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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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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大人说的,她小小年纪,如何能说出那番话来?还有,当场的那些婆子丫鬟,在她踢你丫鬟时,有谁站出来替你们说过一句公道话?”男子颤抖的声音,让汪馥在黑暗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

“跟叔叔走吧!到那里你可以当咱们族里的圣女,受众人膜拜,过着人上人的生活。”男子再一次劝着她。

“馥儿舍不得爹爹,他对馥儿还是真心痛爱的,经常偷偷给我买礼物。”汪馥答道。

“别提那个负心郎,若不是蓝妹当年救了他,后来也不会跟着他来到中原。没想到他家里早有妻室。咱们族的圣女竟给人当小妾……”男子喃喃道。

次日,汪夫人晨间去了含露轩客院,看望了外甥女妤如。刚走出院门,就碰到了长公主的贴身丫鬟紫印,说是婆婆叫她到万禧堂去一趟。

还没进门,汪夫人就感到院里氛围有些不对,似乎有不同寻常的安静。

看她来了,守在门口的丫鬟掀开帘子,躬身请她进去。

果然,满屋子的人都屏气凝神的,婆婆神情肃穆地端坐在堂上。见她到了,让身边的何嬷嬷给她搬椅子。

招呼她坐下后,长公主正色道:“这几个人,就交由你处置了。”

汪夫人的视线往地下一轮,发现跪着的几个,都是昨日跟在姑娘们后头看护的婆子丫鬟。

她不由暗中呻吟起来,婆婆这是怎么了?想借她们敲打自己?

这几位婆子丫鬟,是她从娘家带来的陪房和家生子,平日里都是在她春曦堂当差。

昨日安排太太奶奶赏梅时,婆婆自己的人都先带走了。跟在后面照顾小丫头们的,都是春曦堂院子里的人。出了妤儿磕伤的事后,当时她要赶到梅林那里招待客人,还没来得及处置。没想到婆婆把人都叫来了,留到今日让她发落。

见媳妇沉默以对,长公主朝身旁的何嬷嬷使了个眼色。

后者收到后,开腔帮着解释道:“老奴替夫人查清了,魏婆子平日就喜欢偷懒耍滑。竟没把去梅林必经道上的冰雪,提前铲扫干净。那边几个,交待过要好好跟着几位小姐的,竟没把公主的话放在心上……”

汪夫人俯身行礼,告罪道:“是儿媳疏忽了。昨日把客人送走,收拾妥当就已是二更了。又给妤儿安排住处,看着她换药,忙到近三更……还没来得及处罚这帮奴才,让母亲操心了……”

见到媳妇作伏低状,长公主点了点头,原先冷面霜眉的样子,稍微舒缓了一些,告诫她:“现在是多事之秋,园子的下人都要管紧了,万不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汪家经不起再来一次打击了……捧高踩低的奴才,该撵走的就撵走,该发落的就发落……母亲不能看顾你们一辈子,终究还是要你来当这个家的,人丁兴旺,母慈子孝,兄弟和睦才是治家之本。”

汪夫人低头应是,婆媳俩又说会儿闲话,直到长公主道乏了,她这才告辞出来。

刚走出万禧堂的院子,汪夫人叫过贴身管事辛平家的,吩咐道:“去打听一下,从昨晚到今日早晨,可有何人在婆婆跟前说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打听

目录:

草木葱

到第三日,辛平家的才把那日主子吩咐的事情办妥。

这天晚上,正打算上床就寝,丫鬟彩蝶进来通禀,说辛平家的有要事汇报。汪夫人抬了抬右手,示意把人请进来。

石青色的厚毡帘子被撩起,只见一个穿着半新暗红中袄的媳妇矮身进来。

请安行礼后,辛平家子低声跟她汇报:“夫人,奴婢这两天暗地里找不少人帮忙,总算是打听清楚了!”

