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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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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武摇摇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异于常状则妖,我已很妖了,不能再妖,幸得中原无架火烧异端的例子,不然早死多时。。。。。。”说罢自进屋里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柳秀。

“鬼谷子的传人?”吕布听了,笑道:“小人儿,某劝你今后,却莫要去和那史先生说话,怕是你被他诓了。某如何能用身家不清之人?史先生两岁能言,有神童之称,但后来家道中落,才无钱赴考。但除非他晚上做梦去跟鬼谷子学艺,否则的话,决不可能,某再查访了他的来龙去脉,池州清白人家的子弟。不过仍要谢尔为某费心,此后却不须再做这等样事了。”

柳秀听了,却不太相信吕布所说,回转去时,脸上仍是一脸疑惑地神色。吕布苦笑道:“他要去与鬼谷子学艺,却也得有时日才行,难道出娘胎之前,他便在鬼谷子门下学艺?”突然他停了下来,一脸的惊诧之色。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四十三)

吕布沉吟了一阵,拔动着束发金冠上的雉尾,咬牙便要去史武的院子里走上一趟,如卢绛所说,他向是多疑之人,此时心中想到这个本来荒谬的可能,但偏偏他自己却又是一个实证,哪里还能按压得下心中之惑?

这时却听府中奴仆火燎火焦地喝道:“王爷!殿下!大事不好了!”吕布被他这么一惊,心神突的一定,转念想到如果自己去问史武,势必先要拿出自己来做实证——本是汉末三国时代的吕温侯夺舍刘纲身躯的,若是史武真个也是一样,那倒还好;若史武当真是传说中半神一般的鬼谷子的传人,听了之后施出什么法术,把自己魂魄打回白门楼下,却如何是好?虽然想来不太可能,但夺舍都可能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当下吕奉先止住脚步,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对外边淡然道:“究竟是为何事?”话音方一落,那外面家丁领着一员偏将和几个军士,便搀着几个全身盔甲破碎的血人进了来,那几个人大都半边身子被火燎过一般,须眉都焚尽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烧伤的水泡和溃疡。

这时中听那府里的一个年轻家丁悲泣道:“殿下啊!他们奔到江宁城外卢龙山地界就晕厥倒地不起了,王全斌王大将军的巡骑把他们捡回来的,掐着人中弄醒了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挤出汉王府三个字!”

“小的去买菜,路过城门见了,却认得,他们是和李云翼李老将军出征的将士!”说着那家丁指着其中一个已垂着头的血人泣道:“这个不就是干果巷的马三郎么?我从小和他一起玩到大,他耳后有一块胎记,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偏将是和王全斌一同从江北投来的,原来便是精锐宋军,此时见了大江南北第一条好汉,虽心中激动,却一点也不缺了礼数。一入来便行了大礼。此时见吕布望着他,便唱了个诺道:“禀汉王,便如府中这小兄弟所言一般,城门守查探这几位军士确是伤势惨重,应无欺诈。故之使末将送他们来王府,救治他们时,从那身上得出一封书信。”说着便双手呈上,自有亲卫接了检查,再转交吕布。

吕布展出书信一看,不禁心中一沉,上面显然是刘破虏的手笔,想必因为上回张川送来的信,被血浸得看不清的缘故,刘破虏整整一页纸上,只重复写了一句话。这一句话写满了整页纸:“韩重赟请火神!”

这下子就算军士力竭倒毙,这封信被搜出之后,只要有一角看得清楚,却就不会含糊不清了。但一句话,却如何说得清楚?

