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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睡是病治不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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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车,却没有把车熄火。我有点疑惑,刚想下车去追他,就见他又打开后座的车门,重新坐了回来,并把车门上锁。
“干、干嘛?”
“干。”
他说着,就要来解我的腰带。我被他吓到了,连忙躲避:“在、在这?!”
“嗯。不然难道你想……”他瞄一眼我腿间的帐篷,“顶着这个回家?”
“可是……呃……”
后‘穴里又一轮的强震把我后半截话噎在了喉咙里,俞衡已经朝我欺身压下,一边吻我,一边去解我的腰带。
我早就要忍不住,他一主动,我也就跟他迎合,顾不上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会不会被什么人看到。
我正跟他吻得不分彼此,突然听到有人在敲车窗,抬眼看去发现是妹夫。他敲了两下见无人应答,便把脸贴上来朝里张望。
我本来想让俞衡跟他说我们晚点上去,可俞衡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把我腰带解开,又把手伸向我腰后,探进我的股缝。我浑身一颤,也顾不上妹夫怎样,连忙配合他褪掉自己的裤子。
最后妹夫好像明白了什么,没再继续敲玻璃,惊恐万分地调头走掉,还不忘把家人一并推进单元楼。
我觉得他今天受的刺激可能比我大。

裤子已经脱到膝盖,我挺立的分身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根部还扎着那个显眼的束精环。俞衡帮我把它解下来,又让我趴在座位上,去取我后‘穴里的肛塞。
但是肛塞戴了那么久,也不是那么容易取出来的。我的肠壁好像已经紧紧把它包裹住了,强烈的拉拽感让我感到疼痛,连忙让他放轻动作。
他又开始把肛塞缓缓转动,试图让它跟我结合得不那么紧密。但是震动并没有关,他一扭动肛塞,最粗的地方就在我敏感带上摩擦,引起前列腺一阵阵痉挛,电流一样的快感又在我体内肆虐。
没有了束精环,我几乎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射出来,但我还在拼命忍耐。终于,肛塞被慢慢抽离我的身体,最粗的地方经过我穴`口时,带起一阵撕裂的疼痛。
他拔到一半,忽然问我:“车里没润滑液,怎么办?”
“直、直接来。”
都特么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润滑不润滑?!
他却没听我的话,而是把那个肛塞又重新塞回了我的身体。

“啊啊……!”
本来都要远去的震感又回到深处,我强忍着射`精的冲动,吼他:“你干什么?!”
他没有理我,再一次开始拔肛塞,只将最粗的那段拔出,就又一次塞回。这样反反复复了十多次,我只感觉自己的穴`口被撑撑合合,肛塞在体内进进出出,加上震动带来的酥麻快感,我整个人都要癫狂了。
我听到他突然在我耳边喘了口气,用肛塞最粗的那段卡住我的穴`口,然后松开腰带,拉下裤链,掏出他的阳器,把我抱到他腿上。
我只感到他硬‘挺的阳器抵在我尾椎附近,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脸,不由自主地挺起脊背。
后座的空间倒是够大,完全足够我们这样折腾。我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给他买了这么辆空间大的车。
他在我分身上摩擦了几下,又用手指在我前端沾了一些液体,终于把肛塞完全拔出,用手指在我穴`口处稍稍扩张和润滑,便用他粗大的阳器直接捅进我的后‘穴。
“呃……啊啊!”
虽说是戴了这么久的肛塞,穴`口被扩张得很好,直肠里也不见得有多干燥,应该还有不少液体。但让他这样直接地进入,我还是有点承受不了,大口呼吸才让疼痛慢慢减缓了些。
他又把肛塞抵到我阴囊底下,强烈的震感顿时传来,我又哼了一声,双手紧攥成拳。
我慢慢适应了他的东西,他便开始在我身体里挺动。
但因为我坐在他身上,又是在车里,这个姿势并不能很好地抽`插。我让他停了下来,主动将自己抽离,换了个方向,面对着他坐到他腿上,再将他送进我的穴`口。
我跪在座椅上,努力抬降屁股,以使他在我体内抽`插。但我还不能把身体抬太高,只能努力地低着头以免撞到车顶。
我一边动,一边喘,不断让他摩擦我的前列腺,顶到我直肠深处。快感在我体内一波一波地席卷,高`潮带来的痉挛让我无比兴奋。车里只有我们两个彼此的喘息,肌肤相贴的温度,还有不断撞击带来的声响。

