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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周女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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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做了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而已。”
这些事小福儿的确没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她不过是救了一个她芳心暗许的人。又帮助他做他想做而自己又认为是正确的事而已,没想过要借此立什么功,得什么嘉奖。
“小福儿,朕如今要赏赐你。”左瑛道:“你有什么心愿就说出来吧。朕一定会尽力满足你。”
小福儿抬起头来看着左瑛,显得有点忐忑。
绯羽看见小福儿这个样子,有点担心她会一时紧张。说什么都不要,错过了这个受赏的机会,于是低声提醒她道:“小福儿姑娘,陛下已经开口了,你有什么愿望快提出来,让陛下成全你。”
他记得小福儿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灾难过去以后。能够找回父母的尸骨,带他们回故乡。这个愿望如果靠她自己一个人的努力去实现的话,那将会是很困难的,如果有陛下的圣旨,发动人力帮她寻找。那实现的希望就会大很多了。
小福儿看了一眼绯羽,好像受到鼓舞一样,点点头道:“陛下,小福儿的确有一个愿望,希望陛下能够成全。
“是什么愿望?”左瑛问道。
小福儿露出坚定的神情道:“小福儿想……求陛下赐绯羽大哥跟小福儿一起回我们的故乡,而不必继续在宫中当差。”
左瑛虽然早就已经料到小福儿跟绯羽两人可能关系亲密,但是小福儿一个姑娘家这么大胆地提出要带绯羽走,还是让左瑛有点意外。而且让她听着别扭的是,什么叫做“我们的故乡”呢?
跟小福儿并肩而坐的绯羽也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错愕万分。但是他并没真正领会小福儿的意思。他只是以为因为自己答应过小福儿要跟她一起寻找她父母的骸骨,送回故乡,所以她才会在这时候这么单纯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于是帮忙解释道:“陛下,还有一事,绯羽还没来得及禀告。绯羽无意中得知,小福儿父母的家乡吾陆岛上的族民。也都跟绯羽一样……可以在后天由自己的意志决定性别,绯羽猜测吾陆岛很可能就是绯羽的故乡。”
可是绯羽也许不知道,他这时候纯粹出于解答左瑛疑问的解释,让左瑛误以为他是在替小福儿帮腔,希望左瑛能够同意小福儿的请求,这就更加坚定了左瑛关于他跟小福儿关系非同一般的判断。
左瑛虽然听说绯羽很可能已经找到自己的故乡,但是她并不认为现在是祝贺他的时候。
“小福儿,你是想从朕这里要走绯羽?”左瑛之所以在给众将论功行赏之前先让绯羽将小福儿带来,就是为了将事情弄清楚,所以她是不会容许暧昧不明的结果的。
这一问让小福儿和绯羽都同时抬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小福儿惊讶是因为女王所说的话比她还直接,直指她心中所想表达又不敢过于直白的愿望;而绯羽惊讶则是因为从左瑛的口中听到了对于小福儿的请求的另外一种他没有想到过的解读。
小福儿一顿,目光低垂下来,但是声音中的坚定有增无减,“是的,陛下。小福儿喜欢绯羽大哥。如果陛下真的要赏赐小福儿的话,小福儿别的什么都不要,只想要跟绯羽大哥在一起。求陛下成全!”
绯羽亲耳听见小福儿说出这番话,这才真正相信原来左瑛的解读才是正确的!
他之前尽管隐隐感觉到小福儿对他特别关心照顾,但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在女皇面前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他想去阻止,却也已经来不及;想去澄清,又生怕伤害小福儿这个善良可爱而且还救了他一命的恩人,一时间左右为难地僵在了当场。但是他很快就猛然意识到,他如果不开口的话,更糟糕的情况是左瑛很可能就会一口答应下来,让他离开皇宫,离开她身边,去跟小福儿寻找故乡。毕竟她之前就说过要成全他跟小福儿之类的话!左瑛一旦开金口答应,那就是圣旨,君无戏言,一切就将成为无法反悔修正的事实!
