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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万万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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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看着他的侧脸,一时恨不得自己没有听到刚刚他说的话。若她不知道,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吧?她苦苦地扯开一个笑容,知道她还是希望事情变得简单一些。

只是事实向来都不简单。

那个晚上,谈沧羽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站在那里看了天空许久许久。而他站了多久,秦思思也陪他站了多久。

那个晚上,叶野和独孤夜月直到最后也没有露面。月到中天的时候,独孤家无奈,出来一位据称是独孤夜月的堂兄,代独孤夜月散了这个诗会。

那个晚上,润太子的一句天连海际震慑四座,雅公主的一句烟锁池塘柳惊动全场,成为日后众文生的雅谈,均已当时在场而荣幸之至。

——————————

秦思思第二天起来的很晚,因为当她走出房间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很高了。她毫不避讳地伸了一个懒腰,顺便还做了几个广播体操的动作,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身体。然后一转头就看到叶野坐在厅堂内,一脸清爽地和她打着招呼。

“咦?你还活着?”秦思思故作诧异地问道,还凑近了去仔细看了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咦?居然脸上一块伤都没有?”照她的预计,怎么样也该破点相啊!

“切!本少爷是谁啊!”叶野的鼻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好不容易昨晚美人在怀,得偿夙愿,这让他无比得意。

秦思思无语地摇摇头,心想都已经自称少爷了,还真是让她……看着来气。

她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更何况还热衷于拆台,所以她假假地笑了笑,就走到叶野对面坐下,懒懒地说道:“是啊,少爷您是谁啊!肯定能把独孤大小姐顺利娶回家的,对吧?”

秦思思的话就好像一根针一样,立刻把叶野吹得涨起来的牛皮一下子刺破了。

“这个,这个恐怕还有点难度。”叶野今天特意在这里等着秦思思起来,未尝也不是希望能等到她的帮助。想到这里,叶野的声音就不禁放得很柔,一双深蓝色的眸子带着恳求的意味看着她:“公主,您就帮帮在下吧。”

秦思思用眼神示意他,叶野赶紧替她满上温茶。

美滋滋地喝了口茶,秦思思却顾左右而言他道:“咦?谈沧羽他们呢?”

叶野有点讶异,按理说这公主不应该是一张口就问润太子的下落吗?怎么谈沧羽比她亲弟弟还重要吗?他们不是说解除婚约了吗?不过心下猜想归猜想,叶野还是笑呵呵地回答道:“润太子被独孤阀主请去了,谈公子陪着去了。本来阀主还请了公主你,可是谈公子说让你多睡会儿,不去就不去了。”

秦思思暗道谈沧羽终于有点人性了,否则她岂不是又要面对老奸巨猾的老头子?有他陪着萧润去,她也相信独孤阀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那夏侯春穆呢?”忍冬看不见人她还可以理解,反正那忍冬基本上就见不到人影。可是这小院里冷冷清清的,明显一个人都没有。

叶野苦笑:“这我就不清楚了,据说夏侯公子一大早也出去了。”

“夏侯那家伙在我妹妹那里呢!”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典型的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到了。李清岩穿着一身靛蓝色的袍服走了进来,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天蓝色,就好像是外面那万里无云的晴空一般。而他那张充满阳光的笑容,也越发的耀眼。

“夏侯这家伙……”秦思思很是无语。

李清岩大马金刀般地坐下,倒了茶水就一顿牛饮。喝罢用袖子随意地一抹嘴边的茶渍,“哦,对了,夏侯还让我替他说一声,他打算和清姝一起回太原,去游览一番。”

秦思思满脸黑线,什么游览啊!意在美人不在河山吧!

不过转念一想,夏侯春穆当初对佛主那么执着,这次只不过是换了个对象而已,性格还是一根筋的那么执拗。不过昨晚看起来李清姝貌似不是很排斥他,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的结果吧。

“所以,鉴于夏侯公子的缺席,我决定陪你们去杭州,我也游览下江南水乡的景色吧!”李清岩对着秦思思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齿,看着她惊讶地瞪大眼睛,笑得更开怀了。

第四十章 突变

秦思思被李清岩的笑容晃得一阵眩晕,不禁可耻地点了点头。

李清岩笑得更开心了。

叶野在旁看着,笑眯眯地说道:“公主南下的船在下已经安排好了,足够大,公主再想多带多少人都没问题。”

秦思思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道:“那就多谢叶公子啦!你的那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啦!”