毕竟是在车里,俞衡并没有跟我做太久,十多分钟以后他就按住我,随后在我肠道深处射了出来。
肠壁和穴`口还在收缩,我恨不得把那灼热吞到更深处去。他也开始用手摩擦我的分身,捏握我的阴囊,还用依然在震动的肛塞抵在我敏感的铃口处震颤。
“啊啊……”
最后这一下真的受不了了,我几乎瞬间就感觉有液体要从分身里喷涌出来。我急忙从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堵在我铃口前端释放了出来。
弄在车里就不好了……弄在他衣服上让人看见更不好。
我前后都得到了满足,已经没有力气了。他也把肛塞关掉,我趴在他身上喘着气,他把手伸进我衣服里,摩挲我的后背。
我被他摸得怪痒,但又怪舒服的,就没有制止。他又伸到我胸前,捏我的乳‘头,勾我的乳环。
“挺得这么厉害,还好现在是晚上。”
我都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挺起来的,总之不是短时间内。我休息了一会儿,俞衡就让我抬起屁股,把他从我身体里抽离,重新把肛塞给我塞上,但是没有套环,松松地贴着我的身体。
“干嘛……还要塞。”我问。
“你夹得住吗?流出来就不好了。”
那、那倒是。
被肛塞塞了那么久,又被他操,估计一时半会儿合不拢。
他给我穿好裤子,系好腰带,自己也擦干净收拾好了,才让我下车,他回到前座把车熄火。
我的腿软得厉害,靠在车上,仰头看向高高的夜空。
“能走吗?要不要背你?”
“不、不用。”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往楼门口带,我又说:
“俞衡,今晚就不要洗出来了,让我含一宿吧,就当是生日礼物。”
我感到他的手一顿,又继续把我揽到他怀里,在我唇边亲吻。
“好。只要你愿意。”



'新生'Chapter 20
我感觉那天回家以后,妹夫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唉,算了。节操什么的,就随风而去吧。

日子又安安静静地走到了九月底。
这天俞衡突然接到了一个付迁打来的电话。
我正在一边抱着笔记本搞PS,因为离得近,难免听到了几句。
他先是问俞衡第二天下午有没有时间,俞衡说有,他又问那能不能帮他个忙,送他爸爸去医院透析。
我忍不住看了俞衡一眼,又听见付迁说:“我爸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也赶上这两天我妈感冒,头晕,恐怕没办法陪他。我明天下午有个特别重要的会,不去不行,所以能不能拜托你……”
“好,没问题。”俞衡也没多问就应了下来,“几点?”
“我一点半就得走,你差不多两点那会儿,把我爸送到医院就行。你把他放在那,有护士看着,就不用陪他了,晚上我过去接他。实在麻烦了啊,谢谢谢谢。”
俞衡“嗯”了一声:“不麻烦,正好明天我也去一趟医院。”
他们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我一边弄着电脑,一边问:“俞衡,明天你去医院干嘛?”
“给你送化验单啊,昨天冯深不是不在吗,他让我明天送过去。”
“哦。”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他瞧我一眼:“你想去吗?你不是最不爱往医院跑了。”
“去看看呗,好久没见付迁他爸了。”

