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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得有情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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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和嗡鸣,让曾逸扬烦躁地将眼一闭。未开灯的房间,微弱的光,生生勾出了深深的冷,在曾逸扬脸上,也在他心中。
  …
  “母亲!”肖束玉拿着手机,未进房门便响起了她的惊呼。
  床上的奶奶眉一皱,不等她训斥一句,儿媳妇已经开了门,边跑边喊:“母亲,逸扬出事了。他刚来电话说让我们去监狱接他,这……这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没有的事。”奶奶看着满头是汗的肖束玉,心中的火一下就淡了,敛声道:“别听他乱说,他这是诈咱们的。等着吧,很快他就会乖乖回来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立着的肖束玉身子一颤,稍微一寻思马上让她慌得蹲下了身,眼中也急出了泪花,“母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逸扬可是您的亲孙子,您怎么狠得下心?”
  奶奶重重地一哼,不接茬却是承认了。
  肖束玉立马起身,转头就往门口走。
  “回来!你去哪里!哎哟——”
  肖束玉身子再次一僵,落在门把上的手一抖,回了身。床上,母亲半支着身子,还打着夹板的半边身体僵着。四目相对,一双莹莹,一双微怒。
  奶奶叹息一口,柔声道:“束玉,过来吧,逸扬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我的亲孙子,我能不要全天下的人,唯独却舍不了他。”
  肖束玉动了,离了门,迈了步,越近床头步子越快,最终跪在床前,伏在母亲床头哭出了声,痛哭。
  奶奶眼中泪水跟着溢满,手落在肖束玉头上,一面抚,一面呢喃,声音飘忽,跳跃着半个多世纪的时空,“闺女啊,你知道母亲为啥叫姚冉竹?其实,我原本叫姚婉怡。呵,婉怡,多么端庄淑雅的名字,可惜生不逢时,我十二岁偌大的家说没就没,一家人就剩了我一个。二十岁,我嫁给你父亲,相续有了他们姐弟五人,最终只活了三,却没了他父亲。母亲我一生凄苦,所以冉竹二字才更配我。冉冉孤生竹,结根泰山阿……就为孤生,所以我才看重逸扬,看中你们,逸扬在,我便不孤,便不孤啊!”
  剖心之言,肖束玉听着、哭着,奶奶说着、哭着。
  一件事,一家人,同样难。
  …
  沙发上,成立姐弟一人一端,一人闭眼,一人呆目。桌上三个手机放着,两个一模一样,三个都是同样黑着。
  墙上的钟不依不饶地响着,如同它所代表的时间一样,不以人喜不以人悲,该走的依旧在走,该去的依然会去,不会快,当然也不会慢。
  两个手机忽然亮了,沙发上的人马上动作,成悦睁了眼、直了身,亮着的却不是自己的。成立扫了一眼,目光在属于微信新信息提示的“儿子,你听妈说……”微微停留,手便拿起了另一个,“付剑,怎么样了……喔,怎么会找不到那两个伙计呢……好,我明天就去挨着问问,谢谢你……没事,我没事,辛苦你了。”
  手机刚挂断,成悦急切的开了口:“付剑怎么说?”
