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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吧!兄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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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
下午三点半的车,通常都是中午在家吃完饭,睡一觉才去车站。
拿着捎东西的本子,在自家商店里把东西备齐了,慧慧给他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装好,帮着他拎上车,笑着说:“其实这边捎货一个月也多卖不少钱呐。”
云舟笑着说:“那是啊,你四叔哪能白给人干活。”
慧慧捂嘴笑,她虽然比云舟小了一辈,却跟他同岁,平时说话也没有代沟,就是云舟总把他是叔叔这话挂在嘴边。
慧慧自然是知道的,他给那些人捎货就等于自己卖了,赚着钱又帮了人,何乐而不为呢,虽然不太多,但蚂蚱再小也有肉不是。
房震给云舟一脖搂子说:“没事就爱赚个大辈,好意思的?”
云舟得意洋洋的说:“不是赚,咱就是大辈,谁跟你似的,见了比你大几岁的那个混蛋还叫叔叔。”
云舟说的是房震的小叔,没事就想找房震的麻烦。
俩人正说着他小叔,这人就来了。
慧慧看见远远走来那个穿着大裤衩子,跨栏背心趿拉着布鞋的人戳了戳云舟说:“四叔,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云舟正在整理那些东西,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朝房震努嘴:“哎呦,还真是,嗨,你小叔来了。”
房震以为他们俩逗自个儿玩,伸着脖子一看,可不是他小叔么。
他小叔前些日子居然跟他们要老两口子的赡养费,气的房震差点没揍他,就跟他明说:“要是我爷爷奶奶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我八抬大轿把他们接过来养着。”
云舟听房震说,他们那边也分家了,老两口子跟着老儿子,家里的东西也都给老儿子了。可是老儿子不着调,人懒的出脓,家里进项本来就少,老人又八十多了,活干不动,吃的还不少,小药什么的也不断,这长了都是钱。
他小叔一见这样,就生出了别的心思,哥哥姐姐那边闹了一通,没要出钱来,就撺掇着老人找房震要钱。
房震见是老人来了,笑呵呵的给了二百,自己爷爷奶奶,头一回开口,虽然以往有别扭,可他给的也痛快。
可是这事就像是开了口子,他爷爷奶奶隔三差五的就要一回。开始房震也没在意,那么大年纪了,还能花多少,要就给。
后来房大姐知道了,告诉房震,不要给他们钱了,还把那边的事都跟房震说了,房震这才知道其中的事。
上趟回来,他奶奶拄着拐棍在云舟见门口堵着,房震听了他大姐的话,不想给,跳后墙跑了。
今儿看这样,他小叔是亲自来找他了。
房震的小叔叫房爱民,他趿拉个布鞋往车前面一站说:“老五,你给我下来。”
房震正开着机器盖子,听见他叫,啪的一声扣上了,猫腰下了车,嘴角扯着笑问:“呦,老叔,找我有事?”
房爱民手里拿着根黄瓜,咬了一口说:“昨儿你奶奶来要钱,没见着你,气着了,让我过来拿,她打针输液的,这回你给五百吧。”
云舟听了惊愕,这还真敢要啊1
房震没理他,进了院子哗啦哗啦的洗手,房爱民在他身后跟着进了院,见他带搭不理的样,心里就有气,快点给了,他还等着打牌,昨儿输了,今儿个就指着房震给他钱捞本呢。
“哎,你快点给我,我也不耽误你走车。”
房震已经听说了,他爷爷奶奶要的钱都让这个小叔哪拿去赌了,他不介意给老人钱花,可是也要花在刀刃上,好么,拿着他的钱是赌,当他是冤大头?
“不给!”房震说的干脆
“啥?”房爱民像是没听懂,又问了一遍,以前老五给钱可是很痛快,老爷子前后在他手里也拿了快一千,怎么这会就不给了?他恼了,瞪着眼睛说“你敢”
“我的钱,爱给谁给谁,就是不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先前爷爷拿走的钱都让你耍了。我那钱是给我爷爷的,虽然他对我不好,但是爸毕竟是他儿子,我为我爸尽份心,也没啥。可是给你,就不行!你不来我还要找你,你把那些给我爷爷的钱还回来,咱俩没事。”
房爱民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没要来钱,还被追帐?他怒了。
拿着吃剩的半截黄瓜指着房震:“好你个老五,我告诉你,跟你要钱是瞧的起你,今儿个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哼哼,你就别想走。”
房震靠近他,盯着他问:“没见过乞丐也当的这么理直气壮,真不知道你在哪来的勇气,你想要怎么拦着我?”
