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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的穿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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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一通忙碌,人们进进出出的,我趁乱跟着一拨人出了院子。
这拨人正是送那女人回去的那群丫环婆子,与昨天对我的态度不同,今天的这群人对那兰儿一路奉承。看来她比“我”受宠多了,连带着丫环婆子也对她极为恭敬。这里就是这么现实,受主子宠的,不管是谁也都有了地位,不受主子宠的,即便原本地位高,也得不到众人的恭敬。我微微摇头,还真是不喜欢这个环境。
这群人送了兰儿回去,兰儿往檀嬷嬷怀里塞了一点东西,顺便奉承了檀嬷嬷两句。檀嬷嬷笑纳了,反过来也说了两句好听话,类似完颜氏是满族大姓,怎么会是那些小门小户的汉人能比的?完颜主子受爷的宠也是应当的等等。
等等,小门小户的汉人?怎么好象又扯到了我身上?我招谁惹谁了?
我站在后面,差点打出了喷嚏。真是不经念叨啊,很辛苦才忍住了直冲鼻腔的气体。
皆大欢喜,除了我忍得辛苦以外。一群人出了完颜氏。兰儿的兰香院。檀嬷嬷说有事带着几个丫环先走了,另一拨人转向宅子的西面。我跟了上去。檀嬷嬷走后,昨天见过的那白胖嬷嬷俨然成了这群人中首领,听人称她梁嬷嬷。几人一路闲聊着进了一处临池的院子。我瞟了眼院门上方的字,黑暗中看不大清楚,好像是“绮月”两字。
半圆的月亮隐身在不算薄的云层中,使院中光线变得很暗,连带着树影都变得模模糊糊。
我隐身在院中的廊柱间,看着檀嬷嬷进了一间很大的屋子里,其他人则各自散了。
屋里的灯很亮,灯光把三个女人的人影映在窗纸上。其中一人的影子一看就知道头上没少戴珠环钗钿的,可能是个主子吧。
正猜测着她的身份,就听梁嬷嬷恭敬的声音说道:“福晋,那边完事了。”
“嗯,”福晋不紧不慢的声音。“兰香院的在爷那儿呆了多长时间?”
“回福晋的话,没多长功夫,完了事儿,爷就让人给送回来了。”还是梁嬷嬷谨慎的声音。
“想想也是,再怎么受宠,也只是个妾!还不是没能在畅绿轩过夜!”是另一个人的声音,看影子像是个丫环。
没人接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福晋问道:“昨天那主儿还关在柴房里么?爷有没有交待过什么?”
“没有。”梁嬷嬷道:“爷没让放她。我没让厨房给送东西,这么冷的天儿,就算明天早晨爷想起来让人放了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屋里的人笑了起来。
怪不得我会饿了一天,原来是这婆子捣的鬼!不禁心里暗恨。这几人好狠的心!这么冷的天在四面透风的柴房里呆上两晚,再加上一天水米未进,若不是我陆闵桃进驻了这个身子,恐怕她又要死一次了。
“哼,都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以为这凤凰是这么好当的么?”福晋听似平淡的声音,里面却透出恨意。
“凤凰没当上,先成了冻鸡了!”梁嬷嬷嘴够损。三人又笑起来。
我使劲忍住喷嚏,真没想到我会被这么多人议论,这里的人真是闲着没事干。想我在现代作案最频繁的时候,也没这么打过喷嚏。那时候麦就算心里想抓我想得要死,也不会天天在嘴上念叨。
“她长得怎么样?听说这府里还没人比过她?”福晋忽然肃声问道。
肥羊
作者有话要说:完颜氏的院名改成兰香院了;因为我觉得这个院名比较适合她;福兮这个院名我很喜欢;就给了女主了。
另外;看到言言的留言了;我会努力更新的。亲们多留言哦!梁嬷嬷沉吟了一下,说道:“她呀,一脸狐媚子相!您还记得裕亲王府的大格格?跟她像极了!”犹豫了一下,她又说道:“只不过比大格格更,更勾人。”梁嬷嬷小心地选定了这个词。
