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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帝阙凰图-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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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圣钧既然没有找到尸体,这两年想必他一直在暗中派人寻找,晋王若还活着,他到底是如何藏身的?
我闭着眼睛定定地想着,忽而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薛玉宁的脸。
霍地睁开了眼睛站起来,我将手中锦帕握紧,难道说玉宁哥哥口中的内应是晋王?
不,不对。
我马上又否定这个想法,晋王即便活着,哪怕他人在镐京,那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露面,他不可能会替薛玉宁打点得那样周到。
那会是谁?
还是说瑶华公主背后的人根本就不是晋王,那不过是殷圣钧疑神疑鬼的结果?
我咬着唇,既然我与瑶华公主同为太皇太后效过力,我倒是想见她一面。在房内来回踱步一阵子,我不确定这个要求殷圣钧他会不会答应我。
转身打开了房门,欲叫人说才又想起殷圣钧说晚上要过来的事,既如此,我晚上跟他说也是一样的。才要回房,却见十三朝我跑来,低头道:“娘娘,贵妃娘娘来了。”我不觉蹙眉,佟贵妃?
让宫女在厅内好茶伺候着,我过去的时候,佟贵妃忙起身朝我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吧。”我示意她坐下,这才笑道,“这天寒地冻的,贵妃不来也就罢了。”
佟贵妃浅笑道:“给娘娘请安怎么能不来,只是先前皇上在臣妾那里,是以臣妾才晚了些,还望娘娘不要怪罪才好。”
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笑道:“怎会?贵妃在皇上面前那样会说话,皇上可喜欢你的紧。”
佟贵妃华美脸庞的笑容略微敛起,她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脸上,声音略低道:“臣妾哪有娘娘聪慧,臣妾就是好奇,除了宝春堂的事,昨夜娘娘在皇上面前究竟还说了什么?”
悄然用杯盖拨动着水杯翻滚的茶叶,我不觉一笑,看来殷圣钧问话的手段奇高,既知道佟贵妃没有告诉我公主的事,又没让佟贵妃察觉他问的是什么。
将口中清香四溢的茶水咽下,我笑看向佟贵妃,启唇道:“本宫有问什么吗?”
佟贵妃的脸色微微僵持,我转口道:“本宫要照顾皇子,怕是没空去冯昭仪那里探望,贵妃若是得空,便替本宫去看一看吧。”我一顿,随即又道,“哦,对了,顺便也告诉冯昭仪,眼下好好生下孩子才是,小心苦肉计用得不慎就真的出了事。”
第100章 房事
“娘娘没瞧见,贵妃娘娘走的时候脸都黑了。”卷丹将暖手炉递给我,脸上的神色很是得意,蓦地,她又撇过头问我,“这么说来,冯昭仪还真的是装的?”
我抱着暖手炉捂手未说话,先前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看佟贵妃的脸色我倒是确定了,那晚定是冯昭仪自己弄出来的事,否则怎么那么巧佟贵妃会在静和宫里?
想来便是那晚好心去静和宫给冯昭仪出主意去了吧?
我微微一笑,不过这些我可不想管,便抬眸朝卷丹道:“主子的是非不要乱议论。”
卷丹吐了吐舌头,自从我换了新身份后,她也不再像宫外时那样随意了,毕竟宫里尊卑有别煨。
我又道:“一会儿皇上要来,你下去吩咐小厨房准备些皇上爱吃的点心。”
“是。”卷丹应了声便退下了。
我起身推开窗户,先前飘了会儿小雪,眼下倒是停了,院子里的地上湿漉漉的,跟刚下过雨似的仫。
我转了身,见降香正站在我身后皱眉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我衣服脏了吗?
她已上前来,伸手指了指我挂在腰际的香囊,我这才吃了一惊,这香囊是新换的,她怎就注意到了?
