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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时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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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阮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问:“晚上几点?”
  张涛:“啊?”
  白阮:“……他晚上出现的时间,是几点?半夜十二点?”
  “不知道,就是晚上。”张涛说着,隐藏在厚重镜片后的小眼睛不安地四下转了一圈,脸色难看至极。
  这个复述鬼故事的行为以及白阮“信以为真”询问细节的举动仿佛摧毁了张涛的某道心理防线,他也顾不上这话合不合适,只惊惶地向白阮强调道:“白老师,今天我真看见了……我绝对不是眼花,我连他长什么样都看见了……他……”张涛咬牙,咬肌一跳一跳地抽动,将狠狠折磨了他半节课的恐惧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低吼道,“他长得和我小时候想象的长相一模一样!”
  ——童年心理阴影,细节也都对得上,百分之百是心魔干的好事。白阮攥紧拳头,手背血管微凸,一股火在胸腔里到处乱窜,比昨天家里刷狼的时候还生气。
  一直在旁听的郎靖风也反应过来了,扭头瞥了张涛一眼。
  “对不起白老师……我就是乱……乱说的。”张涛深喘几口气,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该和班主任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急忙耷拉着脑袋道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白阮缓缓松开拳头,宽和地笑笑,两枚阳光可爱的小梨涡浅浅浮在脸上,“本来就是想让你有个途径倾诉一下,你说的这个情况我觉得其实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碍于教师身份,白阮不得不昧着良心向张涛科普了一番社会主义唯物论,用心理学强行解释了一波。张涛并没有被说服,但无论如何,把折磨人的恐惧说出口总比独自憋在心里舒服得多,加上白阮安慰人时的表情语气都十分有治愈人心的效果,所以张涛的情绪渐渐缓和,在第二节 课上课铃打响时他的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向白阮道谢后便回去上课。
  早晨这场跳楼闹剧结束后,班上一整天都没再发生其他的怪事,但白阮完全没感觉庆幸,他怀疑心魔具现化出的鬼怪不止那一个,其他的说不定只是受到诸如“晚上出现”“雨天出现”之类的“鬼故事设定”制约暂时没出现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的麻烦事就多了。
  今天一整天,白阮揣着满满一裤兜清净符,得了空就去四班巡视一圈,心魔却狡猾地没有再露哪怕一面,白阮没有云清的特制罗盘,粗略算算运势还可以,算心魔方位这种事打死也做不到,只好不甘心地作罢。
  晚自习结束,放学铃响起。
  高二和高一年组的学生涌出校门,可高三生还要继续在学校奋战到晚上十点半。
  见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白阮从粉笔槽里摸出两根白粉笔塞进裤兜。
  “白老师。”郎靖风斜背着书包走到讲桌前,与站在讲台上的白阮平视,含笑问,“揣粉笔干什么?我们回家吗?”
  “我得上三楼看看。”白阮问,“你跟我去吗……你要是不想去就在我办公室等一下。”
  郎靖风左右扫一圈,见同学都走没影了,才低声问:“你去找张涛说的那个鬼吗?”
  白阮点头,这张软萌脸蛋上罕有的凝重神色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合时宜的可爱:“这个不管不行,三楼的高三学生每天晚上十点半放学,张涛还不知道鬼的具体出没时间,如果鬼十点半左右开始在三楼出没,放学走得慢的高三学生就容易出事。”
  郎靖风轻轻咬了下嘴唇,问:“你不怕吗?”
  “我不怕鬼,”白阮眼睛浅浅一弯,圆尾巴骄傲地翘了翘,“鬼怕我。”
  郎靖风心头一热,按捺住想在教室亲亲白阮的冲动,道:“我陪你去,我也不怕鬼,万一再刷狼我还能帮你打。”
  “……这会儿三楼人多,阳气重,按常理来说应该不会有问题。”白阮一边说着,一边与郎靖风步上三楼,此时正是高三生的晚自习下课时间,走廊与教室灯光明亮,学生老师来来往往,看着就不像闹鬼的样子。
  两人在三楼巡视了一趟,白阮没发现任何异常,带郎靖风下到二楼办公室,道:“我们十点半再上去……你先把作业写了。”
  郎靖风:“……”
  郎靖风坐到白阮办公桌边,认命地写起作业,白阮坐在他对面,把手机调至静音,在桌下低头打游戏舒缓紧张了一整天的神经,师生双双把鬼等。
  郎靖风用自己的笔写了一会儿,笔帽一合,从白阮桌上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写了十分钟,又把笔帽一合,从笔筒中再抽出一支写,这个举动重复了几次后,白阮疑惑道:“我笔筒里的笔都不好用了?”
