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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白手起家呢[重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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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很慢,明明语调很轻,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却又像是哄孩子一般,瞬间让晏原忘却了刚才的窘迫。
  晏原只觉得床上一轻,他听到了男人下床的声音。
  拖鞋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声轻缓的关门声,哗啦啦的水声瞬间冲入晏原的耳膜。他终于把自己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左右看了看,确认陆温礼进了卫生间,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默念了好几遍电路逻辑,这才褪去了浑身的绯红,将下身的小帐篷收了起来。
  等到晏原洗漱好出来的时候,屋外飘来一阵香味,他昨晚参加发布会那套昂贵的西装已经被挂在了衣架上,床尾正放着一套休闲的衣服。
  他将黑色的连帽衫套上,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衣袖有些宽松,一看就是衣服的主人身量比他高大。帽子软趴趴地挂在他肩后,配上他刚刚洗完头而有些垂软的头发,看上去居然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高中生。
  晏原:“……”
  真的好气哦。
  他从明天开始要加强健身!
  晏原给自己又打了口气,这才穿着拖鞋,懒洋洋地走出房间,显然对与陆温礼一同起床的情况已经十分习惯并且熟悉了。
  陆温礼的复式楼房很大,卧室在楼上,晏原下了楼,一眼就看见餐桌上放着早餐。陆大总监双手交叠地放在腿上,微微低垂着双眼,目光淡然,神情冷漠。
  晏原眨了眨眼睛,安静地在陆温礼对面坐了下来。他看了看仍旧没有拿起筷子的暗恋对象,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可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清楚,刚低头喝了一口粥,陆温礼便抬眸看向他,眼尾微微上扬,嗓音低沉:“长藤公司的事。”
  晏原:“!!!!”
  他一个没注意,用力喝了一口,白粥的温度顿时将他的舌头烫得失去了知觉,他张了张嘴,对着自己的舌头扇气。
  陆温礼只是将一杯冰水推到了他的面前,再度端直了身子坐下,镜片反着光,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晏原左顾右盼了一会,这才道:“其实……我家里有点钱。”
  陆温礼微微挑眉。
  “但是我确实是白手起家的!”
  陆温礼继续不语。
  “其实事情是这样,长藤公司是我用我自己的积蓄收购的,积蓄除了这几年远光赚到的钱,还有我以前攒下来的零花钱。我家里有点小钱,但我有个哥哥,你知道的,有钱的家庭那点事。所以我就……大学毕业就从家里搬出来了,毕竟家里的财产也没打算留给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不喜欢那些有钱人。”
  对不起了哥!
  牺牲你一个,成全弟弟的爱情!
  晏原目光游离,他说完这些,猛地喝了一口水,用以掩藏自己的心虚。
  过了片刻,陆温礼终于点了点头,声音淡淡的:“嗯。”
  晏原了解陆温礼,这一声“嗯”,他的解释算是过关了。
  他松了口气,可悬着的心还没有放下来,陆温礼下一句话直接让他愣在了原地。
  “晏原,第四次陪睡了。”
  晏原:“!!!!!”
  ……
  灯红酒绿。
  侍应生将陆温礼和晏原待到台球桌前,将球杆和球都放到了桌上。
  好些个台球桌一字排开,另一头还有保龄球的场所,桌子中间参杂着不少小茶几桌子,摆放着水果盘和名流们日常喝的酒。
  有些台球桌十分嘈杂,穿着潮牌的富二代们挤在一起,时不时因为球进了球袋而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有的台球桌旁只有稀稀疏疏一两人,还有穿着制服负责陪打球的女郎,手中握着球杆,笑得灿烂。
  晏原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用请陆温礼来高档会所打球,来补偿他拉着人家又“陪睡”第四次的举动,顺带还能让陆温礼多见见有钱人的生活,让对方习惯,说不定哪天就可以放下成见了!
  他拿着球杆,在暖红和暖黄色灯光的交织下,脸颊卷起酒窝,将光影都盛在其中。陆温礼在他身边,站得挺直,目光微敛。
  晏原笑着道:“你会打桌球吗?”