我只好笑道:“哦,这是抽屉里看到的,觉得好看就换上了,怎么,你觉得不好看吗?”索性那个箧抽里放着很多香囊,全是尚服局送来的,降香一定不会知道这一个不是。
她笑着摇了摇头,蘸了水在桌上写道:奴婢以后会注意选娘娘喜欢的。
我的指腹轻拂过腰际的香囊,轻笑道:“不用了,这一个本宫看着挺好,本宫也不喜欢换来换去,你闻闻,很香呢,是不是?”
降香凑过来闻了闻,笑着朝我点头,我亦是笑了。
外头有人敲了门进来,我见双喜端着东西进来,降香忙上前去接了。
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双喜忙上前道:“回娘娘,这是降香姑娘特意让太医院准备的,可是补汤呢!奴才们也希望凤仪宫里能早日传出喜讯呢!”
我听得皱了眉,双喜高兴地退下了,降香消息端着补汤近前来,示意我喝了它。我茫然地端在手上,望着眼前宫女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问她:“这是皇上的意思?”
降香却摇头,笑着在桌上写道:是皇上的希望,奴婢记着。
我有些木讷地看着她,望见她真挚的笑容,那一刻竟有些恍惚,看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了殷圣钧还是为了我。
见我不动,降香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清丽瞳眸里似乎有些焦急,忙又蘸了水写道:母凭子贵。
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不觉笑了下,启唇看着她道:“本宫已有皇长子了。”
降香的脸色低沉,又写:不一样。
“怎不一样?”我含笑道,“因为皇长子不是本宫亲生的吗?”
降香的手指在桌上比划了几下,大约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全部被她自己抹掉了。我忽然又想起她说殷圣钧曾是她的救命恩人,我迟疑了下,终究是问她:“你知道皇长子的生母是谁吗?”
降香蓦然抬眸看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讶,随即她忙摇头。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再为难她,仰头将手中的补汤喝了,降香似乎是愣了下,随即忙接过我手中的空碗笑了。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觉得降香似乎是真的事事为我着想。
我冲她友好一笑,她高兴地端着空碗下去了。
缓缓扶着桌沿坐下,掌心贴在平坦的小腹上,那么多人都希望我能怀上孩子,却只有我知道,这里,绝不会有殷圣钧的孩子,绝不会!
傍晚的时候原是想让人将希儿抱来,却不想卷丹去了回话说孩子白日里玩得累了,之前还吵着要来我这里,后来便早早就吃了东西就睡了。
我不禁笑出声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做什么皆由着心性。不过做个孩子才是真的好,平日里除了玩就是睡,做干净的一个世界。
回想起自己的以前,总盼望着能快快长大,天真地以为长大了就能走出牢笼般的皇宫去外面的江湖,或者嫁个宠我爱我的夫君成天无法无天地做些随心所欲的事。
如今真的长大了,嫁了人,却只是从一个皇宫换到了另一个。
眼前的琉璃灯忽明忽暗地跳动着,长睫投下的影悄然落在桌面上。
“想什么这么出神?”
男子戏谑话语自耳畔响起,我猛地抬头,这才见殷圣钧竟已站在我的面前,降香已上前接过他脱下的风氅。
他大步上前来,拿起桌上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笑道:“本是想同你一起用膳的,后来留东漓他们说了会儿话,便和他们一吃了。怎么,你还没吃吗?”
我忙笑道:“吃了,皇上那么晚还不来,我才没那么傻巴巴地空着肚子等。”
他笑着坐过来,将手中的半块点心塞进嘴里,待咽下去,才又笑道:“吃饱了等着朕,朕也高兴。”他说着,挥挥手,一屋子的宫人忙都悄悄退了下去。
我见他又吃了一块点心,这才忍不住道:“皇上不是说吃了来的吗?难不成司膳房的人没把你喂饱?”
