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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七日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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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洋溢,他拉了下把手,发现门打不开。
轻轻敲门,里面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在里面,还得等会儿,便秘老毛病了。”
徐明朗本来就不是很想上厕所,只是想透口气,眼前短暂的安全感反而令他更加不安,尤其在刚才,他做了个前所未有的逼真梦境之后,竟一时有点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实,哪个才是梦境了。
徐明朗拨弄下发油的发根,往屋外面走,搬了个凳子放在门口,正对着窗外飘落的白雪。
窗外一片墨色,却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很难判断时间,他回头瞅了眼柜台上方的圆盘表,显示此时正是晚上七点半。
徐明朗嗤之以鼻的笑了。毕竟对现在来说,时间已经不能够成为判断真实与否的标准。。。。。。
醍醐灌顶。
徐明朗突然呆滞了,他看了看四周,又伸手摸了摸玻璃。玻璃是冷冰冰的。
如此真实的触感,和他刚才做梦的感觉别无二致。他甚至记得那个亮堂堂的屋子里,有股新装修的味儿,所有细节就好像用拓片拓在了他的脑内。
古时有云“庄周梦蝶”,说的是庄子一日做梦,梦中的他是一只蝴蝶,醒来后才记得自己是庄子,而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庄子梦中变作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作了庄子。
原本徐明朗并不是关心哲学的人,但在他大二下学期那年,回北京去看莹莹的那次,莹莹为了奖学金请不出假,所以他只好和莹莹一块上课。
他还记得那是他唯一一次听哲学课,教课的老师是个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很好的老头,老头当时的课题就是从“庄周梦蝶”引申出来的,意为“人是否能确切分清真实与梦幻”。
谁能料到,当时觉得是无稽之言的话题,现在却成了徐明朗最想了解的。
因为他的心里隐隐有着担心,也正是这种焦躁让他坐立难安,他虽然不想承认,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他能告诉自己,刚才的梦也好还是眼前四月飘雪的世界也好,统统都是假的,是虚幻的,可他原本生活的那个世界呢?那个他与薛莹莹相知相恋了十多年,尝尽人生冷暖的世界呢?
也是假的吗?
徐明朗死死压着太阳穴,告诉自己别再多想。
他多么希望,没有这场莫名其妙的大雪,更没有那么多光怪陆离的经历,他只是一个下了班,着急回家的年轻人,和这个都市里的所有人一样,白天被繁忙的工作占去全部,只有在夜晚才能躲回低价租来的壳里,找回残缺的自己。
可现在,就连这份平凡的幸福都成了奢求。
柜台边,刚睡醒的于浩怀在抽屉里扒拉着,终于摸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走到窗边吸了起来。
“其他人都醒了吗?”徐明朗走上前问。
“没,都累坏了。”
“嗯。”
于浩怀陶醉的吸了一大口,看着窗外说:“你说,这雪什么时候停?”
“谁知道呢。”徐明朗掸了掸烟雾,“咱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不知道,也没问。就冲之前的经历,出去就跟赴死没什么两样,我估计他们都巴不得多待会儿。”
徐明朗没接话。
于浩怀三两口吸完手头的烟,连烟屁股都吸了个干净,烟的质量不怎么样,最后一口直呛嗓子。他咳嗽两声,把剩下的烟和打火机揣进兜里收好,问:“你相信吗?周雪荣那些蹩脚的解释。”
徐明朗无意挑起事端,只好敷衍的笑笑。
谁知于浩怀还说上劲了:“我早晚会证明给你们看,周雪荣就是在逃的‘魔方杀手’。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觉得我刁难周雪荣,但我还是那句话,他太可疑了。我所有收集到的证据都不见了,然后就收到邀请函,一来到基地就碰见他了,谁是幕后黑手还不明显吗?你再想想他一路的表现,谁会没事带着把斧子到处晃悠?”
“他是做雕塑的。”
于浩怀盯了徐明朗一会儿,继而发出感叹般的笑声。
“你这就有点自欺欺人了啊,徐明朗。他那个眼神别说是我,你也能看出来吧,那哪是正常人的眼神啊?”于浩怀换了个姿势,“我干这行快十年了,你知道有这样眼神的人都在哪儿吗?”
