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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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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手相上看,令嫒怕是要在姻缘上,颇吃一些苦头。未来半年,家中定会遭遇大灾,只要心存善念,才能逢凶化吉。”看过岳二小姐的面相,智空大师一脸淡定地说道。
妙如心想,如今贵妃娘娘盛宠至斯,还能有什么大灾?难道是岳贵妃失宠了不成?回去后问问相公,这老法师到底灵不灵。
她正在神游太虚,被老僧人叫醒了:“施主面相生得颇有福气,竟然有两世奇缘。嗯,半年后还有一劫,得把握住自己的心性,才能迎来一片大好……”
半年后?那岂不是她生产的时候?有什么劫?无非是难产罗
“师傅,那该如何化解呢?”妙如虚心求教。
“只要记住,此番历劫定会有个看得见的结果,不能中途放弃。”老禅师说完,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日头快到正午时,罗擎云派人过来,请她们到梅香院的禅房,一起共用斋饭。
下山的时候,妙如已是累得不行了,坐在轿子里就险些睡着。
因此,她忘了告诉丈夫一个重要情报——神秘的殷红玉,竟然到了岳二小姐身边当差去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家事
回到苍筠院,妙如再也撑不住了。草草盥洗过后,就上床安歇了。
直到第二日起来,罗擎云才有机会,跟妻子对上话:“智空法师跟你说了些什么?我看她们回来时,都挺高兴的。”他指的是芳汀和袁嬷嬷。
想起昨天,大师给她批的那两句话,妙如猛然惊醒——两世奇缘?
突然间,有种类似做贼心虚的感觉,她忙掩饰道:“没什么,说我半年内还有一劫,要把握住心性。还说两世奇缘,难道不成是你上辈子欠我的,或是上辈子,我欠了你的?”
她故意把两世奇缘,曲解成两世情缘。避重就轻好逃过“两世”的话题。
果然,罗擎云一听这话,马上喜笑颜开:“不管咱俩谁欠谁的,总算是两辈子的缘分,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只要你不主动给我纳妾,不管是爹爹,还是大姐,谁也逼不了我……”
“那是,到时他们该来逼我了”妙如苦着个脸儿,故作烦恼地调侃道。
“你会妥协?让相公我有别的妾室?”看到妻子敬完香回来后,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罗擎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也换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开起玩笑来。
“想得倒美”妙如斜瞟了一眼,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威胁道,“若哪天你有了第二个女人,就是七老八十,落魄得身无分文,我也是会坚决跟你和离的。不管府里人爱不爱面子……”
这些话说到后面,妙如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让人没法当成玩笑话来对待。
罗擎云心里暗自纳闷——她在意的到底是儿子的嫡长身份,还是真希望他不沾指其他女人。或许,童年的记忆,钟家后院的腌臜事,对她的伤害较深。
“我家里人爱面子?”罗擎云抓住这句话。
“难道不是吗?好像我听哪位说过,当初公公几次反对,他还被骂成忤逆子。”妙如提醒他。
罗擎云这才恍然大悟,忙追问道:“进门后你处处小心,极力讨好我家里人,就是因为当初爹爹反对,你要照顾他老人家的面子?”
“还能有什么缘故?之前就跟你说过,从小我就渴望有个温馨气氛的家庭,婆媳间剑拔弩张,妻妾针锋相对,夫妻彼此冷言冷语。这样让人窒息的环境,我逃都来不及……”想起小时候,几次欲逃离钟家的情景,她犹有一脸的余悸。
罗擎云顿时沉静下来。心想,若不是他当初极力争取,恐怕她真会选择许家。想到这里,他突然兴奋起来。
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原来,这一路走来,不是光是他在努力。她也在用另一种方式,在背后默默陪他同行。
“既然你都知晓,为夫也不瞒着你了。前天在祠堂里,爹爹借三叔之口,表达过要抬通房的意思。不过,我装糊涂混过去了。想来,陆家表弟那天的醉话,被人传到爹爹耳朵里了,让他起了这心思。”突然他语气一转,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法师说你有福,此次定能一举得男。只要咱们有了儿子,任谁也塞不进其他女人来。”
从开始的错愕到感动,再到笃定,他语气的变化。妙如全都看在眼里,前几天的风波总算是揭过去了。
她知道,大楚的高门大户里,主母怀孕时,一定会安排妾室和通房伺候的。若是没做到这一步,被人攻击成善妒。大楚朝即便是正儿八经的公主、郡主,有些也会在怀孕期间或不方便的时候,让通房代替自己。
谁让这是个男权社会呢?
