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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_千绮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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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他这一连串狂轰乱炸式的鄙夷声中,忍不住辩解道:“慕老板,我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
    慕琴笙一听我这么称呼他,火气就上来了,误以为我是在讽刺他,立马脸色就变了,咬碎一口银牙,一副恨不得撕了我都不解恨的样子。
    我本就不喜欢与人争执,索性告诉他:“我从来都没有对戏子这个行当有任何偏见,更遑论瞧不起唱戏的。”
    慕琴笙只是冷哼一声,仍然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
    我叹息一声,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个未曾向任何人提起的往事:“因为,我的哥哥曾经也是一个戏子。”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年冬夜,那场大火,以及那扇隔开了我跟哥哥的大门。
    ……
    漆黑干冷的冬夜里,万籁俱寂,街边的铺子早已关门大吉,只有充斥着莺声燕语的烟花柳巷依旧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男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里奔跑着,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的那条浓烟密布的巷子里,在寒风中愈演愈烈的火焰吞噬了连在一起的院落,火光冲天,依稀还可以听见人们惊惶的奔走声、呼喊声、救火声,却也为时已晚。
    男童努力回忆起先前白日里听院子里几个大人们闲聊时提起过的字眼,好像是住在城外的外地富商贺寿,因此请了哥哥去府上唱戏。
    可是,为什么哥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如果哥哥回来,发现院子失火了,一定会很担心吧?他不想让哥哥担心,与其一直等着哥哥回来,还不如现在就去找哥哥,告诉哥哥他们也许又要流离失所了!
    男童只是全凭一腔孤勇奔跑着,在茫茫黑夜里奔向了人烟稀少的城外,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甚至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也许会迷路、也许会找不到那处宅邸。
    当他站在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前,满怀希望的用小手叩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过了很久很久,门终于开了一道小缝,一个尖嘴猴腮的脸躲在门后,不耐烦的骂骂咧咧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请问……我哥哥在不在?”
    “什么在不在的?你哥哥?你哥哥是谁啊?又怎么会在我们府上?”
    男童受到怀疑,委屈的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的稚声稚气的喊道:“我哥哥今日晌午过了就来给你们主人贺寿,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不在你们这里,那又会在哪里?!”
    躲在门后的脸瞬间变了,却还是试探着问:“你哥哥是不是那个叫鹤舞的戏子来着?”
    男童刚想摇头,却依稀记得好像院子里的人都这么称呼哥哥,于是乖巧的点点头。
    “死了死了!你哥哥晚上醉酒,失足落水,救上来的时候连气都没了!我家主子还为此伤心不已呢,真是晦气!对了,早些时候还派人送钱报信给你们戏班子,怎么,你还不知道啊?”
    男童原本因奔跑而发红的小脸顷刻之间便失去了血色,他红着眼睛摇头嘶声哭喊道:“不可能!你骗人!我哥哥他才不会死!我哥哥他水性很好的!”
    尖嘴猴腮的脸僵硬片刻,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死了就是死了!过了好几个时辰,只怕尸体都凉了呢!”
    “骗人!骗人!你骗人!”男童嚎哭着想要挤进门里去自己找哥哥,却被挡在门外,只是不停的问:“我哥哥在哪里?我哥哥在哪里?我要找哥哥!”
    那人扛不住男童无休无止的哭闹,索性开门见山的说:“我不是都告诉你死了吗?!尸体被席子一卷扔在了后山那个乱葬岗,你要是还不信,你就只管去找找看好了!”
