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偷儿的穿越-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啊?这么两件小案子,连康熙都知道了?这两件案子跟我在现代做过的比,真的不算个什么!
50
“可不是?皇阿玛责成顺天府的许三礼尽快破案呢!”老十让下人拿来了热手巾,擦了擦嘴边的油渍。
小十四拿起块小点心,掂在手里,他说道:“要说纳尔苏和三哥家防得虽然也不算多严密,可防个小偷儿,小盗儿的也没问题了,怎么就让人给得了手呢?”
“打从我记事时起,京城里还没发生过这么大的案子呢!敢偷到王府的偷儿可不多。这偷儿也真够大胆的!”老十边摆弄着手巾边说道。
胤禟拿起酒壶给哥儿几个都满上了,又回身给我也添了酒。放下酒壶,他接话道:“是够大胆,敢偷御赐之物!抓住就是掉脑袋的事。偷的都是那两府防守最严密的地儿,不但大胆,还手段高超!”
我家九爷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嘿嘿,桃儿不才,谬赞,谬赞!
老十扔掉手巾,端起酒杯说道:“听说纳尔苏家的客厅当时宾朋满座,那东西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了!当真邪门儿,难怪许三礼怀疑那偷不是一般的凡人!”
“不是一般的凡人?那能是什么?”一直没说话的八阿哥问道。
十四一边剥着手里的点心皮,一边答道:“他怀疑那是神妖儿之类的!他那天一直坐在那客厅里,到现在都愣是没搞明白那东西是在什么时候、是怎么丢的!我问过十三哥,他那天也在纳尔苏的府里,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当时厅里的人都在听笑话,等笑话讲完了,就发现金碗丢了。侍卫一直站在放金碗的神龛旁边,纳尔苏来了,才走开的。按说那偷儿根本没有偷东西的机会。宾客走前,挨个都搜了身,就愣是找不着那碗!”
“笑话?可是那个最近大名响遍京城的林倩儿讲的笑话?”我家九爷突然提出的问题让我微蹙了下眉。连他都知道林倩儿了?前阵子是不是太张扬了?幸亏已经让她消失了。
“就是她!”小十四来了兴致,他眼睛发亮地说道:“她讲了个名叫《逗你玩》的笑话已经传遍京城了!我在我母妃那里听十三哥讲了,都笑得岔了气了,现在想起来肚子还疼呢。我母妃喝茶喷了,连四哥这个总是肃着脸的人也笑得直抖。”
八阿哥和我家九爷也相视一笑,难道他们也听过?
“我是在茶馆听说书的讲的。”老十说道。“说书的还讲了个鹦鹉的笑话,比这个还逗。”
小十四立马来了精神,他扔掉手里的点心皮说道:“快给我们讲讲!”
八阿哥和九阿哥两人也颇有兴致地看向老十。
老十却卖起了关子。他招呼下人把每个人的茶先撤下去才开始讲,说是怕喷了茶!
这老十,倒会摆噱头!
“ 一天,一个人路过集市看到有人在卖鹦鹉。”老十看到我们都配合着作出一副迫不急待想听的模样,于是开始讲道:“那只鹦鹉躺在笼子里;一动也不动;一只脚还挂在笼子上。那人正好奇,想去问问卖主时,却看到笼子外面贴著一张纸;上面写着:
‘我没有生病’
‘脚也没有受伤’
‘更不是死掉’
‘我就爱这么呆着’。”
听到这儿,小十四已经嗤笑出声了,八阿哥微微莞尔,胤禟也勾起了一边的唇角。
老十接着讲道:“那人觉得这只鹦鹉蛮有性子的;就把它买回家。。。。”
“这人回家每天都教这只鹦鹉说话‘叫阿玛,叫阿玛’可它就是不吭声。十多天过去了,那鹦鹉愣是一声都没叫。”听笑话的几人眼中都流露出好奇和笑意。
“这人可火了,他生气地掐住鹦鹉的脖子大吼:叫阿玛,叫阿玛!但鹦鹉仍然冷冷地不出声。这人骂道:你跟一只彩色的鸡有什么不同?就把它关到鸡笼里泄愤。”八、九、十四几人轻笑出声。
老十神密地看了几人一眼,继续讲道:“可没过多久,他就听到鸡笼里传出一阵吵嚷声。 那人打开鸡笼一看;”他停了停,见几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才抖出最后的包袱:“只见那鹦鹉正掐住一只公鸡的脖子大叫:叫阿玛!叫阿玛!”