“哦?怎么勾人法儿?”丫环似乎比福晋更好奇。
“她呀,怎么说呢?好像是那眼神儿,那眼神很特别。”梁嬷嬷似乎不知该怎么形容。“明明和那纯禧格格长得一模一样,可配上她那眼神儿,楞是让人觉得比纯禧格格的眼睛更大、更黑、更亮。她直勾勾地盯着你的时候,你就楞是不愿违扭她,好像被她盅惑了一般。她直盯着九爷的时候,我看九爷好像也有些抵受不住。还有,还有她那身皮肤白细得,就像刚拨了壳儿的熟鸡蛋一样。就连纯禧格格也比不上呢。。。。。。”
听语意,梁嬷嬷好像还要说下去,却不知为什么突然禁了声。
那丫环接道:“哼,就算比纯禧格格还美又怎样,身份可差得远呢。就连纯禧格格,这么了不得的身份;还不是被我们小姐略施小计打发到蒙古去了!她又算个什么。。。。。。”
“巧儿!胡说什么呢?舌头不想要了么?”福晋厉声打断了丫头的话。
听到这话,我心中暗叫不好。我本已不知不觉地蹭到了屋子的窗下,忙闪身到稍远的柱子后面。
刚藏好,门就开了,那梁嬷嬷在房前屋后转了一圈,没发现人,便转身回房。我舒了口气,心里暗叫好险。
又悄悄蹭回窗下,听到巧儿跪地求饶的声音。听她求了一阵饶,福晋慢条斯理地说道:“好了,起来吧!不是我对你们过于严苛,你们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最是清楚我这几年过得有多么小心。爷这些年一个一个女人地往府里带,这些个女人哪个不是眼巴巴地盯着我这嫡福晋的位子。嫁进了皇家,面子上看是风光无限,可谁都知道这皇家的是非最是说不得!连我都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你们怎么敢如此不谨慎?”福晋停了停,说道:“你刚才的话,若是有只言片语传了出去,你想爷会怎么对我?你们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刚站起来的巧儿又跪了下去,说道:“小姐,是巧儿错了,巧儿一时嘴巴不严,以后,再也不敢了!”
“算了,别再跪着了,地上凉。”福晋扶起了巧儿,说道:“我们名分主仆,却是一起进这九阿哥府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要时刻记着这话!”
梁嬷嬷和巧儿忙着附和应声。
我不禁心里佩服这个女人,才几句话,就让这两个下人知道她们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以后还不誓死捍卫她嫡福晋的地位!
染嬷嬷应和了几声,忽然说道:“福晋也不要过于担心,虽然那新来的刘春桃长得像纯禧格格,但爷也只把她当个替身而已。昨天爷一脚把她从床上踹了下来,还光着身子呢!绝子汤也让她喝了,这么看,其实爷也不怎么看重她。”
还在柴房里关了两晚呢,岂止是不看重,简直是视如草芥!我在心里替她加上了一句。
原来我叫刘春桃,终于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名字。虽然这名字有些恶俗,但也好过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福晋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说道:“这男人的事,女人怎么说得准?有时候他对你凶,倒不一定是不喜欢你;而他与你相敬如宾,说不定心里恨死了你!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不也是一样的么?尤其是皇家的男人!”
这话听着,这么大的一股子沧桑味儿,我倒有些同情起这女人来,虽然她的狠毒也很招人恨。听她们几人话里的意思,似乎九爷的梦中情人………纯禧格格之所以没有与九爷有情人终成眷属,反倒远嫁到蒙古,还是这女人捣的鬼。我不禁再次佩服起这女人来,她能同时把裕亲王和九阿哥两大皇亲算计了,还真不简单呢!
