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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愉一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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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来啊。”
  “因为老人家都怕死,”顾桓给他续了杯水,“你再喝点,嘴唇都起皮了。”
  俞翎反应飞快地捂住嘴:“不能在这里帮我滋润。”上次他嘴唇起皮,顾桓亲了好一会儿,舌头润着起皮的地方,美其名曰效果立竿见影。
  顾桓笑出声:“恩,留着晚上滋润,你答应我的。”
  俞翎:。。。。。。。
  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送走王阿姨,两个人点了一份芝士鸡肉焗饭,一份咖喱鸡肉烩饭和一份意大利肉香满溢披萨。俞翎吃着焗饭问:“阿顾,你妈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你放心,比王阿姨开放很多。”他舀起一勺饭,“来,张开嘴。”
  “不要,苦。”俞翎觉得咖喱像中药,不肯吃,“我其实也挺理解王阿姨的,她苦怕了,我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也这样,一颗糖省着吃三天,以至于现在都不舍得一下子吃三颗糖,总觉得吃完就没了。”
  顾桓把饭塞进自己嘴里,关上诊所,拉下闸门。
  “怎么了?”还在吃饭呢,干嘛从里面把门锁住?
  “没事,不想让太多人看见。”顾桓走回来,抱起俞翎放在大腿上,“那你有没有想过,王阿姨本身的做法就不对,她是把自己经历的痛苦安排在了丽丽的未来,她没想过丽丽根本不会经历这些苦难。你也是,你的苦难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哪怕经历,也是和以前不一样的,我会陪着你的。”接着他话风一转,“咖喱要吃的,不能挑食。”他一勺一勺喂饭给俞翎。
  “阿顾你最近是不是想当爸爸?”上次穿衣穿鞋,这次喂饭。
  “是的,乖儿子,好好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小宝贝是看身体力行后过来哒
跟我说肉末不够吃
那我明天方谦和莫毅开个OFO吧
在WB ~~~

  ☆、丽丽

  王阿姨的思想封建,却是最市井小民的反映,晚上欢爱完,俞翎躺在床上思考着观念与社会的冲突,溶溶的月光从窗户里打进来,顾桓能从他眼里看见倒映着的破碎的小星星。
  “阿顾,你还是没说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星星一晃一晃,牵动着顾桓的神魄。
  “她很爱我,很时尚,我曾经问过她,她说她不排斥同性恋。”顾桓道,“爱人是每个人的权利,先有爱,再有人,你不用担心。”
  俞翎转身面朝天花板:“其实我更担心丽丽,她还这么年轻,会不会不甘心啊。”
  顾桓握住他的手:“不要小瞧丽丽,她虽然小,但是不一定屈服。睡吧,我看你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第二天周六,顾桓在家里享用完早饭,穿上白大褂拿着鲜榨的果汁和俞翎出发去诊所。
  好多老人在路上晨跑,看见顾桓都中气十足地打招呼:“顾医生早啊!”
  “早早早!”
  “最近看你写小说很慢啊,”顾桓牵他的手,“卡文了?”
  “之前多码了一些放在草稿箱,够用了。最近在谈签约出版的事情。”
  俞翎上一本完成的热血高校小说被出版商看中,编辑晓枫正在和对方洽谈,如果能成功出版,两个人可能要见一面签具体协议。
  俞翎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很上心,每晚都和晓枫沟通进度,从目前来看成功率很高,他看着顾桓:“如果这次小说出版了,我请你去吃西餐。”
  “我更想吃翻面煎鱼。”
  俞翎:……
  两人进诊所没多久,丽丽匆匆走进来。
  俞翎朝丽丽身后看了看:“王阿姨怎么没来诊所复查?”
  “你也知道我妈,”丽丽摆手,“昨天顾医生不是配了药给她吗,她就是不肯吃,说是挂完盐水好多了,等不好了再吃,今天早上一起来,头痛到在床上哎呦叫唤。”
  “胡闹,”顾桓生气,“消炎药怎么能不吃,她都肿成那样子了。”
  “刚刚吃了,”丽丽道,“我妈她,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来就是想问问,这事儿严重吗?要送医院吗?送医院的话还要顾医生帮忙去劝劝,我劝不动她。”
  “没事,先休息着吧,有些人不吃消炎药是会头疼,吃了就好了。”顾桓道,“王阿姨是挺倔的,你也辛苦了。”
  “再辛苦也得受着,谁让她是我妈呢,”丽丽摆手,“听说我妈昨天跟你们说了要我早点嫁人?”
