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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跟踪了怎么办-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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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言默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抿了抿唇:“给你送点吃的,在火车上打发时间。”红包和吃的放在一起,可以避免姑娘一再推辞。
阮嘉看到有喜欢的草莓,笑的见牙不见眼:“我正在打包东西呢,你先去沙发上坐,我给你泡杯茶!”
张言默本欲说自己就要回去,可想一想喝杯茶的时间也耽误不了什么,便没有出声。
茶几上堆了一些东西,看来阮嘉正要收拾。沙发还是干净的,有几件夏□□服叠在边上。
张言默刚坐下,眼角瞥到茶几上有个敞开的盒子,盖子搁在一边忘记盖上。里面有张寸余长的照片,正是自己。
出于好奇,他拿起那张近似个人简介的纸,却发现是一叠厚厚的线装本。第一页上面印着“观察记录档案”的字样,其余就是他的个人资料,包括住址、就读学校、血型……
阮嘉怎么会做这个?张言默第一反应是店里工作需要,可装订在下面的那一大叠告诉他显然不是!抖着手翻开,后面一页页标记着日期,内容全是日记般记录他一天做了什么事,表情、心情、说了几句话……如果硬要形容,有点像医生对病人的观察日志。
时间跨度……六年零五十八天。
从阮嘉来的工作的第一天开始。
张言默喉头一梗,脑子晕晕乎乎的差点站立不稳……他这六年到底是每天跟个什么人相处!寒气从脚上爬起,手上的档案如同巨大的黑雾谜团,伸出利齿咬他的手。
“哐当——”
看到张言默手里的东西,阮嘉从厨房出来,手上的果盘摔落发出刺耳的声响,草莓四散滚落一地。她捂住嘴,全身都在发抖:“老板……”
“你为什么做这个?”张言默上前一步逼视着她,双眸黑沉,显然是动怒了。“你这六年待在我身边都是有目的的?你、到、底、是、谁!”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质问。
阮嘉愧疚又无从辩解,咬着唇摇头,眼泪簌簌落下:“我不能说……”
“但是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没有骗你!对不起,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她擦擦眼泪,神情落寞。
张言默自嘲一笑,和这个女人之间最后一点情分荡然无存:“我只问你,这本东西和卓逸有没有关系?”能猜测到会做出这种事的,只有那个变态。
但是时间不对,除非卓逸在大学期间就开始起了心思。
这时候为保护雇主的信息,阮嘉十分清楚自己应该撒谎!但她说不出口,欺骗、欺骗,六年了还不够么?!
缓缓的,她摇了摇头。
真相陷入更大的谜团当中,除了卓逸,还有谁?张言默心念一闪,手指攥紧手里的本子,艰难的问道:“卓逸不是跟踪我的人,对吗?”
这一次阮嘉没有说话,亦没有摇头点头。
第63章 决裂
凌风大厦是春城最高也是最美的大厦,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天台餐厅环境清幽,灯笼点缀在花架中间,散发朦胧的橘光。透明的玻璃地板下一条银河似的碎屑星光带蜿蜒流动,带领来人走到靠窗的桌前。
整个天台餐厅只有季霄和张言默两位客人。
鲜花布景前伫立着演奏小提琴的侍者,柔和的晚风送来花香与悠扬的音乐。
“来了。”季霄对走来的青年点头。
嗅到他今晚用了自己送的香水,餐桌下,季霄双腿交叠起来。
张言默走近到入座抿着嘴没吭声,浪漫的气氛没有打消他的疑虑。
因为青年惯常保持沉默,季霄见状不作多想,招呼侍者上餐。第一道红酒鹅肝上来,张言默慢吞吞的用刀叉切,视线始终落在餐盘上。
季霄摸摸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勾嘴角,将香槟往他那移一点:“配点酒味道更好。”
张言默抬头看他,眼神少了热恋的感觉:“怎么想到来这种地方吃饭。”瞧那些浪漫清幽的布置,很适合情侣约会,但显然不是季霄的风格。
“这里风景不错。”季霄用下巴指向他身后,“看城市夜景的最好餐厅。”
张言默扭身去看,透过玻璃可以望见黑夜中星星点点的光聚集着。灯的河流流动着,使得天边的云霞染成紫色,这是只有在最高层才能见到的美景。
“手给我。”身后忽然响起声音,季霄刚才离开了位置。
张言默顺从的牵着他的手起身,来到玻璃墙前。被人从身后环腰搂住,动了动手指,他终究没有拒绝。
季霄亲吻言默的耳尖,头发蹭到他脸上,暧昧而温情:“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很爱你……”
心一酥,身体的反应更加诚实,从尾椎处滋出电流窜上后脑。张言默无法抵抗温柔的季霄,不自觉放柔:“嗯,没有。”
“我爱你。”沙哑嗓音说出情话,麻痹了青年的耳朵。季霄又压下去亲吻他的耳垂、脸颊和发顶,在他耳边呢喃道:“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忘记这一点。”
张言默转过身回抱住男人,头抵着他宽阔坚硬的肩,安静地,似乎用举动做出了回答。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恋恋不舍的分开。张言默双手还放在他身上,低声道:“手机借我一下。”
没有说明原因,但季霄对他十分放心,二话不说便递了过去。
张言默扭身回避,不是拨号,他打开了通话记录。除去有名字的电话,只有一个是陌生号码……
不管是不是正确的,张言默都拨了过去。“嘟——嘟——”两声,那头接通了却不说话。
张言默也不主动开口,直到那边率先败下阵来,熟悉的女声叹息道:“是我。”
后面的话听不清也无须再听。张言默脸色“刷”的变得苍白,这一刻印证猜测,可他宁愿自己没有打这通电话!