汪夫人眉头一挑,用眼神示意对方,近身过来说。

那媳妇凑到她耳边,轻声禀报道:“听说,那天早上,春晓阁的吴姨娘,跟长公主院子里的黛染在一起说什么,被何嬷嬷听见了。后来长公主把跟在小姐后头的梁妈妈和杜妈妈叫了过去,强行逼问出来的。”

“问出了什么?”汪夫人目光一滞。

就知前天婆婆把她叫去,是不会那么简单的。长公主向来不太爱管她从娘家带的人,那日可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说是表小姐被磕着后,爬起来就朝五小姐的丫鬟鹃儿,死劲地又捶又踹,口里还骂了难听的话……”她欲言又止,犹豫地望了眼这位从小侍候着的主子,有些不知该如何措辞。

“骂了什么?”汪夫人的心脏,好似漏跳了几拍。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头来。

“她骂五小姐是扫把星……带累了身边的人……”

此话一出,汪夫人的脸上顿时气成猪肝色,又恼又羞。

恼的是,吴氏竟拿个半大孩子的话,去婆婆那儿挑拨离间。

羞的是,她那外甥女,如今也进十一岁了。性子还这般骄纵鲁莽。

婆婆本来就瞧不上妹妹她母女俩,没准以为是她和身边的仆妇嘴碎,把曲姨娘母女的事,告诉了钟家的亲妹子。

难怪告诫她,要“母慈子孝,兄弟和睦”,还暗示那帮奴才“捧高踩低”,肯定以为那日馥儿摔倒,是自己这边平时轻视庶女,她这边的婆子轻忽的缘故。

不过。她院子的奴才们也是该整治整治了。

自父亲此次下狱后,母亲接着就病倒了。这帮从杨家带来的人,难免有些心思浮动。

听说,他们在杨家的亲人,也如惊弓之鸟,有的开始自谋后路了。连带她这边的人,也有些惫懒起来。

早知如此,当年出嫁时,让各户一家子都跟过来当陪房就好了。也不行!那时她们杨家还没发达,陪嫁不多。养不起那么多的人。

把辛平家的打发下去后,在婢女的伺候下,汪夫人上了床,开始盘算以后的行动。

明日得去钟家一趟,把该传的话,都传到了。

许家人在前几日,终于搬进位于咸宜坊的千张胡同的宅子里去了。那儿离许坚供职的官衙比较近,都察院在京师城西。

送走艾氏母女。杨氏有些失落。

这些天她明面暗里打听,许大奶奶对儿子亲事的打算。

对方则告诉她,因儿子从小在祖父母身边带大,又在下辈堂兄弟中居长。此事上,许老太爷自有主张,他们夫妇俩都未必作得了主云云。

杨氏只得暂时放下这个心思。指望着女儿在掇芳园好好表现。跟表姐妹们容洽相处。争取获得长公主的喜欢,改变对她们母女的印象。却还不知女儿受伤时,做过的那番举动。

所以,当汪夫人来暗示妹妹,要给外甥女专门请个教养嬷嬷跟着,收收她性子时,杨氏还是一头雾水。

听说姐姐来了,正准备出家的杨氏。忙叫人把她迎进华雍堂。

双方坐定后,汪夫人脸上满是倦容,对妹妹道:“我刚从力旋胡同那边来。弟妹从石家回来了,正在后院照顾母亲。这些天让你受累了!赶紧趁此光景好好歇歇。你这身子骨,听说自那年起。也不太好了?!如今感觉如何?”

“没事!早补回来了!母亲那里什么珍稀补品没有?!那次意外,也没添别的毛病,失血过多而已。”解了披风,杨氏又卸下其它出门的装束,请汪夫人坐下,两人闲聊起来。

“仪哥儿呢?!好久没见过他了,最近都是谁在替你带他?”