轰,几人哄笑起来。十四笑得抱着肚子喊疼,八阿哥和我家九爷也身子抖啊抖的。
九爷还是不小心被呛到了。
我小小心地给他捶了捶后背,娇滴滴地说道:“爷,攸着点笑啊!”呀,这话语气怎么像是幸灾乐祸?我发誓我是心地善良、心灵纯洁的好孩子。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忽然问道:“怎么,桃儿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
我一怔,才反应过来,我刚才听了笑话后的反应太过平淡,应该跟着他们大笑一通的。我不但没大笑,还看着他笑的狼狈样幸灾乐祸,怎不让他起疑?
我忙作出忍笑得很辛苦的表情,以手掩口说道:“爷,桃儿在学习大家闺秀的作派,完颜姐姐说过的,要笑不露齿来着。”
呀,我自己身上好像起鸡皮疙瘩了,我忍住了要搓一搓的冲动。
精明智敏的目光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他说道:“你学得倒快!”就转过身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家伙随时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以为他正笑得自顾不暇,没想到还能注意到我笑没笑!累,装得好累!
笑咳了一阵子,胤禟说道:“哪儿来的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能讲出这样的笑话来。”
矣,他感兴趣?他对林倩儿感兴趣?我转转眼珠,偷偷瞄了他一眼,倒没看出他有什么特殊表情。
我用统计学中的概率论和大数法则计算了一下他与林倩儿发生奸情的可能性,结论是百分百地不可能!因为,我不许!也许可以考虑一下让他看得见,吃不到!哼哼,若是敢见猎心喜……
十四把手里的点心馅儿掰成一块一块儿的,他说道:“有机会倒要见见她,看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他眼中的神情是好奇,还是向往?
“现在见不到了!我听纳尔苏说,她最近不在京城,好像回老家了。”老十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份遗憾。
“那太可惜了!”十四说道:“不过听十三哥说,林凤驰好像很宝贝他这个表妹,只要林凤驰还在京城,就不怕她以后不来。”
他们倒是算得明白!
八阿哥笑意转淡,说道:“是该见见,这个林倩儿可不是个一般女子啊!”
老十有些疑惑地问道:“八哥为何这么说?”
八阿哥看了看老十,眼中的辉芒微闪,温雅的面容掠过睿智。他说道:“普通女子能一到京城仅凭着两则笑话就声名著著?”八阿哥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两则笑话也很特别,不同于以往我们听过的笑话。尤其是这则《鹦鹉》!”
“这笑话里的鹦鹉倒颇有人性。”十四略一沉吟,接口道:“会在主子面前装傻,却在地位比自己低的鸡面前逞威风。”
八阿哥赞赏地对十四点点头,说道:“能编出这则笑话来的人,定是个对人性有极深了悟的人。不要小瞧一则笑话,俗庸的笑话谁都会说,但不会使所有人发笑。能让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笑出来的,一定有大智大哲在里面。因为它抓住了人性中的本源。”
这个八阿哥真不愧为八贤王之称啊!其内心的灵慧不是一般人能忘其项背的。难怪两年后一废太子时能受到这么多名臣大儒的拥戴,能受到江南文人的追捧!
