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精忠吕布-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容得学生这张狂之言?”

吕布开怀大笑,挽着史武的手道:“不谋而合啊!先生与某实是不谋划而合,不错!决不弄什么圣人之言,便是一个字,利!无利不往。

招募民夫、水手,全以自愿,通商所得盈利,十停里几停归国库,其余便按出钱出力大小由参与此事者瓜分。”

“若那夷狄闭关不愿通商?”史武却不就此罢休,笑着向吕布问道。

吕布拍案道:“便用大唐的铁蹄踢开彼之国门!”

“好!若是唐国商人、水手,在他国受欺?“史武说着,向吕奉先伸出手掌。

这提议本就是极合吕布心性,他哪里会犹豫?和史武一击掌,只是道:“灭次朝食!”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十五)

史武点头道:“如此,此生意便可做,但起始之时,须向小国下手,否则如辽、宋强国,怕难履行对百姓行商的承诺。”

此时吕布听了,大为称是,当即道:“如此,沈胖子,给某滚起来罢。”真是什么人吃什么样的菜,要是吕布这么对史武说,怕是史死当场拂袖而去,但他对沈由这么一笑骂,那沈由和吃了定心丸一般,谄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腿也不抖了,那肉也不抖了。

吕布淡然道:“如此便定下来,杜郎,越江收复失地刻不容缓,某带十四标作权亲卫都,只等那客栈失陷的弟兄回来,便同史先生一同前往宣城!”这时却听营外军士来报,有人自称胡笳,领着五六人,拖着七八只板车,要求见统军大将。

郭枵急急接了那印信去看,果然是胡笳无假。吕布已率先出门而去。

到了营门口,却见那胡笳全身上下,那血痴结得到处都是,颈间挂着一条粗草绳,两端系在板手的两个扶手上。身上衣衫全没一块完整的,那左臂上被斩了一道伤痕,透过破碎的衣衫,却见那惨白的皮肉两边翻开着,只胡乱用布扎着。哪里还有一丝当日皇宫中,快剑连击,长歌高呤的潇洒!

吕奉先一把搀住胡笳,悲道:“可认得是哪个折磨尔的!”

胡笳却惨然笑道:“殿下,却是小的自己反手斩的。”说着两眼一闭,已昏倒了过去。那四五个跟在他身后,见胡笳倒下要去扶,却脚步蹒跚。东倒西歪的瘫了下去,吕布连忙教那身后亲卫去唤医正前来。

史武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还是先进去吧,医正来之前,学生先看顾一番,歧黄之术,我也略知一二的。”吕布当然知道是史武谦虚,哪里是略知一二?明明是杏林高手。

吕布便候在那里,几个军中医正到了。史武已把六七人和板车上载着地四五人都看了,起身长叹道:“汉王麾下。真烈士哉!殿下,此处自有医正,还是且回帐中。学生再将详情一一禀报,个中来去,大约也能猜个七八分。有仇报仇,也敢弟兄们不白白流血!”

他的话却不知为何,却对吕布胃口。吕奉先本视士卒为本钱,极心痛士卒,若是看顾军士伤势。便是穆桂英、樊知古也劝不动他的。但这史武说的,却是吕布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坚持,留下若干亲卫照顾,便回大帐去了。

方一坐定,史武便缓缓开口道:“这些勇士,身上的重伤,几乎都是自己砍的。除了板车上那三名被放断了脚筋的兄弟。按学生想来,必是那三名兄弟被对方施以酷刑,之后发现剧痛之下,那软筋散骨便会暂时失效,于是不甘被俘,纷纷牙咬额撞,使自己得到片刻清醒,想来对方以为他们是全无战力,是以也未施以绳缚,便被他们一路杀了出来”

吕奉先还未开口,却便听帐外小校急道:“报!营外有一伙民人捕快,持刺史手令,要入内搜捕逃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撞进来!”这两句话从吕奉先嘴里一个个字的嘣了出来,只对郭枵道:“还要某吩咐么?敢抵抗者,杀无赦!走了一个,尔提头来见!”郭枵也是横眉怒目,领命自出击了了。

此时帐内不论杜贞还是史武,都无法和吕布搭上话,更别提那沈由沈胖子了,不知何时又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吕奉先便是面对杨信之时,虽知难以取胜,也是从从容容,前去赴战,极少这么面目狰狞地。

这时却听帐鬼哭狼嚎的,却见郭枵拖着一个泼皮地头发,揭帘进来,那泼皮双腿明显都被敲断了,郭枵把他往地上一扔,对吕奉先道:“禀殿下,一个也没有跑!”