  陆温礼颔首:“会一点,打得很差。”
  他自小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天才,不论是事业还是日常的娱乐,陆温礼总能在一个瞬间便将别人学了许久的东西一眼看会。十八岁成年的时候,他就已经一个人创立了白鹿实验室,并且以白鹿实验室的名义摘下好多奖项。
  即便是脱离了工作,陆温礼也仍然是个天才。
  不过桌球不算他的长项,他兴趣不深,似乎也就十几岁的时候和表妹艾琳达一起打过一次。
  在那些专长面前,这种没有怎么接触过的东西,他确实打得不好。
  晏原见陆温礼目光中带着些忧虑和茫然,显然就像这人说的一样,怕是对桌球并不擅长。
  这样正好!
  他还可以接着指导桌球的名义,咳,握一握陆温礼的手什么的。
  思及此,晏原微微低下了头,大大的眼镜眨了眨,耳垂泛上绯红,笑容更大了一些。
  “我来开球。”他说。
  他拖着杆,弯下修长的脖颈,双眸垂下,手腕使力地打出第一个球。随着沉闷地一声碰撞,稀稀疏疏的碰撞声跟着响起,挤在一起的球互相撞击着散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也由远及近。
  “这位先生。”来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和晏原年纪相差不多的样子,一头金黄色的短发,衣服上的logo就透露着昂贵的气息,“打球吗?我一个人打球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搭个伙,拼一桌?”
  那人挑着眉,说话间,离晏原更近了一步,
  晏原一愣。
  这种情况,在这样一个有钱人聚集的会所并不少见。
  但多半是冲着看上去不太有钱的女孩或者负责陪酒的女郎去的,怎么冲着他来了?
  “……难道是我穿得太像普通学生了?”他轻声地喃喃自语道,转过头去,微微蹙眉,“不好意思,我——”
  “他有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接上了他的话。
  陆温礼眸光幽深,薄唇展平,眼尾微微垂下,眉头紧簇。他有力的手一把拉过晏原,晏原还未来得及和他说些什么,眨眼间便被陆温礼拉到了身后。
  高大的身躯顿时挡住了他面前的视线。
  晏原咽了咽口水。
  操,真帅!
  来搭讪的青年没想到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陆温礼会突然站出来,这人扫了一眼陆温礼的穿着,眼见看上去是没什么奢华的东西,可他刚对上陆温礼气势十足的目光,想要直接动手的打算顿时熄了火。
  他有些色厉内荏道:“你不是不会打吗?我来教他。”
  原来刚才这人就听到了晏原和陆温礼的对话。
  晏原脸色一沉。
  搭讪他就算了,还看不起陆温礼?
  看他来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黄毛!
  他动了动,刚迈开脚步,想从陆温礼的身后走上前。可男人却轻而易举地握着他的手臂,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边,动也没动,就将他拉得死死的。
  晏原:“……”力量悬殊太大了。
  他只听见陆温礼淡淡地叹了口气,嗓音覆着冰:“比你好。”
  “你——!”黄毛青年脸色一青,瞪了一眼陆温礼,手中的球杆往球桌边缘打了一下,“哟,这是和我杠上了啊?有本事和我比一场,谁输了,今晚全场谁来买单啊,穷货。”
  晏原忍不了了,他用没被陆温礼拉着的那只手,拿起球杆指着黄毛青年便厉声道:“操!说谁穷货呢,掏开你的钱包给老子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张黑卡!”
  陆温礼只是拉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妈的,陆温礼你别理他,他这个真穷货!”
  “穿一身傻缺潮牌装什么阔呢?”
  “搭讪我就算了还敢骂你,我非得让他天凉王破!”
  “……”
  晏原骂渴了,陆温礼也和黄毛青年开了球。
  好吧,没人理他。
  或许男人上头了想要对决的时候,不管原因,也不管别人怎么拦,就是要和争一口气。
  没关系,就算陆温礼爱装逼,那也是帅气的陆温礼。
  晏原猛地喝了口威士忌,他们这个球桌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都来看今晚这场豪赌的热闹。
  看着已经和黄毛青年开赛的陆温礼,男人摘下了眼镜,冷硬坚毅的轮廓在纸醉金迷的暖红灯光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这人拿着球杆的那只手修长有力,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捏碎人的咽喉。
  这样帅气而禁欲的陆温礼,晏原看得不自觉便笑了出来。他咬了咬牙,无声地“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算了,大不了我帮他赢回来,我来买单。”
  反正这里本来就是周家的产业之一。
  他的暗恋对象,干啥都可以!
  不就是打一盘会输的桌球嘛!
  打球输了他还可以借机安慰,和陆温礼更进一步!