古今中外的女人有他这份胆量的可不多。曹雪芹笔下的王熙凤够泼辣的吧,可王熙凤有她这等手段,却也没她这份胆量!想想王熙凤算计的两个人,一个是无权无势的尤二姐,一个是没爹没娘的贾瑞。王熙凤再怎么大胆,也没敢算计到有正经身份的人身上。
她倒好,不但算计了皇亲国戚,还一算计,就算计了两个!
我最终回了柴房。不是我不想走了,是我想把这府里的宝贝搜罗一空再走。既然让我撞到了一只大肥羊,若只是顺手牵羊地拿几件摆在明面儿上的宝贝,也太对不起我这名偷儿的名头了!
再说,这个九爷把刘春桃弄得死去活来,才把我带到了这个时空,不但让我忍受被粗暴对待的疼痛,还让我忍受一个玩物的耻辱。被刚刚亲热过的男人光着身子一脚踹下床来,可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现在这事在府里恐怕已经传遍了。我虽然不是真正的刘春桃,但这事也是在我住进这个身子后发生的。别人都欺到头上了,难道我还当驼鸟把头往沙里一埋?
所以,不报此仇,我会终身不愤!九爷么?我会让你后悔踹了刘春桃这一脚!
正准备再忍辱负重地受几天苦,然后找机会晃到九爷面前,争取留在府上。没想到,第二天清晨,我就被放了出来。看来,那个九爷还没忘了我。
我腿软、脚软地被人搀到一个小院里。不是我有心骗人,而是在柴房过的这第二晚比第一晚还让人难受。我是真的腿脚发软。九爷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刚刚被他宠幸过的女人,还真够狠的!这狠辣劲儿,跟他的福晋有得一拼,这府里还真没一个好人!
小院名叫福兮,我倒喜欢这个名字,虽然现代人听来有点俗,可是比什么“绮月”呀,“兰香”啊,要好听多了。那些名字,怎么听,怎么象是风月场所。
小院面积不大,有正房和东西厢房各一间。配了两个下人,一个叫小荷,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一个是个中年嬷嬷,姓杨。我也有下人可以使唤了,我还做好了被发配去做丫环的准备呢!
对于暂时潜伏在这里的身份和住处我还是满意的,看九爷对我的态度,似是不太喜欢我,应该不会很快就再宠幸我。这大清朝我人生地不熟的,只要他不来招惹我,在这里住段日子,熟悉下环境,倒也不错。
小荷和杨嬷嬷帮我安顿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是给我拿了些日用的东西到正房。我让他们给我送来了浴桶和热水,我洗了个澡。说实话,这两天一直觉得身上脏脏的,极难受。
我要了些吃的东西,这个时候应该是早餐,送上来的是做得极精致的小豆包,正好一口一个、熬得很细的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早餐很合口,只是营养不够,我又让她们给我送来了两个煮鸡蛋。
我把早餐吃得几乎没剩什么,这么大的胃口让她们惊讶,不过也许早就知道我饿了一天两夜,她们并没有说什么。我没有跟她们解释营养的重要性,只是告诉她们以后每天早餐都要加鸡蛋,如果有牛奶更好。不过听她们说的意思,这个时代牛奶并不易得,只好做罢。
给不给院子,配不配下人都不重要,反正也不会长住,但身体可是自己的。刘春桃的身体既然由我接管,我就要好好爱护,不然,身子坏了,罪可是自己受。
我照了照镜子,铜镜虽然不如后世的玻璃镜看得清楚,但也能看出刘春桃长得确实不错。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算得上颜若娇花、美丽天成。刘春桃身上最值得夸耀的是这黑亮的大眼睛,微微一晒,便流光溢彩、光华四射。若不想引人注意,便最好低头垂眸,不然,就算化装成个乞丐,埋在乞丐堆里,也会被人一眼发现。
另一个亮眼的地方就是这一身白晳娇嫩、润泽如玉的肌肤了,那手感的滑润,让我自己都爱不释手。这十六、七岁的身子,正是水灵得不像话的时候。
长得漂亮,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件好事,但对于一个偷儿来说,太引人注目却是不智。看来,以后还是要尽量低调些,不要打扮得太出众才好。
连着几夜夜探九阿哥府,让我弄清了这是个什么时代以及这府里主人的身份。现在是大清朝康熙四十五年,九爷的身份么,就是众望所归的康熙皇上的九阿哥爱新觉罗。胤禟是也!难怪第一眼见到,就让我生出“世上还有如此毒药般的男人”的感慨,原来是姐妹们经过激烈争论,最终众口一辞地评选出的康熙朝第一美阿哥。失敬、失敬!
