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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亮-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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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喜剧片; 影评很高,何长进全程哈哈哈; 笑的在沙发上前俯后仰; 像个小孩子。
  王于漾看的眼皮直往下坠,耳边突然炸起一个声音; “王哥!”
  他一惊; “嗯?”
  何长进搓搓脸; 哀怨的说,“以前我俩一块儿看电影,你老跟我讨论,现在你都不支声。”
  不等王于漾回应; 他就笑的镜片后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 “回头我找个最新大片; 我先下楼买吃的,你要捎什么?”
  王于漾说,“我跟你一起去。”
  “别了,你夜盲,走路磕磕绊绊,”何长进拒绝的摆手; “要是摔了哪儿,你弟肯定跟我急,就他那个肌肉跟劲儿,一拳下去我能丢半条命。”
  王于漾没跟他调侃,“那好吧,你随便买点。”
  何长进快走到玄关时脚步一停,扭头就进了卫生间,过了会出来,却不是出门,而是进了房间。
  王于漾摸着腕部的手环,听到开门声他扭头,见何长进垂着头,额前几缕碎发盖在镜片上面,什么都看不清。
  何长进往玄关走。
  王于漾朝他的背影问,“手机不带?”
  “那玩意儿揣身上走路就想玩,忒不安全了,为了小命着想,我还是丢家里吧。”
  何长进停在门口,转过身咧着嘴抬起一只手,左右的大幅度挥了挥,“王哥,我走了。”
  这样的动作配着他脸上的笑容,竟有几分年轻人的朝气跟活力,眉眼间的灰败之色都消失无影。
  玄关没有灯,光线有点暗,王于漾这个角度看去,视野里非常昏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瘦小轮廓。
  他还没走过去,何长进就已经关上了门。
  大约过了两分钟,王于漾接到周易的电话。
  那头的背景有点嘈杂,周易低沉的声音就夹在里面,他说,“何长进死了。”
  王于漾的眼皮倏地跳了一下。
  。
  周易下午得知何长进也是实验品之后就在附近监视了,何长进下楼后他一直跟在后面。
  何长进没走多久,旁边停放的一辆车突然爆炸了。
  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兆,周易根本来不及抢救,眼睁睁看着何长进被卷了进去。
  何长进死于意外,死无全尸。
  小区里再次炸了锅,年底了,又是火灾又是爆炸,搞的人心惶惶。
  尸体残骸已经被警方清理走了,轿车残骸炸的到处都是,提醒着居民那里发生过多么恐怖的事情。
  王于漾坐在小区里的长椅上抽烟,鼻端全是难闻的烧焦气味,隐隐混杂着细微的烤肉味道。
  嗅觉过于灵敏,他没办法忽略。
  周易沉默的坐在旁边,跟男人一起吞云吐雾。
  王于漾淡色的唇含着烟卷,鼻子里呼出一缕烟雾,“小区的监控有收获吗?”
  周易,“没有。”
  王于漾的语气笃定,“这场意外是人为的。”
  周易没否认。
  即便他们知道是人为的,现场没有蛛丝马迹可寻也是于事无补。
  车跟人都炸了也烧了。
  王于漾闻出鱼腥味变重,发觉是从何长进体内散发出来的以后,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听他聊起那些话题,预感更加强烈,却做不了什么。
  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
  周易察觉男人身上萦绕着一股阴霾,他的喉结滑动,“何长进有没有透露实验相关的东西?”
  王于漾摇头,“能透露的话,他何必隐瞒。”
  话声一顿,想起来个事,“下午聊天的时候,何长进说起S城这几年的变化,他说七年前的堕落街比现在乱好几倍,讨饭的多。”
  讨饭的?周易皱眉,他让小白查S城2021年12月19,以及一整年的人口失踪登记,都没什么进展。
  假如是乞丐失踪或者死亡,没人报案,警方那里就不会有记录。
  周易给家里的小白发信息,让他针对七八年前S城的乞丐,混混,流浪儿查一查,没有结果就扩大范围,查整个S城,国内其他城市。
  耳边响起男人浑浊的声音,“真的是他?没看错?”
