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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不返-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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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被吮吸得发麻,于臻警告般轻轻合上牙齿,魏擎苍放开他,舔了一下微微肿起来的唇瓣,问:“晚上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于臻推开魏擎苍,背着他快速地擦了擦嘴角,“走了。”

见他害羞了,魏擎苍收起笑,问:“什么时候出差?”

“明天下午2点的车。”于臻犹豫了一下,垂下眼,小声说,“不必来送我了。”

“好,路上小心。”

魏擎苍并不为难他,于臻虽然仍然嘴硬,但实际上,他已经慢慢的接受自己了。

直到拐了弯,于臻才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

唇上的热度还没散尽,于臻懊恼地咬了咬肿胀的唇,他对自己真的是太失望了,明明在心里认定不能跟魏擎苍走太近,可是现在连接吻都变成了习惯,这可怎么是好?

“于臻?”姚方从家里探出头来,“快进来,外面多冷啊!”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于臻边说边跟着姚方进屋。

“许诺在阳台看见魏擎苍的车了,想着是送你来的。”

“……”

那刚才他们在车上接吻岂不是也被看见了?于臻尴尬极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姚方不明就里,疑惑道:“怎么了,看你的脸冻的!”

“呵呵,没事。”看来他们并没有看到,于臻连忙笑了笑。

许诺听见声音,从卧室出来。

于臻见他面色如常,心里斟酌着要怎么开口问那件事。

姚方给他和许诺分别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忽然就叹了一口气,“你来是不是想问许诺的事情?”

“……我刚才知道,那现在……”

许诺沉默着,刚出来一会儿又进卧室了。

姚方朝于臻歉意地笑了笑,“这几天他心情不好,你别在意。”

许诺就这么个脾气,于臻知道他心情一定是糟透了才会这样,他不在意地摇摇头,“那学校是回不去了?”

“学校没说什么,但是……许诺不肯回去。”姚方皱着眉,十分苦恼的样子。

许诺性子傲,即使校方不说话,他肯定也不会回去的。

两人都知道这件事无可挽回,一时又想不出好的办法,都选择沉默。

良久,姚方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于臻,“许诺有我呢,别担心。”

听到他这句话,于臻忽然就放心了,他们两人很早之前就在一起,大风大难都挺过来了,这次只是失去出国留学的机会而已,肯定会没事的。

于臻朝他笑笑,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姚方留他吃饭,于臻站起来说要回去了。

“于臻。”许诺打开卧室的门,迟疑片刻,“我心情不太好,你别介意。”

于臻能感觉到这并不是许诺原本想说的话,不过,既然他不愿说就算了。

他朝两人摆摆手,“我知道,好好休息,需要帮忙尽管说,我先走了。”

从姚方家出来,见许诺情况还不错,于臻也松口气。

不过他最后没说出来的话让于臻很在意,想了想,于臻决定打电话问问林晓旭,看他是否知道一些情况。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林晓旭上气不接下气,听起来像是在长途跑。

“大榛子有什么事情?”

“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许诺的事。”

林晓旭愣了愣,于臻明白他还没听说,于是将事情跟他说明,接着问:“你没听阿伟说了什么?”

“没有……”林晓旭听得一阵唏嘘,“我们在白虎山上种树,都与世隔绝了!许诺那儿你留心着点儿,要是有事立马给我打电话!”

“嗯。”

挂了电话,于臻站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心里有些惆怅。

林晓旭和吕烨伟闹了这么多年也终于闹出个结果来了,许诺和姚方,即使生活如此不容易,姚方还能坚定地说出‘有我在’这样的话。

他们都很幸福,倒显得于臻自己形单影只,孤苦伶仃好不可怜。

于臻自嘲地笑了笑,也许真的是年纪大了,想找个人做个伴。

少了去接于臻下班这件事,魏擎苍觉得时间忽然变长了。每天回家总要跟于臻打一会儿电话,话题很丰富,甚至会八卦一下学校的老师。

今天他照例给于臻打电话,对方却没有接。

魏擎苍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去矿山手机没有信号是很正常的事情。

三天后,他看着台历若有所思,于臻这次出差时间是不是太长了?而且这三天都没能打通电话……

他心头隐隐感到不安,但转念一想,要真出什么事儿了,林晓旭不会一声不吭。

魏擎苍刚压下消极的猜想,陈静给他带来一个惊天的噩耗——于臻去的矿山发生瓦斯爆炸。

安全措施再好的矿山也存在安全隐患,幸好这一次爆炸力度不大,虽然在地底下埋了几个小时,幸运的是并没有人丢了性命,伤势最重的遇难者也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