“速请史先生。请陈乔、张泊、陈大雅及各部主官至军机处。”吕奉先冷冷地吩咐下去,然后他仰头向天,他很担心刘破虏,在这个年代上,刘破虏对他来说,几乎就是儿子一般,虽无义子之名,却有父子情份。

吕奉先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若能凯旋回师,某便为尔这痴儿去与卢公提亲便是!”他只能期望刘破虏自己能撑过危局,却不能再发兵去援,杜贞、张川、田绍斌、李云翼和刘破虏这四支出征的军队,此时便已几乎是江南唐国尽全力之兵了。

当然,吕奉先的亲卫诸军,还有包括田绍斌从江北带来投的两千配备北方高头大马的铁骑、背嵬、陷阵、羽林三个亲卫都,总共约万余百战精锐虎贲!尽管他不知道所谓的“请火神”是什么意思,但如果可以,吕奉先绝不辞提戟跃马领这万余虎贲去援刘破虏!但他不能这么做,如果能联宋征辽,他亲自披甲倒还可行,现时多处与宋境接壤,他如果一出江宁,宋军全军进攻的话,江南便连最后一支机动的力量都没有了。

所以他只能望着雪花,只愿这雪花寄语刘破虏,愿他能支持过去,雪,愈下愈烈了。

雪花如鹅毛一般,漫天的下着,江南到江北,都一样笼罩在这白茫茫接着白茫茫的天地里,也洋洒在巢湖边上的丘陵处,把刘破虏的残军派出地斥垢,覆盖着。便是最犀利的苍鹰之眼,也分辨不出这丘陵后的积雪里还有几个活物了。

这时传来快靴踏在积雪里“吱吱”的声音,潜伏着的斥挨惊叫道:“精忠!”几把上了弦的弩弓已掀开盖在身上的羔羊皮子,对准着来。来者不慌不忙地答道:“报国。”但那几把弩弓却没有因此放下,直到那来者走近了,却见也是举弩瞄准着这边,双方都在寻思着一个不对,但立马按下悬刀。

直至看得清对方面目,方才各自舒出一口气,在这雪天里,马上就凝成一团雾气。他们是残军,被打残了的军队,每个人都是惊弓之鸟,他们都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因为现时不是宋军比唐军强悍,而是宋军居然能召唤火神出来喷火!对于这个年代的人,已是足够的惊恐了。

“王老七呢?怎么不见他呢?”来换哨的斥埃班头,数着上一班岗哨,却发现少了一人。上一班的班头听了,果然王老七没有和大家一起端弩翻起来,便走过去查看,揭开羔羊皮子,那班头惨着一笑道:“我欠老七的三两酒,不用还了。”那王老七趴在雪地里,两眼睁得大大的,手紧紧地捏着弩弓,但那面色已全青紫,非但伸手探到鼻下没有半点气息,连脉也没有了,须知人断了气,一时半全,却还是有脉搏的,这王老七早不知死了多久,已硬得通透了。

众人都是一同操练出的新军,彼此都是相熟,但却无人悲泣,不是因为沙场之上泪水挽回不了什么,亦不是他们无情,而是他们已经麻木了。昨天是东大街的牛大郎去了,前天是城郊的白三兄去了,王老七这般无伤无痛的,落个全尸,还算是好的了。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四十四)

这时却有斥侯低声道:“快看!西北方!是人!是人!”说罢那斥侯连忙按下悬刀,弩上弦声崩响,短矢捷飞而去,但却射偏了,钉在远处那持着刀的人身边一颗树上,那远处的人吓了一大跳,连忙摘下牛角,这时又一支短矢穿透了他的咽喉,但他隐在暗处未被发现的同伴却吹响了牛角。

远处千步外,突然间从雪地里跃出无数人来,唢喊着向这边冲来。刘破虏所率的残军这一方,那上班的斥侯班头大叫道:“老齐快回去报告刘大人!快!他娘的,要死这次也该轮到老子,你们还没接哨呢!对不对弟兄们?”说着抬手又上了弦,一矢把那方才吹牛角的敌人射倒。

上一班的斥侯纷纷称是,只叫那姓齐的班头带人回去报讯,班头老齐哽咽道:“妈的,三狗,老子不死,你娘就是我娘!”说罢领了手下几个弟兄,疯狂回奔而去,一路奔跑一路把铁哨含在嘴里狂吹起来。

“终于又来了!”躺在担架上的李云翼,半边脸和身子都已被烧烂了,幸好是冬天,还没有烂开,但说话牵动着,却仍是不改的疼痛,他用那混浊失神的老眼,望着身边盔残甲破的刘破虏,只骂道:“入你娘,把胡笳和他那一都人,给老子留下就是了,你快去指挥将士们应战啊!守着这里当孝子啊?老子又没什么身后财给你,快滚!”

