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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总裁生包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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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原知道小满的嘴巴厉害会毒舌,倒是从来没有冲自己发过火,这还是第一次,叫大壮既无言以对又羞愧难当,想说两句安慰或者解释的话却也憋不出来,最后勾着头蹲在地上,像个被警察喝命面壁接受审查的嫌疑犯一样。
小满慢慢地消了气,踢了一块小石头过去,说:“走吧,回去了。”
大壮忙过来,往小满身边一蹲,说:“我背你走。”
小满没好气地说:“不用了!”可是,昨晚上后面那地方还真是承受得过多,想要迈开步来走这崎岖的山路简直就是受刑,小满忍了半分钟就决定也不要绷什么面子了,转过去对着大壮,说:“你不是要背我吗?过来!”
大壮像唐僧见了真经一般,忙不迭地快走几步过去,虔诚地俯下脊背。
背了媳妇儿在背上,大壮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颗惶恐不安的心暂时落回了心窝。
小满伏在他宽阔的肩背上,心想,要不是你昨晚上折腾我,我能这么惨吗?背我也是应该的!
下山之路走得甚是艰难,大壮背上背着个一百三十多斤重的小满,手里还提着个大背包,加上昨儿一整个晚上都没休息好,也实在是颇为吃力,开始的时候因着想要挣表现给小满看,还勉强能装出个健步如飞的样子,到了后来,也就是一步一步往前挪了。小满见状便要下来,大壮不肯放他下来,咬着牙总算捱到了山脚下。
找到了自行车,小满看着那车就有些牙缝里冒冷气,来的时候都颠得难受,这会儿菊花连带着附近的皮肉都是火烧火燎一般难受,要是这十多里路都骑着这玩意儿回去,不会给老子磨穿了吧?
大壮看出了小满的担忧,忙说:“咱不骑车。你坐车上,我推着你走,就不颠得难受了。”
有车不骑要推着走,这路上的人看到了都要奇怪吧?就好似之前看过的一个古代笑话,有驴不骑倒是抬着走!要是叫人联想到什么,还要不要脸面?小满气恨地瞪了大壮一眼,终究还是面冷心软地说:“现在知道心疼人了?昨晚上怎么跟头蛮牛一样?现在又来假惺惺!还是骑吧,骑慢点也没大事。你不也累了吗?”
大壮还是坚持着让媳妇儿保养菊花,愣是用自行车推着小满走了十多里路,到家的时候整个人像个大蒸笼一样,背上湿透,从脸到额头,再到头发丝,都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和汗水。
小满看着也是无奈,一股子怨气消了大半。
接下来的几天,小满恹恹地没什么精神,也不爱说话,大壮看得心里着急,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安慰媳妇儿。
这一日,大壮忽然想起小满之前叫赎回的镯子,心想,现在再不赎回来,等年过了要准备走了的时候又忙天荒地地,万一忘记了,小满岂不是又要怪我把他的话当耳旁风,阳奉阴违呢?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敢违逆媳妇儿了。
大壮忙拿了钱出门,想办法去了。
直到快天黑,大壮才回来,小满一个人在家担心了半日,着急得眼睛都红了,见着人冲口就是一句:“你跑去哪儿了?招呼也不打一个,我都要急死了。再不回来,我要出去报案挂失踪去了。”
大壮擦着脑门上的汗,说:“对不起,我原没想到会花这么长时间,好在总算把这个镯子赎回来了,尽管跑了不少冤枉路。”还花了很多冤枉钱,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一卖一赎,大壮就损失了几千块。
其实,大壮是真心不想赎这玩意儿回来。只是小满有言在先,再不敢惹他生气了。
大壮的大掌里托着那一个镯子,递向小满,一脸殷切地说:“快拿着啊,小满。你不是说,这东西现在归你了吗?”