为什么是他?偏偏是他?骗子,一切都是季霄安排的骗局,到底是为什么!张言默胸腔翻涌,有东西被堵着快要冲破喉咙,他痛苦的握紧拳头抵住心口。
“怎么了?”季霄发现不对劲,想要扶住他却被一巴掌拍开。
“别碰我!”
“你太恶心了。”
厌恶的眼神赤/裸/裸不带一丝遮掩,刺痛季霄的双眼。还有那两句足够把人伤的体无完肤的话,瞬间狠锤季霄的心脏一拳,他终于慌张起来,急忙去抓张言默的双手:“言默!别跟我置气。”
“阮嘉是你派来的,你到底想从我这儿拿到什么!我给你行不行!”张言默推开他,强忍着没流眼泪,只是胸口的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手段不是这样用的,难道对他来说感情可以随便算计?这些日子以来只不过在表演?可刚才他还信誓旦旦说着,我爱你啊!
突然的变故杀的季霄措手不及,他甚至没空追究张言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从口袋里摸出和手上一对的戒指,季霄单膝跪在张言默面前,虔诚真挚的仰望着他:“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言默,再相信我一次。”
“我会给你慢慢解释。”
“因为太想得到你。我错了,不该用那种方式……这是给我们定做的戒指,戴上它好不好?”这个高傲冷漠的男人也有对人低声下气认错的一天,语气近乎哀求。
居高临下看着季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张言默无法在一瞬间将感情收回,甜蜜化作绵长的疼痛,看他痛苦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他接下季霄托着的戒指——
季霄心里一松,期待的望着他。
可张言默取下后看也没看,随意扔在地上,面无表情说道:“我不接受。”
“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你。季霄,你心机城府太深了,六年呵……”
他与季霄错身而过,声音轻得像飘荡的羽毛:“以后我们两清,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要再来找我。”
演奏的侍者不知何时悄然退场,天台上静悄悄的,只剩灯光依旧。
十月的夜风微凉。阴影中,季霄单膝跪地一动不动,良久……
忽然,他放下另一只腿,撑着地板摸索那枚不知滚到何处的戒指。椅下,桌下,灯光太黯淡影响视力,他就用手一寸寸摸过去,偏执认真的可怕。
不悲不喜,季霄的神情十分寡淡,浑身却有种粘稠阴郁的气息。当指尖碰到小小圆环,他忽的咧开嘴笑了。
虚浮的脚步像踩在棉花上,张言默恍惚着开门,拔了钥匙却忘记关门。
边走边拆开刚从门卫室拿来的信,那是一封海外信件,里面只有一张信纸和照片。
张言默捏着照片,整个人如遭雷击,连抬起的脚都忘记放下。
照片拍的一个身穿高中校服的男孩,他灿烂的对着镜头笑,那张脸和张言默七分相似!只是气质大不相同,一个阳光开朗,一个安静沉默。
张言默没有自己高中时期的照片,家里的相册被弄丢了,但可能那时更像。如果不是校服上的学校他不曾听说过,大概会以为照片里的人就是自己。
“我是欧阳晴,别来无恙。
现在我在欧洲一个小地方生活的很好,写这封信没有恶意。以前我做了很多错事,尤其对不起你,不奢求原谅但我想至少要做些事为你弥补。
很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季霄喜欢你。我想你们现在感情不错,但思索再三还是决心告诉你我查到的这个人。他叫季凡可,季霄的弟弟。听说他们兄弟感情很好,不过季凡可近年来没有一点消息传出,季霄把他保护的太好了。
我能查到的东西有限,说起来好笑,原本只是想看看季霄有没有烂桃花……我不知道季凡可会不会跟你和季霄之间有关联,只能给你提个醒。
希望我只是多此一举,祝你们终成眷属。”
张言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卧室的,脑袋灌了铅一样重,顺势倒在床上。
季霄口口声声爱的到底是谁……他捏着相片看向天花板,悲哀的红了眼眶,忽然头疼欲裂。
脑袋疼的像要炸开,视线逐渐在疼痛中变成一片灰暗,张言默扶住眩晕的脑袋,在摸到手机之前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房间陌生又有些熟悉。
张言默躺在床上张望,复古的风格像极了上次去过的季霄家。床头柜上有两个相框,是季霄和季凡可的合影……他想起上次准备进去却被季霄拦住的那个房间,难道季霄把自己带来了珠城?!
