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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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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下,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您爱理事长吗?”
我被他问得措手不及。
一路上车开得非常平稳,经过许多隧道和高架桥,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后缓缓停在我家门口。
我解开安全带,正要打开车门。
石川的声音又一次从前面传过来,“池田先生,……请您爱他吧,请连我的这一份也带上吧。”
我无言以对,临走前只对他说了声,“谢谢。”

几天以后,一个陌生人给我打电话,对方称有非常重要的事跟我谈。我们互不相识,以三色条纹领带为标志在咖啡馆见面。
半杯咖啡的工夫,一个目光如炬的家伙朝我走过来,他一开口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你就是池田薰?”
我努力回忆着,不曾记得见过他,“你是……”
他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井上春臣’、‘职业律师’。
我讶异,“莫非你是……一真的学长?”
“聪明。”他不客气地坐在我对面,“叫得真亲切,‘一真’,我都没那么叫过他。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不屑地说,“一真没告诉你的事,我更没义务回答你。”
他假惺惺地拍拍掌,“东条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装满了你的名字,我一直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
“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一真不会做这种无聊事。那你现在看到我了,我可以先走一步吗?”
“等一等,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神在顷刻间变得若明若暗,“你知道吗,事实上,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就发生关系了,后来是因为我要考大学,学习紧张才不得不断了。我心里始终有一块缺失,直到和他再次相遇,我向他求爱他并没拒绝,但是他只给了我躯壳,我是空欢喜一场。我想,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心可能已经被另一个人拿走了,那个人就是你吧?”
我说,“我不知道,你去问他吧。”
我并不相信他,东条从没对我说过那种事。另外,他把男人带回东条家过夜,害得东条大半夜哭着来找我,这种行径在我看来砍一千刀也是他。
“你被他赶出来了?”我想幸灾乐祸地确认一下。
他失落地点点头,“但是,我知道东条想知道什么,也许那才是他答应和我交往的目的,不对吗?其实,你在背后控制着他。”
我的神经有点过敏,看来这家伙的头脑并不那么简单。
他说,“如果你肯退出,我就把那件不可告人的事对你和盘托出。”
我在想,果然是桩交易。
他说,“而且,我还有证据可以证明我自己所言属实。”
我问,“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得到一真吗?那你为什么在他家里和别人……”
他说,“那只是表演,因为我讨厌他带着一身香水味对我扯谎!”
我庆幸他没按照香味找到花山鸟。我意识到,我对东条的利用终于可以结束了,但一点都没有预期的那么高兴。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太多事情,原本一心想守护的那个人离我远去,相反被我欺骗的那个人却始终陪在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可以吗?”我说。
他有些失望地看着我,“好吧,不过,希望不会太久。”
我收好他的名片,离开了。

晚上下班之前,我来到东条的办公室门口。
屋内有说话声,我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很快,那个小助手出来了。
“啊,是池田课长。”
我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请进。”
我走进来随手别上门。
东条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哪里又出错了?”
我微笑,“一真,是我。”
“啊,”他一抬头,同时绽开了笑容,“薰,你怎么来了?”
我走过来,抬抬他的眼镜,“一块儿去吃饭,怎么样?”
“好啊!”他很高兴,忽而又皱了皱眉,“可是这些破玩意……”他指的是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统计表,“娘娘腔理事长临走前给我布置了好大一摊工作,而且都是超难算的天文数字。这几天我的脑浆都快要耗尽了。”
“用计算机处理不行吗?”我说。
“计算机只能做有限的事,剩下的一部分必须人工完成。”
怪不得这几天东条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呵呵。我忍不住笑直谷,一定是担心东条来找我,才想出这种方法折磨他。
“没关系,一会儿我帮你算,先出去吃饭。”我说。