那些名臣大儒哪个不是学富五车的文人?所谓文人相轻,哪个肚子里有点货的文人会对别人真心钦服?可眼前的这位八阿哥就有这本事把文人们都拢到自己的麾下。
这不仅仅是有点文采就能办到的。除了他的礼贤下士,更多的靠的是他内心深处的这份睿智。
我的思绪还在飘,却听胤禟突然开口说道:“她讲笑话的时间挺特别啊!”
嗯?我心里猛然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发现了什么疑点么?
对我们这位九爷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我一向是钦佩得五体投地的,他不是分析出什么了吧?
十四把一小块点心馅在酒里沾了沾,说道:“第一次是在纳尔苏丢金碗的时候,第二次好像是在恭王叔的府里。第三次……,她讲笑话的时候都是人很多的时候,九哥怀疑她与纳尔苏家金碗被盗的事有关?”
胤禟摇了摇头,蹙眉沉思着说道:“只是觉得太过巧合,却说不出有什么可疑。毕竟金碗丢失的时候,她正在众目睽睽下讲笑话,偷碗的不可能是她!”
我悄悄松了口气,尽量轻地放缓了呼吸。早知道讲个笑话就能引起这脑力发达的哥儿几个的猜疑,就少讲两个了。
“三哥家那两幅画丢得更是冤!”老十说道:“三哥爱那画爱得什么似的,放在书房里天天让人守着,还是被这偷儿得了手。”
51
“听说那天那偷儿行窃时曾被侍卫们堵在屋里,却最终逃脱了。”小十四把一块点心馅放到嘴里说道。
“哦?被堵在屋里还能逃脱?他会妖法吗?”老十坐直身子,一脸惊讶地问道。
“她先是在屋里大叫,把在书房周围搜查的侍卫都引到门前,自己却从屋顶逃脱了。”我家九爷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慢条斯理地说道。他的眼睛里映出了酒杯晶亮的影子'奇'+'书''网',如神秘的黑色宝石正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好高明的调虎离山计!”八阿哥抿了口茶说道。“胆子也大,他不怕把侍卫们引来后,又没能及时逃脱,却把自己行踪暴露了么?”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偷儿手段高明、颇有智谋,且有胆有识、临危不乱,厉害!”胤禟说着,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矣?有心事?我查看他的神色,却见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他突然回头对我灿唇一笑,瞬时间,山花漫野,春水横波。他对有些痴迷的我说道:“桃儿别担心,为夫没事!”
我低头垂睫,掩住唇角的抽搐,人家哪有担心嘛!
他往我的盘子里放了块我爱吃的绿茶点心,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道:“多吃点,养胖点!”
矣?他又让我养胖点!是我想歪了么?可他的眼神明明就在提醒我那句“等我回来吃”嘛!
我红了脸,斜他一眼低下头装作吃点心。他却得意地低声轻笑。这家伙,在他的兄弟们面前也不安分!
嗯,原来我家男人对我这个偷儿还蛮钦佩的,他若是知道那偷儿就是正在被他调戏得作出一副羞答答小女人模样的桃儿我,会是什么表情?
他会觉得实际上是自己被调戏了吗?
小十四看到我们两个的样子,一脸坏笑地说到:“九哥,我现在才知道你在热河画的那两幅画的意思。”
老十睁大眼睛,一副求知欲极强的样子,说道:“你是说九哥画的很好笑的那两幅小胖猪的画吗?”
呀,原来他们都见过!他们兄弟连这都不互相避讳。我无语了……
若是哪天他们知道了我和胤禟的闺房之趣,我也不会惊讶了,吼吼~~
老十看了看他九哥,接着说道:“九哥不告诉我们那画是什么意思,小十四你知道?”看不出来,老十还蛮八挂的。
小十四一脸“可让我抓住了把柄”的笑,他问胤禟道:“九哥,我告诉不告诉十哥?”
小子,出息了,敢威胁你九哥了!也不想想,那九狐狸是那么容易让人威胁的吗?