他轻嗤一笑,道:“饱是饱了,只是和丞相说话比较费劲,就全又消化了。还好你体贴朕,给准备了点心,朕这会尝起来,觉得你宫里的点心也特别的可口。”
我知道他在说笑,起身倒了杯茶递给他,低劝道:“少吃些,别噎着。”
他伸手捧住了茶盏,我这才瞧见他的手通红通红的,竟不想夜里外头这样冷了。见他喝了几口,我忙又在他的茶盏里将水添满,他就这样坐着,墨色眸华带着暖意,直直地看着我笑。
白日里他说的那些话还回荡在我的脑海中,瑶华公主是太皇太后的人,晋王或许还活着,眼下一众王爷也都还留在镐京之中,前朝后宫那么多事,要换成我,愁也愁死了,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他的笑容越发灿烂,我蹙眉道:“看什么?”他的话语悠悠,带着宠溺与快乐:“看美人。”
我径直将茶壶搁下,没好气地道:“从前可没发现皇上这样不正经。”
他清浅一笑,伸手将我拉过去,大约是抱着茶盏的缘故,他的掌心烫烫的,唯有指尖还有些许的冰凉。手臂顺势将我圈住,他低笑道:“这些话,朕可只会关起门来说。”
我微微挣扎了下,见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便也只好作罢。回眸,见他一脸笑容,深邃眼底却掩不住一丝疲惫,我微微一愣,心下忽而就畅然了。
看来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他只是不相信我,不愿同我说而已。
也罢,反正我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他深情睨视着我片刻,缓缓将我的身子扳过去,温热气息喷涌至我的脸上,他柔软的唇已欺压上来。
我被他拉着坐在他的腿上,渐渐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他突然站起来,顺手将我抱起,大步走入内室。
二人纷纷跌入芙蓉暖帐内。
软唇相抵,舌尖缠绵……世间最紧密的结合……
密汗低落在我的胸前,我的指甲嵌入他的手臂,他的脸上仍是有笑。
不知何时,他才从我的身体里退出,一瞬间,仿佛是原本饱满的身体骤然空了一般,我抬眸定定地凝视着满头是汗的他。他喘着气在我身侧躺下,伸手将我拉入怀中圈住,我温顺地靠在他的胸口,贴着耳朵听着他节奏均匀的心跳声。
他忽而靠近我,轻轻咬住我的耳垂,话语掩不住的高兴:“朕知道你让太医院准备了汤药进补,朕很高兴。”
我的心口一震,降香是那样跟他说的吗?那是降香自作主张的,可不是我!可话至唇边,不知为何我又咽了下去。
他伸手挑起我的下颚,温然眉目凝望着我,笑道:“那朕也会很努力,朕都迫不及待想看到我们的孩子了。”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咧嘴笑了笑,一吻落在他性感的锁骨上,这才靠着他道:“皇上想抱孩子还难吗?冯昭仪都怀上了,临盆也是迟早的事。”
他的手臂用力将我圈禁,下颚抵在我的发间,沉声道:“朕只在乎我们的孩子。”
是吗?那希儿又算什么?
这句话滚至了喉口,但到底被我咽了下去。那个孩子我也很喜欢,而主要是眼下我不想和殷圣钧闹得不愉快。
他又凑过来,温柔地含住我的唇瓣,大掌将我的腰肢紧紧贴在他精瘦的腹部,我心下略有吃惊,却不想闻得他笑道:“乖,睡吧。”
语毕,他已离开我的唇,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我抱住,而后含笑阖上双眸。
外间幽暗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我才想起瑶华公主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在他面前提,不过眼下看来,似乎并不是好时候。我愣愣看了片刻,终于也有睡意上来了。
……
迷迷糊糊也不知什么时辰了,我翻了个身却发现身子已不在殷圣钧的怀抱里。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外头的火烛大约是燃尽了,借着窗外朦胧幽暗的光我才看到他不知何时开始竟半坐在床上。
我忙拉着被衾撑起身唤他:“皇上?”