  周易,“嗯。”
  王于漾唇边猩红的烟火轻抖,他弯下腰背,黑色脑袋低下来,两只苍白的手扶住额头。
  总感觉何长进的死很不真实。
  王于漾夹开烟,“小易,叔叔这副身体的心脏很脆弱。”
  周易紧张的看向他。
  王于漾叹口气,“有点难受啊。”
  周易顿了顿,宽厚干燥的手掌抚上男人弓起来的后背,笨拙的轻轻拍了拍。
  。
  何长进的死像一阵风,跟着肖明刮进了尚兰园里。
  肖明垂手而立。
  林少南修长的腿优雅的搭在一起,旁边的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
  …何长进死了。
  林少南不快不慢的点着桌面,“怎么死的?”
  肖明走近,在纸上添了三个字。
  …车爆炸。
  林少南沉吟,“车里有炸|弹?”
  肖明摇头,不像。
  范围小,威力让他难以形容,活物一般。
  那不是他接触过的任何一种炸|弹型号。
  城市出现那么诡异的东西,他要联系一下队长。
  林少南沉静片刻,不知是猜想到了什么,清冷英俊的五官瞬间变得狰狞阴森,裹挟着极大的愤怒。
  “出去!”
  肖明抬脚就走,在他身后是茶具瓷器砸碎的声响。
  林少南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除了长桌上的兰花,他喊林成进来,“查一下何长进的资料。”
  林成很快就将资料送了过来。
  林少南将资料扔出去,“你给我的这些随便都能查到,跟废纸有什么区别?“
  林成屏住呼吸,背后布满冷汗。
  林少南摸着兰花,唇角牵了牵,轻声呢喃,“刚才差点没忍住的把花也砸了。”
  林成背上的冷汗淌的更多了,他谨慎小心的喘着气,要是二爷还在就好了。
  有二爷在,少爷会明朗很多。
  林少南闻着兰花香,像是闻到那个人身上的味道,眼底的戾气渐渐敛去,“再查。”
  林成应声。
  “把屋子打扫一下,东西原样放在原位。”林少南说着就去了那个人的房间。
  。
  何长进发生意外的地方没监控,尸体从爆炸过的废墟里捞出来,木炭似的,警方无法确认他的身份,鉴定出来需要一点时间。
  王于漾周易去了何长进的出租房。
  一进去,王于漾就被扑鼻的味道熏的干呕。
  周易也闻到了,只是没他那么强烈。
  味道是从卫生间里飘出来的,不但腥,还臭,仿佛整个房子都跟死鱼群浸泡在一起。
  王于漾想起何长进出门前去了趟卫生间,他让周易进去看看。
  周易打开卫生间的门,那味道直冲王于漾五脏六腑,他忍不住的快步跑到水池边吐了起来。
  从何长进出门到得知他的死讯,那两分钟里王于漾人就在客厅,没闻到这股消化不了的臭味。
  在他离开后才有的。
  周易要过来,王于漾一边吐一边模糊的制止,“你查你的。”
  他的脚步一顿,一言不发的进了卫生间。
  面积小,用品少,一眼就能看穿,没什么异常。
  周易的视线顺着臭味锁定垃圾篓。


第57章 
  卫生间的架子上挂着一条毛巾; 旁边还有个翘皮开裂的塑料空衣架。
  周易够到衣架; 抓着它将垃圾篓里的一个纸团挑到地上。
  随着纸团被拨开,腥臭的味道更加刺鼻。
  饶是嗅觉普通的周易都不堪忍受的皱起眉头; 他跟腐烂的尸体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也没这么恶心。
  “呕——”
  外卖响着难受的呕吐声; 周易快速蹲下来,屏住呼吸查看纸团上面的东西。
  是一小块黏液。
  周易用衣架沾一点; 拉出一条透明的丝。
  他怪异的把衣架往上举; 那条丝越拉越长,坚韧无比。
  。
  外面的呕吐声越来越痛苦; 周易收紧下颚退出卫生间; 关上门阔步朝着水池走去。
  王于漾已经吐不出东西了; 从胃到嗓子眼,一路都如同被火烧过似的灼痛,他趴在水池边漱口。
  周易拍着男人的背部,第二次做这个事; 不会像第一次那么笨拙无措; 自然了点。
  这一自然; 理智跟克制力瞬间崩塌了一角,藏在心底的渴望立刻趁机跑出来,拍背的动作不自觉变成上下抚动。
  “咳……咳咳咳……”
  王于漾咳嗽了几声,嘶哑的问,“怎么样?”
