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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戏妖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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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峰之巅就是一块平台,除了中间一处陡峭的峰尖,再无他物。

天黑若不下山,定然要被四面八方的冷风活活冻死。

况且,想到唐宁在那里盼望着自己回去,凤朝歌更是心急如焚,一刻也耽误不得,仔细地又四处寻找了一番。

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天色黯淡,山风越吹越烈,将他身上的狐狸毛吹得呼呼作响,纤毛打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片片暗红。

他仰头凝望着巅峰上唯一一处峰尖怔怔出神。

心中思忖:是自己错过了?还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云汐砂”?亦或者说“云汐砂”只是一种普通的石头,一开始就是他想错了?

心思百转千回间,忽然,一道光亮闪过眼前。

他蓦然回神,定睛再次看去,竟又什么都没抓住。

虽然那光芒一瞬即逝,但凤朝歌看得真切,那绝非他眼花。

他稳住心绪,变换了角度,重新凝视刚才发光的地方。

一点一点,随着夕阳的陨落,余晖再次洒落到峰尖上的一点,刹那,一抹耀眼的流光再次刺入眼底,叫人眼睛一花。

妖皇遭了暗算【1】

凤朝歌大喜,抽出匕首,用内力将匕首刺入山体顺势攀上峰尖。

同时在心责备自己真是粗心大意,云汐砂,云汐砂,顾名思义也该猜出是云孕育的石头,那自然应该生长在常年受到云水浸染的地方。

思想中,他手脚利索地攀上顶峰,悬挂在峰涯边上。

峰尖上没有立足之地,到处是石林耸立交错。

短小的石柱就像一把把剑尖朝上的石剑,甚至有些尖端比针尖还要纤细,人落在上面一个不小心就会刺穿脚底。

但是,前面纵然千难险阻凤朝歌也不会放弃。

他星目凝聚,认真地扫视过每块石柱,发现这里的石柱的确与下面的山石迥然不同。

黑亮的石头在灿烂的余晖下竟能反射出点点的光辉。

但这光和刚才的灿亮又差别太大,显然并不是它们发出。

他按捺下焦躁,视线一边搜索,脑中一边测量在下面看到的角度。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抹晶莹的光再次照亮了人的眼睛。

他喜出望外,抽出宝剑握在手中。

随即掌下用力,腾空而起,飞旋中一剑将那闪闪发光的石头斩断,剑尖一挑,石头如长了翅膀般飞向他的怀里,他探手接住,脚下凌空一个辗转,顺势飞身下去。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待他再次落地时,他已经回落到了峰顶。

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石头,凤朝歌粲然的眸子愈发光辉耀目,简直赛过天边夕阳余晖。

他拿着剑,唰唰几下便将山石黑色的部分剔除。

片刻之后,一颗晶莹透亮的白色水晶石展现在眼前。

“就是你了!”凤朝歌清润的嗓音因冷冻有几分暗沉,却依然掩不住他激动的音调。

宝贝似的将“云汐砂”揣入怀中,最后扫了一眼人间仙境般的苍茫云海,他灿烂一笑,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固定好飞虎爪,便顺着绳索飞快地向山下滑动。

妖皇遭了暗算【2】

想着晚上就可以再见到唐宁,他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激动,恨不得一滑到底,马上飞回村子。

许是因为心情太好,他根本没有留意到,在他顺着绳索下滑的同时,一个人出现在他刚刚的立足之处。

那人注视着固定在岩石上的飞虎爪良久,俊朗的脸上眉头深锁,清亮的双眼时而眸光狠戾,时而黯淡无光,似乎他陷入了极度的犹豫和挣扎。

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就此放弃。

但当那张已镂刻在记忆深处的容颜再次浮现出脑海时,他突然不再犹豫,一剑斩断了绳索……

……

枭国皇宫

大雪纷纷,洋洋洒洒。

一场接一场的雪将整座宫殿掩盖在皑皑之中。

天地苍茫,唯独窗外那几株寒梅依然在风雪之中傲然绽放。

一如五年前的那场雪!