果然,九狐狸眯眼笑道:“小十四,你若知道,就随便跟你十哥说,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转向我,问道:“是不是,桃儿?”
你是不在乎了,小猪画的是我,被吃的那个也是我!
不过,我还是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咧到最大,一副“爷说的都对”的表情。据说男人都很爱看这种日本式假笑。
胤禟满意地用手拢了拢我的头发,嘴角微微地扬起。
十四见我们两个这样,也就失了打趣的兴趣。对着两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怎么打趣?
老十没有注意我们三个人间的对决,他用筷子挑着碗里的菜说道:“九哥,听说你们刑部把案子接过来了?”刚才的话题已经被他忘到了一边。
嗯?这案子不是已经由顺天府接了么?那天在平郡王府,由十三阿哥拍到顺天府尹许三礼身上的,为此还找来了许三礼的上司——五城督察院的巡城御史。这可是我那天亲眼看到的。怎么又会由刑部接手了呢?我竖起耳朵细听。
胤禟看着老十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还真接过来了?我还以为都是顺天府负责破案呢!许三礼此人并无大才,那天我偷金碗时,他就在现场都没办法破案,所以我才放心大胆地连作了几个案子。可若是由刑部接手,那,对手可就变了,很可能就是我身边坐着的这位聪明狡猾如狐狸,从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寻到事情本源的九爷九阿哥!
我可没忘记,在皇商名册那事上,没用任何线索,他就猜到商驭不让他们见偷儿的原因是身份不便。凭着这么精密的头脑,他若亲自着手查案,我还真要遇到麻烦了。
我家男人可是个厉害的对手,平时在府里跟他PK时,我就从没占到过便宜。
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既是夫妻也是对手!怎么和以前我与麦的关系差不多?我和麦既是性伙伴也是对手。
麦满世界地追着我,要把我绳之以法,而我总是要先他一步拿到东西再跑掉。
现在我和胤禟又可能变成这样,难道这是命运的轮回?我和刘春桃,麦和胤禟之间是否有内在的联系呢?
“这偷儿这么厉害,万一破不了案,不是要由九哥你替许三礼背黑锅?”小十四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不再跟那块被他肢解得看不出本色的点心战斗,此时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胤禟。
“这案子本也不属顺天府管,顺天府管外城,而内城一向都是由五城兵马司管。你当这次为什么会由顺天府接手了这案子?”胤禟看看十四,貌似随意地用筷子拨拉着碗里的菜问道。他今天好像没吃几口菜,光喝酒来着。
“许三礼当时不是在场么?”十四不以为意地答道。
“当时在场?十四弟没听说京城各级衙门间向来是职责划分得清清楚楚,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么?许三礼当时就算在场,他来查案也算是越权了。”胤禟耐心地为他剖析着。
“那许三礼是怎么接了这个案子的?难道他以为这是个出头露脸的好机会,自己抢了来的?”老十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幕,爽性地问道。
胤禟看了看八阿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胤禟才说道:“是十三叫来巡城御史,把此案指派给许三礼的。”
“十三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十四挑眉问道。“他这不是害许三礼吗?难道他跟许三礼有仇?”
老十毕竟大了几岁,参与朝政较早,他忽然了悟地说道:“我知道了,他是看许三礼是我们的人,就把这明显会不讨好的差事拍到他身上。”
啊?那天十三一定要把案子交给许三礼我是亲眼看到的,原以为只不过是许三礼人在现场,对破案有利,才定要把案子交给他的。原来还有这些朝廷里的明争暗斗在里面!
我的案子竟然卷进了这些阿哥们的争斗中去了。
想起那天十三阿哥举重若轻地办了这事,不禁心里一颤。难道他们真的如苏轼称赞周瑜的那般,谈袖墙橹灰飞烟灭?那个阳光味儿十足的十三阿哥轻轻松松地就摆了这几位一道?
这些阿哥真没一个是简单的!