“在家里,就跟在我身边亲自带;去学士府时,就交给崔妈妈。她经验丰富又忠心,我只对她放得下心……”杨氏答道,转头吩咐婢女丁香,“去跟奶娘说说,把大少爷抱过来……他大姨要看看他……”

不一会儿,钟明仪就被乳娘抱了过来,崔婆子跟在旁边。

“仪儿最亲他二姐了!想来是在还怀着时,妤儿总喜欢隔着肚皮对他讲话。出来后,两姐弟的关系可好了……他们姐弟俩以后能相互帮衬,我就放心……”杨氏热切地向望姐姐,似是由衷地叹道。

“感情深是好事!映儿也是从小就爱粘着她哥哥。有些话,她宁愿跟旭儿说,都不跟我这做娘亲的说。”汪夫人也感叹道。

“旭儿这孩子,从小就是个疼爱妹妹的。咱家妤儿也从小就喜欢她这表哥,经常听她提起。每年跟映儿一道做花灯时,都忘不了替旭儿,也做上一盏。若以后找个女婿像旭儿那般疼她,我这做母亲,也算放心了……”

汪夫人并没有接她这话碴儿,转而说起在掇芳园养伤的外甥女。安慰妹妹,妤儿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再过十天,就能拆线了。

接着又聊起了自己女儿的教养来:“映儿这两年懂事多了,从来不用我操心。她那教养嬷嬷算是真的尽心了。婆母挑人的水平,还真是没得说的。”

她感叹道,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杨氏建议道:“要不,让她给妤儿也推荐位老嬷嬷吧?妤儿翻过年来,就有十一了吧!是得派个教养嬷嬷跟着了,教教礼仪,收收性子也好!”

说着,汪夫人扭过头去,问守在一旁的管事媳妇辛平家的:“昨儿个说起的那位嬷嬷,是姓温,没记错吧?!”

“夫人您没记错!说是收性子很有一套。以前都被公侯世家抢来抢去,请去供奉的……”辛平家的敛眉垂目地答道。

两人对答时,眼神始终不朝杨氏这边望过来,好似要强行替她做决定一般。

杨氏心里觉得有些怪异,又不知古怪在哪里。不过,汪夫人没让她多想,随后就转移了话题,说到今日此行的另一目的上来,提起了许家的事。

“孟淑人给我婆婆回信了,说她家大人十分欣赏许家慎哥儿。明年开春,铁定把他的名字,录到选拔的后备名单中去。让许家妹妹放心。你姐夫特意为孟老爷作了幅寒梅图……”

听到此事,杨氏心里,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

“此次多亏了姐姐,不知该怎么谢你们才好!”杨氏客套道。

“这有什么!许家也算是书香门第的大家族,咱们算也为旭儿以后在官场上,广结善缘罢了!”汪夫人答道,又问起他们新的府第来,“他家搬到哪儿去了?”

“都察院、刑部、大理寺那一块,相公跟许大人,可是寻了不少时日。”杨氏答道。

“他家的慎哥儿,真是优秀的孩子。我那婆婆可喜欢他了。还想着,若是国子监万一进不去,就跟着咱们家里两个哥儿,一道念书。旭儿也蛮欣赏那小子的。”汪夫人毫不掩饰对许慎行的欣赏。

姐姐告辞后,杨氏问在旁边替她抱儿子的崔妈妈。

“大姐提到教养嬷嬷,到底是何意?”杨氏不放心地问了起来。

“会不会是小姐上回的暗示,起了效果?大小姐想通了,要找外甥女当儿媳。提点您,要抓紧教养二姑娘,到时好拿到长公主跟前议议……”崔妈妈满脸喜色,“恭喜小姐,你的愿望或许有戏!”

“真的吗?”杨氏喜出望外,不过回想起对方,说这话时的表情。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蹦哒不起来了。

若真是那样的话,以她对姐姐的了解,对方一定会握着她的手,推心置腹地跟她分析,今后种种的设想。

算了,反正妤儿还小!说不定过两年,情况又有变化呢!

正如爹爹说的,钟家因妤儿她祖父的关系,皇上也许会网开一面。或许,相公以后还会重新被重用。其实,不用那么悲观的!

在回家的马车上,汪夫人的头脑中,也是翻江倒海般极不平静。

看妹妹刚才提到旭儿的表情,该不会是指望,把妤儿许到汪家来吧?!