    男童听见这个消息,抹了一把糊了满脸的眼泪,转身撒腿就往乱葬岗的方向跑去。
    “不会的!哥哥才不会死!说好了要一直跟阿慎在一起的!呜呜……”
    男童呜咽着,凭借着天上黯淡的月光在杂草丛生、荒凉阴森的乱葬岗徘徊着,穿梭在散乱的无主坟茔之间,不知何时,一粒粒雪籽从黑沉的天空中缓缓飘落,伴随着回旋的寒风,呼啸飞舞。
    在纵横交错的碎石地里,男童终于寻见了最不想看见的那块草席——一件烟青色的外袍散落在草席上,沾染了斑斑点点猩红的污浊的血迹。
    男童认得这件外袍,还是上个月自己陪着哥哥一起去铺子里量身定做的,他一件小的,哥哥一件大的。
    可是、可是……
    男童已然崩溃,小小的身影扑倒在那张草席上,抱着那件冰凉的、被血水玷污的烟青色外袍颤抖着,喉咙里爆发出小兽一般受伤的痛苦嚎叫。
    ……
    慕琴笙闻言,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一直紧紧抿着的薄唇稍稍放松,一副欲言又止、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摇头笑笑,之所以告诉他这些,也并不是想换来同情之类的好感,只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已,谁也没必要瞧不起谁。
    慕琴笙仿佛抿过口红一样颜□□人的嘴唇嗫喏着,还未开口,春燕便再次走进来,目光却一直躲躲闪闪不敢看慕琴笙,只是耳根发红的对我说:“这位贵客,您之前点的菜都已经做好打包了。”
    我应了一声,朝忽然变得静默的慕琴笙点点头:“那么,我先告辞了。”
    
    第8章 蕴玉
    
    回到顾家的时候,恰好迎面撞上了穿着一身时髦西装的大少奶奶的宝贝弟弟许庭深。他看见我进来,嬉皮笑脸的扬了扬手中的手杖:“哟,这不是清友嘛,许久不见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不想跟他过多纠缠,许庭深这人,典型的一整日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挥霍着他那曾是商会会长的爹给他积攒下来的财富,游手好闲、又没个正经事做。
    许庭深今日到顾家来,估摸只是探望一下她那已经沦为深闺怨妇的姐姐许芳如,顺便讨几个零花钱而已。
    见我拎着打包回来的菜肴,他拍了拍我的肩:“这是给蕴玉买的啊?怪不得刚刚叫他下来吃午饭都不肯呢,躺在二楼卧房里大门不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家的娇小姐呢。”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许庭深有些讪讪的用手杖敲了敲铺有瓷砖的地板,自说自话道:“我看哪,这都是被你们周围这些人给惯出来的,尤其是你。”
    “许少爷多虑了,菜快凉了,我先上去了。”
    许庭深让开一条道,耸耸肩突然神神秘秘一笑:“清友,这次我带了一些好东西给蕴玉,你也可以一道沾沾光。”
    我刚上了回旋的楼梯,闻言纳闷的回头:“什么?”
    许庭深摇头晃脑的摆了摆手杖,像个顽童一样蹦蹦跳跳的走出门:“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狐疑的望了一眼他跳脱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朝二楼走去。
    顾蕴玉卧房的门虚掩着,我把右手拎着的饭盒换到左手,然后“吱呀”一声推开了雕花的门。坐在床边还穿着睡衣的顾蕴玉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似的,立马“刷”的一下把什么东西藏在了塞满了羽毛的洁白枕头下面。
    “清、清友……你回来了啊。”
    顾蕴玉吞吞吐吐、目光游移的没话找话说,白皙的脸庞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珊瑚粉,就像涂了女人的胭脂一般,说不上是好看还是不好看,顾家人的脸孔总是漂亮得无可挑剔的。
    这一点还得感谢那去世多年的顾母,可惜美人总是多薄命,当年我被带回顾家来的那一年,她就已经不在了。不过据说顾家这三个儿女当中,幺子顾蕴玉的长相是最为神似顾母的,所以这也是顾老爷子格外宠爱顾蕴玉的原因之一。
    我虽说没有见过顾蕴玉女装的模样,但是大概也能想象出如果他是个女儿身,那定是明艳动人的,依此也可推测出当年顾母在世时是何等风华绝代的美人。
    顾蕴玉见我盯着他的脸扫视着,顿觉不自在的穿着拖鞋走过来做贼心虚一般的问:“清友,你怎么了?是热着了吗?我给你扇扇风?”
    我回过神,把手中的拎着的吃食一并放到卧房一角的漆木矮桌上,反身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病了?”
    顾蕴玉转了转眼珠,猛地一阵摇头,心虚的走过去打开饭盒就吃了起来:“我饿了,清友也饿了吧?快一起来吃饭吧!”
    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只不过现在不肯说而已,但是我自然有让他说的办法,还是先吃完饭再慢慢算账。
    这顿不算午饭的午饭我们二人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顾蕴玉是心里有鬼所以躲躲闪闪,而我则是算计着待会儿怎么套出他的话。
    吃罢迟来的午饭后,我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都已是午后三点的光景,不由有些郁郁,一天就又这样庸庸碌碌的过了大半。
    顾蕴玉见我神情萎靡,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瞧我的脸色,然后起身轻手轻脚、鬼鬼祟祟的走到门边,一下子反手锁上了门。
    我见他这般动静,未免有些滑稽,哭笑不得的说:“你这是做什么?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你哥跟你父亲他们就已经坐车出去了。”
    顾蕴玉闻言,松了一口气,却是仍然不肯松懈的模样,他朝我招了招手,目光兴奋的说:“清友,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我讶异的扬了扬眉,这算是自投罗网么?