  成立吐了口气,将付剑说的重复了一遍,又回答了姐姐一连串的问题,房间才再次恢复了死寂。
  良久,成立试着道:“姐姐,还是去睡会吧,明天还要去饭馆周围找老主顾作证,这事……”
  成悦闭着眼,没说话也没动。
  成立知道劝不动,进屋拿了两条毛巾被,一条盖在了姐姐身上,自己也就在一边坐躺下。
  熬了这一夜。
  “也不知道这会母亲睡了没,晚上有没有吃上饭?”成立心中想着,成悦一样内心念叨着。
  网上,有不少这方便的介绍。其中就有一条,若是嫌疑人进去的时间不对,在饭点的时候没走完手续,这顿饭便是错过了。点子背的,或许两顿饭都是空气大餐,若是遇到同监同看有好心之人,或许还能得一两口,若是没有,这罪可就大了。
  成悦正是看了这个,又说给了成立听,两个人本就难受的心,现在越发难受。
  窗外,渐渐起了雨声,成立瞧了眼墙上,四点了。偏过头,姐姐闭着眼,眉头锁着,看是睡着了。成立将毛巾被给姐姐拉了拉,等了一阵,这才轻手起了身,拿了茶几上的手机。
  点开微信,看着熟悉的头像,成立手指落在聊天框上,写着、删着,随后苦着,逸扬的手机就在自己这里,发什么他也看不到,就不知道这会他睡了没、吃了没?思绪不自然地飘远,落在念念不忘的人身上,成悦站在成立身后,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看着屏幕上的头像,咬了牙、狠了心,手骤然伸出合着她的愤怒一起宣泄了出来:“你做什么!妈都这样了,你还念着他!啊!”
  成立手中一空,在姐姐的吼声中传来一声脆响,手机被摔碎了。
  “姐……”
  “别叫我姐!我没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弟弟,你除了爱还懂不懂什么叫恨!”
  成立张了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不干逸扬的事”被他生生给憋了回去,只剩下双手把住了姐姐的肩,把住了哭泣的她。
  母亲、姐姐、逸扬,三个人三份重,本是一体现在却更难了。


第二十八章 :自首
  一夜无眠,成立姐弟捱到六点便动了身,心中有牵挂却是哪里也待不住,更何况是如此这栋住了近三十年的房子,点点滴滴满满都是旧人旧事。
  临了饭馆,成立示意还是吃点东西,自己一个男人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没啥,就怕姐姐扛不住。成悦没理会,自顾自地往前疾走,成立摇了摇头快步跟上。只是,成立却眼见着姐姐进了“立悦家常”的旁边,跟着听见了强装出的笑语,“张姨来两碗豆浆、四根油条。”
  老板看了她一眼张罗去了,成立想说什么却没动口,只能挨着姐姐坐了。
  “昨我想了一夜,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母亲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还有什么面皮不面皮。”成悦似是知道成立心中想问,自个主动说了出来。
  成立不由得鼻子一酸,满腔的话只憋出了“姐姐”两字。姐姐就比自己大一岁,父亲去得早,辍了学的姐姐便一直帮着母亲打理饭店,天天的人来人往没让姐姐开朗、自信,反而让她渐渐生出了自卑,也正是因为这个,让姐姐直到今天还是不愿意和人深入的接触,自然也没了男朋友。这事母亲急,成立也急,想帮却帮不上,除了护着便只能慰着。
  脚步声起、叹息声来,老板张姨亲自端了东西过来,在桌面上一放道:“姑娘、弟弟,我姐怎么样了?”
  成立摇头,成悦却忽然哭出来,不等成立起身,成悦却往边上的张姨腿上一抱哭得越发大声了。
  “姑娘。姑娘快别哭了,你这样……这样看得我……我也难受……”张姨一面劝,一面抹着泪。两家店隔堵墙,开的又都是饭店,尽管一个卖面条一个卖饭,平日里到底多少有些摩擦,然而些许的小矛盾在此刻依然荡然无存,人心到底大多是善的。
  成立看着,鼻腔的酸涩更甚,只能扭了头不让泪水滑落下来。
  “姨,求你救救我妈,你给她作证,证明她是个好人,平时根本就没有用那些,也没那些。”成悦哭着、说着。
  张姨一连声点头,“雨姐多好的人,她怎么会碰那些东西,不光是我,就是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可以作证。”
  听见声,成悦抽泣了一阵这才渐渐止住了哭泣,张姨也索性坐下来随成悦姐弟的要求录了音、写了东西还盖了手印……
  从饭店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过后,太阳出来了,东方是一片的红。
  “成立,一会咱们也别分开了,来饭店的熟客不少,你陪我去附近几个写字楼。”成悦走在前面,停在了一幢大楼前,这些都是平素送餐最多的地方。
  成立应了声,陪着姐姐等在大厅,等着他们上班。
  手机忽然响了,成立摸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按下接听,成立的身子一抖,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嗯……好,你保重。”
  短短几句话说完,逸扬挂了电话,或许他也知道此事自己姐姐就在身边,成立余光一扫,果然看到姐姐在盯着自己看。
  “是逸扬,他说诊所暂停营业的事情。”成立也不隐瞒,主动讲了。
  成悦偏了头,指责的话并没有再说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大厅人多了起来,成悦要马上上去,成立说了声“周一估计要开会”,姐弟便只能继续等着。
  半个小时后,两人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按了电梯,成立的手机又响了。成悦皱了眉,一句“有完没完”脱口而出,成立却拿着电话傻了。
  “成立!”成悦上前一步,急声喊话,手也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弟弟,“怎么了,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泪终于流下,成立一把分开姐姐,转身就往楼外冲,只将声音远远扔下,“逸扬疯了!”
