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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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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就在为跟杨家人的关系而苦恼,说是不想嫁人。还说,要跟着先生去教书育人。可是,不久以后他就听说,对方跟汪家公子订亲了。那时·他以为女孩子们皆口是心非·明明跟人家青梅竹马…

“那您为何要······”罗擎云抬起来了,不解地问道。

钟澄顿了顿,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又沉思了半晌,把当时的初衷,娓娓道来。

“等你们有几个孩子后,就明白我当时心态了。妙-儿从小就聪明伶俐,眼界颇大。当时我已打算辞官回乡。一是不想她跟我回去,嫁个普通人家,跟她后娘挨得太近,难免又要受些影响;二来我也有私心·想她以后帮着拉后面几个弟妹一把。”

书房顿时静得可怕,罗擎云攥紧拳头·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

以前,听说钟家的传闻后,他心里就寻思:若不是她还有爹爹护着,就凭一个小丫头,再能耐都不可能在那样继母手里活过来。后来,两人互相确定心意后,很少听她在自己面前提及她父亲,更没暗示他到江南去提亲。

“跟汪家退亲后·她就不太爱回府了。整日住在书院里,你上次回淮安找她时·都在山上住几个月了。后来才因此被困在山顶下不来了。”房间里,钟澄的声音还在继续,罗擎云已经不太听得进去了。

言罢!钟澄不敢看他,独自回到了案桌后头,背向他望着墙壁上的墨宝发呆。

罗擎云半张着嘴巴,半晌回不过神来。

以前听薛家兄妹提过,说钟探花对她不错。她父亲是个有骨气的,护着女儿并没屈服于杨家权势。后来又遇到她上书救父的举动,以为他们父女间感情不错。

上次他前去追捕杀害她生母的凶手时,还特意事先问过她的意思,其实就是想乘机把话题挑开。他当时心里有个强烈的愿望,就是想事后就向她父亲提亲。

谁知她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事后他又仔细琢磨了一番。是对方不解风情呢?!还是怕将来翁婿关系不好处,特意暗示自己不要曝露。

现在他明白过来了,原来从那时起,她就不太在乎父亲的意丑了。

被嘬亲近的人利用出卖的滋味不好受吧?!

难怪她会以母仇发誓终身不嫁,那门亲事果真没一点甜蜜,全是算计……任谁经历过,都会伤痕累累,不愿有人再提起那人、那户人家…···

所以,她宁愿孤独一生,都不愿让人再有机会把她跟汪家人再扯到

所以,从冰冷刺骨的水中刚捞起来,她熬夜也要把湖景图作完。除了跟他赌气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确实不想再去了。

所以,他当初那句“送上门”的话,引起她的勃然大怒。说出那番绝决的话来,让他乘早想清楚,省得将来后悔。

原来,跟汪家的亲事,不仅是他心中的刺,更是她胸口上的伤疤。除了名声上的计较外,更是他们父女感情中一道裂痕。难怪在自己面前,她几次都忍不住落泪。尤其是昨晚,听到沈家的事情,竟然也掉起泪来。

想到这里,罗擎云心里开始隐隐作痛。

那种滋味他也曾经尝过,身体上的疼痛,那都不叫疼痛。心上的伤口才叫人痛不欲生……直到这一刻,他心里突然觉得豁然开朗,汪峭旭给他造成的阴影,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

第二百七十八章 脉脉

妙如心底不由地一颤,直立着坐了起来。

一路上,车厢里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出声。一股悸动的暗流,在两人之间传递开来。

其实她心里早已起了惊涛骇浪。

原以为他对自己深情一片,是出于容色上的吸引,荷尔蒙本能的冲动,没想到……

从来没指望,来到古代能幸运地碰到一位懂她、知她的良人。从刚才那番话看来,很显然,他是懂自己的了。

本以为将那些隐痛,埋藏得已经够深了。没想到只要有心,还是被人寻出了端倪,给挖了出来。

刹那间,她心里有些百感交集,怔怔望着眼前的这位男子。

当初不问青红皂白,撕她画作的那个莽撞少年,如今已成长为心细如发、知人冷热的伟岸丈夫。

妙如此刻的心情,仿若一只失群已久的小鸟,经历两世孤独的飘伶,终于找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巢居。那里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有人张开羽翼迎接着她的到来。