我们在一家餐馆里坐下。
我问,“你已经把学长大人赶出去了?”
“嗯。”东条悉心研究着菜谱,丝毫没迟疑。
我问,“他临走时没对你说什么吗?”
“唔……”东条的神色有点愧疚,“花山会长一直没回国,所以那件事就没有下文了。”
我说,“我不是指那个。我是说他有没有威胁你或者想要报复你的意思?”
“没有没有!”东条连忙反驳,“他挺和平的,……只不过,临走前他说他一定还会回来的。神经病!”
我说,“一真,你的第一次是在多大的时候?”
他很讶异,脸忽地一下变红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东条真的很爱脸红,以至于经常被误解成谨慎而腼腆的小处男。然而事实上,他的性生活史是很长的,也许并不是他生性放浪,而是那种貌似害羞的表现反而更使人想入非非。
我笑了笑,“在餐桌上谈确实不太合适,晚上到我家床上谈,怎么样?”
“啊?”他偷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人,稍稍松了口气,“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得回去算那些天文数字。这几天我都在办公室里睡的,本来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但我不想被那个娘娘腔看扁了。我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让他目瞪口呆。”
“呵呵。”我弯起一双苦笑的眼睛,好可爱,正中直谷的下怀,然而我很想多陪他一会儿,我说,“这样吧,我陪你到公司加班好了,上次你不是也陪我加夜班吗。”
一提起陪我加夜班的事,他的脸又红了。他用叉子扎起一根火腿肠,放在我的盘子里,“这个给你吧,我吃不下。”
“哈哈!”

吃完饭,我帮东条在办公室里算统计值。我对这种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活是很在行的,得益于小时候修手表的经历。东条把工作分成三十份,每天完成一打,三十天正好完成,因为直谷一个月之后回来。
夜间十点。
我说,“好了,今天的完成了,时间还早,再把明天的拿过来。”
东条说,“不行,明天再做明天的。”
我不解,“往前赶一赶不好吗。”
东条说,“往前赶精力就耗费得快,到了下半月就会体力不支,反而可能完不成计划。”
我信服地点点头,“有道理。但是,一旦理事长提前回来呢?”
东条眨眨干涩的眼睑,“啊?啊?不会吧?”
“呵呵,”我笑了笑,“计划不如变化快。趁我精力旺盛,帮你多算算,以防万一。”我继续在台灯底下忘我地算起来。
夜间一点,我们又算完了一打。
“好久没算算术了,好过瘾!”
东条说,“你不会还想接着算吧?我可快要吐血了。”
“那好,一真,”我抚摸他的脸,“跟我回家去睡吧。这里夜间很冷。”
他哈欠连天地说,“可是我都快困死了啊。”
我说,“反正我不要在这儿,床这么窄根本睡不下两个人。走啦!”
我连拖带拽地把他弄到车上,踩一脚油门直奔家里。到了家门前,东条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我把他背起来,从车库一直背到卧室。
“一真,脱了外衣再睡。”我将他放到床上,给他脱掉了棉服、西裤和皮鞋。
“唔……薰,你今天很不一样……”他迷迷糊糊地对我说。
我把被子盖在他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精力超旺盛吗?其实我也累了。”
他孩子似的抓住我的胳膊,努力眺起惺忪睡眼看着我,“好像……回到了以前……”
“……”如果我让他有这种错觉,那应该是因为我心里有愧。
我洗漱完毕再回到床上,东条已经睡熟了。本来我也很困,但是躺在他身边却一分钟都睡不着。我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快亮时才睡了一会儿,早晨醒来听见厨房里有动静。
很快,东条推开卧室门,“喂,薰,醒醒,开饭啦!”他又喊了一遍,发现我一动不动,跑进来掀开我的被子,“薰!起来啦?”
我趁其不备抓住他的胳膊,一翻身把他卷到床上。
他说,“喂喂,小心,我手上沾的都是油!”
“是吗?”我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正好可以润滑。”我快速地把他的裤子脱了。
“真是的,上班迟到啦!”
我吻着他说,“把早饭的时间给我吧。”
“那……”
“嘘——”我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带到路上吃。”
我争分多秒地运动着,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暖的身体。
“一真,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呢。”
他低喘着回答,“呜……是……高中。” 
我睁开眼盯着他,“和谁?”
他说,“和谁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我激动起来,“有关系!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
他眼底有点潮湿,眼神闪闪烁烁,“薰……,对不起,我刚刚骗你了,第一次不是在高中,其实……是在初中,和一个叫……”
我打断他,“好了,不想说就算了。”
不是和那个人就好,我可以松口气了。 
他说,“我觉得自己很肮脏……”
我捂住他的嘴,“没有那回事,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单纯,更干净。”
他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薰,……谢谢你。”
我在想,井上春臣在东条的生命中并不是重要角色,就算我答应退出,东条的心仍然是我的。用暂时的割舍换取井上春臣的秘密是很值得的。
忽然东条急喘着抓住了我的手,“啊……要到了……”我感觉到他在急切地收缩着吸噬着,仿佛要将我吸入一个火热的漩涡中。
我头脑中的兴奋点渐渐逼近,最后终于绚烂地迸发,这是我给他的最忠实的诠释,我在为他狂喘为他不停地颤抖。他紧紧抱着我,轻轻在我耳边说,“薰……你好性感……我爱你……爱你……”
一真,既然爱我,就让我利用到最后吧,也许我所给你的最好的东西只能是虚假,因为这世上没有决对的真实,只要我们能共同感受这一刻就好,不是么。