但遇难人数很多,只能将伤势较重的伤员送到好一点的医院,其他的就在镇上人民医院就近治疗。

镇上的医院条件肯定要差一些,三个人挤在一个病房里,一层楼只有一个公共厕所,生活很不方便。

于臻上厕所回来见自己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人听见声音转回头,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于臻差点拔腿就跑。

他到底是没胆子跑,硬着头皮走进病房,对脸色不善的人道:“你怎么来了?”

魏擎苍死死地盯着于臻,只不过是一周,十四顿饭而已,于臻居然瘦了那么多,之前还很合身的衬衣像挂在衣架上一样,那裤子要不是系裤带的,估计能直接掉下来。

“于臻,你真是作得一手好死!”魏擎苍咬牙切齿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嚯一下站起来,黑着脸就出门了。

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于臻再次打消趁机逃跑的念头,想着不能浪费,就坐在床上吃着辛苦买回来的东西,顺便等魏擎苍回来。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魏擎苍回来了。

于臻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他脸色还是很臭,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他依然选择沉默。

魏擎苍拖了一把摇摇欲坠的凳子坐在床边,朝于臻扬了扬下巴,“你自己承认还是我问你答?”

他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子,于臻想了想,觉得不能让他这么嚣张,所以低头盯着手上的纱布用沉默表示抗议。

“出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要是说我忘记了会不会挨打?于臻这么想。

“你把我当做外人,告诉林晓旭或者姚方总可以吧?”

林晓旭忙着在山上种树,姚方家也乱着呢,告诉他们不是添麻烦吗?

“为什么连阿姨和叔叔都不知道?”

魏擎苍的声音里蕴含着巨大的风暴,但是于臻没注意到,而是紧张地反问:“你告诉他们了?”

“……没有。”

于臻松口气,李女士想像力及其丰富,他这次只是受了皮外伤,但要被她知道了能联想到各种绝症上去。到时候别真正的伤员没事儿,她把自己吓出病来。

魏擎苍于臻毫无悔改之意还走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禁提高了声音:“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他火山爆发没能吓住于臻,反倒把同一个房间的其他两个病友吓了一跳,纷纷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魏擎苍觉得,要再这儿呆下去他能把医院的保安招来。

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对于臻招招手,“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刚才离开的那半个小时已经将手续办好了,魏擎苍拎着于臻那个灰扑扑的背包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

上了车,于臻刚坐下魏擎苍就靠过来,手环着他的腰,霸道地将脑袋砸在他的肩上,口齿不清地嘟哝了一句‘我睡会儿’就没动静了。

虽然车里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司机,但于臻还是有些尴尬。他试着推开魏擎苍,低头看见那张憔悴的脸,忽然下不去手了。

刚才在病房没只顾着惊讶没注意看,于臻这才发现一向讲究仪表的魏擎苍居然冒出胡茬了,衣服也皱巴巴的,眼底下一圈青黑,一副累了几个通宵的样子。

算了吧,他要抱着就让他抱。

于臻伸手搭在魏擎苍肩上,搂着他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让他睡得舒服一点儿。

65

魏擎苍是真的累了,心累。

从陈静口中得知于臻出事的瞬间,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脑部,太阳穴突突跳得仿佛整个脑袋要炸开。

又得知没有死人,心脏就跟舂年糕一样,‘咚’一声摔在坚硬的石臼里,半天没能蹦跶起来。

打电话问了所有能问的人,发现居然没人知道他出事儿了,魏擎苍顿时有种找到于臻,自己要亲手让他往生了的冲动。

可当真的见到于臻的时候,看着他白得跟医院床单一个颜色的脸,魏擎苍脑子里乱哄哄的,之前那些想法都没有了,只想着以后一定要把于臻养得胖胖的,省得看着他突起的颧骨碍眼。

于臻不是没有想过隐瞒的后果,亲眼见到魏擎苍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回去的这一路魏擎苍都没醒,当车稳当地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他却奇迹般地准时醒来。