拔掉手上的针,张言默翻身下床。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引得他朝脚下看去,赫然发现左脚腕上扣着脚镣。
铁链延伸到床尾,拉了拉没拉动,固定的很牢靠。
铁链长度有限,张言默无法靠近门和窗户,颓然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门忽然被打开,季霄施施然走了进来,手上端一杯牛奶。
“你终于醒了。”
张言默一骨碌爬起来,不转眼的盯着男人:“你是不是疯了,解开它。”脚一踢,铁链哗哗响。
“不行。”季霄把杯子搁下,走过去捧住他的脸,语气轻柔:“除非你不再想跑,否则没有钥匙。”
心慌从眼中一闪而过,张言默挣脱他的手,假装镇定:“你能困住我多久,店里的人迟早会发现我失踪了。”
季霄强硬的把人抱紧,手按着他后脑勺:“我会跟他们说你和我一起来了珠城。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好。”张言默终于见识了季霄阴暗的一面,心惊胆寒。
季霄察觉到他轻微的瑟缩,眼神一暗,面色渐冷:“我会让你觉得好的。”他将牛奶放在张言默面前,命令道:“喝了。”
张言默撇开头,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下药。
季霄捏住他下巴把头掰回来,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唇肆意亲吻。很长很凶的一个吻,直到张言默呼吸不稳的开始发出抗议的哼声,季霄才放开他:“听话,喝了。你昏迷两天,现在只能吃流质食物。”
也不知是被憋的还是心里难受,张言默眼圈泛红,双眼盈满水光。他沉默着双手端住杯子,慢慢把牛奶喝进空虚的胃里。
心里清楚,以前对他十分好的季霄不复存在了。
第64章 受伤
等他喝完牛奶,季霄将杯子和输液架带了出去。
肚里没那么空了,张言默恢复点力气。撑着床站起来,他像来到新家的小狗般观察地盘。
大床在房间中央,从床头柜看向壁橱、书架,上面满满都是季凡可的东西,奖状、奖杯和一些手工编织品摆满一层书架。
墙上挂了几幅油画,其中有一副装裱格外精致的,署名是季霄和季凡可名字的缩写。
张言默仰头凝望着,脑中浮现一个非常美妙的场景——绿草如茵的山坡上,下面是澄净的湖泊,有两个人合作支起画架、拿出画笔……
他沉默的垂下头,那是属于季霄和他弟弟,不是他的。
张言默忽然痛恨起来,痛恨自己和季凡可长得如此相像,但仍不愿相信过去那些日子季霄对自己的感情是虚假的,仅因为作为季凡可的替代物。
始终想不通,怎么有人能为了一个人,而处心积虑监视设计另一个人六年。
半小时以后,季霄又回来了。
他手上端一个托盘,上面有杯水,还有几块大小不一的白色药片。张言默一下就紧张起来,警惕的面对着他。
“过来吃药。”季霄把托盘轻轻搁桌上,与他对视,面无表情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吓人,连带着那些药都恐怖无比。
张言默止不住浑身发寒,连连摇头:“我没有病,我不吃!”
季霄嘴角压成一道刀锋,为张言默疏离防备的态度。他捻起一粒药,情绪没有起伏的解释道:“你两天前头疼昏迷,这是医生开的药,补脑。”
张言默还是不信,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好,只除了被囚禁起来!