以后的一周,我天天晚上都陪着东条加班,帮他算统计表,摸索到了一些窍门,因此提前半个月完成了工作,工作结束的这一天,正好是情人节。
夜间十一点,最后的一张报表被统计完了。东条今天一点都不困,兴致高昂地拉着我去公司的夜间社。我们到了对外营业楼的地下一层,人很少。
“哦?我早就听说过这里,还是第一次来,没想到这么大。”我说。
东条说,“我是第二次,上次是跟着花山鸟。”
“他那种人还会来这里?”我不屑地说。
东条战栗地说,“我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薰,你察觉到了吗?”
“有吗?我怎么没察觉。是你的幻觉吧。”我左右寻找着。
“我们最好赶快到一个小点的空间去。”东条看着标识牌,“对面的是茶道室,往右拐是丝竹室,左边是参禅室,我们去棋牌室吧。”
“好。”我们一前一后到了棋牌室。
东条站在一排棋牌架前面,“玩什么呢?有围棋、象棋、数棋、动物棋、军棋、跳棋、五子棋、扑克牌、塔罗牌、麻将……”
此刻,我不禁又想起了麻宫。
东条拿着一副动物棋走过来,笑眯眯地说,“这个最不伤脑筋了。”
我问,“花山鸟带你来这里干嘛?”
“听演奏。他在这里有个朋友,是丝竹乐队的筝师。”
我讶异,“那种人居然有这么高雅的朋友?”
东条讪笑,“是啊,我也不懂。看样子好像是想泡人家吧。”
“可恶!”我愤然。麻宫怎么会为这种下三滥的人守身如玉。
我们下了一个小时的棋,觉得无聊,东条要带我去丝竹室瞧一瞧花山鸟看上的那个筝师。






第24章 第 24 章
东条说,“对了,今天是情人节,我说这里人怎么出奇的少呢。”
推开丝竹室的格木门,里面陈列着许多古典乐器,就是不见一个人影。这年月,喜欢古典音乐的人几乎要绝迹了。
东条走向另一间小屋,忽然停住了脚步,低声喊我,“薰,快来!”
“怎么了?见鬼了?”我走到近前从门缝里眼看见屋里有两个人在偷欢。
东条咬着手指在我耳边说,“快看啊,下面的那个就是筝师!”
“哦?那上面的呢?”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传出说话声。
“三上先生……不要啊……呜呜……”
东条的脸红得一塌胡涂,似乎是比我更早发现上面那个人是三上的。
他悄声地说,“三上智哉在强奸筝师耶!”
我捂住他的嘴,“强奸个屁,你见过这么有情调的强奸现场吗?看那个筝师的和服,女式的。三上的头发还潮湿着,刚洗完澡。”
这时,三上冷声对身下的人说,“喂,我说,你叫大声一点,叫啊!”
筝师哭啼地说,“被人发现的话我会失业的……”
三上嘲笑他,“你弹那个破玩意根本就赚不到钱!干脆改行卖淫算了!”
筝师伤心地呜咽了几声。
三上这方面能力超强,筝师都快被他折磨疯了。最后三上终于完成了,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票子扔在地上,“一万。待会儿再来一次。”
我很同情弱者,愤慨地说,“什么嘛!这个筝师太轻贱自己了,酒馆的小野鸭还要三万块呢。”
东条醋味十足地说,“谁叫他不是专业的呢!”
筝师披上和服,坐在地上随便拨弄了几下琴弦,忽然抚住弦,脸上变颜变色。
三上掐着烟问他,“又怎么啦?”
筝师一动不动斜眼瞅了瞅门外,对三上说,“外面有人。我的琴弦有共振。”
我和东条一下子都傻了。
三上站起来风速地拉开隔木,看见了我们俩。
“是你们?”三上深深呼出一口烟雾,靠在门框上,尴尬而无奈地说,“……池田,情人节快乐吗?”
筝师已然崩溃了,在角落里哆嗦着穿衣服。
我对三上说,“你就不能对人家温柔点。你那么有钱,多给他一点不行吗。”
三上邪笑,拍拍我的肩膀,“你给过东条一分钱吗?”
东条愠怒地说,“喂,你什么意思?别乱讲话!”
这时筝师萎靡地走过来,“求求你们……千万别说出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
东条对他说,“这个你就放心吧。”
三上回头对筝师说,“好啦!你又不是什么名流。卖初夜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嘛!”
我和东条同时震惊,“什么!初夜?”
筝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惶恐地看着大家,“怎、怎么……那么吃惊……为什么……”
三上笑了笑,把他拎起来拽到一边去,“池田,你不知道每个情人节我都会找个处男上床吗?因为我也希望被人一辈子都记着。”他凝视着我。他的眼睛深不见底,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东条对筝师说,“你为什么不把初夜卖给花山鸟,没准他会照顾你的前途,至少会给你个好价。”
筝师呆呆地趴在桌子上,“他不是我的知音者……”
我们错愕,花山鸟不是,难道三上是吗?
三上回头看了筝师一眼,对我们俩自豪地一笑,“你们这些俗人怎么会懂。快出去吧,别耽误我们的美景良宵了!”
三上的大臂一挥把我们俩赶了出来。