于是第二天,我跟俞衡一起去付迁家里接人,他妈妈哑着一副感冒的嗓子,还在拼命跟我们道谢。
他家里离医院还挺远的,也难怪不放心他爸一个人出门。路上我跟他聊了不少关于我移植以后的事,他说看到我能康复真的是很欣慰。
我们把他送到透析室,我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突然觉得这个地方,竟然有些怀念。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里面也基本都是新面孔了。只是不知那些不再回来的,是像我一样得到了新生,还是已经迈向死亡。
值班的护士也换了一大半,许多我都不认得。她们大概也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站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
有一个护士见我许久不动,便上前来对我道:“先生,这里不许家属陪护,请到外面等候吧。”
“抱歉。”我忙冲她歉意一笑,略一颔首,便准备转身离去。
“等一等!”
突然有人叫住了我,我回过头,只见另一个护士快步向我走来,打量我一番:“何砚之?真的是你?”
我一愣,心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有谁认得我?仔细看了看她,才认出她正是以前跟我最熟络的那个护士。
但她现在也大变了样子,我竟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她把我拉到走廊里,眼神显得很惊奇:“你真的全都好了?当初去找冯大夫打听,他跟我说,我还不太相信呢。”
我也有些惊讶:“去找冯深打听?这么多年了,你还在关心我的事?”
“当然,毕竟你情况那么特殊,我们对你印象都很深刻。”她将后背靠在墙上,微笑着看我,“当时还以为你……不过好在,你终于坚持过来了。怎么样,现在过得很幸福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起当年那些事,不免有些愧疚:“你这么关心我,可我那时候还那么对你……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不是人。对了,我自杀的那次,医院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吧?”
“没有没有。”她连忙摇头,“是俞衡跟医院解释说不怪我,医院就没有追究。你不用担心,现在我已经是护士长了。不过当时……看到满地都是血,真的是把我吓到了。”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好,她又说:
“我真的不怪你的,我觉得如果把你的经历换在我身上,我肯定比你的举动还要疯狂。”她拍拍我的肩膀,因为身量没我高,够得还有些费劲,“所以你应该自豪才对,他们都挺不过来的,你挺过来了,你比他们还要坚强。”
她朝我伸了个大拇指,我有些脸红,抿唇笑了笑:“谢谢。”
其实……也不能说我坚强吧,我那个时候不止一次地想要自杀,内心早就崩溃了。如果不是有俞衡在身后支撑着我,我也根本挺不到现在。
我又不自觉朝俞衡看去,他在一边正挂了电话,估计是跟付迁母亲说安全送到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向我。我们视线相对,我朝他笑了笑,他估计不明白我在笑什么,也礼貌性地回以一笑。

我又对护士长说:“还麻烦你们,多关注一下刚才那个……那是我朋友的父亲。”
她听见我提付迁他爸,居然叹了一口气:“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多关照他。只是他透析史太长了,马上就要到十年,最近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真怕他哪天就……”
“为什么不做移植呢?一直没有配型成功吗?”
护士长摇摇头:“是他自己不肯做,说做移植太贵了,他年纪又大,做了移植也不见得能再活几年,不想浪费儿子辛苦赚来的钱。毕竟老一辈人的思想,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劝也劝过了,还是……”
我也不好说什么,我深知老一辈的人固执起来有多么可怕,不是所有人都像俞衡他爸爸那样思想超前。就拿我自个儿的父亲来说,他到死都不肯放弃他的事业,身体整日报警,医生劝他好好休养一阵,可他完全都不肯听。
最后还是死了,我都不明白他在固执些什么。

我皱了皱眉,最后道:“我能进去陪陪他吗?”
护士长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答应:“跟我来吧。”
我让俞衡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又回到血透室。护士给我搬了个凳子,我就在付迁他爸床边坐下。
他看到我还有些惊讶,问我怎么又回来了。我只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没有作声。
俞衡父亲跟我父亲完全不像,所以平常我看着他也联想不起自己的父亲。而付迁他爸……我握着他干枯的手,只觉得跟我父亲死前,真的是像极了。
又想起他最后一次训斥我,他在气头上,我却只看着他笑。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真的很不是东西啊。
“我……我父亲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虽然当时不觉得什么,但现在……突然又有点想他。我、我是想说,付迁大概也……不希望失去父亲的吧。”
我低下头。让我说损人的话,我能说得一套一套不带重样。可让我说劝人的话,我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早知道就应该让俞衡来劝才对。
付迁父亲拍拍我的手,没有接话。