是夜,镇国公府东边苍筠院的卧室里,莺声缭乱、娇喘吁吁。听在外间值夜的丫鬟们耳中,引得她们面红耳赤,心里有如小鹿在乱撞。

“蔓菁姐姐,你是什么时候来郡马爷身边伺候的?”春渚问起跟她一道值守的丫鬟。

“我本来是五少爷的婢女,大前年世子爷从边关生还回来,三夫人把我派到这院子来伺候了。”陪着她一起的,是罗府家生的婢女蔓菁。

“姑爷以前身边伺候的,真的一个都不剩了吗?”春渚满脸好奇地问道。

“那可不?!以前苍筠院有位青檀姐姐,听说是前头的国公夫人临终前。亲自为儿子挑选培养的。跟世子爷一块长大,在他身边伺候的。罗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爷们十四岁时。要送两位贴身丫鬟进屋伺候的。等新夫人进门了,就要开脸抬作姨娘的。谁知,还没等四爷到那个年纪。这位姐姐不知被谁推下水里了,再也救不回来了!”提起家生子之间流传已久的往事。蔓菁一副唏嘘不已的表情。

春渚颇为吃惊:“啊?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那位青檀姐姐长得漂亮不说,温柔又体贴,自然遭人忌了。”她若有所指地朝曹氏所在的院落瞥了一眼。

“我有些奇怪,二房好像除了八少爷和五小姐之外,郡马爷好像没其他兄弟姐妹?”春渚赶紧岔开话题。

“当然有了,本来还有个六少爷,是范姨娘所出。后来夭折了。太夫人孝期过后,镇国公又回西北戍边去了,府里乱着呢!二房还有一位庶出的姑奶奶,出了孝期后,就被远嫁了。前日她还回来过,你没见到吗?”她把府里的情况娓娓道来。

“我上哪儿知道去?!郡主这两天不是进宫就是回门,都还没来得及停下喘口气。成亲那日,洞房里闹哄哄的,哪能认清谁是谁啊?”

“对了,你们四个贴身的。听说都是宫里出来的,以后打算怎么办?”蔓菁神秘兮兮地打探道。

“陪嫁过来之前,郡主就问过我们了。说是让我们自个选择,若是我们呆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到时想离开。她去跟内务府的人去交涉。若是想留在她身边,十八岁时她帮忙找户好人家嫁了。”春渚把这些安排和盘托出。

“早听闻郡主的仁名在外,你们真有福气!就没有人想要当……”若有所指地瞟了她一眼,蔓菁欲言又止。

“想要当什么?”春渚连忙追问道。

“没什么!”蔓菁面色微红,一脸不自在的样子。

春渚见对方这副神态,哪里还有不明的?

郡主出嫁前,袁嬷嬷就她们几个在私底下谈过,问她们到时有谁愿替郡主分忧的。当时都没人应答。

一来她们是半路跟出来伺候郡主的,感情肯定比不上钟府陪嫁出来的;二是听宫中出来的姐妹们传闻,以往跟着公主、郡主当陪嫁宫女的,凡伺候过驸马和郡马爷的,下场一般不会很好。

春渚还注意到,在郡主亲事定来后,莲蕊跟庄子上的一个管事匆匆成了亲。她跟郡主是一同长大的,情份非比寻常。她都没安排做通房的打算,她们更不用去奢望了。

“你跟我说说,府里现的管家情况吧!省得我们到时眼睛一抹黑。”春渚不欲再提此事,事无巨细地打探起袁嬷嬷交待的事情。

“国公夫人和三夫人这几年轮着在掌家,世子爷不在府里那几年,是国公夫人在主持中馈。他回来后直到今年年初,是由三夫人在掌管。后来要备世子爷的亲事,国公夫人接过掌家权,而婚事筹办却由三夫人在主理。家中有罗家历代世仆,也国公夫人嫁进来后,新进来的人。”

“那对外的交际呢?”