  成悦紧追而上,到底还是跑不过成立,只见着他上了出租车,很快变消失在了红绿灯的那面。成悦咬着牙,一腔愤怒变成了无力的跌坐,抱着自己的腿哭了出声。
  大清早的,上班的高峰期,人圈很快聚集,有人看着,也有人问着。
  成悦只顾哭泣,却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一个人也不想理,她实在想不明白为啥母亲都这样了,自己弟弟还心心不忘那个引来一切祸事的曾逸扬,他真的便那么重要,重要到弟弟可以抛下母亲不管不问么?越是想,成悦哭得越发大声,哪怕是身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她也不想接不想理会。
  不断的嗡鸣,一遍接着一遍,成悦肩上突然落下双手,她也马上抬起了头,一看却是张姨。
  “姑娘,你这是……”带着哭腔,张姨扶起成悦。
  有外人在,成悦到底收敛了一些,顺着张姨分出的人圈去到了一边。
  站立住了,成悦对着张姨摇着头,同时也掏出了手机,上面九个未接、三个人,一个是弟弟,一个是付剑,一个是个座机。成悦回了付剑,张姨守着她,很快她也见到了呆滞的成悦,以及刚刚收敛的泪水更加肆无忌惮地宣泄而出,“成立……”
  复杂的心情,只能用这两个字来说,难怪弟弟刚才会这般激动、会这般的六神无主。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哪怕都是姓曾。成立没想到,成悦也没想到,曾逸扬居然会为了母亲做到这一步,居然会去“自首”,将自己作了砝码,救一人、陷一人,救的是母亲,陷的却是他自己。
  朝张姨道了谢,又一再摇头说没事,成悦才在她不放心的目光中走远,上了出租车,追随弟弟的脚步去了。
  原地,张姨抹着泪,“这么好的姑娘,可惜儿子结婚结早了。”
  刚刚,付剑说了,因为案件性质,曾逸扬马上便被留在了派出所,而母亲却还要等进一步的调查取证。有了曾逸扬的关系,这些个证据其实自己已经没有收集的必要,警方已经通知了曾家的人,他们比任何的证据都来得更加有效。


第二十九章 :接人
  一张桌、一扇门、两个人,成立求着眼前的值班警察,对方却只顾看着桌面,连一句解释的话也不愿再说。
  “我知道,我清楚,我是同犯,你们也把我抓起来。”成立双手重重在桌面上一拍,急切终究化成了怒火。
  警察抬了头,眼中愠色暗藏,顿了一秒才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木然道:“等着吧,若是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一定不会让你逍遥法外。现在,请你去椅子上坐着等,要不请你回家去。”
  成立咬了牙,对视着眼前的脸,疯狂和理智在剧烈的交锋,若不是姐姐一个人他不放心,他真恨不得一拳砸在对方脸上,也好和逸扬关在一处。成立却是哪里知道,即便他这样做了,也不一定能见到曾逸扬。
  理智到底占据了上风,成立咬牙转了身,往椅子上一坐,索性闭了眼。
  刚刚他已经反复问了,警察却一点信息也不肯透露,他甚至都不知道曾逸扬到底说了什么,偏偏就让警察信了。
  日头越升越高,透过玻璃依然能感受到外面的热度。成立看着、想着,也不知道这事啥时候是个头。
  审讯室内,大灯亮着,狭小的空间有些热,更很是压抑。曾逸扬坐在椅子上,一抬头便是八个红色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对面问话的人确认道。
  曾逸扬摇了头,刚说话带记录的一起皱了眉。他们将本子一合、起了身,曾逸扬身上的限制也随之被打开。
  曾逸扬没动,看着他的两人发了话,“走啊,出去,是不是要让我们背你出去?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嫌我们事少么?”