“求公主赐教!”叶野赶紧前倾了身子,急切地说道。

“简单啊!你和独孤大小姐赶紧生孩子啊!多生几个,然后一个儿子姓叶,一个儿子姓独孤,各扔给他们,不就解决了继承权?然后你们在洛阳呆半年,在大漠呆半年。”秦思思知道这样的决定恐怕对孩子的生长极为不利,但是这好歹也保证了他们的出生啊。

叶野抚掌大笑,“不错,不错!公主大才!”说罢居然连一刻都不肯停留,一溜烟地跑了。

秦思思朝旁边的李清岩尴尬地笑笑,然后开始想她私自收留一个公子哥,谈沧羽那张脸上又会出现怎么样难看的表情。

事实上,那表情并没有秦思思想象的那么难看。谈沧羽和萧润在一会儿之后就回来了,想来应该是叶野冲去见独孤阀主,而让他们的会晤提前结束了。

谈沧羽的脸上挂着还不错的表情,以至于当秦思思说明了李清岩也要随他们一起南下的这个消息之后,这个还不错的表情也没有消失掉,只是填上了微微错愕而已。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谈沧羽淡淡地说道。

洛阳之行要比他想象中的好得太多了。赢得了独孤家和叶家的好感,还有夏侯家的倾向支持,而夏侯春穆追着李清姝而去,换来了李家的二公子追随。短短的几天,居然就做到了这些。这让他心情大好。好到可以忽略这个烦人的李二公子。

几个人都是说走就走的行动派,而且和其他人也没有必要郑重其事的道别,毕竟他们还在逃难不是?揽月楼的人见他们收拾行囊,便主动派了个人,带他们去码头。

就这样,还没在洛阳过够奢侈生活的秦思思,被塞进马车,晃晃悠悠地就来到城外的码头上。

叶野给他们安排的船很大,但是却并不惹眼。两层的船舱,足够装下他们所有人。船老大姓孙,早就恭候多时了,二话不说便准备开船。

秦思思看着船就开始有点反胃,不由自主地朝谈沧羽看去。

“没事,习惯了就好了。”谈沧羽知道她肯定是怕晕船,温温柔柔地笑着,拉着她的手沿着舢板走上船。

跟在他们后面的李清岩一阵嘀咕,心想着看这两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解除了婚约的人啊?

秦思思尚是首次乘坐这种古老的客船,刚站上去的时候觉得有些不稳,扶着谈沧羽走了几步之后,便好奇地开始在各处看来看去。但是这种情况也只维持到开船后的几分钟,若不是已经离岸,秦思思肯定就想反悔了。

抱着头在船舱里晕船,秦思思根本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秦思思真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不过几天下来之后,就算是再怎么晕船,她的身体也渐渐的适应了。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谈沧羽拿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轻巧地放在桌上。他看向床上明显消瘦了的女子,忍不住打心底里心疼起来。她有多难受他都看在眼里,但是她却一句怨言都没有,这一切原本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一想到这里,谈沧羽就忍不住想要补偿她。

“好一点了,最起码现在是饿了。”秦思思无赖地朝他伸出手,示意让他把粥拿过来。叶野怕他们不自在,就像在揽月楼一样,在船上并没有安排婢女。所以一直是谈沧羽在照顾着秦思思,一点都没有避嫌。而秦思思也习惯了使唤他,一点都不客气了。

“饿了是好事。”谈沧羽把碗递了过去,笑着看她毫无形象地吃了起来。他渐渐的也看习惯了短发卷毛的她,觉得她毫不做作的动作也顺眼起来。

“还有几天才能到啊?”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是秦思思的强项。

“还有好几天呢。我特意让船家慢点开,怕你难受。”

“晕,让他还是快点开吧,早死早超生。”秦思思叹了口气,对自己晕车晕船晕飞机的体质绝望了。不过这时代也没有飞机可以让她晕,但是飞机至少时间短啊口胡!

