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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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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兵部侍郎也奏道:“圣上!武襄候总共不过奉旨召集了一营人马,不过一千人,要十万箭矢何用?然后每人需要百箭么?他率这一营人马是去野战,又不是守城!如何每人能发百箭?”要知两军对垒,若是骑兵冲阵,从进入射程到冲至阵前,能发三箭,已是老兵,能发四箭,已是精锐军士了。
李煜笑道:“尔有武襄候之勇?尔能平蕲春、取和州?术业有专攻,莫以赵括责亚夫。”赵括,李煜的意思,是说这侍郎在以纸上谈兵不堪一战的赵括的口吻,来质问周亚夫这样的身经百战的将帅。或者能说出许多道理,但却不堪实战。
在座之臣,无不高呼“吾皇圣明!天佑大唐!”
待得他们散了,小周后姗姗步来,撩拔了那晶莹剔透的妙耳边上一缕长发,纤指拈了一块糕点送到李煜口中,柔声道:“圣上,这武襄候也太过分了……”
李煜那秀气眉毛纠结在一起,俊脸扭曲得怕人,小周后给吓得那糕点失手跌下,只见李煜一抖龙袍,却见十数块碎玉跌了出来,却是方才硬生生捏碎了一枚玉如意。那白皙如女子般的手心鲜血淋漓,平素极是怕痛的李煜全然不顾,一掌狠狠拍在几上,咬牙切齿地道:“朕,必诛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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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四)
吕布此时一行人已将近了城门,此时已近关城门的时分了,出入的人流众多,便只好停了下来打尖吃些干粮。那二十余骑偷偷商量了一阵,便推刘破虏去禀吕布,刘破虏自恃年幼,又连名字也是吕奉先取的,很有点倚小卖小,又被众人鼓动,便壮着胆行到吕布跟前抱拳道:“禀候爷,属下倒有个计较。”
“但说便是。”吕奉先哪里不知这伙手下在咬耳朵?只不过他对士卒向来很好,所谓飞将之风,就是手下愿为他去冲杀,去死而无怨言,手下敬畏他,都是出于崇拜和敬仰。倒不是和张飞一样,没事就提着鞭子抽人抽到麾下怕他犹胜惧敌。所以吕奉先见他们私语,却也不去干涉。
刘破虏“嘿嘿”笑道:“候爷,属下几个思量着,爷家在江宁,明日怕就要出兵了,爷不去与家里辞行,住上一晚么?老夫人想必牵挂啊。”
吕布想了,倒也觉得有些道理,夺舍在这刘纲身上,很奇怪的是,对那杨氏安人,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觉,也许,这就是所谓“儿是娘的心头肉”的原由吧,不论这魂魄是文采风流的刘纲也好、天下无双的吕奉先也罢,总是她十月怀胎所出。
不过想了片刻,吕布摇了摇头指着身后那装载箭矢的车子,道:“罢了,这十万箭矢,还需运到采石镇呢。”
刘破虏急道:“属下率几个兄弟自押去便是,饶他们不敢玩什么花样。”
“儿啊!儿啊!”却远远见一乘暖轿下了肩,两个丫鬟扶着杨氏安人出来,那安人急得那缠了足的小脚迈了大步赶过来,吕布一见她,无端心头生了亲情,这时日一久,他已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刘纲的娘,还是他吕奉先的娘了。只是看在眼里,却不忍她受苦,急急迎了上去道:“娘亲,你为何来了?”
“我的儿啊!老身听说要打仗了,你怎的也不过家看看?”杨氏安人左看右看了好一会,拍打着吕布肩头的尘埃,心痛地道:“你又瘦了!那穆家小姐,样样都好,那情意也真,就是不会照料人,这才离了家几天,就瘦成这样了……”
吕布终于还是没有回去,在杨氏安人的泪眼相送之下,他跨着青聪马出了城门,他毕竟不是刘纲了,他是吕奉先,军势如火,他哪里有心思回家?便何况,就是他想回家,他也不能回家,否则的话,手下儿郎们,谁不是爹娘养大?