  ……
  三分钟后,晏原觉得自己眼睛要瞪掉了。
  陆温礼握着球杆的手微微使力,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响起,最后的黑球在桌上滚过一个往返,精准地掉入陆温礼指定的球袋中。


第13章 
  桌球要赢,需要将桌上自己负责的颜色的球打进去之后,再将唯一的黑球也打进球袋里,就算胜利了。
  开球的时候,陆温礼负责纯色的球,黄毛青年负责花色的球。
  可仅仅三分钟不到,球桌上,属于黄毛青年的花色球一个没少,陆温礼负责的纯色球却一个也看不见——全都被打进了球袋中。
  黄毛青年还没来得及打一下,陆温礼便一个接着一个地进了球,全程没有任何间断,在清脆的碰撞声中轻轻松松地打完了。
  而黄毛青年始终抱着球杆,连打球的机会都没有得到,目睹完了陆温礼所有的进球。
  晏原又在惊诧中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同在场围观的人一样,目瞪口呆到无法说话。
  黄毛青年一手颤颤巍巍地拿着球杆,一手抓在头发上,将自己的黄毛都挠得翘了起来,如同一个缺营养的黄色鸟窝一般。
  众目睽睽,输赢很明显了。
  “好。”黄毛青年咬牙切齿地说,“算我没见识,今晚我包场。”
  话落,晏原赶忙放下酒杯,玻璃与桌面相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威士忌在酒杯中荡了荡,晏原的心情也跌宕起伏,他赶忙抬起手,用力地给陆温礼鼓掌。
  周围围观的人被掌声惊醒,一片惊叹声过后,陆陆续续响起了掌声。
  而轻轻松松赢了球的男人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手上材质简单普通的球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随后在掌声中有些惋惜地说:“……退步了。”
  晏原:“……”
  黄毛青年:“……”
  围观众人:“……”
  “我真是认栽了,妈的!”黄毛青年脸色十分阴沉,他不甘心地看了晏原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兄弟,什么名字?第一次在这个会所见到你,留个名字,等我练好了再和你打!”
  他一手拿着卡,就要递到侍应生手中。
  淡淡的声音阻止了他:“等一下。”
  晏原坐在一旁,歪了歪头:“啊?陆温礼,怎么了吗?”
  陆温礼侧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赢太慢了,再比一次。”
  晏原:“……???”
  一旁,黄毛青年刚刚在给全场买单的账单上签着字,他手一颤,笔直接飞了出去。他看了一眼仍旧十分自若的陆温礼,咬了咬后槽牙:“……我日!”
  ……
  最终,黄毛青年包了这个会所一周的账单。
  晏原突然有点心疼这位叛逆富二代的父母,太惨了。
  陆温礼正在开着车——自从重生醒来之后,即便车修好了,晏原也不是那么想开车了,基本都是陆温礼在开。
  他们没有在会所待多久,今天是周日,明早又要上班,晏原现在可是怕了自己再喝醉了。
  “这种感觉,啧……”晏原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眉眼微弯,开心得很,“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个黄毛搭讪我是为了接近你,没想到他真的是想搭讪我啊。说起来,陆温礼,以前好多小姑娘都来找我要联系方式,估计都是为了和我套近乎,来接近你。”
  闻言,陆温礼摆动方向盘的手一顿,轮胎压着线,发出难听的摩擦声。他将车头摆回了正当的位子,这才轻声道:“不准理会他们。”
  晏原没当回事:“我当然没理他们,我怎么可能把——咳……”
  差点把“把情敌引来”几个字说出来,他赶紧闭嘴。
  戴着眼镜的陆温礼在星夜下更为抢眼,他戴着眼镜,白色的衬衫衬得他越发出尘。陆温礼骨节分明的手上还带着一枚戒指,戒指是淡银色的,戒身有些曲折,是个设计独特而小巧精致的东西。
  陆温礼一直很喜欢这些小东西。
  晏原赶紧转移话题:“这枚尾戒挺好看的,看上去不便宜,多少钱买的?”