不仅如此,据说九阿哥还是众阿哥中最富的一个,传说他极具商业头脑,生意做得很大。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考察,若真是如此,我可真算是撞上了一头肥羊。
在一般女人眼中,男人有美男和丑男之分,而在我这个名偷儿眼里,男人只分肥羊和瘦羊。那些阿哥们都是肥羊,而九阿哥胤禟,无疑是其中最肥的一只。
羊羔们,姐姐我马上就来了,等着姐姐哦!
九阿哥不大呆在家里。白天要上朝处理公务,晚上不是这个府做寿,就是那个府娶媳妇儿,要不就是几个相好的阿哥之间的走动,再不济了,还要逛一逛风月场所。所以他一月在家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就算在家了,还可能请了几个要好的阿哥在家吃喝谈事。
他清晨早出,夜里晚归,真把家当客栈了。可怜她府里的这群女人还为他争风吃醋打破头,争来争去,也见不到人,不过是多了几次被宠幸的机会。
我冷眼看着,不禁为这些女人感到悲哀!
春桃的来历
经过五、六天的夜探,把九阿哥府逛得熟了,我把眼睛瞄向了外面的世界。毕竟以后是要出去的,熟悉一下环境,好为出去以后的生活做准备。
京城的繁华名副其实,本以为在现代才找得到的夜生活场所,没想到在这里也有。紧挨着王府井的大栅栏外的八大胡同区花火满天、夜明如白昼。这里的酒楼、戏院、青楼鳞次栉比,灯火辉煌。游人们大有“夜未央,何不秉烛游”的兴致。
在这里游玩的人,大多是京城贵族纨绔子弟,或是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也不乏相互结交的官宦政客。所以,这个时段聚集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正是我的英雄用武之地。我暗暗把这个地方当作了我将来主要活动场所之一。
来这里的另一个收获,是印证了姐妹的猜测。九阿哥胤禟确实是生意满京城的最富阿哥。我面前这家京城最大的青楼………秋水阁的老板,是九阿哥的家奴康凡;离此不远的京城最大的酒楼………满汉楼的掌柜,是九阿哥的门人陈长寿。它们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谁,是不言而喻的。而大栅栏内琉璃厂街上最大的古玩珠宝店………和瑄斋的老板,明明白白的就是九阿哥本人。开在西城的最大的当铺、最大的钱庄,开在棋盘街上最大的文房四宝店等等,可以说这北京城凡是有点名目的商行,没有九爷不插手的。他九爷一插手还就是最大的。是他做皇子财大气粗,还是他真的有经商头脑生意一做就火?这恐怕没有人能说得清,不过,在我看来,恐怕是两者兼而有之。没有官家背景,生意想做这么大,难!有官家背景,没有经商头脑,生意想做长久了,也难!
九阿哥是两者兼备,做起生意来当然得天独厚。
肥羊!
大肥羊!
最大的肥羊!