刘破虏紧紧握了握李云翼的那只好手,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抽刀出鞘对身边那亲卫喝道:“前营后退,护着伤兵营和粮草辎重向西南退开,左营右营待敌军与我胶着,再击其中部,中军将士!随我杀敌!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

望着挺刀绰枪随刘破虏冲杀去的唐军,李云翼笑了起来。但又牵动了伤口,痛得直哆嗦,只是道:“好,这才是唐军。只要这支队伍不溃,但是火种!胡笳,可知我为何要留你下来?听说你在池州中了软骨散,一刀刀斩着自己以求清醒,杀出重围见到汉王之后。敌人给你留下的创口,还不如你自己砍的创口狠,是不是真的?”

胡笳抚着脸上一条刀疤,笑道:“把自己弄破相又不是什么长脸的事,当然真的了。论单打独斗,池州的大侠哪是我江宁侠客儿的对手?若不是中了软骨散,我一把剑,便能教他们躺下十来人。”

李云翼听了,老眼里闪过一丝刚毅神色道:“好,好大侠,你竟能对自己下这般手,心志必是极硬。都头胡笳听令!本将命你,若中军败退,你便领手下弟兄,自老夫在内,伤兵营一个不留全杀了,免得拖累大伙,也免得落入宋人手中生不如死。弟兄们,可愿随老夫去死?还是想留着命去给宋人折磨?”

身边那伤兵,尽皆没有一声响,连方才呻吟声都停了下来,要知千古艰难唯一死,好死不如歹活着,此时要这七八百名伤兵坦然求死,却便实是有违本性的事。但却听李云翼又道:“球!刘将军要是能击退宋军,大伙不就不用死了?要是再败,我们坦然就义,死了也好入忠烈祠堂!李陵知道么?李陵就是不愿死,结果汉武帝杀了他全家!他娘的咱们又不是苏武,留着命干球啊!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汉,就应上老夫一声!”

终于有人应了,于是慢慢的,应的声音便大了起来,伤兵便纷纷叫道:“将军都敢死,小的有何不敢!”、“入他娘了死就死球了吧!汉王是个好官,会发抚恤银子给我娘的!”、“死便死吧,十八年后又是一各好汉,反正老子也算有后的人了!”胡笳在边上看了,眼眶发红的别过头去。

慢慢地前方喊杀的声音大了起来,伤兵们渐渐地静了下去,他们已不能自己去操纵命运,他们的命运在那些仍能战斗的袍泽刀锋上系着。他们只能默默地等,等一个结果,不管是否是自己愿意的结果。

这时伤兵中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哭了起来:“李将军,我,我可不可以不死?我娘,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啊!我死了谁给她老人家送终啊!她又瞎了眼……”

“兄弟,你不该乱我军心。”李云翼躺在担架上,混浊的眼里垂下两行老泪来,只对胡笳说:“送这兄弟先行一步吧,小兄弟,到了奈何桥,别急着走,等等大伙,有个伴也不怕被老鬼欺负。”

胡笳走到这唇上刚刚长出胡茬子的士卒面前,不忍去看他因为惊恐扭曲的脸容,别着头,反手一刀割断了他的咽喉。李云翼冷然道:“胡都头,记录在册,凡想苟且偷生的,不愿坦然就义者,按阵前反戈论处,然后回送江宁,请汉王诛其三族!”

伤兵营,在这四面喊杀之际,突然之间,静得只有吹送雪花飘荡的风声。

此时江宁汉王府里,也是静得只有风雪声,史武仔细的在查看那几个回来送信混身浴血的军士伤势,其中有两人经了救治,已能半躺着说话,说起宋军请火神喷火,眼中仍有惊恐之色,便坚定地道:“不是火箭,绝对不是火箭!那是霹雳一样的声响!”