“你胡说什么?哪有这么咒自己的?”谈沧羽摇头苦笑,“喝完粥如果精神还好的话,就去甲板上走走吧。刚刚傍晚的时候曾经在徐州停靠,想让你下去转悠转悠的,你又不肯去。”

“我怕我下去了就不肯再上来了……”秦思思小声嘟囔了一句,热乎的粥下腹之后,好像精神恢复了许多。她把空碗递给他,掀开被子下床,肆意地伸了个懒腰,“完了完了,整个人都生锈了。”

瞄到只穿中衣的她,谈沧羽一时不知道应该把眼睛往哪里看,只有干咳一声别过头道:“你先穿上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哎?等等,马上就好。”秦思思随便披上一件衣服,胡乱地系在身上,然后不忘抓起头巾把短发包住。

谈沧羽看她这么不注意形象,实在忍不住调侃道:“这样就出去了?不怕被李二公子撞见?”

秦思思一愣,这才想起来李清岩也在这艘船上,不过她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无所谓,这外表也要看场合的,黑灯瞎火的,我打扮了给谁看啊?”说罢就推开舱门走了出去。

谈沧羽拿她没办法地笑笑。

秦思思走上甲板,一直走到船头,看着面前的江水黑压压一片,只能听到江水拍打船身和岸堤的声音。岸边偶尔有灯火忽闪,江面上船火也如天空上的星辰般星星点点,静谧得就像是一个空灵的世界。

谈沧羽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船头被风吹得萧瑟的曼妙背影,忽然不太敢向前靠近她了。

虽然秦思思和雅儿的相貌一模一样,但是神态气质却根本毫不相似,就算两人同时站在他面前,他也决然不会认错。可是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雅儿的影像在他的脑海中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就是秦思思俏皮的容颜。

不管在理智或者情感上,他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却没有办法阻止。

因为她就在他的身边,每天每天的相见,而雅儿却已经被他埋在心底,每一次拿出来回忆,却都已经日渐模糊。

谈沧羽犹自在纠结时,却听到不知道在哪的忍冬,忽然传来尖哨声,充满着示警和急切。

可是这时也已经晚了,谈沧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黑影朝站在船头的秦思思掠去,而他却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第四十一章 刺客

当秦思思听到尖哨声后,愣了那么一秒钟,而回过神后,就发现自己好像站在了冰窖里一般,连周围的空气都一瞬间冻住了。

一把冰冷的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剑身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芒,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秦思思这辈子,头一次觉得自己离死神有多近,从利剑上传来的杀气让她几乎不能呼吸,甚至连站立都很困难。

刺客,她居然遇到了刺客。她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以前和朋友闲聊时候的戏言,说刺客和匪徒的区别。

匪徒一般都会说,让开条道,给老子准备一个直升机或者一台车,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后,勒索的再勒索,撕票的再撕票。而刺客都不考虑自己的安全,目标就是一击毙命。

这人显然不是一般想要钱财的水匪,可是她现在还活着,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生死一线的时刻,秦思思的脑袋居然转得特别的快。她想到两个可能。

一是想引出萧润,因为忍冬一直守在他身边。而另一个理由……

秦思思强迫自己展开一个笑容,在尽量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缓缓地转过头去,还算自然地展颜道:“怎么?一次杀不死我,还要再来试一次?”

在她的身侧站着一个黑影,准确来说,是一个包裹在黑衣下的男人。就连头和脸都用黑色面罩包住了,只露出那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

而在当秦思思转过头时,这双凌厉的眼睛里,浮上了惊讶的神情,明显得让秦思思看得一清二楚。

高手相对,这一瞬间的失神,足以造成任何后果。

一把黑剑像是幽灵般从后侧伸了出来,居然没有带起任何的风声。

刺客就算察觉到了,但也来不及侧开身子,忍冬的那把黑剑结结实实地插在了他的腰侧。

秦思思只觉得脖子上的剑一动,下意识地向后仰去。

腰部撞到了船舷,她睁大了双眼,看着那道威胁着她生命的利剑,在空中划了一道晃眼的白光,之后消失不见。

“噗通!”船侧响起重物落水的声音。

秦思思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地拽住,把她从失去平衡将要落水的情况拉了回来。

然后,她看到了谈沧羽焦急的俊颜,她放松身体,顺着惯性投入了他的怀抱。

好温暖,好安全……秦思思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就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死死地抓住。

谈沧羽反射性地抱住她,心里一阵后怕。他真是太不小心了,他已经失去了雅儿,怎么还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不知道是她在颤抖,还是他在颤抖,两个人站在船头,互相听着对方的心跳,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秦思思突然醒悟过来,发觉他们两人逾越的拥抱,脸红地想要挣脱开来。

可是他的双臂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

在陶醉于他的气息时,秦思思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到底,他的眼里,现在看到的是她,还是那个雅公主?