刚走出丝竹室,东条在我耳边战惊地说,“薰,真的好像有人跟着我们耶,你都没感觉到吗?”
我侧目看看周围,“哪有啊,别疑神疑鬼了。”
东条说,“怪蜃人的。我们走吧。”
我们走出对外营业大楼。
东条忽然神经兮兮地说,“呀,我好像忘了锁办公室的门啦!门卡不在兜里!”
我说,“那有什么关系?”
他有点难为情,“关键是,我前几天在那儿睡过,衣架上的内裤还没收,明天一早被清洁工的大姐看到就糟了!”
我叹气,“一真,你在办公室里睡还脱衣服啊?”
“本来打算住一个月的嘛。等我回去拿一下。等我哦。”他朝办公楼跑去。
我望着东条的背影笑了笑,忽然间发现地上有个影子。
我猛然转身,“……居然是你?”
他用那双漆黑的瞳子看着我,“池田。”
“干嘛偷偷跟着我们?”我冷冷地说。
他走近两步,“上次是我不对。如果你还想要,我今天……”
“不想了。”我很有骨气地拒绝了他,心却像浸在盐水里一般疼痛。他以为只要低头认错就可以抚平我的伤口吗。
“可是……”他刚要开口。
我的手机响了。
“薰,快、快来一下,呜……”是东条战栗的声音。
我就猜到他一个人去会害怕。
“我马上就来,……”我决然地转身,朝办公楼走去,然而每走一步都在心里流泪。麻宫,不觉得太晚了点吗。一个人的情人节很凄凉吧。我最后的一分自尊心都被你践踏在脚下了。请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吧。
办公楼里灯光暗淡。
“一真,你在什么地方?”我上了电梯。
东条颤抖着说,“我在十七楼的阳台上,这里好黑好吓人,……”
“知道了,你在那里等我吧。”我按下电梯按钮,在门关闭的瞬间,我伸出一条胳膊分开了电梯门。麻宫,我怎么会舍得拒绝你呢?
我往对外营业大楼的方向狂奔。
“麻宫!”
我在楼前楼后转悠了几圈结果一无所获。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怀疑刚才那个情景的真实性。
这时手机又一次战栗地响起,是东条。
“薰,你在哪啊?怎么这么久啊?呜呜……我动弹不了啦。”
我说,“你怎么了?”
“我的腿被压住了,好痛啊,你快来啊!”
我急着问,“被什么压住了?”
“不知道,这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你快点啊。”
我跑到办公楼里,按下按钮,另一架电梯居然正从十九层下来,难道是东条吗?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了,我迟疑了一下,这时东条又打来电话。
“薰!真差劲!你究竟在磨蹭什么啊?”
我立刻上了电梯,按下十七层的按钮。门一开,眼前一片漆黑,这一层的电闸被关掉了,我借用手机的微弱光亮拉开电闸,瞬间阳台上的聚光灯亮了。我透过大玻璃看见东条坐在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底下,我飞快地跑过去。
“一真!”
东条看见了我就像见到了救星,“薰!你终于来了!”
“你到这儿上面干嘛?”
东条指着聚光灯架说,“我的内裤。”
我聚眸一看,“怎么会在那里?”
东条说,“我晾在十九层的窗台上,被风刮落在那里,我想踩着铁护栏上去摘,忽然停电了,接着上面有东西掉下来,差一点砸到我头上,幸亏我个子小,铁护栏帮我挡住了。”
我看了看摔扭曲的广告牌,被砸弯的铁护栏,和聚光灯架上的内裤。这一切未免太凑巧。刚才从十九层下来的那趟电梯里究竟是谁,可惜就在前几天,劳动者权益社的人过来将这座大楼里所有的监视器都拆除了。
我问,“一真,你的腿怎么样?”
东条摇摇头说,“其实没砸到,只是太黑不敢自己下楼。要是不那么说,你就不会来得这么快了。”
我着实松了口气,帮他摘下内裤。
“因为这条内裤,你差一点丧命呢。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我领着他的手,走到电梯前,按下向上的按钮。
东条说,“你要干嘛?”
“到你办公室去看看。刚才你是怎么发现内裤挂在聚光灯上的?”
东条说,“聚光灯多亮啊,我在楼下一眼就看见了。”
“就是说你还没去过办公室咯?”我说。
东条茫然而困惑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薰,你到底在搞什么?内裤已经拿到了,办公室不锁也没关系了啊。”
很快十九层到了,我们来到办公室门口,门上插着一张卡,是东条的。后面的小起居室开着窗户,窗边的晾衣架被风刮得哗啦直响。
“风是挺大的。”我把窗户关上。
东条面色惨白地说,“以后我绝不会在这儿住了。”
“呵呵。”我仔细观察着屋里每一个细微,看不出什么可疑,明天早上清洁工大姐来打扫一遍,就更没有破绽了。也可能只是我单方面的联想,最近,酒精中毒加上陪东条熬夜,我的精神状况很差。
“我们走吧。”我拉着东条走出办公室。
东条又忘了锁门。
我转身回去把门锁好,抽出门卡放在他手上,“一真,你是怎么啦?”
东条神色惊惶地趴在我肩上,“薰,抱我一下。”
我展开双臂松松地圈住他,“好了吗?”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薰……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说,“我不是在这儿吗。”
“不是,我是说请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我嘲笑他说,“哈,哈,我的东条秘书,胡子都一大把了还说这种话!走啦,明天还要上班。”
“噢。”他很没趣地收起了那番少女情怀。