吕奉先冷冷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道:“说!”

那泼皮知道这次无法善了,还要硬挺,吕布冷然道:“说,便一刀,不说,便是千刀。说不说?动手!“郭枵把那解腕尖刀绰了出来,往那泼皮腿上就削下一块肉来,连接削了五刀,那泼皮终于扛不住,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事情果然如史武所料,胡笳他们发现剧痛可以暂时脱离那种全身乏力的状况,但弄伤自己,然后出手去抢兵刃,要知吕布这十多名亲卫,全是市井大侠出身,又经历过沙场血战,要狠够狠,要胆有胆,那些地痞流氓论手底下功夫,哪里是他们对手?

于是胡笳便把三四个被砍了脚筋的兄弟放到板车上,一路冲杀出来,但身上剧痛一过,那乏力感觉又来,并且失血越来越多,那剧痛地感觉也就越来越麻木,最后几乎这班地痞泼皮没怎么伤到胡笳他们,那一身的伤,全是不堪受辱,自己砍出来的!

吕布冷然问道:“那杨信是谁人请来的?”

那泼皮那里知晓?吕布狞笑道:“拖出去,一寸一寸的骨头敲碎了,再找五头牛来分尸!”那泼皮刚欲开口,郭枵已一刀割了他地舌头。吕布冷冷道:“这班人渣,某却非这般作罢,定要诛他们三族,方解心头之恨!”

吕奉先回首对那郭枵道:“尔且留于此处,把此间事务一一理会来,暂权池州守,等樊知古来了,使他暂权池州守,某与史先生去宣城,看之前定下强兵富国之计,是否可行。”

郭枵领了命,却问道:“殿下,这池州刺史和涉案人员如何处置?”

“杜郎一脉不准任何人为难,除此之外,首犯诛九族!从犯诛三族!那些折磨某儿郎的,三天内不准一人死去!”吕布突然咆哮起来,他说三天内不准死去,则是说用刑三天之内,不准让那囚犯痛快死去,却听他又吼道:“便是屠平池州城,也要教彼等知晓,伤某将士者,是何等下场!”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十六)

“且慢。”却听那史武平静地说。

吕奉先愤然转身戟指着史武,怒道:“尔将奚为!”你要干什么,吕奉先本来对史武很有好感,也知此人腹怀珠玑,所以对史武是十分客气的,加之对江南大唐的经国济世方略,又很有共鸣,故之是称他先生的,但此时怒到极点,已全然什么也不顾了。

史武一抖那补丁叠补丁的长衫,傲然道:“汉王须知,滔滔长江,万里长城,皆不能保一方的平安,只是忠勇将士,万众一心,方能保这江南大唐免历战火,才能开疆拓土,使四方来贺,万国来朝。故之,殿下必须珍爱士卒,视如已出,使他们有一个公正的地位,才能让将士用心,以死相报!”

他一说完,不单是吕布,连郭枵和杜贞,甚至边上的沈由,全都傻傻望着这史武,不知他脑子是不是昨日和吕奉先喝酒喝多,喝坏了还是怎么的。明明吕布就是要去给侍卫们鸣不平,要诛那些泼皮三族,要诛主谋者九族了,这史武还来劝吕布要珍爱士卒?

吕奉先本来怒气冲天,此时被史武这么一搅和,也不觉愣了一下,才拍案道:“史先生,某统兵多年,这道理如何不知?现时不是吩咐郭枵处置那些敢伤某儿郎的凶手么?若是这般还不算爱惜士卒,还要如何?”