  他侧头,眉眼微弯地看着陆温礼。
  陆温礼居然没有回答他。
  过了半晌,车停在晏原家的门口,陆温礼淡然道:“不贵,到了。”
  “噢,谢谢。”晏原解开安全带,有些失落地看了一眼陆温礼,这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看着晏原的身影走入单身公寓的大楼,陆温礼透过车玻璃,看着高楼上的一层窗户亮起灯光,他这才收回了目光,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是我。”
  “……”
  “我上次定做的尾戒,再做一个,尺寸明天发。”
  “……”
  “四百多万我一会汇给你。”
  “……”
  只说了三句话,电话挂断,十几万的小破车响起引擎声,缓缓开走了。
  ……
  清晨,昨夜刚刚下了一场暴雨,地面上还有些水气,气温终于是降了一些。
  陶浮手中拎着公文包,在这样一个雨后晴朗的清晨,心情却一点都不好。
  他一个人在西京市打工,几年前就来了远光,和晏原陆温礼一起共事到现在,原先父母觉得跟着蒸蒸日上的新公司,以后会更好,没想到中途远光出了这档子事,父母顿时不干,即便有着十倍的工资,他的家人也在逼着他赶紧拿完奖金,趁着公司破产之前靠现在的工作简历找一个更好的。
  可是陶浮不想。
  他愁眉苦脸着,叹了口气,走出电梯,朝着公司门口走去。
  他负责给公司开门,来的都是最早的那个,可还没走到门口,便瞧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人,全都穿着正经的西装,手里拎着一大把的文件。
  “您好。”陶浮走上前,“请问……?”
  这些人似乎有些眼熟——业内龙头长藤公司的人?陶浮想起来了,之前竞争项目的时候,他见过这几个人。
  为首的人对陶浮笑了笑,居然还认得他:“陶助理好,我们是长藤公司的。晏总收购了长藤,并且打算将长藤并入远光当作远光的子公司,我们是来办手续的。”
  陶浮睁大了眼镜。
  他盯着面前几个人看了半晌,感觉怎么都无法消化面前这人说的事情。
  收购?
  合并?
  还是子公司?
  开什么玩笑?!
  这世界真的疯了吗???
  叮咚一声,电梯门又开了。
  陶浮下意识转头看见,之间晏原一手抄着兜,闲庭信步地朝他走来,仿佛对这几个人在门口并不惊讶。
  经过陶浮时,晏原拍了拍他的肩膀:“长藤公司过来做合并事宜的,这段时间别的你不用管了,这件事交给你,辛苦啦!”
  晏原现在心情好得很。
  他昨晚临睡前,给陆温礼发了个短信:【今天桌球玩得开心吗?这样的场合你喜不喜欢?】
  今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晏原刚打开手机,第一眼便瞧见了陆温礼的回应。
  【早安。不错。】
  很明显,他带着陆温礼去这种高档场所的行为是对的!幸好昨天那个黄毛青年的出现没有给陆温礼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说不定多去几次,陆温礼就会对这种生活和他这种富二代渐渐改观呢。
  完全没有留意到陶浮震惊的表情,晏原同剩下几人打了打招呼,心情愉悦地进自己办公室上起了班。
  多了突如其来的白鹿实验室的合作,还有长藤公司的合并事宜,晏原忙得昏天黑地,一直忙到了临下班,周康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原,你下班了吗?爸妈已经到家了。”
  晏原笑了笑:“现在就要下班了,一会就回家。”
  “好,等你。”
  “对了,哥,还有一件事。”
  “嗯?”
  “今天咱家吃饭,让爸的司机和他哥哥姚卓一起来。”
  周康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晏原突然说这个。他也没有问,对晏原的要求近乎于有求必应:“好,一会见。”
  “一会见。”


第14章 
  下班的时候,陆温礼敲了敲晏原办公室的门。
  “回家吗?”男人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抄着兜,目光透过镜片停驻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卷温凉的海浪。
  晏原笑了笑:“今天就不麻烦你接送我了,我有别的事。”
  闻言,陆温礼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他推开门走到了晏原身边,拿起了晏原的手。
  晏原:“……?”
  对方双手的温度不高,却同他掌心的温度截然不同,手指在他的手背上点了点,最终居然握了握他的尾指。
  晏原顿时脸颊发烫。
  这样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于朋友或许只是随意的接触,于他……陆温礼那一根根手指仿佛都点在了他的心上。
  再暧昧不过了。
  待到对方放下他的手,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垂下头,生怕被陆温礼看见他绯红的脸颊。
  他低声问:“你这是……?”
  如果是别人,晏原早就撸起袖子怒骂道“滚开摸谁呢”,可在陆温礼面前,他连问出“摸”这个字都害羞。
  太不争气了!
  追人就要主动!有什么好害羞的?