季霄没有犹豫的把药放进嘴里,嚼碎吞下然后喝一口水,做完这一切他沉声道:“信了吗?要是还不过来,我不介意亲自喂你。”
铁链碰撞,张言默终究抬脚动了,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停在一米之外,显然是不想离他太近。
季霄被张言默表露出极端厌恶的举动堵的心口一滞,一语不发退后离开桌旁。
张言默这才过去吃药,秉着最后一分信任,他相信季霄不会伤害自己的性命。
“让我住在这里,你就不怕季凡可回来发现?”张言默口吻凉凉的,“我不是他,你别再自欺欺人。”
“只要你在他就不会回来。”季霄眼神太深,让人捉摸不透。他一步步逼紧,直到将张言默抵到桌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怀疑我爱你。你答应过我的,是不是忘了?”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张言默仿佛听到笑话,晃晃脚上的链子,轻笑:“你不如把我弄死之前再说这句话吧。”
季霄伸手温柔地抚摸他脸颊,手指在他敏感的颈侧摩擦:“相信我不会伤害你,过几天就解开它好不好?”
张言默收起笑容,面无表情:“你现在就是要逼死我。”
季霄手一僵,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我晚上再来看你。”做不到坦然面对浑身是刺,扎的自己千疮百孔的爱人,他转身离开。
“等等。”张言默在背后叫住他,“我要上厕所。”
好在季霄没有让他在房间解决的打算,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解开了张言默脚上的锁链。
只是少了铁块的重量而已,张言默却觉得自己轻的能飘起来,只有失去以后才会恍然发觉自由有多珍贵。
终于有机会离开房间,外面的空气都要新鲜几分。张言默回忆着上次来走过的路,即将路过楼梯口时——
一把推开身侧的季霄,他一个箭步朝楼梯下冲了出去!每一脚踏出三四道阶梯,扶着扶梯一路下滑,很快将季霄甩不见了。
但逃跑不可能这般顺利,楼梯口两个保镖将路牢牢堵住。小山一样坚实的身躯,一般人绝对无法突破。
张言默慢慢停住,无计可施。回头看去,季霄正阴沉着脸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心尖上,踩的他心如火烧。
不顾一切的,他咬牙用肩膀去撞两堵人墙,企图在最后关头能闯出一条生路。
两个保镖纹丝不动。
季霄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拉住:“够了,你跑不了的。庄园的保镖不止他们两个,即使你到了大门,没有我的指令也出不去。”
张言默甩开钳制,冷冷用眼角瞥他一眼,攥紧的拳头泄露此时愤怒的情绪。
月亮被乌云遮盖,明天说不定会有场大雨。
大床上,张言默陷入柔软的被子中,咬着手不愿发出一点让季霄得意的声音。
被子还没离开身体,然而下身处却隆起一团,伸出两条被迫分开的修长双腿。季霄埋首在那之间,弄的被子小幅度的起伏。
遮掩之下,模糊暧/昧的、充满情/色意味的声音不断传出,静悄悄的房间里回旋着吞咽声、水声和极轻微的喘/息。
眼尾微红,双目蓄着一层水雾,春/色使得姣好的脸换上另一种模样,却又偏偏残余些许矜持和隐忍,越发勾人。
张言默慵懒的半睁着眼,一叠又一叠的欢愉麻醉身体和大脑。瞥见被子隆起的那团,想到季霄正借着遮掩肆无忌惮,张言默心中一热,喉咙里滚出两声迷糊的哼声。铁链叮当作响,他双腿本能的夹紧,敌不过一个深吮,挺起腰颤抖的泄了出来。
事后疲惫如潮水涌上来,张言默眼睛只勉强撑开一条缝,因激动而红润的唇微张着、喘出潮热的气息。
季霄主动的服务对他来说太过刺激,然而食髓知味,这份诱惑让人无法拒绝。
季霄半掀被子,用纸巾擦去嘴角溅上的白浊,再给他清理干净。不舍得离开,可他也没有对张言默做更过分的事,纵然下身火热坚硬,也只是用手细细摩挲他的大腿。
“走开,我要睡觉。”张言默踢他一脚,烦不胜烦。
这一脚力度不大,却成功摆脱骚扰。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一个黑影遮住灯光,离他越来越近,而男性身上某种不可言说的气味萦绕鼻端,不怎么好闻。
张言默及时躲过他落下的吻,睁开眼怒目而视,半撑起身体往后缩:“那么脏别碰我!”