  没吭声,曾逸扬也没动,保持刚才的姿势,看着前面的字。
  门开了,一个上了些岁数的警察走了进来,从肩章上看他的职级比刚才两人要高些,“你们先出去,我和他谈谈。”
  两人应了,关了门,曾逸扬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了一眼又扭开了。
  “曾逸扬是吧?刚我在监控室已经看到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这样的行为已经够行政拘留条件了。”
  听见声,曾逸扬双手往桌面一伸,直接到了说话人面前。
  那人有些想笑,从警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渴望被剥夺自由的。不过,越是如此,那人越是觉得内里隐情很大,偏偏问出来的东西又牛头不对马嘴,根本和他们掌控的情况不搭边。往椅子上一坐,那人扯开了话题,继续着问话,问的看起来都是和案件有关的,可一细琢磨却又能揣摩出其中劝慰之意。
  曾逸扬到底起了身,过了重重的走廊、到了大厅。
  “逸扬!儿子!”
  一声喊,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抱住了他。
  曾逸扬站着,眼睛却看着从椅子上豁然起身的成立,以及对他点头的成悦。在他们边上,还有一大一小两人,都是姓曾的或者与姓曾的有关。
  “还不跟你妈走,嫌丢人丢得不够是不是!”
  一个女声响起,带着压抑的怒火。曾逸扬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一开口立马给呛了回去:“丢人的不是我,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心中有数!”
  显然,在曾逸扬心中,大姑他们这边的嫌疑最大,曾逸扬和警察说了,那边也调查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想着,曾逸扬心中的怒气又腾升,伸手去分母亲,肖束玉又如何肯撒手,曾逸扬也不得不将收敛的力道加大,几个回合终于摆脱了母亲,她也哭坐在了地上。
  曾逸扬快步而出,走到成立身边,直接扯了他的手就走,一刻也不愿在此地停留。
  “站住!”
  “逸扬——”
  尖锐的声音回荡大厅,值班的警察看着走远的两人,摇着头去扶肖束玉。
  大中午的,太阳正毒,曾逸扬却死死抱着成立,有他在,曾逸扬才感觉到了心跳,也才感觉到了身上有了热气。
  成立回抱着,哪怕姐姐就在身边,哪怕就在大马路上,他也不管了,没有逸扬的这一天一夜太苦、太难了。
  成悦眼中泛着水汽,落在两人身后几步远,只是看着。
  …
  饭馆内,简单的盖饭,曾逸扬和成立吃着,成悦挑着,五顿饭总算是吃进去了一些。
  他们的动作很慢,老板来来回回走了几次,催又不好催,不催又不是,一会问加汤不,一会问添饭不。
  “走吧,我们去看守所等着。”曾逸扬发了话,“刚在里面警察说两个伙计已经抓到了,初步审讯和阿姨没关,他们预计今天就能放人。”
  听了曾逸扬的话,成悦泪水滑落,成立恼了,“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你们肯进来吃饭吗?”曾逸扬认错,“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正说着,成立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座机马上便接了,“好!谢谢!好!”