那一日,雪花飘舞,梅花绽放,雪白与火红在冽冽寒风中交相舞动,仿佛九天玄女洒下的花瓣般,落了一地的灿烂。

而这流动的美卷却远不及寒梅树下那卓然挺立的身姿。

他一袭艳紫色衣袍迎风招展,纠缠在白与红的世界中,不显突兀,更突出了他的傲视一方。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冥冥中竟有了牵引,牵引着她脚步不自觉地向他移动。

同时,内心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一个怎样霸气的人,连背影也有如此磅礴的气势。

她尽量地放轻脚步,只想偷偷地观摩一眼。

怎料,白雪在脚下发出咯吱的轻踏声还是惊动了树下那人。

蓦然间,他回首眺望。

清清淡淡的一眼,却霎时惊了她的心。

那一刻,她恍然以为,他是天上的神仙,闲来无事,私下了凡间。

清冽的白雪,寒香的火梅在他头顶身后尽情飞舞、招展,却已黯然失色,天地间只有他那俊美绝伦的容颜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而随着脚步的临近,她惊喜的发现,他清亮深邃的眼底也有了她的倒影!

魔鬼的交易【1】

一场浪漫的邂逅,一副唯美的画卷,让她以为幸福就此来临!

怎知,世事难料,雪景依旧,却已是物是人非!

扑腾腾——

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窗台上,打断了戴施施的思绪。

她懒散的目光瞟了眼白鸽腿上纤细的竹筒,好半天,才懒洋洋地伸出芊芊玉指解下。

白鸽抖翅飞翔,眨眼消失。

戴施施捏着纸卷,正要展开。

忽听,殿外传来宫女们叩拜的声音:“参见陛下!”

戴施施将纸卷塞入衣袖,不动声色的缓缓转过身,正迎上枭皇鹰隼般犀利的眼神。

那凌厉的视线犹如两把飞刀猛然刺入人的眼底,再淡然的人在他锐利的注视下都会不自觉地想要别开眼。

戴施施缓缓垂下眼眸,上前微微福礼,轻启朱唇:“参见陛下!”

对于她的淡漠,莫邪似乎并不在意,而是背着手踱步走过她的身边,来到窗前,站在她刚刚的位置上向外眺望。

戴施施原地未动,也未转身。

偌大的宫殿顿时陷入安静。

微冷的空气混合着人轻浅的呼吸徘徊在人的鼻息,渐渐地,连吸入的空气也带了几分寒凉,叫人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似乎察觉身后人轻微的动作,那高大尊贵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昭国现在已经是凤朝阳的天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莫邪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灌入戴施施的耳中。

这消息不吝一道惊雷在她头顶乍响,让她明显一怔,衣袖下的素手不自觉地捏紧了那还未来得及展开的纸卷。

心中连连自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陷入了自己的慌乱中,连那冷邪的男人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将他冷眸如刀子般定格在她脸上,她都没察觉。

“还在想他?可惜,你已经没资格了!”莫邪残酷的话,比他没有温度的声音更叫人绝望。

戴施施的脸色倏然黯淡无光。

魔鬼的交易【2】

看到她的颓废和落寞,莫邪笑了。

飞扬的剑眉高高扬起,深邃狭长的眼目里却精光闪耀,透着深不可测的凌厉。

勾起邪肆弧度的薄唇,更使他看起来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虎豹,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一世的狂妄和危险。

仅这一个笑容都叫人不自觉地腿发软,心发颤。

饶是戴施施并不陌生他这冷邪的表情,也被他迫人的气势逼得连退两步。

然而,她的惊惧的退缩在他眼中只是猎物垂死的挣扎罢了。

他冷眸微眯,戏谑她道:“朕还以为你只会摆冷脸,原来不是,哈哈……”