“当然不算。”史武笑了起来,他约摸三十出头,生得也是五官端正,只是穷困所致,肌瘦肤黄的,但那有点营养不良的脸色,却掩蔽不住那眼中的神采,他笑道:“若是郭将军这般处置,是爱惜士卒,袍泽之情如骨肉相连;若是杜贞杜大人这般处置,是拥兵自重,目无法纪,私罗军心;殿下此时身份,这般处置,却不过是二字:敷衍。”

吕布一听,心胸间灵光一闪,从润州开始,一直捕捉了许久的东西,似乎一下子终于捉住了。他忘形一把扶住史开肩头,急道:“先生可是言道,某之所为,不是为帅之道,也不是为人主之道?先生不必拘礼,速速说来!”

史武闻言大惊,后退了一步,整了整身上那补长衫,一揖到地道:“学生钦服,汉王真有如海气度,此情此景,仍能自省而后谋之,真大英雄哉!学生来时见军士围刺史府,刺史是杜大人堂弟。而杜大人能不被株连,可见汉王用人不疑,临危不乱,有此广阔心胸气度!学生不才!敢助殿下重复贞观之治,汉武之功!”

吕布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自己知道,刚才并不是什么气度大,是怎么样才能成刘邦,怎么样才能成李世民?什么叫将将之道?这种问题困扰了他极长的时候,一直无法解答,方才听了史武的话,知道这就是自己寻求的答案,所以才不去理会其他,只教史武快快说出来。

但此时见史武这么说,却也极受用,好声道:“有先生助某,何愁天下不平!只是方才对待士卒,先生责备某敷衍,到底有何良策?”

“自古至今,最为强横凶残者,无非便是秦始皇在世时的秦军了。”史武端起茶,喝了一口,才慢慢地说:“然后秦军之强,并非秦始皇有史记中项羽——陷于十面埋伏时,仍能斩将夺旗的武勇,也非演义小说中吕布——独力拒十八路诸候的之修为。秦军之势,却源于‘废井田、开阡陌’。故之,殿下若爱将士,当以立法使士卒不受污辱,使要向士卒下手者,三思而后行,方是爱护士卒。”

吕奉先两世为人,统军数十年,此时听了,自然不会说废井田、开阡陌,不是已完成了么?他当然知道史武所指,是按军功大小授予爵位!但他知道史武言外之意并不止于此的,否则也太过简单了,但微笑示意史武说下去。

史武点点头道:“无军功,永不得封爵,从军者,减徭役,薄赋税,军士应严格造册,凡解甲归田者,按投军年资,数年者应有出身,赐荣勋,见从九品以下官吏不拜;曾历大战,荣立功勋者,分等级,见正五品下官员不须拜,诉讼时未革其荣勋者,不得用刑。立为国法,违者斩立决。从军者,九年仍为卒者,使其退出行伍,以免军中有白发苍苍之老卒,如此军旅并非必死之途,兵士于浊世受人敬重,民众不以从军为贱,方为爱惜将士之一。”

“按大唐玄宗故例,开武足安边、智谋将帅、军谋越众等科,列为常科;国子监增开水军、陆两军,下各开数门科学,如陆军开马学、步学,或开城战、野战等等,殿下长于军事之名,大江南北皆,无须学生多言,此是爱惜将士之二。”

吕布一听,不断点头,他虽勇武,但手下将领,却只有那么十来人,真是捉襟见肘,若如史武这般谋剡,何愁无可用之将?当下笑道:“果然不世之屠龙术!先生,其一、其二皆如针见血,使人听之茅塞顿开!不知可有其三?”

史武不答,只笑道:“郭将军是殿下高徒?”

吕布点了点头,但他马上想到史武话外之意,摇头道:“先生,此事却只能纸上谈兵了,武功修为,论的是天资胆气,例如郭枵,彼今生,任如何努力,恐能跻身无招之境。是以,非某藏私,实是人各有异,难以授之!”

史武摇了摇头道:“殿下以为,不论其他袍泽,无埋伏,无战垒,于平地之上,郭将军一人能敌几名精锐宋兵?”