我也不知道在血透室坐了多久,直到听见有人压低声音喊我,朝门口望去才发现是付迁赶来了。时间已经快四点,我忙跟他父亲道了别,在走廊看到付迁正在跟俞衡说话。
他又道了几句谢,还说:“没想到你们在这陪了这么久,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俞衡摇摇头:“不是我要陪,是他要陪。”
他看向我,我愣了愣,挠头道:“我就……我刚才稍微劝了劝他,不过好像没劝好,你不要怪我啊。”
付迁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爸固执着呢,我们一家子劝他都不管用,你不用在意。”
他又拉着俞衡往旁边走了走,离得透析室门口更远了些。
“俞衡,我问你个事,做移植真的要那么多钱吗?他们说要二十万,真的?”
俞衡想了想道:“看你是什么肾源了,在医院排队的话差不多是那个价,如果亲属肾就便宜一点,十万以内基本能搞定。当时我们一共花了八万左右吧,就是他一直住ICU,后期花销比较大。”
“这样啊……那好像也不是很贵,不知道我爸能不能接受。”
“怎么,你要给你爸捐肾?你去做配型了吗?”
付迁叹了口气:“我早就做了啊,不过是瞒着他偷偷做的。大夫说配上了完全可以做,我就一直劝他,可外来肾他都不肯接受,哪肯接受我给他捐。我最近都快要愁死了我。”
俞衡没说话,付迁又问:“那移植完吃药要多少钱?是不是很贵?”
“嗯,不便宜,不过现在国家给报销。”俞衡说,“你要是能劝动你爸,还是早点去做吧。我这还有些药没吃完,每种都剩了几盒没开过的,保质期应该是到后年。你不嫌弃的话可以送给你,不用也是浪费。”
“哈?”付迁诧异地看了看我,“那他不吃?”
“他不吃,他已经停药快一年了。”
俞衡又给他解释了一遍我免疫耐受那个事,付迁听完大为惊奇,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可以嘛,你居然这么幸运。”
“幸运?”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好像你不知道我以前多倒霉似的。”
他又来勾住我的脖子:“行了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你这腿也好了,精神也棒了,还能跟俞衡过性福生活,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我“切”了一声,没搭理他。

他放开我:“好了,总之今天太谢谢你们了,我回去再好好劝劝我爸。”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俞衡,你家还在那个小区吧?要是我爸同意做手术了,回头我找你拿药去。”
俞衡却摇了摇头:“近期还在,不过那个小区太老了,明年开春就要重建,我们正考虑搬到别的地方去。等到时候我打电话通知你,或者在医院碰上的时候给你捎过来,怎么都行。”
等会儿,俞家要搬家?
这对我来说可是个重大新闻,我之前怎么完全没听说啊?
付迁说好,把我们送到电梯口,便跟我们道别。

我问俞衡:“那个小区要重建?”
“是。其实早几年就因为房子太老出过事,不过不严重,也就没人追究。这不今年,又有好几栋楼墙体都出现了裂痕,甚至有一栋已经到危房了,里面住户不敢再住,搞得人心惶惶的,这才提出来要重建。”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也就这两个月才通知,说明年开春就要开始。我跟爸商量着,入冬之前搬走。”
电梯停在一楼,我跟俞衡往门口走。经过大厅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都是你跟我打岔,我本来要上去找冯深的,结果居然陪你下来了。”
“……这也怪我?而且刚才我在里边陪付迁他爸,你干嘛了?”
“你不是让我等你吗?”
我简直受宠若惊:“哈?我让你等你就真的干等啊?你咋那么耿直呢?”
他瞥我一眼:“行了,你先去车那等我,我上去给冯深交个单子就回来。”

他说着又往电梯去了。我耸了耸肩,一个人出了医院大楼,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还在心里想着搬家的事。
搬离那个小区,要去哪呢……最近新建了什么小区,要去看看房子吗?
等等,我那是不是还有个闲置的别墅?
对啊,反正不住也是浪费,作为他们收留我的回报,我干脆把那别墅过户给俞衡好了!
真是为自己的机智折服。

我走到停车场,停在自家车旁边,这才想起来,俞衡那货竟然没给我车钥匙。
我只好倚着车身等待,却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些嘈杂。投去视线,看到有四五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围在一处不知做什么,还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被他们挡得严实,也看不到被他们围着的是什么。直到其中一个往外走了两步,我才通过缝隙看到那边地上呆坐着一个人,背靠着一辆车,用胳膊挡住脸。
那几个男人还在呵斥着什么,甚至有一个抬脚踹他。地上的男人依然没有动,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