徐明朗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却没兴趣接话。
“在监狱里。”
“以貌取人,不靠谱。”
“靠不靠谱你自己知道,徐明朗,有时候做人得机灵点。”于浩怀拍了拍徐明朗肩膀,嘟囔句“太冷了”,转身回屋。
徐明朗沾了满身寒气,也跟着转身回屋。
周雪荣坐在床头,看见徐明朗时就跟金毛看见主人回家似的,眼珠子都亮了,赶紧坐到里面去。
徐明朗什么都没说,坐下来开始脱鞋,想进被窝暖和暖和。
“刚才谢谢你。”
徐明朗躺下说:“你都听到了。”
“嗯。”
“别多想了,抓紧时间休息吧。”
两人挤在一张单床上,各怀心事,又有些尴尬,这时一声洪亮的叫喊从对面爆发出来。
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从床上弹了起来。
“救命!!!这厕所有鬼啊!!!”
第51章 折叠
徐明朗距离厕所最近,他几乎是在听到呼救的瞬间冲了出去,正好撞上连裤子都没穿好的赵东祥。
赵东祥满头大汗,神情也呆滞,身上却一点伤都没有。徐明朗松了口气,却不敢贸然打开门。
赵东祥嘴里念叨着“邪门邪门了”,一句话的功夫,周雪荣和于浩怀都挤在走廊里,两人眼神交汇不到半秒,周雪荣就把徐明朗拨在了身后,也不管对方的阻拦,一口气打开了厕所门。
门后竟是一堵墙。
“怎么会这样?厕所呢?!刚才还在这儿的。”
赵东祥喘着粗气,直摆手:“你们听我说,刚才我就蹲在这儿,突然感觉身后抵了个东西,冰凉凉的不说,还慢慢把我往前推,我回头一看,整面墙都往前移了一大块,给我吓得。。。。。。”
“你为什么不直接开门出来,一定要等到现在?”于浩怀狐疑的问。
赵东祥一拍大腿:“我倒想啊,谁知道那门锁锈住了,怎么都打不开,我还以为自己就要被压死了。”
“这又在搞什么名堂!”于浩怀显然对眼下的突**况很不满,这个神秘消失的厕所,意味着这里也并非安全屋。
“这是在提醒我们,时间到了,该出发了。”周雪荣说。
于浩怀问:“我们休息一晚也要管?”
周雪荣点头:“从一开始,我们的行动路线就是被安排好的,要进入哪里,在哪休息,能不能得到物资,全部都在对方的安排下。”
于浩怀眯起了眼。
“等下。”徐明朗一直没说话,再一抬头,语气焦急,“叫上所有人,我们现在就要走!”
几人这才发觉,走廊的宽度竟减少成了之前的一半!也就是说,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两分钟里,墙体就压缩了快一米。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往各自的住处拿东西,苗放和叶嘉雯也听到了刚才的讨论,已经在忙着收拾东西,赵东祥也一点不含糊,端着半盆鸡蛋说是要留着路上吃。
徐明朗没什么东西好拿,帮着周雪荣往双肩包里塞挂面和剩下的蔬菜,虽然他们没有条件烹饪,但谁知道之后会不会有机会吃东西,一旦遭遇体力不支的情况,只能用这些裹腹了。
走廊里传来叶嘉雯的呼声:“你们快点!再晚了走廊就挤没了!”
徐明朗心里骂了一句,放下东西,打开门一看。嚯,外面只剩一只胳膊的宽度了。
“别忙了,先离开要紧。”
周雪荣把包背上,对徐明朗说:“哥,搭把手。”
徐明朗回头一看,周雪荣正往身上扛着煤气罐,他连忙过去把双肩包从周雪荣身上卸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打开门,两人前后出去,走廊的空间只够侧身移动。他们合力调转煤气罐的朝向,然后挤了出去。
面馆外,其余人已经上车了,后备箱大敞着,里面有一台小太阳。几人见周雪荣扛着个煤气罐子,都上来搭把手,询问为什么带上它。
“既然我们是被下了逐客令的,说明旅途还没有结束,有了这个,算是有了一个底牌。”
徐明朗想到在夏日王国时,他曾想过去餐厅找到煤气罐之类的引爆物,却发现整个餐饮区都成为了园内消失的版块,这也就恰好说明,他们所能接触到的物资其实都受到了严密的规划。
他们已经在面馆里得到了充足的睡眠、食物,以及一个可引燃的煤气罐,这是不是说明,接下来他们要面临的考验更难呢?