“喂,姐,你在流血耶!不用包扎一下?”萧润煞风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谈沧羽一惊,连忙放开了秦思思,“你受伤了?”

“应该没什么。”秦思思摸上刚刚被剑威胁的脖子,略微有些湿意,但是并不多,稍稍有点刺痛。

“不行,要赶紧上药。”谈沧羽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往舱内走去。

秦思思慌乱之中四下扫了眼四周的情况,发现忍冬早就护着萧润往舱房内走去,船老大正组织着水手搜查船舱上下,是否还有刺客的同党隐藏。而李清岩则站在船舷边,若有所思地朝漆黑一片的河面看去。

她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虽然那个刺客很吓人,但是被忍冬在腰间狠狠地刺中了一刀,又掉到河里去了,能活下来应该是没问题,但是短期内恐怕不会再来了。而刺客一般都是独来独往,应该……

“在想什么?”谈沧羽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

秦思思这才发现,她已经被谈沧羽拉回了船舱,她正坐在了床沿上,而谈沧羽则俯着身,低着头,正用着一块绢帕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伤口。

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耳畔,糅合着伤口的痛楚,一丝丝地攻陷着她的心防,让她无处躲藏。

“怎么了?喘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被吓坏了?”谈沧羽停下手中的动作,担忧地直视着她。

秦思思连忙低下头,避开谈沧羽那慑人的目光,嗫嚅地说道:“这里有点闷,那个,你还是先回去吧。”

谈沧羽并没有做声,只是走到窗前把船窗推开,窗户发出一个寂寞的“吱呀”声。

秦思思一愣,这个声音,就好像在她的心里发出的一样,他就这么直直地推开了她的心房。

一直藏着自己身影的月亮从乌云背后显现了出来,旖旎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洒落了一室,清爽宜人的夜风缓缓地吹入船舱内。秦思思看着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呆呆地看着谈沧羽走了回来,走进她的影子里,然后重复着刚才替她擦拭伤口的动作。

修长的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肌肤,都会引起她一阵轻微的战栗。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太近了!太近了!

秦思思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比刚才受到死亡威胁的时候还要厉害,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她的内心在流泪。她要不要顺从自己的欲望,把他推倒算了?

虽然穿越以来,她一直都感觉到不是那么的真实,但是刚刚那把横在她颈间的剑,告诉了她这一切是确确实实地发生着的,而她脖子上的伤口也不是凭空出现的。

那么,她为何不正视自己的心,喜欢就是喜欢了,何必纠结于面子问题呢?

如果不把自己的心意表达给对方,万一她不明不白的死了呢?

秦思思发现,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方才他曾给她的拥抱。

那种温暖,那种依靠,那种忧伤……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美好,或许是她刚从生死线上走过一趟,秦思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环住面前这个男人的腰。

谈沧羽浑身僵硬。

秦思思把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肩上,嗅着他那让人安心的味道,她轻轻地,满足地叹了口气,

“谈沧羽,我喜欢你。”

第四十二章 心情

谈沧羽的气息紧缩在胸口,几乎就快要窒息。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回到了从前。

在明媚的月光下,在开得灿烂的牡丹花前,有个人也是这么率直地对他这么说。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面容,却不再是同样的人。

记忆像是潮水,一遍遍地拍打着他的心,是想要淹没他,还是想要把他从寂寞的深海里解救出来?

谈沧羽低下头,看着月光下,怀中那显得异常娇小的身影,缓缓地抬起了手。

是拥抱她,还是把她推开?