一个站在人群中,就会成为偶像,就会成为崇拜的对象,就会成为带头大哥的人,人中吕布,他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要不然,士兵又不是白痴,明明已经是独立于唐国之外、基本就是奉吕奉先为主公的军队了,凭什么愿意荣华富贵你去享受,冲锋陷阵我去送死?
凭的就是他们信任吕布,他们崇拜他,甘心为他去死!这不是无缘故的,是吕奉先有天下无双的武功,有爱护士卒的古风,有以身作则的勇气,如千百年后人们说的一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话也许不全对,但很多情况下,在生死厮杀的沙场上,对于刀口舔血的军士,却通常是对的。
第二日,就是出师之日。吕奉先仍只带了二十余骑到江边。
李煜亲临江岸执酒壮行,殷切叮嘱吕奉先:“武襄候为国之栋梁,放眼江南,百姓皆知尔勇,尔名能止江北小儿啼哭,此去定能壮我大唐军心,重演蕲春、和州旧事,再立不世之功!”
吕布接过那碗酒,一语不发喝了,方才淡然道:“某有诺,必行,行必果。”
他这话的腔调,足以定个大不敬,但李煜不以为意,拍着吕布的手笑道:“好!好!爱卿此言壮哉!”便转身对郑彦华道:“三位爱卿,须要鼎力合作,互为表里,精诚协力痛击宋军,大唐成败在此一举,江南河山存亡见此一战。望尔等深解朕意,勿负朕望。”
郑彦华却就远没有吕布猖狂,连忙不顾顶盔披甲跪拜谢恩,信誓旦旦地回答:“臣遵旨效命沙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杜贞亦慨慷陈词,愿血染沙场,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吕奉先就率着二十余骑,跟在大军后面,杜贞随亲兵来请,吕奉先冷冷道:“某监军,退越某者,杀无赦。”那亲兵听了,打了个寒颤,急急回马去报杜贞。那些唐军在边上听了,却不害怕,个中有敢果的,甚至还大叫:“阎罗王在,我大唐必胜!”
那队伍本来就松松垮垮,此时愈发的不堪了,吕布看了,不禁摇了摇头,其实不必说吕布,单只刘破虏他们,便已十分看这些唐军不起,虽说通常骁勇善战的军队,军纪总不太好,不可能每支军队都和吕奉先手下的背嵬军和陷阵营一样,事实上,那拔在穆桂英手下的五千新兵,军纪虽仍不错,但战力和那两千骑马步卒相比,骨子里那种嗜血劲儿还没迸发出来,真的十人还比不上一人;
但一支能打仗的军队,军纪再不好,都不会如杜贞手下这支部队一样,连行军也没有半分阵势。能打仗的部队,行军时自然会有一定的阵势,或者不整齐,但必然一个阵势,让他们随时能战,随时能退,能见主将号令,能为同袍举盾挡枪。
行了半日,吕布派出的两骑斥堠,远远便回来,身后两骑马,还乘着两个穿了文士服饰的人物。杜贞所部见那斥堠穿着武襄候麾下亲卫都的服饰,却也无人敢挡,纷纷让出路来。不一刻,便到了跟前,那两个文士,却是许坚和樊知古两人。
许坚勒住马拔转了跟在吕奉先身侧,笑道:“主公,别来无恙!属下刚刚过了江,便听兄弟说主公急急唤我相见,到底是为了哪般?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五)
“主公召学生与许先生一并同来,有何要事?”樊知古在边上不解地问道。
吕布把手一挥,那二十余骑便散开,远远的预警着,吕布望着前面的军队,淡然道:“那小儿竟又对某动了杀机,此次非比上次,只为给宋人一个交代。此次是为这小儿辈决心与某为难,绝无幸免之理,请两位前来,便是为此谋划!”
许坚拈着长须,半闭着眼睛微笑不语,这是他早就料到的结局。樊知古却不解问道:“主公何以认为,这唐帝要加害于主公?”
吕布淡然道:“某入澄心堂叱要箭矢,报十万之数,小儿不驳,笑而允之;今日誓师,某于众目之下,不跪拜行礼,那小儿笑而抚吾手,赞道‘斯言壮哉!’若不是想加害于我,何必如此图谋?”
