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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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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道,为了让我讨不到高门媳妇,那些年来,她没少让她侄女成天追着我跑。搞得京城世族间人尽皆知。没谁再跟咱们罗府结亲。”
“怎么不知道?!我记得进京后,再次见到某人,就是被人追得四处逃蹿。后来,送许叔叔一家离京时,还恼怒我笑话他……”妙如再次踢爆他的糗事。
“你当时在笑什么?”
“我笑某人还在变声期,就以大人自居了。”
“那时你多大一点豆芽菜?竟敢笑哥哥我……不要命了。”说着,罗擎云将手仲进她的膈肘窝,开始呵起痒来。
两人闹着闹着,就开始衣襟不整。女子中衣半褪,青莲的肚兜散开,原先包裹着丰润高耸的玉峰,露出一抹雪凝。罗擎云脑子轰地一声,只觉得有团热流涌了上来,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妙如抬头时就对上一对幽黑如墨的眼眸,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胸前的柔软就被人握在手中揉捏。下一刻,她的嘴唇就被他含着嘴里吮吸,急促灼热的气息,喷散在她的脸面上。
“娘子,为夫替你守身,都多久没吃肉了,快成和尚了。反正快到地方了,让我解解馋呗……”
说着,他就将妙如身上的衣物,剥了个干净。
到第二日中午时,妙如才转醒过来。想起昨晚的胡天胡地,她脸上就像被火烧一般。
这家伙许是憋得太久了,一晚上索取无度,竟然要了三四次,累得她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起那美妙的感觉,妙如有种奇异的想法。或许,前因种种,都是老天设置出来,来考验他俩的。不然,两人不会最后这样走在一起。
既然是如此,那他们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了。心之所系,让他拒绝了主动送上门的艳福。原来,什么小妾通房的纠结,全是她在那儿庸人自扰。或许,她根本无需在乎其他任何人。
想通这些,妙如恍若福至心灵,瞬间洞悉了婚后自己的心结所在。对妻妾问题开始举重若轻地对话起来。
第三百七十六章 绮念
紫檀从甲板上回来,进到船上的住处时,麦冬正好刚从镇BB公的船舱归来。望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麦冬不禁好奇地问道:“怎么啦?!你没放成河灯?”
紫檀忙收起失落之色,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放成了!想起母亲和姐姐,难免有些伤心罢了!”
麦冬走了过来,搭上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她:“人死不能复生!当初我爷爷被狼群所伤,救不回来时,我也跟你一样伤心,恨不得跟他去了。可沙鸥哥跟我说,镇国公失去儿子,都没怎么样。你若跟着走了,以后爷爷的墓地还有谁帮着祭扫?!”
紫檀抬起头来,怔忡地望着她,过了片刻,又说道:“你都跟国公爷进京了,谁来帮你爷爷扫墓?”
“爷爷临终前,把我托付给国公爷,让他带着我到京里来。即便是当个奴婢,也能衣食无忧过一生。”想起祖父,麦冬眸子起了一层雾气,“爷爷说,我将来有了孩子,带到坟前给他看看就成……”
这句话触动了紫檀的心事,她的眸光暗淡下来:“怪不得,你一来就能进国公爷的书房去伺候。”
“进书房很了不起吗?”麦冬一脸懵懂地望向她。
紫檀一惊,忙掩饰道:“进书房伺候,识得字了,以后不就能当管事妈妈了?”
其实她羡慕的是,麦冬入了镇国公的青眼,怕是给世子爷当屋里人备着的。
紫檀眼神复杂,想起世子爷那阳光般的笑容,还有挺拔的身躯。心里的酸意在翻滚。
麦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被他赐到苍筠院了……若不是……”
“等等,你已然被老爷赐给世子爷了?”闻言,紫檀不禁大惊失色。
“是啊,当时国公夫人……哦,就是姓曹的那女人,逼世子夫人给她伺疾……”麦冬把当初到苍筠院的缘由,全部倒了出来。
紫檀听完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心里暗自嘀咕:这村姑傻人也有傻福,竟然这么轻松,就成了世子爷名下的人,也不知有没有给她开脸?!