    跟他一并坐到床边,顾蕴玉神神叨叨的从丝绸被下抽出一大摞色彩斑斓的杂志画报摊在我们中间的空处,小声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迟疑的拿起一本封面是穿着一件透视装的火辣洋妞的画报,试着随手翻了几页,无一例外都是些身材曼妙,与中国女人含蓄相反的烈焰红唇、搔首弄姿的金发女郎半裸或□□的照片。
    顾蕴玉暧昧的眨眨眼,指了指我手上正翻开的这一页上面那个金发碧眼的女郎丰满的胸脯:“这个,比我们周围那些女人的要大得多吧!”
    我含糊不清的点了点头,一下子就明白了之前许庭深口中所说的“好东西”是什么,顿感心力交瘁。
    这些见不得光的杂志画报就像一块块烫手山芋似的,带着灼热的温度,我的目光在它们中间来回飘移着,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想法与行为脱离,我忍不住再次拿起那本被我丢开的香艳画报。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我心慌意乱的抬眼望去,嘴唇却轻轻地擦过身旁那人柔嫩的脸颊,顾蕴玉正眼眸含笑的凝视着我。
    破天荒的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自己都可以感觉到脸颊的热度,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躲起来就好,我怎么、我怎么可以在顾蕴玉面前带头看这种下流的东西呢?!
    未料他只是用手臂勉强环住我的肩膀,一副明了的模样,笑着说:“没什么,男人嘛,都会有这种需求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句,索性闷声不吭,顾蕴玉得寸进尺的取笑我道:“对了,清友,你还是童子身吧?”
    脑袋“哄——”的一下就混沌了,我恼羞成怒的推开他,不满的反问:“顾蕴玉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不是了?”
    毫无疑问,又一次被我说到了点子上。
    顾蕴玉吞吞吐吐想要转移话题,却被我逮住不放,不得不耷拉着原本洋洋得意的脸承认:“我也是,我也是,行了吧!”
    我见他可怜兮兮的,不由出声安慰道:“这种事情又不丢人,你我才二十,娶妻生子之后自然就不是了。”
    顾蕴玉闻言,忍俊不禁的望着我:“这么说,你是打算把你那金贵的童子之身献给你妻子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隐藏在衣襟下系在脖间的玉佩,红着脸点点头:“大概是的。”
    顾蕴玉忽然不说话了,一双潋滟的眼眸微微下垂,脸色也沉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模样。
    我生怕一不小心又碰着他大少爷哪根敏感纤细的神经,忙转移话题道:“许庭深给你带来的好东西就是这些吗?”
    他这才回过神,呆呆的应了一声。
    “那方才你躲躲闪闪的往枕头底下藏了什么?”
    “什么藏了什么的?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见顾蕴玉白皙的脸再一次做贼心虚似的变得绯红,更是深信不疑的一伸手撩开了他的枕头,掏出几本小人书一般大小的画册,贼赃并获似的骄傲的拿在手里放到顾蕴玉面前挥了挥,拉长了声音问:“请问顾小少爷,这是什么?”
    我还未看清这小画册里面印的什么,顾蕴玉就一个饿虎扑食的抢走了我扬在他面前手里的这几本小画册,然后一个滚儿,躲进了床里边隆起的那团被子里。
    “顾蕴玉,出来。”
    “不要!”
    “我就看看你藏着的是些什么东西,不跟别人说。”
    “那也不行!”
    见谈判无效,我也蹬掉了脚上的鞋,一下子扎上了床扑过去抓住了藏在被子下面可怜巴巴的顾小少爷。
    “呜呜……放开我,快要喘不过气了!”被子下面传来顾蕴玉瓮声瓮气的声音,我胜券在握的微笑着说:“那你求我啊。”
    被我按着的被子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叫喊:“求你了,清友。”
    不知为何,今天的我好像变得异常顽劣,就像被封存多年的顽童天性一下子得到了解放似的,顿时没大没小的同他胡闹了起来:“求我也没用,快点乖乖交出你藏的小画册。”
    被子底下的顾蕴玉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似乎已经放弃垂死挣扎,片刻后,被子动了动,顾蕴玉钻出一个脑袋望着我,说:“这是你硬说要看的,可别后悔。”
    我好笑的反问道:“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把藏在被子里的东西慢吞吞的拿了出来,我从他手里接过来,好奇的翻开,顿时整个人都快成煮熟的大虾了。
    有别于一般坊间流传的艳本,这小画册里印刷的竟然是各式各样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性事。
    男男版的春宫图,这我还是头一回瞧见。
    顾蕴玉见我沉默不语,挪过来试探的戳了戳我的手臂,不知哪根神经又痛了,竟然莫名其妙的问:“清友,好看吗?”