“……我,我……你别过来”他举着黄瓜挡在胸前,做出进攻的架势,却在一步步的后退。
云舟一见房爱民那架势,噗嗤就笑了。
慧慧在一旁也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房震本来板着脸,一听后面俩人都笑了,也板不住了,呲着白牙笑了起来,对房爱民说:“别在这现眼了,快回去给我把钱凑齐了。”
房爱民还想威胁他几句,可是见他攥着拳头轻轻磕着,只说了句:“你等着。”转身就跑了
云舟摇头,说:“我还以为他会在车前挡着不让走啥的,没想到这么就走了,真是”
房震伸手弹了他一个脑崩说:“扒眼不怕下大注。”
慧慧也很遗憾的说:“是啊,我也以为他要闹腾一会儿呢,谁知道就这么完了。”
房震回手又给她一个脑崩说:“不愧是爷们,咋都这么爱看热闹呢。”
慧慧吐着舌头,抱着头跑了,云舟在后头说:“哪有姑娘样,这架势跟落水狗似的。”
慧慧才跑了两步,听见了回头瞪他,跺着脚说:“我告诉我奶奶去。”
云妈妈提着个篮子领着孩子出来,见他们闹,笑着问:“慧慧想告诉奶奶啥?”
“嘿嘿,没事,吓唬我四叔呢。”慧慧乖巧的站在了云妈妈身后,朝着云舟吐舌头。
云舟笑着接过装着韭菜盒子的柳编篮子上了车。这个侄女,跟他二哥不一样,对云妈妈和自己都很亲近,就是待三哥的孩子也很好。云舟跟房震说,等以后给她找个好对象,被房震笑话说像个老太太,让云舟好一顿揍。
一篮子韭菜盒子在车里,没多大会儿,满车都是韭菜盒子的味。
房震发动了车,笑着说:“都说一个韭菜盒子足以秒杀所有的巴黎香水,这话真经典。”
云舟打开所有的窗户,又开了天窗,说:”赶紧走吧,一会儿你奶奶该来了。“
房震嗯了一声,挂上档,车慢慢的上了主路,换挡加油,很快就离开了村子。
房爱民扶着他老娘,远远的看着房震开车走了,气的大骂。
车进站,就有人陆续上车。每一个上车的人都先说一句:“哎呦,这大的韭菜味,又是韭菜盒子吧!”
云舟和房震爱吃韭菜盒子,坐过他们车的人大概都知道了,就连运管所驻站的老王都知道。他那鼻子好使着,车一过,他就闻到车上带着韭菜盒子,招呼云舟:“老四,给我来俩。”
云舟提着篮子下去,老王拿出个饭盒,夹俩进去,老王笑着说:“你家做的这个韭菜盒子够味,我就爱吃。”
云舟笑着又给他夹一个:“我妈做啥都好吃,赶明去我家尝尝我妈做的饭,管保你忘生日。”
老王笑着撕了一块丢塞进嘴里,说:“那敢情好,等有机会我一定去,哎,别说别的,就吃了这个韭菜盒子我都忘生日。”
这老王在别人眼里是个很不好打交道的人,检车检的可严了,有一点毛病都不让出车,偏偏对云舟另眼相看。
老王长的典型的北方汉子模样,高大威猛,黑黝黝的脸上长着黑漆漆的络腮胡子,天天拿着把小剪子剪胡子。他说要是不剪,长的太快,会吓哭小孩。
老王的媳妇长的也很威猛,一米七几的身高,身材壮硕,非常有母老虎的气势。
老王家三个儿子,不仅个个长的赛张飞,就是脾气也跟炮仗似的,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就这样一家人,老王的审美就趋向于云舟这样的,温和安静。
云舟刚跟车的时候,老王就当他是姑娘了,说话都不敢大嗓门,生怕吓着人家。
结果有一天俩人在厕所遇着了,老王还以为自个儿进错了厕所,又拎着裤子出去看了一回,看着上面个大红的男字,才又放心的进去了。见云舟也站着尿尿,恍然道:“原来你是个小子啊!看着白白净净的,咋也没想到是个丫头。”
这事被当笑话传了好久。
老王拿着饭盒凑近了云舟小声说:“老四,我跟你说,公司里这些乡下线都要卖,你要是想要可得准备钱了。”
云舟惊讶的看着老王:“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有留言了,感动的要哭了……
☆、线路
老王直起腰板着脸拍着他的肩说:“赶紧想法子整钱去,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在站里买和在个人手里买可不一样。”
“知道多少钱不?”云舟对老王的话还是相信的,只是刚刚听说有些震惊。
“这个不一定,线路长的,就多点,像你们这样的线,大概也就个七八万。”
“这么多?”