“你开车回去,把陈静准备好的东西带过来。”

魏擎苍对司机简单的交代了一句,阴沉着脸拉着于臻上楼了。

推门进病房,迎面于臻就挨了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李女士两眼通红,嘴上骂着却小心翼翼地将于臻仔细看了一遍。确定他真的没事儿之后眼泪哗哗就流下来了。

于臻也没心思计较魏擎苍骗他没通知家里人了,忙不迭地给李女士道歉。

“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出事儿了怎么能不告诉妈妈?要是,要是……我和你爸要怎么办?”

李女士唔着脸失声痛哭,于先生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同时瞪着于臻,“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儿?要不是小魏告诉我们,你打算一直瞒着是不是?”

说着他眼圈红了,再开口声音有些不稳,“做事怎么不好好动脑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会让你妈妈再伤心一次?”

魏擎苍注意到,于臻听到这句话后身形晃了晃,而于先生显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同时停住话头。

片刻之后,于臻苦笑道:“对不起,我……让你们担心了。”

一家人在病房开了一个家庭会,就于臻这次隐瞒事件做了深刻地剖析和批评,最后以于臻真心深刻的检讨为结束。

魏擎苍全程作陪,靠在墙上两眼放空地看着于臻。

终于将两老劝回去了,于臻刚松了一大口气,却听见角落里传来一阵幽幽的声音:“现在该算算我们两的账了。”

“你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说实话,于臻并不觉得他和魏擎苍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受伤并不严重,实在没必要兴师动众。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根本不值得一提?”魏擎苍从于臻的表情里读出这样的讯息。

“说实话……”于臻顿了顿,还是选择说下去,“我不觉得这事儿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他听到魏擎苍的呼吸似乎停止了,紧接着,他被人压在墙上,被迫抬起头来与眼前的人对视。

“怎么这么不懂事?”魏擎苍模仿着于先生的口气,表情却阴沉得吓人。

于臻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推脱:“你压疼我了。”

没想到魏擎苍脸色更难看了,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疼也忍着!”

病房里灯光昏暗,魏擎苍还背着光,表情狰狞得像是恶鬼。但是,他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哭了。

于臻盯着他的眼看,难以置信地伸手想确认,伸出去的手被握住,魏擎苍偏开头不让他碰。

真的哭了?于臻心里的那根弦被轻轻地拨了一下,顿时柔软得不行。

“对不起。”他低声道,想了想觉得也许不够诚意,仰头轻轻吻了吻魏擎苍的嘴角。

魏擎苍的眼睛更亮了,表情确柔和下来,沉默了半晌捏着于臻的下巴,亲吻他。

这个吻没有太多的情欲,却缠绵得不行。

于臻有些晕糊,忽然身体一轻,他整个人被魏擎苍抱起来了,还没来得及挣扎,又被轻轻地放到病床上。

“于臻,我知道你习惯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抗,但那是我没出现的时候。现在有我,不方便跟朋友说的,不能跟父母说的都告诉我,我替你抗一半。我虽然比你小几岁,但也是个成年男人,我分得清,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魏擎苍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看着于臻,“如果之前我表达的还不清楚,那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

他捏着于臻的下巴,防止这个鸵鸟先生关键时候跑路,“我要接管你以后的生活,不管是开心的还是痛苦的,有你的一份就必须有我的,懂?”

于臻怔怔地看着魏擎苍,其实他从心里不相信魏擎苍,总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对自己失去兴趣。

然而,此时他说的这些话让于臻不得不重新面对魏擎苍,重新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不是开玩笑。”魏擎苍俯身,牢牢锁住于臻的眼神,“我把你当作老婆来追求。”

于臻因为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睛,盯着魏擎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般,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我、我知道了,那个……谢谢,不,我是说……我不知道。”

被男人追求并不是第一次,于臻很明白该怎么应付。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把他当作老婆来追求……

于臻有些慌了,先前笃定魏擎苍坚持不了多久,只要自己不松口就没事。可是,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魏擎苍的意思是不会放弃?

