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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争妻乱江山:天价弃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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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跟我你还用得着装?”海棠无谓的耸耸肩,“你就说想怎么放过他吧,如果说得好,本姑娘勉强可以考虑一下。”

“哼,你以为非你不可么?”语嫣站起来整理好衣衫,带上面罩,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阿梨也可以!”

“哼。”海棠撇过脸,根本不信。

她太熟悉阿梨,若是说到刺杀萧天逸或者折磨他,阿梨一定不会推辞,而且会抢着去办。试问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去帮萧天逸脱离苦海嘛!

海棠就等着语嫣跟她撒个娇,墨迹一下,可等来的却是关门的声音,语嫣真的去找阿梨了。

海棠不禁扶额,真是头疼,若是连这个事情都交给阿梨办,她这棠梨阁首座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过几天棠梨阁是不是要改成梨棠阁?梨棠阁,泥塘阁,听上去就各种不顺啊。

“公子,等等属下!”她连忙拉开门追了出去,“公子,等等,不就是指点萧天逸一下的事儿么,你交给属下就好,属下保证办妥。”

“不给,你不是挺得意吗?这回我就要交给阿梨。”

也不知道月潇是真气急了,还是故意的,总之半分没有松口。海棠虎着脸,僵在原地,后悔不跌,早知道她就答应得爽…快点咯,真是欠揍啊,跟萧天逸那货一样,不晓得把握机会!

殊不知,这一走一追,已经惊动了有心人。

一个身影尾随着月潇,潜在阿梨的窗沿下,附耳倾听。

正如海棠所料的那样,帮助萧天逸的事情,阿梨是一定不会去做的,对于月潇的要求,各种软磨硬泡,她都只是冷冰冰的一言不发。

直到觉察到窗下的那个人已经离开,她才淡淡的开口,“公子,戏演完了!”

“噢噢,大功告成!”月潇咧开嘴,顽皮的一笑,看着阿梨使劲眨了眨眼睛,“多谢阿梨姑娘的配合,小生这厢有礼了!”

阿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明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可自己的心思,还是牵在她的身上,如同,她的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属下并未配合公子,只是有话直说而已!”

“好阿梨,只是一次,一次而已!”某人黏上她的胳膊,摇头晃脑,各种撒娇。

“唉”,阿梨无奈的叹了口气,有的人,就是命中注定的克星,“沐非后天就到,你别让他看出破绽!”

“啊?这么快?”面具下的那张脸,瞬间拧成了一团。

“活该!”海棠推门而入图,她在那东想西想,担心地位不保,结果某人就是故意利用她演戏的,“我巴不得沐非现在就到才好!”

她真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小妖精才好,看她被萧天逸折磨的时候,她恨不能离开待她离开,天天守在她身边。可现在真在身边,偏偏被她耍得团团转。

语嫣摘下面具,得意的做了个鬼脸,食指轻轻戳了一下海棠的额头,“谁让你那么笨!”

“你说是不是,阿梨?”

看着语嫣回眸,露出一个讨饶的笑意,海棠揉着额头冲着自己眨眼,阿梨的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微微点了点头。

当你遇到一个人,而她总是在无聊的时候,把快乐建立在对你的打击报复和无关紧要的痛苦上,而你还心甘情愿的承受,这就叫闺蜜。

阿梨虽然不懂什么叫闺蜜,但跟语嫣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句话是真理。

VIP13 天价弃妃【加更】

“天逸,既然知道这个办法,我们现在就去见月潇,看他还有什么话说!”萧鸺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那抹身影,心情显得非常的舒畅。

萧天逸鄙视的眼光看着他,半晌没说话,直看得萧鸺心里发毛,“王爷?县丞老爷?哎呀,你倒是说话啊!”

“人家的计策,你偷来了,还好意思去邀功?”萧天逸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回了县衙。月潇真的很聪明,他不过来这里一次,就看出根本问题和解决的办法,这样的人的确堪为天下之才。

次日一早,萧天逸就挨家走访了所有西街尾的无业的人数,分别按照劳动力、老人和儿童统计了人数,他连午饭也顾不上吃就赶回了王府,见萧灏远。

“逸儿?”见他回来,萧灏远很是开心,这两天他忙着整理军务,派去接他的人都无功而返,他还以为他短期之内不会回来,每餐便拉了聂典同食,“回家就好,来,来,一起吃饭!”

聂典慌忙站起来,让出曾经属于萧天逸的那个位置。

萧天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落在萧灏远的脸上,开门见山,“不了,回来是想请父亲将军中的棉被,棉服供应的分拨一半,由我置办。”

萧灏远看了看聂典,他也是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这,这是何意?”

