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倾天:皇上,只准宠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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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黑发，绝代风华，一牵连就是十载，兮儿和寐然的情意是否就这样告别了呢？心痛的无以复加，尽管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但也并没有料到这一日会这么早的到来。

牵连十载，相守月余，寐然的江山和兮儿的原则，矛盾的纠缠在一起，两个人儿，各有各的防备，终是难以走到一起，尽管有时候心靠的很近。

袖中的玉手紧紧攥住马缰，薄唇微微抿起，轻轻的转过头，目光不再迷茫，不再挣扎。寐然！你终究是做了决定，但我还是很感谢你多给出的这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足够我躲开那些人，两个小时足够了……

“暗夜，发出‘天下影楼’追火令。全力将那些人引出边城，不到必要的时候，万不可染血。”柳兮娆轻转凤目，看着身边的暗夜沉声道。

“是！”暗夜沉声应道。

“传令水使，以最快的速度接掌‘天上人间’，将苏惜舞押回‘天下影楼’明刑堂，废去武功，等候我回去处置。”柳兮娆微微犹豫，再次沉声道。

“是！”暗夜应声，依旧是清清冷冷，没有半丝波动。

“召集月使，前往边城枫叶林，全力查找耀宸公子和漓澈公子的下落。”柳兮娆双眸凝视着边城的方向，那二人一定是逃出了莫寐然的手掌，若不然寐然不会这般的急着将她出走的消息公布天下。

“是！”暗夜再次应声。

“另外……算了，还是别打扰羽师兄了……”柳兮娆似乎还要说什么，忽然就罢了手，最后在回头看一眼栖煌城，清冷的声音道：“走吧！”

羽唤尘这是弃了江山

“凤影，既然云、水两国都在我们掌中了，那夜国可以拿下么？”羽唤尘缓缓站起身，踱步道凤影的面前，细细的看着跪在中间面前的人。

“公子！你是看不清我的。”凤影忽然道。

“呃……”羽唤尘一愣，尴尬一笑，随即俊眸躲闪，看着凤影，强辩道：“我本来就没想看清你，只是躺的久了，起来活动活动而已。”

蓝衣黑发，风华妖娆，羽唤尘似乎又成为了以前那游戏风尘的公子唤尘。凤影垂首不语，尽管靠的很近，羽唤尘还是看不清凤影的面貌。

“果然啊！果然！蓝氏家族的幻影功果然神奇。”羽唤尘玉手拈着发丝走了两步，一双眸子满是赞叹，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站住脚步看着凤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公子也想要夜国？”凤影似乎不像先时那么拘谨了，反问道。

“嗯，想要。”羽唤尘点了点头。

“夜国随时可以取来。夜帝手中有‘天下影楼’的请恩令。”凤影道。

“什么？”羽唤尘讶异的看着凤影：“你是说兮儿把请恩令给了夜轩？”

“是！”凤影肯定的点了点头。

请恩令！兮儿这是保了夜轩，保了夜国。多久前的事儿了呢！兮儿是通透的人儿，也许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吧？

羽唤尘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微微蹙眉，半响叹了口气，玉手揉了揉额头，看着凤影：“这件事情他知道么？”

“不知道。”凤影知道羽唤尘说的他是谁。

“看来兮儿早就为他铺了路了啊！夜国的江山……寐然是被江山误导了啊！”羽唤尘俊眸复杂，忽而一笑，似乎万千迷雾散尽，看着凤影：“就要夜国。”

“是！”凤影垂首应声。

羽唤尘微微抿唇，轻轻踱步，缓步走到一侧墙壁，轻轻一按，一道暗阁弹了出来，玉手轻颤着伸出，一方物事儿取了出来。

“公子？”凤影一愣，似乎知道羽唤尘要做什么，低呼了一声，飘渺的声音泄了伪装。

“悠吟！我就知道是你！羽唤尘看着放在手心处的东西，又抬头看着面前的凤影，轻轻一笑，万千风华。

凤影身子一颤，连忙住口不语。

“兮儿可是你的妹妹呢，你就忍心看着她死么？”羽唤尘凤目凝视着依旧是一团迷雾的凤影，轻轻的道。

“你……你早就知道？”跪着的人儿身子忽然轻轻一颤，诧异的看着羽唤尘，虽然依旧是一团迷雾，但声音不再飘渺了。

“嗯，羽氏、蓝氏、叶氏，三大世家几百年前就牵连在一起，叶氏是你也不奇怪。”羽唤尘微微弯身搀起了叶悠吟，清润的声音缓缓道。

叶悠吟！叶国肃王府的小王爷，柳兮娆同父异母的兄长，浓雾散去，一张清俊的容颜现了出来，看着羽唤尘笑的狡诈的脸，暗骂这只小狐狸，但俊眸扫见他手中的物事儿，再次沉下了俊颜。