新的工作日结束,我又被井上春臣约出来。
他几乎是急不可耐。
“池田薰,过了这么久,你到底有没有在考虑那件事?你还打不打算退出我和东条之间?”
我说,“我考虑了。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必须验证你对一真的心,如果你对他不好呢?”
“啊哈!”他怒笑着,在我面前攥紧了拳头,“你要是根本不想放弃他,就别来赴我的约!”
我说,“我会放弃他的,但不是现在,因为现在他有麻烦。”
他问,“他有什么麻烦?”
我头脑中浮现出上次的汽车刹车故障还有昨天的内裤事件,但,怀疑还停留在猜测阶段,不该信口雌黄。
我说,“一真现在还离不开我。我会一点点疏远他。别忘了他是人不是物品。你也不想看到他自杀吧。”
他恨怒地盯着我,“你是说他的麻烦是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我说,“是啊,怎么了,你不信就去问他呀。或者你去打听一下他的邻居,他是不是曾经为我自杀过一次。呵呵,虽然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我很想验证一下那件事是真是假,正好,如果你想去打听,记得叫上我。”
他怒不可遏地抓住我的衣领,“混蛋!一个人说为你自杀过你居然还不相信!你拿人命当什么!你又拿东条当什么!我要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他一拳把我的鼻子打出血,又一拳打在我胃上。我跌倒了,蜷缩着,没有还手。
他穿着皮鞋用力踢我,还踩在我头上说,“喂!别装死啦!”
这时不知在什么方向传来喊声。
“池田——”
我躺在地上隐约地看见麻宫从一辆车里跑出来。井上春臣见状逃跑了。
麻宫托住我的脸,“你振作一点!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我不知道自己伤得怎样,只觉得胃很痛,隐约听见他说,“你怎么会和井上有瓜葛?他为什么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啊?”
我疼得几乎昏过去。虽然挨了一顿揍,但至少证实了一件事,井上春臣对东条不会轻易死心。