“月潇说,只要我能解决西街尾民生的问题,他可以考虑不和天凌合作。”

“这样啊,那也不急于一时,容大家商议一下!”

军中物资原来大多由天凌分拨,独立之后就交由城中最大的几家制衣坊合作,这个规矩已经延续三年。这几家大户每年也缴纳足够多的经费,供滇南征战。一直相安无事,为稳妥起见,萧灏远也不愿打破这个局面。

“来不及了,现在就要决定!月潇之给了三天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萧天逸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又想起那黑馒头和菜叶米汤,不觉皱起眉,一脸不快,“我只要一半,不是全部,如果一个王者,连自己的百姓的温饱都不能解决,要这天下何用?”

“你……”聂典猛拍桌子,这二十多年来,他一直当萧灏远是自己的父亲,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对自己的父亲无礼,即使萧天逸也不行。

萧天逸并无为所动,而是慢慢的走进萧灏远,双手把住他的肩膀,面色渐渐温和,“记得孩儿五岁的时候,孩儿问父王何谓王者,父王说:以仁爱之心,普渡天下便是王者。父亲,还记得么?”

“王者?”萧灏远不禁冷笑,眼中有恨,口中是自嘲,“王者又有何用,有一颗仁爱之心又有何用?萧家固守滇南边疆几代人,那又如何?到头来还是包藏祸心,叛国乱党!孤贵为滇南王,声名显赫,风光无限,那又如何?到头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无悔!可他现在容颜尽毁,多年苟且,生不如死,他恨!他的爱妻何其无辜,一往情深随他共赴黄泉,亦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即使踏平天凌,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那牺牲在战士又何其无辜?他们随军征战,为的是保一方太平,为保家中妻儿老小!不是满足某人的一己私欲……”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萧天逸脸上烙下深深的红痕,打断了他所有的话。

房中所有人都僵在了当场。

“死的那个是你母亲!”萧灏远将发颤的手藏到身后,他知道一意孤行的报复带来的结果是惨重的,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恨他、怨他、不理解他、唯独萧天逸不可以,他是他的骨肉至亲,只能和他同气连枝。

这一巴掌也碎了萧天逸对父亲所有的期许,他那个光辉伟岸的父亲,真的死在八年前的那场谋害中。眼前的这个,只是一个被仇恨充斥的行尸走肉。

“如果这就要天下陪葬?那么语嫣的死,我是不是也要你负上责任呢?”萧天逸捂着脸,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张脸。

佛说,相由心生,此刻,他看到的只有狰狞恐怖。

萧天逸已经走了很久,冬风吹凉了桌上的菜肴,盘子上结着一层厚厚的油垢,可萧灏远还站在那里,仿佛冬风也将他冻结。

“传孤王命令,萧天逸革除官爵,贬为庶人,召回萧鸺!任何人不得听命与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王,会不会太……?”聂典面露不忍,这样的惩罚未免过重,正值隆冬,萧天逸走得那么匆忙,衣服和银两一定都没带。

萧灏远抬手止住他的话,“若是萧鸺不从,就一并贬了!”

他的目光穿过空旷的庭院,望向远方,萧天逸最末的那句话一直他脑中盘旋回绕,不绝于耳:如果这就要天下陪葬?那么语嫣的死,我是不是也要你负上责任呢?

那么语嫣的死,我是不是也要你负上责任呢?

我是不是也要你负上责任呢?

**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很快,萧天逸被贬的消息就像插上了翅膀,传遍了全城。在他们走到第二家制衣坊的门口时,聂典找到了他们。

“小王……天逸,等等!”

聂典终于还是把那声身份的称呼,含在嘴里,对此萧天逸倒没什么意见,萧鸺不乐意了,“果然是和王同桌吃饭的人,身份都不一样了!”

“鸺。”萧天逸眼神示意他噤声。

“不是我的身份变了,是小,是天逸的身份变了。”聂典白了萧鸺一眼,将萧天逸拉到一边,“你太冲动了,他是你父亲。”

“有话你就直说吧!”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他没有时间再耽搁,说话间,他还频频望向这家制衣坊的大门,刚去的那家,说老板不在,这家他要盯紧了。

“不用看了,没人会理你的,你已经被贬为庶人了!”很为难,但还是必须要说,为了避免他浪费更多的时间,避免萧灏远更加伤心。

“什么?”萧天逸觉得自己好像有东西从耳边飞过,听得不是那么真切,贬为庶人?怎么可能!