“你真的决定了？”叶悠吟看着羽唤尘，这一刻，他不是他的凤影，他不是他的主子，只是朋友一般的对话。

“江山，我从来就不想要，叶国的江山，我更不想要，能和兮儿逍遥江湖，不比那又臭又硬的椅子可好？”羽唤尘看着手中的玉玺，这是叶国皇位的见证。

“你可是姓叶啊！”叶悠吟似乎有些激动，羽唤尘这是弃了江山，那叶国的江山就不再了呢！他也是叶皇族的子孙啊！这样可是不敬先祖？

“可我也姓羽。”羽无声俊眸一紧，沉声道：“唤尘二十一年，生命里虽然同样流着风氏的血，但我这二十一年都姓羽。”

“你……”叶悠吟紧咬了咬嘴唇说什么，终是无语。

“王叔也是希望他的女儿安好的，悠吟也是一直暗中羡慕这个妹妹的不是么？”羽唤尘玉手缓缓伸出，拍了拍风悠吟的肩膀：“对于我们来说，叶氏只是一个牢笼，当年王叔就被圈住了才负了苡萱公主，悔恨一生，悠吟自小就因为夜氏这个姓氏，才成为不见天日的叶氏影位，名为保护，实为监控，这个姓氏给我们的不是快乐，而是负担，那我们又何必为了它悔了自己一生？”

叶悠吟抿唇不语，俊眸挣扎，羽唤尘淡淡一笑，叹了口气，玉手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玉玺，清润的声音轻声道：“这个江山我是赌定了。四国换凤令，就看他的了。”

兮儿，你还认我是你娘亲吗？

天启三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午时，经过层层阻力，柳兮娆和暗夜终于顺利的进入了边城。打马停在枫叶林前，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儿，苡萱公主，柳兮娆的小娘亲。

“娘亲？”柳兮娆一愣，看着前方阻住去路的身影，一袭蓝衣，黑发轻扬，小娘亲背对着她静静的站着，但那身上散发的气息，柳兮娆一眼便认出了是小娘亲。

本来在沐府避世的小娘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柳兮娆压下心中的惊讶，低低的唤了一声，勒住了马缰。

苡萱公主不语，依旧是没回头，还是静静的站着，背影说不出的沧桑、凄清，这样的情景让柳兮娆想起了十五年前蓝园中带她跳下悬崖时候的小娘亲，也是一样的旷世孤独。

“娘亲？”柳兮娆心里微微一紧，又低低的唤了一声，也许她知道小娘亲为何出现。

“兮儿，你还认我是你的娘亲么？”苡萱公主缓缓转过身，绝色的容颜，眉眼间是多年来看不见的轻愁。

“娘亲？您这是……”柳兮娆轻咬着唇，眸子一紧，握缰绳的手不自觉的紧攥了起来，声音有些微的发颤：“您是兮儿的娘亲，永远是，怎么能是认不认就说的清的。”

“那好！你现在便与我回沐府。”苡萱公主面色一松，眸子紧盯着柳兮娆。

柳兮娆身子一颤，回沐府？那……那两个人儿呢？便不救了么？不行，她就是为他们而来，不可不救。

“娘亲，恕我不能。”柳兮娆缓缓的摇摇头：“什么事儿都可以答应娘亲，但这件事不行。”

“兮儿，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苡萱公主面色一黯，看着柳兮娆坚定的神色，轻颤着音道：“你可知这里有去无回？”

“娘亲，无论是什么地方，我都要进去。”柳兮娆绝美的小脸没有一丝动摇，是啊！无论是什么地方都要进去。

“你……你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舍了娘亲么？你……”苡萱公主眼泪流了下来：“三年前，你要救云耀宸，娘亲不拦你，那是心里知道你一定会没事儿，今日……今日是无论如何娘亲也不能让你进去。”

柳兮娆抿唇不语，知道这些年一直在外，娘亲日日担心她，她确实没尽到做女儿的责任。

“兮儿，这一次你就依了娘亲吧！娘亲虽然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外的事儿，但娘亲是过来人，也明白兮儿的心情，但兮儿可是会体谅娘亲的心情么？”苡萱公主泪眼涟涟，低泣出声。

“娘亲！”柳兮娆看着苡萱公主的眼泪，多少年没有看见小娘亲的泪水了呢？似乎很久了。心微微一痛，但面色终是不松动。

“兮儿，寐然一直待你很好，人生一世，不就贵在遇到一个知你、爱你的人儿么？况且娘亲观你面色，你又……这是何苦呢？”苡萱公主用娟帕擦拭着眼泪，轻声道。

“娘亲，这些我都知道。”柳兮娆轻咬着唇，深深的叹了口气：“奈何你的兮儿已经被这万丈红尘困住了，终是脱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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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更在凌晨