旋即她想起,对方一路上还在国公爷身边伺候,心里有了几分窃喜——应该还没有名份。
跟母亲回乡时,听她说起过罗府之前的事。母亲告诉她,姐姐生前几次说起,找机会要替她脱去奴籍,有主子照应,就是在外面做生意,好歹也能混口饭吃,何必为奴为婢?!边伺候了。你看那个春芬,夫人还不是想方设法,要把她塞到书房去。”当年母亲的话犹在耳边响起。
后来,经历丧母、卖身、四处飘泊,她有些倦了,不想这样转来转去。在黄家熬了几年后,她终于被送到太夫人那儿,听说是专门培养她起来,要给她开脸,当大少爷的屋里人的。只是,黄家少爷贪色成性,哪里又是可托付终身的良人?!
直到她听说,世子爷娶了亲,曹家覆灭。曹氏夫人被休后问了斩。她才意识到机会来了。
听说,前东家镇国公府的旧主子娶的妻子,是个闻名天下的贤惠人儿。在她手下讨生活,或许是一门出路。加上当年姐姐的死,世子爷心中的愧疚……只是没想到,首先反对的·就是罗擎云本人。
更没想麦冬那憨憨的丫头,竟然得了国公爷的青眼,先行赐给了世子爷。若是要开脸,恐怕她还会排在前头。
“紫檀,你在想什么?紫檀,紫檀……”她被一阵叫唤声推醒。
“你刚刚说什么?”她神情慌张地打量着麦冬。
“我说,现在好了,府里世子娶了夫人,又有了小姐和少爷。不会像以前那样,家宅不宁了。”麦冬一脸欣慰地说道。
我跟夫人跟前的芳汀、春渚姐姐接触过,怎么她们以前是宫女来的?”紫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听说是宫里太皇太后赐下来的,后来陪嫁到了罗府。”麦冬不疑有他,老实地答道。
“夫人以前没别的贴身丫鬟吗?”好似怕她误会,紫檀又解释道,“夫人把我从黄家赎身出来,我想跟她道谢,也不知她到底喜欢什么?”
“哦,你去跟芳汀和春渚打听去吧?!她们伺候夫人也有五、六年了。再有就是,厨房的李家嫂子和安亮家的,她们是从钟家跟过来的。”麦冬好心地提醒道。
紫檀连连道谢,心中却暗下决定:一定得想法子,先留在罗府才行。
世子跟前是行不通了,或许可以在夫人跟前试试。毕竟,大户人家哪有不需要姨娘充点门面的大家主妇,为了彰显自己贤惠大度,通常还会主动替夫君纳妾,为家族开枝散叶呢!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第二日傍晚时分,罗擎云夫妻带着孩子,来陪父亲镇国公用餐。
紫檀总算逮到机会,跟世子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芳汀,顺利地搭上了话。
“你打探这些作甚?”她的行为顿时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紫檀赔笑解释道:“郡主亲自到黄府,将我赎出来,人总不能忘恩负义,我想感谢一番。”
芳汀点点头,回答道:“郡主平时倒不缺什么,整日里都在忙,陪两孩子玩耍,都脱不开身。以前,记得她偶尔作作画什么的。我想,还是送东西给两位小主子,比什么都强。”
千恩万谢地谢过她,紫檀就此别过,开始琢磨起讨好夫人的法子。
在七月底的时候,镇国公的大船,终于到达了淮安码头。因为有陛下派出的寻医钦差,当地的官员派出隆重的仪仗,出来迎接他们。
作为女儿女婿,自然罗擎云夫妇带着孩子,住进了华亭街的钟府。而贺太医则被知府大人,接进了官署行馆。
当见到一对可爱的外孙、外孙女时,钟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妙-
“外公……”小丫头叫唤出声,声音清清脆脆,像银铃一般。仿佛听到世上最动听的佛语纶音,钟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彤儿叫完后,将脸蛋埋进母亲怀里,一副羞涩的样子。钟澄伸出手来,一把接过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
毅儿好奇地望了过来,发现姐姐被一位中年男子抱在怀里,他有些怔忡。呜里哇拉地手舞足蹈起来。自个儿兴奋却发不出完整的词语,样子颇为有趣。钟澄见状,又伸出胳膊,想将他也揽过来。谁知这小家伙好动,扭动着很难让人一只手抱稳。