  周易见他没有排斥,就继续抚动; 感受掌心下的身体因为急促的呼吸不停起伏,“味道是从垃圾篓里的纸上散发出来的。”
  王于漾撑着台面转头,“什么东西?”
  周易看着他,一震。
  男人因为呕吐流过生理性泪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角泛红,长而微翘的睫毛轻颤,瞳仁里是自己呆住的脸。
  周易的喉头攒动着,鼻息略微有些粗重。
  王于漾蹙眉心,说出的话没有责备的意思,带着一两分的无奈,“小易,别在这时候发呆。”
  周易尴尬的耳根烫热,“黏液。”
  王于漾垂下的眼皮倏然一撩,“什么?”
  “能拉丝的那种。”周易的神色古怪,“应该是何长进在马桶里吐过,擦嘴的纸随手扔进了垃圾篓里。”
  “不排除是他有意留的。”
  王于漾琢磨着后半句,想到什么快步去了何长进的房间,记得他出门前先是进了卫生间,然后就是去了那里。
  周易跟在后面进去。
  房门是开着的,房间十五六平,布衣柜跟床占据了大半面积。
  不知道是不是何长进住了几年,身上的气息落的到处都是,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破旧感觉。
  王于漾靠着墙壁喘气,“你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易去厨房找了保鲜袋套在双手上面,关上房门稍微阻挡一点从卫生间钻进来的腥臭味,这才开始翻动房里的东西。
  王于漾这副身体本来就虚,吐狠了就浑身发软,胃也很难受,想找个地方躺下来,他从站着变成蹲着,手往额前湿发里抓,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头皮,靠此来让自己提神。
  “上次跟你说的笔记本……”
  王于漾瞥到周易手里的一样东西,话声戛然而止。
  那是个类似徽章的金属球,黑漆漆的,如同被火熏过,跟警方在郑原那儿找到的一模一样。
  王于漾让周易把金属球拿过来,他凑近嗅嗅。
  有鱼腥味,还有洗涤剂,洗衣粉,香皂,漂白剂的味道。
  何长进多次洗过。
  周易欲要说话,男人修长微凉的手搭上他的腕部,一把抓住,带着他把金属球举高,对着头顶的白炽灯。
  “小易,别看叔叔,”王于漾说,“看球。”
  周易下意识将目光从他脸上转向金属球,白炽灯的光照在上面,乌黑发亮。
  王于漾眯眼研究,半天也没发现,“看出来什么了吗?”
  周易看了好一会,“有刷子刷过的痕迹,非常浅。”
  王于漾惊讶的扭头,“轻刷过?”
  “相反。”
  周易隔着保鲜袋摩挲金属球,“是很用力的频繁刷过,只能留下很浅的痕迹。”
  他的眼神锋锐,“而且在刷的过程中很恐慌。”
  王于漾闻言,一时之间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他来不及捕捉,只能抓到点模糊的片段。
  “金属球原来不是这个颜色,后来才变黑的,何长进费尽心思的想刷洗掉,却发现不行?”