这是当初小满开的玩笑,说这镯子应该是大壮娘留给儿媳妇的,所以,也就等于是他的了。而现在……
小满抿嘴,不接。
大壮看着小满的眼神中带上了满满的苦恼和委屈,将镯子往小满手里一塞,闷声说:“总之,这镯子是你的了。咱们男人没办法结婚,不然,你就是这会儿不乐意再跟着我了,也该是我的前妻了,这东西给你原没错。”
小满看着他的眼神瞬时变得复杂而幽深。
大壮低下头,闷闷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确实不应该……”
尽管知道小满是男人不会怀上孩子,也就是一场美梦而已,可是,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大壮真心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真是鬼迷心窍。若是小满真怀上了,他一个男人,又那么爱面子,就算足不出户,也怕叫人瞧见了难以面对吧。这样说来,大壮还真是强买强卖了。
小满将镯子捏在手心里,婆娑着上面繁复精致的花纹,淡淡地说:“镯子很古朴,我很喜欢,就代你收藏着吧。”
大壮惊喜地抬起眼睛,看见这些天一直没露出过笑容的小满终于勾起了唇角,难耐激动地上前抱住了他,在耳边喃喃地说:“媳妇儿,对不起,我保证……再没有下一次了。以后,只听媳妇儿的话,再也不会做叫你不喜欢、不乐意的事情。”
小满搂住了他的脖子,尽管没说什么,行动却表明了一切。
几日来的阴云终于消散。
又过了两天,小满的身体彻底康复了,大壮便陪着小满一起去了镇上的派出所,给民警说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事,请求落实小满的身份。
民警听了遗憾万分地说:“你们怎么早不来报案啊?要是早来了,说不定你家里人早就找来了!”
大壮帮着媳妇儿说话,道:“当时他重伤昏迷,我赶着把他往医院送去了,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混着就搞忘了。”
民警训斥大壮说:“这都能忘了?唉,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这种事情要第一时间来报案!他昏迷了,你代他报啊。”
小满忽然回答说:“我有些失忆,据医生说,是选择性失忆,除了头部被撞击的原因之外,还有心理因素,也许是想要选择性地忘记一些让自己伤心烦恼的事情。所以,我有些逃避的心态,不想马上回到现实,不想立即报案找回家人。”
民警看着他,似乎有些理解了,便说:“那你现在好了?”
小满点点头,说:“好了,现在有人愿意做我强有力的支撑,我不怕了,可以面对。”
民警其实也就是顺嘴儿埋怨他们,真要是第一时间来报了案,这田小满身负重伤,后来又失忆了联系不上家人,巨额的手术费和医疗费怎么办?他们这个小小的乡镇派出所可没那么多经费!
民警说:“行,我给你们登记一个,一会儿传到上级部门,让上面帮忙查找落实。来,这个表格,你们填一下,地址和联系电话一定要准确、真实。”
转眼间,农历新年就要到了,大壮杀了一头猪,用柏树枝熏了,一条条挂起来,小满倚着门看他做这些,笑着说:“你弄这么多肉,哪里吃得了?难道还要带走吗?”
大壮说:“就是要带走啊,你别管了,反正不要你提,等到了城里就要忙着四处找工作打工,做饭的时间都没有,腊肉吃起来方便些,又经放。”
猪蹄就直接用香料烧了一大盆,除了五香八角之外,大壮还特意放了一味山里特有的草药,越发肉香浓郁,是小满最爱吃的一道美味。
可是,小满今天才夹了一块在嘴里嚼了几口,就变了脸色,大壮不明所以地问他怎么了,他却丢下筷子上的猪蹄,捂住嘴,奔往屋外,“哇哇哇哇”地吐开了。
大壮忙也跟出去,帮着小满拍背,顺带着看了一眼,见小满并没有吐出什么来,就是吐着一口又一口的酸水,不知道是为什么。
大壮扶着小满回去,给他倒了一杯清水,担忧地问:“怎么了?吃坏东西了?还是着凉了?”