“主要是国公夫人在代表罗府出去,不过,世家都一般比较喜欢邀请三夫人。尤其是去年下半年开始。”

“我听五小姐说,去年府上还住过一位上辈的姑奶奶,她经常回娘家来吗?”

“也不常来,我只见过她一次,听说她是庶出,但在太夫人房里当嫡出来养。是老国公的掌上明珠,最后嫁到了扬州的陆家嫡房。许多年没回来了,我还是回家问娘亲才知道的。”对这些事情,蔓菁倒是有问必答,她也想跟世子夫人那边的陪嫁丫鬟们搞好关系。

两位丫鬟叙闲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差不多没声息了,夜也已经深了。

第二日清晨,到内室伺候时,宫中出来的婢女芳汀替主子梳头,发现妙如身上的肌肤,仿佛能掐出水来似的。

她暗自纳闷,郡主如今也有十八岁了,怎地比十五、六岁初长成的小姑娘还娇嫩。

看她的眼睛,波光潋滟、流光溢彩,说不出的娇媚。饶是她在宫中见过不少美人,也被对方此时的艳光所折服,难怪郡马爷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

果然,侍候主子洗漱梳理完毕,郡马爷就把她们打发了下去。

待屋里没其他人的动静了,从妆镜里妙如偷觑到,罗擎云容光焕发的样子,心里不由怨念起来。

明明这人连累她几宿都没睡好,偏偏他还是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老天不公,不公至斯。突然,相公踱了出去,到旁边耳房里,取来一只宝匣子。

匣身三尺来长,半尺多宽,上面雕着古朴的鱼龙图案,一看就知里面装的东西定非凡品。

从妆镜前站起身来,好奇地走到案桌边,妙如抬眸望向夫君,不是他是何意。

见妻子被吸引过来了,罗擎云双手将宝匣托起,递到她面前:“这是小将送的礼物,请夫人笑纳!”

妙如“扑噗”一声笑了出来,被他装模作样的举动给逗乐了,打趣道:“什么宝贝,这样神神叨叨的,还要遣了人才敢送出,不会是见不得光吧?!”

罗擎云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答道:“是非常有名,怕曝光了被有心人惦记上。”

妙如伸出双手,打算接过来放在案上。谁知那匣子十分沉重,她使老大劲才微微抬起。罗擎云也不为难她,顺势就把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用眼神示意她打开。

她满腹疑窦地打开了匣盖,顷刻间,一只柄上画有鱼龙飞腾图案的宝剑印入眼帘。那色泽、材质和雕纹,一望便知是一把绝世宝剑。

妙如更加糊涂了,眼睛望向夫君:“我都不会使剑,你送我干嘛?!人家只说‘宝剑赠英雄’,你这礼物太奇怪了。”

罗擎云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答道:“此剑名为‘蓦然剑’,是为夫十四岁时,御前比试,脱颖而出时,陛下赏下的奖品。”

“夫君赠给我的意思是……”

“这是御赐之物,不能转送给别人,只是咱们夫妻是一体,留在你身边作个纪念。我主要是喜欢这柄绝世好剑的名字。”

“蓦然——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妙如口中不觉念出了这句。

罗擎云眼前一亮,赞道:“咱们果然灵犀相通,我就是这个意思。”

妙如莞尔一笑,打趣道:“早知可以拿御赐的东西,来借花献佛,那我也不用熬夜费烛地为你绣礼物了。”