“王,刚刚废了你的爵位!”

“我……”他想说他是他的儿子,骨肉亲情如何能废,可有自嘲的笑了,他那个慈爱的父亲,早就去世了,死在楼敬之的阴谋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跟我回去,道个歉,王会原谅你的!”见萧天逸颓然地转身就走,聂典心焦。

萧天逸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已经听他的话,毁了楼敬之;毁了语嫣;毁了和平。如果我在执迷不悔,就会毁了滇南,毁了天下,它日我们同下地狱的时候,我怕自己无颜去见娘亲。”

他的话就很轻很柔,好像诉说着别人的故事,没有抱怨,没有憎恨,就像沐浴在远夫人平和的目光中。

“远夫人……”聂典低低的呢喃,那个永远保持着温婉笑意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他抬头看着萧天逸倔强的背影,他说得对,如果远夫人还在,一定不会看着战火肆掠,如果她知道这些战火都是因为萧灏远对她的爱和思念,她一定会非常的难过。

“你说真的?”语嫣放下手中的衣服,扭头看着海棠,眉头浅蹙,“萧灏远真的那么狠?”

“他的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阿梨倚着门,冷冷地答,萧灏远只是废了萧天逸而已,想着语嫣受得罪,她巴不得他们父子相残,你死我活才好,“这就是报应。”

看着语嫣面色微凝,有些失神,海棠推了推阿梨,“报信的说沐非今晚就到,你出去看着,我帮她收拾一下。”

“唉!”阿梨摇了摇头,退了出去,这就是一对冤家。感情这回事,勉强不来,心里如果还残留着,那就永远割舍不下,一如她自己心底的那份奢望。

“怎么?下手的时候那么狠,现在舍不得了?”海棠帮语嫣整理着那么女装,眼角眉梢都是戏谑的笑意,说话间还故意撞了一下语嫣的**。

语嫣将手上的衣服一扔,白了海棠一眼,径自到一旁坐下,“就你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海棠手上还叠着衣服,瞬间连起笑容,一脸正色的看着被戳穿心事的某人,“我一直以为是,难道不是吗?”

“你妹啊!”语嫣双手扶额,一脸痛苦,“天啊,我当初怎么会收了你这个祸害!”

海棠特别无辜的看着语嫣,眨着她那特别无辜的媚眼,“我妹?我哪有妹妹。”

“是么?你没有MM的么?那让我鉴定一下你到底有没有MM。”说话间,她的魔掌已经伸向海棠胸前的山坡。

“啊,不要啊,公子不要!啊!”

海棠故意叫得特别的大声,笑得特别的让人浮想联翩,语嫣瞬间炸毛,她根本就连某人的衣边都没捞到。

任她左闪右躲,语嫣也紧追不放,今天一定要“扑倒”才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筋疲力尽之前,语嫣终于逮着机会,猛的一跃,整个人撞在海棠身上,失去重心,幸好这会儿,她们正追到床边,两个人直直的摔到床上,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阿梨刚接到沐非,两个人正在上楼,听到响动,相视一眼,立刻飞身直冲进房间,“公子!”

大门打开,他们立刻僵在原地,眼前是这样的场景,他们的公子背对着他们,骑在海棠身上,两个人都是衣裳不整,床帏都被扯掉了半面,虽然现在两人已经噤声,但仍然能让人想象出方才的画面有多香艳刺激。

“还没看够么?出去!”语嫣没带面具,僵直了身子,半点不敢动弹,她的真实身份,沐非还不知道,也不敢让他知道。

看着沐非疲惫的脸上写着心痛和僵硬,阿梨连忙拖着他退了出去,“我先带你去看看房间!”

警报解除,但也兴趣全无了。

语嫣咚的倒在床上,拍着胸口,“妈呀,吓死我了!”

海棠坐起来整理着衣裳,调笑的看她,“其实,我看人家沐非挺好的,你一声令下,人家立刻星夜兼程的赶过来,比那个萧天逸不知道好多少倍!”

“去你的,你喜欢?给你啊。”语嫣嗔了她一眼,推开落下的帷帐,站了起来。

“我倒是想,可人家心里、眼里,连梦里都只有公子——!”海棠故意将那两个字拖得老长,下一秒语嫣的面具直飞她的脑门。

海棠一抖袖,轻松接了下来,“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杀人灭口,再练两年吧!”

语嫣霍霍的走过去,夺了面具,悻悻地说,“早晚有一天,废了你这毒舌!”