见于臻脸上表情变来变去,魏擎苍直起身体,补充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放弃就行了。”

于臻脸上的表情定格在错愕上,他怀疑魏擎苍有读心术,不然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他目瞪口呆的模样,魏擎苍淡淡地笑了笑,“别想那么多,快睡吧。”

见他要走,于臻下意识地问:“你还要回去?”

“嗯?”魏擎苍回头,脸上的笑忽然变得十分暧昧,“想我留宿?”

“你想太多了。”于臻侧头看窗外,“我只是担心你疲劳驾驶。”

“不用担心,我就没打算回去。”

魏擎苍话一出,于臻立刻戒备地看着他。

“放心,我不打算欺负一个伤患。我住在隔壁,咱俩算是‘病友’了。”

一次霸占两个病房什么的,不能更土豪了。

知道他的去处,于臻也放心下来,瞟见魏擎苍憔悴的脸色,他忽然觉得很过意不去。

嗫嚅了片刻飘出一句:“因为受伤不严重,所以我……对不起……”

于臻忽如其来的道歉让魏擎苍很是惊讶,他走回去抬起于臻的下巴,吻了吻对方的额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于臻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好在没有伤到神经,等他自动愈合就可以了。

就在所有人都放下心的时候,于臻吐了,还呕出一口黑色的血块,急得李女士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有些乱,于先生费劲地抱着晕过去的李女士对魏擎苍道:“你先别管你阿姨,先看看于臻!”

魏擎苍点点头,横抱起于臻就往外跑。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被一个圆脸的护士叫住:“你干什么呐!”

“他吐血了!”魏擎苍声音有些抖。

“吐血你还抱着他跑!”小护士皱着眉跑过来,往他怀里看了一眼,嘴上机关枪似的数落,“快放回床上!他哪儿不好你都不知道你瞎跑什么喃,颠坏了怎么办?”

小护士在走廊上拨开人给魏擎苍开路,两人又回到病房。

她指着床说:“放回去,轻点儿,然后去叫医生!”

魏擎苍乖乖照做。

一阵人仰马翻的混乱之后,于臻被送入CT室,魏擎苍这才有机会喘口气。

“情况怎么样?”于先生走过来问。

“医生说可能是伤到头部了,先做检查。”魏擎苍靠在墙壁上,摸出烟想起是在医院,就把烟放在鼻子下面闻着解馋。

于先生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擦汗。”

魏擎苍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接过纸巾,问:“阿姨怎么样?”

“睡着了,她没事。”

魏擎苍点点头。

两人都很担心于臻,没有心思说别的,气氛渐渐冷下来。

在等待里,时间总是过得非常慢。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门终于被打开了,于臻醒了,见到门外的两人还朝他们笑了笑。

于先生对魏擎苍说:“我去看看你阿姨,于臻就麻烦你了。”

“感觉怎么样?”魏擎苍问于臻。

“恶心……”于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完全不像一个刚吐了血的人。

之前那个小护士陪着两人去下一个科室检查,边走边跟魏擎苍闲聊,“轻微脑震荡,其他的还需要等片子出来才能判定。”

“脑震荡怎么会吐血呢?”魏擎苍问。

“只是血块,不用担心,要是腹腔出血他没这么精神。”小护士宽慰道,“之前他估计口腔出血,吞进去,这会儿又给吐出来了。”

于臻轻轻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这么恶心?

魏擎苍伸手捋了捋于臻的头发,问他:“不舒服怎么不说?”

于臻撇了撇嘴,不情愿道:“我以为是晕车。”

“噗!”小护士笑了,“你真逗,晕车能晕这么长时间?”

一系列检查做完已经是下午了,结果就如小护士猜想的一样是轻微脑震荡,其他并无大碍。

李女士也醒了,拉着于臻的手盯着他的脑袋看了一下午,最后冒出一句:“儿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扎羊角辫的事情吗?”

于臻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魏擎苍一眼,“妈,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我怕把你脑子震坏了。”李女士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你打小最记恨的事情,要是连这个都忘了可真没救了。”

“……”于臻无奈,“放心,我没事。”

“嗯。”李女士点头,盯着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转头对魏擎苍说,“小魏,要不你去给他买点猪脑子补补?”

魏擎苍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笑道:“好。”

于臻无奈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地讨论要做什么给他补脑,最后李女士一拍膝盖站起来,“不行我得回去翻菜谱!”