  “都好用。”郎靖风说着,却是迅速地又换了一支。
  “那你这换来换去的……”白阮眨眨眼。
  郎靖风唇角扬起,扯出一个英俊又孩子气的笑容,道:“白老师……你闻不着。”
  白阮挑眉:“什么?”
  郎靖风像只占地盘的幼狼一般,含笑道:“现在你的每支笔上都是我的味道。”
  白阮:“……”
  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疯:现在只是笔,以后身体里也要有我的味道。:)
  白软软(后腿蹬踢十八式):叽了个叽的!


第四十章 以头怼地。
  “你的桌子、椅子、靠垫上也都是我的味道了; 白老师。”郎靖风细细观察白阮神色; 不紧不慢地说着。
  白阮被戏弄时习惯瞪眼睛; 嘴唇也会愠怒地微微抿起,郎靖风不知别人对这表情作何看法; 总之他每次看见都心痒不已,忍不住总想逗着白阮玩儿。
  白阮伸长手臂,按下桌边坐式小风扇的开关; 他似乎看穿了郎靖风的意图,刻意做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漠道:“吹吹就散了。”
  郎靖风默然片刻; 压低嗓门,用讲述秘密的口吻道:“你家里也是……床上、书房里、沙发上; 全是一股狼味儿; 连你身上都是……要是有别的鼻子灵的妖; 肯定能闻出来你和我偷偷住在一起了。”
  白阮眉梢跳了跳,心想不能搭理郎靖风; 自己越别扭越炸毛他越来劲儿; 遂忍着不发作,只沉声纠正对方的暧昧用词:“不是偷偷住在一起; 是你帮我对付狼; 我辅导你的学习; 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吗?”郎靖风笑了,在桌下轻踢白阮的小腿,微微发哑的腔调中满是充满禁忌意味的暗示; “白老师,今天早晨洗漱的时候,我连你的牙刷、毛巾,和晾在洗手间里的东西都没放过……”
  白阮晾衣服一般都用卧室窗边的升降衣架,晾在洗手间的只有……一些贴身小件。
  “你……”白阮慌忙缩回被郎靖风轻踢的小腿,臊得屁股都快烧起来了,冰山脸瞬间破功,怒瞪郎靖风,“你干什么了?”
  “就是摸了几下,沾点我的味儿。”郎靖风最近这些天戴在脸上的驯顺奶狗面具仿佛被“和白老师同居”这件事加热到融化了似的,那张英俊的脸上透出一抹野兽般讲不通道理的嚣张蛮横,道,“我们犬科就喜欢用味道占地盘。”
  说起用味道占地盘,白阮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只幼狼钻进兔子洞里撒欢打滚满地呲尿的糟糕景象。
  “写你作业,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白阮低斥道,郎靖风心痒稍解,听话地埋头做题。
  时间安静流逝,十点半,高三年组放学铃响起,楼上传来闹哄哄的桌椅挪动声与脚步声,白阮一扬下巴,示意郎靖风上三楼。
  今天是六月二号,七号高考之前学校会放两天半的假,也就是明天高三生们还是会上晚自习,在这最终之战开战前的节骨眼上,就算是不认识的学生白阮也不允许他们因为这种事情出意外。
  神鬼之事,遇不上的话怎么都好说,但普通人一旦遇上就是束手无策任人鱼肉,所以即便算上今天只剩两天也不能心存侥幸。
  三楼的学生还没走完,稀稀落落的几个学生在二人上楼时与他们擦肩而过。白阮一手抄进裤兜,摩挲着里面的两根粉笔,一只脚刚迈上最后一阶楼梯,便听得三楼走廊尽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听见了吗?”白阮问。
  “……没听见。”郎靖风耳朵动了动。
  “他出来了,还真挑学生刚放学的时候,估计是想抓落单的。”白阮面色一肃,几步绕过楼梯前的转角,在走廊这一头站定。
  在因纵深过长而显得有些幽暗的走廊另一头,有一个倒立的人。
  他的倒立方式比较别致,全身挺直得像在站军姿,双手僵硬地贴合在双腿裤线处,只靠一个血淋淋的脑袋顶着地面维持平衡。
  这条走廊上的几间教室有大半已经熄灯锁门,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从亮灯的一间教室走出来,浑然不知危险地朝倒立鬼的方向走去。白阮疾步跟上,和女生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郎靖风则紧紧跟着白阮,女生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扭头望过去。
  高三学生按理说不会认识高二的老师,可白阮这张脸实在太惹眼,女生一下就认出这是本校出名的帅哥语文老师,于是腼腆地问了声好:“老师好。”
  “嗯。”白阮冲她微微一笑,随口关心了一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有人接吗?”