海棠得意的吐了吐舌头,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那时谁也不曾想到,这话一语成偈。

**

“沐非参加公子!”一身素净的白衣,配着月白色的天蚕丝面罩,许久不见的月潇,让他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坐吧!”月潇淡淡一笑,款款落座。正如海棠所说,沐非是个不错的人,无论是外形还是气度,都不输给萧天逸,可认识沐非三年,却从没有半点心思。就像以前的楼语嫣,认识沐非四年,心中也只有楚玄灵。

“不知公子这次找属下有何事?”他的声音浑厚,带着期许。接到消息,他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终于又可以守在他身边了。

“我的嗓子,你也知道,日前亚元良药拜访,说能治好我的病,我决定前往突犹一趟。”语嫣尽量长话短说,每次和沐非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觉得特别有压力,这种时候,她真是佩服楼语嫣本人的冷敛,相识四年,沐非都不知道她是女儿身。

“可是需要属,沐非陪同?”他的心隐隐有些激动,更多的都是期待,能跟他在一起多一秒,都是幸福。

“不,我和萧天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而且此刻若是前往突犹,势必会想起多方注意。所以,我希望你能扮成我的样子,在这里替我处理事务。”明知道他会失望,可有些话还是必须要说,“这里的一切都劳烦你帮我照顾着,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的吧?”

决不能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但凭公子吩咐。”沐非的声音弱下去,他以为是相聚,原来是离别,“何时出发?”

“明天一早就走,你先下去准备,萧天逸明天就回过来。我会带阿梨走,海棠留下来帮你,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着办!”

“是。”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公子永远都有着自己的计划,而他除了配合,别无选择。

“我是不是特别残忍?”看着沐非失望离开,语嫣又有些于心不忍,他的落寞那么明显,他守着这个人七年,除了被呼来唤去,一无所有。

“是。”海棠反正是也毒舌惯了,答得半点犹豫也没有,“我打赌,你跟着他,比守着萧天逸幸福一万倍。”

语嫣淡淡的摇头,“你不会懂的,他压抑七年,如果我现在告诉他我的身份,他会疯掉,而且也绝对不能接受!”

当一个人坚持的理想被现实击溃的时候,他输掉的是一整个世界。

看着海棠错愕,语嫣唇角一弯,笑了,“不信?你明天看看就知道了!”

**

五更时分,棠梨阁的后院门口就已经备下了马车,在沐非灼灼的目光中,阿梨扶着月潇款款而来。

看着面罩下他扬起的嘴角,沐非失落的心情勉强有几分安慰,他们本就是不可交的两条线,只要能看着他过得好,那就够了。

“明天萧天逸问起你的嗓子,你就告诉他,是良药治好,剩下的海棠能修饰好。”语嫣回眸,海棠才别扭的靠过来,语嫣将他们的手握在一起,“这里就拜托你们了!”

“公子保重,早去早回!”

看着他们手拉着手,异口同声的讲出这句话,月潇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海棠也觉出异样,当即嫌恶的丢开沐非的手,嗔了罪魁祸首一眼,她海棠姐姐的性…取…向可是正常的。

沐非也明白过来,瞬间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月潇。虽然是公子将他们的手放在一起,虽然他对招蜂引蝶的海棠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他不该和她在同一个时间,说一模一样的话。

月潇为做任何停留,翻身上了马车。追着马车跑了好一段,沐非才停下来:公子,保重!

透过车窗,连阿梨都不胜唏嘘,“真是为难他了!”

“为不为难,天明就知道了!”语嫣抱着膝盖,心情复杂,每回分别,沐非都是这般追送,人人都以为他喜欢她,可她心里清楚,他喜欢的只是他心底的公子:月潇,而不是楼语嫣。

“唉,冤家!”阿梨叹了口气,放下车帘,掏出怀中的瓷瓶递给她,“你可要想清楚,服下去就回不了头了!”

“啰嗦!”语嫣接过药,走到这一步,他们都有责任。他们是再也回不去了,可百姓是无辜的,而三年的考察,萧天逸的确比良药和楚玄灵更适合成为这天下的霸主。

药性猛烈,语嫣看着自己的指尖在阿梨白皙的手臂上抠出深深的红痕,却无能为力。阿梨咬着牙默默的受着,她的心比手更疼一百倍,如果可以,她喜欢自己可以代替语嫣,来承受这份痛苦。

终于,语嫣撑不住迷糊过去。

语嫣醒来,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照进屋子,一点点的洒在淡蓝色的纱帐上,好像阿梨落下的斑斑泪痕。

“阿梨!”她翻身起床,光着脚打开门,吓坏了门外送回来的侍女,“姑娘醒了?”