小满皱着眉头说:“好像也没有啊。就是刚才一闻着这肉味儿,忽然就觉得胃里不舒服,一下子翻江倒海一样。也许是刚才看你弄那熏肉,生肉味道闻多了吧。你快把那猪蹄端开,我不吃了。”
大壮只好给他弄了点白饭陪着泡菜吃,心想,嫌油腻了啊,那晚上弄点鱼汤给小满喝吧。
没想到,小满闻着鱼汤的味道也要吐,甚至吐得更厉害,把大壮搞得手足无措的。
而且,这症状有加重的倾向,到了第三天,小满几乎是什么带油腥的东西都不吃,甚至闻到带有一点灶房的气息的东西就要吐,搞得大壮也不敢去灶房弄吃的了,陪着小满喝凉水吃饼干来充饥,实在忍不住了想要熬点稀粥,还要穿着雨衣去,就怕身上粘带了灶房的气味叫小满又吐了。
大壮想不通小满为啥会这样,扛了一个多星期,实在扛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媳妇儿,我看你这是不是胃肠消化上有点问题啊,要不,咱们还是去镇医院看看吧。要不然,眼看着要过年了,你还吃不得东西,可咋整呢?”
小满拧着眉,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去医院。你把那个姓刘的那个老骗子找来,给我瞧瞧吧。”
大壮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眉梢一跳,声音里带上了难以压制的喜悦:“小满,你不会是……”
小满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说:“别乱猜疑,先叫姓刘的来瞧了再说。”
大壮奔去找老刘头的时候,心情就好似过山车一般,一会儿高涨得仿佛被抛向了云端,满心都是欢喜:小满真的怀上了我们的孩子!一会儿却又低落下来,仿佛低到尘埃里:小满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如果真是有了他又不想生,可怎么办呢?难道要落胎?
☆、 第45章
大壮找到刘大夫,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刘大夫二话不说将手里的事情都丢下,就跟着往大壮家去了,一路走还一路琢磨着,心里暗自欢喜:惟愿那田小满就是能生孩子的体质吧;那么的话,一千二百块钱就算是赚踏实了吧。哎呀,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到了大壮家,刘大夫一看田小满脸色苍白,恹兮兮地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和他平日常见的一两月的孕期受着孕吐的折磨的孕妇如出一辙,心里就先有了五成的把握。
不过,刘大夫还是留了个心眼,他估算着那一次告诉大众方子该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而田小满这模样,像是不止一个月了,所以,给他摸脉下诊断的话得留够余地才行,不然就叫他们察觉出不对劲来。
大壮鞍前马后地跟着刘大夫忙活了一阵子,又随着刘大夫去了堂屋里听诊断。
刘大夫斟酌着说:“有七八成把握是有了,只是怀孕的日子还浅,把脉把不出来,要是能去医院打个b超就确实了。不过呢,去医院打b超的话不太保险,一怕遇上熟人,二怕遇上那等多嘴的或是没安好心的,把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宣扬出去,那你大壮居然叫个爷们儿怀了种的光辉事迹还不得在这十里八乡出名?”刘大夫琢磨着他们应该是不敢去医院的,那就只能靠他了,嘿嘿,又有钱赚了。
大壮马上打消了要去医院确诊的念头,说:“刘大夫你想得周到,我都没所谓,爱说说去呗,关键是怕对小满不利。那算了,咱就不去医院,全靠刘大夫你帮忙,还要麻烦你隔几天再来,把这脉象摸摸确实。”
刘大夫点点头,又趁机表功,说:“这个好说。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能不为你好吗?我这人你也知道,嘴巴严实着呢,看病行医这么些年,你听我可曾东家长西家短说过人家家里的私密事情没有?从来没有吧。所以啊,你家的事,我这嘴也是上了拉链的,绝不给别人提起一个字。这样吧,等两个星期后我再来,那时候就能把得出脉来了。不过看你媳妇儿这样子,确实像是有了,害喜害得饭都吃不下。”
大壮听得皱眉,说:“说老实话,我都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宁可不叫他遭这罪。”
刘大夫不以为然地说:“那是你疼媳妇儿,不过要是真疼他的话,还是该让他生。我这辈子给人接生一百来个娃儿了,有些女的在产床上疼的难受,猛骂男人是王八蛋的,可真生了小娃儿出来,没有一个不喜欢的。我就说了,这世上,有人后悔入错了行的,有人后悔嫁错了郎的,就没有人后悔生错了娃的。”
大壮听得乐了,咧嘴一笑,说:“刘大夫真是有见识的人,听了你这话我就心宽了。”
刘大夫一拍大腿,忽然做出一副猛然想起的样子,说:“我真是糊涂了,怀孕一个月的话,可以用早孕试纸试试嘛,就不晓得男人怀孩子,和女人是不是一样,会现出两道杠来?”