季霄一吻落空,眼睛蓄着风暴似的黑沉沉的。冷眼看张言默对自己避如蛇蝎,他扳住青年的肩膀,一手抓住后脑头发使得不能动弹,紧接着吻下去。
不过终究还是心软了,那一吻落在唇角,羽毛般轻飘飘的碰一下而已。
对张言默来说不管亲在哪里,这总归又是一次强迫。被碰到脏东西似的,他用手背狠狠擦嘴角,一抬脚推开男人:“变态!滚出去!”
张言默用力不小,季霄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转冷,说道:“放心,你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变态。”
以前不会想到,竟然有被季霄如此下流威胁的一天。张言默脑袋一懵,怒气火烧火燎,随手摸到一样东西便往他身上扔,咬牙切齿:“滚,出去!”
季霄站的笔直,见东西朝自己飞过来也一动不动,任由相框砸到额头。
接住落下的相框,那是他和高中时弟弟的合照。
框角划破额头,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涌了出来,从额角沓沓流过眉眼、下巴,滴落在白衬衫上。几秒钟的功夫,衬衫上晕开的血迹触目惊心。
血腥味蔓延开来,张言默瞪大眼,手指不停的发抖……没有想真的砸伤他的,看他受伤流血无法产生报复的快/感,心还是会痛……
正欲找东西来止血,张言默却眼睁睁看着季霄缓缓抬手抹掉眼皮上的鲜血。然后他将完好无损的相框放回柜上,转身留下背影。
视线涣散,张言默恍惚坐着发呆。许久以后低头凝视张开的五指,张嘴狠狠咬上去,野兽一样咬噬撕扯……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烦躁、易怒,情绪无法控制,甚至有时候感觉身体里住的不是自己。
发泄之后,张言默盖上被子睡觉。睡觉的姿势变成侧卧,不由自主微蜷起双腿。
第二天一早,季霄来叫他起床去吃早餐,发现手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咬痕。
“这是怎么回事?”季霄眉头紧皱,不忍去看那几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口气严厉:“不准伤害自己身体。”
“……”张言默平静的收回手,他想做什么与季霄无关。
季霄从柜子里取出一套面料舒适的家居服,解开他身上睡衣的扣子,然后换上。边做边道:“再让我发现你身上有伤,就上了你。”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认真得不像开玩笑。张言默闷不吭声,像是妥协了。
用钥匙解开脚镣,给他换上裤子,然后一起下楼去。
让佣人拿来医药箱和热水、毛巾,季霄拉着张言默坐到沙发上,蹲着用毛巾沾水一点点慢慢为他清理伤口。
捏着毛巾一角,怕弄疼他似的一点一点细致地擦去血渍,清洗被咬破的皮肤,然后涂上药。
怕棉签太粗糙,他把药挤到手指上去,轻轻涂抹到伤口。
这一幕似曾相识,前不久还发生过。可惜物是人非,两人的处境和心情已然大不相同。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支撑我的就是,he完结前的三种play
第65章 记忆混乱
除了限制张言默的行动,季霄真没有哪里对他不好,简直当心肝一样护着。想要什么都不用亲自开口就有佣人呈上来,一日三餐的菜色看他心情,只要不是想逃跑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
见两位主人放下筷子,管家默默上前递餐巾,建议道:“先生不如陪少爷出去散会儿步,现在外面正凉爽呢。”
看一眼张言默,他在这儿住几天以后比刚来时消瘦不少,脸上也没有多少血色,管家心里直叹气。
季霄转头往饭厅的窗外看去,十月尾早晨的阳光既明媚又不晒人,天气确实很舒适。不过去不去还是要看言默的心情……身旁青年的手硬生生把丝绸桌布衬得粗糙平凡,季霄侧身握住,低声道:“去散步吗?你这几天把运动落下了。”
关在屋子里的这段日子,似乎将张言默唇上的血色一同剥夺,只留下一副皮囊还完美如初的躯壳。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对季霄的话没多大反应。
不过能见到阳光草地的机会还是值得珍惜的,他站起来没有走向回房间的楼梯,而是选择了大门的方向。
从男人手掌的温暖包裹中抽/出来,张言默那只手紧紧贴着自己大腿,用沉默表示拒绝。