随即,她又想起二妹上次说的话来——找个可以掌控得住的媳妇。

那么,亲外甥女肯定会跟自己一条心了,正好符合这项条件了。

这个妹妹她太了解了。从小到大,她有什么好东西,对方必定会想方设法地讨了过来。

见旭儿原来作指望的亲事黄了,是想要她考虑妤儿吧?!不说婆婆那儿不会答应,自己也绝不能让独子,娶个只会拖后腿的媳妇。

退一万步讲,若是婆婆执意要跟忠肃公后人结亲的话。钟家长女妙姐儿,也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没娘家势力的媳妇,更好控制。

第一百三十七章风声

汪夫人赶到力旋胡同的学士府时,杨家已是一片狼籍。

妹妹钟杨氏和妹婿钟澄,也早赶到了。杨老夫人崔氏坐在内室里,颓然地坐在床榻上,在赶来的亲朋好友安抚下,正抹着眼泪。

屋里到处都是被推翻的柜子和箱子,还有散落一地的家什摆设。

汪夫人忙问先到的妹妹和妹婿:“怎么回事?来人可说了些什么?”

杨氏摇了摇头,神色慌张而无助,喃喃道:“我们赶来时,那帮人刚走。从爹爹的书房里,和三弟的院子搜走了几个箱子,倒没有抄走别的。”

“三弟呢?”

“被抓到刑部问话去了!三弟妹哭着回娘家了。想来是回去跟承恩侯想办法去了。”

“褚统领呢?他可曾知道什么消息?”

“我这七八天都没见过他了!”

听到此言,汪夫人神色大变,摇着杨氏道:“此话可当真?三弟知道吗?”

杨氏有些诧异姐姐的失常,奇怪地问道:“他也找几天了。怎么了?”

汪夫人拉妹妹到一旁,避开妹婿,小声对她道:“爹爹曾经说过,若他出了什么事,只要褚统领在,定能找到方法救他出来。不要咱们姐妹掺和进去。万一定了大罪,他或许能帮家人逃离,找处隐僻的地方安置……”

杨氏也慌了神,她只知道褚统领片刻不离父亲身边。自她小的时候起,他就出现了。这人平时不苟言笑,经常不出声也没表情,常会神秘失踪。有次三弟跟她讲,这褚统领本事大着呢!那时三弟才刚开始在跟他练武。

汪夫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厅堂外间的乌楠木雕花椅上。

看到姐姐的表情,杨氏隐隐着急起来。

她之前也听过父亲有这种交待。当时她以为爹爹只是杞人忧天,并没太在意。虽然父亲下了狱。她却没认为是最糟糕的情况。

因为十多年前,她刚成亲时就被爹爹安排,跟夫君到江西某个穷县,吃了三年的苦。那时杨家也经历过类似严峻的考验,还不是都挺过来了。

听说前任吏部尚书胡大人,也是被关进去一年多。最后无罪释放,还官复原职过。

今日见到杨家被人查抄了,姐姐又是那样一副表情,让她顿时感到不妙了。

钟氏夫妇一回到家中,就各自忙碌开了。

杨氏找来她陪房杨二响家的。叫她把名下店铺的管事们,明日叫到家中,有重要的事情安排。

而钟澄回到春晖斋后,就开始闭门不出。连着写了几封书信,派小厮送到了几处府邸。

办完这些事,钟澄颓然地摊在椅子上,心里甚是焦急。

若是妙儿她亲娘在,跟谢家的亲事,早就订下来了。何至于到如今这等窘境?!

原来打算,请淮安老家的二堂嫂或三堂嫂。就着明信堂侄来京参加会试的机会,跟来帮着张罗订亲事宜。谁知今年江南秋闱的罢考事件,影响到明信,让他受了池鱼之灾,乡试落榜了。

二堂嫂听说早在两个月前,就从淮安出发。为了赶脚程,是特意从陆路走的。没想到现在还没抵达。后来听许坚说起,那条线路遭遇了二十年罕见的暴风雪。有不少旅客被滞留在途中了。现在还不知情况如何。音信全无的……

若是他之前的事,被人抖了出来,丢了官,或自己熬不住辞了官,跟谢府亲事,会不会黄了?