“连车带线,不多了,一年就回本。”
“可,那也……”云舟知道,好的线路是赚的不少,他们这条线就头一年没怎么赚,后来这两年每年也弄了四五万。他想说那车都四五年了,不值钱,可又一想,人家那是捆绑买卖,就那一堆一块,想要线就得要车。
老王见他脸色变了又变,指着外头说:“别想了,回去跟老五商量商量,越早下手越好。”
云舟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赶紧就去找房震了。
房震见他爬上车就朝自己来了,还鬼头鬼脑的东瞧瞧西看看,觉得好笑,歪过头问:“老王都跟你说啥啦?瞧你这副鬼样子,跟做贼似的。”
云舟坐在机器盖子上,头挨着房震,凑在他耳边说:“老王说,”他又看看左右,这才继续“车站的线路要卖,你知道吗?”云舟说的小小声,因为老王跟他说的时候也是很小心的样子,他就觉得,这事公司应该还在开会中。
“嗯?”房震愣了一下,随即看看左右问“没听说,老王要是说了,这事八成就是真的了,咱晚上回去说。”说着,他腾出手来使劲揉云舟的头发“别说,那个老王头对你还挺好,这俩韭菜盒子就把人为下了,人家送那些山珍海味的也没得他一句好话,还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嘁,人老王可不是瞧上我的韭菜盒子,他人可好了。”云舟还是很喜欢老王的“老王那人看着很粗犷,其实有颗细腻的心。”
“是,有颗细腻的心,就是看不出你是男是女!”房震开着车,笑盈盈的打趣。
云舟想给他一拳,见他开着车,挥了挥拳头又放了下去。
晚上回去,俩人也没做饭,就吃的凉韭菜盒子,吃完饭就把钱都倒了出来,数钱玩。
这是云舟目前最爱做的事了,虽然也数了三年,但是他还是很热衷。
倒出来的钱零的多,整的少,房震不爱理钱,但他收钱的时候钱也会理好了,整齐的放在一起。
村里人带钱上街,就怕露白,一般都是提前把车钱预备好了,上车就给,多是毛票。
五毛一毛两毛的数,房震在一旁躺着捣乱,看他放好一沓,故意戳乱了。云舟按着他乱动的手说:“别动,我在想要是买线大概要多少钱,我们现在的钱够不够。”
房震翻身坐了起来,拿起一沓毛票说:“别数了,这些连一百都没有,数完也没多大用,看看存折上的钱有多少吧。”
云舟在票兜子里掏出三个红色折子,都是农行的,他说:“这上面有两万三,那两个上面都是四万。”他皱着眉头,苦着脸“虽然看着很多,但是要是线路在十万以内,我们还能剩点,要是十万以外,咱们这三年也就是赚个线路钱,想想真不多。”
房震拿着存折看,自打俩人一起包车,就开了三个折子,俩人一人一个,另外一个是突发事件和各项费用的折子。那两个四万的,不用说就是他们俩的。当时房震说存在一起,云舟也没意见,可云妈妈说:亲兄弟明算账,还是分开,别以后为了钱有隔阂不好。
就这样,开了三个户头,月底结完帐,加上平时卖票的钱,分成三份存进去。
“三年了,这钱挣的费劲。”房震叹口气“还是货车来钱快啊。”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咱们在一起,还能天天回家。”
“嗯,能跟蛋蛋在一起挺好的。”房震搂住云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要是养货车,我们也能天天在一块,等线路下来了,我们还买货车吧1”
云舟对货车的印象不好,听他提货车,笑着把钱和存在都收好;打岔说:“说买线的事,你又扯哪去了?”
“蛋蛋儿在哪,我就往哪扯。”房震知道他不喜欢自个儿买货车,看着云舟故作正经的打岔,忽然就像是得了人来疯,突然把他推倒,啃了一回。
云舟瞪眼,有些莫名其妙:“这人疯了吧,好好说着话就来事。”
“蛋蛋儿,我算是知道古代的皇帝为啥说美色误国了”房震坐正了身子,忽然一本正经的说
云舟见他又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说话,还没适应过来。听他问,就顺口问:“为啥?”