“若步战应能以一战十,若马战,应能以一敌五。”吕布不假思索地说。

“汉王以为,以汉王亲卫都,一名军士,能敌几名精锐宋兵?寻常唐军,几人方能敌一宋兵?”

吕布仍是想也不想就答:“步战推陷阵营,那三千人,两人应能敌三名精锐宋兵;马战推背嵬军,一人能战两名宋军。某回援江宁时,羽林营未曾操练,不得而知。寻常唐军,三五人方能敌一宋兵,而唐军之弱,非在于此,而是在于一战而溃!”不是因为三五人才能挡下一名宋军,所以唐军弱,是因为一接战,就会溃不成军。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十七)

史武点了点头道:“是以,学生以为,我大唐无马,骑军也只有汉王亲卫都才有两营,不若汉王理出几套刀法枪法,再把战时常用阵图选出几套,使军士操练娴熟;夜间再练袭营、被袭,行军、埋伏、被埋伏。日间教操练阵图,以使令行禁止,再教练习殿下所授刀法、枪法,汉王之技艺,军士习之,便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至少沾了汉王名号,也可使胆气徒生,不至上阵一触即溃。”

吕布听了觉得极有道理,拍案叹道:“若如先生所言,当时李煜小儿使某领二万军士出城迎战,何至狼狈于斯!”

史武便趁热打铁道:“此池州泼皮,冒犯殿下虎威,却是为人指使,不若诛首恶,其实尽数送大理寺,按律问罪方好。否则今日冒犯汉王亲卫,则诛三族直至屠城;他日冒犯杜大人亲卫,满门抄斩;后日冒犯郭将军亲卫,则斩立决;但若冒犯江州胡大人手下,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江州兵便只知有胡大人,不知有汉王了!”

杜贞在一旁禀道:“殿下,先生此策是安邦之言,若如此,不论赏罚,军中无论百人一都的都头,还是贱微一卒,均知是汉王所赐,便是有人教他们造反,也不会从的,若再设一个军中御史台,教军士被扣饷者皆可诉与军中御史台知晓,如此,便是军中士兵有冤,汉王王命所至,免去统军大将,士卒安能再有冤言?”

要知杜贞也是统军多年,喝兵血那是拿手好戏,但此时池州刺史要勾连宋人刺汉王,虽然吕奉先信任他,但杜贞还是把压箱底的招数先抖出来,以示自己一心只忠于汉王,决无私念。

吕奉先一握史武的手臂,赞道:“先生便是某的子房!如此,便按先生谋划。去宣城路中,先生尽快弄出章程,共返江宁时便着手去办!”

七日后,池州城内樊知古端起茶杯,嘬了一口,对坐在下边的郭枵道:“噢,这样说来,汉王听了那姓史的话,就去宣城了?这姓史难道真的有子房之才?我等的这位主公,却绝不轻信他人语言的啊!我看,主公过二日看破了这史武的斤两,到时怕这史武才知百钱有几个廿五!

不若把史武那养子扣起来。他日若有什么错别,一并杀了才好。”

郭枵起了身,行到博古架前,他是世家子弟出身的,把起一件瓷器,仔细一看惊道:“这,这是唐三彩啊!这刺史当真杀得不冤枉。樊先生,王爷龙潜之时,尚未封候,我等就共事麾下了,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樊知古挥手使那侍候的丫鬟退下去,领着郭枵走过那镂金屏风后,两人在铺着流苏湘绣地软榻上坐定了,樊知古笑道:“郭世兄,有什么机密消息?还请说与学生知晓。便如郭世兄所言,你我相交日长……”

郭枵笑了笑,却去解胸前衣甲,扯开衣裳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胸膛道:“樊先生,末将这些沙场印记,汉王或会忘记,但若有什么行差踩错,只是我不拥兵,不谋反,扯开了衣裳,汉王总会望上一眼,先生你呢?”