得想个法子。把女儿摘出来才行。

昭明十二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年景。

就在京城中的人家,准备扫尘祭祖,官府朝堂准备封印的时候,京中大街小巷竟流传一个消息。

冬月的下旬,御林军查抄了早已下狱的首辅,杨景基的府邸。从里面查抄出许多箱子,有人说是贪墨的金银珠宝,有人说是谋反罪证。还有人说是朝臣犯事的证据。众说纷纭。总之,让部分大臣们胆战心惊。

传闻中那个箱子,是杨家前年从问斩的崔家手中转来的。记录各级官员不法行径的证据,杨崔两家靠这箱东西,结党营私。操纵朝政二十余年。

一时间,京城中风声鹤唳,一些朝臣们人人自危。

有人说,崔家从前朝泰和年间,就养了一帮死士,专门从事暗杀、栽赃、贿赂、陷害等活动。不少封疆大吏,高阶官宦,都因此落马。

泰和三十四年,太子妃俞氏一族,就是靠了崔家这特别组织,靖王一党,揪住太子太子妃不放,栽赃陷害韩国公俞铮,导致他家被灭门。

而前几天,皇长子带领御林军在京郊大兴县,剿灭这伙势力,还活捉了一两个重要首领。

随后,就查抄内阁首辅大臣、一品太师杨景基的府宅,不仅抄出贪墨受贿的金银珠宝,还意外地收获了这箱,足以让朝堂变色的东西。

无人在朝中为官的普通老百姓,对此等发生在身边奇闻异事,自然是津津乐道。街头巷尾轮番议论。有些胆小怕事的茶馆、酒肆的老板,还祭出了“只谈风月,莫论国是”的招牌。即便是这样,也挡不住京城百姓热衷聊起这话题的兴头。

'文'纵贯京城南北的宣武门大街,在靠近太仆寺的最繁华地段一座酒楼的顶屋。临街雅间有扇窗子敞着,两位青年男子,半撩着帘子在朝街面上张望。

'人'“看见没有?此消息一放出,杨派那些官僚,都不敢穿官服上街了,化装换轿私底下串联。”一位锦衣公子,神色凝重,唇边挂着一丝讽刺的笑意。

'书'“还是表哥英明,把那个窝点端掉后,找人把箱子偷偷塞进杨府。再从那里光明正大地搜出来,游街震慑。那般人就不敢在明面上反抗了,像一只只乱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旁边一位稍微年轻的公子赞叹道。

'屋'“我也是怕他们留有后手,在别处另备了一份。到时散布谣言,说大兴县那个与他们无关!说是咱们故意捏造,做戏吓唬他们的,这下他们抵赖不了吧!”锦衣公子放下帘子,回到座位上,解释道。

“还是程太傅他老人家深谋远虑,这招‘打草惊蛇’,彻底乱了那帮贪官污吏的阵脚。杨逆所恃的凭仗,全部作废。想必,他现在还在诏狱大牢,等着他儿子、他亲家接回家过年呢!”那年轻的疤脸公子也跟着嘲笑道。

接着他又问了句:“表哥,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做?不会等到年后吧?!”

“当然不会!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岂能等他们借年节走亲访友的机会,互相串联?!”翌公子举起酒杯,跟对面的表弟碰了碰,“要让御史们年前更忙一些!证据都呈上去……定让那帮乱臣们,过一个胆战心惊的年……”

刖公子担忧道:“表哥,若是年前出击,不怕年后开印时,朝中少一半官员,岂不是瘫痪?!”

“哪能如此?法不责众!这些把柄只能敲打敲打,不能一锅端。只要能制住他们就成了。师傅的意思,明年殿试中,咱们再觅几个良才。花三年时间,就能将杨派旧党换得差不多了。”这位天潢贵胄成竹在胸地答道。

“对了,子华,凌霄那边怎么样了?问出什么来没有?”他转头问屋里的另一位少年。

“有消息了!说是追杀了个铁匠,接着那暗卫就气绝身亡了。想来就是他那次遇到的!”薛斌回答道。

“可惜了!难道那箭矢上有蹊跷?”刖公子问道。

“哪能啊!子华手下兄弟们查过多少遍了,还是没发现破绽。而那箭支还是御林军的装备。听那个抓来的羽扬卫死士说,那人行刺前,就服过只能活三个时辰的毒药。”薛家公子苦着个脸,反驳道。