樊知古听了一想就明白了:皇帝如果不维持他的威严,他这皇位就必然坐不稳。但现在李煜丝毫不在意,吕奉先一再的落他面子。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李煜心里,已把吕奉先当成死人,看来击退宋军之后,必定对吕布下手了。
但他不明白的是,吕奉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主公的确如自己所想,不是平庸无能之辈,但为何吕奉先还要这么做呢?他不愿开口去问,只因很明显许坚早已明白,本来吕布就说他大事不如许坚了,樊知古哪里愿意再落了面子?
想了半晌,樊知古心头一动,回首一望和他一样,落后了吕奉先几个马位的许坚,许坚微笑拈须冲他点了头,拍马跟上吕布。樊知古心中颤栗不已,不由得喃喃道:“樊某人真是井底之蛙,井底之蛙!”
他想通了,吕布就是逼李煜来对他下毒手,吕布需要一个理由去向江南百姓交代,只要李煜向他下手,吕奉先揭出林仁肇之死,再提出清君侧,便有了大义之名。再凭吕奉先不世武勇、赫赫战功,何愁民心不向?
吕奉先在汉末三国时期,亲历群雄争霸,他便是再耿直无谋都好,这种把戏,对他来说却是不足道的。他这种乱世人物,一听袁术得了玉玺,就知他要称帝,见李煜如此对付林仁肇,如何能相信李煜会放过自己?当日封候,不过是一时后怕。之后又逢宋军挥师南下,李煜现时是不可能杀他的,但用够了他吕奉先,迟早还是不会放过他,与其等到李煜动手,不如自己逼他动手!
樊知古这时赶上吕布,却听许坚只说道:“……唐军应当惨胜,宋军不可惨败。”吕布点了点头,许坚却转头对樊知古道:“知古兄,大势应是如此,操持还须知古大才谋划。”许坚不是大包大揽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强处也知道自己的弱处。
唐军必须胜,胜了,才能铸成吕奉先不败威名,若败了,吕布的传奇色彩便减了,对士卒、民众的影响力就弱了;但如果唐军大胜,于军力无损,吕布以后要对抗李煜,却就大大不妙了,所以唐军必须胜,惨胜。
宋军只能小败,如果要宋军大败,吕布就要投入所有的本钱,那绝对不是理智的事,并且一旦宋人大败,也许赵匡胤会重新考虑南下计划,接受李煜的称臣,先攻打北方辽国,把先南后北的战略改为先北后南也不出奇,而李煜,只要宋军不过江,他对赵匡胤绝对是百依百顺,那怕再割些疆土,他也不是做不出来。但如果这样,唐国就能腾出手来对付吕布了。
樊知古听了,便在心中推敲,不论唐军也好,宋军也好,都不是纸糊的,要让一切如许坚所说的,哪里有那么容易?想了许久,才抬头在马上对吕奉先深深一揖道:“静观其变,千均一发。知古至此,方知主公之雄韬大略,千言百语,不外木秀于林之计!”说罢和吕布、许坚相视而笑。
自此樊知古对吕布不敢再生一点轻视之心。只因他推敲了几番,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战况胶着之时,谁占优势,便向谁下手。如果宋军占优,那自是吕布率领陷阵营助一臂之力;但若唐宋占优,便由今日从末露面的岳风率军猛击唐军侧背,等吕布杀到,那岳风再做一出好戏撤退便是。所以吕布二十余骑出现在这里,无论进退,都先立于不败之地。
吕布并没想得如此深入,他只是认为唐军绝对不可能占优,因为他领过唐军里的精锐和宋军交过手,便是多出一倍兵力,唐军哪里能占优势?所以他只是准备在唐军不支时,才做出雷霆一击!