听说自己也有礼物,还是她亲手缝的,罗擎云大喜过望,忙缠着她索取。妙如从柜子里取出收藏颇深的一个礼盒,递到他的手中。

罗擎云打开一瞧,原来是条绣工精制的腰带,上面蔚蓝色打底,缀玉绣纹,质地做工都极为讲究,看得出制作者用心良苦。

他十分宝贝地取了出来,在自个身上比了又比,又让妻子赶紧替他换下身上原先系的。

妙如替他绑紧后,拉他在屋中的雕花穿衣镜前相看。

明亮的镜子里,立刻出现两人的身影,女子娇俏动人,眉目含情。男子英武俊朗,剑眉星目。端地是一对天底下难寻的佳偶绝配。

两人对着镜子相视而笑,颇有点脉脉不语的味道。

第二百七十九章 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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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柄“蓦然”剑,和上次看烟火时,他送的祖传古玉,妙如特意收放在了一起。随后,两人一道,前往国公爷所住的正院请安去了。

在回来的路上,作为新媳妇,妙如特意拉着夫君,一起去曹氏的院子里去问安。

“不去!她还没害够我啊?!”罗擎云脸上乌云密布,甩开她的手。

“毕竟她是你名义的母亲,即便是不顾惜她,也得给八弟、五妹做个好榜样。如今他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了。以后,若他们的子女也这样对待咱们,你心里会怎么想?”妙如耐下性子来规劝他。

听她这样一解释,罗擎云脸色稍霁,说道:“若是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会体谅他们的哥哥,想不通我也不太在乎。从小到大,他们就没当自己是罗家人,整日跟些上不得台面的混在一起。”

就知道他连这点面子情都欠奉。

妙如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之所以在这上面出力,就是为明年掌家作铺垫的。

到时,她势必会跟曹氏出去交际,若还剑拔弩张的。她这主持中馈之人,脸上难免无光。

“可是,公公他是在乎的,若不希望他伤心失望,有些事还是只能迎合。毕竟,你将来要继续家业的。容人之量都做不到,到时人家会瞧不上咱们府里!”

其实,罗擎云何尝不知里面道理?只是积怨已深,一下子拉不下面子罢了。

妙如也不逼他,用亲身经历来打比方:“小的时候,二妹的母亲把我叫到她院子里,刺我没亲娘以后难嫁,还说不如过继给二伯母。我还不是忍下来了。有时想想。为自己在乎的人,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况且,咱们这么做。不是为了不留把柄,让人说嘴吗?!”

罗擎云猛地抬头,怜惜地望着妻子。问道:“她竟然这样待你?鸠占鹊巢,还倒打一耙。让她躲进尼姑庵里,算便宜她了!”

“你不知后面的事,她从假出家成真出家了。不说这个了,咱们成亲后,目标就更大了,不能让人捉住把柄。”

罗擎云低头不语,沉吟了半晌。然后摆了摆手:“我知道,为了咱们将来的孩子,也得作出做个榜样来不是,咱们走吧!”

他俩一路迤逦而来,进了曹氏所居的院落。他们到时,正好碰到罗擎风和罗逸芷也都在。

见到他俩来了,那两位小的,嘴巴险些都合不拢了。

罗擎云和妙如先后跟曹氏行礼后,跟在妹妹后头,罗擎风不情不愿地。也向兄嫂也行了礼。

相比哥哥的敷衍,罗逸芷显得更为热情。寒暄完毕,她马上就蹿到妙如跟前,挽住她的手臂说道:“四嫂。书院的同窗们都十分想你,有的还向我打听,问你还要不要去教她们了?”

妙如听到后,脸上绽开笑容,回握她的手,问道:“妹妹是怎么答的?”

睃了她四哥一眼,罗逸芷道:“我哪敢随便应答,说先来问问。”

妙如也朝丈夫瞟了一眼,“今年可能没时间了,以后再说吧!”

罗擎云肃穆的神情微动,想了一会儿,突然出声建议道:“要不,等下雪后,请她们来府里来玩吧!到时让你嫂子,陪着她们在湖边赏梅!到时她应该有空了。”

他这提议,让罗逸芷颇意外,她当即喜上眉梢。一下子跳到哥哥身边,扯住他的袍角问道:“四哥,你是答应了?”