邪肆的笑声未落,突然他大手一把扯住她衣襟,手一扬,华丽的衣袍如空中折断羽翼的蝶儿,被无情地摔落在地。

戴施施只觉一股冰冷猛袭而来,随之,她恢复了淡漠,心如明镜下面会是怎样的对待。

她没有反抗,反抗只会增加他的狂暴罢了。

她任由他摆布,任他在她身上放纵的掠夺与蹂躏……

他尊贵邪魅,却冷的像冰,仿佛他天生就是冰做的,连笑容都叫人冷入骨髓。

他强悍粗暴,如猛虎,肆意掠夺,即便是在床第间也没有一丝仁慈,将她毫不怜惜地揉碎在他的爪牙之下。

低低的喘息中,只有原始的冲动,无关情爱。

他发泄般在她身上驰骋,汗水濡湿了他俊美冷邪的脸庞。

朦胧的水光依然软化不了他的冷硬,就像欲…念的高…潮也无法使他获得真正的满足。

“唐唐!”凝视着身下倔强隐忍的女人,一个名字在莫邪沙哑的喉咙中滑过。

骤然间,他醒过神来,倏然抽离出去。

突然的空虚令那淡漠的女人也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咕哝。

掀开懒洋洋的眼眸,看见他已经穿好衣袍,懒散的目光不禁也浮现出几分讶异。

不是眷恋,而是不困惑,惊讶:往日不停索取、疯狂的掠夺的老虎,怎么会突然改了性?

魔鬼的交易【3】

不过,她也懒得去理会。

伸手拉过床上的锦被遮盖住身体,翻身朝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刚刚那一瞬间的意识叫莫邪心底忽生说不清的郁结。

分明很亢奋的身体在想到那个冥顽不灵的女人时,竟忽然提不起一丝心力。

这叫他更加狂暴,穿好衣服迈开阔步就要离开。

突然,脚下的传来一声清脆的劈裂声。

他常年习武,耳力非常,听到声响低头一瞧,脚下的衣物中一截短竹跃入眼中。

莫邪眼神倏然一冷,俯身拾起地上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封传信。

只是,他本是阴冷的表情在展开纸卷,看完上面简短的字后,又渐渐缓和。

眼眸紧眯,瞬息间便在脑中做了一个决定。

他不再急于离开,而是转身走回到床榻前,对那背对着他的女人说道:“你想不想回到他身边?”

他难得的一句软话,却叫戴施施的脊背蓦地绷直。

一瞬间,激动不受控制地从心间迸发,如潮汐般排山倒海汹涌而至!

但也如潮汐般,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是无限的失落和惆怅!

回到他身边?!她还有那个资格吗?

回不去了!

况且,她也不能因为那无望的希望而不顾亲人的性命。

她无声地苦笑,两颗清泪顺着眼角淌泄,汇聚成一条涓细的泪河,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枕上。

这一刻她好恨莫邪!

为什么要给她这种渺茫的希望?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如果他想看到自己的狼狈,那么如他所愿,这一次,她真的狼狈了!

莫邪眼看着床上的女人,从激动到失落,再到更加的颓然。

他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这样心心念念别人的女人,根本不配拥有他任何的感情,连厌恶都不配。

如果能用她换回唐唐……

这一想法在心中疯狂的滋生,简直叫莫邪欲罢不能。

魔鬼的交易【4】

想到那灵秀又狡黠的女子,他心中膨胀的思念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心脏活生生爆裂开。

三十年来,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迹。

怎知,世事难料,他竟然对一个曾经入不了他眼的女人动了情肠,心心念念。

更可恨的是,那曾经对他一往情深的女人,如今不但对他不屑一顾,甚至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

这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回唐唐。

心中烦躁,看着床上自艾自怜的女人,他也没了耐性。

欺身上前猛地掀开被子,粗鲁地将戴施施拉了起来。

冷硬地对她说道:“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别不识好歹。”

戴施施被他捏得差点骨裂,愤恨地抬起头瞪向他,却发现他严肃冷峻的表情里没有一丝玩笑或捉弄。

这回,她真的惊讶了。

蹙了蹙柳眉,试探着问道:“你说真的?”