这时南岸唐军已奔至江边林内埋伏,远处宋军已架起五道浮桥,此处江面极窄,远远可见那宋军旗帜挥舞,明显却是准备渡河了,而唐军的计划,就是等宋军渡河一半时,杜贞率军自北向南发起攻击,郑彦华再率水师,以战舰摧毁浮桥。
看着那伙或许并不缺少热血、但却显然少经操练和战阵的唐军,吕布脸无表情冷冷地道:“动手。”樊知古看了日头,取了一根刨得笔直的小棍,准备做一个日冕以测试时间。许坚拦住他,取出一个制作极为精美的小沙漏,那洁白的琉璃应该是大秦贩到中原来的,三根支柱上显然到了本地以后,中原的工匠又充分体现他们雕刻、镏金的工艺,因为那柱上的龙凤呈祥浮雕,除了汉文明以外,不会是其他民族的图案。
许坚把它递给樊知古,这让后者有点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件东西在现时的价值,他不同于许坚出身世家,他只是一个贫寒的秀才。不过吕布冷冷扫了他一眼,或许让樊知古暂时忘记这个小沙漏的价值,而把它倒置过来,一挥手,刘破虏招呼了另一名骑兵策马沿江岸住下流奔去。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六)
沙漏很快就漏光了,樊知古挥了挥走,便又有一对侦骑沿着刘破虏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把沙漏倒置了若干次,这时吕布的身边已只有两骑了。樊知古对其中一个骑手招了招手,让他伸开手掌,然后郑重其事把那沙漏放在那骑兵手上,对他道:“漏尽了,便倒置过来。翻动九次以后,告知于我。”
樊知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似乎手上没拿着那个沙漏,他如放下千斤重担一般,那表情连吕布见了,也忍不住嘴角挂起笑意。樊知古有点尴尬,想辩白几句,但宋军已开始渡河了。
起始的速度并不快,但那对面的宋军将领,明显发现了那江边林中的唐军伏兵。突然之间对岸宋军阵中战鼓如雷般响起,那浮桥上的宋军士卒放开脚步,疯狂向南岸抢了过来,中间不断有被挤落水中的宋军,却也不见他们发出一声呼叫,只默默扶着浮桥边沿,一刻不停向南岸索了过来。
五条浮桥其中一路渡过是骑兵,此时已然快要冲上岸来,突听南岸林中鼓声响起,无数唐军疯狂呼号着,高举刀枪向那桥头奔涌而去。而北岸这边。杜贞的天德都虞侯大旗也高高树起,此时便飘扬在最前方!那杜贞麾下一万唐军步卒此时为了保家卫国,却也奋勇向宋军后阵冲杀而去。
许坚叹道:“这姓杜的,也是一条汉子!” 一时之间,大江之滨,征鼓轰雷,战马嘶鸣,无数热血挥洒,这时刘破虏和另一侦骑远远急驰而来,于吕布面前十余勒住马道:“禀候爷!郑节度使,久战不前!”
吕布点了点头道:“休息。”
樊知古很有些急了,他悄悄问边上许坚道:“许先生,我们还不进攻?”许坚摇了摇头,樊知古便又问:“那要等到何时才进攻击?”许坚仍是摇头,他也不知道,但他不急,当战事已然爆发之时,任何一个跟过吕奉先上战场厮杀的人都知道,把出击的时机交给吕布,就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这时远处那杜贞显然也收到郑彦华水师受阻滞的消息,却听战鼓急擂,五千骑兵跟在那天德都虞候的大旗后面,沿江岸自北向南狂奔而去。战场上喝杀之声不断,千万只脚在这大江两岸践踏着,只要倒下的,就算伤不致死,也必被踩死无疑。
这时吕布之前派出的第二、三拔侦骑回来报道:“禀候爷,宋军精选弓弩手五千,排立在采石江岸。矢箭如蝗!”吕布点了点,让刘破虏招呼他们休息,樊知古见他们在松马肚带,惊道:“此便是千均一发之时,何以不战?”
这时那南岸的唐军渐渐被逼开,宋军已拓开小小一块据地,但唐军胜在人数众多,也颇有一些老兵支撑,一时还不见败迹;但北岸杜贞所部那万余唐军,攻势却已缓了下来,他们本就只有一腔热血,杜贞原也没指望他们能撑多久,只求缠住宋军,再率五千随他征战多年的骑兵冲杀过来。
“报!禀候爷!郑节度使麾下二十余艘战舰樯折帆摧,全然失了阵形,急切慌乱中正与岸上宋军对射!”