尽管这些都是徐明朗的猜测,却令他倍感压力。所有人都坐回了车上,驾驶座上的是于浩怀,他并没有发动面包车,而是问:“同意现在出发的有几个?”
邻座的几个面面相觑,没人讲话。
“我同意。”周雪荣说。
叶嘉雯回头看了看徐明朗。
徐明朗沉思几秒说:“那算我一个。”
其余人默不作声,估计都不想冒风险,再加上天色已晚,地面积雪严重,要是路上遇到点什么,免不了像之前似的大动干戈。
一次又一次的离奇事件,让他们对危险的前调格外敏锐。
徐明朗当然能理解这种心情,可理性提醒他,在这个世界里,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可能安全。
“我们现在待在这儿也是提心吊胆,无论在哪儿都不可能绝对安全,刚才的面馆就是个例子,我担心我们执意待在车里,一会儿还会发生什么,让我们不得不离开。”
赵东祥不住地叹气,整个车厢的气氛更压抑了。
于浩怀却难得同意了徐明朗的观点:“我同意。既然明知逃不过,就没必要冒不必要的风险了。现在三比三,可以走了吗?”说罢发动车子。
苗放不满道:“你也说了三比三,怎么你站哪边儿就听哪边儿的?你谁啊?”
于浩怀不予理睬,苗放朝前面座椅背踹了一脚,被叶嘉雯按住了胳膊。
“我不是说不想走,但我就是不认这个理儿,他凭什么啊。。。。。。”
苗放还跟个机关枪似的,赵东祥却突然说:“我也同意。”
这下不光是徐明朗,就连周雪荣也抬了抬眉毛。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明白,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只有走下去,无论结局是什么,都只能接受,这就是人生,就是命。”赵东祥一脸严肃,表现出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一面,“有些事,要么你没做过,一旦做了,就得承受后果。当我看见曹静那个样子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自己的劫,得自己渡。”
面包车车速缓慢,一路碾压新雪。满车的人都没有困意,或许是因为害怕,又或是刚才赵东祥的一番肺腑之言让他们想到了自己。
徐明朗现在很疑惑,赵东祥究竟做了些什么,才能让他这样一个惜身爱命的人“认命”。他猜了几种可能性,又觉得没什么意义,人心隔肚皮,有些事只要别人不说,你一辈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他有一点很肯定,那就是他自己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他人和自己的事,更没见过那个什么“流浪汉”。
过了会儿,赵东祥开始分剩余的鸡蛋,他自己吃完一个,一面剥鸡蛋皮喂给于浩怀。于浩怀眉头紧锁,把头偏到一边。
赵东祥还以为于浩怀嫌弃自己,也不讨嫌,刚把蛋放回盆里,就听见于浩怀说了一句:“车快没油了,得找个加油站。”
“这就没油了?这荒郊野岭乌漆嘛黑的,上哪儿找加油站啊!”
苗放提议说:“也不一定要加油站吧,五金店也行啊,有卖柴油的吧。”
徐明朗不禁扶额,这孩子到底在家宅了多久啊。。。。。。
于浩怀说:“孩子,五金店不卖柴油,犯法。”
苗放却不在意这话里的嘲讽,突发奇想的说:“那要么咱可以找辆路边的车,什么车都行,咱偷点油出来。”
于浩怀摇摇头,压根懒得回。
徐明朗说:“先不说这是犯法,偷油不仅需要技术,还需要工具,我们什么都没有,还是乖乖找加油站吧。”
面包车改为高挡低速行驶,尽可能的节省耗油,一车人都打起精神看着窗外,试图在暗夜里找到加油站的踪迹。
“那个是不是加油站。”叶嘉雯突然说。
周雪荣和叶嘉雯是同一朝向的,闻言也仔细看了会儿,对于浩怀说:“前面小路往右拐。”
打轮右转,前面有一个小土坡,旁边确实有有个加油站,但绝不是正规的,因为它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车子开近了,发现油箱只有两个,但现在的情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浩怀和赵东祥先后下车,在车灯的微光下找到93号油桶,拿着油枪往阀里塞。
“咦?奇怪了。”
“怎么了?”
“这桶里没油啊。”
于浩怀不信,拿过油枪,端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没油。没办法,只好换0号油枪试试了。
赵东祥问:“这把怎么样?”