在旁边的罗擎云见状,忙将彤儿一把接了过去。
一下午,钟澄陪着孙辈的两孩子,享受这迟来的天伦之乐。府里从来没有如此欢快过。
而妙如则跟着三妹婵如,来到宋氏的院子里,来看望姨娘。
“三弟跟大哥要年底的时候才能赶回,府里让姨娘操心了。”妙如诚挚地谢道。
慢慢抬起眼眸,宋氏望了她一眼,神情木然,目光淡淡的,说道:“这些年,不该妾身操心的事,也张罗了不少。以前还有个想头。你光……”
妙如暗自吃惊,短短几年时间,宋氏身上这股宁静、无欲无求的淡漠,是她从来未见过的。她心里不禁嘀咕,她果真想开了吗?
若说之前还有疑问,后面一句话,让妙如彻底明白过来。
“你爹爹跟我商量过,想把明伊过继到二伯名下……”
妙-如不由得一惊,忙问道:“这是谁提议的?”
“长房的三爷提出来的,说是二伯一生才华,不能让他没人继承香火。恰好咱们五房孩子多……”宋氏声音开始颤抖,任谁听了都能感到里面的不舍。
妙如初为人母,特别能理解她这种心情。
虽说宋氏当初有孤注一掷,拿儿子换名份的念头。可真正临到要让出自己的亲生骨肉,她还是万般不舍的。尤其是这孩子出生时,亲人都不在身边,全是她强自撑着生出来的。
“他过继到三房也好,二伯和二嫂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口碑极好。再加上你们兄妹在旁边帮扶。这孩子倒是个有福气的……”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里有些哽咽。
宋氏仿佛感知对方的为难,向她微微一笑,说道:“这总归是好事,二嫂那边,还要请人去说合。上回她拒绝过一次……大姑奶奶一向跟她亲近,到时还是你去跟她说说吧?!”
妙如点了点头,当下应承了下来。
从宋氏的院子里回来,一进屋子里,就听到里面咿咿呀呀的,闹成了一片。
只见到了最小的弟弟明伊,跟彤儿毅儿滚在了一起。
甥舅三个小不点聚首时,他们倒玩得很开心。对于这位小舅舅,彤儿和毅儿很是亲热,将口水毫不客气地,沾上了对方光秃秃的脑门上。明伊不以为意,拿着自己的玩具,陪着两小家伙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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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访亲
在祭拜祖父母和生母林氏时,三妹婵如告诉她大姐一则消
“……最后,新族长将记名还是改过来了,记在我姨娘的名下。说当年她被杨氏害死,理当还个儿子给她。若妹妹我尚未出嫁,决计不会就此罢休的。”婵如一脸愤然,接着说道,“让那女人躲进庵里,算是便宜她了……”
妙如无语,没有再说什么。
当年,杨景基为了给女儿留后路,暗害林氏。无非是想让她后半生过上安稳富贵的日子,不惜让他妻丧子散。到头来杨氏还是逃不过宿命,遁入庵堂为半生的所作所为赎罪。婵如这个年纪阶段或许不能理解,对人最大的惩罚,并非一死了之。让她失去最在意的东西,终身不得安宁。
钟家的事本就一团乱麻,难以扯清。何姨娘当年是杨氏的陪嫁丫鬟,就因再次怀孕,怕她生出长子,杨氏下了毒手。十几年后,何姨娘女儿婵如,经人指点,要为母报仇……杨氏不得不遁入空门。
之所以虐待她们姐妹,害死何氏,杨氏争的无非是个名分。最终她什么都失去了,还要在世间接受漫长的惩罚。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若婵如是个男儿身,顾忌以后孝悌名声,不会做出那番告发嫡母的行为。如果不是杨氏众叛亲离,她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一步。
在淮安只呆了半个月,陪着家人度过中秋后,妙如a和丈夫,拖儿带女,赶往苏州罗氏的祖籍之地。
过了无锡、常州稍做了歇息,又往南进发。行了不到一日,艄公吩咐在一个河叉口换了小船。河道陡然变窄,两岸的水田一望无垠。两位小家伙很是好奇,在乳母的怀里不安份·非要下到甲板上,想追赶偶尔停歇在船舷上的水鸟。
妙如#头一回来到此地,望着眼前的烟波山水。心里暗赞一声:果然是江南好风光!