心里期待的紧张使她嗓音也带了不可抑制的颤抖。

莫邪扬唇冷笑,狂妄自负地说道:“君无戏言。”

“那我兄长……”

莫邪甚至连听她谈条件的耐心都没有,断然地打断她的话,霸道的命令道:“叫凉王送来降表,朕就放了他。”

“这么简单?”

希望来得太过突然,叫人一时竟不敢相信是真的。

他囚禁她的兄长,禁锢她不就是要报复凉王欺辱他妹妹的仇吗?

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不是曾说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生不如死吗?

这魔鬼,铁石的心肠,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他却不是,他报复的手段就是叫你生不如死。

何其残忍!

他一定是在谋划更残忍的报复!

但是想到被关在地牢里日夜受折磨的亲人可以回家团聚,戴施施戒备的心又不自禁地升起了期望。

矛盾纠结得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看到莫邪眼中再次泛起不耐烦的光,她突然咬紧牙关,无论如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拼命一搏。

当下,她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语气坚决地回道:“好!”

死里逃生【1】

凉国的边境,一匹快马奔腾而来。

马上的女子笑靥如花,大好的心情就像终于飞出牢笼重获自由的鸟儿,在广阔天地间放纵飞翔。

“我终于自由了!”

戴施施勒住马,对着空旷的原野高声呐喊,似乎大喊也不足以表达她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自顾坐在马上傻笑了一番,脑中再次浮现出她日夜思念的脸庞,她灿烂的笑容渐渐淡出忧伤的哀戚,低语呢喃:“陛下,您会原谅我吗?”

想当初,她确实是为了盗取昭国的国防图而来。

却不知,宿命中早有安排。

一次浪漫的邂逅,她与昭皇有了一段情缘。

尽管那段日子她在犹豫和挣扎中徘徊,却也是她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为了爱情,她甚至已经决定放弃盗取的任务。

怎奈事与愿违,东窗事发,被莫邪揭穿了她的目的,可悲地沦落为莫邪报复凉国皇室的牺牲品。

她恨过,怨过!

无数个夜晚里想要把身边那熟睡的魔鬼活活掐死他。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

莫邪是个深不可测的人,与他相处的越久,认知越多,她的心就越没底。

以他的冷酷和狠戾,她相信凉王虐杀了他唯一的亲妹妹,他的报复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一定在酝酿更加可怕的阴谋。

想起那个阴鸷冷邪的男人、那个掠夺践踏了她一切的男人,戴施施蓦地打了个寒颤。

不知觉中,手里紧攥的马缰绳已陷入皮肉,连她娇嫩的手掌心沁出丝丝血渍,她都没了痛觉。

望着苍茫的天地,她忽感迷茫:失去的一切真的能找回来吗?

北方在身边呼呼刮过,席卷着枯萎的黄芦,耳边低低的呜咽将人藏在内心的脆弱释放而出,一股浓浓的哀伤在心底蓦然荡起,冲刷得人想要不顾一切地放声悲哭一场。

滚烫的热泪划过脸颊,瞬间便被风吹走了温度,留下的只有一片冰凉!