于浩怀用了一会儿,点点头。
赵东祥松了口气。
坐回车上,把车子调头,接着向市区方向行驶。于浩怀明显感觉到油门踩下去脚感发肉,但仪表盘上显示出油已满的图案还是令他感觉到安全感,即使是柴油也比没油要好。
眼下的危机暂时解决,车子已经下了高速,行驶到类似郊区的位置,两边的路灯也渐渐多了起来。
徐明朗和前座的两个人一样完全没了困意,把脸贴在玻璃上观察四周。人就是这样奇妙的动物,即便知道所处的世界如此虚假,根本没有安全可言,但知道离自己熟悉的安全区越来越近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安全。
车灯的照明范围内能看到被雪覆盖的土路,两边到处是杂草,偶尔有零散的平房。在路灯微弱的照拂下,要开车离开这个羊肠小道,需要良好的记忆力和专注力,不然很可能迷失方向。
叶嘉雯表达出自己的担忧,于浩怀很肯定的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滨海人,郊区这条路在以前出差时常走,绝不会弄错。
顺着窄路,车又开了会儿,沿途能看到被铁网隔开的低端住宅区,于浩怀说:“没走错,我记得这儿,再往前开就是七院,绕过去后面有条路通市里,错不了。”
“七院是什么?”叶嘉雯问。
苗放露出一脸“你是滨海人吗”的表情,但还是细心解释说:“就我小时候,家里人总拿七院吓唬我,说是关疯子的地方,我要是再皮就把我也关进去。当时七院还没搬这儿,在南广区莲华路那块,我当时上小学,每天等车都能看到七院,一度是我噩梦。”
“精神病院?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叶嘉雯立刻联想到之前,吓得背都挺直了。
“苗放吓你呢,精神病院是二院,七院是普通医院。”徐明朗说。
“我也是上初中才知道的,”苗放连忙否认,“我没要吓你啊,听他瞎说。”
徐明朗笑笑,扭头看周雪荣。周雪荣一路不说话,总给他不安的感觉。
“哎,问问你啊。等回去了,你想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周雪荣有点心不在焉,他搓着手指说:“我不知道。。。。。。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就现在想,随便什么。”
“那。。。。。。我能请你去我家坐吗?”周雪荣试探着看向徐明朗,“我家就在你家隔壁。”
徐明朗愣了下,笑笑说:“行啊,做这么久邻居了也没互相串个门什么的。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你干雕塑的吗,有机会给我看看。”
“嗯。”
车突然减速。
于浩怀的一句话,直接把刚才那点轻松的气氛驱散了。
“我们鬼打墙了。”
第52章 活死人病院(1)
叶嘉雯很应景的打了个哆嗦。
“哪有什么鬼打墙?你别瞎说!”苗放骂道。
于浩怀无语的反驳道:“你自己看看,从刚才起,车子就一直在这个医院周围转,已经整整五圈了。”
老赵也在一边不死心的说:“你是不是记错路了啊,天这么黑,很容易迷路。。。。。。”
于浩怀:“你要说是平时我还能信,可现在的环境是那么回事儿吗?!能不能有点警惕性!”
“好了都别吵了!”徐明朗阻止道,“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反正我打死都不下车!这个医院肯定不正常,你们信不信,我们一下车就会和之前一样!”赵东祥虽然话说的激进,但他的意见却也代表了大部分人的真实想法。
苗放吐槽:“是谁之前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还说什么‘该面对的始终逃不了’。。。。。。”
赵东祥听不得翻旧账,立刻蹿火了:“那能一样吗?你用脑子想想也知道,下车会是什么结果!”
徐明朗沉思一次啊,突然说:“我也同意不下车。”
在全车人的缄默之下,徐明朗看向远处荧光红色的招牌,上面赫然是几个大字“滨海市第七人民医院”。
他们就像赴京赶考的书生,却暗夜迷途于破败的庙前,四门大敞,唯有那莲花座一洁如洗,大有请君入瓮的意味。
徐明朗眼中倒映着红光,喃喃道:“我想看看,我们什么都不做,会发生什么。”
为了不耗燃油,车被熄了火,没过一会儿车里就冷得像冰窖,可即便这样,一车人还是坚守着,绝不下车。
刚开始众人还能挺着,可眼见时间过了午夜,他们在车里已经待了四十多分钟了,可什么反常的事都没发生,困意逐渐占了上风,一车的人要么睡着了,要么强撑着。
徐明朗手肘撑在窗口,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来回点,不过真正让他清醒的却不是地心引力,而是车窗上反常的灼热。
他第一反应是看身边,周雪荣果然也醒着,或者说他压根就没睡过。此时车厢里的温度就跟开了暖气似的,熏得人困意十足,但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实在太过反常,没等徐明朗有所行动,周雪荣已经打开了门。。。。。。
“哎危险。。。。。。”
周雪荣只把门开了缝,又立即关上了,“砰”地一声响也令其他人都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了?”