  女生清秀的脸上泛起一丝年轻女孩子与男神近距离接触时单纯的小兴奋,连连点头,礼貌道:“我爸爸来接我,谢谢老师。”
  郎靖风眉梢动了动,紧走一步追上前面的白阮,把下巴搭在白阮肩膀上蹭了蹭,像只争宠的奶狗般撒娇道:“嗷呜。”
  白阮嘴角抽搐:“……”
  女生:“呃……老师再见。”
  在三人即将走到倒立鬼身后的楼梯口时,倒立鬼不安分地动了一下,一张死白死白的脸缓缓转向女生穿着小皮鞋的脚。
  就在倒立鬼预备向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女生发难时,跟在女生身后的白阮忽然毫无预兆地向他拍去一张清净符。
  清净符贴在鬼身上就如同硫酸泼在人身上,倒立鬼疼得咚咚狂跳,嘶声尖啸:“啊啊啊啊啊——”
  那血葫芦似的脑袋在地上狠撞,糟烂得更厉害了,地面与附近的墙壁上猩红血污飞溅,触目惊心,郎靖风与女生都看不见。白阮虽不怕鬼,可食草类动物对血腥场景天生抗性不佳,只好迅速别过视线,在心中默默强调“鬼不吃兔子”当做精神安慰,不动声色地将女生护送到楼梯口。
  这时,之前另外两间亮灯的教室也没了学生,看来是都从另一边安全的楼梯下去了,一时间三楼只剩下郎靖风和白阮两个活人。黏在倒立鬼身上的清净符吸足了阴气,焦黑脱落,倒立鬼从剧痛中缓过来,面目狰狞地朝白阮咚咚跳去,充血的双眼死死盯住白阮的一双小腿。
  郎靖风看不见鬼,只能看见一张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符纸变黑并飘落在地,白阮见郎靖风一副不在状况内的样子,一把拉住他往来时的楼梯口跑去。
  “你下楼回教室,”白阮把班级钥匙往郎靖风手里一塞,“帮我搬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上来。”
  “你自己在这没事儿?”郎靖风不放心。
  “没事儿。”想着刚才那个无辜的女生如果不是碰到自己,八成已经变成了楼下的一具尸体,白阮唰地抽出一摞清净符,眉眼间透出平时难得一见的狠戾,冷声道,“我贴不死他。”
  这股为保护学生迸发出的狠劲儿为素来温软随和的白阮平添了几分帅气,郎靖风很少见白阮这幅模样,心脏猛跳几下,生出些不合时宜的念头来。
  “快去啊。”白阮不明所以,急急地推了郎靖风一把。
  郎靖风目光灼热地盯了他一眼,转身飞跑下楼。
  倒立鬼大头朝下一路飞跳,白阮气定神闲地往他身上撒了几张符,在拿头当脚这种智障设定的天然限制下,倒立鬼的动作不怎么敏捷,躲闪不及被贴得吱哇乱叫。
  “该。”白阮愤愤道。
  倒立鬼鬼喊鬼叫,狂跳不已。
  白阮唏嘘道:“都是跳着走的,就不能和我学学,非得惦记害人。”
  真是给跳字辈抹黑!