死里逃生【2】

凛冽的风中,这一站就是大半天,连座下的马儿也焦躁起来,不断嘶鸣,扬蹄。

也终于唤起了戴施施的神智。

她抬头远眺,才发现头上的冬日已经渐渐西行,约莫再有一两个时辰天色就要黑透,她得赶在天黑之前寻到一处避风之地。

想来,她不再自艾自怜,收拾起凌乱的心思,策马扬鞭,沿着边境一路向西。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凉宫,太子哥哥刚回国,免不了一场重逢的悲戚,那悲伤的气氛实在叫人喘不过气。

而这时候的她也没用勇气去寻找昭皇,潜意识中,她既期待回到昭皇的身边,又害怕再见他。

或许她更害怕看到他的冷漠和戒备。

如果那样,已是遍体鳞伤的她将再也承受不住,彻底的支离破碎。

她思想踌躇不定,心思忽喜忽悲,骑马沿着凉国边境一路向西,天色黯淡前竟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一片山峦脚下。

神智有些恍惚的戴施施被突然停下扬蹄长嘶的马惊回了魂,举目四望了好半天才认出身在何方。

原来她竟走到了瓦纳西族的范围。

望着眼前的山峦,脑中蓦然想起那个对自己一见倾心男子。

南溪凌澈如玉般温润美好的男人,他温柔的笑容好比冬日的暖阳,不热烈却能给人一种窝心的温暖。

就连此时回想起来,她悲凉的心也不期然地划过一丝暖意。

也只有在想起他时,她才有片刻的宁静。

心中打定主意,就想要前去拜访。

掉转马头,正要扬鞭。

咻——

突然一条绳索从天而降,带着凛人的鞭风横扫而来。

戴施施大惊,仓促地低身伏在马背上。

绳索从她脊背扫过,顿时掀起一股火辣的疼痛,让她额上瞬间冒出冷汗。

看这势头她若反应稍慢一点,轻则被抽个头破血流,重则非得一命呜呼。

不由心恼,秀目圆睁,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随意伤人。

死里逃生【3】

戴施施怒气冲冲,顺着绳索飘荡的方向追了过去。

直追到大山横在眼前,前方已无路可走,才寻到那根逞凶的绳索。

戴施施跃下马,走上前抓住垂悬的绳子,边用力拉,边嚷道:“这是谁的绳子?”

她声音里含了几分怒气,清凌凌地嗓音极具穿透力,在空旷的山间瞬间荡起回音,久久不落。

可是等了好半天,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周遭再无任何杂音。

戴施施纳闷了,难道是逞凶的人跑了?

她昂起头顺着绳子向上望。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傍晚的灰暗也渐渐被黑暗覆盖,借着那短暂的灰色光亮,她瞄到山腰的一块凸石上垂悬着一个泛白的东西。

山风中,一把丝缕随风吹散。

她大惊,定睛看去,那丝缕正是人一头青丝黑发,蓦然认出了凸石上半垂的是一个人。

会是什么人?死了还是活着?

戴施施并没有见死不救,带着疑惑,她攀爬上山腰的凸石。

气喘吁吁中,借助微弱的光看去,当那张双目紧闭的俊脸跃入眼中的瞬间,差点吓她魂飞魄散,她不敢相信地惊叫着:“陛……陛下?!!”

幻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喜的,悲的,忧的,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在这种生死之际。

瞬间的惊喜紧接着又被巨大的恐惧淹没,戴施施双目垂泪,哭喊着呼唤:“陛下,陛下,您醒醒啊!”

她小心翼翼的将他抱入怀中,当手握住他的腰间时,顿时被一把粘稠的冰凉沾满。

戴施施骇然心惊,赶紧仔细察看,果然是他的鲜血。

他腰上鲜血汩汩流淌,看来伤得很重。

她再顾不上哭喊,利用绳索将身材高健的凤朝歌绑在她的背上,要将他带下山崖。

纷杂乱世,每个国家的皇室都是自小习武,骑马射猎等技能,戴施施也不例外。

她虽称不上武功高强,倒也有点基本的功夫和耐力。

死里逃生【4】

但天色已晚,山峰又陡峭。

背着比她高出两个头的凤朝歌仍是很吃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背下山崖。

回到山脚下,查看到他的伤患还在血流不止,初步诊断受伤的时间并不久。

她举目眺望,这里虽已是瓦纳西族的地界,可距离村庄至少几十里。

对于常人不算远,但对于重伤的人,怕是要延误治疗的时机。

她当机立断,在山脚附近寻到一处小山洞,拢了一堆火,先将昭皇先安置平稳,而后进山寻回止血消炎的草药。

凉国位于大陆的西部,山地较多,贵族们时常上山打猎,自然都懂一些野外施救。

回到山洞,看到昭皇面色青白,双目紧闭,仍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戴施施心中难过万分。