  说完,他直接一转身在曾逸扬脸上重重亲了一口,两句“谢谢”,一个欢喜一个哭腔。
  哭着的成悦楞了一下,椅子也不拉起身就往外冲,一个踉跄亏了眼疾手快的曾逸扬才不至于摔倒。站稳身的成悦继续着他的狂喜,根本就不管店内人的惊呼和诧异。
  坐在里面的成立推了推曾逸扬,曾逸扬也笑着起身,走了几步才想起没有付钱,回身放了张红票在前台。
  店内,老板、客人议论着,摇着头叹息着两男一女的战争,甚至有人发了朋友圈,直言果然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他可是眼睁睁见着一个美女败给了一个帅哥。有图有真相,脑补的空间很大,曾逸扬、成立火了,因为他们上过一回电视,便是成悦也跟着火了,有人拍了胸脯要娶她。
  这事三个人并不知道。重回室外的他们眼中带着泪,他们也终于和其他人一样感受到了渝州的火炉,便是出租车司机开着的空调也让他们喊给关了,有热气才是正常的,也是完整的。


第三十章 :仇恨
  到了约定的时间,警察并没有出现,曾逸扬三人等着,急且忧着,生怕又出了什么变故。不断地看着手表、不断地走动,此刻的成立真恨不得化成只鸟飞到高空,看看母亲、也看看到底人走到了哪里。
  曾逸扬说着话,谈着东南论着西北,成立姐弟听着却毫无反应,曾逸扬坚持了一阵也只得闭了口,随他们一起踟蹰在了大门口。
  远远的又一辆车驶来,车顶有着警灯,成立马上看过去,直直地看着打开的车门。人出来了,他们从成立身边而过,身后的曾逸扬清晰地听到了叹息之声。
  同样的场景一次又一次上演,曾逸扬本就用处不大的劝慰现在越发没了作用,成立直愣愣地看着通往看守所大门的斜坡,边上成悦陪着,烈日在三人身后拖出了三条短短的影子。
  眼睛酸了,曾逸扬被阳光晃得几乎睁不开眼,侧头看了眼边上的人,两个人水洗一般。曾逸扬心中叹息一声,提步往小卖部去,只是简单的动作许是久未动弹,曾逸扬感觉到了一丝艰难。然而,他的艰难在此刻成悦的身上根本算不得什么,曾逸扬忽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回身看着成立也追了上去,迎的是从斜坡上走来的两人,一样刚刚从水里捞出来般。
  曾逸扬步伐加快,买了水也买了烟,两位警察却只肯接了水,再次道了歉,“不好意思,堵车来晚了。”
  三人连声感谢,拱着他们去了看守所大门。
  手续很是繁琐,时间也不短,但三个人却有了不一样的心境,长固然还是长,心却是欢喜的。
  小门骤然开了,一个女人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光头、睡衣、拖鞋。
  “妈!”
  两声喊同时响起,两个人也一起冲出,负责办案的警察马上出声:“先别过来,等着。”
  曾逸扬也伸手,一左一右扯了两人手臂,一起看着盖手印的雨爱萍。
  人终于走过来了,雨爱萍几步过后变成了跑,成立、成悦飞奔而上,三个人抱在了一起,哭成了一团。曾逸扬抹了抹眼角,这事因自己而起,受罪的却是大家,这么短短的一天多时间,阿姨完全像变了个人,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
  “好了好了,咱们先回去。”到底雨爱萍先平静下来,两只手拍着一双儿女。
  成立松开母亲起了身,成悦却依然死死抱着母亲继续着她的抽泣。曾逸扬看着,就在几步之外,正好和雨爱萍的目光对在一起,恼怒、无奈、愤恨,一刹那三种情绪,曾逸扬清晰感受到了。
  转了身,抬了脚,曾逸扬往斜坡走去,自己终究还是个外人。
  “逸扬!妈——”成立急声开口,曾逸扬步子停下并没有转身,十几米的距离,同一片天空同一轮太阳拖着一样差不多长短的影子,等的却是一个人的答案。
  雨爱萍站着,成立看着她,成悦也看着她,三个人三双眼两份心思。
  成立忽然往地上一跪,双手抱住了母亲的腿,“妈——”
  雨爱萍低头,儿子就在脚下,长长的身影有些晃眼。将眼闭上,雨爱萍难受得有些不能呼吸,自己该怎么办!