史武点了点头,直起身来,对吕布示意不须再问了,吕奉先便吩咐人抬那两个军士下去,好生的照顾不得。却回身问史武道:“先生似乎对此胸中有数?到底这宋军,是否真的能请出火神助阵?”

“不是火神。”史武摇了摇头道,“我想不到战争可以催化许多事情,如我所料不错,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火药箭了,冯继升!应就是冯继升了。按本人观天象所得,应该是一个叫做冯继升的宋人所创之物,唉!”他叹气,是因为本来火药箭大规模用于战争中,起码是三四十年后的事,但现在,宋国被吕奉先的兵势,逼得加快了步伐把它付于实战。

在军机处等了半晌,又被知会到汉王府的陈乔,拈须道:“冯继升此人,老夫略有所知,就是宋国兵部令史,开宝三年,林仁肇大人仍在生时,派出细作探知,此人献出一物于宋太祖,当时宋太祖极欢喜,赏赐了他不少好处,便始终查探不出所献何物,今日想来,应就是这物件了。”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四十五)

“史相竟知晓此物,必有破解之法!”陈大雅心知史武才学非自己能及,但在城门口被史武一点面子也不留的抢白,心中仍是有点不忿的,此刻见了,立即一句话把史武逼到了死角里:“史相请以大唐苍生为念,再观天象,好使我忠勇将士免去伤亡才是……”

吕布在边上淡然道:“先生,何以教某?先生得鬼谷子前辈授以奇艺,心中应是成竹在胸,如今军势危急,还望先生万万莫要藏私。为公,为军中兄弟生命,为大唐百姓苍生;在私,某遇先生,也曾共历生死……”

史武神色一凛,吕奉先这话太毒,如果单是陈大雅,他还可以招架自如,但吕布这“在私……也曾共历生死”的话一出来,无非就是表明,视史武为心腹,此时有什么压箱底的功夫,都该抖擞出来了。

何况还有一句话吕布没有说,史武却是一清二楚,便是“先生”两字,无论史武是白衣,还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吕布不改的称他为“先生”,这便是执以师礼了。但吕布在这时,为何要这么压迫史武呢?明显吕奉先问的不是那火药箭!而是另一个隐晦的问题,如果史武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很可能吕布就要翻脸了。

但是史武要的是什么答案?史武百思不得其解,眼光环扫周围,遇到郝歪身上,突然清醒了过来,就是鬼谷子三字惹事的是非了!吕布敢用他,必起了他的底细,这和鬼谷子学艺的说法,却使自己的出身蒙上一分神秘之色,却也就是使吕布起疑的原因。

史武不禁暗暗叫苦。他本是以为这个年代,将自己身份渲染上一层神秘色彩。会让人觉得高深莫测,谁知竟会使吕布生疑到这等程度!这便叫做无巧不成书了,任史武在这年代如何上知五百年,下知一千年,他却计算不出,这眼前的汉王,便是三国温候吕奉先。

“殿下,”史武知道自己总得面对,于是只好苦笑道:“鬼谷子恩师授艺之时,都是天色一黑,便派人骑云来接我去山中,瞬息一行千万里,山中十日,世上方一夜,天色将晴,再遣人骑云送我回家。一路直至我总角之时恩师便坐化了,临坐化前教我寻明主相辅,不须再学艺了。”

对于史武和他的同窗来说,编个这等话儿,何难之有?便是教他把“山中同窗”再编个黄金、白银、青铜三级都不在话下。但这年代世人皆信有鬼谷子这类地隐世高人,尤其是吕奉先这转世夺舍这人,连佛寺都不太敢入去,此时听了,脸色却也缓和起来,只点头道:“原来如此,惜不能见尊师这世外高人了。”

