,“没有,他叫我别回去了。”
  贺云声帮他拉着行李箱,“还回去吧?”
  席峰说:“我过几天先给我妈打个电话。”
  贺云声走在前面,突然听席峰叫他:“贺云声。”
  他回过头去,看席峰停下了脚步。
  席峰对他说:“我扛得住。”
  贺云声点点头,“我知道。你要不要找个地方补牙?”
  席峰抬起手摸了摸脸颊,“明天再说,先回去找地方吃饭吧,我饿了。”
  贺云声朝他伸出一只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也结束了,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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