此时人算不如天算,郑彦华的水师被缠住,杜贞不去救援的话,便无法摧毁浮桥,便只好率那五千骑兵沿岸杀去,于是这万余唐军便只好孤军作战,除了开始冲了宋军一个措手不及之外,宋军稳下阵脚之后,这年头的宋军可不是几百年后那积弱南宋的兵马,这支随赵匡胤开疆拓土的铁军,哪里是那只有热血的唐军能抵挡的?渐渐那万余唐军,奇书…整理…提供下载竟被分割包围起来!
这时又一对侦骑快驰而归,其中一人头盔歪带着,臂上还插着几枝羽箭:“禀候爷!俘了个宋狗审得:宋军为田钦所部!姓郑的畏葸怯阵,只在倒浆退去!”
许坚拈须笑道:“再等等,等杜贞那五千骑杀到,与宋军弩手搏杀一刻,便是再睹候爷虎威之时!”樊知古此时也镇定下来,对许坚的意见极是赞同,刘破虏等人无不纷纷称是。这时吕布坐在马上望去,只见杜贞那天德都虞候的大旗停滞不前,却是杜贞那五千骑已和宋军弩兵相接,宋军田钦部的步兵极端悍彪,不待排列阵势,人人奋勇争先,各自浴血苦战。
突然此时,吕布厉声对刘破虏喝道:“吹角!吹角!”刘破虏吓得连忙在腰上取下牛角,吕布不理一脸茫然的许坚和樊知古,指着那已然快要崩溃的北岸的唐军,许坚侧耳听了,隐隐只听在呼喊着什么,樊知古年轻些,听得分明,却是无数唐军在沙哑地嘶叫着:“左突骑使!左突骑使!左突骑使……”
此时刘破虏的牛角已经吹响,吕布摘下画戟吼道:“某在此!”全然不理身后只有十余骑,怒然纵马向那被围唐军杀了过去,这时西北方向牛角呜鸣响起,一杆千疮百孔,被鲜血染得失了本来颜色的“唐”字大旗在风中招展,八百刚刚换了战马的铁骑如剃刀一般斜斜破开宋军阵势,片刻已与吕布会合一处,齐齐暴喝:“左突骑使在此!”
那包围圈里的唐军,见了那两条风中招展的雉尾,那面血污战旗,竟在崩溃边缘生生活了起来一般,纷纷叫道:“来了,左突骑使来了,武襄候爷来了俺们就不会败!兄弟们,阎罗王来了!”竟把那包围圈撑大了许多,不一刻,已有三小股零散唐军突破包围汇合在一起。
这时岳风率着陷阵营,不紧不慢,三千老兵高唱着:“出身赐名陷阵营!初随武襄战边疆!孰知不向杀场死?纵死犹闻侠骨香!”步伐整齐持着长枪也已杀到,这三千老兵,敢去投吕布,在这年头,便是目无君上,无视王法的人物,又都是杀场余生的精锐,哪里心中有个“怕”字?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七)
长枪如林,一歌一刺,宋军虽分了两个千人队——以二敌三,这对宋军来讲,已极重视这支唐军了。但可怜的是他们遇上的,是吕奉先手下的陷阵营!两支千人队转眼间就被杀散,陷阵营一路之间,又把三五千唐军从包围圈救出,会合在一起向那宋军迫去。
吕布在宋军阵中横冲直横生生冲杀出一条血路,领着那八百铁骑破阵朝那杜贞的天德都虞候的大旗奔去,只因他听到杜贞在鼓舞士卒:“不要怕!武襄候会领军来援的!武襄候决非无信之人!”此时那郑彦华全然忘记他在李煜面前,那掷地有声的誓言,已经倒浆退去,完全放弃了用战舰摧垮浮桥的计划。
那八百铁骑本来就是唐军之中的精锐了,何况又跟着吕奉先战蕲春平和州之后,又让李颜练了几个月?一个锥形阵早是练得娴熟,逐骑跟上吕布之后,已排了个锥形阵出来,张川大吼一声:“背嵬之士!”