谈沧羽把视线落到她那头短发上,本来盖着的方巾被他一进房间就扯掉了,露出里面类似营养不良而产生的黄色头发。

卷卷曲曲的,却又柔柔韧韧。

还是不一样的。

对于他来说,她更像是京城里上层人士喜欢栽在庭院里的大丽花。是一种在心头萦绕不去,却又令人加速沉迷的致命诱惑。

虽然,他也可以拥抱她,用自己虚假的感情来欺骗她。欺骗她来完成雅儿的梦想,因为他知道,她有足够的能力和魅力能继续把这个雅公主成功地扮演下去。

可是,他看了看自己沾满她鲜血的那只手,坚定地把她从他的怀里推开。

“对不起。”

秦思思眨了眨眼睛,还未明白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谈沧羽再次轻声道着歉。

他看着她呆愣的神情,不免得又是一阵怔忡。

这都怪他。

都是他一直用珍视的目光看着她,用看着雅儿的视线追随着她,所以才让她造成错觉。

实际上,她根本不会喜欢上他的。

谈沧羽想到这点,顿时觉得心中一阵失落。

是的,都是因为他的错。他总是放纵自己离她太过于亲密,才导致她的误会。

谈沧羽这么想着,心情却恶劣了起来,捏着秦思思的鼻子,恶声恶气地说道:“死丫头!一天都在胡想什么?死心吧!我喜欢的才不是你呢!”

秦思思翻了个白眼,心想谈帅哥有多久没有化身谈暴龙了?久得让她以为谈暴龙已经被消灭了呢!

“你的伤口我会让润儿帮你来处理。不行就让他在你这里睡吧,忍冬也好一起保护你们。”谈沧羽根本不敢看秦思思的眼睛,连珠炮地嘱咐后,狼狈地转头离去。

秦思思歪着头看着舱门砰地一声关上,然后又吱嘎一声被推开。

只是这次进来的并不是谈沧羽,而是拿着药的萧润。

“哼哼,怎么这副模样?小爷我来为你服务,你还不感激涕零?”萧润用脚跟把门踢上,声音怪怪地说道,“还是,表白被人拒绝了?伤心欲绝?”他一直都在外面偷听。

“伤心欲绝?你是在说我吗?”秦思思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别瞎说了,我很高兴啊!”

“高兴?”萧润大感兴趣,果然这女人异于常人,不但表现在行动上,连神经都粗得令人无语。

“是啊,我已经把自己的心情很清楚,很明白的传递给他了。”秦思思把身子往后靠,用两只手撑住自己,仰着头笑得非常的开心。

萧润皱着眉,再三确认这女人并不是装出来的开心,不解地问道:“可是师傅他拒绝了啊!”

秦思思朝他笑道:“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他管不着。而他不喜欢我,是他的事,我也管不着。虽然觉得遗憾,但是我却觉得能老老实实地说出来,让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就够了。”

她早就说了,她是个很懒的女人,甚至懒得去绕圈子。

对于她来说,直白地把心意表达出来,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

萧润站在门边,看着房内这个笑得都露出牙齿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她笑得非常的放肆,虽然她的头发短曲枯黄,虽然她满身鲜血,虽然这个笑容里充满着显而易见的苦涩。

但是这却是他见过最美的笑容。

秦思思无声地笑着,心里却越来越难受。

说不伤心是骗人的,被人那么坚定地推开,那么无情的拒绝,就算她神经再大条,都觉得心痛。

刚刚在生死之间,告白之间,吓得,激动得流了一身的汗。而当一切落幕,窗外的夜风吹过,却把她的身子变得冰凉无比。

“啊!奇怪,眼睛里怎么好像飞进了东西……”秦思思仰着脸,自嘲地笑道。

萧润睁大的双眼,看着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溢出,在月光下闪着动人的光华。

这滴泪珠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滑动,那样缓慢的流淌着。

在泪珠流动过的地方,她白皙的脸庞仿佛被这滴泪珠洗涤了一般,令她整张小脸都因此而透亮了起来,在月光下闪亮得令人不敢直视。

虽然不想在外人面前哭,但是秦思思仍然没有低下自己的头掩饰什么,而是大大方方地举起手背,把那道水痕擦去。

萧润头一次看到有人仰着头哭,而她的那个动作,不像是擦拭泪水,更像是轻挽起柔华的月光。

他心头一颤,忍不住开口说道:“姐,师傅他,并没有给你下毒药。”

秦思思一愣,有点听不懂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

“姐,根本就没有‘候鸟’这种药!师傅他一开始就在骗你,想要你帮我们。”萧润上前一步,一股脑地把心中的秘密全部掏了出来。看着那和姐姐一样的脸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他根本就抵挡不住。

秦思思笑着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摸着他的头,温柔地笑道:“傻孩子,谢谢你告诉我。但是,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萧润惊讶地张大嘴,虽然他冲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心里有着后悔,但也只是因为怕她丢下他离去。可是,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你……你怎么知道?”