“嗯?”他低头朝我看来,随即浅笑着问,“怎么醒了?”
他边问,边又躺下来,虽是穿了亵衣,却仍是感到了他身上的寒气。隔了片刻,他才伸手将我抱过去。
我迟疑着,问他:“睡不着吗?”
他在我耳边轻呢道:“没有,睡吧。”
我暗暗咬了咬牙,他心里铁定是有事,但在我面前却选择什么都不说,他不信我。
他似感觉到了什么,忽而又睁眼,见我直直地看着他,他的俊眉微蹙,低声问:“怎么了?”
我想了想,干脆翻了个身直视着看他,不悦道:“你娶我是好看来着吗?”
他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抚着我的脸,轻笑道:“说老实话,朕的皇后的确很好看。”
我生气地推开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不说话。
果然,片刻后,他凑上来,气息轻软喷在我的颈项:“怎么生气了?”
我闷闷道:“你要是只想娶个花瓶,那西楚天下那么多女子,肯定有比我更漂亮的,娶我你岂不是亏了?”
他的手臂从我的身下钻过来,将我捞过去,笑着道:“谁说朕只想娶个花瓶了?”
我略微挣扎两下,愤然道:“你都做出来了!”
“嗯?”他好笑地看着我,又将我扳过去面对着他。我抬手在他胸前指了指,生气道:“你这里都藏得快溢出来了也不打算告诉我!”
他稍愣一下,这才笑道:“是前朝有些事,朕有点心烦。”
原本我还在猜测他想的事是否与薛玉宁有关,我没想到他一开口便直指政事,这一下我要再追着问,怕就不合适了。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我可不能装作不知道,他又是多疑之人,怕我再追着问恐引起他的怀疑。
没想到他却又道:“告诉你也无妨。”
这真是始料未及的事,我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道:“你不是想我干政吧?”
他浅笑着抱紧了我,道:“夫人这样关心为夫,你我是夫妻,关起门来说说话又有何不可?”他的吻落在我的鼻尖,轻声道,“今年南方收成不好,朕一月前就下了圣旨免除了赋税。”
我点头道:“替百姓排忧解难,那是好事啊!”
他抬手地揉了揉眉心,道:“嗯,朕听官员上奏说民间都夸朕是活菩萨来着。”
我“噗嗤”一笑,眸华亮亮看他道:“你不高兴?”
“被人夸哪能不高兴?”他笑得有些无奈,“不过朕又不是真的天兵神将,也有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
原该是极为严肃的话题,我还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听他的话,没想到被他这样说出来,弄得我忍不住就想笑。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压低了声音问:“你的国库不会大婚一次就空了吧?”
他“嗤”的一笑,抓住我的手,佯装生气地贴在胸前,道:“你夫君是这么穷的人吗?”我吐了吐舌头,他干脆翻了个身,将我半压在他的身上,道:“只是北方下了几场大雪了,积雪一直不化,朕已拨了几次款下去赈灾,眼下看来还远远不够。”
怪不得白日里下雪的时候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站了那么久,我还觉得这雪下得小,还觉得雪景好美……
听他的口气,北方那边的灾情怕是还得有段时间要维持着。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国库里有一笔费用是给边疆的军粮,决计不能挪用。南秦、北唐与我西楚素无邦交,朕不得不防着。”
他的国库还没有空,他只是防范于未来,等到真要到非挪用那笔军粮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
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我低低道:“眼下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当初要是娶个有钱有势的,现下你的老丈人怎么也得给你出钱出力呀!只可惜丞相大人两袖清风,这忙是帮不上了。”
他的手轻抚着我一头乌发,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两袖清风也未必就帮不上了,不过朕既然把烦恼同你说了,你又说你不是摆着好看的,那便说个主意来给朕听听?”
我略一思忖,仍是一动不动靠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他轻笑着抱住我,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低头咬住我的唇,道:“说不说?”