鉴定完毕!我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把这只肥羊吃干抹净。
不过,肥羊不只一只,刚刚擦肩而过的白衣公子,用我的职业眼光一看,就是另一只肥羊。他身上穿的、戴的、挂的,没一样不是精品。我当然不会放过他怀里鼓鼓的荷包。在我一文不名的时候,当然更不会错过。
做生意要先投入资金,做我们这行也一样。必要的包装和行头是不可或缺的。而我现在缺钱得紧。身上穿的这件还算不错的男装,是偷了件胤禟的家居服改的。反正他的衣服多,不会在意少了这么一件不起眼的衣服。而我又不会在府里穿,所以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小荷的手艺还是真不错,经她改完,穿上倒挺合身。紫红缎子长袍,黑缎暗花的坎肩和同色的瓜皮帽。穿在我身上,衬得我脸色更加白皙。虽然身材瘦小穿不出玉树临风之态,却也自有一般风流清雅的味道。
看着面前的衣香鬓影、灯火璀璨、满目繁华,我思考起我的计划来。大清的京城这么多的肥羊,我是只逮住胤禟这一只最肥的宰了吃呢,还是潜在京城慢慢地一只一只地宰,一只一只地吃,等宰到后半辈子都不用再找羊吃的时候,再天在地大,潇洒江湖路,一走了之呢?
一次夜探是没有结论的,但当我多次夜探,见到了很多很多的肥羊每天纸醉金迷、花天酒地地过日子,我就有了结论了。这群人,钱没有一个好来的。我这个正义凛然的、以缩小世界贫富差距为已任的现代名偷儿路见不平,当然要拔刀相助,尤其是名偷儿我本人也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当然要先缩小缩小我本人与他们之间的贫富差距。既是为人,也是为已。
我看了一下刘春桃的家当,可以说是一穷二白。衣服都是小门小户穿的棉布衣衫,绸缎的只有一两件,还是半旧褪了色的。若不是我住进福兮院后的第二天,嫡福晋派人按府里的贯例给我送了几件衣物来,我恐怕就成了富丽堂皇的九阿哥府里的乞丐了。首饰么,就更谈不上,只有一根银瓒和一只银镯。金和玉根本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东西。
我曾旁敲侧击地从小荷嘴里套出了一些有关刘春桃的身世。好像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吏的女儿,家住大栅栏一带。那天机缘巧合被九阿哥看到,因长得像某人,便被半请半抢地带回了府。事后,九阿哥只遣了管家跟她父亲刘大说了一声,根本没征寻过这一家人,包括刘春桃本人的意见。这些皇子阿哥在他们老爹的天下无法无天可见一斑。
原来我只是他强抢回来的民女,怪不得被他如此轻贱!回想起第一天身体的疼痛,当时的刘春桃恐怕并不甘愿。也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很可能早已有了心上人。恋爱中的女人眼中是不会有别人的,即使那人再英俊多金。在这种状况下被迫与一个陌生男人上床,尤其是这男人还毫不温柔,同时遭受身心的双重打击,经受不住就此死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突然想到她刚死去而我还没来的时候,那不可一世的九爷实际上在与尸体嘿咻。哇,好恐怖!不知他当时有没有异样的感觉?
“小荷,我要回家看看,该怎么办?”突然间心情大好,我叫来了小荷。
“主子,您要回家要经九爷的同意。”犹豫了一下,小荷说道。
“那天我进府时,都没跟家里说一下,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担心我。”我露出难过的表情。
“主子别难过了,要不,我去问问小五,那天是他和秦管家到您府上去跟老爷说的。”小荷安慰着我说。
这小妮子心眼儿倒挺好,还很懂礼,刘春桃那小门小户的家被她称作了“府”,刘春桃的老爹被她称作“老爷”。起码我身边的人倒没势利地瞧不起我的出身。我不禁开始喜欢她。
听她自己说,她以前只是厨房的一个粗使丫头,我来后,才被调来做我的贴身丫环。不用再做粗活儿,轻松了不少,所以,她对我还是有份感激的。
杨嬷嬷跟她的情况差不多,只是有了丈夫和儿子,一家子都在九阿哥府里做事,是府里的包衣奴才。她们一家很是忠心,所以这次她才有了来我身边伺候的机会。来这儿之前,她是在洗衣房干活儿的,一双手洗得很是粗糙,生满了冻疮。
现在到了这儿,她只需做些打扫的活儿再顺便给我一个人洗一下的小衣。那些大件的衣物都送去洗衣房洗。
这两人伺候得很尽心,我也很满意。不过以前仅限于主仆关系上的肯定,今天才开始把小荷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来欣赏。