  周易昂首,“大概。”
  说着就脱下一只手上的保鲜袋,将金属球放进去。
  王于漾坐在地上陷入沉思,周易继续搜查何长进的房间,能找的都找了,却没有找到那本笔记。
  何长进没电脑,又少了一个留下隐私的东西。
  周易看楼下的动静,爆炸现场的清理工作已经收尾,他碰碰墙边男人的脚,“我们得回去了。”
  王于漾起身的动作突然一滞,“对了,手机,何长进出门的时候没带。”
  周易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手机,黑屏了。
  王于漾一脸阴郁的揉太阳穴,“手机是他特意留下的,现在开不了机,应该是幕后之人催动了什么程序,毁了。”
  “不急。”周易把手机也放进保鲜袋里,“带回去让小白看看。”
  周易打开屋子里的所有窗户,让难闻的味道慢慢散去,“走吧。”
  王于漾扫视客厅,电视屏幕停留在喜剧电影的主页面,茶几上有水壶,两个水杯,瓜子,坚果,盘子里还有吃剩下的几个圣女果。
  那个戴一副黑框眼镜,身形瘦小,笑起来喜欢把嘴角往耳根咧的年轻人没了。
  王于漾呼出一口气,“小易,窗户关上吧。”
  周易的面色霎时就冷了下去,“你要干什么?”
  “别明知故问了。”
  王于漾有些疲态,“警方在人体实验这块需要点进展,才能成立专案组。”
  周易的嗓音冰寒,“你是何长进社会关系里最紧密的那个,警方察觉他的死有蹊跷,一定会查到你身上,你会暴露。”
  王于漾说,“只是有可能。”
  周易紧抿着薄唇看他,半响冷笑,“死人再生,被发现就一条路,关进实验室当研究对象,如果你想象不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些资料,让你长长见识。”
  王于漾拍拍青年的脑袋,“好了,小易,不说了,嗯?”
  周易的眼底有怒气翻涌,“你非要这么铤而走险?”
  “梅月是刑警,各方面都很灵敏,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挖掘出线索的目标。”
  王于漾安抚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虽然叔叔是死后再生,但目前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周易深吸一口气压制着什么,“你的嗅觉还不叫异常?”
  王于漾挠眉毛,“相对来说就不算什么了,而且只有你知道。”
  他抢在青年前面说,“小易,现在何长进的死被当做意外身亡来处理,到不了梅月手里,必须想办法让她知道。”
  周易没回应。
  王于漾叹息,“我们很被动,这个局不破,何长进白死,叔叔也早晚……”
  周易几乎是吼着打断,“她会知道!”
  空气凝固了一般。
  王于漾看青年眼眸猩红,神情冷冽,暴躁,混杂着难掩的慌乱,他拧拧眉,“小易。”
  “嗯。”周易阖了阖眼,“你先回去。”
  下一秒又不容拒绝的改口,“在玄关那里等我。”
  话落就自行清理不该留下的痕迹。
  。
  当晚梅月游览网页的时候,忽然弹出了一条新闻推送。
  停放的车爆炸,死者当场身亡,住处有死鱼的腥臭味,蔓延至整个楼道。
  几个信息一下子吸引了梅月的注意,她甚至都没留意那条新闻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就立即前往停尸房。
  第二天上午八点四十左右,王于漾坐在审讯室里。
  对面坐着梅月。
  两人都是一夜没睡,黑眼圈各有各的风采。
  沈氏上一任族长身边有个亲信,就是梅月的父亲,特种兵出身,在一次袭击中被抓后硬是不肯出卖他,死的时候已经没人样了。
  之后梅月被接到沈家待过两年,受沈氏基金照顾,资助她长大。
  王于漾接手族长之位后不久,梅月就考进了警校。
  这些年他们来往不多,但没断过。
  他像她父亲一样叫她月儿,她跟其他人一样,喊一声二爷。
  王于漾的思绪被烟草味打乱,他坐着不动,眼睑下的青色搭配苍白的一张脸,病态很重。
  梅月迟迟没有提问,只是隔着腾升的烟雾打量对面的人。
  李立该从来没见她这样盯着个男的看,心里不免有点吃味,“队长?”