“阿梨呢?”她抓着丫鬟的手臂,满是焦急。昏迷中,她听见有人在耳畔软语:疼吗?疼就使劲咬,阿梨不怕。

“阿梨姑娘去练功了,姑娘快回房床上鞋吧,若是受了风寒,阿梨姑娘会打死奴婢的!”

“哦!”语嫣总算松了口气,能练功,就表示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这便放下悬着的心,跟着侍女回到房间,梳洗一番,又才在侍女的引导下找到练功房,这是棠梨阁在南城的一处私宅,是用的阿梨的名字,置下很久,却一次也没派上用场,她原想给阿梨做嫁妆的。

见阿梨在打坐,她便遣退了侍女,一个人站在门外等。良药的药真的很厉害,她的嗓子是好了,但这种的痛苦只有她和阿梨知道,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宁可就那么沙哑一辈子。

“公子?”阿梨看这蹲在门口话圈圈的背影,虽然她换上女装,可一出口还是那两个字。

“阿梨。”语嫣回眸,眉宇间皆是笑意。闲来无聊,她刚在地上用树枝画出一束梨花,“来,过来!”

“画给我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虽然只是信手画来,但阿梨还是很高兴,这么多年,这还是语嫣第一次为她作画。

“好看吗?”

“好看,我去找个盖子盖起来,免得被人弄花了!”阿梨有些激动,她看过语嫣画萧天逸的样子,那时候她就盼着语嫣能为她画一幅。

语嫣抿着嘴笑了,嗔了她一眼,“别闹了,下次给你重新画过!”

阿梨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有多离谱,尴尬的扯扯嘴角,“你的嗓子恢复得很好!”

“谢谢你!”语嫣重重的握着她的手,“走吧,我们去吃饭,待会还要回棠梨阁。我让侍女熬了燕窝,给你养养颜。”

“谢谢公子!”跟在她的身后,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一如多年以前。

“傻瓜,以后不能再叫我公子了,我是语嫣,楼语嫣。”

是啊,从此以后不能再叫你公子了,你就要回到那个人身边去了,以楼语嫣的身份。阿梨默默抚着手臂上的伤口,昨晚她的依赖,将成为自己毕生难忘的经历。

VIP14 天价弃妃

“他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你确定他真的不会走?”沐非带着月潇的面具,在雨轩中坐立不安,他还是不习惯这一身打扮,毕竟要假办的这个是,是他最敬仰的公子。

“再等等,”海棠坐在窗户上,望着空旷的河岸,心如乱码,早就过了约定的时间,而那抹倩影还没出现,她真的很担心,良药的药会不会有问题,早知道她还是跟在身边的比较好。

“到底还要等什么人?”沐非摸着脸上的面罩,虽然又轻又薄,但是还是很不舒…服。

“你最讨厌的人,不过,是公子最喜欢的人!”

海棠看着他,暧昧的眨了眨眼睛,沐非瞬间噤声。

茶水已经换了三盏,萧鸺按捺不住了,“天逸,你说月潇是不是知道我们没达到要求,故意不见我们。”

“就算是,也要等下去。”萧天逸的望着杯中旋转的茶叶,他从来不知道人生如浮萍是什么滋味,如今懂了。他守护这一方安宁,第一次知道无家可归的滋味。而现在,能挽救天下的,只有月潇。

“萧天逸,公子请你们上去!”

萧天逸?萧鸺看着传话的侍女,身子微微有些僵硬,棠梨阁的消息果然是快,昨天刚刚宣布的事情,今天连婢女都可以对他们无所谓了,何况月潇。

萧天逸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安,他现在一无所有,有什么资格跟人家第一公子谈判呢?可为了收拾这个自己闯下的烂摊子,就算今天会被踩在脚底,他也要去试一试。

“坐吧!”

与想象的正好相反,月潇一反常态的客气,不但气场不同,连声音都变了。萧天逸抬头看他,是他喜穿的白色衣服,带着那个天蚕丝面罩,只是身材相较以前,好像高大一些,这才不过三日未见。

看出他的怀疑,沐非微微一笑,“是不是觉得我今天很有不同?”