众人热血沸腾,高举长枪大喝:“有我无敌!”吕奉先策马如箭,身后八百铁血骑兵紧紧相随,夹紧长枪就往宋军阵中杀入,如一个楔子般插了入去,刘破虏只知自己已挑翻了十数人,直杀了七、八百步马势才缓下来。此时的宋军之中,绝不缺勇士,见这八百铁骑马势一缓,就两三人硬冒着被战马踏死的风险,去拖下一个八百铁骑里的骑兵,用牙咬,用头撞,在乱军之中,一旦落马,哪里还有活理?宋军毕竟五千精锐之卒,分了两个千人队去杀杜贞的五千骑,其余近三、四千人之众,隐隐便有把这一股人马合围之势。
刘破虏低低地伏在马上,紧跟在那两条骄傲的雉尾之后,全然不知惊怕、胆怯是为何物,他是武襄候的亲卫,他是背嵬军的前锋营副兵马使,跟着吕奉先,他皇宫敢闯,天子不跪,他何怕之有!他策着马,长枪撩倒了一个宋军的弩手,却见前面方天画戟的戟影掠过,便是惨叫着的宋军飞起。
这时却听吕布左侧一个熟悉的声音吼道:“背嵬之士!”那不是张川却又是谁?刘破虏格开一把朴刀,一枪又刺倒一个宋军,谁知一用力,那枪杆却“啪”的一声折断,腿上便吃了一刀,一支劲矢破空而来,竟射穿了左臂小盾,把左手射了对穿,刘破虏毫不在意,拔刀又将一个宋军连人带弩斜斜劈开,只举刀狂呼:“有我无敌!”
万军之中,只听得吕布淡淡道:“李颜,率五百骑去把杜贞抢来。”李颜一声得令,便吹响牛角,分出一个锥形阵冲杜贞那边去了。他不去说什么要保护吕奉先安危的话,他只知军令如山,而吕奉先,岂是要人保护的?这时却又听吕布冷冷道:“张川、破虏,随某去取田钦小儿首级。”
此时那张川早就杀得成了一个血人,右臂软软吊着,左手持刀却洋溢着一种嗜血的疯狂,这八百铁骑,已然不管要打的是谁,不管要杀的是谁,只知道只要那位此时高踞马上的战神手中的画戟指向哪里,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冲杀而去,不问对手,不问生死。
吕布见马势渐缓,一抖画戟,洒出几点寒芒,把前面几个宋卒纷纷刺飞,一把方天画戟左挑右扫,几乎那红缨豹尾每一颤动,必有宋国弩兵惨叫飞出。硬生生又给他杀出空档,马势又起,左右宋军如雪遇沸水,一触即消qi書網…奇书,刘破虏紧跟在身后只觉热血沸腾,挺枪把一个要偷袭张川的宋军挑飞,此时相距极近,但宋军杀得也是起性,全不怕误伤自己人,硬要将这八百铁骑留下。刘破虏护着张川,又单手抡起长枪荡开射来几支劲矢,震着虎口出血,人力终是有穷尽,这马势又滞住了,身后又有弟兄惨叫着被扯下马去。
此时却听前方吕布舌绽春雷吼道:“田钦小儿!纳命来!”单戟匹马,竟直向前冲去,刘破虏愣了一下,张川单手绰着斩马宝刀怒道:“知遇之恩不敢忘!”跟在吕布身后便冲出过去,刘破虏此时那里还有选择?只得咬牙和身边余下的七八十个手底十分过硬的弟兄跟在吕布马后。此时前面是魔,他便也只能去跟着吕奉先斩魔,是神,也只能跟着杀神,如果他们一退,这八百铁骑怕就要葬身于此,而杜贞所部四千余骑,刚刚收聚的士气更是荡然无存,所谓势如骑虎,不外如是。
吕布杀到离田钦十数步,却见那田钦在军士掩护下准备撤离,吕布不屑地冷然道:“无胆匪类!”
田钦却也不慌,自教左右树了坚盾笑道:“吾宁斗智,不斗力,尔奈我何?”
“何须某动手?张川、破虏!”吕布把戟一圈,扫飞几个宋兵,淡然如信步闲庭:“与某取田钦小儿首级来。”
张川暴吼一声应了,不料此时战马被宋军砍了前蹄,人如离弦之箭飞仆了出去,刘破虏抢在他落地前刺倒两个宋军,却又马陷重围,被斩了后蹄,这时张川堪堪落下地来,舞了个刀花,吼道:“上!”