我推他,他也不动,我没好气道:“皇上心里都有底了,还要我说什么?”看他的笑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法子了,还非要我说什么。
他突然笑得诡异,我微微一愣,感觉到他的手突然伸入我的胳肢窝,我怕痒,边笑边躲,他的力气很大,完全不让我有逃走的机会,揶揄笑道:“看你到底说不说?”
我怕了他了,只得投降道:“好好,我说。”
“嗯。”他终于满意地停下手看着我,我吐了口气道:“西楚那么多富得流油的商扈,中饱私囊的官员,外加你的那些个兄弟们这几年也捞了不少钱吧?”
他笑道:“这些个可都是狐狸,只赚钱不花钱,朕若下旨,他们定个个都说没钱。”
我点头道:“可不是,那就叫他们自愿掏腰包。”
殷圣钧的俊眉微挑,似笑非笑看着我:“说你的想法。”
第101章 妙计
“请客?”丞相吃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殷圣钧,紧蹙了眉心道,“眼下这个时候国库吃紧,皇上还要大摆筵席?”
殷圣钧含笑睨了我一眼,浅笑着点头道:“的确要请客,不过不是朕请客,是丞相你请客。”
“……臣?”丞相分明是愣住了。
殷圣钧将茶杯放下,负手起身道:“朕知道丞相为官清廉,平素里自然也没做过这种事,不过偶尔一次,也不为过。再说,相府的小姐入宫为后需要庆祝,多好的一个借口?”他的眸华定定望着丞相,仍是笑道,“届时把镐京的权贵都请来,哦,记得把几位王爷也一并请去府上。”
丞相是个聪明人,话都说至这份儿上了,自然明白殷圣钧的意思。他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蹙起的眉头不见舒展,只低头道:“原来皇上早早安排好了一切。熨”
没想到殷圣钧笑一笑,却是转身将我拉过去,认真道:“是皇后的锦囊妙计。”
我讶然地侧脸看他,他却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眉宇藏笑,只看着丞相一人。丞相眼底的惊愕未散,他上前道:“皇上,娘娘她……”
“在朕这乾承宫里,也算不得干政。”殷圣钧适时打断他的话,话里带着得意,“难道丞相以为皇后这计谋不好?轿”
丞相忙低下头:“不,极……好。”
“那就是了,想来丞相还有很多事要忙,朕就不留你喝茶了。”他笑着看了一侧的连翘一眼,宫女马上会意,上前来替他倒茶。
丞相迟疑片刻,又朝我看了一眼,这才转告退离去。
殷圣钧已坐下喝茶,我真是惊讶,脱口道:“不是说好不说我的吗?”
他点点头,却是狡黠笑道:“朕只是说不会让人抓到你干政的把柄。”见我愣住,他笑得越发恣意,紧握住我的手道,“现在这样不好吗?让你那个义父也见识见识,朕的皇后可不是娶来摆着好看的。”
我被他堵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一早就计划好了,故意召丞相来承乾宫而不是御书房,把政事淡化成家事,丞相心中对我有不满也半个字说不出来,却又同时告诉丞相,我是全心全意为殷圣钧和西楚的。
目光悄然落在面前男子的脸上,他正惬意地品茶,还回头同连翘说笑几句。
鼻子突然觉得酸酸的,望着他的脸也有些模糊起来。
他突然抬眸朝我看来,认真道:“怎么了?”
我微微别开脸,飞快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才又没好气地道:“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还把功劳都给我,我的脸皮可没那么厚,这么大个功劳我受之有愧!”