  俞翎有点儿尴尬,嫁不嫁人,说到底是别人的隐私,他和顾桓无意八卦,但听着丽丽的语气,倒显得他们如长舌妇。
  “没事儿,”丽丽笑道,“我没觉得这种事情说出去会怎么样,我也确实不太想嫁人。”
  俞翎斟酌着说:“王阿姨吧,思想有点儿旧。”
  “我知道,她那就是老顽固,”丽丽直言不讳,“你知道吗,俞翎哥,上个月她给我安排了十个相亲,学历从初中到大学,年龄从三十到四十,把我吓得,这个月主动申请加班。”
  “十个,”俞翎呐呐,“确实太多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希望我好,但是又没用对方法。小时候烧条鱼,她都不肯吃鱼头,只吮我吐出来的骨头,现在吃小龙虾,她也不吃身子,只嚼头,”丽丽说着说着流下两行泪,“我有时候跟她吵架,但是吵完我都特别后悔,我知道她爱我,可我真的受不住。”
  “都这样的都这样的,”俞翎拿餐巾纸给她,“我们与父母之间,往往是矛盾的。”
  “她总是做很多感动她自己的事情,肉也给我吃,水果也给我吃,生病了不肯看医生,一定要给我省钱,硬生生熬过去,你说她干嘛这么傻啊,她这样对我是个负担啊!”丽丽抹干眼泪,平静下来,“不说了,说多了怨更多,没事就好,我回去给她熬粥喝。”
  顾桓劝:“白粥最好,加点糖,荤腥最近少吃。”
  “好的好的,谢谢顾医生。”丽丽从包里掏出四个白煮蛋放桌上,还有一小包黑色的蘸料,“早上我多煮的溏心蛋,送你们,蘸着酱油吃特别好吃。”
  “谢谢你。”俞翎把她送出门,折回,顾桓正在剥蛋壳。
  “我发现之前说的不对。”
  “什么不对?”俞翎没反应过来。
  “之前我说要当治人医生,也要当宠物医生,现在来看,我还得当情感医生。”顾桓把蘸了酱油的鸡蛋咬下半个,又蘸了蘸喂俞翎吃。
  “朝华小区是老小区了,”俞翎敲开蛋壳,“一年前我买下这里的时候,就是想写出更贴近生活的小说,这里老人多,每个人说一个故事,够我用很久了。”
  “每个人都有故事。”顾桓点头,“看来王阿姨和丽丽,只是我们听的第一个故事而已。”
  “故事听多了,以后的顾医生也会变成有故事的人了。”俞翎吃着鸡蛋,“蘸酱油确实好吃。我们要帮帮丽丽吗?”
  “怎么帮?”
  “给她点钱叫她外出打拼,或者介绍远的更好的工作给她?”