绯羽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心中一阵惊悸,但是当他要开口去澄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小福儿,”左瑛不缓不急道:“你的要求,朕不能答应。朕可以许你财帛良田,可以许你爵位俸禄,但是这样却不可以。”
左瑛如今已经意识到,绯羽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谁都可以替代的贴身侍卫这么简单,他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可以取代她。他说过要守在她身边一辈子的话,已经不仅仅是他对她的承诺,她也已经决定,谁也不能将他从她身边夺走。
小福儿听了左瑛的话,抬起头来,看着左瑛的双眸中满是执着,“陛下,你身为九五之尊,宫中侍奉你的人又何止千万?而小福儿所想的只是绯羽大哥一个,陛下……难道这都不能成全小福儿?”
左瑛冷漠地看着小福儿道:“朕念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不计较你无礼之罪。朕先命人带你下去休息,等论功行赏之时再召见你。”
小福儿似乎还想争取,但是绯羽在一旁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提醒她道:“不可。”她才只好罢休,委屈地跟随听召进来的门人离去。
小福儿离开以后,房间里只剩下左瑛和绯羽两人。
绯羽跪在左瑛的面前,心中既为左瑛刚才拒绝了小福儿的要求而高兴,又替冲撞了左瑛的小福儿担心,心情很是复杂。
左瑛沉默片刻,她好像感到体力有点不支持,斜倚着床想躺下身来,伤口不慎又被挣到,让她疼得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绯羽连忙上前,抱住左瑛的肩膀,小心地帮她躺好在床上。这种重新得到绯羽照顾的感觉,让左瑛不由得心中一软。
“羽儿,”左瑛双眼微眯,声音里略带着无力,“你是不是很失望?”
“陛下,绯羽没有……”绯羽连忙澄清道。
可是相对于语言,左瑛永远更相信自己所观察到的事实。当她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如此重要的时候,即便是以前已经很坚定的判断,都忽然间被自己轻易推翻了,急需再次去确认,去求证。
“羽儿,朕知道,你跟小福儿的感情非同一般,也许你也愿意跟她在一起,但是朕绝对不能答应她所提的要求。”左瑛抬眼看着绯羽如水的双眸,心中的决绝不由得软化了一点,“除非,你现在亲口跟朕说,你要离开皇宫,离开朕,朕就会成全你。”
“不!陛下!”绯羽激动地凑到左瑛身边道:“陛下误会绯羽了!绯羽对小福儿姑娘除了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更不会愿意离开皇宫,离开陛下。”
左瑛的双眸闪过一丝欣喜。但是声音依旧决然。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左瑛严肃道:“你决定了以后,一辈子也无法更改,无法反悔了。否则……”
“陛下!”绯羽第一次打断左瑛的话, “绯羽不需要考虑。”
左瑛对他一往情深的怀疑刺痛了他,可是这个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在做出不容违逆的决定后还怀着忐忑征求他的最后答案又让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在女皇陛下心目中的分量。
他忍不住张臂搂住了左瑛,激动地在她耳边道:“陛下,绯羽只想留在陛下的身边,守护陛下一辈子,永远都不离开。如果有可能的话,绯羽只希望在跟陛下相遇之前的的所有岁月都可以重新倒回来,让绯羽早早就来到陛下身边将那些本来可以用来守护陛下的岁月弥补足够。绯羽的心里真只有陛下,求陛下永远永远不要有丝毫怀疑。”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密函
左瑛凝视着绯羽的双眸,那总是像一泓明澈清水的眼眸此刻被忧虑和幸福矛盾地牵引着,那平静的湖面像是被风吹皱了一般,波澜荡漾,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抚平。
“羽儿,朕相信你。”她轻轻抬起下巴,将桃唇贴上了绯羽干涩的嘴唇。
绯羽睁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自己刹那间所感触到的和看到的,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去分辨,已经被从嘴唇迅速传遍全身的一股触电的酥麻感牵引着,近乎本能地双手捧住了左瑛的粉颊,像渴水的鱼儿一样允吸着她柔软的双唇,舌头也不由自主地贪婪地向深处滑动索求着。当他的舌尖触碰到深处那湿润棉滑的软腻,感受着它对自己热情的回应时,心中不由深深一颤,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刹那间充填了他的胸腔,就好像人生中的苦恼、迷茫、忧愁……都顷刻间化为了烟尘,生命中就只剩下满盈的快乐一样,而且马上就要满溢成泪水夺眶而出。
“陛下,皇夫殿下、太师贺兰楚求见——”门人的通声传来。
门人的声音刚落,铠甲未脱的阿史那无期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紧接着才看见眉头微皱的贺兰楚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进来。
阿史那无期看见躺在床上的左瑛,快步来到她床边跪坐下来道:“你怎么又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让我看看伤到哪了?”