樊知古闻言一懔,却听郭枵掩了衣衫道:“我本出身世家,只因和州城下敬慕汉王威武,才不顾生死共回江宁。如今不讳言,王爷虎威,横倾江南,按理我横着行也是应份的,但我始终小心翼翼。先生,我等是王爷的爪牙,便要守爪牙的本份。汉王称先生做什么?称史先生做什么?先生要仔细思量才好。”

这樊知古是水晶玲珑心肝的人,只不过权知池州之后,有点得意忘形,此时一听,混身汗如雨下,却见郭枵起身道:“末将尚有军务要料理,先生,相识一场,我劝你却还是别要动不该动的心思才是,这兴唐社,未必只有一个。”说罢自起身去了。

望着郭枵背影,樊知古一身是汗地坐在那里,此时想来,他要对史武养子动手的计划,何其蠢!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倒也想清楚了,若是自己劝吕奉先,不要杀那些泼皮的三族,吕布会不会心中不爽,当面还是应下来,背后再派郭枵动手呢?不会,不是吕布和他亲近,所以在他面前不加掩遮。

樊知古太了解吕奉先了,吕布是做快意事的人,他这么做,不是为了给史武面子,皇帝的面子他都不给,别说一个寒士!吕布这么做,只因为他知道史武的策划是对的,只是难泄心头之恨,才教郭枵暗中收拾了那些泼皮三族。樊知古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极感谢郭枵,起身叫那随从道:“人来,把府衙的案卷全给本府搬过来!尔等勤快些才是,汉王若知尔等整日偷懒,那刀可是极利的!”

吕布此时和史武一行已到了宣城,还未坐定,却听斥垢报道:“禀殿下,湖州吴越军屯兵天目山!”

吕奉先向史武一望,笑道:“如此,史先生且安坐于此,看某提兵杀过天目,直杀入湖州!”

史武此时虽经多日车马劳累,但餐餐有肉有酒,那脸色已有点人样了,那对眼睛更是神采飞杨,此时听了吕布的话,却笑道:“殿下,何劳殿下亲征?不如将此役交予学生,也好看看学生是否又一纸上谈兵的赵括!”

吕布笑道:“先生哪里是赵括?只是经世治国与征战沙场,不可一概而论,我看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上马厮杀?”

史武笑道:“孙膑不良于行,尚能战,何况学生四肢皆全?”

“好,宣城及邻近守军,计有五万,先生需用多少兵?多少粮草?“这兵是要吃饭的,所以也有道,军马未行,粮草先行,吕布沙场老客,所以张口就是多少粮草。

史武笑道:“不须一兵,不须一点粮草,学生于民间自行征募便是。”

“先生有奇谋?”

“无。”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是道:“能胜?”

“能胜。”

“某与先生同往。”

“殿下率一千亲卫于后押阵便可。学生愿立军令状,此战必胜;但殿下也须允学生一条,但是不得出手。”史武胸有成竹地说。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十八)

这时外面却报郝歪到了,吕奉先便教宣他进来,原来这郝歪#着樊知古去搬救兵之后,一回池城见到郭枵成了守将,而胡茄一众弟兄全躺下了,想到吕奉先身边再无一个旧人,自告奋勇骑着两头骡子日夜兼程赶了过来,他是轻骑双骡,自然比吕奉先带着一千权亲卫都的步卒要快上许多。

这时入了堂了,郝歪纳头便拜,吕布此时心情极好,教他起来,对边上侍候着的宣州刺史问道:“尔信史先生之章能奏效么?”转眼又去看那郝歪,郝歪刚到,尚不知来龙去脉,史武却也不恼,耐着性子把方才的话再说了一遍。

还未听完,郝歪就把手一挥道:“史先生放屁!”

他本是市井大侠,但看这名字,也知不怎么通文墨的,这话实在堂中诸位官员心中都放着,但哪里有人说得这么粗俗?郝歪此言一出,却是大家心声,在座都忍俊不禁,那使劲按压的笑声不绝。

史武朗然一笑道:“郝兄弟,此话从何讲起?”