  顾桓摇头:“不切实际。你这样做只是逃避,问题一直在,以王阿姨的性格,肯定是一边骂一边找她,丽丽也不会开心的。她是个很孝顺的女孩子。”
  “那她就真的听从妈妈的安排完成人生?这样有什么意义?”俞翎替丽丽吃亏。
  “没有谁能安排得了谁,很多看起来糟糕的事情其实是个突破口。”顾桓收拾掉桌上的垃圾,“我们且看着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六分……
气……

  ☆、洗澡

  夏季的午后闷沉沉的,顾桓估计晚上有暴雨,早早关了诊所同俞翎回家去。
  俞翎想去买菜,顾桓阻止:“这天不对劲,别出去了。”
  “可是家里没菜啊,”俞翎拿出手机,“要不网上下单?就是不知道这里送不送。”
  “家里不是有香菇和鸡胸肉吗,晚上煮香菇鸡肉粥吧,再来几个煎饺,”顾桓咂嘴,“你做的煎饺真的特别好吃。”
  “可是饺子没了,要不煎年糕?”俞翎问。
  顾桓笑着回答他:“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两个人到家,俞翎套上围裙进了厨房。他切好香菇丝和鸡丝,丢进砂锅,倒入昨晚的剩饭,加一点油和盐,中火慢炖。砂锅第一次煮沸时,他起了油锅,把块状年糕切成厚度约为5毫米的年糕片,平铺在油锅里煎到两面焦黄,刷上海鲜酱。
  年糕做好,粥也差不多熬好了,他掀盖撒入一小把细葱,关火,闷一闷,这样子粥会变得更加黏稠。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顾桓目瞪口呆,换做是他,绝对是做不到一边起油锅一边切菜的。
  俞翎润湿了双手,拿起抹布准备端砂锅,顾桓拉住他的肩:“放着我来,太烫了。”
  砂锅的热气源源不断,边缘热度能把人烫伤。俞翎帮忙打开厨房门,顾桓小心翼翼把粥端到了饭桌上,下面垫了竹垫:“以后这种有危险的事情我来做,你只要负责拿碗就好。”
  俞翎拿碗出来:“还得帮你盛。”
  “不,”顾桓拿过碗,“这个也是我来。”
  他用铁勺搅了搅粥,香气扑鼻,黏稠度刚好,顾桓特地多盛了点鸡肉给俞翎:“儿子晚上还得喂饱我,一定要多吃点。”
  俞翎无语,顾桓最近是父亲扮上瘾,总是儿子儿子地叫他,欢爱的时候还逼着他喊爸爸。
  实在是…俞翎脸红,太霸道了啊…
  他不敢做回应,低头呼呼吹粥,客厅没空调,好在厨房的窗户里吹进了风,稍稍消散了他脸上的热度。
  “等等我洗碗,”顾桓看了一眼窗外,乌云黑沉沉的一片,“果然是要下雨了,看这大风,很有可能是暴雨。”
  窗外的树被吹得左右乱倒,俞翎关上窗户:“我等等去楼上看一下王阿姨吧,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洗碗,我可能有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顾桓没坚持,他接触王阿姨没有俞翎久,也许俞翎一个人去更有效。
  俞翎吃完饭,拿了两个苹果上楼,直到顾桓洗完碗都没有回来。
  顾桓脱了衣服去洗澡,关上水听见敲门声,又重又急,他裹上浴袍开门,发现是俞翎。
  他的小鱼面色苍白,眼神惶恐不安,双手放在半空中做出敲打的姿势,看见他之后,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顾桓关门搂住他,语气含着怒意。
  俞翎摇头:“打雷了。”
  嗯?顾桓皱眉,他听见了一声声的炸雷,轰隆轰隆,响得如有人在耳边打鼓。
  他的小鱼怕打雷?
  顾桓横抱起俞翎进卧室,卧室的窗帘没拉上,闪电伴着雷声一亮一亮的,每亮一下,俞翎就抖上一抖。
  居然这么怕?顾桓想下床拉窗帘,俞翎双手双脚缠住他不让他走。
  “没事,宝贝,”顾桓亲亲他,“我不走,我就拉个窗帘。”
  俞翎没说话。
  顾桓只好竖抱着他去拉上窗帘,开灯,躺回床上,顾桓拍着俞翎的背,一下又一下。
  拍打声缓解了俞翎的僵硬,两个人之间的暖意让雷声都小上了一些。
  俞翎慢慢恢复过来,不再缠那么紧。
  “怎么这么怕?”顾桓心疼。
  “大概是天生的,小时候睡在窗边,雷声闪电一来我都不敢睁眼,死死闭着。”俞翎揉着手肘,刚下楼被雷声吓了吓,一个踉跄撞到了楼梯杆,有点痛。
  顾桓发现了他的动作:“怎么了?撞到了?”
  “嗯,明天大概是要青了。”
  “今天打雷你就撞到了手,”顾桓复杂地看着他,说出口的话如利刃在自己心尖划过,“那你以前雷雨天是怎么熬的,你一个人怎么熬的?”