强压制住心酸,脱掉他的外衣为他清理伤口。

看到那血淋淋的伤口足有掌宽,狰狞地横贯他的后腰,仿佛一条斩断的血口将他的肌肤切割的触目惊心。

戴施施一边帮他处理伤患,一边默默垂泪,心像被人拿针猛扎似的疼,连她的手都颤抖得不受控制。

这伤正是他坠落时,被凸石的边缘割裂。

但也正是这伤避免了他五脏震裂,救了他一命。

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他坠落时再偏差那么一点点……

戴施施含着泪,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好。

可是外伤容易,内伤难。看他的情形,腰骨已经碎裂,就算恢复,恐怕也……

她不敢再往下想,想他骄傲一世,风流倜傥的昭皇陛下,落得如此凄凉的境地,他该要如何去承受?

“陛下……”

戴施施啜泣,疼惜地抚摸着那张叫人魂牵梦绕的俊脸,心痛得无以复加。

洞外的山风整晚的嚎叫,不仅吹散了空气里的温度,连山洞里那点微弱的温暖也渐渐被它带走。

凤朝歌虽然伤势严重,好在处理及时,并没发热,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死里逃生【5】

凤朝歌虽然伤势严重,好在处理及时,并没发热,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戴施施守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分,确定了他的伤势没有恶化,才趴在他的身边阖上疲惫的眼。

迷迷糊糊中,忽听耳边传来轻浅的呓语。

“宁儿……”

淡淡的声音混在山风中,险些也被风吹的无影无踪。

让戴施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趴伏在凤朝歌的身边闭着眼睛仔细地听了半天。

“宁儿……”

好久,又是一声浅淡的呼唤。

这一次她听得清楚,确实是昭皇的声音。

她没有心思去追问宁儿是谁,倏地坐起身,按捺下激动,在他耳边小心翼翼的轻唤:“陛下!陛下!您醒了吗?”

听到呼唤,凤朝歌终于缓缓掀开了眼睑。

只是那双星辉般的眸子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霭,眸光晕染的朦胧模糊,显然他还处于迷茫状态。

“陛下!陛下!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戴施施看到他张开双眼,又欢喜又紧张,局促的心更像揣了七八只兔子一样,急蹦乱跳的无法安定,连声音也带了明显的急促。

凤朝歌大脑空茫了很久,才渐渐恢复神智,转过头,入眼的竟是戴施施。

他剑眉微拢,暗哑的嗓音仍能听出几分凉薄:“你怎么在这里?”

“我……”

这冷淡的话就像一盆冰水霎时泼在戴施施火热的心上,把她所有的激动瞬间冰冻。

她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注视着他的眼神也闪现出几分怯意。

凤朝歌见她这副表情,没再继续追问,而是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朕怎么在这里?朕该回去了!”

说话间,他就挣扎着要起身。

戴施施听他这番话,刚刚还局促不安的脸瞬间黯淡下去,面色灰白,紧咬了咬嘴唇也不知该如何启齿告诉他。

正在她踌躇不决的时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7更

每日最低6更,加更时会提示,更新时间还是像以前一样,在晚间大约6…10点之间更新完毕。

死里逃生【6】

突然,凤朝歌发出一声惊吼:“怎……怎么……回事?!”

他刚才起的猛了些,牵动腰间的伤口,刚抬起脖颈就无力地倒了下去。

腰间骨裂的剧痛叫凤朝歌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地想要抬抬腿,心慌的发现,无论他使多大的力,双腿都没有丁点的反应,就连感觉……也没有。

轰——

刹那如五雷轰顶,凤朝歌的神智骤然空白一片。

身体的剧痛夹杂着心灵上的绝望,瞬息间将一个人的坚强摧毁殆尽!