    我忙丢开手中这些印有男男春宫图的小画册,无奈的回望着他,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他忽然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我,目光露骨得就像看上谁家花姑娘似的,他下巴抬了抬,指了指我微微有些起了反应的□□。
    我顿时尴尬的拉过一些被子挡住了胯间的隆起,顾蕴玉顺着被子爬过来,伸手拉起被子罩在我们二人身上,然后趴在我胸膛上,俯着一张漂亮的脸望着我,直到两只黑漆漆的眼眸倒映出我愣神的脸。
    他宛如梦呓一般问:“清友,我们要不要……”
    恍惚间,我仿佛坠入了一场充斥着花朵香气,迷乱又窒息的荒唐春梦之中。
    梦里,只有我跟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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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缱绻
    
    当窗外一缕缕昏黄的余晖透过窗纱投射进房里,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隐隐绰绰的晦暗阴影时,我叹了一口气,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楼下传来老妈子进进出出的吆喝声,伴随着碗筷摆放的声音,已经到了饭点了。
    原来,不知不觉,我们竟然胡闹了整整一个下午。
    顾蕴玉早已倦极,一双潋滟的眼眸睁都快要睁不开了,却还是缠住我的手臂,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一样依偎在我怀里。
    即便我再怎样放轻动作,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我惊醒了。
    “清友……”他只是微不可闻的咕哝着,手臂却缠的更紧,一副哪里都不让我去的模样。
    我摸了摸他汗湿的脸颊,轻轻地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顾蕴玉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脸颊在我□□在外的肩膀处蹭了蹭,像只酣睡未醒的猫咪一样:“好累……不要去管那些……”
    “你今天中午都没下去吃饭,待会儿你大哥他们回来了,总归是要下去的。”
    我抬眼看了一下墙壁上的西洋挂钟,还是强硬的把自己的半边手臂从他怀里抽了出来,翻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混作一团的衣衫。
    仍然躺在床上的顾蕴玉不满的翻了个身,孩子气似的拿背对着我,搭在他腰间又轻又薄的丝绸被因他这一动作而松松滑了下来,露出半边光滑洁白却染上绯红印子的臀部。
    我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之前那极尽旖旎的一幕幕,脸颊发烫,欲盖弥彰一般探身替他往上拉了拉下滑的丝绸被。
    待我从楼下打了满满一盆热水回房的时候,顾蕴玉依旧保持着蜷缩在床上的姿势不变。
    我将干净毛巾放在盛满热水的水盆里浸湿、揪干之后,上床把迷迷糊糊的顾蕴玉从丝绸被里给扒拉出来,只见他赤条条的身上遍布红痕,下身更是一片狼藉,一副活像被恶徒糟蹋了的模样,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而那个恶徒就是我。
    意识到这一点,我难免有些愧疚,甚至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是怎么就一时冲动就跟顾蕴玉滚上了床呢?!
    倘若被外人知道,不光是他自己的脸面,更是连他顾家的脸面都会被丢个精光!
    虽然我并不怎么在意顾家的脸面,但是只要一想到万一有一天,顾蕴玉会被那些曾经一起玩乐的纨绔子弟们取笑轻视、被那些爱看热闹的人戳着脊梁骨骂“兔子爷”,我就无法忍受!
    归根究底,罪魁祸首还是我。
    思来想去间,手下的力道不由没了轻重,顾蕴玉被我粗鲁的动作弄得痛呼一声,勉强清醒了些许,只是皱着眉抱怨道:“清友,你这是在把我当桌子擦吗?”
    我停顿片刻,随即轻轻地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他汗津津的腰,话不经脑的脱口而出:“我没有上一张桌子的奇怪癖好。”
    顾蕴玉这回算是彻底清醒了,一张脸烧得通红,怒目圆瞪,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顾清友,你你你——”
    我自知失言,只是埋头清理着他那狼藉的下身,顾蕴玉不自在又羞怯的缩着腰就想往被子里躲,涨红了脸连声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手中的毛巾已经凉透,我轻轻地将它抛在盆子里,迟疑的从被子里拖出忸怩不安的顾蕴玉,提议道:“既然醒了就去浴室吧,在这里不好清理。”
    他仿佛此刻才知道羞似的,也不知道下午是谁骑在我身上胆大得惊人。然而此时他只是低垂着头不敢看我,嘶哑着声音倔强的说:“我自己去!”