她俯身在于臻脸上亲了一大口,“儿子你等着,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于臻对着李女士兴冲冲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来,吃猪脑之前先吃个苹果。”身边传来带着轻笑说话声。

于臻接过苹果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咔嚓咔嚓嚼。

魏擎苍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轻点儿嚼,小心崩到脑子。”

于臻白他一眼,将苹果翻了个面儿,咔嚓又是一大口。

“你吃着,我去抽支烟。”魏擎苍摸摸于臻的脸,站起来往外走。

魏擎苍站在小花园的角落,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憋了一会儿才慢慢吐出来,烟草的味道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三天只睡了四个小时,却一点都不困,脑子里跟放幻灯片似的播放着过去的种种画面,主人翁不出意料的是于臻。

魏擎苍清楚的记得今天看到于臻呕出那口血的时候自己的感觉,当时他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蒸发,手脚都凉了。

那种感觉他从来没感受过,经过这一次也不想再次感受。

又矫情了,魏擎苍苦笑,认识于臻之后他就像孙大圣进了炼丹炉,整个人都重塑一遍。

魏擎苍扔了烟蒂,转身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个冷笑。

于臻吃完苹果正准备睡一下,见李波拎着果篮在门口探头探脑。

“李老师?”

李波闻声看过来,“小臻,好些了吗?”

他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自然而然地坐在床边。

若是以前,于臻并不会觉得他的举动有什么不当,但现在他觉得李波表现得太亲昵了。

他往旁边让了让,客气道:“让李老师破费了。”

“哪儿的话,你别怪我这么晚才来看你就好。”李波歉意地笑笑。

“小臻……”李波忽然靠近于臻,伸出手不知道想要做什么,身后忽然响起魏擎苍的声音,“李院长?”

李波动作一顿,尴尬地看着他,“魏总也在啊……”

魏擎苍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医院就是吝啬,连个凳子也没有,害李院长只能坐床上。”

被他这么一说,李波顿时觉得屁股地下坐的不是柔软的病床,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没事没事,医院嘛……”李波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但在魏擎苍的眼神下,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还有事,小臻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李波脸上的笑越发尴尬,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忙不迭地走了。

魏擎苍含笑看他消失在电梯里,转头就冷笑一声,将他带来的果篮扔到垃圾桶里。

“浪费了。”于臻淡淡道。

“你想吃多少,我给你买。”

于臻不想跟遇上李波智商就急剧下降的魏擎苍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问:“不回公司没关系吗?”

魏擎苍玩笑道:“有,所以我把损失全部算在你头上了。”

没见过耍赖耍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敌人脸皮太厚,于臻只能用沉默应对。

在医院又住了三天,于臻被获准出院。

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李女士抱着于臻哭了。谁也没说话,任她痛快发泄。

送魏擎苍下楼的时候李女士很不好意思地开口:“让你看笑话了。”

“阿姨要保住身体,有事儿尽管打我的电话。”

李女士点点头,惆怅道:“于臻的姐姐去世后我就特别怕他出事儿……”

终于提到那个神秘的姐姐了,魏擎苍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回要不是你,于臻那浑小子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真的很感谢你。”

魏擎苍笑了笑,“阿姨别这么见外,虽然这么问很失礼,但于臻的姐姐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李女士叹口气,“没什么失礼的,于可她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害死的,这事儿过去很多年了,我和你叔叔还好,就是于臻他……”

“情况有些复杂,总之以后咱别在于臻面前提起她。”

说完,李女士拍拍魏擎苍的手臂,“许诺他们不在,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开车开慢些。”

原来于臻的姐姐叫于可,看于臻的样子,他姐姐长得肯定不差。

听李女士的意思,当年于可出事儿后不可能什么消息都没有,要是查一下,说不定就能查到当年事情的经过。

魏擎苍在心里做了打算,拨通电话交代手下的人去收集当年的资料,他方向盘一打,朝着于臻在学校的住处驶去。

日子平缓地过到了春天,于臻伤口上最后一块血痂掉了的那天接到了许诺的告别电话。

他被云南某个剧团邀请在新的舞剧里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那个剧团于臻也听说过,创建人是全国著名的舞蹈家。