“那九哥就更不能接这案子啦!这不是让老十三给算计了么?”小十四有些愤愤地说道。他对十三的称呼,由十三哥,不知不觉地变成了老十三。
他们兄弟的关系就是在明争暗斗中不知不觉地走上势不两立的歧途的吧?以前看这段历史时一直在奇怪,嫡亲的兄弟怎么会变成了互不相容的仇敌的?太子、老四和老八这几派最后怎么会闹成这样?一点手足亲情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现在我看着事情发生在我眼前,终于有些明白了。
许多事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滋生,又是在不知不觉中发展,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爆发的吧!既有事件的偶然,又有历史的必然。
这件事是因我偷了平郡王的金碗而起,但我不会天真地想像,如果我没有穿越到这里,没有偷平郡王的金碗,就不会发生十三阿哥摆了这几位一道的事,那么小十四还在叫“十三哥”,而不是再无敬意的“老十三”,这两派之间也不会斗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最后就不会发生九龙夺嫡的惨烈。
我清楚地知道,历史的发展是有固定轨迹的,即使没有我偷这金碗,没有发生平郡王府的这件事,他们也会因别的事另起争端。
我只是个偷儿,无能阻止历史事件的发生,也无能推动历史的发生。我,只是个偷儿!
我收起悲天悯人的想法,我不是《步步惊心》里的若曦,不会爱上胜利者,也不会去拯救失败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都要走完自己选择的路。
我是个偷儿,我只想一如继往地做我的偷儿。偷儿不参与政治、偷儿不会爱上任何人、偷儿永远是个闲云野鹤般的存在。作为偷儿还是远离政治中心的好!
我有了想暂时收手的想法。我要停下来想一想,以后要怎么做?
我收回这一瞬间快速飘飞的思绪,正听到胤禟低沉的话语:“这案子事关御赐金碗,被窃的又都是皇室宗亲,关乎皇家颜面。我担心顺天府久久破不了旧案,新案子又一件接一件地发生,皇阿玛必定会龙颜大怒,到时候许三礼搞不好就会被罢免,甚至被治罪。”
也难怪后来会有这么多的大臣成了八阿哥一党,这哥儿俩还真是护着手下的人!
“那你就替许三礼顶缸?只听说过弃车保帅的,还没听过弃帅保车的!”老十急躁的性情显露无余。
52
老十,小十四,你们不必替九哥担心。我跟八哥商量过,我毕竟是皇阿玛的儿子,他不会真拿我怎么样。怎么也比让许三礼获罪强。”胤禟说道。
他这是为集团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么?为他八哥登上皇位,还真是不遗余力。难怪后来成功登基的四阿哥这么恨他,竟不肯留他一命!
我心中叹息。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风华正荗的男人,一个真正的天潢贵胄。想像那最后的岁月他所受的折磨苦楚,即便是一个普通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他,一个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半点委曲的皇子!
唉,刚刚还理智地想着要做闲云野鹤般的偷儿,不为任何人动心,现在这叹息又是为哪般?我暗暗自嘲。
女人的弱点,永远是感情多过理智。
也许是我的母性泛滥太过强烈,或是我眼中怜惜的目光太过明显。胤禟感觉到了,他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这次我没有回避地垂睫,也回望着他。他的眼中没有平时的精明智狡,也没有探究戏谑,只有脉脉温情如春水般流淌。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集,温馨的暗流在我两人间涌动。
他悄悄握住我的一只手,回过头,继续跟兄弟们交谈。
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平平淡淡地握着。
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实,很温暖。被他握着心里很踏实、也很舒服。
人真的很矛盾,既贪恋温情,又怕受到羁绊。既想保持自我,又会不自觉地为情所困。
我提醒自己:陆闵桃,你做好你的偷儿,什么也不要管!也不可以怜惜任何人,这些都是他们命中注定的,可心中那细若游丝般的心绪还是挥之不去。
“听说太子在三哥府里丢了画以后,满世界地找一个女子?”老十的话题忽然转到这个上面。
上次迷晕太子后,就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不知他怎样了?我仔细倾听几人的交谈。
“什么女子?”小十四总是好奇,他已经肢解了三块点心,吃到嘴里的只是一点沾了酒的点心馅儿。做点心的孙师傅看了自己精工细作的点心被人这样糟蹋会不会伤心死?