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我转身推开了窗户。冷风自外头灌入,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身后的脚步声近了,他的手臂将我圈住,温柔浅笑道:“谁说的,朕没你想的全。”
“骗子。”
他轻笑两声,脸颊贴过来,又笑道:“真的,骗你是小狗。”
“扑哧——”
身后的连翘忍不住先笑了出来,殷圣钧凉凉回眸看她一眼,连翘的忙止住了笑,识趣地转身退下了。殷圣钧有附在我的耳畔解释道:“朕的确也在打着那些人囊中财物,只是还没好让谁请客,朕若自己请客,又不好意思要钱。”
他说得我也不觉笑了,倏地又想起昨晚和他说的话,我回头抬眸看他道:“可昨夜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就想到了。”不然又为何好端端和我说一句“丞相两袖清风也未必就帮不上”……他的思绪极快,一点就通。
他仍是笑:“嗯,那也是得夫人指点。”
他的俊颜上全是温柔笑意,说不清为何,我的心情徐徐地沉重了起来,封我为后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已不声不响在帮我站稳脚跟了。
这般用心良苦,这般情深意重……
我被他抱着有些心绪不宁,他却忽而松开了圈住我的手,轻松地道:“好了,今晚就坐等收钱吧。这件事一解决,朕的心情也好了。”他低眉笑看我,“你也该回去打扮打扮,今晚是小年夜,朕带你出宫去!”
最后一句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似乎说得很是神秘。
我却是惊讶道:“为何要出宫?”
他说得理所当然:“怎么你忘了?上回的好事让沈将军给搅了,这次你立下大功,朕若不论功行赏,何以服众?”
那件事我早忘了,没想到他还记着。不过他既这样说了,我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道:“宫外我也没什么留恋的,这江湖看样子也不是那样好去的,皇上说要赏我是真的假的?”
他挑一挑眉,认真道:“当然,朕是君子又不是戏子。”
我懒得和他计较,便直言道:“那你带我去见见瑶华公主吧!”
他的笑容微沉,温和目光里也悄然浮起一丝犀利:“去见她做什么?”
他虽已断定我心里喜欢的人不是晋王,可一旦事情与晋王牵扯上,他还是对我有所防备。我暗自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公主被关天牢也有一段时日了,她一定不知道你立后的事,说不清我能从她口中探探口风呢。”
殷圣钧的眉心紧拧,眸华睨视着我不说话,我趁机又道:“难道皇上不想确定晋王的事?”
怀疑的事没法确定,这种心底犹如千万只蚂蚁爬过的难耐的感觉我懂,所以我也想弄个明白。其实我主要还是想确定薛玉宁同此事有没有关系。
最后殷圣钧还是同意了。
我从承乾宫出来,降香却不在外头,我叫了几声,全公公上前告诉我说远远地看见降香在承乾宫外和殷东漓说话。
卷丹疑惑道:“降香和郡王爷有什么话要说?”
我行至门口,遥遥朝外头望去。
降香回来的时候一张小脸红彤彤的,见我站在门口忙上前来行礼。我见她的手中拿着一本书籍,便蹙眉问:“郡王爷给的?”
降香点点头,将书籍给我看,原来是本字帖。
“你喜欢练字吗?”她又是点头。
我的目光远了:“郡王爷倒是有心。”
降香有些惊慌地在我面前又是摇头又是挥手,我瞧见她这个样子不免一笑,道:“放心吧,本宫又没说什么。”
宫规虽有规定宫女不得与他人有私情,不过倘若是降香和殷东漓,想来殷圣钧也不会说什么的。再说,相爱有什么罪?
抬步走下台阶去,殷东漓倒是还没有走,看来有话要和我说。我示意宫人们远远地跟着,殷东漓走在我的身侧道:“皇上已让全公公传话给臣,臣已让人将衣服送去娘娘宫里了。”
我点点头,见他的目光总有意无意地看向身后,便轻笑道:“郡王爷跟本宫说着话,心却不在这里。”
他略有尴尬地咳嗽一声,我继续道:“不过郡王爷的东西倒是别出心裁。”他不像京中的那些贵公子,只会送些胭脂水粉,香囊珠宝。
闻得我这样说,他倒是不掩饰,笑道:“降香姑娘喜欢的也特别。”
我悄然回眸看了一眼,降香正听着卷丹说话,又重新看向殷东漓,开口道:“郡王爷一早就认识她?”