“姓杨的老匹夫好手段!戏演成功了,就能帮着石家那愚夫拱上了位,讨得了陛下的欢心。他又有了能让石敬,抄家灭门的把柄。若弄巧成拙,真射中了,他也能用手中的把柄,操纵文武朝臣,伺机拥立三弟上位,把持朝政;只是不知,他是如何说服承恩侯,那个胆小畏缩男人的。现在不仅缺人证,还缺物证……”翌公子望着眼前的两人叹道。

“石敬那位小妾不能当人证吗?”刖公子有些不解。

“她毕竟只听到醉梦中的只言片语,说服力不太够。最关键的是,承恩侯自己能出来指证,还要有重要物证。”翌公子解释道。

“让凌霄再找找吧!毕竟他从案发现场过来的……”薛斌建议道。

“这次,为杨景基的案子,他怎会这般积极?”刖公子突然起困惑他已久的问题。

“想来,他是早点结了此案。公子早日登上储君。乘着还未正式成亲前,想法子退了曹家那门亲事吧!”薛斌答道,毕竟跟罗擎云从小一块玩大,好友的心思,很少能瞒得过他的。

屋里里刖公子不觉失笑出声,说道:“人家都只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在凌霄兄这里也是适用的。不过,效果恰恰是相反的,美人逼得英雄,想方设法要建功逃离……”

翌公子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想笑出来,又怕失了身份。

只淡淡说了一句:“难为他了!若它日事成后,他有法子退了,到时咱们,能帮就帮他一把。此事能进展到今日这步,他功不可没……”

屋里的其他两人俯身应是。

第一百三十八章 拆盟

当妙如得知杨家被查抄时,已是两天后的事了。

府里这两天涌进了不少陌生人,被杨氏派的崔妈妈,一个一个叫进花厅。她原以为,是家中产业的管事,年底来交账。按每年惯例,过了腊八,各处庄子的年例田租和铺上的红利孝敬,都会在过小年之前,交到主人府上。她也就没太过在意。

谁知烟罗却跑来跟秦妈妈说,从正院那边丫鬟议论中,她无意间得知,太太把她从杨家带来的嫁妆产业,在逐个盘点,好似有大的动作。而华雍堂的丫鬟婆子们,更是人心惶惶,一个个都是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天黑的时候,步摇意外上门,来浮闲居传话了。

“大姑娘,太太派奴婢来知会一声,最近这段时日,她在花厅忙着年底扎账,三位姑娘的早晚请安就免了。”步摇一副年轻媳妇的打扮,上身着干净的淡青夹袄,藏青色的比甲,配上浅红色的裙子,比之以前的装扮低调收敛了许多。

禀告完主子的吩咐后,她好似没要走的意思。

眼睛朝屋子里巡视了一轮,嘴上却啧啧夸起案上的摆设来:“这梅花开得好!汝窑青釉梅瓶,是如意斋新进的吧?!许久没来姑娘这里,添了不少新玩意儿了,想来那做玩偶的布庄,生意不错吧?!”

妙如心下一惊,暗道不好,怎地自己入股童趣坊的事,她也知道了?

不知她这话,背后的意思为何?

果然,随后步摇朝她递了个眼色,又装着无意,朝屋里其他几位婢女扫了一圈。

妙如怎能不知她的用意?遂把织云和莲蕊她们几个打发了下去。

“大姑娘,奴婢有重要情况报告!”说着。朝对方福了一礼。

妙如并不接话,兴致缺缺的样子。眉头一挑,用眼神示意她,有话尽管说。

“杨府被抄家了!”步摇这时换了副表情,忧心忡忡的样子。

此话好似惊雷在她头顶炸开,妙如也淡定不下来了。忙一把抓住她,急切地问道:“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得到杨家管事的报信,太太和老爷随即就赶到力旋胡同。听跟去的丁香说,御林军的官爷们抬了十几个大木箱。正从府里出去,还把杨家舅老爷带走了。那边的舅奶奶见状,回石家去搬救兵了。不过,这两天听说,舅老爷还是没能回来。”步摇把当时的情况,一咕噜全倒了出来。说毕,还别有深意打量着对方的神色。

妙如脸色凝重起来,问道:“知道是因何事,杨家被抄的吗?”