  俞翎沉默,继而小声道:“捂在被子里,直到不打雷。”
  他就知道。顾桓闭了闭眼,压住即将倾泻出的眼泪。他的小鱼有太多太多的过往他不知道。
  俞翎感觉到顾桓的心疼,转移话题道:“刚上楼王阿姨和丽丽在吵架。”
  “吵架?”顾桓顺着他的话道,“难怪你去了那么久,在吵什么?”
  “王阿姨又给丽丽找了个男的相亲,据说是初中学历,现在是承包了山种杨梅,丽丽不肯去,说三观不合,王阿姨以不吃药逼他答应。”俞翎叹气,“我觉得王阿姨好一意孤行啊,丽丽是本科,让她降低身份找初中的,要我我也不答应啊。”
  “学历在王阿姨那不过是一张纸罢了,不过他们一个是公司职员,一个是杨梅商人,三观确实相差大。丽丽怎么说?”
  “王阿姨都这样逼她了,她只能答应了啊。我还在她家遇到了她大伯母和二伯母,好像这个男的就是她们帮忙找的,三个女人一起压她,她二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说的过,抹着眼泪答应了。”俞翎对三个女人一起说教的场面心有余悸,“真的太可怕了,火药味很浓,我劝丽丽别哭,她都已经不讲话了,可伯母们还在说什么‘二十五岁前嫁不出去就完了,二十五岁后就是老姑娘了,你就等着别人挑你吧’碎碎念好久。”
  “我猜她这些伯母们的婚姻生活多半是差强人意。”
  俞翎不解:“为什么?”
  “越是经营不好婚姻的老一辈越喜欢管别人的婚事,经营的好的人不会管别人家事情的。王阿姨嗓子怎么样?还头疼吗?”
  “我问了她,她说不疼了,消炎药我也是看着她吃掉再离开的。”
  “那明天估计是要好了。”顾桓解开他的纽扣。
  “你干什么?”俞翎往后移。
  “抱你去洗澡而已,今天不做了,洗好澡我们就睡觉。”
  “不行,我答应编辑要跟他聊签约的事情。”
  “今天不准聊,”顾桓把光溜溜的俞翎抱进洗手间,“明天白天再说。”
  俞翎站在花洒下看顾桓脱浴袍:“可是我昨天答应他的,失信于人不好吧。”
  “他会体谅你的,毕竟你有男朋友。”顾桓把洗发液倒在手心,揉出泡沫帮俞翎洗头。
  “才不是,他才没有像你这么污呢。”俞翎闭着眼反驳。
  “我管他污不污,”顾桓转战到洗身体,“转过去洗后背。”
  顾桓在屁股上多洗了一下。
  “够了啊爸爸,”俞翎捂住臀,“说好洗完就睡觉的。”
  “放心吧,爸爸绝对会食言的。”顾桓拿宽大的浴巾抱住他,“洗干净的鱼当然要立马吃啊,天气这么热,放到明天会坏掉的。”
  我就知道!俞翎气呼呼,男朋友说的早睡都是假的!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桃花投的地雷!
哇!
这样我的三篇文都收到过地雷啦!
超开心der!!!
么么。
每一个留言,收藏,看过我文的,都是我的小宝贝~
这文就是家长里短啦~
根据我自己的见闻写的~
最近学车太忙了,来不及更…
有空我会码的……
坚决不弃坑!~

  ☆、养女儿

  第二天,俞翎赖床不肯起,顾桓压着他要亲亲,双手按住他的手臂,听到他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顾桓放开。
  俞翎手臂一转,露出青紫色的手肘:“比想象中严重啊。”
  顾桓心疼地不行,偏偏这种伤不能靠药水,只能自愈。他轻轻地朝那片青紫吹气:“呼呼,快点淡下去,都怪我都怪我,昨天应该陪你去的。”
  “没事。”俞翎被他的举动逗笑,彻底醒了,“等我五分钟,我们今天出去吃早饭。”
  老式小区只有一家早饭店,是一位姓蔡的老奶奶开的,据说已经开了四十年,店里没有菜单,但早饭应有尽有。
  顾桓第一次在这吃饭,对俞翎口中的应有尽有表示怀疑:“只有生煎和包子啊。”
  “这都是明面上的菜单,还有隐藏的,”俞翎找了个空位坐下,现在正值早餐时间,店里人满满当当,只能和别人拼桌,“哪怕你想吃意大利面,蔡奶奶都能给你做。”
  “哟,小翎今天也来这吃早饭?这就是开了诊所的顾医生吧?”和俞翎坐一起的是一栋的陈奶奶,喜欢收养宠物的爱心好人。
  顾桓今天直接穿了白大褂出来,非常好认。
  “是的呀,”俞翎礼貌地打招呼,“陈奶奶好早。”蔡奶奶乐呵呵地从后厨端了碗面出来,看见俞翎,问:“小翎,难得见你来店里吃早饭啊,要来点什么?”