到快近黄昏时,船上的人终于可以望见码头了。还没在埠口停靠稳当·岸边的仪仗已然摆了出来。
当地官员亲自到码头来迎接他们一行人。
在淮安停留时,贺太医也没有闲着,跟当地的名医交流起治疗喘症的方法。甚至跟着妙如a一家人,上山拜会了灵慈寺里的慧明大师,请教一些民间流传的偏方。
贺太医住进了行馆,妙如这边也收拾等当,跟罗擎云带着一家子回到了姑苏祖宅。
马车停靠稳当时,妙如在仆妇丫鬟的搀扶下出了车厢。刚一出来,她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一弯青石拱桥的后面,是白墙黑瓦屋檐飞翘的老宅。四周的建筑群的规模还不小,是个群聚而的村落。
刚下马车,早已候在祖宅门口的老妇,看见一对小姐弟,忙上前迎了过来:“哎呀,这打哪儿来的孩子?真真是观音菩萨座金童玉女。”
见到彤儿和毅儿时,老人家皱着一张的脸,仿佛是菊花盛开。旁边有人忙作了介绍:“这三叔婆!”
妙如上前跟对方相互见礼,等将妇孺迎进去后,门口那群太太奶奶们,才各自跟了进来。
被接到罗府后院的正厅里,一群族中妯娌围拢过来。妙如带着两孩子,被众星捧月般,坐在了贵宾席上。
“自国公夫人过世,两房女眷就少了来往。若不是世子爷隔三差五回乡扫墓,怕是更加生疏了。”三叔婆跟妙幺a念叨起来,恨不得让她保证,以后多来江南,两房人多作走动。
妙如忙解释道:“以后不会了,彤儿跟毅儿的外公也在南方。我们会经常来看望你们的。”
老人家庆慰地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云哥儿那孩子,小时候没少吃过苦,娶上了媳妇就好了。”
又道:“郡主的贤名,在南边咱们早有耳闻。当时都替他高兴呢!老身上坟时特意到国公夫人坟头前,告诉了她这一好消息。没想到过了两年,又得了一则更大的喜讯……”
她转过脸去,朝旁边的媳妇笑道:“当年瞿嫂子盼云哥儿出世,可是等了许多年,没想到,此回搭了郡主的光,一回生了两个。”
众人纷纷应和,说这是天大的福气。接着,一群三姑六婆开始聊起育儿经。
末了,妙如替夫家向她们道谢:“这些年多亏损你们帮着照看坟茔。兰蕙代表公公和夫君就此谢过。”
三叔婆是个爽朗的性子,忙推辞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罗字,郡主何必这样气?!”