  ……算了,怂。
  晏原微微抬眸,偷偷瞄了一眼陆温礼。
  对方只是抬手,扶了扶眼镜,眼尾微微上扬,声线厚重而清晰:“没什么,量一下你的尾指。”
  言罢,男人整了整西装的领口,转过身,只说:“回见。”
  随即消失在了晏原的办公室内。
  黄昏的西京,垂落的日光和渐渐开启的夜灯交织在了一起,天边红霞渲染,鸟鸣不断。
  周家的庄园在西京的次繁华区,外侧是高楼林立的城区,庄园仿佛遗世独立的世外桃源一般,葱葱郁郁环绕,小洋房藏在其中。
  晏原的母亲晏满芳喜欢紫罗兰,小洋房四周都被紫色环绕,晏原踏着这带着芳香的深紫走近了大门。
  哥哥周康居然等在门口,周氏财团的大公子穿着一身闲适的运动衫,毫无架子地坐在阶梯上。
  “阿原!”
  晏原鼻头一酸,快步走上前就和周康抱了一下:“哥!”
  周康的眼眶也有些红,他们松了手,周康轻轻揉了揉晏原的头发,笑着道:“先去房里换件衣服吧,一家人吃饭,别穿这么正式。”
  “好。”
  ……
  姚卓今天很高兴。
  他四十年的人生,借着弟弟在周家当司机,有时候开车时多说几句,周家夫妇点个头,他们就能借着周家点过头的名义拿到不少那些人看不上,却足够让他和他弟弟吃香的喝辣的项目。
  也因此结交了一些上层的人物,用周家的名头办成不少的事。
  反正对于周家这样的顶层而言,他这种小喽啰说了什么话根本没人在意,所以他也凭着这个呼风唤雨了好些时候。
  除了晏原那个小兔崽子!
  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当然脸面,居然还拿到了和白鹿实验室合作的机会!
  一想到他这边和周家微末的联系,根本不足以和白鹿实验室这样的庞然大物杠上,姚卓这几天本来都快气死了。
  可是今天,他的弟弟姚越突然和他说,周家的家宴邀请他们兄弟两参加。
  这是何等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一顿饭吃完,光是吹牛他们兄弟两和周家的人同桌吃过饭,就足够让他的公司更上一层楼。到时候,晏原算什么东西?肯定只能被他踩在脚底下,跪地求饶。
  姚卓立刻拿出最昂贵的西装,穿得人模人样,还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一会儿表情,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下沾沾自喜的神情。
  他来到周家主宅的时候,弟弟姚越已经等着了。
  姚越只比他小上两岁,已经在周家做了十几年的司机。
  “哥。”相比起姚卓的自喜,熟知周家夫妇行事作风的姚越反而有些发愁,“我总觉得今天不太对。”
  姚卓跟着他一路走进周家,换上了室内的鞋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眼周家内部的构造,打算记住这些,日后好吹牛。
  他拍了一下弟弟的脑袋:“有什么不对的?我们又不值得周家这样的存在阴谋诡计,也许就是看你干了这么久,犒劳犒劳你呢?”
  姚越挠了挠头:“可是这不像是老爷的风格啊。老爷和大少爷这样的人,平时从不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说什么重要的话,我在周家当司机这么久,从来没有真正接近他们的时候,更别说是一起吃饭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餐厅前。
  仆人们来回穿梭,手中纷纷端着托盘,各个步伐平整,明显训练良好。
  姚卓和姚越立刻噤声,生怕放肆了。
  餐厅内传来周善的声音。
  这位人到中年,手中掌握着经济命脉的周家老爷声音很是慈祥,嗓音雄厚:“阿原回来就好,不搬回来住也没关系,多回来看看。”
  语调上扬,明显心情不错。
  周善的妻子晏满芳笑了笑:“我也可以去阿原家看看,一个人生活这么久,妈去照顾你也行。”
  餐厅外,仆人示意姚卓两兄弟可以进去了。
  姚卓对着镜子练习了这么久,这一刻却完全忍不住,笑得喜上眉梢。
  可他刚迈出步子走进餐厅,还没来得及看座位上的人,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曾经在白鹿实验室的发布会上顶撞过他,让他丢了面子,他怎么都不会忘记。
  “爸,妈,我年纪轻轻的,一个人住又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不用操心。我肯定一有空就回家的。”
  是晏原!