十来分钟后,刘大夫盯着试纸上的两根杠,兴奋的拍了大壮一记,说:“嘿!看见没?两道杠!大壮,恭喜你家媳妇儿荣升为中队长,你快要当爹了!”
大壮喜形于色,搓着手,兴奋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刘大夫趁机夸耀了一番自己的神通,叫大壮真以为小满能怀上孩子全托赖他的功劳,感激涕零地,顺便还卖了一些保胎安胎的草药。临到送出门,大壮给刘大夫装了不少野味腊肉,老头儿笑得眼睛都眯缝得快看不到了。
回了房,看见小满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壮那满心的欣喜像是沙滩上堆着的城堡被浪花瞬间吞没他低了头不敢正视小满。但是,小满早有预感,紧紧地望着他,连带着问出话的声音也发紧,像是被拉满的弓:“真是有了吗?”
大壮深深地凝视着小满,没回答,而是走到他旁边,蹲下,在他的脚边,仰起脸蛋,以一个祈求的姿态看着他。
小满心里的仅剩的一点侥幸都没了,两眼顿时失了神,喃喃地说:“还真是有了吗?真令人难以置信……”
大壮拉过小满的手,将自己的脸放在他柔嫩的掌心里蹭了蹭,似乎找到了足够的勇气,这才抬起头来,带着满心的恳切和祈求,艰难地说:“对不起,小满,这次是我不好,在你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让你有了孩子,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可是,我还是希望……能生下来吗?”
大壮的眼圈发红,声音带上了哽咽,说:“刚才刘大夫给我说,有人后悔这样,后悔那样,就没有人会后悔把自己的孩子带来这个世界。小满,我想起我小时候被人欺负辱骂,连带着我娘也被骂,我那时候不懂事,还追着问她,我给她带去那么多麻烦,有没有后悔生了我。我娘总是笑着说不会,还说她一辈子做错很多事,唯有这一件事是对得不能再对的,是决然不会后悔的。”
小满确实心里犹豫惊惧,不是太想要腹中这个小生命,因为实在是太诡异了!再说,他心里虽然深深地喜欢着大壮,但是,并没到心甘情愿地为对方孕育一个孩子的地步。
没有得到小满的回复,大壮抬起一片猩红的眼眶,像是有炭火在燃烧蔓延,他咬着牙,说:“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小满,把他生下来,好吗?就这一次……以后再想要孩子,就换你上我,我来生好了。”
小满本来还满心犹豫徘徊,举棋不定的,这时候却叫大壮这一道九天神雷劈得哭笑不得,说:“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了,那天在山上,我说的气话你都怀恨在心呢,现在就捡话来堵我,是不是?”