一位中年妇人应和道:“可不是,这是举手之劳,云哥儿这些年来,没少关照咱们。”
旁侧的婶婶嫂子们纷纷点头应是。
“听说郡主当年,以一幅宴乐图名震京师,被太皇太后认作义女的……”三叔婆接着问道
妙如自然,少不得将当时的情况又讲述了一番。罗家妯娌们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见过,还有人又问起她当年,在云隐山和京城女学里教画的事来。
当年,妙-如还在云隐山的汩润院时,她的画技已闻名江南。罗府祖宅这边的族人离得远,没有上赶着去讨要一幅罢了。
“将来若有机会,兰蕙定要再开间画馆,将此技艺传授出来发扬光大。”妙如a承诺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年轻媳妇们无不喜出望外。纷纷跃跃欲试,打招呼说,想要将女儿送过去。
回苏州的第二日,罗擎云带着妻儿,就往到谢府上门问安。
今年六月,丁忧期一过,谢阁老就该起复的。想到陛下对罗家的忌惮,还有儿子的前程,谢安良坚持不出。在家乡继续停留,俨然一派名士大儒的做派,只差没学钟探花,开馆授徒。大有隐于乡野的趋势。
将外甥叫到房,谢安良毫不气地问起朝中的局势。
“……正好您外甥媳妇临盆,擎云顺势就请辞了,说要陪着她待产和南边为父亲找名医为由,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将蛰伏计划,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六王爷在京里,就一天也安生不了。只是没想到,姓沈的竟然把自己给诓了起去。”谢安良长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陛下早想对他动手了,只是他临阵倒戈。陛下反而没理由封杀他了。”罗擎云将当初京中的形势,说与了舅父听。
谢阁老捋着颌下的胡子,说道:“你看,这就是前车之鉴,幸亏老夫急流勇退。你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之周旋。”
罗擎云拱了拱手,保证道:“舅舅请放心,甥儿会小心的,如今甥儿是有家有室,有儿有女的人了!定不会像前些年那样莽撞了。”
谢安良拍了拍他的后背:“你现在这样也好,赋闲在家,省得有心人,动不动就挑拨你跟他之间的关系。”
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如履薄冰,罗擎云心下凛然。
此时,妙-如被迎到许怡心的院子里,久未重逢的密友,亲亲热热地聊起别后之情。三位小朋友则围绕在她们身边,自得其乐地一起玩耍开了。
“听到你一下子生了两个,婆母高兴得不得了,每次给太婆婆上香时,都要念叨一回。”许怡心笑盈盈地说道。
妙如的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舅母跟外祖母感情真好,她老人家生前没少担心这事。”
“可不是?!老人家都是这样,当时听说我有了,才安心离去的……”忆起庚氏临终时情景,许怡心颇有感触,脸上显露哀伤之色。
见氛围低落下来,妙如忙转移话题:“如今,廷表弟就一人在京里,你们不怕他孤单?!”
许怡心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说道:“他年底会回赶来,参加你家的喜宴。到时看怎么安排吧?!公公婆婆是要我跟着进京照顾他,母亲来信却要我,安心留在这里伺候公婆,照顾鸿儿,安排一个伺候的人,随身去跟着他去……”
说到后面,她的神情微动,全然没了刚进门时那种欣然。
妙如一惊,半天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竟然是安排通房或妾室,随丈夫到任上去。
“这样妥当吗?你们才新婚没几年。”妙如替他担忧地劝道,“你不怕他……”
“他不是那样的人,相公自小受庭训,决计干不出宠妾灭妻的事出来,就是有另外的女人生下子嗣,还不得叫我作母亲。”她虽然神情低落,却还是为谢玉廷辩解道。
妙如猛然醒悟,这时代女子所受的正规教训乃是,妻子是主持中馈,孝顺父母、承担主妇责任的角色,不是用来爱的;而妾室伺候男人的,朝夕相处反而更容易产生感情。
她不禁想到了自己。她对罗擎云要求,放在这时空背景下,确实显得有些突兀。
许怡心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底线不过是主母正妻这位置稳固。看她脸上的表情,何尝甘心将自己男人,拱手让人呢?!
可那又如何?!这是自己的底线来的。两情相悦,何曾插得进第三人?恩情不在时,就是信誓坦坦,也只是安慰女人的口是心非罢了!