“只听说是一个叫‘蜻蜓’的女子。什么来路却不知道。”老十回答道。他对我举了举酒杯,示意我干杯,自己先一口喝了下去。
“我听说他那天在三哥府里,被侍卫们发现昏倒在书房附近。那叫蜻蜓的女子大有可疑!”九阿哥沉思着道。
“九哥是说那女子就是偷儿?可她是个女子啊!”老十说道,一脸的疑惑和不信。
女子就不能是偷儿?小瞧女子!我没理他的眼神示意,就是不碰那杯酒。
“据三哥府上的侍卫说,他们虽没见到那偷,却听到了她的叫声。那叫声,像是女子发出的。”胤禟解释道。他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眼老十,唇角不易察觉地翘了翘。
老十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理他,他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这可稀奇了啊,女人也能做偷儿?还是个高明的偷儿!”
这么瞧不起女人?我再次不满地瞪他一眼,为了他这句话,我收回以前做过的不偷他家的承诺!
这次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他嘿嘿一笑,说道:“我说的是一般女人,不是小九嫂这样聪明的女人。小九嫂别说做偷儿,就是做个江洋大盗都富余!”
嗯?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呢?我狐疑地看了看他,嘴角有些抽搐。
小十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说道:“我说十哥,你这是夸小九嫂吗?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老十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小九嫂,你别介意,十弟我不会说话。”他对我举起酒杯说道:“我自罚一杯!”说完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
我笑了笑,拿起酒壶给他满上,说道:“十爷是率性人,春桃与你很投脾气,春桃敬十爷一杯。”说完,我率先喝光了杯中的酒。
看着老十也干了,我才放下酒杯。
老十重新给我和他自己的酒杯满上酒,说道:“说起来,我是十分佩服小九嫂的。在热河时,听说了你跟秦道然分析封庄的事时头头是道,还出了那么好的防范疫情的点子,庄子虽然被封在疫区里面,却大多数人都安然无恙。小九嫂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们哥儿几个都佩服着呢!八哥,十四弟我说的对不对?”他回头问他两个兄弟。
八阿哥和小十四都点着头。八阿哥看我的目光里有着赞许。我家九爷面上虽没表示,却在桌下握紧了我的手。
“十爷谬赞了!春桃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本事,只不过凭着感觉胡乱出些小主意罢了!”我低首垂睫,谦逊有礼。
唉,秦道然这张大嘴巴!原以为他会自己在九爷面前邀功的,没想到,他会把我供出来。一般人在领导面前不都会抢功劳的么,他怎么不抢?他这也太忠心了吧?
八阿哥忽然直视着我,问道:“弟妹那法子防范疫情扩散很管用,不喝生水,处置好患疫者的尸体和吐泄物。弟妹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八阿哥目光温润,但也充满探究。
他们兄弟几个目光都看向我,显是都很好奇。
这要我怎么说?难道要我跟他们讲一遍微生物知识?他们不会把我当成神棍灭掉?
转了转眼珠,我说道:“八爷,春桃哪有什么法子。春桃只是想,所谓病从口入。那水从疫区流来,多半被患疫者来不及掩埋的尸体和吐泄物染脏了,人喝了脏水自然要生病。所以才让庄子里的人不要喝生水。让庄子里的人处置好尸体和吐泄物,也是为了不污染水源。春桃是自己瞎琢磨,怕是歪打正着了。”
我看了看这哥儿几个的表情,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显是都在思考我话里的内容。
八阿哥终于抬头说道:“弟妹的话很有道理,所谓瘟疫就是相互传染,这水很可能承载了瘟疫的传染。难怪疫区解封后,别的庄子都是十室九空、一片荒芜,而九弟的庄子却只死了三五个人,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庄子仍如以往一般繁荣。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十四也顿悟似的说道:“原来如此!若是其他庄子也都如此防范,瘟疫不就传不起来了吗?”