“看见美人腿就发软,那啥就硬,跟我看见你似的。”房震正经的说完,哈哈笑着滚到了一旁。
云舟这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没正经的!他横了房震一眼揶揄道:“你这说我是美人?我可当不起,我好歹是个铁蛋,要说美人,那也是房五妞妞。”
房震一听,立刻恼了,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猛的把云舟扑在了身下。
屋子里传出云舟咯咯笑声:“……哎呦,好,好五哥了,你……你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还叫不叫?”
“……叫……”
“还叫?我让你叫。”
“……不,不是,叫什么?”
“问你还叫我小名不?”
“……不,不叫了,咯咯,不叫了,你饶了我吧。”云舟笑出了眼泪,赶紧求饶
“叫声好听的,我就饶你。“房震一手压着云舟的两只胳膊,一手搔他的痒痒肉,笑的云舟上气不接下气。
“…哎……哎呦,不要了,别闹了,别……哈哈,哈哈……”
云舟小脸笑的通红,眼睛笑的湿漉漉的,与平日的安静恬淡大不一样,就像是在激情过后的模样,看的房震心里痒痒的。“叫个好哥哥听听。”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有些低沉,已经没了开始玩笑时的清亮。
云舟被他压制,笑的腰都酸了,一个劲的告饶,忽然觉得大腿上有东西好像跳了一下,抬眼看房震,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笑。
房震眼睛变的暗沉,嘴角上的笑也渐渐的凝固了,手放在他的腰上,定定的看着他,目光灼灼。
云舟感觉他的灼热的目光,轻轻叫了声:“五哥!”
淡淡的,肉柔柔的声音里带着不知多少说不出的情绪,房震的头忽的就炸了,满脑子都是云舟那柔柔的叫声,他忽然低头,唇就印在了云舟的额上。
云舟下意识的闭眼,觉得有软软的唇在脸上辗转,轻轻的柔柔的,鼻端不断喷出的气体却在灼烧着他的肌肤,他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在老式的纸窗上透进来,屋里朦朦胧胧的,只有两个不断起伏的身影不时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
许久,收拾干净的俩人重新躺下,房震点着一根烟,云舟凑上去用舌头卷了过来,轻轻的吸了一口说:“说着正事,你就起调,这下子如意了,咱们商量一下买线的事?”他生怕房震不买线路,要弄货车,房震早就不愿意干这个了,跑乡下线,太琐碎,房震不耐烦跟这些人打交道。
房震懒懒的,手在云舟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乱摸,就在云舟以为他要睡着了,又见他又喷出一口烟,说:“线一定要买,要是这些不够,我家里还有些存款。”
云舟嗯了一声,房震的钱他都知道,他自己跑两年货车,挣的钱是不少,可是那车他整治出来,修车也没少花钱,盖房子也没少花,眼下他知道房震就还有三万块钱存着。
“我家里还存点,有个万八千的,不够了也都拿来,先凑在一起,我估摸这些钱有多没少。”云舟说
“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给云婶养老吧,我说的是我爸留下的钱,还有六万来块。我……”
“啊!”
房震的话被打断了,云舟大惊小怪的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你们家真有钱。”
房震透过月光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弹了云舟个脑崩说:“不是你们家,是我们家!这钱原来是不打算动的,可是这条线路,买了准没错,以后就是卖了也合适。”
云舟还在发呆,看房震哪哪都像是孔方兄他妹妹。
房震知道他的心思,揉着他的脑袋说:“睡觉吧,明早还出车,知道能买线就行了。”
云舟还精神着,哪里睡得着,在房震怀里翻来翻去的,最后被房震翻身压住说:“你要是睡不着,那就做别的吧。”
云舟想反抗,很悲催,反抗无效。
次日,云舟腰酸腿软的顶着黑眼圈坐在门口的座位上打着哈欠收钱,还好人少,他没卖丢票,也有个座位。
第二趟去的时候人也不算多,云舟小小的打个盹。
中午回家,在家里好好的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就听见院子里吵了起来,他隔着窗户看出去,就看见老大正指着云妈妈嚷:“……我不管,既然把房子给老四了,就把这回的补偿款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个好榜,给我糟蹋了,跟没榜的时候一样,心塞
☆、房本
云舟听到老大的话,有些疑惑,他说的那房子给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他知道了房子的名字是自己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可就有点麻烦。
他翻身下地,到了电话机旁给老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老大在家里闹,然后就推门出去。
老大见他出来,就直朝着他去了,指着他问:“老四,你跟我说,那房本的名字是不是你趁着妈有病改的?”