    我无奈的点头,侧身让他下床,顾蕴玉便光着身子踩在了地板上,一双光滑得几乎找寻不到任何瑕疵的脚刚在冰凉的地板上走了几步便险些狼狈的摔倒在地。
    他只是回头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我一个跨步走过去索性将他拦腰抱起,径直走向了浴室。
    浴室里前几日才安了托人从法兰西运回来的白色浴缸,此时才显现出它的便利来。
    顾蕴玉在我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跨进了浴缸里打开花洒冲洗了起来,我看他只顾冲洗着上身,忍不住提醒道:“你……那处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弄出来。”
    他本来就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被我这直白一说,更是窘迫得无以复加,整个身体连带着修长的颈项都微微发红。
    我接过他手中的花洒,试了试水温,指着浴缸边缘放缓了语气说:“你转过身,趴在这上面背对着我,我帮你弄出来。”
    顾蕴玉抬眸看了我一眼,又飞快的移开目光,只是一反常态的温驯的蹲下身子,按我说的姿势躬身别扭的背对着我翘起了臀部。
    我调试好花洒,迟疑的伸出手指探向了那隐秘的小孔。
    伴随着丝丝白浊消散在浴缸里的清水之中,顾蕴玉背对着我难耐的发出几声无意识的闷哼,就像是被猫爪轻轻抓挠般,难以言喻的痒。
    我定了定神,关掉了花洒,不稳的站起身,故作镇定道:“洗好了就出来吧,该下去吃饭了。”
    顾蕴玉闻言,摇摇晃晃的从浴缸里站起来,眼角发红的望着我,突然就仰起脸轻轻地含住了我的嘴唇。
    一个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的吻。
    我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回应他,我知道不该继续沉沦下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绝不应该发生的。
    但是为什么呢……他只是迷惑的望着我,一双漆黑的双眸里满是我的倒影,只有我一个人的眼眸,专注的、无邪的、眷恋的眼神。
    忍不住一把将面前这个浑身湿漉漉的漂亮青年拥入怀中,紧紧地,两唇相触间,渴求又热情的碰触着对方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身体。
    直到门外遥遥的传来顾慧珠尾调上扬的尖嗓音:“小弟,你今个儿是怎么着了?还吃不吃晚饭了?”
    我们二人这才如梦初醒的分开胶着在一起的身体,顾蕴玉身上的水珠早已被蒸发殆尽,乍一静下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在浴室带着水汽的空气里瑟瑟发抖,却不得不佯装正常的拉长了嘶哑的声音朝门外喊:“我等下就来——”
    我从一旁的架子上拿来干毛巾替他擦拭着身体,心下未免有些惶惶不安,生怕谁要是突然闯了进来就大事不妙了。
    万幸他二姐只是在门外呆了一阵子,便蹬着一双高跟鞋“笃笃笃”的离开了。
    我这边正帮顾蕴玉穿着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裳,衬衫的扣子还没扣好,一个抬首低头间,他便又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却飞快的偏过头不敢看我,耳朵却悄悄的红了,嘴角偷偷的翘了起来,一个迷人的弧度。
    我拿他这甜蜜的孩子气没有办法,只是默默的帮他扣上了衬衫上最后一颗珍珠贝的扣子,打量着他无可挑剔的身姿,忍不住也绽放出一个灿烂又引以为豪的笑容:“好了,我们风度翩翩的顾小少爷又回来了。下去吃饭吧。”
    顾蕴玉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他懒散的趴上我的肩,撒娇一般要求道:“那你背我下去。”
    我灵巧的脱身,几步跑出浴室,回头挑衅道:“好呀,你先追上我再说。”
    “诶!顾清友你等等我!”