  “妈。”雨爱萍又一边身子跟着一紧,成悦抱紧了她,也抬起了头,眼中的乞求竟然如此明显。
  长长的叹息,雨爱萍睁了眼,一句“回来”却是如此之艰难。“释放证”上说得清楚,雨爱萍也从办案警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来去都是和曾逸扬有关。恨,固然有之,只是自己再恨又能如何?看守所内,雨爱萍翻来覆去想过,再到眼前的情形,她明白要分开儿子和他很难。天下父母谁不爱子女,哪一个又不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爱的,自己便咬牙爱吧,什么仇什么恨便随之去了吧,更何况曾小子也是无辜之人。只是,一想到曾逸扬的家人,雨爱萍心中又没了决断。罢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回家再说吧。
  “逸扬!母亲叫你回来呢,快回来!”欢喜,无尽的欢喜,成立喊着,眼中也泛上水花,后面一句“谢谢妈”成了哭腔。
  曾逸扬动了,转过身看着雨爱萍,脸上的泪水被阳光照得放光。
  雨爱萍腿上一空,成立飞奔而出,抱住了曾逸扬,抱住了自己要和他一辈子的爱人。
  相拥的人,自成天地,曾逸扬和成立都感受到了彼此的颤抖,是幸福也是喜悦。
  雨爱萍看着,未干的泪再次流下,自己真的要同意么?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选择,他们八年的感情自己真的阻止得了?家人和爱人,终究还是爱人陪得更久,可曾家的人却不这么想,为了分开他们居然啥事也做得出!
  满心的复杂,雨爱萍带着成悦往前走,相拥的人也分开了,跟着上了斜坡。
  一辆警车开过来,停在看守所门口,曾逸扬回了头,认出被警察把住左右胳膊的那人有些面熟,细细一看才记起这人好像在江熙航公司的年会上出现过,而自己还作为股东给他颁过奖。摇了摇头,曾逸扬没有再看,心中的恨意却更甚了。
  就在曾逸扬进派出所不就,雨爱萍请的两个伙计便被抓到了,警方一审讯,两人招了。他们也是可怜可恨,得了钱还没来得及花自己就失了自由,不仅对方承诺的大酒店特聘厨师没着落,只怕以后很少有人敢请他们了。顺着他们的线,警方揪出了主使者,只不过江熙航的左膀右臂到底办事还有几分水准,不但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老板更是与之毫不相干,被抓的人也果断认罪,让真正的祸首还在逍遥。
  曾逸扬即便知道又能如何,没有证据的事情便有污蔑的嫌疑,除了恨也只能再等机会。
  “江熙航!”曾逸扬咬着牙,心中没了丁点的亲情,与这样的人做亲戚,什么时候被吃了只怕自己还要帮着拌调料,可恨、可恶!


第三十一章 :上门
  再回家,一样的板石台阶,雨爱萍走得欢快,曾逸扬、成立这对得到母亲认可的爱人更是欢快。成悦本来落在他们后面,可实在受不住他们那份甜蜜劲,从边上绕过去抱住了母亲的手。
  雨爱萍看了她一眼,难得地笑了,“悦啊,你是不是也该领一个男朋友回来了?”