  “20个生煎,一碗汤面,一碗拌面。”
  “好的。”
  “这种天吃汤面不会热吗?”顾桓问他。现在虽然是七点,但是太阳也已经上班了,这家店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电扇在哗哗吹。
  “热的,但是蔡奶奶做的面超好吃,有独家配方。”
  毕竟是四十年的老店,屹立不倒,除了情怀,还有真本事在的。
  蔡奶奶先上了二十个生煎,又去后厨煮面,汤面和干拌面都是先把面条在锅里煮好,一个佐以各种调味料,一个则佐以一勺肉圆汤汁和半碗汤水。两碗面上都放了个荷包蛋,黄黄的,油亮亮的。
  顾桓尝了一口:“真的好好吃。”
  “你那碗里也放了肉汤,面条煮地软硬程度也刚好。”
  “是的啊,”陈奶奶也夸赞,“蔡大姐的经验足,要知道面条弄得不好就会煮得很烂。”陈奶奶天天在店里吃面,胃口都被养叼了。
  “陈奶奶最近有新宠物吗?”上次俞翎经过陈奶奶家,看见她楼下圈养的花坛里有十只小猫。
  “有的哇,最近有一只加菲猫。”
  “加菲,是那种脸扁扁的,看起来老态兮兮的猫咪?”顾桓问。
  “是的呀,上次小翎看到的小猫都已经送人啦。”
  “这只目前有人吗?”俞翎吃下最后一口汤面。
  “没有,小翎要吗?”
  俞翎踢踢对面顾桓的脚:“要吗?”
  “要,就当养个女儿。”顾桓道,“今天下午我们去拿。”
  “你怎么知道是母的,没准是公的呢,是吧,奶奶?”
  “小顾猜得还挺准,就是母的。”
  “我说是女儿就是女儿,看吧。”顾桓得意。
  “好了,我吃完也该回去补补眠,昨天一晚上没睡。”陈奶奶放下筷子。
  俞翎疑惑:“为什么没睡?”
  “楼上的老袁和他老婆吵了一个晚上,”陈奶奶压低声音,“老袁昨晚又喝醉了,我看他醉醺醺上楼就知道要出事,上楼敲门她们又不开,只好在楼下听了一晚上。”陈奶奶起身走人。
  俞翎对顾桓唏嘘:“袁叔叔嗜酒在小区是出了名的,他们夫妻不和也出了名,警察都来调解好多次了。”
  吃完结账,蔡奶奶不收他们荷包蛋的钱:“难得来我这吃早饭,就当赠送啦,以后还要顾医生造福这小区呢。”
  顾桓打包票:“没问题,以后有困难尽管来找我。”
  两人到诊所是七点四十五分,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待了,就是俞翎口中的袁阿姨。气温高达35度的室外,她居然穿了长袖长裤还戴了口罩和帽子。
  顾桓开了门,她迅速走进诊所坐下。
  “袁阿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顾桓问。
  袁阿姨沉默不语地摘下口罩和帽子,脸上青青紫紫,有些地方破皮了,把俞翎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顾桓走过去拥住他:“别怕。如果我没猜错,不光是脸吧?”
  袁阿姨又捋起袖子,手臂上同样也是这样的景象,比平常还肿上许多。
  脆弱的俞翎要被吓哭了:“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顾桓捂住他的眼睛:“被人打了?”