小五下午就来了,他就是在畅绿轩当差的那个机灵小厮。他回话说,我爹和兄弟们都好,我爹还在顺天府当书吏,我大哥前阵子进了绿营,二哥在一家绸缎庄当伙计,小弟弟不想入学,也想学二哥去店里做伙计,只是年龄还太小,只好暂时在家。
我一边听,一边问,把刘春桃的背景资料探听了个七七八八。
在说到我娘时,小五犹豫了一下,说她前阵子生病了,吃了很多药都不见起色,一家人正为此发愁。
我面容忧戚地谢了小五,递了点碎银子过去。这碎银子可不是我从那白衣公子身上顺来的。他身上的银子都是大锭的。这碎银是府里发的例银。
我这个小妾身份,例银不多,每月只有八两,丫环婆子们每月也有一、二两,我比她们多点有限。不过按这个时代银子的购买力来说,这八两银子够小门小户的一家人过个两个月了。
难怪这么多女人愿意进王府做妾,光是零花钱就能养一家子人了。这让我想起了现代的小三儿。以前一个生意上的客户包了个小三儿,每月给她两万。小三儿的一家人都不用工作,每天围着侍候着我这个客户。我现在的地位,就是那小三儿。
多么讽刺,一贯独立的我也有做小三儿的一天。
小五欣喜地接了银子,看着我的满脸戚色,不忍道:“刘主子不必过于担心,想是夫人担心主子才会病的,我已经带了话儿说主子一切都好,夫人听了,病一定会好的。”
我谢了他,又向他打听了九阿哥这两天的行踪,便让他去了。
今天是初一,每逢初一、十五,九阿哥都要在家宴请他的几位兄弟,主要是八、十、十四几位阿哥。他们几人通常吃完饭,把书房的门一关,就在里面商量事,往往一商量就到半夜。
估计是谈朝中政事,我曾经夜探过两次,但周围防范太过严密,只好就此做罢。反正我只是个偷儿,朝中政事我也不关心。
那几位阿哥我曾远远地见到过,但一直无缘近距离接触。究竟这几人是否长得像姐妹们传的那样,现在还不好说。
其实对他们我是能躲就躲的,只是今天我要见九阿哥,不得不见他们。九阿哥平时在府里基本见不到人,只有初一、十五他在家请客才回府较早。而我要见他跟他报备回家看刘春桃娘的事,所以只好等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这里一边是竹林,一边是一个池塘,中间有一条小路,被竹林遮挡,十分幽静。等了有两柱香的时间,终于听到了人声。
听到了那个冷沉而又魅惑的声音时,我知道是他们来了。
亲情
我含胸拔背,气沉丹田,声凝咽腔,用西北风的风格吼出了一段歌词。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就怕爹爹娶后娘呀。亲娘呀;亲娘呀。
我唱不出于文华的悲惨凄凉柔美,说实话,我唱着这首歌儿时,心里蛮有些搞笑的味道,不过现在可不能笑,做戏要做全套。
娶了后娘;三年半呀;生个弟弟比我强呀。弟弟吃面;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亲娘呀;亲娘呀。
唱到这儿,倒也唱出了一点感觉。这首歌让我唱得别有一番凄绝的味道,想着十年前过世的妈妈,要蕴酿出这种感觉也不很难。
亲娘想我;谁知道呀;我想亲娘在梦中呀。桃花开了杏花落呀我想亲娘一阵风呀亲娘呀;亲娘呀。
我小心控制着情绪,既要在歌里加入情感,又不能完全沉浸其中,我时刻注意着那几人的动静。
用了一个长长的收尾结束了这首名叫《小白菜》的歌,我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静待结果。说实话,对他们的反应,我心里没底。
耳中一声男人的哭嚎打破了沉寂。我惊讶了,转过那丛青竹,看到的是九阿哥和其他几个锦衣玉袍的人,其中一人蹲在地上哭得伤心。
九阿哥褐袍玄衣,美玉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形象。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个权势薰天、肆意妄为的家伙。他俊魅邪肆的长相更增加了我的这种感觉。此时他那好看的眉正紧锁着,智狡沉郁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探究着我。
他身旁站着一个素色衣袍的人,那人面色净白如玉,黑眸红唇,从骨子里透出股风雅智贤。虽然被我盯着打量,却从容如春风拂面。他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如果说九阿哥是个神秘的、有着魔力的黑色猫眼石,那他就是颗极品明珠,温润莹泽、秀质内敛,不张扬,却无人会忽略,不露锋芒,却光华四射。
这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八贤王,八阿哥吧!