悲哀,莫大的悲哀席卷着他,叫他只能紧咬着牙,阖上双眼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彻底隔离。

“陛下!您别这样!也许……也许……能好!呜呜……”

戴施施看着他俊脸死灰一片,了无人色,又伤心又担忧,在一旁不停地哭着安慰。

凤朝歌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无论她是哭,是求,似乎都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

就这样一连过了三天。

他不吃不喝,也不再张开眼,仿佛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而他攥死的拳头也整整攥了三天。

看到那双拳头被他紧攥成乌黑色,若再不松开活血怕是连双手都难保住。

戴施施一边掰着他的手掌,一边哭求道:“陛下,求求您松开吧!您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啊!您还有未完成的梦想,您一定要振作啊!”

三日来,戴施施清凌的嗓音已经哭到沙哑干涸,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破音。

但她依然锲而不舍地劝着,安慰着。

可是,无论她怎么说,他都没有丁点的反应。

凤朝歌是习武之人,自己身体的状况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如今他已是一个废人,还谈什么理想?什么抱负?

曾经的不可一世在此时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再挣扎也不过是在徒增自己的笑话,让自己活得更加悲哀。

哀莫大于心死!

坚不可摧【1】

戴施施看到他绝望的脸渐渐显露出放弃,心下骇然,红肿的眼睛又汹涌泪下,握着他的手哭求:“陛下,您千万不能放弃!您想想那些拥戴您的人,追随您的人,为了他们您也不能放弃啊!”

她的这番话让凤朝歌的脑中不期然地浮现出一段温柔的宽慰:

“你是帝王,代表的就不再是你一个人,就算为了那千千万万追随你的人,你也不能有一丝颓废的想法。而我,无论你是尊贵的帝王,还是平凡的农夫,都会一生跟随,不离不弃!”

昨日的山盟海誓犹在耳侧,今日竟已是物是人非!

凤朝歌沉寂的脸划过一抹凄伤。

而他这一闪而逝的情绪,也被戴施施敏锐的捕捉到。

她心中一动,在脑中迅速回想到底是那句话触动了他。

焦躁中更理不出头绪,激动又紧张使她的神经也开始错乱,连说出的话也语无伦次:“陛下,您千万别放弃,想想那些爱您的人……和您爱的人……对……对……想想宁儿……宁儿……”

“宁儿!”这个名字好像一把利剑,轰然斩落在凤朝歌绝望的心上,将他固封起来的壁垒顷刻轰塌一角。

“宁儿……”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叫他爱到骨子里的名字,他紧攥的拳头渐渐松弛,也终于掀开了眼。

可是同一刹那,心又仿佛被车裂了一般,滔天的剧痛席卷而来,疼到了极致,竟化作了苦涩,一波一波从心房荡出,灌入五脏六腑,冲入眼眶,在他刚刚张开的眼缝儿中倾泻而出。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戴施施怔怔地看着他眼角下的两行清泪,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在她的心中,他是坚不可摧、如神祗般存在的男人。

纵使他在绝望之际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懦弱,却万万想不到,竟然会被一个名字摧垮。

她慌乱的心情不自禁地升起了别样的滋味,终于开始去思考:宁儿到底是谁?

坚不可摧【2】

沉默……刚刚还悲恸的气氛忽然被沉默的静谧覆盖。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戴施施眼看着他绝望的表情淡淡平静,却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看得出他下了什么决心,一个足以叫所有人胆颤心惊的决心。

蓦然间,戴施施也被自己这诡异的想法惊了魂。

这时,忽听耳边响起凤朝歌淡淡的声音:“请你到瓦纳西族把龙羽落湮带来!”

戴施施回神,看到他此时神情已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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