妙如所不知道的是,经她这样一提醒,罗擎云对当初父亲告诉他,到陆家去提亲的事起了疑心。随后的几天里,他跑到罗大姑和路总管那儿,旁敲侧击真问出一些内情来。
当得知爹爹,起初根本没派人去扬州,全是为了将他一军,故意诓他的。这内幕让罗家少将军既感觉好笑,又十分无奈。不过,为了在媳妇面前,维护他爹爹的形象,保持家中一团和气的氛围,罗擎云并没将调查结果告诉妻子。
日子过得飞快,永兴元年的正月刚一过,明俨和钟谢氏就赶回了京城。
得到他们到来的消息,罗擎云为免妻子担心,特意告了假,亲自到郊外去接他们。
谁知,接来的不仅有他大舅兄,还有他的小妻弟——不满十一岁的钟明偲。
“姨娘让偲弟跟着我过。”明俨浑身疲惫,脸上怏怏的,一副不欲多言的表情。罗擎云也不好再相询,跟钟谢氏他们互道别来之情后,就把人送到了雨笼胡同的郡主府。
直到返回镇国公府时,他都没找到机会,跟师傅单独相处,问清淮安钟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到亲人抵达的第二天,妙如就匆匆赶回了郡主府。
“大姐,你来了,外甥什么时候出来?”她刚一进院子,小家伙明偲就窜了出来,上前就要挽着他姐姐的手臂。
昨日,罗擎云晚上回来,说起过这位幼弟也跟来的事。妙如为此十分惊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在她印象中,就算爹爹舍得让儿子离开,宋姨娘也未必放得下。
“你怎么来了?”妙如停住脚步,转身望着眼前半年多未见的弟弟,“大哥人呢?不在府中吗?”
“大哥上朝去了,我是姨娘托付大哥带上京的。”明偲如今长成一位十分英俊的小正太。小时候,妙如经常带他。在这位大姐跟前,小家伙可比在二姐身边自在多了。
“姨娘?你不在江南上学吗?爹爹也没阻止?”妙如出声询问道。
只见明偲撇了撇嘴角,一脸委屈的表情,却再也不作声了。妙如只好把目光转向二伯母求助。
钟谢氏神情颇不自在,将众人遣走后,才向妙如倒出事情的原委。
“唉,是俨哥儿跟九叔闹翻了”钟谢氏长长叹了口气。
“什么,又闹翻了?”妙如几乎要跳将起来,“是怎么一回事,不要紧吧?族里的叔伯也没劝着他吗?他现在可不是白身了……”
钟谢氏一把按住侄女:“不要着急,知道你关心兄长的前程。此事说来话长……”
接着,她开始讲述,明俨衣锦还乡后的情景。
钟澄离京时,骑的是女婿罗擎云赠送的快马,紧赶慢赶终于在七月初回到了家中。
不过,他最小的儿子已经出世百日了,正赶上百日喜宴。虽然钟府的家主不在,鹿鸣学馆有六名学子高中的消息,早通过官方驿站提前传到了南方,在淮安本地引起了轰动。
这日,钟家老宅那边的婶嫂出面,为五房的四少爷操办了百日宴。鹿鸣学馆门口可谓是宾客盈门。
华亭街的钟府,男主人虽然不在家,女主人空缺,这次宴席却还是办得风风光光。
钟澄一脸风尘回到家中,已是半夜。见到他身上衣衫皱乱邋遢,宋氏知道他着急赶回来,路上没少吃过苦。忙让屋里的丫鬟,伺候相公去沐浴更衣。