几天后,我出院了,东条来接我。
“薰,究竟是谁干的?我保证不去报复,你就告诉我吧。”
我被厚厚的羽绒大衣困住,被安全带绑在副驾驶座上,可怜巴巴地望着窗外的路标,“这是去哪儿?”
东条说,“我搬家了。学长一周之内到我家骚扰三次,我实在受不了啦。”
“他都是怎么骚扰你的?他说什么了吗?”
东条说,“不知为什么,他的气焰突然变嚣张了,说想要跟我重新开始,我拒绝他,他就用自杀威胁我。”
我惊异,“用自杀威胁你?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东条说,“我给了他一把菜刀。”
“啊?啊?”我错愕。
东条笑着说,“结果他把门口的植物全砍了。他说他要留着这条命等我。”
“这家伙!”我不屑。
我心想,至少砍一条胳膊,也算有诚意啊,打人的时候就知道出手那么黑。






第25章 第 25 章

东条的新家布置得很温馨。自从分手以后,第一次来他家,我又看见了那张久违的双人床,可惜这张床上睡过另一个男人,感觉上一点都不连贯。
东条买了一些饭回来,摆在桌子上。
“喏,给你勺。”他乐呵呵地对我说,“你的胃坏了,所以我煲了一锅营养汤。其他的东西都是便利店买的,随便吃一点,多喝点汤。”
我客客气气地接过勺子,“谢谢。”
他说,“干嘛这么拘谨,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喝了几口,放下勺子,“一真,假如没有我,你会不会一直和学长在一起?”
他一愣,“上次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学长把别人带回我家。”
我说,“我知道,但那个举动背后的原因,是在直谷办公室里的强暴,还是和我在洗手间里的那次?学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吧?”
他把我的碗填满新鲜的汤,淡淡地回答,“都不是,别瞎猜了。”
我看着满桌的饭菜,一口都吃不下,“……怎么会?一定是因为我。”
“薰,你别这样,就算是因为你,我和他之间只是一场闹剧,早点结束还是好的。”
我说,“如果你真的认为那是一场闹剧,怎么会让他搬到家里住?”
他忽然变得很忧郁,“不知道,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一开始学长对我真的很好,让我有种被爱的错觉。”
我刻意地说,“那不是错觉,我想,学长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不是吗。”
他疑惑地瞅着我,“薰,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又想摆脱我了,对不对?你又觉得腻了,对不对?”
我没有立刻反驳,暗暗观察他的神情。
“又腻了……”他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我怎么就那么没吸引力?我没逼你承诺什么吧?你还要我怎样呢?难道你希望我和别人真的在一起吗?和你一刀两断能换来你的怀念吗?如果你真想,我也可以那样,……只是,我怕我会疯……”
“……”我沉默了。
这一夜,东条辗转反侧,我却睡得很安稳。也许我想要的就是一个证明,证明他的心只属于我。

很快,我的身体痊愈了。东条为我泡制许多腌肉和酱菜。
“胃坏了一次以后就要少吃外面的饭。”他把学生时代的毛线围巾系在我的脖子上,“外面应该很冷,你自己坐电车回去吧,我不送你了。”
这几天他对我冷淡得很。我知道,他正在故意疏远我,希望过一段时间再见面,我会对他有久别重逢的新鲜感。他的思想就是这么天真有趣。
我点点头,提着两大袋子酱菜和腌肉出门。
“薰!”他追出来。
我被他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费力地转过身,“什么?”
“准备零钱了吗?”他问。
我说,“现在电车已经不收费了。你很久没坐电车了吧。”
他说,“当然不是啦,我是说你也可以坐地铁呀,电车很慢的,至少三个小时才到,一个人坐多没意思。”
“一真,”我不厌其烦地放下手中的袋子,腾出手来摸摸他的脸,“你不放心,干脆开车送我回去吧。”
他咬着嘴唇说,“不好。我不要一个人回来。”
我笑着说,“谁说要你一个人回来,住下不就好了。”
“不。我想清静一下。”他倔强地把我的手拿开,依然固执地认为,聚少分多才能留住我的激情,就像我当初对待麻宫一样。我了解那种心情。
可是情况不太一样,我现在很想和他一起,他却要撵我走。
“好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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