云舟皱眉,伸手拨开他的手说道:“你怎么知道那房本的名字是我的?谁跟你说的,你让他跟我来说。”
老大一听有些愣怔,他是在老二那听说的,老二当时言之凿凿:“找我连襟看的,没错,就是老四的名!是三年前办的,那时候妈还病着,肯定是老四偷着改的。等他回来了,咱俩过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过了,老三说的那赔偿款应该是没错的,要是分,也没多少钱。可是这房子不一样,咱们两家才这么大点院子,他一个人就住那么大的,这不公平。老院房本一定得改成妈的名字,等妈没了那天,咱们还是有继承权的。”
老二意思是他们两个一起来问问,可是他没等老二,就自己先过来了,要是听老四的话,把老二叫来,老二会不会因为自己先来而有意见?
云舟见老大不说话,就知道他是在外头听来的,可就是不知道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反正这房子的房本是你的名字,房子给你,这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管个屁用!这事只要云婶说同意,别人的话都不好使”房震听半天了。刚才老大跟云妈妈说的时候,他就听着,只是觉得这事自己掺合不太好,就一直没吱声。这回见他指着云舟的鼻子说话,心里就火大,那是他的蛋蛋儿,只准自己个儿欺负,别人任谁都不行!
“你算老几,这是我云家的事,轮不着外人说话!”老大大手一挥,就把房震排除在外了。
云舟一听不愿意了,他跟房震一起长大,事事都以房震为先,就是俩人的感情也是水到渠成,他早就把房震当成了一家人。没想到老大居然说房震是外人,这让他十分生气。
“他不是外人!当初房婶活着的时候就说了,房震是妈的半拉儿子,这事爸活着的时候也说过,你凭什么说他是外人。”
“就凭他姓房!”老大口气很冲
“你别忘了,妈也姓房,要是论起来,房震还要叫妈一声姑姑,难道你也不让妈说话?”
“你……”老大嘴拙,几句话就再说不出什么,只是梗着脖子说:“这事跟他无关,这是云家的事。”
房震的胳膊搭在了云舟的肩上,说:“云家就是我家,蛋蛋儿和云婶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我管定了。”
云舟因为老大说房震不是自己家人,生怕房震心里有芥蒂,他们的衣食住行与平常夫妻没有区别,娶也好嫁也罢,他和房震都是再也分不开的。因为老大的话,让他觉得十分对不住房震,已经都这样了,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他们真是一家人的话来,就因为他们都是男人。
房震对上云舟歉意的眼神,笑着揉他的头说:“没事,我不介意。”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别人的话,都当是狗放屁。
云舟呲着虎牙笑笑,头在他手心里使劲蹭了几下,心里还是觉得很抱歉,因为房家的姐姐们,都当他是一家人的。
老大十分不满两人间的互动,扯着脖子嚷:“老四,你说,这房本上的名字是不是你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云舟笑问,开始时被他激起的怒气都在房震那句不介意中消散了。
“是就给我改过来。”
“改?改成谁的名字?“云舟追问
“改成我……不对,改成妈的名字。”老大想说改成他的,但又想,云舟肯定是不同意的,那就改成老人的,老二说了,在她百年以后,房子能当遗产继承。
云舟又问:“那要不是你怎么办?”
“不是?不可能,我都问好了,就是你的名字。”老大自然是不相信云舟的话。
“呵呵,问好了,我倒是不知道,这事虽然说不上机密,但也是政府部门的事,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一个顺着垄沟找豆包的农民是怎么知道的?”
房震挑着眉说,话里似有所指,他摸着下巴,忽然一拍手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家二哥的连襟在镇土地所上班,他是管档案的吧!哎呦,这算不算泄露工作机密?哎,老四,你说这事咱们要不要追查一下?涉事的人都要追究责任的吧!”
云舟知道这事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严重,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一个房本的名字而已,但见他一本正经的骗人,忍不住腹诽他的促狭,却跟着点头:“嗯,必须滴!”