从许诺的声音里听得出,他很喜欢这个新工作,于臻也由衷地祝福他。

而林晓旭照例跟吕烨伟在山里种树,他给于臻描绘十五年后卖掉一整片树林的场景。

朋友们都有了新的生活,于臻放下电话,看着在自己家里晃悠的魏擎苍,心里百感交集。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确实也开始了新生活。

“林晓旭出去了,他妈妈怎么办?”魏擎苍问于臻。

“有个专门照顾她的小阿姨。”于臻随口答道,顿了顿,他瞟了魏擎苍一眼,“别白费劲了,我没有搬家的打算。”

被识破意图,魏擎苍只是笑笑。

匿名信的调查已经有些眉目了,到时候于臻怕是不得不走了。

将热好的饭菜摆好,魏擎苍边解下围裙边说:“下午有事,晚饭你自己解决吧。”

“不准吃方便面!”临走他又再次交代,“懒得做就叫外卖。”

于臻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期间抽空看了一眼时间,还特意把门给魏擎苍打开了,就等他说完自觉的迈出他的家门。

“把我刚才跟你说的背一遍。”头顶忽然响起魏擎苍的声音,于臻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一个哈欠。

魏擎苍抓住他的手腕,“嫌我烦是不是,那你倒是给我好好吃饭。”说着在他手背上啃了一口,“走了。”

于臻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把门在他背后关上,

他穿着拖鞋在家里啪嗒啪嗒走了一圈,发现他的干粮都被魏擎苍收走了。他还没找魏擎苍发难呢,对方先来了短信:臻宝贝要乖。

……

于臻不由自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搓了搓手臂,将电话扔得远远的。

66

于臻学校的上课时间根据季节的变化又相应的调整,春季学期新增了晚间辅导,今天助教有事请假,于臻只能自己去。

从教室出来,偌大的教学区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走在空旷的走廊里能听见自己清晰的脚步声。

这样的场景确实有些渗人,但是,让于臻觉得不安全的是远处那个若隐若现的黑影。

K校教学区植被很丰富,三两点路灯点缀其中,只能勉强看清道路。

于臻刻意在一盏路灯前逗留了一会儿,借机观察身后那个人,看他是路人还是歹人。

他站到路灯下面佯装打电话的时候,身后的人不知道去哪儿了,等他收起电话走了没几步,身后的人像个影子似的又冒了出来。

于臻的心渐渐沉下去,脑子里飞快地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正巧前面出现一个拐角,于臻想都没想加快脚步朝那边走去,然后飞快闪身躲在拐角的影子里,屏息等待跟踪者靠近。

静谧中,对方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很显然,于臻忽然改变了前进路线让对方慌了阵脚。这也更好的佐证了于臻的猜测,对方就是在跟踪他。

到底是谁?于臻皱起眉,是不是今晚上辅导课班里的学生?

脚步声越发近了,于臻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整个人贴在墙壁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从他眼前匆匆走过。

——是个男人!

于臻还想看得更清楚,可惜这里光线非常弱,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或者,他可以反过来跟踪?

于臻似乎忘记了之前自己被跟踪还吓了一身冷汗的事情,他来不及细想,对方已经快步走过去了,他连忙小心翼翼地跟上。

跟踪者变成了被跟踪者,对方一开始没发现异样,两人前后走了大概50米,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形顿了顿,忽然撒腿就跑。

于臻不想就这么放弃难得的机会,想着反正是在学校,对方多少有所顾忌不敢乱来,也就追了上去。

对方显然很熟悉学校的环境,为了甩掉于臻,在各条小巷子里穿来穿去。

于臻越追越心惊,心沉到了谷底。

追逐中,于臻的电话响了,他没接,不一会儿又响了。

手机铃声惊动了那个人,他跑得更快,于臻低咒一声,咬牙追上去。

于臻常年在山上跑,做勘探,体力不比经常出入健身房的人差。眼看快要追上了,手机再次响起来。

他条件反射地缓了缓动作,那个人趁机跑进了居民楼里。

于臻停下来,看了一眼这幢居民楼,气喘吁吁地掏出手机,“喂?”

魏擎苍握着电话,皱眉,“你在干什么?”

“跑步,你有事?”

魏擎苍压下想要问个清楚的欲望,先把目的说了,“林晓旭的妈妈住院了,他赶不回来,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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