“都下车,我们被火包围了。”
“什么?!”“我去。。。。。。不是吧?!”
“等等,我们可以发动车开过去啊,别下车比较好吧。”
“没用的,速度太慢会引燃底盘电路,更何况,后备箱里还有个煤气罐。”
煤气罐!!
所有人都打开了车门,但此时的火焰已经蔓延到脚下,徐明朗根本没想到火居然有这么大了,差点一下摔进火堆里,关键时候周雪荣拉住了他的手臂,才没让他掉下去。
按照这个火势,车底盘估计都着了,车子也不可能发动,众人前后跳了出去。周雪荣越过火堆,把煤气罐高举过头顶,从后备箱里扛了出来。
徐明朗赶忙接过煤气罐,小心翼翼把它拖到了老远外,生怕沾着火星就爆了。其余人也接二连三跳下了车。
望着火堆里燃烧的面包车,众人脸色各异,心有余悸,没有人敢贸然靠近,都害怕车不知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这外面下雪,里面着火的,怎么什么都爱着火啊!”
赵东祥这一句无心的话,却被徐明朗听在了心里。
对啊,为什么每次都有“火”?从一开始的基地着火,到超市着火,还有现在被火包围的面包车。如果说这个世界不过是幕后之人的微缩模型玩具,一切都尽在对方的掌握中,那是不是说。。。。。。这火就像是一种“符号”,如同开膛手杰克在杀完人后取走被害人的子宫,“十二宫杀手”乐于向媒体展示自己,用故弄玄虚的星象符号渲染自我,甚至包括滨海市仍在通缉的“魔方杀手”,都会在流浪汉的尸体边留下一个魔方图案。
凡是这种以杀人取乐的变态,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和自身扭曲的心理相关,是自我意志高度集中的一种表现。总而言之,这“火”就等同于幕后之人的“图腾”,反复的重现就如同一场行为艺术。
那人是在单纯满足自我,还是要展示给他们看?
周围一片嘈杂声中,徐明朗看向周雪荣,他被火光包围着,整个人萦绕在橘色光芒里,眼神里有一种看不清的情绪。
徐明朗突然想起周雪荣脖子后面的烧伤,心底闪过一丝疑问,这个火会不会和周雪荣有关呢?
“快看,火变小了!”叶嘉雯指着车惊呼。
众人往车方向看去,那火正以反科学的速度熄灭,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在往上头淋水似的。
短短半分钟,那火就退了个干净。在众人还在惊讶的时候,于浩怀不顾劝阻的冲过去,打开车门,拧动钥匙一气呵成,然后果不其然,车熄火了。
见于浩怀下车的表情,徐明朗骂了句脏话,赵东祥不死心的又问了句“车怎么样?”,在其余人渴盼的目光里,于浩怀摇了摇头。
“靠!去死吧!!”苗放泄愤似的跺着脚下的积雪,像是这样就能终结一切,然后又对着天空大喊道,“你这个懦夫!你以为自己是审判一切的神?!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垃圾!垃圾!你什么都不是!”
苗放突然的情绪爆发令所有人陷入了缄默,这种面对宿命般的无力感,令他们斗志低迷,而且产生了自我怀疑。像先前那样死里逃生的运气不是次次都有,而他们的体力也和运气一样,会逐步减退,死亡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注定的结局。
苗放骂够了,一屁股坐在了雪里,丝毫不在意身上那件刚被烤干的棉衣。
“少说两句行不行!!”徐明朗一把推开一边碍事的赵东祥,把佝偻着背的叶嘉雯从后面揪了出来,把前胸的棉衣拉开一个口子,还没等人反映过来事情的起因,叶嘉雯就被按着头塞进了棉衣口子里。
“吸气,呼气,对,保持这样。感觉好点了吗?”