  袁阿姨点点头:“被袁正这个畜生打的。”袁正就是袁阿姨的老公。
  “袁叔叔为什么大打人啊?”俞翎拨开顾桓的手,朝袁阿姨那看了一眼,“这得打得多重。”
  “这个畜生喝酒了就喜欢打人,也不是第一回了,顾医生你帮我看看,消消毒。”
  俞翎搬了个小板凳在袁阿姨旁边坐下,看顾桓涂红药水。
  “最近不能沾水,夏天的伤口有时候一个礼拜都不会好,注意不要流脓,没破皮的地方没事,几天后会淡下去的,就是不大好看。”
  “这里要不要包一下?”袁阿姨指了指明显红肿了的手肘。
  “嗯,稍微包包,还要吃点消炎药。”顾桓给手肘包了绷带,找了几颗消炎药给她,“明天自己拆开看看,不好的话再来。”
  袁阿姨连连点头:“谢谢了,那我就去上班了。”
  “受伤成这样好要上班?休息一下吧。”俞翎劝她。
  “没事,反正是九点到下午三点,不久的,再说请假了工资就没了,袁死鬼又不上班,这个家还要靠我养呢。”
  袁阿姨急匆匆离去。顾桓把桌上的药水收拾好:“你知道她在哪上班吗?”
  “一个小服装店,工资不高,才两千多点吧,我之前给她女儿补过课,早七点到晚五点,只收五十一天。”
  “这工资是低得过分了,简直就是童工啊。”
  “没办法啊,袁阿姨这么苦,我也不好意思跟她提高工资。”
  “那袁叔叔呢,整日就知道酗酒?”顾桓打小还没见过这样的人。
  “也不能说是整日吧,偶尔会开车去乡下收收蔬菜,再运到菜场卖,其余时间大概是在酗酒,他每餐都离不开酒,我在他家补课的时候,经常看他起床就先喝上一口,跟犯毒瘾似的。”
  “现在知道你老公的好了吧,我可从不酗酒的。”
  “没有啊,”俞翎凉凉道,“你跟我说分手的那天晚上肯定酗酒了,第二天跑到我家,那身酒味,我现在还没忘记呢。”
  顾桓摸摸鼻子:“就这一次。”
  “庆祝摆脱牛皮糖的单身狗party?”俞翎斜眼飞刀削他。
  “这我就冤枉了,”顾桓举手发誓,“是痛失小鱼的后悔之宴。”
  “切,贫嘴,”俞翎嘀咕,“现在被你吃的死死的,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桓调笑:“不害怕了?刚看你那胆小样,好像伤口长在你身上似的。”
  “能不怕吗,手臂都肿成这样,”俞翎比了比高度,“我的手肘没破皮,一碰就疼,袁阿姨的手肘伤成那样,肯定痛死了吧。”
  “你要是实在担心,下午我们不是要去陈奶奶家拿猫咪吗,可以顺便去看看袁阿姨。”
  “好,去看看。”
  “嗯,现在过来,让爸爸再呼呼你的手肘。”
作者有话要说:  啊,抓住了今天的尾巴~
更啦~
开心~
感谢在坑底等待的大家~

  ☆、吐司

  下午五点,顾桓关了诊所门,朝1栋走去。
  “今天怎么拿着医药箱回家?”俞翎在前头带路。
  “因为小鱼在陆地上太容易受伤了啊,爸爸必须要做好准备。”顾桓提了提箱子解释,“里面有必备的感冒药消炎药,消毒的酒精红药水,牙疼头疼时吃的止痛药,拉肚子时要吃的止泻药,还有胃药,健胃消食片,创口贴,棉签…”
  俞翎上下瞅瞅:“看来家里要变小型诊所了。”
  从诊所去一栋的路和去三栋差不多,只是三栋在T型路口的右边,一栋在T型路口的左边。陈奶奶住一楼,窗户下正对着小花坛,顾桓看到花坛外圈了一层栅栏,有个小木屋顶。
  “猫太多了,陈奶奶只好利用小区的花坛来做家。”俞翎走近了从缝里瞧,“看到加菲了,好萌啊。”
  “小区的人没意见?花坛是公共设施,养猫会脏吧,而且晚上会有叫声。”
  猫叫酷似婴儿啼哭,顾桓曾经听过,不堪其扰。
  “陈奶奶每天会打扫的,所以哪怕是六月酷暑,这里都不会发臭,她养的猫特别温顺,晚上都不怎么叫,也是神奇。”
  “大概是猫随主人,拥有着体贴和感恩之心吧。”顾桓侧耳仔细听了听,“你有没有听见哭声?”