'新生'Chapter 21
其实我平常也不好多管闲事,我可没那个闲心情陪老奶奶过马路,或者给买菜大妈提篮子。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在医院门口看见这种事,就不好视而不见似的。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他们又踹了那个男人好几脚。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拍拍其中一个的肩膀:“大哥,在医院门口打人不太好吧?万一打的是病人,给打出事就不好了。”
“你谁啊你?”他朝我转过身来,满脸的不耐烦,我一看他那张脸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个混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啊。”
“不是我管闲事,只是你们这位置实在选得不好。你看这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的,又有监控探头,你们真的给人打坏了,那想跑也跑不了。下次你们找个没人的死胡同打他,今天就放过他,好吧?”
我觉得我说的这番话已经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吧,结果那厮居然不领情,掐掉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狠狠碾了几脚,便撸起袖子朝我逼近。
“你他妈有病是吧?大爷我爱怎么打人关你屁事?你是他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啊。”
他一听我说不认识,更是面露愠色:“不认识你来管什么闲事?你脑子有病吧你?我看你是皮痒痒想挨揍了吧?!”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不讲理呢?
我分明是为他好啊!

他说着,便一拳朝我面门上打来。我心说你这套都是老子用腻了的,自从我打俞衡被他接住拳头以后,我就不这么玩了。打不中不说,还丢人现眼。
我猛一个偏身躲开他的拳头,他估计是没料到我能躲开,刚才那一下又使了全力,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直朝前栽去。
我当然不能就这么让他栽倒,摔破相可就不好看了。他从我身边擦过去的时候,我一扭身抓住了他后边那只胳膊。一拽一扭一推,把他按到车上,紧紧锁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弹。
他痛得嗷嗷乱叫,我朝他压低身子,附在他耳边道:“功夫没练好,就不要出来丢人,我都替你老娘害臊。”
另外几个男人看到他们兄弟被我控制住,也欲上前帮忙。便在此时,他们中突然有个男人大步走出来:“等等!”
他一发话,那几个人就都不动了。他走到我面前打量我:“何砚之?”

啊咧?我又被谁给认出来了?
我抬头看向他,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又一时间不敢肯定是谁。
“丰……丰哥?”我试探着叫了叫。
“是我。你怎么会在这?”
……还真的是他?!
我诧异地看着他,这人跟几年前实在大不相同,可能也是年纪长了,没有以前那般轻浮跩横。
“啊……我来医院看望朋友。”
我随口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也松开被我按着的人。他爬起身来还要跟我呛呛,被丰哥喝止。
“干什么你!说了让你老实一点别随便动手打人,还想进局子是不是?!”
他这才作罢,退到一边不吭气了。
我又看向丰哥,他拍拍我胳膊道:“好久没见你了,没想到能在这碰上。我这个几个兄弟不懂事,你别在意。”
我摸摸鼻子,心说当年我也是他兄弟来着。
“当年那事……实在是对不起啊。”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跟我道歉,或者说在我印象里的丰哥,从来不会因为做错什么事而道歉。我十分震惊地看向他,他又跟我解释:
“那会儿实在是缺钱,那小子给的报酬又不低,就……”他叹了口气,“吃了两年牢饭,出来也打算金盆洗手了,就是我这几个兄弟还是改不了急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我简直受宠若惊,丰哥居然会这么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话,语气态度都变了个人似的,再不给他面子我自己都过意不去了。我连忙摆手,跟他说我不会介怀。
他又说:“当年还真谢谢你啊,没把我那些事都抖出来。条子问我我就说一半留一半,还少判了两年。”
我一阵心虚,心说当时要不是俞衡拦着我,我早给他抖出来了。嘴上道:“不不,哪能呢,毕竟也有我一份不是。”

“不过……”他话题一转,“何砚之,你真要护着他?”
他一指地上坐着那人,那人也还真一直坐那没走,依然用胳膊挡住脸,好像保持那个姿势都没动过似的。我看了看他,疑惑道:“他谁啊?”
“你不知道是谁你就出来护着啊?”丰哥诧异地看我一眼,一努嘴,“你自己去看看吧。”
他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我走到那人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喂,你谁啊?”
他还是不肯挪开胳膊,我看不到他的脸,又问了他两声,他依然不理,我便直接拉开他的胳膊。这一看之下,我这心里竟然咯噔一声。
我瞳孔骤然收缩,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每每噩梦之时,都在我脑海萦绕不去的那张恶脸。