季霄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插/进裤兜里,漆黑的眼眸却有一瞬间恍惚。两根手指在兜里摩擦着,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他怎么也抓不住言默。
总有一天会溜走,时间也是。转眼过去那么多年,他们还是在原地踏步。
蜿蜒的鹅卵石小路延伸在草坪里,张言默走在前面,季霄跟在身后。知道没可能从庄园中“越狱”,他干脆不去打那个主意,好好享受早晨的阳光。
侧围一幢房子里突然跑出来一条大田园犬,吐着舌头欢快朝两人跑来,屁股后面尾巴几乎快摇出风来。追出来的佣人见到他俩,识趣的不上前打扰,远远等候吩咐。
大狗围着张言默不停转圈,兴奋的停不下来,两只前爪一蹦一跳,头顶几乎冒出心形的泡来。
张言默一见到它就很喜欢,跟遇上老朋友似的。他难得露出一点笑意,蹲下摸狗狗的头:“你好啊,大家伙。”
得到回应了!大狗黑溜溜、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忽然仰天“嗷呜”长呼一声,悲伤的眨着眼跪下前腿、匍匐身体,毛茸茸的大头搁到张言默脚上。
眼角湿湿的,像是哭了。
张言默不知为何心里柔软的不像话,一下一下给它顺毛。狗狗毛长,不一会儿他手掌就沾了许多细绒狗毛。
“它叫lily,家里养了很多年的狗,今年15了。”季霄话里隐隐有些沉重。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大狗还能认出曾经的小主人。
对于中华田园犬来说,15岁足够成为其他同类眼中的长寿老人,同时也意味着离它寿终正寝不远了。
张言默搓掉手上的狗毛,听完忽然有些难过。对只狗一见如故说出去谁信?可他确实一眼就喜欢莉莉。
莉莉极有灵性,敏感的察觉到这个给他顺毛的人类不高兴了,它伸舌头在人类手掌心舔啊舔,希望能让人类重新开心起来。
“真聪明。”忧郁一点点消失,张言默给它挠下巴,听大狗舒服的发出呼噜声。
“三号它们谁照顾?”他今天早上第一次对季霄开口。
季霄心弦一松,总算还有点能让他牵挂的。“养在宠物房。”手一指刚才大狗跑出来的房子,“和莉莉一起,要去看看吗?”
张言默摇头,养在季家还有专门的佣人照顾,三号根本用不着他担心了。
莉莉怎么赶都不肯回狗舍,牛皮糖似的粘着张言默小腿,一刻不愿离开。季霄没让人带走它,而那天晚上楼下客厅的角落多了个狗窝。
心里希望大狗的陪伴能给言默带来更多快乐。另一个原因则是,莉莉寿命不长了,能陪在主人身边应该是它最大的心愿。
用过早餐半个小时后,季霄准时端着托盘推开房门,面色平静如常。
“我什么时候才能断药?”张言默把药片放进嘴里,舌头灵巧的动了一下,然后端起水喝一口咽下去。
“医生说恢复的不错,只要再吃几天。”季霄收起杯子,淡淡的掀起眼皮扫他一眼,唇角一抿。
张言默注意到他表情发生微小的变化,心里咯噔一下,苍白的两片嘴唇嗫喏开合,说道:“……药太苦,我不想吃了。”
“良药苦口。”季霄容不得他反驳,掀开托盘上一个白瓷小盅,捻一颗渍成琥珀色的蜜饯塞他嘴里,“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怕苦。”
瓷盅季霄每次都带来,可张言默不知道里面竟是满满一盅蜜饯。
手指随着蜜饯伸进张言默嘴里,收回时不舍的揉几下唇瓣,硬是揉出一抹血色来。接着季霄舔掉自己手指尖沾上的蜜糖,又按住他的脑袋,在唇上落下一吻。
张言默含住蜜饯一抖肩膀,逃开,对他语气不善:“我要自己待会儿,你出去。”
“有需要就叫管家,我去工作,中午再来陪你。”季霄摩挲他颈侧的肌肤,眼中欲望翻滚,“乖乖的。”
等人一走,张言默立马走进浴室,对着洗脸池吐出几颗化了一半的药片。
被口水化开的苦味不断蔓延,他咬碎蜜饯,用舌头吮吸其中的甜味,顿时驱散了药物的味道。
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张言默早就怀疑季霄在撒谎,吃了药之后脑袋疼痛是缓解些许,可更糟糕的事也发生了……他脑中多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有时突然而至,有时发生在睡梦中,主人公全是季凡可。
没告诉季霄记忆出现混乱,张言默偷偷停止吃药,每次等他走了就去吐掉。
可惜情况并没有因此好转,甚至愈演愈烈,有时他会将自己错认为季凡可,对季霄多出一种兄弟间的感情。于张言默来说,这种诡异的变化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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