降香是殷圣钧的人,他们认识也无可厚非。
他老实道:“也没有很早,不过比娘娘早一些。降香姑娘很细心,也善解人意。”
无需再说得更多,殷东漓怕是看上降香了。
殷东漓送我至凤仪宫外便告退,我径直回房,见他派人送来的衣服早已整齐地搁在桌上。十三惊讶地上前来问我:“娘娘要出宫?”
我点头道:“嗯,和皇上出去。”
双喜在一侧惊喜地道:“皇上对我们娘娘就是不一样,以前从没听说过他带那位嫔妃出宫去的,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呢!”
卷丹和降香也在一边笑,只有十三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不过是要他留在宫里罢了。
走入内室,将繁琐的宫装换下,我将香囊交给卷丹,让她好好替我收起来。这次出宫是去见瑶华公主的,我若带了这只有中宫才能用的朱色香囊,那就别想着能从瑶华公主口中套出一句有用的话了。
用过晚膳,全公公便来接我出宫。
到了宫门口换了马车,便只有我和殷圣钧两人了,不见侍卫,八成是带着暗卫。马车行驶得并不快,安静的街道上到处回荡着马蹄声响。
殷圣钧忽而感慨地道:“丞相请客,果真万人空巷了!”
我被他说得一笑,启唇道:“怕那些人回头都得后悔今日一行了。”
他若有深意地点点头道:“那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人家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他说着,伸手掀起了车帘。
今夜无月,远处漆黑一片,只余下车前挂着的两盏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曳,散着淡淡的光。
马车果然在别院前停下了,我从杌凳上下来,被他拉着走了几步,这才猛地想起一件事,忙惊诧道:“不是去天牢的吗?怎的来了这里?”
他温和冲我一笑,浅浅反问道:“谁说玉瑶在天牢?”
我一愣,见他眼底尽是笑意,这才将指尖的凉意褪去。还好反应得快,否则真怕功亏一篑!
偏门被打开,里头的侍卫见是殷圣钧,忙恭敬地让开。
他拉着我一路往后院厢房而去,远远便瞧见其中一间屋子里亮着灯,前后都有侍卫把守,原来真的只是软禁。
我朝殷圣钧点点头,他略微迟疑,终是放开了我的手。
我假装被人从外面推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一阵响动,令抱膝坐在床上的女子猛地抬眸朝我看来,我一个踉跄扶着桌沿才站稳了身躯。
“公主?”我故作惊讶地看着她。
瑶华公主一双美眸撑得大大的,脱口道:“商司设?”
我疾步上前,蹙眉道:“不是说公主大婚时受了伤吗?公主怎的在这里?”
瑶华公主一时间愣住了,目光探究地看着我,片刻,她已然回过神来。掀起被褥下床,防备地看着我笑道:“商司设装得那样惊讶作何?你是皇上身边的人,难道我在哪里你是今日才知晓的吗?”
我不答,只压低了声音道:“宫里得到消息公主受伤后迟迟不入宫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屡次派人说要去将军府探病却总被皇上以各种借口拒绝。太皇太后心中生疑,便想让奴婢暗中查探,谁知奴婢竟发现公主不在将军府上。可奴婢行踪被沈将军发现,被人蒙了脸带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瑶华公主讶异非常地看着我,随即又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依旧从容道:“两年前奴婢虽然表面上归顺皇上,可奴婢始终是太皇太后的人。奴婢知道太皇太后从未在公主面前提过这个,但是同样,太皇太后也从不在奴婢面前提过公主。奴婢只知道太皇太后手中有枚暗棋,却不知是公主。”最后一句话,终是令她微微动容,我继续道,“若不是眼下事情紧急,太皇太后想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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