  姚卓下意识寻着声望去,便瞧见青年脸上挂着笑容,酒窝悬在脸颊两侧,神采奕奕。
  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晏原转过头,碰上了他的目光。
  青年对他笑了笑:“哟,姚总来了。”
  平日里,别人一声尊称“姚总”,姚卓享受至极。
  可是现在,在这样一个情景下,在晏原的口中喊出来,姚卓瞬间大脑空白,仿佛晴天霹雳。
  刚才晏原喊周氏夫妇什么?
  “爸妈”?
  餐厅的灯光亮眼得很,周善和晏满芳正嘴角噙笑看着走进来的他和他弟弟,大少爷周康只是坐在那里,神情也很是愉悦。
  姚卓却倏地脸色惨白,他只觉得面前笑着的晏原如同地狱修罗,只是坐在那边,就可以索了他的命!
  喊周善和晏满芳“爸妈”代表着什么?!
  周家一直有个小公子,只是这位小少爷基本不理会财团事物,没有出现在人前,知道他名字的人都很少。
  姚卓实在没有想到,他趾高气昂想要利用周家的权势打压的青年,居然就是周家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少爷!
  现在这么一想,周家的太太晏满芳不正是姓晏吗?
  他惹了什么人?
  他惹了一位一句话就能让他和他的弟弟在西京市甚至其他地方都没有容身之地的人!
  姚卓抖了抖,顿时双腿一软,闷哼一声,跌落在地。
  “哥?”姚越不知情况,赶忙上前扶起他,“哥你怎么了?老爷,太太,对不起哥哥可能有点紧张……”
  姚卓的双唇已经全然失去血色,他颤抖着身体,不敢看向晏原。
  他再次听到青年略微惊讶的声音:“姚总怎么了?是见到我太激动了吗?”
  餐桌另一旁,晏满芳盘着头发,一身淡紫色的蕾丝裙,优雅而高贵。她的眼尾有着一丝淡淡的鱼尾纹,笑起来却仍旧带着年轻:“阿原,你认识?我说你怎么今天突然要叫他们来呢。”
  晏满芳说着打趣的话,笑容却十分淡漠。
  她看得出来,姚卓怕是和她的儿子结了什么仇怨。
  周善也十分清楚,这位在场真正的大人物靠在椅背上,目光沉敛,没有说话干预晏原。
  “认识啊。”晏原眨了眨眼睛,“我上次第一次见到姚总,他就说他和父亲母亲关系匪浅——”
  话音未落,双腿发软的姚卓便猛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趔趄,跪倒在了晏原的面前,
  “晏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他的声音十分沙哑,甚至还在发着抖。
  可是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其他了。
  姚卓只知道,他要完了。
  他伸出手,想要抱上晏原的大腿:“之前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
  晏原露出了嫌恶的眼神,微微往后退了退。
  姚卓伸出的手扑了个空,惯性带着他直接撞到了地上,他的额头用力磕了磕瓷砖的地面,直接磕出了一片微红。
  “我、我下次绝对不敢了!不不不,没有下次……”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姚卓抬着手,毫不留情地扇着自己的脸颊。
  他的身后,弟弟姚越茫然无措,根本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晏原叹了一口气。
  眼见姚卓又要往晏原身上凑,周家的保镖们已经赶了上来,好几人一齐将姚卓拉开。
  昂贵的西装面料被扯得发皱,纽扣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淹没在嘈杂的求饶声中。
  姚卓绝望地看着晏原,却见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周家小少爷扭过头去,语气平缓地开口道:“和你弟弟一起滚吧。姜华清设计那么多黑色产业,心思不纯,如果没有你的纵容,他也不敢这么做,即便不是现在撞上了我,你也不干净……”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姚越。
  “而你,明明知道姚卓这样会败坏周家的名声,你还助长他。”
  晏原摇了摇头,不在言语,意思却很明显了。
  姚卓和姚越被保镖们半拖半拽地拉走,直到将他们讲到周家庄园的外侧,保镖们这才离开。
  庄园的大铁门“哐当”一声,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姚卓面如死灰,他目光空洞地看着这座辉煌的庄园,瘫坐在地上,不论弟弟怎么质问,他都无法言语。
  他得罪的是周家的小少爷。
  他依靠着和周家这么点微末的联系,通过弟弟开车当司机听到的一些东西吹牛,这才作威作福了这么久。
  一朝之间,全毁了。
  为什么要帮姜华清出头?
  为什么要觉得晏原是个无依无靠的愣头青?
  他为什么这么蠢??
  姚卓恨不得将悔恨写在脸上,却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姚卓心不在焉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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