许辉。
我化成灰都不会忘掉的面孔之二。
只不过他与俞衡,一个让我恨到极致,一个让我爱到极致。

我看着他的脸,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直冲脑门,当年在那间阴暗仓库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紧紧攥住双拳,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声,与无法抑制开始提升频率的心跳。
“这小子到现在还欠我们五万块钱,虽说当年被条子抓住,但钱一分不能少。”丰哥说,“这几年他在牢里,我们要不到钱。现在他出来了,被我们逮住,居然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们也不能真给他打坏了。”
他又踹了许辉一脚,“算了,今天看来是要不到钱了,我们兄弟就先撤了。这小子,你看着处理吧。”
他说完就带着几人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没有想到,当年戴着六位数名牌手表的丰哥,居然有朝一日,也会为了五万块钱出门讨债。

我又看向许辉。
我现在脑子里已经给他设计了一千一万中死法,但不论哪一种,我都不会实施,即便实施了,也依然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我绝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仇人,而破坏我现在安稳的生活,葬送我未来的人生。
他又低下头去,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似乎不愿意被我的目光注视。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不知道俞衡送个单子怎么会那么慢,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冲动给他一拳或者给他一脚。
许久,我说:“许辉,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就因为我跟你约了一次炮,然后甩了你?就为这点事,你就要那样报复我?”
他依然没有看我,却终于肯跟我说话:“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看你装蒜装得那么自然,想必你祸害过不少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报复你,但我不会后悔!如果让我再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这么做!”
“哈。”
我快要被他气乐了,压抑着心头那腔怒火,深呼吸道:“我麻烦你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你了?我把你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你这样报复我还不后悔?!”
他突然抬起头冲我大吼: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感染艾滋病!”

……什么?
如果我没听错,他说的是“艾滋病”?
我直接愣住了,他感染艾滋病跟我有哪门子关系?
“你说什么?我害你感染艾滋病?你在开玩笑吗?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有艾滋病?你从哪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你还装?你还不承认是吧?当年只有你没戴套,不是你是谁?!”
“操`你妈老子没有艾滋病!!”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给彻底激怒了,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又狠狠撂下。
“戴套就一定不感染了是吗?你可真天真,你自己不搞清楚约炮对象有没有病你就约,还反过来怪我?”
他还欲狡辩,我直接把他的话堵在喉咙里:“你想知道我有没有艾滋病是吗?我现在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朝医院大楼一指:“来吧,我带你进去。你随便去问,哪个科室有认识我的大夫你都可以去问,肾内消化内神经内骨科急诊。你去问吧,你问问看我到底有没有艾滋病?!还有化验单子我也可以拿给你,你要看吗?!六年,上百次检查,近千张化验单,你要看吗?要看吗?!”
他似乎被我歇斯底里的大吼吓到了,竟往后缩了缩:“怎、怎么可能?你没有艾滋病,为什么后来,一直都病恹恹的?”
“我病恹恹?”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乐,“我病恹恹……我他妈出车祸命都去了半条我能不病吗?!我又瘫痪又肾衰我能不病吗?!你连我什么情况都打听不好就来报复我,你有点脑子吗?我看你不是艾滋病,你他妈是脑残!”
我朝他怒骂,也顾不得周围聚集越来越多的人,顾不得他们怎么看我。我看见许辉眼里的怀疑,又撩起衣服,把肚子上的疤展示给他。
“你不信是吗?来,你看看这是什么?”我又转过身,把腰背上的疤也全部展示给他,“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你还不瞎吧?看得见吧?”
再撩开裤脚:“看看,你仔细看看,看见了吗?你他妈看见了吗?!”
我又冲到他面前:“你有艾滋病是吗?有艾滋病了不起是吗?我跟你换换好不好,我愿意得艾滋病,我把我身上所有的病都换给你好吗?!”

我跟他喊得脑子都快缺氧了,我喘着粗气,忽然远远听到俞衡喊我。他快速走到我身边,把我朝他怀里拉去:“你在搞什么?一刻不看着你你又要闹什么事?”
“我闹事?”我现在气得只想发泄,朝许辉一指,“你看看那是谁,你看完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我闹事!”
他看向许辉,眉头瞬间颦起:“你怎么出来了?”
我感到他情绪猛然变化,他朝许辉走出一步,低喝道:“你不是被判了十二年吗怎么现在就出来了?!你这种畜生也能减刑?!”
许辉已经被我那一通乱吼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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