机缘巧合,自己拼得这番的局面,实属幸运。
第三百七十八章 相约
罗家祖籍姑苏,当初先祖跟随楚太祖姬越北上抗蒙,将鞑子驱逐出中原。立国后姬越兑现承诺,与功臣共享天下,除了将他亲弟封为安南王,安排在西南镇守边关之外,另外封赏了八大勋贵。与之歃血为盟,并以丹书铁券和孝玉作为凭证。
罗家祖茔位于姑苏的城外东山上,只有三叔公一支还留在祖籍的这里。自从谢氏去世后,罗擎云每年皆回江南祭祖,一来拜祭母亲,二来也有逃离镇国公府继母魔爪的意思。因为只有这里,曹家姑侄才不敢轻举妄动。
从谢家回来后的第二日,罗擎云带着妻子和儿女,前往谢氏的墓地祭拜。
祭拜完毕,将睡熟的孩子们抱进马车后,夫妻俩没有立即下山,而是留在这里,继续观看山下的风景。
罗擎云带她到一只小巧的亭子里歇下,名为“远眺亭”。亭子四角飞檐凌云,翘向高空,四根红褐色的柱子笔直、挺立。站在亭中,向山下远眺,景色美不胜收。半山腰有一座碧池,里面还有残留的芙渠枯叶。一潭碧水映着天上的白云,很有几分意趣。
晓风吹着前面大树的枝桠,罗擎云带着妙-如,找了个角度不错的方位。
“你看那个地方,就是咱们罗府的祖屋,旁边的是那条河叫玉带河。小时候我在那里游过水。下面一大片良田,都是咱们镇国公府的。”
沿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妙如望见一望无际的稻田。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秸秆。一阵风吹过,荡起一轮又一轮金灿灿的稻浪。
被眼前的景致所感染,妙如忍不住赞扬出声:“难怪有‘苏常熟、天下足,的说法。
这一片稻田,就这么看过去,不免让人心生喜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顿时感到胸臆开阔。
“以后,咱们来这里定居养老,可好?”盯着妻子的娟秀的侧面,罗擎云突然提议了一句。
吃惊地扭头回望向着他妙如从对方眸子里,捕捉到有一丝近乎悸动的光芒,让她心里不由地一动。
他这是在白首相约,还是在安排退路?!
不过,这提议倒挺让人心动的,她也没多想,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行啊!早就想过上这种归田园居的生活了。”
罗擎云眉头微扬,面上不掩欣慰之色。
妙如朝他恬淡一笑。罗擎云嘴角弯弯,握住她的右手又紧上了几分。
回到罗府祖宅的门口时守在镇国公罗燧身边的小厮,匆匆来报:“世子爷,有消息,舅老爷刚才派人送信过来,说裴太医的有消息了……”
罗擎云纵马上前,质问来人:“送信的人可还在?”
“禀爷的话,他留到音信后就回谢府了。舅老爷说您要是回来,即刻赶过去。”
罗擎云将妻儿送入府宅大门后,跨上坐骑就又出门了。
领着两孩子,带着一群仆妇妙如正要往内院走。迎面就来了一位女子,她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正是那日在廊坊赎回来的紫檀。
上前给郡主请礼问安后紫檀肃首恭立在一旁。
妙如有些奇怪,脚步顿了顿,迟疑了片刻。朝旁边的袁嬷嬷使了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上前询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紫檀姑娘找来主子的?”
紫檀刚想上前施礼,突然身后一股劲力,将她撞得向前倾了过去。袁嬷嬷扶着妙-如,忙朝旁边躲闪开来。
紫檀当场就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这个变故让在场的人怔忡在当场。旁边有定力不够的小丫鬟,竟然轻笑出声。
接着身后传来顽童惊愕的呼声。
袁嬷嬷愣神了片刻,随后就板起脸厉声地喝斥道:“哪来的小毛孩?!郡主在此,休得放肆……”
“小宝,又淘气了不是?!快快给这位姐姐道歉。”说话间,一位青年妇人的声音传来。
众人望了过来,原来是两顽童打阄时,一不小心冲撞了紫檀。
接着,两个梳着冲天辫的小童,在他们家长辈的敦促下,来到紫檀跟前作揖道歉。
到最后两孩子都快哭了出来,妙如a柔声安慰并劝诫他们,道:“没事,没事!知错能改就成!你们看,这儿人来人往的,若是横冲直撞,撞伤人该怎么办……下次可别这样了。”
这两孩子自知闯了祸,连连点点称服。妙如a摆了摆手,随后就让他们回去了,
紫檀被芳汀扶了起来,跟着她们一起,一瘸一拐地进入里面。到了厢房收拾整理了一番。待一切收拾停当,紫檀被带到厅堂里。
妙如吩咐茶香,给对方搬了个杌子,还招呼道坐吧,不必拘谨!”