  梅月示意他问。
  李立咳嗽几声清清嗓子,问了起来。
  “姓名。”
  “王于漾。”
  李立正要继续问,他的队长就跟耳背似的冷不丁来一句,“姓名。”
  王于漾,“……”
  李立,“……”
  梅月盯着男人,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李立尥蹶子不干了,他把笔往纸上一按,臭着脸说,“队长,你自个儿问吧。”
  发现队长盯着死者的朋友,一个眼角都没挪过来,李立的脸更臭了。
  长的也没帅到人神共愤,怎么就盯个没完?邪门。
  梅月无视下属惊悚的表情,“姓名。”
  王于漾的唇角往下压了压,那孩子说的没错,他这个决定是铤而走险,月儿会因为莫名的熟悉盯上他。
  但没办法,这个局背后的操控者藏的深,实验基地一点痕迹都没有,像在另一个空间,太难挖了,需要一个齐聚优秀警力资源的专案组介入。
  在两道视线的禁锢之下,王于漾淡然的重复了一遍名字。
  梅月英气的眉眼间涌出些许微妙之色,她表情复杂的抽口烟,暂时忽略掉怪异的熟悉感觉,往下问了几个问题。
  “死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王于漾摇头。
  梅月又问,“你有在死者身上闻到过什么味道吗?”
  王于漾的眼皮微垂,这段时间何长进身上的鱼腥味很淡,周易小白小邱他们都闻不到,他不能说,否则就是自己把自己归为另类。
  “之前没闻到过,昨天下午去他那的时候有闻到。”
  梅月追问,“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王于漾做出思考的表情,“有点腥。”
  梅月盯视过去,“只是有点?”
  王于漾“嗯”了声。
  梅月观察他的情绪波动,一无所获,“你没问他?”
  “当时没想起来。”王于漾一副怀疑的表情,“两位警官,长进难道不是意外?”
  梅月沉默了。
  。
  九点半刚过,王于漾拖着疲乏的脚步从警局出来,对站在风口抽烟的青年说,“没事了,回去吧。”
  周易看着他,不说话,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好判断是不是真的没事。
  王于漾揉揉额头,“小易,叔叔胃不舒服。”
  周易立即掐灭指尖的烟,开车带他回家。
  进门的时候,王于漾听到了“汪汪”的叫声。
  一个肉乎乎的小白影欢快地从客厅跑过来,围在他脚边打转,尾巴不停摇晃着。
  王于漾蹲下来看小狗,“牛奶。”
  小狗舔他搭在腿上的手。


第58章 
  王于漾摸摸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小狗呜咽着蹭上去。
  熊白一脸怨妇的表情; “牛奶啊牛奶,是谁每天早上给你铲粑粑; 是谁每天一粒粒的数好狗粮泡了给你吃?又是谁怕你想妈妈; 特地买了奶粉用小奶嘴喂你?啊?你个小没良心的!”
  小狗眼睛微微眯着蹭王于漾掌心; 乖巧可爱。
  王于漾的耐心跟容忍度非常贫瘠,他不喜欢猫猫狗狗; 麻烦; 这小狗来家里后他也没怎么理睬,一直都是小白照顾。
  现在何长进死了; 它好像成了他留在世上的儿子一样。
  王于漾叹口气; 生疏的抱起了小狗。
  周易看男人抱着狗往客厅走; 面色沉了又沉。
  熊白贱兮兮的说,“老大,是不是在想,人不如狗?”