大壮认真地说:“没有,我是真心这么想。小满,你就吃这一次亏,真的,以后,我亏自己也不能亏着你,宁可我自己吃点苦头。媳妇儿,我是真的……对不起……”
小满叹了口气,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他顿了顿,说,“我是担心,这样怀上的孩子,别有什么……我就怕生个怪物出来,你还跟着来凑什么热闹,快拉倒吧……”
大壮的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说:“不会的,不会的!刘大夫说了,咱们的孩子是天上的星宿转世,最漂亮最聪明了!”
小满撇撇嘴,说:“也就你信那个神棍!”
可是,此刻,小满的手却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大壮的头,原本犹豫不决的心意渐渐地定了下来。
纵然前途艰险,他愿意一试。
为了喜欢的人,还有,孩子。
夜晚,大壮抱着小满沉睡,忽然,觉出怀里的人似乎在不安地蠕动,大壮忙松开手臂,支起半身,垂目看着小满。
屋里到处黑漆漆的,显出小满的一双晶亮的眼,一丝睡意也没有。
大壮亲了亲小满的额头,柔声说:“怎么了?睡不着?”
小满望着天花板,慢吞吞地说:“嗯,睡不着。”
大壮便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小满忽然说:“我听斧头头说你会吹口琴,吹得还挺好。怎么从来没听你吹给我听过?”
其实刚才陪小满说话的时候大壮已经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听小满说这个话,却只能认命地去取来口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脸颊一鼓,吹了起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呜呜呜的口琴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分外悠扬好听,小满情不自禁地和着琴声哼唱起了曲调。
讨厌的是,隔壁的猪栏里的猪,居然也跟着哼哼了几声,逗得小满哈哈大笑,说:“人家是对牛弹琴,你是对猪吹琴,不过你家猪还挺善解人意的,居然听懂了”。
自怀孕以来小满就有些忧愁的样子,难得今天高兴,大壮也就随之心里乐颠颠地,鼓足了劲儿又吹了几首《北京的金山上》、《军港之夜》之类的耳熟成详的老曲子。
渐渐地,琴声停了,亲昵和祥的气氛却在延续,这样的夜晚适合敞开心扉,说一些心底的话。
小满说:“我在想,这下子,咱们还能出去吗?现在还不明显,可是,三四个月后肚子就会变大吧,到时候我还找什么工作,只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大壮想了想,谨慎地说:“要不,咱们就先不去城里了,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还有刘大夫帮忙接生,他又赚了咱们的钱,肯定得帮咱们保守秘密啊,他那一天来的时候也答应了我一定会闭紧嘴巴的。”
小满叹了口气,说:“我觉得在农村怀孩子才危险,这里都是低门浅户,并不是藏身的好地方,再者,农村人见两男的在一起都排斥得很,二椅子二椅子地说得难听死了。更别说一个男人还要耸人听闻地生孩子了!你没发现那个小孩,斧头,都好久没来咱家了吗?”
大壮没吭声。
确实,在农村,有些观念根深蒂固,叫人很无力。大壮在家里养了个男人,假凤虚凰地居然做起男男夫妻来了的事情经由二牛和大壮“叔叔”一家子的嘴巴,在这个小山村里流传开来了之后,大壮是无所谓,因为他本性就是个不好与人来往结交的沉闷性格,这下子绝了村里那些唠叨大妈大婶的介绍对象,倒是耳根子清净了,只是,原来常常来家里蹭饭吃的斧头被他爷爷严命禁止再去,生怕被一对同性恋男人带坏了走了邪路,这件事却叫大壮心里很不舒服,感受到了这世界的冷酷和排斥。他没好意思给小满提起,没想到心细如发的小满早就察觉了这一点。
大壮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咱们去c城吧,就不去魔都了。c城是省会,经济也繁华,又离着这里近,咱们就不退田地了,雇个人帮咱们种点红薯吧,好歹不抛荒。万一有个啥,还能回来,算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小满拧着眉,说:“c城和魔都比差远了好吧?要去就去最好的,不然,干个一年两年又换地方,之前的基础都白打了!再说,有什么后路好留的?你现在可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要给孩子最好的未来,留着土地做什么呢,未必你乐意你儿子将来回村来做农民?”