当钟澄再次回到卧寝时,宋氏已经从乳娘那里,把新生的婴儿抱了过来。
望着幼子粉嫩肥硕的四肢,钟澄脸上漾开欣慰的笑意,说道:“就叫明伊吧这一年多来,家里辛苦你了……”
“老爷说什么呢自从圣上将妾身赐给钟家,本来这些就是妾身该做的。”她忙谦虚道。咽下了后面的半句话:只是这孩子命不好,托身在妾室肚子里。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如今妙儿有了好的归宿,俨儿也中了鼎甲,以后他们兄弟姐妹相互帮扶,咱们五房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将来,偲儿定会为你挣来诰命的……” 钟澄老怀宽慰,想着尽快给长子娶房媳妇,家里的事情都可以理顺了,尤其是对外交际之事。府里没主妇到底有许多不便。
宋氏眸光当场就黯淡下来,心道,你若是有诚意,何需要等到偲儿中进士后,来为生母挣得诰封?帮我扶正留在京中任职,多简单的事啊
只是这些话她不敢说出口。自从上次相公发过一顿脾气后,她再也不敢当着他的面,提为儿子谋个嫡子出身的事了,这种事自己提出来没意思。宋氏情绪有些低落,忙转移话题:“俨儿、偲儿他们人呢?怎么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钟澄一边逗着胖乎乎的小婴儿,一边解释道:“俨儿十分得皇上赏识,暂时留在京中。待岁末的时候回家过年。偲儿跟着他三姐夫、舅舅舅母在后面一起慢慢走。为夫担心明伊这孩子,特意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这个消息让宋氏感到意外,迟疑半晌她才试探道:“陛下对俨儿……难道新帝对钟家……”
“你莫要想多了,俨儿在殿试上应对得体,陛下颇为欣赏,就留到身边在翰林院任了职。跟钟家没啥关系。”怕她又起了返回京城的念头,钟澄忙打断她。
宋氏脸上明显露出失落的表情。
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着,直到明俨衣锦还归,开祠祭祖,小婴儿明伊记上族谱。
第三百四十四章 教子
明俨和钟谢氏是在腊八的那天傍晚才赶到家里。将二伯母送回钟家祖宅后,明俨就回到华亭街,到钟府门前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刻。
前段时间下了场大雪,接下来连着好几天,淮安城里的气温都尚未回升。明俨跳下坐骑,连着在地上跺了跺脚。活动一番冻僵的四肢,才让身边的小厮,敲开钟府的大门。
“大少爷回来了?”一见到他,守门的胡拴喜不自禁,忙不迭地迎了出来,“老爷这两天都在念叨,说您也该到了。郡主早托人给府报信了……”
“家里还好吧?”明俨脱下披风,把马匹的僵绳交给迎上来的护卫,随口问道,“爹爹、姨娘还有弟妹们,他们都还好吧?”