史武此时倒是极想把火药箭的配方说将出来,便偏偏他对此却是无知,只好苦笑接着道:“便是如此,汉王须知,术业有专攻,恩师教我屠龙术,故之我能为大唐取吴越、清源,能算出进贡这火药箭者,应是叫冯继升,甚至我还能算出,这火药箭尚不算太过霸道,若由得其发展下去,还有一样叫作飞火神鸦的物件,比之厉害百倍!但要我明了这火药箭的配合,却是有所不能了。因我所学,本不这行当。对了,学生记得似乎听过恩师向其他同窗授艺,曾经说过三味主要配方,硝石、木炭、硫磺,但其中比例,却是想破头脑,也想不出来了。”

吕布见将史武逼成这样,却也心中大安,毕竟鬼谷子死了,他不用担心鬼谷子会不会那天晚上来看徒弟,顺手将他这夺舍之人的魂魄打出三国。当下回复镇静,只淡然道:“诸位不必惊慌,当年匈奴侵我大汉,大汉兵甲利之十倍,但文景年间,却仍不能歼灭匈奴;直到汉武年间,有了霍骠骑、卫大将军、飞将李广等不世将帅,才能灭亡匈奴。故之,任这火箭药再利害都好,彼必不能颠倒战局!”

史武在边上也点头道:“不错,此时的火药箭,还是不足道的,如不是集中发射,大约也只能烧伤士卒,可以说,五百年内,这火药箭和其后继的发展,都只能起到镇吓作用,决不能左右战局。我军之前两次战败,毕竟是我军战力不及宋军,战阵不如宋人训练有素。又没有见过这火药箭,见其声其势,火神一般,行被夺了心神罢了。”

吕布点头道:“但依旧要使细作去探知这火药箭的秘密才是,呈于军士面前,使其不为声势所夺,否则一见便不战而溃,便是孙武再世,也是无奈。诸公拟一告示,昭于江南,凡能知这火药箭底细者,赏赤金百两……”

“臣有本上奏!”却听厅外里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不知是哪个在等候汉王召见的官儿,跪候在门外。吕奉先剑眉一锁,就要发作,本来军机处大臣在这里议事,亲卫便要将闲杂人等清开,布出警戒线才是,如何这门外还会有闲人?

这时却见那柳秀手持一枝小戟,在门外道:“表哥,是我带他来,你先不要发火,听完了若有一人怪我,就是砍头我也认了。”柳秀极得吕奉先疼爱,故之吕布赠以小戟,使她在王府之内四处去得。

柳秀带来的,却是吴越王钱椒的儿子钱惟演,原来他想来见汉王,但汉王哪里是他一个降臣想见就见?再说卢绛此时水师已破了太湖,穆桂英九千轻装精兵已取了秀州一路杀下,加上史武接绵不绝的骚扰,时有村县不胜其烦主动降唐,钱惟演是不得不降。又不是清源节度使陈洪进那样主动来降的,哪能一来就见到吕布?

故之他托人走了柳秀的门路,想让柳秀给他说上几句好话,但在等候柳秀见他时,见了那几名来报信的军士躺在担架上的模样,于是钱惟演鼓起胆气,对柳秀说他有计可破宋军,只求见汉王一面!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四十六)

钱惟汪见吕布允了所请,大喜谢了恩,只禀道:“火药箭之#,本是吴越所创,后来开宝九年,宋国魏丕得知,亲身来吴越将整队射火箭军士和工匠,一并掳走归宋!然吴越曾有数名工匠精通此术,只是不敢再行公然制造火药箭,以免引起强宋又来质问。”

吕布脸色一寒道:“岂有此理!国之利器,岂有随便示人之道理?”

钱惟演苦笑道:“殿下,江南若不是出了你这个大英雄,哪一国对强宋不是如事父事兄一般?只教他莫要来打,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哪敢有不从的道理?”陈大雅和张泊一众唐国老臣深以为然,当时宋军南下,李煜就不是抛出父子之邦么?结果强宋都不理会的。

史武见了,想了想,笑着对吕奉先道:“殿下,他说的应是真话。”因为史武记得,开宝九年……八月乙未朔,吴越国王进射火箭军士,的确有这事。

“好!教那工匠来江宁。”吕布见史武认同这说法,众唐国老臣也无异议,便道:“火药箭若能依尔言造出,你父子之前犯唐之过便不计较,皆是大唐之干城。”钱惟演连忙请恩,自去安排不提。