    身后传来青年恼羞成怒的叫喊声,我却微笑着加快了脚步往外面走去。
    一瞬间,像是回到了童年,我们追逐嬉戏着,数十载的春夏秋冬一晃而过。
    
    第10章 信物
    
    孟夏刚过,顾家上下便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息。
    只见欧式装潢的客厅里张灯结彩,花朵造型的白炽灯旁都讨喜的将一串串五颜六色的彩带系在一起,艳俗却也可爱。
    佣人们穿梭在屋内屋外,时不时搬进一些以红色、金色为主的写有“喜”字、“夀”字的礼盒。盛况空前,其热闹程度,不亚于过年。究其缘由,无非是顾老爷子一年一度的生辰即将到来,而顾家未来的二姑爷也已经向二小姐顾慧珠下了聘礼,过几日便要在远东饭店举行订婚典礼。
    之所以要赶在顾老爷子的寿诞前夕举办订婚仪式,按他老人家的原话讲,是为了冲冲喜、图个吉利——他老人家近些日子身子骨有些不大利索,前几日不知怎的半夜下楼梯时闪着了腰,一个跟头栽下去,差点要了半条老命。
    依我看,那也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而已,真相恐怕是顾老爷子在与那些娇媚又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夜莺相公们颠鸾倒凤时忘乎所以、闪着了老腰才对。
    顾蕴玉对于自己那眼高于顶、欺霜傲雪的二姐即将嫁做人妇这件事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恨不得即日便将顾慧珠打包并系上一个漂漂亮亮的蝴蝶结送到沈泽棠府上。
    揣着这样的小心思,顾蕴玉近来也跟之前从来不曾打过什么交道的、用他的话来讲就是“身上都带着一股讨厌的文人墨水味儿”的沈泽棠一下子热络了起来。
    最近几日无论陪着沈泽棠一起去订饭店、挑彩礼也好,或是相邀着去品品茶逛逛戏园子,顾蕴玉都拉着我跟前跟后,恨不得化身成一块狗皮膏药贴在沈泽棠背上,一声声“二姐夫”倒是喊得勤快,甜津津得就像到口即化的蜜糖。
    我这也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狗腿子的追着旁人,诧异之余,更多的是莫名的不爽。
    顾蕴玉瞧见了我这副“爱理不理”、“闷闷不乐”的神情,回到家中,房门一关,自然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的讨好我,两个人一得空便没日没夜的胡闹鬼混着,早就把什么伦理纲常抛到了九霄云外——行乐及时才是正理儿。
    “我这还不是怕那沈泽棠万一反悔,不娶我二姐,那就大事不妙了!”
    一次欢好后,浑身湿得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顾蕴玉靠在我的臂弯里,突然开门见山的吐露出了近些日子他的种种反常举动的根本原因。
    我哭笑不得的低头看了他一眼,问:“这不都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吗?沈先生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
    顾蕴玉摇摇头,转了转漂亮的眼珠:“你还不了解我二姐是什么人吗?说实话,有人愿意娶她这种心比天高的大小姐,又碰巧这个人她看得上,光是这两点,就可以让我去烧柱高香的了!”
    我忍俊不禁的捏了一把他汗湿的绯红脸颊,笑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姐姐的吗?”
    “非也、非也。我这是实话实说罢了。但愿姓沈的不会反悔就好!”
    我安抚的摸了摸他凌乱却柔软的乌发,劝慰道:“不会的,我看见他昨日不是还把自家祖传的那对玉镯子送给你二姐了吗,那种意义珍贵的东西,总不至于随随便便送人吧。”
    顾蕴玉这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目光却忽的飘到了我颈项间。
    我在他这宛如蛛丝一样绵密得斩不断的视线中头皮发麻,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无可奈何的问:“你又怎么了?”
    顾蕴玉伸出白花花的手臂,我正纳闷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却一下子轻轻地抚摸上了我用一根红线系在脖间的那块色泽温润的玉佩。
    “怎么了?”
    他没有出声,只是依旧不言不语的盯着我颈间的这块玉佩,用纤细的手指细细把玩着,专注痴迷的样子难得一见。
    “清友,给我吧。”
    我迟疑的打量了一眼他早已精疲力尽、现在正安静的沉睡蜷缩在□□的一团,自以为善解人意的体谅拒绝道:“今天晚上还是到此为止吧,我怕你明天起不来,怎么跟二姑爷去参加学校的活动?”
    沈泽棠一直都是玛利亚女子学校的特邀讲师,偶尔也会讲几堂课办个什么书画展之类,据说明天恰好要在学校举办一场中外交流的小型书展会,顺道邀了顾蕴玉跟我一同去见识见识。
    顾蕴玉闻言,抬头瞪了我一眼,脸颊上的红晕尚未消退,颜色却更浓了,他小声骂道:“我才不是要继续做那档子事!”
    我反应过来,依旧一头雾水:“那你说什么‘给我吧’难道不是找我要么?”
    他恼羞成怒的翻身趴上我的胸膛,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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