郝歪向吕奉先拱手唱了个肥诺,吕布笑着使他只管答话。郝歪便大大咧咧地对着史武道:“先生你这是见了大屌就叫蛇!乱来的!你都没领过兵,打过仗,红唇白齿怎么说都行!我不去和你分辨,你们读书人,一来就子曰,我就想不通谁家儿子这么好胆!|Qī|shu|ωang|你们且去看,谁人家里整天是当儿子的在说话?这子曰说说也就算了,你真要让那儿子在家里整曰,不被他老子打死才怪。先生这法子听着豪气,见了刀枪就不行了。”

史武含笑点了点头,端那茶杯,这年代讲究咬盏的斗茶,吕布手下却是一概不搞的,茶便是用来解渴有。只是煮沸了就拿来喝,史武吹吹杯中茶沫,喝了一口茶。笑道:“不如郝兄弟倒说说,如何见了刀枪便不行?”

“当日汉王在江宁城里,以大江南北第一条好汉的名头,破蕲春、气得王明吐血;取和州,斩得潘美成肉泥;又挽水师和天德都虞侯所部于覆灭!再生擒吴越王,破宋军的威势。也不过才有六七千人和应,那时还是宋军围城,人人知城破之后,必家破人亡绝无幸存的时候!此时吴越军未过天目山,哪里有人去共你赴死?”

那宣州刺史忍着笑。对吕奉先道:“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在座各级官佐,皆纷纷附议。史武却不气馁,只笑问吕奉先道:

“殿下,意下如何?”

吕奉先却没去答。只淡然道:“某尝读史,汉用环首大刀,却非一夜之间便全军弃剑用环首刀,是边军先与匈奴战,知环首刀之利,方于战阵弃剑而用刀。先生之策论新法,便先以宣城作试,若果如某与先生所料,是时,如汉军知环首刀战阵中猛于长剑,推新法于江南自无阻哉!”这就是试验田的概念了。

史武闻言脸色一变。拍案长笑,放浪形骸,真如晋时狂士一般,在座大小官员无不暗暗为他担心,要知汉王杀人是不会手软的,江南都有所闻地。过了半晌,史武才停下笑来,俯身一拱道:“今日始信。途同归之言,qi書網…奇书原是世上有此等事!主公精于战阵,竟以战阵通治世!猗欤休矣!学生本也有此意,方想劝主公,纵有雄心也莫要操之过急,择一地以试,见利弊方是持国之道,然主公天纵英才,已自了然胸中,臣钦服!”

他一席话说来,已不称吕奉先为汉王殿下了,而是称主公了,到了最后,不以儒家子弟自居以学生自称了,而是:臣。臣钦服。吕布这两世为人,便是再愚蠢,历经这生死过后,也能自省而有所得,何况他武勇盖世的人,哪里又会愚蠢?听得史武这席话,已知此时才收服了这臂助。

吕奉先心中大叫侥幸,其实这番话,却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是前世汉末三国,未杀董卓时,那谋士贾诩与某个大儒争辩时所说话语。吕布当时经过堂外听了,因他前世醉心武学,是以说到刀剑之事,倒是记得真切,此时说了出来,却全无破绽,只让史武大叹其能。

当然吕奉先再坦白也不会说破,只把史武搀扶起来,笑道:“先生何时点兵?何时出兵?”

“今日点兵,明日出兵。”史武胸有成竹地道,“愿向主公借一人使用,便是这郝弟兄了。”

吕布笑而允之,史武看着郝歪,便对他道:“郝兄弟,你现时也做到主公亲卫了,这大名怕要改一改,我看唐王左迁,汉王持国,取瑭字以记;郝兄弟一身雪练肌腱,江宁坊间谁人不知?所谓国有美士,为人所道,是为彦亦,便取个彦字。不如就叫瑭彦可好?郝瑭彦,如何?”

郝歪只不耐烦地道:“你这先生,给我取什么捞什子官名?郝歪郝歪,我自小娘亲便叫我做阿歪,大了绿林朋友便叫我做郝歪,如何顺口地称谓,什么塘雁,人家听了,以为是只鸟儿,还弯弓来射呢!”

吕奉先淡然道:“尔这不晓事的浑人,嚼甚么舌头?还不谢过先生?”