左瑛笑着伸手捋了捋阿史那无期被汗水和血污贴在额头上的头发道:“朕不要紧。”她又转向跪地行礼的贺兰楚道:“爱卿平身。”
“谢陛下。”贺兰楚站起身来,躬身道:“禀告陛下,我军乘胜追击。势如破竹。方才探哨来报平州城也已经攻陷了。臣料不出三日,贼兵便全线溃败,六尘邪教之乱可平。”
左瑛听了欣喜道:“很好。爱卿和众将士辛苦了。明日朕将亲自设宴犒劳众将士,为大家论功行赏。”
“臣替众将士谢陛下深恩。”贺兰楚躬身道:“然而。臣请陛下保重龙体为要,诸事次之。”
左瑛笑道:“爱卿不必担忧,朕并无大碍。”
“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告。”贺兰楚道,“攻入平州城的先头部队在平州城大牢中发现了一个人,自称是云妃。”
房间里的众人都知道贺兰楚为什么会如此谨慎地说出这件事。经历过移形换影之术的困扰之后,这些事情很难让人轻易判断真假。
但是这个消息对于左瑛来说还是值得高兴的,至少可以知道李云深可能还活着。
“且带他来见朕。”左瑛道。
“是,陛下。臣先请告退。”贺兰楚说完,退出了左瑛的寝室。
贺兰楚一走。室内的温度仿佛都高了几度。
阿史那无期看着绯羽露出笑容,上前重重一拍他的肩膀,惊喜道:“好小子,策动倒戈的人真的是你,你没死!他们说有人认出你来我还不相信呢!”
绯羽也对阿史那无期保护左瑛逃出紫阳城心存感激。对他再没有了之前的防备。他浅笑道:“苍天怜悯,没有这么快夺去绯羽的性命,准许绯羽继续在陛下身边伺候。
阿史那无期哈哈一笑道:“好!我这会儿还要去跟本部的弟兄交代交代。回头我请你喝酒,我们再好好聊聊你是怎么活过来还混进了贼兵里的。”
“谢皇夫殿下。”绯羽微笑着点头道。
昏黄的油灯下,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被拆开,里面的信纸被在灯光下展开来。
信笺中同样没有称呼也没有署名,说明这封信函的内容相当机密。
信中只有寥寥几行字:
“惊闻阁下以昨为非,意欲改弦更张,在下窃以为不可。龙困浅泽。方可进退皆由阁下;一旦放龙归海,则阁下之身全不由己。事已至此,在下诚恐阁下难以全身而退,有性命之忧。稽首再拜,请阁下三思。”
片刻后,手中拿着那张信笺阅读完的贺兰楚。随手将信纸放入油灯中烧化,背着双手,踱出了室外。
这封密函是张逢时所写的,之所以没称呼、没署名,就是要提防这封信落入了不该看到这封信的人手上,成为罪证。虽然信里只有寥寥几行字,但是贺兰楚很清楚他想表达什么。
张逢时是跟随贺兰楚多年的人,他很清楚贺兰楚的为人和他踏上浴血夺权之路的初衷。他不难从贺兰楚对女皇的态度改变上,尤其是这次出兵救驾的事上得知贺兰楚对女皇心存不忍,想要改变自己的决定,放弃帝位的争夺。所以他才送来这封密函谏阻——权柄仍在贺兰楚手上,而女皇依然受他所制的话,无论他是想取代她还是想辅助她,主动权都依然在他的手上;但是一旦将权力交出,掌控他命运的生杀大权就落到了女皇的手上,到时候他就有性命之忧了。