大概盯着那他的时间有些长,九阿哥投向我的目光有些恼火。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不小心,自己已犯了忌讳。毕竟九阿哥算是我名义上的男人吧,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打量另一个好看的男人,似乎太过份了些。
我扮乖顺地低下头,福身叫了声“爷”。
这个时代的小家碧玉应该是这个作派吧!我努力按自己心中的标准饰演着刘春桃这一角色。既然要在他府中潜上一阵子,就要努力扮好角色,不能引人怀疑。
九阿哥冷哼一声,说道:“你不待在你的福兮院,跑到这儿来乱嚎什么?扰了爷们的雅兴,成何体统!”说话时,他眼睛瞟了蹲在地上的男人一眼。
这种肆意妄为之徒也冠冕堂皇地用上了“体统”两字,倒让我好笑。不过,他刚才的那一眼,是在暗示我那男人是我惹哭的么?
我莫名其妙,但还是垂眸说道:“春桃听说母亲病重,心中悲伤,才不知不觉地唱了出来,没想到扰了几位爷的雅兴,春桃罪该万死,请爷责罚!”说着,我把膝盖重重地往地上一跪,听候发落。
九阿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八阿哥弯腰轻拍那人肩头,温和地说道:“十弟,你是想起了温僖母妃了吗?不要太难过了!”
原来这是十阿哥,我的一首《小白菜》勾起他对已故生母的思念情绪了。这可是我始料未及的,心有歉意。
八阿哥温润和煦的嗓音很有安慰人的效果,让人听着就心绪平和。十阿哥渐渐平复了情绪,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满脸歉疚的我,对九阿哥说道:“九哥,不要责怪她了,她这也是无心之过。”
九阿哥关切地看着十阿哥说道:“老十,别太伤心了就好。”又转向我,蹙眉道:“起来吧。”
我站起身,膝盖有些疼,我对十阿哥说道:“谢十爷大人大量,不追究春桃之过。”
他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也是一片孝心,不过这歌越听越心酸,你自己以后也少唱,省得伤心。”
谁说的十阿哥粗笨鲁莾?在我看来,他不但胸怀宽广,而且关心起人来,心思细腻。他身形高大魁梧,声音洪亮,确实容易给人粗莾的感觉,但我一直认为人不可貌相。
我见过的最凶悍的一个杀手,曾经应一个富商要求,追杀坑了富商的一个黑社会老大。那老大身边也有一骠人马,但这杀手不慌不忙地将他身边的干将和家人一一杀死,把老大逼到穷途末路,最终自杀。这样厉害的一个杀手不但身型矮小,长得文质彬彬,还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怎么看怎么像是医生、律师之类的人物。任谁也想不到他是圈子里手法最凶悍的杀手。
外貌和实际差距最大的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的外貌长得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另一种是本人刻意而为,故意给人造成假象。十阿哥应该是前者吧,不过也可能两者兼有。除太子外,十阿哥是母家身份最高贵的一个阿哥,若是表现得太出色,恐怕最易遭忌的就是他。他母妃身份虽高贵,但却早亡,不露锋芒也许是一个无人护佑的孩子最好的自我保护方式吧!
“九哥,这就是你前一阵子刚娶进门的小九嫂吧?”站在九阿哥另一侧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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