此时江北巢湖边上的喊杀声震天价的响起,刘破虏那中军是受伤最多的了,却也是最为悍勇的了,此时三轮箭射过,两方持盾绰刀的军士已轰然撞在一起。在这雪白天地间,那鲜血飞洒着,溅在雪地里,那雪便滋滋声地消融了一个小洞;一截不知谁的肠子飞出,“啪”的一下挂在边上腊梅枝上,把那腊梅映得分外诡异。

不时有人被踢入巢湖之中。惨叫着砸破那薄冰,跌入冰冷湖水里。这时节,任你是水中蛟龙,跌入冰水里也施展不出十停里的一停本领,何况被踢翻入水的,都是杀到力竭的疲累军士?只见不停有人被踢入湖里,却不见双方有一人爬起来地。

刘破虏手持利刃带了百来名亲军冲杀在前,口中只高喝:“有我无敌!”起手便劈倒一个敌军,却见那对面敌军首领也极是悍勇,手持一把长刀,只吼着:“有我无敌!”便将刘破虏一方几个军士扫得肢体纷飞。

这时对面的敌军突然有人吼道:“兄弟们!家小自有汉王抚恤,带把的都不要退缩啊!”刘破虏听了大惊,手中刀势一缓,本来要撩捅上去的刀锋,斜斜只削飞了对方的枪杆,却见那对面那军士,衣上衣服破破烂烂,细心分辨去看,却是唐军服饰无疑。

又听对方阵中,有一员偏将惊叫道:“怎么你们也是唐军?”但他手一缓,已不知被谁在乱军中捅死当场了。“退!”刘破虏连忙紧急下令道:“全军急退,立旗!”

退了三百步,立起“唐”字大旗,那本来衔尾赶击而来的敌军,突然愣住了停下脚步。

刘破虏埋伏下的左右两营本见已方中军树起大旗。而那敌军已进发过关,正要出击中部,却见那敌军停了下来,也立起一杆破破烂烂的“唐”字大旗,另一面旗帜上几个大字“润州马步诸军总管张”。

“刘二狗你这兔嵬子!王八蛋!”对方阵里,那首领回刀入鞘,怒道指着这边狂骂了一句,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伤兵营里,更多的伤兵了,并且还有不少是刚才那场混战里自己砍伤的。甚至有人死了,还不知是死在自己的弟兄手里,而杀死他的人,早也杀红了眼,不知自己拼命砍死的,也同样是唐国的战士。

张川的侍卫跪在刘破虏的跟前,哽咽道:“刘大人。张总管都三天没有吃过饭了,军中从两天前,除了伤兵有碗稀粥,其他人只能吃树根了。可怜我家大人身被十七创,却死活不愿喝一碗病号粥……”

刘破虏叹了一口长气道:“不要担心,本将率军便是来支援张大哥的,虽然韩重赟请火神喷火,但我出征之时,已料到他必有过人手段,才使张大哥派了一拔信使,竟无力再派人回报,是以虽吃了三四次败仗,却也只是损了数百弟兄,还有千来名兄弟负了伤。粮草倒是保护得周全,还是宽裕的,你我两军合在一处,一把月还可以支撑地,你先下去吃饱了再说,”

那侍卫便叩谢了下去,刘破虏却苦着脸,不是因为方才混战误伤,而是不论张川所率军队,还是他自己的麾下将士,分明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否则的话,捉个舌头,都不至于出现这样的事情。

其实,他和张川,何尝不是惊弓之鸟?刘破虏想到这里,苦笑起来,如果他们扎营行军,堂堂正正的树起旗号,哪里会发生这等样事?便是他们身为统军的将领,也早乱了方寸,处处想着隐匿行踪,才会生出这等样事。

他信步走到伤兵营,那伤兵的呻吟声,在这雪天里,分外的凄怆。

他走到张川的担架前,张川被灌了点汤水,总算脸色红润起来有了点生气,见了刘破虏走了过来,张川微微睁开眼,却也苦笑道:“二狗,我也有错,不该阵前骂你的……”

“张大哥,”刘破虏苦笑道:“这时节还讲究这个?现时两军汇合一起,单是伤员就有五六千人,能战之士不过三万余人,这伏到底如何打下去才好?张大哥给汉王的战报中,不是说虽败退,但收服了两股白甲军,汇合在一起有三万余人么?”