罗擎云显然不太适应这种亲昵举起,他挣脱开妹妹的手,敛起笑意,又补充了一句:“仅限于你们女子书院的人。”

“为什么?”罗逸芷还想请曹家的表姐妹们,显摆她的新同学呢!

“能进得了撷玉书院的,不是珠玉,就是兰蕙,对她们品性,四哥比较放心。至于其他人嘛!不请也罢!”他朝向妹妹的眼睛,若有所指的答道。

他们兄妹俩聊得热闹,被忽视许久的曹氏,轻咳了一声,“我有些头晕,芷儿,你扶我进内室。其他人请自便!”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顿觉尴尬,罗逸芷嗔怨地朝母亲望了一眼,向哥嫂告了声罪,她嘟着嘴巴跟曹氏进了里屋。

等母亲进屋了,罗擎风也懒得陪在这儿耗着,拱了拱手就跟兄嫂告了辞。

跟相公对视一眼,妙如露出一丝苦笑。她起意的破冰之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罗擎云轻哼出声,拉着妻子也离开了。

屋内,曹氏遣退下人,一把将女儿按在椅子上。

“你怎么回事?前两天拆你老娘的台,今天又巴巴地跟那两个搅到一起去了!”

“他们是女儿的兄嫂,怎么不能到一起去?”罗逸芷翘起嘴巴问道。

曹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还小,不懂人情世故。以为现在对你好,他们就真是好人了?那女人连自家继母,都逼到尼姑庵去了,她能真心对你好?”

“这事我也听说同学私下议论了。她继母害了人性命,怕官衙追究,自己躲进去的。”她替妙如辩解道。

“不是她撺掇起来的才有鬼,人家早不告,晚不告,事情出来了就开始落井下石。”曹氏一脸的不屑。

罗逸芷一脸茫然,喃喃道:“那女人不该离开吗?她毕竟犯了事,娘亲您的意思,女儿有些不懂……”

“说的是你四嫂,你四哥娶她进门,就是对针对我们母子来的,你又知道些什么?”曹氏也不再遮掩,直截了当地告诉女儿。

罗逸芷惊愕地抬起头,不解地望着母亲。

曹氏又补充道:“他从小是怎么对咱们的,你应当知道!若是你爹爹不在了,这府里还有谁能护着咱们母子?是宫里的皇后娘娘?还是你三叔三婶?真心护着你的,只有你娘和八哥。”

罗逸芷半信半疑,嗫嚅半晌,才说道:“可我看四嫂,她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认识几个人?”曹氏有些烦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把女儿打发走后,她让人叫来心腹,叫霍婆子的老妇人。

“春芬那里可有什么消息?”曹氏压低声音问道。

“她报告来说,苍筠院上屋守得跟铁桶似的,她根本找不到人搭话。院子里的四位小丫鬟,虽是从她娘家带来的,可也不能凑到跟前伺候。就一个叫茶香的小姑娘,能进到里屋。不过,她祖母是从小陪在主子身边的,人很机灵,根本搭不上话。”老妇人一脸沮丧。

“她的饮食都跟世子是在一起的?”曹氏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的!”霍婆子点点头,一脸讨好地加了句,“听说陪房中有个从小侍候大的,主动来做了厨娘,现在,跟万婆子共同掌管那院子里的伙食。”

“哦?”曹氏眼神一黯,“没想到她还挺警醒的,还自己带厨娘来。”

“夫人,那该怎么办?”霍婆子上前请示。

“这事先缓一缓,等她男人不在府中的时候……”曹氏唇边露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那夫人为何还要在明面上针对他们?”霍婆子越发琢磨不透主子了。

“哥哥教的招,说这样他们就会放松警惕。”曹氏蹙起眉头,脸上也有一丝困惑。

霍婆子道出了她的疑问:“那不是明面上提醒他们吗?”

“我也不太明白,不过,这样反倒正好,也不用我假装了。”曹氏一脸轻松。

出了曹氏的院落,妙如有些纳闷:“她为何不跟公公住在一起?”