  成悦扭了身,偏头不理,曾逸扬却是留了心。
  一开门,一条黑影便冲了过来,腾蹿着、撒着欢,一双前爪死死抱着雨爱萍,舌头更是不断舔着她的手。
  “黑儿乖,乖……”雨爱萍眼眶一热,这般通灵的狗也不枉自己喂了它十多年。
  后面,成立三人看着,心中也是感叹,哪怕狗不会说话,但它也能感受到这些天家里氛围明显不对。
  热乎够了,几人进了屋,小黑也不等同意自顾进了屋守在了雨爱萍脚下,似乎生怕主人又会忽然不见。
  “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成悦到底心思更细,开口问了。
  雨爱萍哪里有困意,只想守着他们好好说话,好好看着他们。
  说的话不外集中在曾逸扬身上。面对雨爱萍的询问,曾逸扬一五一十作答,从记事开始一直到和成立交往的详细过程。曾逸扬说得并不煽情,只是简单的陈述,成立却有些面红,手肘拐了曾逸扬几次,他却只当做不见。雨爱萍、成悦听着、看着、想着,也感叹着,许真是上天注定,茫茫人海为何他们偏偏就遇见了,还一爱就是八年。而且,雨爱萍相信,他们会有更多的八年,自己或许真的该不再管他们的事,便随了他们去吧,只要儿子幸福自己也就放心了。
  雨爱萍瞧了一眼钟,这才发现都下午五点过了,儿子的男朋友第一次正式到家,自己这个母亲也该表示表示,总不能让人饿肚子吧。雨爱萍笑着起了身,说要去做饭,成立不想母亲劳累提出要去外面吃,雨爱萍白了他一眼,“哪有这样招呼女……儿子的。”
  “对对对,在家吃好,我还没尝过阿……妈的手艺。”曾逸扬欢喜,临到嘴的称呼也变了。
  雨爱萍应了,成立红了脸,心里却开着花。成悦瞧了他们一眼,起身去帮忙。
  到了厨房,雨爱萍才发现冰箱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正要出门去买,总算找到事做的成立拉了曾逸扬就走。
  看着欢快的两人,雨爱萍心中的疙瘩很快消失,湿着眼回了屋,对着老伴的遗像说着话。
  …
  马路上,一辆车停在路边,走下一个女人,进了边上的小卖部问着话。
  老板看了她一眼,朝前面指了路,“那栋就是,你们是雨嬢嬢的亲戚?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女人没有作答,也没道谢便回了车边,对着里面说了几句,车上的人都下来了,一起往前走去。
  并不宽的路,哪怕水泥砌了,可陡陡的边坡一直通到下面的小河,几个人走着也皱着眉。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这都是哪里来的坏小子!”领头的人狠声道,说完了还不解气,“难怪非要缠着逸扬不放,这到底是图咱家的钱!也不知道逸扬被他灌了什么,若是曾家还有种,我这个大姑真想打死他!”
  肖束玉低头,红着眼睛没说话,小姑子曾淑歌赶紧说了大姐几句,只是走不惯这路的大姑曾清婉崴了脚,一声痛呼前面大门内也传出了狗叫。
  曾淑歌撇了肖束玉去扶大姐,她却不肯回车上,坚持要往前走,憋了这么久的火这都到坏小子窝了能不把气撒出来么?肖束玉从两人身边绕过,上了板石台阶,手也扣在了门上,“有人么?”
  门很快开了,一个大姑娘俏生生站在门口,手上还有些许的菜叶,“你是……是你们!”
  砰!门关了,成悦靠在门上,胸口剧烈地起伏。她是认不得敲门的肖束玉,但她认得曾淑歌,她们可在曾逸扬和成立的家一起待过。成悦咬着牙,若不是看着弟弟和曾逸扬面上,她真恨不得出去和她们吵一架,这都把母亲害成这样了还好意思找到家来!
  雨爱萍从房间出来,一眼就看到女儿愤愤的样子,正要开口问,外面响起了女人的骂声:“开门!有脸勾引人家儿子,怎么没脸开门!”
  一听这话,成悦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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