  周易瞥他一眼。
  熊白顿时就跟脖子里被人塞了把冰渣子似的; 浑身抖了抖; 嘴硬的撇嘴; “实话还不让说。”
  客厅里传来声音,“小白,有开水吗?”
  熊白啊了声,“不知道诶。”
  周易去厨房看水壶,空的,等小白进来说; “以后水壶里的水没了,记得烧。”
  熊白听着老大指责的语气,嘟嘟嘴,“噢。”
  重色轻友!
  周易烧了水,煮上粥去小白房里,“警方通过何长进卫生间里的那块黏液检测出什么了?”
  熊白卧倒在床上的一对玩偶里面,“鱼类的基因,细胞。”
  他捞到一只扎着蝴蝶结的兔子塞怀里,下巴抵上去,“还有一种药物。”
  周易抬眼,“药?”
  “嗯啊。”熊白说,“警方的解析报告还没出来呢,我感觉是类似某种抑制剂,何长进应该就靠那种药生存。”
  “上次那个沈氏的高管,刘什么?”
  周易说,“刘峰。”
  “对对,刘峰。”熊白打哈欠,“何长进没了药,会像他一样,生活习性发生改变,搞不好还会长出鱼鳞,全身都是黏液。”
  “但是何长进的情况跟刘峰不同,性质可怕很多,刘峰的体内只检验出致命的寄生虫,没有蛙类的DNA,细胞基因组织都没被破坏,还是个人,所以警方才会往催眠上联想。”
  “何长进就……”
  熊白投过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周易的眉宇皱起,照这么说,三个实验品的顺序就排出来了。
  孙成舟那的实验品最早,之后是何长进,刘峰。
  周易只要一推测实验的最终研究方向,就会想到客厅里的男人,这种让他愤怒又恐慌的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
  熊白没察觉老大的异常,自顾自的说,“可惜何长进死于爆炸,警方捞出来的尸骨残骸已经没了鉴定价值。”
  他停顿一下,郁闷的说,“老大,那手机我搞不了。”
  周易言简意赅,“再搞。”
  “……”
  “我真的怕跟科学疯子拼脑细胞,不够拼呐,我才十九岁,已经开始搜防脱洗发护发了,妈蛋。”
  熊白叫苦连天完了,抱着兔子在床上打滚,“不过我昨儿既然说了要把实验基地挖出来,那肯定要干到底。”
  周易说,“少熬夜。”
  熊白泪眼汪汪,“老大你还是爱我的!”
  周易满脸嫌弃。
  熊白哼哼,“老大,叔叔这时候需要有人陪,你机会来了啊。”
  周易没感觉。
  熊白一副操心的老妈子样,颠三倒四的喃喃,“这样不行,老大,你这样不行,这样真不行。”
  周易整张脸黑了几分。
  熊白眼珠子转转,“不如这样,老大,我俩做做戏,让叔叔吃点儿醋?”
  周易的脸直接黑成锅底,“我跟你有仇?”
  熊白的眼皮往天花板翻翻,“你不想试试看叔叔在不在乎你?”
  周易说,“不用试。”
  “那你不想知道叔叔对你有没有欲|望?”熊白挤眉弄眼,“想抱你,亲你,干……”
  他眨巴眼睛,“貌似干不了。”
  周易的额角一抽。
  熊白挪到床边,趴着问,“叔叔多高来着?”
  周易说,“不到一米八。”
  “不到一米八……”熊白嘀咕,“老大你一九零哈?”
  周易说,“一九五。”
  一米六九点五的熊白羡慕的咬牙,我恨!
  他歪着头,“身高体格差摆在那,叔叔的危机感太强,就算对老大你有意思,也会很难搞好心理建设。”没开过荤的雄狮,谁他妈不怕?
  而且老大是真大。
  熊白啃嘴角,也不知道叔叔有没有跟老大一起上过厕所。
  好想看叔叔的表情啊。
  周易半响没有表情的开口,“你在想什么?”