毕竟在大户人家里受过调教,紫檀哪里敢随随便便在贵人面前落位,推辞了一番,仍旧躬身站立在一旁回答。妙如也不勉强迫,由她就这么着了。
“你在国公爷那儿,呆得还习惯吧?!”接过春渚递过的茶盅,妙-如啜了一口绿茗问道。
紫檀上前行礼,躬身答道:“谢郡主关心,奴婢还能习惯,以前这些事没少做过……”
妙如望了她一眼,说道:“你母亲吴嬷嬷是婆母跟前的旧人,还是相公的乳母,况且你后来放了出去,在我的面前,不必自称奴婢。”
听闻此话,紫檀脸上先是一僵,随后露出惊喜的表情。
旁边侍立的春渚,一脸古怪地跟袁嬷嬷对视了一眼。
“袁嬷嬷,将本郡主备的赏赐给她吧!”妙如随口嘱咐道,又解释说,“这是你这几个月来,尽心伺候国公爷的奖赏,待回到京城后,另外有赏……”
紫檀扑嗵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谢恩:“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不敢求主子恩赏。”
袁嬷嬷笑着上前扶起她:“咱们郡主向来奖罚分明,是该你得的,就拿在手里吧!”
不知对方是何意,紫檀只得硬着头皮,将赏赐的金锞子收放在荷包中。
“听说你也是苏州本地人氏,此时回来,可曾拜访过故交旧友?”妙如放下茶蛊,抬起头来望向她。
“回郡主的话,不曾!奴婢的母亲是从谢家陪嫁过来的,父亲曾是账房里的主管。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带着奴婢和姐姐,母亲一直在罗家当差,直到……”紫檀眼珠乱转,特意朝妙如望了一眼。
“嗯,也算得上是世仆了。听相公提及,你姐姐生前曾替你求过恩典,说是将来销了你的奴籍。这次把你从黄家赎出来,找到你母亲的坟冢后,就可达成她的遗愿了。”
紫檀倏地一惊,半晌才醒悟过来,达成遗愿是指销了她的奴籍。
紫檀顿时慌张起来,连连摆手道:“郡主千万别这样说,以前姐姐的愿望,是想着我在家人资助下,做点小生意,找个老实人安稳过一生。可如今奴婢的亲人一个都不剩了。脱了籍让奴婢上哪儿去讨生活?!”接着,紫檀将前些年在外飘泊的经历,声泪俱下地又哭诉了一遍。
“而今,奴婢没有其他亲人,脱不脱籍对于紫檀来说,并不是太重要。求郡主行行好,让奴婢呆在罗家,这里才是奴婢从小成长的地方。”紫檀连连哀求。
场面顿时沉默下来。
听了她这话,妙-如觉得有些为难。此话说得也没错,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她姐姐当年的愿望,未必就是她的理想。选择怎样的路,还是得自己深思熟虑后,做出相应理性的判断和选择才好。
妙如#想了想,说道:“这事我跟相公再商量商量。其实,嫁人也是在镇国公府的羽翼保护下,决计没有让你孤零零一个出门的道理。”
见世子夫人语气软了下来,紫檀心中窃喜。暗道,这郡主果然是个有慈悲心肠的人。这样,以后被自己说动的机会更大了。
从郡主所居的客院出来,紫檀只觉后背冰凉一片,半晌也回不过味来。
这一年多来,重回镇国公府,当上世子爷屋里人成了她主要目标,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几次差一点放弃时,又会燃起了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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