  清净符威力较小,只能通过让鬼痛苦达到驱鬼的目的,以及吸收阴气来削弱鬼的战力,但要是想将这种强度的厉鬼超度,怎么也得烧掉三斤清净符,所以白阮得用别的办法。
  郎靖风下楼也就一分钟不到,就肩扛课桌手提椅子风一般刮回三楼,白阮一边被鬼追着跑,一边远远地指挥道:“把桌子放那边,椅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走廊灯关了。”
  郎靖风一一照做。
  白阮跑到走廊尽头又摸黑朝郎靖风的方向折返,他速度比鬼快出不少,与其说是被鬼追,倒不如说是在遛鬼。跑到摆好的桌子前,白阮灵巧地跳上桌,又踩上椅子,随即招呼郎靖风:“上桌,上来他就看不见你。”
  郎靖风站到桌上,追来的倒立鬼看不见人腿,霎时失了目标,茫然又愤怒地绕着课桌蹦了几圈,便尖啸着跳走了。
  “我画个阵。”白阮小声说着,摸出裤兜里的白粉笔,把手高高举起,像在黑板上写板书一样在天花板上画起法阵来。
  “怎么不在地上画?”郎靖风问。
  “地上的法阵他能看见,肯定不会傻乎乎地往里跳……而且,白粉笔在天花板上画东西也看不出来,这阵就可以重复使用,以后再有鬼我省得画新的了。”白阮解释着,手上动作不停,粉笔与平面接触发出哒哒的轻响,柔软的白灰飘飘洒洒地落下,饶是白阮眯着眼有睫毛保护,也还是被落了一丁点进去。
  “唔……”白阮低头,用袖口抹抹眼睛,又用力眨了眨。
  这个动作莫名地透出一种纯稚的可爱,郎靖风眸光闪烁,忽然抛来一句:“为什么要关走廊灯?”
  “晚上学校有保安巡逻,看见三楼走廊亮着肯定得上来关灯……”白阮眼睛舒服了,继续仰着头画阵。
  郎靖风沉默片刻,忽然用一种透着淡淡无赖感的腔调道:“这么黑,周围还有鬼,我害怕了。”
  白阮一窘:“……你认真的吗?”
  “真的,白老师,借我抱一下。”郎靖风说着,一把抱住白阮,白阮踩着桌上的椅子而他只踩着桌,这个高度正巧可以环着白阮的腰,还能把脸埋在白阮胸口下方。
  白阮幽幽道:“……你就是想抱我吧?”
  郎靖风嗤笑:“没,真害怕了。”说着,拉过白阮闲着的左手引着他摸向自己胸口坚硬的肌肉,轻声道,“白老师,你摸摸我心跳,这么快,真吓着了。”
  白阮一个没留神,手中便已是一片硬邦邦的炙热,规律而激烈的搏动如火苗般舔舐着他的掌心。
  那确实是很快很快的心跳。
  “别、别闹!”白阮匆匆抽回手,阵马上就画完了,他站得这么高也不敢用力挣,只能硬着头皮任由郎靖风用两条钢筋似的手臂紧紧箍着自己。
  片刻后,把脸埋在白阮胸口附近的郎靖风轻轻笑了一声,问:“白老师,你也害怕了?心跳都变快了。”
  白阮没好气儿道:“让你传染的。”
  “这也能传染?”郎靖风用脸蹭了蹭白阮雪白的衬衫,低声问,“那我喜欢你能传染吗?”
  “……说什么呢,你作业写多少了?”白阮一阵心悸,却又不敢深想,很欠日地提议道,“不然……你下楼去我办公室写作业?”