这小子是聪明,能这么快地举一反三。
“只可惜,这次还是闹得这么凶,共死了四千多人。整个宛平县和大半个大兴县都染了瘟疫。”善心的老十摇头叹息。忽又似想起什么似的,他说道:“若不是大哥的庄子不让封,瘟疫可能根本传不到大兴县去!”
胤禟看了下八阿哥道:“宛平县里的一些染了瘟疫的庄子联名上书,要求严惩封疫不力的官员。那状子已经传到了吏部,吏部正为这事踌躇呢。”
那宛平县令王言不是要倒霉了吗?
我心里“呼噔”一下。我与王言见过一面,对他的办事稳重严谨颇有些好感。
在朝为官不知什么时候就祸从天降!这王言就是个典型例子。毫无过错就可能获罪。是大阿哥的庄子不让封,但吏部那些负责此事的官员会为了还他个公道而得罪皇上的大阿哥吗?
几乎是百分之百的不可能!所以王言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除非有特别的事发生。
“王言也挺冤的!”老十替他不平。
“冤?谁不冤?十弟见过这世上有几个没受过冤枉委曲的人?皇阿玛天下至尊又怎样,许多时候不也照样是有冤远处申,有苦无人诉!冤也是人命中注定本该承受的!”一向温润的八阿哥口气有些生硬。
这倒是稀奇!他的那三个弟弟都有些怔愣。大概从没见他们的八哥这么说过话吧?
我想了想,也许是因为这事的矛头直指大阿哥。八阿哥从小在惠妃处抚养,与大阿哥厮混长大,感情颇深。他是不愿别人议论此事,把矛头引到大阿哥身上去的吧!
现在掌管吏部的正是大阿哥本人,只要没人到皇上那儿嚼舌根子,这事应该能压得下来。所以他才不愿看到自己的人跟着别人起哄闹腾此事。
胤禟看了看一脸委曲的老十和满脸惊诧的小十四,坐直了身子说道:“八哥,不要责怪老十,他是无心的。”顿了顿,他又说道:“这事能不能压住,不光看我们怎么压,还要看天意。”胤禟的手指向上指了指。
他这里的这个天意,似乎是另有所指。我猜想这“天意”多半是指他皇阿玛的意思,他是说这事全看他皇阿玛追究不追究了。
其实,八阿哥的担心倒是多余了,康熙在这件事上怎会公开追究自己儿子的错处!那不等于昭告天下是自己的儿子让瘟疫漫延造成更多的人家破人亡的吗?这就如同打了自己的脸!
康熙怎么会做在天下人面前打自己脸的事呢?
不过,他明里不追究,不代表暗里也不追究。大阿哥要在这上面栽跟头是铁定的了!
八阿哥似乎是认同了胤禟的话,缓了神情和语气对老十说道:“八哥刚才性急了些,十弟不要在意。八哥是不愿咱们自家兄弟起了嫌隙。”说着,他给老十和自己的杯子满了酒,对着老十举了下杯子。老十也端起杯子,二人各自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53
送走了胤禟的几个兄弟,胤禟拉着我的手往畅绿轩走。路上遇到福晋带着一群下人经过,福晋跟胤禟请了安,我刚要上前给福晋请安,却被胤禟拉住手不放。
福晋看了看我们紧拉着的手,没有说话,面上淡淡地跟胤禟告了辞,就领着人走了。我侧头看了看胤禟,他的面上平静无波,无喜无怒,看不出在想什么。这人,城府跟他的福晋有得一拚!
他带我回了畅绿轩,挥退了下人,就往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