吕布冷冷数道:“九,八,七……” 仗戟又刮断几个宋军咽喉,这时张川身前已被射了三箭,右腿上也被砍了四五刀,离田钦已然不过三步,却拖着伤腿这三步再也无法前进,他听吕奉先已数到五,吼道:“破虏!”全然不理左右砍劈来的朴刀,奋身向前扫出一刀,直劈开两面坚盾,拦腰斩得四五名宋军甲裂肠流。此时刘破虏踩在张川肩头借力一跃,向那田钦扑去!
张川眼睁睁见四五把朴刀向自己斩落,心道再无幸理,谁知转眼间那几名宋兵惨叫着飞出,却是吕奉先仗戟将他救下。此时却听刘破虏嚎叫道:“禀候爷!幸不辱命!”只见那被箭射穿的左手无力垂着,长枪悍然便勒在田钦咽喉之处,周围宋军绰刀对着他,却是投鼠忌器,那田钦笑道:“众军士听令,戮敌!莫以我为……”
一个“念”字未说完,张川混身浴血扑了上去,一刀横扫,已然斩飞了他的头颇。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八)
张川斩了田钦却不停留,翻身跃上不知是谁的空鞍战马,把刀压在鞍前拍马直冲过去,待刘破虏一把掏住田钦人头时,那宋军大旗已轰然而倒。
吕奉先单手绰了长戟,猛然一勒胯下战马,那青聪一声嘶鸣人立而起,前蹄纷飞乱踢一时无人敢近,却听吕奉先淡然道:“可认得这画戟么?弃械跪地者免死。”此时那八百骑,分了四五百骑由李颜带去援杜贞,吕布身后满打满算也就三百骑的光景,何况宋军悍不畏死者众多,不断有七八宋兵拼死去拖一骑下马的,是以饶是精锐,此时仍在马上的,不过近二百骑,无不带伤。
但外围离得远的宋军一时或仍有胆气,距吕布百十步内的宋兵,亲眼见吕奉先身后小校怒斩田钦,方才宋军的下级都头、兵马使,又都以身作则去挡张川两人,不是丧命斩马刀下,就是被押阵的吕奉先画戟刺飞。
此时这周围宋军,如失了骨架一般,全然溃不成军,听吕奉先冷冷一喝,那围着吕布的宋军里,竟有七八百人失手跌下军器跪地,如此有了小小空旷,吕布身后那本被分割成三四股包围着的二百骑,顿时便脱了滞缚又聚了起来。
张川拍马过来,那血可着劲一股股往外飚着,但他混然不理,举刀高呼道:“大唐武襄候有令!弃械跪地者不杀!”此时原本包围吕布那些宋兵,仍有顽强的举刀提弩,但如何是那盘活起来的两百铁骑,却显得如螳臂当车一般,他们之中也不乏有识之士,想效张川、刘破虏斩田钦一样,来击吕布,但吕奉先方天画戟在手,从容挥洒之间,奋死杀到他跟前的的宋军,无不一合毙命。
三军已然夺其帅!匹夫如何存其气?田钦死了,中下层的军官也死得差不多了,前面的袍泽跪下弃械了,那两条雉尾就是把潘美斩成肉泥的那个杀神,一时之间,那无奈痛哭着扔下军器的宋军愈来愈多,不到一刻,跪地弃械的宋兵不下三千人,不断只听那宋兵泣不成声地嚎叫:
“不甘心啊!老天啊!你不会做天!”
“我等五千百战精锐,扛下了那天德都虞候六七千骑,为何就扛不这阎罗王的几百骑啊!没天理啊!”
“万军之中,为何又教这阎罗王杀了田将军!天不灭这唐国么?”
李颜领着四、五百骑去冲那围着杜贞的二千余宋军,又有吕奉先这战神的雉尾在空中招展,那杜贞麾下骑兵一时也是士气大壮,渐渐冲杀出包围反把那二千余宋军分割圈杀起来。突又听这边高叫田钦已死,宋军大旗也轰然倒下,那二千余宋军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这五千骑来回盘杀,还有李颜率领着的四五百骑凶神恶煞的骑兵,不断的圈了百余宋军乱刀砍死,这些二千余宋军,被杀到只余四百人,终于降了。
吕布看着李颜整队,冷冷道:“折了多少袍泽?”
李颜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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