  郎靖风无奈又纵容地答道:“写差不多了,两节晚自习我可一点儿没闲着。”
  话题成功岔开,白阮不吭声了。
  除了倒立鬼以头怼地的咚咚声之外,静悄悄的走廊中只有两人重叠的激烈心跳,噗通、噗通,强力地振动着耳膜……狼和兔子的听觉都极敏锐,两人能清楚听见对方心跳加速的声音,也知道对方能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而这不啻于一种暧昧的折磨。
  一个往生阵画完,两人面颊都有些红热的迹象,好在周围太黑,什么也看不出来。
  白阮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将八张清净符贴在阵法的八个方位作为媒介,随即拨开郎靖风一直环在腰间的狼爪子,从椅子上一跃而下,道:“我把它引到阵中间,你把桌子往后拖拖。”
  作者有话要说:  鬼:脑阔疼,脑阔疼。
  白软软:头垫要吗?


第四十一章 其实我特别坏,我装不下去了。
  倒立鬼受张涛的设定限制; 只能出没在三楼; 故而一直在东西两侧楼梯之间跳来跳去。白阮一下地; 立即便成为了倒立鬼的第一仇恨目标,咚咚的磕头声迅速向他逼来。
  白阮站在阵眼正中央; 眼神坚毅,临危不惧,雄兔风范满满。
  五秒钟后; 倒立鬼跳至面前,白阮飞快后撤一步。眼见地面毫无异状,倒立鬼不疑有诈; 直挺挺地跳到一秒钟前白阮站的位置,一双朝天的脚底正正对准阵眼。
  阵中的八张清净符捕捉到阴气; 一瞬间; 往生阵自动激活。
  ——组成往生阵的粉笔线条道道亮起; 色调柔和洁净得如同阴云边沿漏下的天光,道道细而笔直的银芒在这厉鬼周身围起一圈柔光的牢笼; 倒立鬼惊觉不妙; 可无论如何翻腾挣扎都无法离开那光牢半步。
  “起阵!”白阮低喝一声,顷刻间周身妖气暴涨; 绵密柔和的妖气水流般凶狂地涌入阵中。他的额发被妖气鼓动的风尽数向后掠起; 露出光洁的额头; 那平日温软随和的气质仿佛也随之被吹拂开来,露出了内里英气可靠的一面。
  虽说还背负着大笔妖力“贷款”,但白阮的妖气天生就适合用来净化与治疗; 在超度阴魂时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往生阵中的倒立鬼毫无还手之力,在进行过一番短暂且无谓的挣扎后便尖啸着被阵中银光吞没殆尽。
  阴魂已轮回往生,阵法也立刻沉寂下来,八张报废的清净符飘在地上,被白阮摸黑捡起来揣好。
  “行了,”白阮把被风吹得向后背起的额发向前压了压,扭头轻声道,“我们把桌椅送回……”
  话没说完,白阮声音一滞。
  ——楼下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听起来是两个人,正分别从教学楼东西侧的两个楼梯从一楼往二楼上。
  保安?郎靖风用口型确认道。
  白阮在黑暗中大力点头,将刚刚搬起的椅子轻轻放在地上。
  这个距离白阮和郎靖风能听见两个保安的脚步声,但两个保安应该听不到白阮刚才的说话声。
  白阮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整。
  这个时间,一个高二班主任和一个高二学生搬了一套桌椅放在高三年组的走廊,无声地待在一片黑暗中……这简直怎么看怎么可疑,白阮犹豫片刻,完全编不出需要这么做的正当理由,虽说保安认识他,就算编不出理由也不至于把他们扭送到公安局,但白阮也还是想尽量避免这种被人盘问却又无从解释的尴尬情况。
  进去?郎靖风摆口型,指指距两人几步之遥的杂物间。
  白阮对杂物间有点阴影,眉毛一拧,心想不然干脆捂着脸直接冲下楼,反正保安根本追不上他们,便听郎靖风用极轻的气声道了句:“我要喊了,某老师三更半夜和学生约会。”
  白阮眼睛瞪得溜圆,气声回复道:“你敢。”
  郎靖风把分贝调高了一点点:“敢。”
  白阮一惊,郎靖风又调回气声,假意威胁道:“我还敢在他们面前亲你——”
  白阮脸上红热更甚,气声道:“我变原形。”
  郎靖风原形毕露:“敢变原形我就摸你后背一百下,让你假孕。”
  白阮被噎得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这时,两个保安的脚步声已在二楼走廊中间汇合,并双双折返朝三楼过来了。
  郎靖风吸足一口气,似乎准备要喊,白阮急忙按住他嘴,郎靖风捉住白阮手腕,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随即,郎靖风不再给白阮拒绝的机会,直接一记公主抱把人抱进杂物间。