老大是个浑人,不懂这些道道,平时耍个横还行,到了紧关节要的时候,就掉链子了。他一梗脖子说:“查我怕你们?这事反正也不是我先说的,我听老二说的,你们要是找人也找他去。”
云舟恍然,原来是老二说的。他只忍着笑,装的很严肃的说:“我说呢,原来二哥是主犯,那你也是从犯,要追究责任的。”
“就是就是!”房震是专业补刀党,看着老大强自镇定的样十分好笑,就又补了一句。
老大的脸色彻底不好看了,他在云舟手底下可没少吃亏,只是有些没在明面上。就是那年他喝多了挨打的事,后来他也想了七七八八,只是他自己不承认,要是真对外人说是云舟打了他,他也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好了,你们俩还没完了,适可而止啊”老三回来就看见房震和云舟在跟老大说话,听了一会儿才明白,敢情这俩小子在哄老大呢。这事现在他不知道,回去一问老二就都清楚了,那时候老大更要跟俩人置气,反而把事情弄复杂了,他这才出声阻止。
云舟和房震笑呵呵的齐声叫:“三哥”
老三笑骂:“你们两个坏小子。大哥,你来有事?”他笑着骂了一句,又转脸问老大。
老大也听出老三话里的意思,敢情那俩小子在哄他玩的,气的两眼冒火,挥着拳头对着俩人干使劲,就是没敢打。打云舟,他是很轻松的,可是房震在,他还是有几分发憷的。
房震和云舟嘿嘿笑:“这不是在等你回来解释事嘛,反正我们跟大哥闲着也是闲着。”
老三瞪他们一眼:“胡闹!”
他跟老大说:“大哥,农村的房子只有宅基地证,没有房本,这个你也知道。咱家这老院之所以有房本,那是因为这房子是大舅给咱妈的,那时候也怕日后有麻烦,就弄个买卖的协议。我回来以后,妈的身体不好,怕以后老四被人欺负,就让我给这房子办个本,写上云舟的名儿,妈说这是爸的意思。咱们这边都是老儿子守灶,既然妈要在老院住着,她也跟着云舟一起过日子,那理所应当的就该给老四。怎么这事,你有异议?”
老大瞪眼:“我当然不同意。”
“那既然大哥不同意,咱们一家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妈跟谁,这房子就给谁,你说这样行不行?”
老大张张嘴想说不行,因为妈肯定会说跟老四,可是说行,商量完的结果还是妈会说跟着老四。如今这事,摆明了妈不会跟着他和老二其中的任何一个,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可是,他究竟还闹不闹?老大犹豫不定了。
云舟和房震看出了端倪,老三的话把老大绕了进去。
其实老三说的也很在理,可是如今老大和老二做的事不在理上,那么,这房子,他们还是得不着。
老大垂着头走了。
房震笑着朝老三竖大拇哥:“三哥出马,一个顶俩!”云舟的虎牙又呲了出来,可不是吗,他和房震对上老三,正是一个顶俩。
云妈妈见老大走了,眼皮也没抬,招呼云舟:“老四,我给你热着饭,你快去吃点,一会儿又走了。”
云舟上去搂住云妈妈的肩膀说:“妈,别担心,我在呢,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云妈妈拍着他的手说:“还不知道你,看着老实,也是个敢下手的,那年你一夜没回来,妈就知道,你长大啦!”
云舟摸摸鼻子,揍老大那件事,他始终没跟云妈妈说过,可是听云妈妈的意思,是知道他干的好事了。
云妈妈在锅里给他热着饭,高粱面的钢丝面条,刚煮过的没有剩下的好吃,剩下的因为过了水,比刚煮出来的吃着口感更爽滑。
芹菜豆腐干腊肉都切成细丁,先后下锅炒,做成卤子,味道鲜香浓郁。浇在面条上,浓稠的汁水在面条的缝隙里慢慢流下去,看着就很有食欲。
云舟眼巴巴的看着云妈妈给他盛了一大羊皮碗递了过来。
吃面条就要用大碗,吃着过瘾,云舟连着吃了两大碗,才放了筷子,抹着嘴巴说:“真香!”
云妈妈接过空碗,笑着说:“好吃就多点,你现在正长个儿呢。”
“还长啊,我都二十了!”
“二十三还蹿一蹿呢,你还小呢。”
“噗”云舟笑了出来,拥着云妈妈说“好,蹿一蹿,蹿一蹿,等我长成参天大树,好给妈遮风挡雨!”
娘俩儿在屋里笑语盈盈,外头车喇叭按了好几声,听着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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