更深层的意思是,像贺兰楚这样已经被打上独揽军政大权的权臣标签的人,即便他此时改弦更张、再没有丝毫篡夺帝位的野心,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他跟女皇早已是你死我亡、此消彼长的关系,他不杀女皇,女皇有机会就会杀了他,只有牢牢握住权柄不放,才是保存自己性命、经可供退可守的唯一出路。
无独有偶,第二天庆功宴后的晚上,左瑛也意外地收到了一封苏博从洛阳发来的密函。
苏博先是在信中告罪,禀告他在紫阳城陷落时为什么没有前来救驾。当日他正在北丘筹粮,得到紫阳陷落的消息后,他唯恐之前发往洛阳的密报得不到应有的重视,所以只身轻骑,日夜兼程赶回洛阳想要催督出兵。其后,他还在信中描述了如今朝中的形势,和他连日来了解到的一些重要信息。
左瑛读到了这些信息,心中对于还朝后需要面对的局面,有了更加不容乐观的判断。她好像有了一种腥风血雨将要再度降临的强烈预感。这一次,她知道自己无论是输是赢,都将承受失去。
想到这里,她肩胛骨上的伤口不由又一疼。
身上的这道伤口加深着她的忧虑,但是却又成了她如今说服自己好好休息的最大理由。她闭上了双眼,在绯羽的安抚下入睡。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密函(补)
这天早晨,跟六尘邪教全线溃败、一度被贼兵占领的全部城池都被收复的战报一起到来的,还有被从平州城的大牢中救出的李云深。
李云深走入左瑛的寝室的时候,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提防他是在移形换影之术伪装下的刺客,所以并没有径直走到左瑛的床榻前问安,而是来到房间中央就跪下来,恳切道:“臣拜见陛下。臣闻知陛下在军中受伤,心如刀绞,恨不能替陛下中箭,受刺骨之痛。”
一看这当众说肉麻话不带脸红的功夫,左瑛便知道这个李云深百分之九十假不了了。而且在将他送回来的路上,贺兰楚早已安排认识他的人多方试探,基本上已经能确认他的身份,只是出于保险起见,对他依然没有完全放下防备。
左瑛看见李云深虽然形容憔悴,但是身上似乎并没有伤病,看来他并没有因为身份暴露而吃太大的苦头,也算松了口气。但是他在敌军中到底遭遇到了什么,倒是令左瑛好奇。
“小三儿,”左瑛道:“你临行前,朕交给你的东西,还在不在身边?”
李云深回答道:“回陛下,那玉坠不在臣的身边。此物过于贵重,臣不忍携带它深入虎穴,所以此刻没有带在身边。”
左瑛点点头,“你先下去休息吧。”
李云深抬起头来看着左瑛,露出一丝欲言又止的神情,终究低下头来应道:“谢陛下。”
月黑风高,寒星惨淡,整个建安皇宫的上空都浮动着一层层诡谲的阴云。
四路手执火把的大队人马,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涌进未央宫中,几乎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反抗,就已经将未央宫中原本的侍卫全部替代,宫中一百六十八个宫室无一遗漏,全部都被牢牢掌控。
贺兰楚骑在一匹大宛马上,在最后一支人马的簇拥下,进入未央宫。所过之处,侍卫官兵望风跪拜。
刚行至御书房门口,一个侍卫匆匆从御书房中跑出来,跪倒在贺兰楚马前道:“禀告太师,陛下在御书房悬梁自尽!”