张川摇头道:“那黄州刺史王明不知何故,原先对我们行动不加理会的,于是我率军退到大别山一带,准备休养生息几日,再来攻和州,谁知黄州宋军突然向我军动手,两股白甲军和几股绿林好汉,全被锁在大别山里,如不是见机得快,便是我率的唐军也一样会被缠斗在大别山中。”

“狗不咬你,是因为你没进他的院子。”老门子李云翼在边上慢腾腾地说:“大别山过去就是人家王明的地盘了,不论如何,他还没有反宋,所以无论如何是要咬你一口的,你以你这麾下残军是自己见机得快溜出来?要我说,是王明故意放你走罢了,你自个想想个中来去,瞧瞧是不是我说的这个理!”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终)

此时江宁城里汉王府第张灯挂彩,出入人等无不喜气洋洋。江宁城里的百姓,无数人聚在白下桥到汉王府前的路道两侧,军士横持着长枪,好言劝说百姓不要挤到官道占了路,那百姓却兴奋得不行,推来挤去的,更有许多人家,在门前设了香案迎候着王师回朝的大驾。

润州到江宁城门的官道,却就不同于江宁城里了。早有郝瑭彦领着数千操了几个月的精壮青军,披盔顶甲,顺序出城沿着官道布起岗哨,那青军或许未经战阵,但选出来的都是高大威武的汉子,操练了几个月也很有些样子,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崭新甲衣披挂了按刀而立,也是威风凛然。

每二十步便有两名军官披挂的壮士,在官道两侧按刀肃立,这是调入青军里担任下层官校的一千陷阵营老兵,这批百战余生的虎贲,却就没有专门选出的几千青军高大了,但那彪悍之气,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份豪气杀意,却自镇得一条官道隐隐很有点战垒沙场的意思,那些青军在他们指挥下,一派的森严威猛。

打着“穆”字大旗的军队,盔甲鲜明徐徐开来,早有侦骑把前方情况报上,银盔银甲骑在白马上的穆桂英听了,对身边的樊知古笑道:“看来我倒成了奇珍异兽一类的东西了,竟引得众多百姓来观赏了。”

只因吕布已然三媒六聘过了礼,要成亲,按陈大雅一众儒家子弟引经据典所言,穆桂英便要除了甲,恢复女儿身方可。什么叫女中丈夫巾帼须眉?便是当她是男子了。若不除甲,不是汉王娶了大将军?男人娶男人了?吕布听了,自然也不愿委屈了穆桂英。

这樊知古是被吕布从池州召回来操持此事的,方才早早出城二十里来迎穆桂英的,听得穆桂英这般样说,抖开折扇在这寒冬腊月里摇了摇,笑道:“穆大将军,自古以来,能有几多女中豪杰史上留名?便是大唐高祖的平阳公主,也没有大将军这般战绩声势,怕只有古时的妇好能相比了,教百姓如何不觉新奇?”

穆桂英在马上听了。淡然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周围军士,尽管脸上皆有喜声,却无一人敢喧哗说笑,樊知古心中很有点愕然,这穆大将军和汉王主公,还真个天生一对,怎地千军万马里,他们便自有一份威势。能镇得住这些跋扈豪士?

很快便近了江宁城门,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签书枢密院事、领军机处首辅的江南唐国宰相史武,已领了卫尉卿陈大雅,偕同各部官员,再就候在那里。本来百姓是要驱赶的,但吕奉先却不以为然。他自要给穆桂英一份威风,衣锦回归不教万民传颂却什么好欢喜的?

知之两边百姓在神卫统军士和江宁府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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