“公子的声音恢复了?可喜可贺,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名医的手段?”萧天逸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更重的是,月潇曾给他的那种熟悉感觉,不见了。

“呵呵”,沐非一笑,如同月潇一贯的玩味。海棠跟他说,一定要学公子那样的笑,而公子的每一个笑容都早已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不敢说能学十分,至少能学八分,“你自己培养的人才都忘记了吗?三日前,你们见过的。”

“你,你是说良药?”萧天逸吃惊的站起来,面色凝重,如果是这样,那么月潇和良药之间一定达成了什么协议,在这个紧要关头,没有人会好心做善事。

“正是,你总算还没忘记啊!”

“那公子想必也已经满足了他的心愿?”即使答案是失望的,他也必须要知道,因为他是能面对难关的萧天逸。

“这个自然,我们公子一向守信。”看着由远及近的骏马,看着马上粉衣似霞的女子,海棠终于恢复笑颜,“不晓得,萧公子今天有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你们都决定和突犹合谋,还管我们有没有好消息?有好消息也不会告诉你们!”因为萧鶹的事情,萧鸺对海棠很大意见。

“合谋?哈哈……”。海棠笑得狷狂,她凛然看着萧鸺,“我家公子才智无双,天下唯一,犯得着跟人合谋么?不像有的丧家之犬。”

“我撕烂你的嘴。”萧鸺冲上去要打海棠,却被萧天逸拦住,“不得造次。”

“姑娘说的是,萧某有负公子所托,实在惭愧。不过良药的确不是善类,若公子与他合作,只怕会白费公子多年的苦心经营。”萧天逸说得很诚恳,剥离尊贵的光环,他似乎一夜成熟。

“你多虑了,什么人好,什么人坏,我们棠梨阁比你清楚!”他的态度,让人满意,海棠犀利的话锋也收敛了几分,“人家可没那么多要求,无需棠梨阁出钱出力,只要不和你们结盟即可。”

“天逸,你看,我就说他们是骗人的!”遇到棠梨阁,萧鸺的耐心和各种伎俩就毫无用武之地,他的涵养什么的都见鬼去了,“幸好我们没成功,不然亏死了!”

“嘣”,萧天逸狠敲他的头,目光冰冷,真是太丢人,“你的脑子都让狗吃了么?解决好西街尾的贫民,是我们自己的事,不是棠梨阁的事。”

“我,你,哎呀,”萧鸺摸着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干脆一拍大腿,到一旁坐下,他真是气糊涂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混账话。

对萧天逸的反应,海棠很是满意,不枉语嫣的再三权衡和计划。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跌倒尘埃,然后知道这一切都是别人的设计,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分清利弊而不盲目憎恨,是一个成功者应有的素质。

听着上楼的脚步,海棠和沐非相视一眼,缓缓道,“别说公子没给你机会,现在公子会派他最信任的人,陪你去见各制衣坊和布坊的老板,这不算结盟,所以也不违反规矩。但,这是你改变困境的第一步,希望你分得清轻重。”

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计划?萧天逸先是有些茫然,但很快就明白过来:第一,这个计划本就是月潇想出来的;第二,他昨天大张旗鼓的吃了那么多闭门羹,棠梨阁不知道才奇怪。

他上前一步,抱拳诚恳的像月潇致谢,虽然,他觉得今天的月潇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能帮到百姓,就是好事,“那么,多谢公子!”

沐非点头,击掌。

纱幔轻挽,帘卷西风,一个身穿鹅黄色劲装的女子,款款而出,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肌肤若冰雪,浅笑百媚生,这世上除了楼语嫣不会再有第二个如此绝色佳人。

“王,王妃!”萧鸺以为自己眼花了,他使劲的揉了揉,没有预想的消失,她就活脱脱的站在那里,和从前一样的温婉浅笑,可再不是对着他的王爷,而是看着坐中的月潇。

萧鸺的声音都激动的发抖,可语嫣连头都没回,眼中只有高高在上的月潇。

“语嫣见过公子!”

婉转的声音就像出谷的黄鹂,一如往昔的温柔,却是对着另一个男人。萧天逸僵在原地,任萧鸺怎么推都动惮不得,他的语嫣还活着,他的语嫣还是那么美,他的语嫣在笑,可再不是他的。

“语嫣,今天,你就代表棠梨阁陪萧公子去一趟,务必帮萧公子达成心愿。”沐非不得不承认语嫣是个美人,可每次想到她是月潇的女人,他就觉得难受,尤其是海棠那句“最喜欢的”。可这是公子临行的安排,他务必要办好,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温柔。

“语嫣知道,公子昨晚已经叮嘱过了!”她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说到‘昨晚’脸颊还微微有些泛红,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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