左右听见都露出不屑和认为罪有应得的神色,甚至有人欢欣雀跃地高喊道:“昏君已死!昏君已死——”这句话很快就在侍卫中传扬出去。
贺兰楚却脸色骤然一沉,连忙从马上下来,快速跑进御书房。
几乎同时“嗑噔”一声方几被踢倒在地的声音传来,贺兰楚果然看见那个纤弱的身子已经悬挂在御书房深处的横梁下,挣扎了两下没有了动静。
周围的侍卫将御书房堵了个密密实实,却没人敢擅做主张上前阻止。
贺兰楚迈开如飞的步伐,快速从侍卫们让开的通道中跑过去,张臂就将那身躯搂住,一踮脚跟,将她从悬挂在横梁上的腰带套上抱了下来。
他将她的身姿放在地上,抱住她的上半身。
看见她本来就缺乏血色的脸庞此刻惨白得吓人,嘴唇的颜色已经跟脸上的肌肤几乎没有区别,他的心脏不由一痛。
第一百七十章 征兆
贺兰楚连忙伸手去按了下她脖子一侧的大动脉,直到感觉到那里虚弱的搏动,才心中一安。
可他的表情却没有透露任何信息。他站起身来,朗声道:“陛下已经驾崩。”
几个紧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文武官员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请太师主持大事!”
向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罗列昏君重重罪名;宣告群臣兵谏无道昏君,其自惭己罪,自尽以谢天下;群臣联名恳请太师以武皇帝嫡孙的身份继承大统,主持大局;保皇残留势力被秘密逮捕,一网打尽……这些早就在贺兰楚集团的所有首脑的心中预演过多遍甚至实习过某些部分的桥段,此刻操作起来驾轻就熟、行云流水。司天监甚至在当日就摘选出了太师登基的良辰吉日。
当贺兰楚离开未央宫,重新踏入太师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变成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漆黑。
他没有跟纷纷上前道贺的家仆说上一句话,阴着脸径直穿过后堂,来到后院一处有人把守的秘密庭院中。
他穿堂入室,来到这座房舍的卧室中。只见床榻边的地板上坐着一个少女。她双手双脚被绑,嘴巴被堵,头发凌乱、形容狼狈地靠在床边一动不动。
贺兰楚双眉一皱,大步走过去,扶起少女的肩膀,捧起她缺乏血色的尖小脸庞,将绑在她嘴上的布条解开。
那少女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当看清楚眼前的面孔时,惶恐、愤怒、委屈同时从双眸中涌了出来。
“对不起。为了不让你再寻短见。只好委屈你了。”贺兰楚的声音比平常更低沉一些,他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替少女解开绑在她手脚上的绳索。那一道道留在少女皮肤上的暗红色的勒痕,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一阵不忍。
少女冷笑一声。惨然道:“我活着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贺兰楚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着少女道:“我不愿置你于死地。”
“别说得好像带兵杀入未央宫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少女耸肩一笑,声音中的怨怒增添了几分。
贺兰楚的情绪却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对方的影响。只是深邃的双眸似乎微微一颤。
“你已经部署好了,”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凄然,“明日酉时,城郊晚风亭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如果不是已经被逼到了你死我亡的一刻,他可能还会顶住来自集团内部的压力,让时间就这么在双方势力的角力和僵持下慢慢流逝,直到她长大。直到他老去。
此刻少女的双眼中没有丝毫意外,或者说事到如今,对方将她的计划了如指掌这样的事已经不值得感到意外了。她想知道的只是为什么他要让她活着,他还想从她那里夺去什么!