“都好,三少爷学堂里放了假,整日里和三姑奶奶在逗四少爷玩。”胡拴忙接话回答道。
问明父亲的所在,明俨带着小厮就赶回了钟府的正院。
分开半年,当钟澄再次见到儿子时,发现他气质内敛了不少。想来也是,整日在陛下身边伺候,再跳脱的性子都会变沉稳。更何况俨儿这孩子,前些年只是没人管教他而已。不说“伴君如伴虎”,他整天都得提心吊胆。就是皇上身边,人才济济,哪个是省油的灯?见识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对这孩子只有好处。
请安后明俨站立起身来,随后他跟爹爹互诉了一番别来之情。末了,钟澄问他:“你是跟二嫂一起来的吧?她身体还好吧?这舟车劳顿的……”
“二伯母精神还算好,儿子将她走回祖宅,才到这边来的。”
“唔,可曾跟祖宅那边的长辈请过安了?”望着长得越来越像林氏的那张脸,钟澄眸子里露出欣慰的柔光。
“问过安了三伯父还说,过两天要在那边,替儿子接风洗尘,开祠祭祖呢”明俨恭声回答道。
听他谈起祭祖,钟澄猛然想起前两天,宋氏在他跟前提的那件事,他的眸子黯淡下来。
钟澄见儿子疲惫之极,忙将他打发回去:“你也累了,早些回院子歇着去吧明日还要走亲访友。”
明俨离开后,钟澄陷入沉思:宋氏提议将小儿子明伊,过继到三房的二堂兄名下。虽然他有些不舍,可若是二嫂也有这意愿,五房也没立场拒绝。这些年,二嫂帮着他照顾妙儿和俨儿,对自己一房恩义有加。
怕只怕宋氏这提议的背后,初衷不会那么简单。
第二日,明俨起床后,就被同窗好友拉到外面去了。直到天快黑下来时,他才赶回府里,跟家人共进晚餐。
钟澄三位女儿如今均已出嫁,只剩下三位儿子和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家里无主母,自然是宋氏担起女主人的职责。招呼众人就座后,她开始数人头,准备上菜。
突然,跟在明仪身边的丫鬟霜降走了过来,向钟澄告罪:“启禀老爷,今天中午休息起来后,二少爷有些着凉。他说就不过来一起用晚饭了。”
钟澄一怔,有些若有所悟。连忙问道:“哦?可曾请了大夫来看过?”
那丫鬟支吾起来,扫了对方一眼,宋氏心下了然。嘱咐屋里伺候的婆子:“跟厨房的人嘱咐一声,二少爷的晚饭,就让人送到院子里去。再让秦总管派个人,到外面请个大夫。”
把事情安排妥当后,全家人围坐在一桌,欢声笑语地用起这桌晚宴来。饭后,钟澄将长子叫进自己的书房。
“今天你出去都见了哪几位?”钟澄关切地问起明俨。
“学政大人、府学的先生,还有傅老爷和傅志绎。当初得亏他们的赏识、还收留过儿子。”明俨的一脸感激的表情。
“不错,半年的历练,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尊师重义,怀感恩之心,行仁义之事,方为君子之道。”钟澄连连赞赏,“当初,乡试结果出来后,咱们本当谢师的。只可惜那时咱们都在京里,为父一直想等你回来后,好带着你们,专程上门去给他们道谢。”
见父亲考虑得这番周全,明俨心里暗暗拜服,接着把拜访时的情景,描述给钟澄听。
“那几位大人提到办学的事,想就明年鹿鸣学馆的事,跟爹爹您商量商量。说是,要劝您扩大规模,办成书院的模式。”
钟澄并不感到意外,问道:“哦,此主意是谁带头提出的?”
“学政赵大人,他说,咱们淮安府完全可以建成,一间更大的书院,跟扬州的格致书院一争高下。”明俨一脸憧憬的样子。
钟澄不置可否,反倒考起儿子来:“那你的想法呢?以你对圣上近距离地观察。为父要不要将学馆扩大,不会给你妹妹妹婿带来什么麻烦吧?”
明俨先是错愕,然后有了一些明白,不过他还是不愿承认。
“怎么可能?”他当场叫了起来,辩解道,“当今圣上礼贤下士。为此他还将以前的掇芳园改成揽萃苑,传门召集天下英才。”
钟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小子,你涉世还不深。我问你,玉廷的父亲谢阁老,最终可曾留下来了?”