罗擎云随口答道:“祖母当时重病时,要她到榻前伺候,她装病想偷懒。祖母勃然大怒,勒令爹爹将她搬离我母亲原来的院子,说是怕染病。还让他发誓,不允许那女人再踏进正院一步。后来,八弟出世后,爹爹才会时常过这边院子来。”

妙如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那公公不是跟她,这样……”

罗擎云望了妻子一眼,接着说道:“爹爹长年在边关,回来的时候不多。她仗着年轻貌美,使尽招术留他在院子里。曹家退亲风波后,就不怎么去了。”

他抬首望着前方的山影,喃喃自语道:“有时真不懂爹爹,明明就……我也觉得奇怪,唉……子不言父之过。总之,你以后遇到了她,尽量得小心。最好把袁嬷嬷给带上,让她摆不了婆婆谱,找不到发作你的由头。”

妙如心想,这曹氏一位正房夫人,怎地混得跟妾室一样了。难怪,上流社会的那些夫人们,老早就不太搭理她了。小姑的教养更是一团糟。还没她这没娘的孩子,小时候得到的机会多。

“不说她了,我带你上霞熏阁去。那里是府里的最高处,可以鸟瞰罗府的全貌。”罗擎云拉着她的手,朝前边走去,要带她欣赏湖光山色。

跟在夫君的身后,妙如亦步亦趋地朝顶层迈进。

当到达最高层时,她突然感觉眼前开阔一片。

罗擎云把她带到栏杆边,指着远处的景致,提醒道:“你看,那边就是勇毅公府的高家,高伯伯跟爹爹是发小,两人在一起经常互相拆台。”

第二百八十章 暂别

眺望着远处的山光水影,妙如感觉疲倦顿消。

此时虽是秋季,园子里的景致,已开始显露衰败之意。可站在高处远观,还是能让心中生一种浩然之感。

“盛夏是咱们府里最美的季节。湖岸边杨柳依依。湖面天光云影,清风拂来,吹皱了一湖碧水。还有亭亭玉立的荷花,泛舟其间特别惬意。从荷叶丛中一路钻行而来,叶子上的水珠溅到身上,凉丝丝的,令人暑意全消……”

罗擎云的声音,突然变得飘渺起来:“就好像回到江南一般。”

转过头来,妙如的脸上微有异色:“你刚才描述的,好有画面感!不愧是学过画的。让人听了,忍不住此刻就想去游湖。”

想不到他,还有这般细腻的心思。她暗忖道。

得到妻子的赞赏,罗擎云微微一笑:“真以为嫁了个莽夫?嗯?!”

言罢,他还伸出手指,在她翘鼻上轻轻点了点。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她险些迷失在他温柔的笑容里了。怔忡片刻后,妙如又开始神游太虚了。

见她不说话了,罗擎云笑容僵住了,心想,难不成她小的时候,跟汪家公子也有游湖的举动,或是此类动作不成。

牵起女子的手,他忙推醒她:“喂,在想些什么呢?!”

妙如回过神来,嘟起嘴巴,嗫嚅道:“是很美很有趣,只可惜我从小畏水,至今还是只旱鸭子。”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他悬着的一棵心,终是放了下来,罗擎云忙安慰她:“以后教你游水。保证把这毛病给改了过来。”

谁知,妻子并没显出半分欣喜,她微蹙眉头道:“我的身子弱。师叔曾经告诫我,说不能在冷水里泡太久。”

“你活该要嫁进咱们罗府!”一把将妻子揽进怀里,他唇边漾起捉狭的笑意。

妙如不解地抬起头。朝后面望向丈夫。

“咱们府里有座温泉庄子,跟温泉行宫离得不远。是太祖爷当初赐给八大功臣的。等天气再冷点,我带你去泡温汤。不仅可治好畏水的毛病,还能帮你调养身子。”

“真的吗?”听到这消息,妙如险些跳了起来。她一到冬天就畏寒,师叔说她先天不足,加上小时候落过水。在淮安时,她只能用土法子。每天爬山锻炼体质了。

“这还用得着骗你吗?你怎地这么高兴?”罗擎云满眼的狐惑,心里却在暗自盘算。

等向丁家嫂子打听清楚,那名姓殷女子的来历。等明年二月妻子过生辰时,把人送给她当贴身婢女。自己不在身边时,也好有个识水性的忠仆在身边保护她。

见他脸上的怀疑之色,妙如不好说她的身体状态,只得把话题岔开:“忠义伯府丁家也有吗?”