  熊白哈哈,“没有啊。”
  他听着客厅里的狗叫声,有感而发的跳转思维,“我还挺喜欢何长进的。”
  “实验品多遭罪啊,难怪他那么瘦,死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吧。”
  “你睡你的。”
  周易开门出去,看到男人瘫在沙发上,小狗瘫在他身上,一大一小的脑袋摆向一个方位。
  “……”
  。
  小邱过来时,王于漾正在喝粥,土豆跟米粒熬的浓稠,加了勺蜂蜜,软糯香甜,喝着能让胃部的疼痛得到缓解。
  “王哥……”
  小邱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头发有点乱,模样憔悴不堪,一身衣服好像还是昨天的,整个人有些浑噩。
  王于漾把勺子放进碗里,让她坐下来说。
  小邱坐在他旁边,双眼红红的,“王哥,我要走了。”
  王于漾有预料,也能理解,“去哪?”
  “没想好,”小邱垂着头,“先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说到后面就有些哽咽。
  王于漾看了眼在阳台给他洗衣服的高大青年,目光收回来放到年轻女孩身上,“那就回去吧,过段时间能好受一点。”
  “太突然了,”小邱的肩膀轻颤,“昨天我们还在发微信,什么都好好的,怎么会那么突然……”
  王于漾说,“那是意外。”
  小邱沉浸在悲痛的情绪里面,嘴唇颤抖着说,“上个月我跟他表白,被他拒绝了,我一直知道他对我的心思,他就是不说,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先说出来,没想到他会是那样的反应。”
  “他问我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最基本的是什么?我说感情,理解,包容……我说了很多,他都说不对。”
  “他说是健康的身体。”
  小邱说着眼泪就淌下来了。
  “我当时没有多想,光顾着难过了,昨晚我一晚上没睡,我想了很多,王哥你说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可他身体一直好好的啊,平时感冒发烧都很少有,我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就半个月前,他跟我说些奇怪的话,现在我回想起来都像是遗言。”
  半个月前?王于漾沉思不语,那时候还没发生火灾。
  看来何长进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或者说是不想活了,撑不下去了,那副身体承受着别人不知道的痛苦。
  那个年轻人平时叽叽喳喳,嬉皮笑脸,却有种挥之不去的老态跟沧桑,想有个平淡普通的生活,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也希望原主能那样。
  王于漾给小邱倒了杯水,让她缓一缓。
  小邱攥着水杯,“王哥,我这次来还有个事。”
  王于漾靠着椅背,“你说。”
  “牛奶可以给我吗?”小邱吸吸鼻子,“我想把它带在身边。”
  王于漾还没表态,熊白就抱着小狗从房里出来,“姐姐,牛奶不能给你。”
  小邱张了张嘴。
  “我可以每天给你发照片,视频也行。熊白微弯腰,“拜托了姐姐,我很喜欢它,这些天它也习惯了这里。”
  小邱看看他怀里的小白狗,声音里有哭腔,“是我太自私了。”
  熊白欲要说话,就听她说,“那你以后多拍点照片给我看啊。”
  他郑重的点头,“嗯嗯。”
  。
  小邱走后,王于漾没什么胃口的回了房里。
  桌上放着何长进意外险的保单,卡,以及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
  …王哥,谢谢。
  王于漾打开抽屉拿巧克力,那孩子出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当时玄关的光线有点暗,他看不太清,听着那句告别的声音很轻松。
  这是活的有多累啊……
  有液体滴到桌上,啪地砸开,王于漾无意识的瞥过去,脸色变了变,他伸手摸眼睛跟脸,一手的温热液体。
  王于漾的表情错愕,眼里尽是难以置信,他很多年没流过泪了,上次流泪还是小时候被绑架。
  死之前王于漾不认识何长进,总共也才相处了不到两个月。
  何长进的两次出手即便是为了原主,王于漾还是实实在在的沾了光,对他心存感激。
  王于漾会完成他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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