大壮只好说:“那好吧,还是去魔都。小满,你放心,我怎么都得设法养活你和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大壮其实心里有点虚,毕竟他从来没有出过大田村,真有点不知道自己出去能干什么,能不能养家糊口。可是,想到小满和小满肚里的孩子,大壮又豪气干云地想,一个男人,养不起老婆孩子还算什么男人?大不了白天黑夜地干,不惜力气地干,难道会活不下去?魔都不也是人呆的地方吗?怕个毛!
小满拧着眉头想了许久,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无非就是到处去卖苦力。那没意思,人累得半死,实际也赚不了钱。我有个想法,给人家打工不如自己干,咱们开个网店吧。电子商务喊了多少年了,总没有形成气候,可是,我有个感觉,它迟早会起来。开网店本钱小,只要一千块保证金就能在淘宝上开店,货源呢,就去小商品批发市场找那种新奇廉价的,先卖小东西冲信用,信用起来了再卖有利可图的大商品,货运就找快递公司,操作简单。我呢,大着肚子出不了门,但是在家里上上电脑理一理内务还是可以的。你呢,就可以去忙进货啊,洽谈啊之类的事情,总之,你听我的安排就是了。”
大壮听了猛点头,说:“好,媳妇儿你看准了,咱们就干吧。我是不会,你教我好了。”
小满凝神想了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也别等年后了,现在就走。正好我现在肚子没有鼓起来,坐车什么的方便,二来,年前租房子也宽松些,要等到年后,民工啊学生啊什么人都赶着往魔都挤,到时候什么事都难办。”
大壮想想是这个道理,反正家里也没啥牵挂,那就走吧,凡事都是赶早不赶晚呢。
既然决定要走,首先就要解决家里喂的那群鸡鸭和剩下的三头猪,恰逢快要过年,各家各户都希望多多的采办年货,鸡鸭很好卖,就是三头猪,因为花了不少饲料钱,大壮谈了几家,觉得价格有点谈不拢,没舍得出手。
小满不爱见人,每次大壮喊人上门来看猪和砍价的时候他都躲在里屋没出来过,听见大壮在外屋口口声声地强调说:“这个猪,可是喂了好饲料的猪,花了大本钱呢。”就着急。
等来人走了之后,小满出来扯了一把大壮的胳膊,嗔怪地说:“你也太不会说话了。你买猪饲料喂猪,是你自己要贪图猪长得快,是催肥的猪。人家倒是巴不得买粮食喂的猪,你跟卖家强调这个事,其实是为了专门叫人家杀你的价吧。”
大壮低头一想,是这个道理,不禁沮丧地说:“那算了,明天我不提这茬了。唉,明天我索性减点价卖了算了,省得看着闹心。”
小满又扯他一把,说:“明天你把买家引来,我来给他谈价钱。”
大壮嘀咕了一句:“谁来谈都一样。人家买家只认猪有多重,价格杀得越低越好。”
小满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大壮马上不敢吭声了。
第二天大壮果然带了一个五十多岁、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买家过来,说:“这猪喂得好,身胚壮实,肉也好吃。”
买家不置可否,一会儿说:“估计肥肉的比例比较高。现在的人都爱吃瘦肉哩。”
大壮正要化解,小满却适时地走过来,笑吟吟地说:“这位大叔说岔了,咱家这猪,典型的瘦肉型猪,每天都做运动呢。”
买家呆了一呆,说:“啊,猪还做运动?做啥运动啊?”