  进了杂物间,郎靖风无声地用背抵住向内开的门,把白阮轻轻放在地上,箍着腰扣进自己怀里。
  “你今天怎么回事?”白阮小声质问。
  郎靖风平时虽然也比较强势,但从来没这么蛮不讲理地威胁强迫过白阮,除了那三次强吻之外,平时郎靖风在身体接触方面都还算克制,还又蔬菜蛋糕又蒲公英又第一次牵手的……给人感觉就是个略带痞气的纯情少年,这会儿也不知道是突然犯哪门子狂犬病。
  “白老师,”郎靖风嗓音喑哑,“你今天晚上特别招人欺负……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了?”白阮冤得想跳海,今晚他除了驱鬼明明什么都没干,一定要说的话,他倒是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展示出了和平时不一样的强硬一面,按说是能震一震郎靖风的。
  “和平时不一样,更帅了,还挺霸气的。”郎靖风舔舔发干的嘴唇。
  “那……”白阮茫然。
  因为显得霸气了,所以反而更招人欺负?白阮简直搞不明白这逻辑。
  郎靖风双眼熠熠发亮,亮得让人心慌,仗着有一道门板隔着声音,把嘴唇贴在白阮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会法术,但你这副小模样儿……总是让我觉得你特别软、特别弱,真被气急了也拿我没办法,说不定还要哭,弄得我都不敢使劲儿欺负你……”
  郎靖风说着,把乖巧奶狗面具扯下来,一点点揉碎了,低声道:“这回敢了……白老师,其实我特别坏,我装不下去了。”
  白阮急忙自黑道:“不不不,我这人确实软还弱,我这就哭。”
  快继续装着!
  郎靖风低低笑了一声,捏捏白阮的腰,粗声道:“我快疯了,白老师,其实我天天上语文课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把你按在讲桌上,扒光你的衬衫西裤,只留一条领带绑着你的手……你不是最怕师生恋,最怕有违师德么?我就一边让你看着你黑板上的板书,一边……”
  “嘘——”脚步声从三楼东西两侧楼梯传来,白阮心脏狂跳,面红耳赤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想堵我的嘴?”郎靖风掰过白阮偏向一侧的脸,粗暴地吻了下去。
  “唔……”白阮发出一声闷哼,走廊上的脚步声一滞,似乎是保安在确认是否有声音。
  郎靖风稍稍退开,用食指按住白阮被吮吻得湿润的唇瓣,同时微微噘起嘴唇,做了个“嘘——”的口型,两人的嘴唇之间只隔着一根手指。
  白阮被撩拨亲吻得昏头转向,脑海中唯一一个明晰的认知就是“现在不能出声,被发现解释不清”,遂睁着一双水濛濛的眼睛呆呆点了点头。
  郎靖风暗骂一句,扣着白阮后脑再次吻下去,这次攻势更猛,可两人都默契地不发出一点声音,激烈的亲吻持续片刻,郎靖风的手缓缓下滑,抚过白阮的后颈,又掠过衬衫领口向下,摸上了白阮的后背。
  白阮只是条件反射地一抖,郎靖风却以为他是要挣扎,惩罚性地在白阮舌尖咬了一口,并顺着那清瘦的脊背来回抚摸起来。
  炙热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按在最为敏感的背部,对方还是确实有一些好感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的郎靖风,电流感漫经全身,白阮一阵手软脚软。
  他觉得自己的背部仿佛被郎靖风的手点起了一团火,这团火循着血管滚烫地流动着,流到心口,心脏便是跳得胸腔发痛,流到脖子,喉咙就是一阵冒烟的干渴,流到耳朵,耳膜中轰隆鸣响不绝,流到小腹……
  “操,”郎靖风狠狠亲了一下白阮的嘴唇,“白老师,你还真有感觉了。”
  听见白老师这个称呼,陷入迷离状态的白阮一惊,徒劳地试图挣脱,可郎靖风按在他后背上的手却一秒都没停,不断重复从后颈抚到尾椎骨的动作——抚摸后背这个动作本身其实不含多少情欲的意味,倒是温馨成分居多。
  可对兔子来说,这个举动的意义完全不同。
  郎靖风摸后背的动作重复了大约六、七次,时间上只有一分钟不到,白阮便忽然一阵战栗,软软地吭叽了一声,趴伏在郎靖风怀里不动了。
  郎靖风愣住了。
  白阮目光空茫,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沁出细汗。
  郎靖风嘴唇动了动却又抿紧了,沉默了小半分钟后,他左忍右忍没忍住,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问:“……宝贝儿,这么快?”