“他回乡守制本是人伦礼法。”明俨当即反驳道。
钟澄微微一笑:“也不是没例外的,昭明十三年,沈阁老的母亲过世,他就被先帝挽留,夺情留任了。”
“那时不是杨逆刚倒台,先帝爷需要左膀右臂的能臣干吏吗?”明俨还是不认同。
见他还在嘴硬,钟澄摇了摇头:“不然,那时程太傅还在朝中,且扳倒杨家崔家的,是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上。沈潜能有多大能耐,至多只是个跑脚角色。
明俨怔忡在当场,不明白父亲跟他说这些,用意到底在那里。
钟澄继续教子:“程太傅是谢阁老的岳父,更是太子殿下的当时授业恩师。听说,因着程太傅的关系,你谢伯伯以前一直跟东宫接触较多。”
“若他心有忌惮,为何要提拔儿子?满朝新科进士……”明俨渐渐明白,父亲这话背后所指。
“是想就近观察你的心性吧?”钟澄继续开导他。
明俨突然想起,圣上似是而非的赐婚暗示,还有妹妹后来那番话。他当时听得有些懵懂。此时,他似乎有些开窍了,后背不禁沁出一身冷汗。
“你常伴在帝王身边,记住一条,即便是小人物,都不可随便得罪。尤其是那位韩国公俞彰。有事多找妙儿商量,她对人心的把握,向来比你要敏锐。”钟澄对儿子一番谆谆教诲。
父子俩推心置腹恳谈半宿,直到外面的梆子响了两下,才各自起身回到院子里。
钟澄回正院之前,特意拐到二儿子明仪的那里。
院子悄无声息,只有正屋那里,还有豆大的灯火在闪烁。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烛光下的少年,听到外面响动,忙转过身来,惊讶地望着推门而入的父亲。
“听说你病了,有没好一点?”钟澄关切地问道。
明仪起身走过来,向父亲请完安后,扭捏地掩饰道:“好多了,那种场合,儿子不太适合出现……”
少年一想起大哥每次见他,眸子里迸发出来的恨意,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钟澄心里五味杂陈,转移话头质问道:“怎么还不躺到床上去休息,都夜半三更了,手上拿的是什么?”
明仪举起右手,对父亲笑道:“算筹,先生夸我在这方面有天赋。算什么都比他们要快。放假前,他布置了许多功课,儿子正在琢磨那些算法。”
听到他这一番话,钟澄心里咯噔一下。
自从杨氏出家后,这二儿子开头很是闹了几场。后来,也不知是妤儿还是杨氏,临走前跟他说过什么,这孩子慢慢消停下来。跟着他三弟明偲一道,在族学那边跟着族中兄弟们,一起接受蒙学教育。
前段时间,钟他特意跑到先生那儿,打听两儿子的学习情况。
谁知,先生却告诉他,明仪这孩子,实在不是读四书五经走科举的料。反而,不如小他一岁的明偲。后来,他亲自考了他们俩。果然,无论从诵记,还是理解方面,明仪明显不如他的弟弟。不过,这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让他无意中发现一个特长,在算术方面,这孩子倒是有几分天赋。
可是,钟家作为书香门第,走科举是正途。这方面的天赋,拿在商户人家有用。放在他们这种家族,出路实在没有多少。
交待了儿子几句后,钟澄就满脸愁苦地回了屋。谁知,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措手不及。几番折腾下来,倒是误打误撞,解决了混乱的局面。
五房的众人一回到祖宅,宋氏就跟其他几房的女眷们打得火热。
虽然,她如今的分位仍是妾室,可五房没正室作当家主母。府内府外的大小事务,全由宋氏在打理。加上她生了两个儿子,更是能挺起腰杆说话。
五房今时不同往日。妙如、明俨的现今的地位,让这一支在钟氏族内,备受瞩目。宋氏的行情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其他几房的妯娌,少不得跟她套套近乎,拉拉关系什么的。
最后,长房当家的三太太牵线,就过继一事,宋氏探问钟谢氏的意思。没想到的是,对方竟一口拒绝了。这让宋氏大失所望,仿佛一夜之间,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三百四十五章 抗争
宋氏原先以为,以谢氏名门出身,大楚朝着名才女的身份地位,一旁的人选铁定看不上。而自己大儿子明偲,在族学里大出风头。以钟澄父子在才学上的口碑,钟谢氏若是要过继,铁定会首选五房的子嗣。
明伊刚出世,各方面的条件,都是她选作嗣子的上上之选。
钟二爷出生在钟氏嫡支,是大楚朝少有的神童。若是被他们选中作为嗣子,相公肯定不会让伊儿,以庶出的名头过去的。到时,少不得要抬她的份位。而相公早已下定决心,终生留守此地教书育人,明伊虽过继到了本家。她还是可以时常看到儿子的。
加上钟谢氏跟妙儿、明俨的感情深厚,怕是明伊会成为众人捧在手心疼的娇儿。那两位大的,只会更痛爱这最小的幼弟。这样一来,过继出去对他们母子三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谢氏竟然会婉言谢绝。
于是,就在族里为明俨得鼎甲,开祠祭祖的时候,明伊的名字也随着一起,上了五房的族谱。
男人们都进祠堂行祭拜去了。女眷们留在外厅,陪着宋氏说着闲话。
“真替妹妹不值,听说……杨氏生的那两子女,都能记在元配名下当嫡出。你生的那两哥儿,怎么还记作庶出?