小满一笑,说:“猪当然应该做运动了,不然肉怎么会好吃呢?慈禧太后讲究吧,她也吃猪肉,不过她吃的猪肉可就讲究多了。每天叫太监拿小鞭子抽小猪的屁股,让小猪狂跑,猪屁股上的那一圈肉受了锻炼,就特别的结实好吃,口感好。”
买家被吸引住了,跟着神往不已地说:“那是啊,慈禧太后谁呀?那是天底下最讲究的人了。猪肉被这么一弄,确实就好吃了。”
小满不动声色地接着忽悠,说:“国外也有类似的讲究。你知道日本的神户牛肉吗?那是世界上最顶级最贵最好吃的牛肉,那里的肉牛每天都要享受音乐、按摩,还喝红酒呢!”
买家啧啧赞叹地说:“牛都比人还享受呢,还喝红酒。”
小满适时地把话题往自家养的猪身上引,说:“咱家的猪,也是采用这种科学的饲养方法,饲料是顶级的,每天还引导着它们做一会儿运动,还吹口琴给它们听,让它们享受音乐按摩,猪们就是在这样舒畅的环境和心情中自由生长起来的,临到死前一刻,再吹奏一首曲子让它们安详地上路,所以它们一生都是愉快而安详地,这样养大的猪肉质最纯正鲜美,对人体有益而无害。不像别的猪,一辈子浑浑噩噩,临到死了使劲挣扎嚎叫,满心怨愤,最后肉里面会释放出一种毒质,虽然不会毒死人,但是,人吃了以后容易上火长疮,其实就是猪临死前的怨念。”
买家被小满这长篇大论的猪论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中带上真心钦佩的神色,说:“真的呀。听起来有点道理。”
小满趁机盖棺定论地说:“而咱家的猪绝不会有,咱家养的猪,又有一个绰号,叫猪安详!”
买家当即把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手提包的拉链“划拉”一声拉开,豪气冲天地说:“这三头猪安详我全要了!”
零碎事情都料理完了,于是,在小年的这一天傍晚,大壮和小满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后,终于站在了魔都、这一座天|朝最繁华的都市的街道上。
☆、 第46章
海洋对侧某国,华人聚集区的某高尚住宅园地内。
一个中年男子卧病床上,手里拿着相框,喃喃自语:“安程,你到底在哪里?”
一滴泪顺着他蜡黄憔悴的脸滑落:“爸爸想你啊……”
此男子名周元弈,移民二代,在该国华人区从事商贸业,家资丰厚。十五年前离异后一直未再婚,独自将一对儿子养大。长子周安鹏,二十八岁,正在国内帮着管理家族企业,次子周安程,二十五岁,热爱华人文化,成绩优异,高中毕业后获得赴华留学机会,在天朝最著名的一所综合性大学修完了硕士课程。
二子俱未婚。长子周安鹏刚愎自用,性格奢侈,实非担当家业的堪造之才,而次子周安程脑子灵活,手段多变,为周元弈所钟爱,以致招得周安鹏猜疑嫉恨,而周安程亦不相让,每每兄弟相争,令周元弈起“相煎何太急”之叹,故而二子之争转为地下,当着父亲的面则是兄友弟恭,私下却明争暗斗不断。
后来,见祖国大陆商业发展迅猛,许多同行都纷纷前往内陆开设分公司,并渐渐地都打开了局面,周元祎自然也不甘落后,因为一身不能二用,便派出最得力亦是最熟悉大陆情况的次子周安程就任亚太区总裁,打理一应在大陆地区的业务发展。
去了半年多,本来在大陆业务拓展顺利,发展得可谓蒸蒸日上,却忽然发生一件事,以至于次子周安程负气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周元弈自己亲往大陆找了两回都没找到,急怒攻心,回国后病倒。到现在已经快要半年了,搜寻的可能性越发渺茫,叫周元弈几乎绝望,以至于缠绵病榻,身体日渐衰微。
一个仆佣敲门进来,恭敬询问:“先生,大少爷先前打电话过来,当时您在休息,就没有打扰您。大少爷说,他今天晚上有应酬,不能回家吃饭,请您自己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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