  听见这个快字白阮瞬间清醒,拼命从郎靖风怀里挣出来,一时间竟不知是在学生怀里放飞自我更羞耻,还是发挥失常一分钟不到更羞耻,但无论哪一件都足以让白阮不敢见人。
  “……要纸巾吗?”郎靖风自觉失言,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面巾纸,岔开这个与雄性尊严有关的话题,道,“擦擦。”
  “……”白阮这才感觉到身上传来的那一丝湿润的凉意。
  轰隆一声,白阮脑中有什么爆炸了。
  见白阮不接,只泥塑般僵在原地发呆,郎靖风一笑,变本加厉地逗弄他道:“白老师,你可别怀上我的小狼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  郎靖疯:我要原形毕露了。:)
  白软软:我要假孕了。:)
  假孕肚子不会变大的……!放心hhhh,只是会有嗜酸啊、犯困啊、总是下意识地摸肚子啊、有筑巢冲动啊……之类的情况,不会有什么体征上的改变……嗯'doge'


第四十二章 是个女孩儿。
  白阮这会儿岂止是脸红; 他简直有种掉进锅里被开水焯了一遍又捞出来的感觉; 四肢百骸无一不滚烫发热; 连脚趾都在熊熊燃烧。
  更令他无法正视的是,从此刻开始往前的几十秒内; 他对郎靖风的强制接触丝毫反感也无,甚至还有种模糊难明的渴求,如果没有针尖般的道德感孜孜不倦地刺击着他的心脏; 他几乎……
  白阮咬住舌尖,让疼痛震慑住旖旎的想法,而这旖旎被惊退后; 剩下的就全是羞耻和淡淡的恼火了。
  “白老师,”两个保安早已走远; 郎靖风见白阮仍是窘得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嘴巴不停; 继续逗弄他道,“我将来要真来二中当体育老师了; 那还不得天天趁自习课的时候把你抓进杂物间里亲你、摸你后背啊?到时候你连检讨都不能罚我写了怎么办?是不是就得……”郎靖风咬了咬嘴唇; 压低声音道,“任我为所欲为了?”
  白阮一阵气急; 被逼出一句:“你现在还不算为所欲为!?”
  郎靖风的眸光亮得灼人; 好笑道:“这才哪到哪?”顿了顿; 又把白阮一直没接的面巾纸往他手边递去,又说了一遍,“拿着; 擦擦。”
  白阮不接,身子一矮,衣物簌然飘落在地。
  变回原形一是因为方便逃避现实,不用人形面对郎靖风会少些尴尬,二是因为白阮用往生阵超度厉鬼已消耗了太多妖气,加之情绪波动剧烈会造成妖气紊乱,就算现在不变原形过一会儿也得变。
  小白团子钻出领口,跳开几步,噗通一声跃进墙角的水桶。
  “白老师,”郎靖风跨过堆在地上的衣物,在水桶边蹲下,探进一只手,想把白阮抓出来,“你变原形是妖力用没了还是不想理我?”
  “叽呀!”白阮在桶里怒吼着奋力扑腾,用健壮有力的后腿儿狂蹬郎靖风刚才摸自己后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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