“不会吧?听说俨哥儿当初激烈反对过此事。”初一听到这消息,宋氏很是震惊。
“告诉你,这事千真万确管祠堂的,是咱们四房的小叔十爷。听说,当初前任老族长,也反对过这事……”四房的七太太阮氏,避开众人耳目,在宋氏跟前小声说起这事。
“没道理啊相公为何要这样做?你不会诓我的吧?”宋氏还是不信,一脸狐疑地望着对方。
“千真万确,新族长接手时,也曾提出过质疑。只可惜你家老爷,那时在京中没回来。后来,新族长经人提醒,不再追查此事了。说是老族长生前,有过特别交待的……”阮氏一脸神秘地解释道。
宋氏脑中轰地一响,心里早已醋海生波。
原来,他还是忘不了那女人。拖累了他一辈子,害死发妻虐待亲女,都换不回他的理智……想到这里,宋氏恨得咬牙切齿。
当晚回去的时候,她派人悄悄将明俨唤到眼前,将此事告诉了他。
经过几年历练,明俨早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
虽然宋氏说得十分动听,什么为他们的生母感到不值。可一想起宋氏这些年,利用他们兄妹达成目标的那些糟心事,他还是心有余悸。
“多谢姨娘坦言相告,我想那应当只是权宜之计。毕竟不能将人,逐出族里不是?犯错的,不是他们本人。”虽然心里波涛汹涌,明俨还是强压下愤怒,面无表情地轻轻带过。
宋氏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味来,脸上有些讪讪的,解释道:“可如果真是那样,相公不怕大姐的魂魄,在地底下不得安宁吗?”
“那还能怎么办?”听见她又拿自己亡母说事,明俨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反将她一军,“姨娘您可愿意,将他俩记在您的名下?还我娘一个清静?”
宋氏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露出几分惊喜,踌躇半晌才吞吞吐吐说出,早就想说的一句话:“可是可以,不过,向来只有抬高身份记名的,哪有将嫡出往下记的?”