“当然有,还在咱家庄子的隔壁!要不,我怎么会跟锦骅兄成莫逆之交的,打小咱们俩就是一同玩水玩泥长大的。”

听他提起丁三公子。妙如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绡姐姐跟我提过,你被人设过‘仙人跳’,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见她问起这个。罗擎云心中一喜,敛去脸上的不自在,解释道:“就是撞到你家马车那次,跟爹爹吵了一架,出去喝酒买醉。最后烂醉如泥,没想到被隔壁铺子声音吵醒了,发现屋子里有个女子,正打算宽衣解带,我马上就冲了出去。”

“那女子是谁?”妙如眉头一拧。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政敌派来的吧!不是什么正经人,幸好冲得快。谁知道到了铁匠铺就遇到一桩命案,又被一群人追杀,逼不得已躲到了……”他脸上涨得通红,不自在地望了妻子一眼。

他之所以说出来,就是怕以后遇到同样事情,被妻子误会。谁知继妻会使出什么招术,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见到他这副神情,妙如心里虽然欢喜,同时也起了疑窦。

他们五陵子弟,章台走马不很正常嘛!连旭表哥后来都狎妓了。

他自幼失恃,从小缺人照顾,还有点叛逆。没跟人争缠头的经历,已经要烧高香了,怎地提起这些,会显得特别扭捏呢?!

不过,罗擎云没让她多想下去,一本正经对她道:“明天,我就要到西山大营去了。不在家的日子,你自己多加小心。千万别轻信谣言。”

“这么快?”妙如很是意外,在现代社会,起码得休个晚婚假或度过蜜月什么的。

“你也非外人,不怕告诉你:陛下的身子骨越发不好了,太子殿下建议圣上,让我去接管骁骑营的兵马。不再任宫中的御前侍卫统领了。”他压低声音,将此事告诉她。

妙如眸子一缩,不明所以望向他:“这代表的是信任还是……”

好悟性!

对她的敏锐性暗赞了一声,罗擎云接着道:“应该是信任吧?!有两万多兵马呢!主要是从东昌伯女婿手中接下那职!”

“东昌伯?四皇子的外家?”妙如蹙起眉头,让她想到了庄青梅。

“嗯,别担心!我从小在那儿摸爬滚打长大的,没什么问题的。”他宽慰妻子。

妙如点了点头,眉头舒展开来,问道:“要去多久?”

“快则一二个月,慢则得要等到年前才能回来。”少年将军脸上有些愧色。

“这么久?!”一缕愁云又笼上了女子的眉间。

“舍不得我离开?要不,我向陛下请辞算了!”见对方状似难舍的情态,罗擎云心里暗自高兴。

妙如犹豫了半晌,劝道:“难得陛下和太子都信任你,辞它作甚?!你不是刚被封了将军头衔吗?”

见丈夫面露失落之色,她又补充道:“为了咱俩的将来,这趟差你还真得办好。毕竟咱们府里的处境尴尬。”

没料到她想得这般通透,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男子的心头。

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愧疚,堂堂男子汉还要妻子为他操心这个。

“你自己在府里要多加小心,乘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你跟三房的婶婶妯娌,还有五妹多多联络感情。下雪了,就下帖子邀你那帮弟子,来府里玩吧!也可以请丁三奶奶,薛家妹子,你那些闺中好姐妹来府里玩,还有你娘家姐妹。”

“嗯,我知道了!你让放心到任去吧!”突然,妙如想起一件事来,“那你的生辰?”

“只能到营里过了,咱们来日方长。我把沙鸥留在府里,有急事让他到西山大营给我,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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