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两个月不到。就被抄家了,还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原以为,以杨景基在大楚朝堂上,风云近二十年的能耐。怎么着,也能拖上个一年半载的。

“姑娘难道没听说,街头巷尾那些议论?说是那边的老太爷,私藏朝中大臣不法的把柄,却不上交。是挟诸什么令什么的……”

“挟诸侯以令天子?”妙如顺口接道。心里咕囔,这话听着怎地那么别扭,不就是绑架群臣,把持朝堂嘛!

“对对,奴婢读的书少,就是这句话!外面人都是这么说的!还说这些箱子。是从崔家转手过来的,他家被灭之前,还有个神秘组织,搞暗杀、胁迫什么的……”步摇把这几天在街市上打听来的消息,全倒给了眼前的姑娘。

原来,崔家竟有那般能耐,搞了个类似明朝东厂的特务机构。难怪当初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给马匹下了药。轻而易举就让自己掉落山崖。要自己这条小命,跟玩似的……

忆起此事,妙如只觉背脊发凉,无端惊出一身冷汗。暗暗庆幸,自己捡回条命。

触及步摇望向这边的视线。灼灼发光,别有深意。

妙如突地清醒过来,问道:“你跑来跟本姑娘说这番话,有何用意?我记得当时可说过,若华雍堂那边,有伤害家人的图谋时,才向这边报告的。此乃杨家那边的私事,告之我有何用?”

“姑娘!”她随之向妙如“扑嗵”一声跪下,哀求道:“太太这两日,忙着召集她陪嫁铺子田庄的管事,盘查清账,要盘出去的样子。若是杨家倒了,奴婢的父母兄弟,到时会被官府发卖……望姑娘伸个援手,帮忙买下来。奴婢自己出银子……”

妙如一脸奇怪地望着对方,哂笑道:“你是母亲那边的人,怎么求起我来了?再说了,若杨家获罪,咱们家也难免不受到牵连!爹爹要么被罢官,要么被人盯上。本姑娘如何敢买犯官家奴,而且还是名份上外祖家的!”

“姑娘不是跟丁家三奶奶合伙做生意吗?托您那边布坊的掌柜出面,低价买下犯官家奴,就不会打人眼了。若姑娘帮了奴婢这次,我们全家做牛做马,定会报答姑娘的恩情……”步摇热切地盯着她,神情十分诚恳,好似把眼前的人,当成救命稻草。

妙如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

若是杨家倒了,爹爹如何自保都成问题。钟府这一家子能否全身而退,将成为头痛大事!恐怕无力而无暇顾及其它吧?!

见对方吝于表态,步摇咬了咬牙,讪讪然离去了。

金乌西坠,天色暗了下来,钟府四处屋檐下,都点上了灯笼。华雍堂内更是灯火通明,杨氏跟崔妈妈正清点自己的私房财产。

“小姐,要不要再留两间铺子,万一姑爷安然无恙,度过了这次风波呢?到时想再买回来,可就难了!”崔妈妈提醒道。

“若单只是结党营私的罪名,以皇上的仁厚名声,倒不至于没有活路。若牵扯上其他的,就难讲了。前两天母亲告诉我,二十年前……反正铺子是留不得了。到时说不定会被封……现在出手还能得几两银子。”杨氏把牙一咬,下定了决心。

此时丫鬟来报,大学士府那边有人过来,在垂花门那里候着。杨氏忙让仆妇们出去把人请入。

一位穿着体面的婆子,被钟府的丫鬟从二门引了进来。来人一路上行色匆匆,脚步急促,脸上满是惊惶慌乱之色。

“太太,老夫人身边的毛妈妈来了。”守在门口的大丫鬟冬儿朗声通禀道。

杨氏从暖阁内室的罗汉床上直起身,等着来人。

“二姑奶奶,不好了!”人影还没看清,杨氏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哭喊声,“三奶奶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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