她之所以来找明俨,无非是想借对方之手,逼钟澄将其扶正。这样,杨氏所出的两位,要想保持嫡出身份,就得有个正房太太。
明俨此时也很纳闷,不明白父亲为何,不将干脆宋氏扶正?省得她整天心有不甘。整天挑拨离间。直到许多年以后,当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后,才体会到钟澄这样做的深意。
见没能挑起明俨的怒气,宋氏一想到,眼前这位年后马上又要离开,说不定他回京后,就会娶上新媳妇。五房有名正言顺的当家主妇了,她被扶正的希望就更渺茫。想到此处,宋氏仿佛被人架在火炉上烤。
直到正月初二,姑奶奶们回到娘家。钟家兄弟姐妹间,经她轻轻一挑拨,终于来了一次爆发。
起因是在饭桌上,妤如从宋氏口里得知:自从大哥回来后,她亲弟都不能上桌了。听到这话,她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管是否还有外人在(两家姑爷),在宴席冲着明俨就发了彪。
“听说,大哥是陛下亲点的榜眼,进驻翰林院任编修。成了天下读书人的楷模。妹妹不才,小时候虽也被爹爹亲自教导,无奈那时贪玩,学艺不精。趁着今日回娘家,在这里,特意请教大哥一个成语——不知‘兄友弟恭’作何解释。”
明俨愕然,他进钟府生活以来,跟这二妹接触的并不多。后来,她匆匆嫁了人,两人更没多少交集了。没想到今天,她竟能如此言词犀利地,当场让他下不来台。
到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明俨微微颔首,朝三弟一笑,嘱咐道:“你去将这成语,解释给你二姐听。”
从小在大哥身后当跟屁虫,明偲得令,老实地按他理解的意思,照实说了。
“听说二弟自大哥归家后,他就不能上桌吃饭了,不知大哥可知此事。”看妤如的架式,仿佛非得在饭桌上,彻底撸个明白似的。
“稍有耳闻,为此我还问过爹爹,可他说生病什么的。想来,二弟有自己的心思。为兄正在纳闷呢?为何自家兄长归家,他也不出来拜见,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明俨微笑,反将了对方一军,“二妹不妨好好教教他,这‘兄友弟恭’的意思。”
“你……”妤如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指着明俨,被他这番巧言令色,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
明俨微微一笑,转身对妤如的夫婿彭明道:“二姑爷可真会教妻手指着兄长、朝廷命官,真呼你啊我的。你岳母没教好她不怪你,可现在她是出嫁女,还跑来娘家指手划脚,目无尊长……”
本来,彭家二老听说,儿媳的大哥中了榜眼,衣锦还乡回家过年。想让妤如回娘家,缓和一下跟兄长的关系,谁知……
其实,彭家当初之所以非妤如不娶,彭明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有次他到家中铺子上查帐,遇见到杨氏母女。当时,妤如蒙着面幕,他是看不见真容的。谁知此时老天也帮他,一阵风吹起,让这少年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经他找人辗转一打听,才得知是钟探花的嫡女,他当场就熄了火,再也没做那白日梦了。
谁知后来峰回路转,钟府接连传出不利杨氏的流言。让妤如在书香世家中,难以找到合适的对象。他好不容易说服父母,彭太太托船上认识的宋氏,牵线搭桥,攀上了这门亲事。
彭家二老,本以为流言传过一阵,自然就会销声匿迹了。没料到,后来却愈演愈烈。他们的亲家母,已经深陷泥塘。这时,彭掌柜才醒悟过来,做了一桩亏本的买卖,在那儿后悔不迭。不过,他也没别的法子,这儿媳的生母虽然失势,可她父亲却是一般人敢随便得罪的。
而且,他们的儿子彭明,迷恋这新媳妇。彭家二老只得暂时打消其它念头。
彭明既然是商户之子,自然玩不来读书人文绉绉的那一套。见大舅兄逼问到他头上,连忙一拱手,赔罪道:“娘子也是护弟心切……希望舅兄海涵。”
明俨见好就收,懒得与女流之辈,再逞口舌之能。见彭明都替她道歉了,他也没再作纠缠。
可是,这一幕让钟府的大家长钟澄,看得十分纠心。次日,在祖坟那儿给已逝的亲人上香时,他特意跟儿子谈起此事。
将其他人打发回去,钟澄将明俨单独留下,在父母的墓前开始教子。
“如今你是官身了,行事做人都得谨言慎行。昨日饭桌上的场景,极易被人抓住大做文章。私底下传出去,人家会说你没度量,若是行为不检让御史抓住,公开弹劾会说你不孝不悌。”钟澄一脸担忧。
“不孝不悌?”明俨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怒火,“父亲您到底想说什么?教教儿子,该如何对着杀母仇人之女之孙,做到孝悌有加?”
自从得知,父亲背着他,将杨氏所出的子女,还是记在了林氏名下。他辛苦地忍了好几天。今天在祖父母和林氏墓前,他终是忍不住了。
“此事不是揭过去了,怎地又提起来了?”钟澄愕然,不知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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