少女的手背透着青紫色筋脉,鲜活却脆弱。她的手紧紧攥着徐明朗的外套,后背起伏快速。
过度呼吸症候群。
苗放在一旁束手束脚,不知道做什么好时,周雪荣一把将小姑娘揪了起来,半蹲着捧起她的脸说:“看着我,看着我是怎么呼吸的。”
叶嘉雯那双没有聚焦的瞳仁懵然的看着那两片薄薄的有点干裂的两片黏膜,一张一合之间竟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混沌的大脑也在无意识下变得轻松。
周雪荣见女孩情况好转,直起身子对徐明朗解释:“纸袋呼吸的原理是吸取二氧化碳,棉衣封闭性不好。”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样做会管用。”苗放问。
“我不知道啊,只是试试。”
一句话把苗放噎住了,但介于叶嘉雯的状况确实有所好转,所有牢骚都变做了一个不屑的鼻音。
周雪荣才不会和小孩计较,他盯着医院的招牌问:“你们当中有谁曾经来过这家医院吗?”
所有人互相看了看,都摇摇头。
徐明朗又问:“不一定要来过这家医院,哪怕最近在医院发生过任何事也行,都有印象吗?”
结果还是一样,所有人都否认自己和医院有关系。
于浩怀有点火气的问:“肯定有人在撒谎!看清点局势吧各位,这个医院是非去不可了!如果我们不进医院,谁知道下个起火的会是什么?!是你还是我?”
默认的事实被直白的说出来,这种压抑的力量令众人重新陷入思考。除了周雪荣之外,其余人的表情都是在很认真的回想,包括徐明朗自己也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可一圈下来,他们无一例外都笃定此事和自己无关。
第一个有所行动的人是周雪荣,他径自走向车道,竟是往医院的方向走去。徐明朗忐忑的跟在后面一边叫他的的名字,一面跟了上去:“你觉得这次会发生什么?”
周雪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招呼其他人跟上,顺便把煤气罐也带上。
二人吭哧吭哧踏着雪,后面三人拖着煤气罐跟在后面。徐明朗又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哥害怕了?”
徐明朗没看到周雪荣说这话时的表情,却能听出话里的笑意,只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情开玩笑,回道:“反正没你淡定,明知道进去就是送死,不进去更是死路一条。。。。。。”
“不用怕,这不是你我的轮次。”
徐明朗心里一颤,扭头看了下后面人还没跟上来,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第一轮试炼是在超市,当时单独消失的人是叶嘉雯,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第二轮在夏日王国,曹静已经死了,显然是她的轮次。我敢肯定自己没有和医院扯上任何瓜葛,你也一样,那么就只剩下苗放、于浩怀,还有那个老头。”
“你是说老赵?他才多大啊,你管他叫老头。。。。。。”
“我才24,他在我眼里就是老头。”
徐明朗咽下想吐槽的心情,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说:“之前叶嘉雯和曹静都是因为掉队了,才会遭遇那些事,这次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分开行动。”
周雪荣点点头,没走多远,就来到了医院门前。
徐明朗就那样呆站着,晃眼的冷色灯光透过门口的两扇玻璃门溢了出来,他甚至感觉自己能在寒冷的空气里嗅到消毒水的气味。那是象征死亡的味道。
待到身后四人也跟了上来,徐明朗和周雪荣各自握着一边扶手,打开了医院的大门。
扑面的暖气夹杂着医院特有的清洁气息,涌了出来。
连同那不可洞察的未知一同。
周雪荣眼带笑意,边走边说:“放在医院才不安全。煤气罐那么大,我们不可能扛着它四处跑,所以只能放在某处,等有需要时再去拿。”
徐明朗恍然大悟,他想起了夏日王国的版块消失,这说明了那个人有能力掌管所有“赛场”内的空间与时间,那个人会给他们轻易拿到武器的机会吗?可同时他也担心,他们会像之前在超市那样,被隔绝在外界,那倒时他们想要拿到煤气罐岂不是难于登天!
徐明朗挡住周雪荣前进的步伐,把自己的担忧都说了出来。周雪荣的回答却很简单:“不会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人就不会留给我们煤气罐了。”
“什么意思?周雪荣,你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了。”
周雪荣却完全不为所动,接着往前走。徐明朗最讨厌周雪荣这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有所隐瞒,还有点原因深埋在他心里,连他自己都羞于承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周雪荣从摩天轮上跳下去那一刻,又或者是更早之前,他就认为他与周雪荣之间的关系比其他人更铁,毕竟是过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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