  “啊?”专心逗猫的俞翎转头看他,皱眉偏头,楼上的争吵声在这一瞬变得清晰,似乎还有碗破碎的声音。他拉起顾桓跑进一栋的门:“是袁叔叔家。”
  俞翎三步并两步上二楼,看见袁叔叔家门大敞,他在屋里头焦躁地走来走去,破口大骂。
  “死娘们,不给我钱,不给我钱我怎么喝酒?不给我钱,你怎么不去死。”袁叔叔脸颊通红,眼大如铜铃,里头浑浊不堪,侮辱的话从他嘴里蹦出,唾液飞溅。
  “整天就知道喝喝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啊,这几年你有赚过几毛钱给我吗?”袁阿姨情绪激动地双手乱挥,陈奶奶拍着她后背:“别吵了,小袁啊,消消气。”她看到俞翎和顾桓站在门口,朝他们招手:“小翎和小顾来啦,快进来帮着劝劝,我年纪大了,有些劝不动。”
  地上有玻璃碎片,几处水渍,顾桓紧握着俞翎的手,怕他跌倒。两个人走到沙发边,俞翎先是拍了拍袁阿姨的肩,又转头对袁叔叔道:“有什么事不能心平气和地说?非要这么难堪?”
  大约是有这两个小辈在场,袁叔叔不欲多言,他怒瞪袁阿姨一眼,不耐烦地走出家门。
  袁阿姨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我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畜生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顾桓不大会安慰人,默默掏出纸巾递过去,又拆开她手肘的绷带——由于手肘活动频繁,伤口裂得更大,流了黄色的脓。
  顾桓拿出消毒酒精,快速地涂抹。
  俞翎和陈奶奶一左一右把袁阿姨夹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安慰她。
  “袁阿姨别哭了,我看袁叔叔也是一时冲动,等等我就叫他过来道歉。”
  陈奶奶叹气:“小袁啊,我看你还是离婚得好,这样过有什么意思呢?”
  “离婚?不行!”袁阿姨声音陡然尖锐起来,“离婚了这房子怎么办?平分吗?其他的财产呢?平分吗?我已经四十三岁了,离婚岂不是要被别人笑掉大牙?不说别人,我妈,我姐,我姑姑婆婆,怎么看我?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婚姻都保不住,太丢脸了,不行,我宁愿僵着也不愿离婚。”
  俞翎沉默三秒,道:“袁阿姨,你是为了自己而活,干嘛这么重视别人的想法?”
  “小翎啊,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和我们已经不一样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这辈的人,上辈的人,我一想到她们会在我离婚之后背地里谈论我,嘲笑我,我就很自卑,舆论的力量太强大,我已经四十岁了,没有你们的勇气呀。”
  “你这话就不对了,”陈奶奶不赞同,“我六十几了,仍然在努力跟上时代,你的想法怎么就不能变变呢?一个女人,活这么累做什么?我以一个过来人告诉你,活着啊,洒脱最重要。”
  袁阿姨板着脸沉默一会儿,开口:“不行,我不离婚。”
  顾桓给袁阿姨缠上了新绷带,再次叮嘱:“别碰水。”
  袁阿姨已经平静下来:“谢谢你们,麻烦了麻烦了。”
  “没事,”顾桓收拾好药箱,“明天再去诊所看看,我和小俞先走了。”
  “好好好,”袁阿姨把三人送出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消炎药记得吃。”俞翎提醒。
  袁阿姨点点头,关了门。
  七月酷暑难当,小区里尽管有好几棵参天大树,但是太阳依旧从缝隙里钻进来,地表上热浪翻滚。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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