郝歪是随吕奉先在江宁城外战过宋军的,对吕布武勇是五体投地,听吕奉先开口了,只好不情不愿向史武抱拳胡乱唱了个诺,嘴里喃喃道:“你改你的,我叫我的,老子就觉郝歪这名好。”

史武也不为意,只笑道:“便按郝兄弟所愿,但却要紧记,以后郝瑭彦便是兄弟的官名,行文使令,念到郝瑭彦,便是叫兄弟你了,若是叫名不到,汉王麾下的亲卫,这军纪兄弟比学生还要熟知的吧?”

“叫名不到,叫名不到就砍脑瓜了,行了行了,你这先生,好生哆嗦。”郝歪没好气的咕噜着。

史武也不恼,对吕布一拱手道:“臣便去招募民众了,主公可有吩咐?”

“无妨,先生请施为便是,虽众人皆以为谬,然,某信先生之谋。”吕奉淡然的说道。史武听了,长笑而出门去。

第九章 … 死骨春秋新戟影(十九)

这时却听刘破虏在外求见,吕布顿时脸色一变,只是道:“快叫他进来。”令吕奉先不快的倒不是拥兵大将私离驻地,刘破虏从一个连马也不会骑,只骑过牛的孤儿,跟着吕奉先连场征战,一路杀到如今当上将军,若吕奉先连他都没有几分纸舐犊情份,却也说不过去。是以便是刘破虏有什么行差踏错,吕布也自会代他遮蔽。

只是刘破虏原先说是护送,实是押送李煜去润州,突然过来宣城,吕布惊的是难道李煜又玩出什么花样?这时刘破虏入得堂内来,却满面喜色道:“殿下!大喜啊!那宋人低头了!殿下且看!”

他把怀中用油纸包裹的书信掏出来,便嬉皮笑脸地道:“殿下,我带了二十军士,千里传书,讨碗水来喝吧?”

吕布见了,不禁想起当年尚在林仁肇军中,刘破虏还叫作刘二狗时的模样,短短几年,如今却也成了统军将领了,一时心中感慨,竟伸手往他脑门上弹了个响粟,把桌上刚才自己喝过的杯子一指,摇头道:“送信教军士前来便是,尔做到将军,玩性却还是这般重,快憩一下吧,某还要带着尔等,把大唐铁蹄踏遍漠北苦寒之地,这身子骨却要好好打熬着才是。”便自入内间,展开文书去看。

堂内在座那些官员,看得目瞪口呆,要知官场之上,极是阶级严明,能被吕布弹这个响粟的,这么嘱咐的,便是这位小将军就算不是汉王义子,也是汉王身边极为炙手可热的红人,当下纷纷心中打算,等会散了如何巴结这小将军才是。

刘破虏却不理会众人目光,摸着脑门自端了杯碗喝了,喝光了凉茶还不过瘾。便向那宣州刺史道:“你这茶喝不喝?”那刺史何时见过堂厅之上,如野人一般的行径,愣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刘破虏竟一溜把在座众人的十几杯茶全倒下肚,才透出一口气,坐了下来。

“兄弟这行径的确孟浪,但从润州到这里,兄弟连睡觉都在马背上,着实累得不行了,诸位多包涵。兄弟我又是孤儿出身的人,蒙汉王收留,才算会写自己姓名,实在是个粗人。也没什么家教,见笑了。”刘破虏说着稍抱了抱拳道:“哪位要耻笑兄弟的,请他从润州星夜兼程奔过来,若不比我狼狈地。便来笑话我就是。”

众官员如何能错过个拍马屁的机会?纷纷道:“小将军跟在汉王身边,深谙率真性情……”、“是真名士自风流,唯大英雄方本色……”、“赤子之心,憨厚掬然!”、“率性而为,尽显沙场名将本色!”

这时却听内堂吕布淡然道:“破虏。”

刘破虏闪电般收起架在椅上的腿,站得如标枪一般笔直道:“末将在!”他跟了吕布这么久,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绮小卖小,这时吕布看了书信。唤他必有正事,刘破虏却是一点不敢乱来地。

吕布持着那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