“你罪有应得。”少女一字一顿道。语气平缓,却字字如刀似剑。
弑君、擅政、夺权。每一条都罪该万死,罪该万万死,他的确“罪有应得”。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在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兑现自己许下的承诺,即便他可能永远不会得到世人的认同,他也从来没有犹豫过,更没有后悔过。
——直到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女在自己心目中的分量。
即便秉持公心,可他手上所沾的不仅仅是自己族亲的鲜血,还是这个少女的两个亲生哥哥的鲜血。
不可逆转的事实已经将他和她置于不共戴天的境地,她不可能原谅他所做过的事情。在杀兄之仇的面前。所有的辩白都只是无力而拙劣的开脱。任凭他有满腔的话要对她说,她也不会听得进去一个字。
“为什么一定要我活着?”少女继续逼问道。与其活着成为对方的傀儡、棋子,她宁愿一死!
他注视着她,深邃的双眸中激流暗涌。
“因为……我爱上了你。”
他的声音中蕴藏着一股随时要在深沉中爆发的疯狂。他所爱上的人是注定一辈子恨他入骨的人,而他却无法停止爱她!
忽然,他张臂将她拥入了怀中。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庞,将她的桃唇往自己的唇上贴去。
怀中的少女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双唇已经被牢牢噙住,身体也被紧紧缠抱住,任凭拼命挣扎,甚至在慌乱中用指甲将对方抓伤也挣脱不开分毫。
他不顾后果地允吸着她口中的柔滑,攫取着她嘴里的芳甜,将她想从喉咙里呼喊出的每一个字都打散在唇舌交缠所发出的啧啧水声中。可他越是索取,心中的欲望好像就越是远远无法被填满。而她的身体和舌尖也好像渐渐从挣扎、拒斥变得柔顺。
他双臂一用力,将她的身体抱起,转身放在了床榻上柔软的锦褥上。
他这个举动好像将已经被他的吻所迷幻的她惊醒了,身体又开始挣扎起来,被吻得愈发桃红欲滴的小嘴里含糊地发出带着轻颤的细小声音:“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
他本来就极富磁性的声音,在情欲的支配下充满撩人魂魄的魅力;让被他完全压制在身体底下的少女精神一晃。当他身上的衣衫褪去,那在她面前一览无余的伟岸健硕的身躯,让她顿时陷入了迷离。他在她的双眸中已经看不见惊惧,看不见怨怒,剩下的只有满盈的情欲和迷醉。
他知道她的心底里也压抑着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对他的爱意。否则在那次那柄利刃刺向他的时候,她不会用不着思考权衡,就已经扑了出去,以手夺刃;否则那日在西岭不期而遇的时候,她惊喜中透着一丝依赖的眼神不会如此无法掩饰……
他用力撕扯开少女的衣襟,当最后一层衣衫被敞开,掩盖在衣衫底下的柔润雪白让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捧掬。
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一股全然不同于舌尖的刺激却更让她沉沦的感觉顿时蔓延了她的全身,让她在刹那的失神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他也深深抽了一口气,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样,动作越发肆无忌惮,越发表现出赤裸裸的掠夺和占有,一路长驱直入、攻城掠地,直到她柔弱的身躯连同身体中的快意都被他推向巅峰再撞击成惊涛骇浪上四散的水气……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刺进来,也将昨夜的梦境冲蚀得只剩下残缺的片段。
贺兰楚躺在床上,回顾着这个让他自己也不由得吃惊的奇怪却又逼真的梦境,心中生起了一阵复杂的感慨和难以言表的忧虑。
“陛下,祸乱已平,臣请陛下早日班师回朝,休养龙体。”
贺兰楚跪在左瑛的床前禀告道。
左瑛坐在床上,强打起精神道:“准。明日启程。”
她感觉这次受伤有点邪乎,无论是伤口的愈合还是精神恢复都比从前要慢得多,而且伤口还时时剧痛难忍,身上也疲软无力。开始只是认为是自己体格比较孱弱所致,但是连日休养下来,不见好转,反而有每况愈下的感觉。这会儿见贺兰楚也是勉强支撑起来的。
“谢陛下,”贺兰楚抬头道:“另请在此驻军五千,以扫荡六尘邪教余孽。臣请立刻率领先头部队出发为陛下开路。”
左瑛点点头,看着贺兰楚离开寝室,才让绯羽扶她重新躺下。
日中的时候,有大夫前来为左瑛检查伤口,绯羽发现这并不是前两天见过的那位大夫。
他先给左瑛把脉,把脉的时候脸上已经露出奇怪的神色。他又让绯羽协助将缠在左瑛伤口上的绷带解开,看见那伤口的情况时,大惊失色的神情再无法掩饰。
“大夫,陛下的伤势到底如何了?”绯羽急切地问道。
大夫连忙后退两步,重重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良久说不出一个字。
看见这样的情景,左瑛心知不妙。
“陛、陛下……”大夫语不成声道:“陛下身中鸩毒,伤口已经发炎溃腐……”
绯羽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段时间每隔几天就有大夫来检查,难道一直没发现吗?那现在该如何处置?”