“直觉吧。”秦思思淡淡地笑着,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就那么笃定。

“那……那你还留在我们身边?”萧润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会有生命危险的耶!她刚刚又不是没经历。

“我也无处可去啊……”秦思思落寞地笑着,但是旋即又打起了精神,捏着萧润的脸蛋,“乖孩子,让姐姐来帮你重登太子之位吧,谁让你是个好孩子呢!”

萧润气恼地吐槽道:“切,实际是离不开师傅吧!”

虽然他的脸被掐得变形,声音也扭曲得变得模糊,可是秦思思却很清晰地听在耳内。

嘻,她就是不想离开,又怎么样?

第四十三章 哭泣

萧润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从睡梦中醒来。他自从逃出宫之后,就很少睡个安稳觉。

不是因为睡的床铺不干净不柔软,就是因为所在的地方不安全,有的时候甚至睡觉的时候连床都没有。夜里还经常做恶梦,很多时候睁开眼睛,脸上都是一片湿润。

他不止一次怀念他太子东宫内的那个紫檀木大床,每天闻着淡淡的香气入睡,再从那种香气中醒过来。还有那柔软的云锦被,每天都会换一床新的……

可是他失去的何止这些。

萧润有点满足地向上伸了伸手臂,心想他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今天居然能一夜无梦地睡到天亮,真是奇迹。

他睁开眼睛,看着从船舱的窗户缝中,射进来的阳光,觉得有些刺眼。

灰尘在阳光里跳着舞,清晰可见。

他失神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转了个身,打算再赖一会儿床。

然后,他看到了他身边居然躺了个人。

萧润的呼吸一滞,眼睛甚至还有些酸涩。

看到近在咫尺的那个睡颜,在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那个每晚想办法赖在皇姐的殿内,死活也不肯回去的过去。

在那段回忆里,每天清晨,习惯赖床的他都会很有毅力地早点醒过来,就为了看一眼皇姐的睡颜。

他就喜欢看着他的皇姐,但是皇姐醒着的时候,却不会允许他这么盯着她看,说这样非常的失礼。

其实他知道,是皇姐她自己会害羞。因为师傅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总会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所以他只能趁姐姐睡觉的时候偷偷地看她,甚至她午睡的时候,他也会偷偷跑进皇姐的寝室,趴在床边偷看她。要是皇姐醒了,就会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扭着他的小脸蛋,口齿不清地说他两句,然后把他搂过去或者拽上床一起睡。

他就是喜欢他这个万事精明的皇姐,在半睡半醒间,露出比他还孩子气的脸。

宫里的嬷嬷们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说就算他们是姐弟,也是男女有别。可是他总是不听,她是他皇姐,他是她从小带大的,他们怎么亲密她们那些外人管得着吗?

他可爱的皇姐,迷糊的皇姐,精明的皇姐……一幅幅熟悉的画面从他的脑海里划过,最后定格在皇姐满身鲜血的那一页。

萧润的胸口剧痛,他的皇姐,就这么走了。

泪水突然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下子奔出眼眶。

他还是个孩子,虽然皇姐教过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双温暖的手再来弹他的脑门,也没有人会充满爱意地把他拥在怀里。

再也没有了……

萧润就这么侧着脸,看着睡在同一个枕头上的秦思思,看着这张和他皇姐一模一样的脸庞,哭得伤心欲绝。

秦思思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向来逞强的萧润小子,居然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小脸上一塌糊涂,哭得肝肠寸断。他还怕吵醒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却忍不住仍然有些细碎的声音逼了出来。

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秦思思很自然地伸出手,把他揽入怀中,一下又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口中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毫无预警的,萧润在她怀里放开声音,嚎啕大哭。

在皇姐逝去的那个夜晚,他没哭。

在皇姐那个简陋的墓前,他也没哭。

但是在这个清爽明媚的早晨,在灿烂耀眼的阳光下,他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秦思思听着萧润痛不欲生的哭声,心下恻然。这孩子压抑了多久了?在外人面前,他估计根本无法露出自己的脆弱。雅公主的去世,对他会造成一辈子的影响,而对于谈沧羽呢?更会是难以磨灭的伤痕。

看来,争什么,都争不过死人啊!

秦思思的思绪又飘得很远,昨夜她脱口而出的表白虽然是一时冲动,但是一觉醒来,她却没有任何后悔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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