大夫连忙颤巍巍道:“陛下明察!臣今日才来为陛下检查,一直以来负责陛下的伤情的,都是林大夫。林大夫他昨日失踪了,才换臣今日前来。陛下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恐怕……”
左瑛虽然也在心中大吃了一惊,但是她稍一定神,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箭头有毒的话,当时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或者是在中箭之后才下的毒。现在再去想前因后果已经为时已晚,摆在面前的事实是,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她身体虚弱,但是思路还是很清晰的。
“羽儿,你即刻去将皇夫和云妃叫来。大夫,你在这里照顾朕,一步也不许离开。”
绯羽不愿意在这时候离开左瑛半步,但是他很清楚左瑛是要传达机密的事情,不能让这件事传扬开去,只有他能够做这项通传的工作。于是答应一声,快步走出了寝室。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临终遗言
片刻后,绯羽跟阿史那无期和李云深先后进来。
久经沙场的阿史那无期一看见左瑛敞开的伤口,就已经大概知道她的伤情严重,心里像是被一只钢爪狠狠一揪。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就过去将她半个身子抱在自己怀中,心中猛然一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像上次一样坚持亲自看看她的伤口?以他的性格,随时会大发雷霆,将那些“无能的大夫”剁成肉泥喂牛羊,但是此刻,他感到自己连张嘴骂人一句的心思都没有了。
李云深这时候也跪倒在地上,神情戚然。
“皇夫、云妃,”左瑛半闭着双眼,无力道:“朕可能支撑不了几天了。朕一旦不在,宫中朝中将有重大变故。身后之事,朕已经无法顾虑过多。朕所牵挂的,只有你们几人。军中没有心腹忠臣,朝中也局势不明。朕如果在半路死去,恐怕你们会受到牵连。”
左瑛没有留给他们立刻回应的时间,她轻轻抓住阿史那无期捧着她脸庞的手道:“皇夫,朕要你立刻乔装,轻骑返回黑沙城,不可再逗留片刻。如果事情有转机,朕身后朝廷自然对你有爵位加封,大周与突厥秦晋之好如故。”
“小三儿,”她又看着李云深道:“朕要你留在这紫阳城的贺兰旧府中,不要随军回朝,事态明朗之前,切不可返回洛阳。”
她最后看着绯羽,“羽儿,朕赐你携小福儿返回故乡。隐姓埋名,远离中原是非之地……”
左瑛的话还没说完,几人几乎同时道:“不!”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说什么支撑不了几天?我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冥府鬼差要来取你魂魄就要先过我这关!我打赢了,你就不用去了;打输了我就正好陪你一起上路。”阿史那无期的声音说着说着已经带着哽咽。
“陛下,”李云深跪行到左瑛身边。俯下身来柔声道:“小三儿知道陛下为小三儿的安危着想,但是陛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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