兮儿，你是要娘亲死么？

“娘亲，这些我都知道。”柳兮娆轻咬着唇，深深的叹了口气：“奈何你的兮儿已经被这万丈红尘困住了，终是脱不开啊！”

柳兮娆声音飘渺，透着深深的无奈。苡萱公主不语。

“娘亲，兮儿和你的心是一样的，你当年跳下悬崖，兮儿如今进这枫叶林，同样是看天意。不一样的是，悬崖下没有等你的人，如今这枫叶林中却有等兮儿的人。他们……兮儿都是不能舍弃的……”柳兮娆眸子坚定，是叹息、是无奈、是……万般思绪涌上心头，终是决心不可更改。

“这么说你还是心意已决么？”苡萱公主看着柳兮娆，这个女儿，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从来就有自己的想法，这么决绝，是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啊！这何尝不是像当年的自己？

“是，兮儿心意已决。”柳兮娆勒缰绳的手紧紧的攥着，依然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便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吧！”苡萱公主忽然抽出匕首，寒光闪闪的匕首对准的是自己如雪的脖颈。

“娘亲……”柳兮娆一惊，抓着缰绳的手险些不稳，急急的唤了一声。

“兮儿，娘亲只有兮儿，无论如何也不让你进这枫叶林。几百年前，天下一高僧渡化真人便封了这世间的栖凤谷，真人一生至高修为，还不是被困于此？”苡萱公主看着柳兮娆：“兮儿，娘亲虽然知道你的冰极神功大成了，但这里不是别处，一人之力难以挽回的，也许……也许那耀宸公子和漓澈公子早已经……你还是和娘亲回去吧！”匕首紧紧的帖着如雪的脖颈，微微一颤，鲜红的血滴了出来。

“娘亲……”柳兮娆看着那鲜红的血，面色一白，身子颓然从马上下来。

“兮儿，事有可为和不可为之说，既知不可为而为之，视为愚昧，已经是七日过去，耀宸公子和漓澈公子也许早就……你岂不是白白误了自己还有爱你的人，何其不智之举啊！”苡萱公主丝毫不理会脖颈处的鲜血，看着柳兮娆痛苦的劝道。

“事有可为和不可为……”柳兮娆喃喃出声，微微蹙眉，紧紧抿唇，低着的头微微抬起，面色依然苍白，看着苡萱公主和那染血的脖颈，叹了口气道：“娘亲，你这是在逼兮儿啊！”

“兮儿，你是要娘亲死么？”苡萱公主身子一颤，匕首再次划了一道，鲜血立时的涌出。

柳兮娆看着那鲜血，心里一紧，松了手中的缰绳，眸子也流下泪来，身子不停的颤着，声音也同样轻颤：“不要！娘亲……兮儿听你的……回沐府……”

万千的无奈，万千的叹息，万千的感慨，人生最难的就是抉择，她的一生遇到了多少次的抉择，这一次终是输给了小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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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更了这么多，累死衣服鸟，赶紧回去睡个觉觉先~~

就算进鬼门关，我也要跟你一起

再次挥手，暗夜走上前，看着柳兮娆，俊眸满是挣扎和犹豫。

“暗夜，我知你很想随我进去，但你要知道，娘亲对我来说更重要，她不能有事儿。”柳兮娆看着暗夜，一直看进他的眼底。

“是！”暗夜俊眸退了挣扎之色，一片坚定。

“嗯，走吧！在沐府等我，我会回去的。”柳兮娆一笑，轻轻的，柔柔的，看着暗夜：“告诉老头子，不准给‘天下影楼’再找楼主，我会回去的。”

“是！”暗夜清冷的俊颜似乎也绽出一抹笑，转身揽着苡萱公主上了马，掉转马头向沐府行去。

柳兮娆目送着暗夜带着含泪的美人娘亲远去，暗夜必不负她所托，老头子已经成精了，岂会不知道美人娘亲出谷？所以……娘亲定会安然无恙，她如今见了娘亲，终是又了断了一个牵挂。

身后微微的风动，柳兮娆依然的静静的站立，一缕清香幽幽的飘来，带着雨后的清新，不用回头，柳兮娆便知道身后的人儿是谁？

暗暗的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会来。

“若你也是来劝我回去的，还是不必了，我心意已决，不会回头的。”柳兮娆轻轻的转过身，看着一袭蓝衣的羽唤尘，就知道他会出现。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劝你回去的？”羽唤尘轻轻一笑，笑颜明媚妖娆，看着柳兮娆，蓝衣飘摆，风采翩翩。

柳兮娆一愣，皱眉的看着羽唤尘，又是这副妖孽的样子，还是该死的好看：“那你来干什么？”

“兮儿来干什么，我便来跟干什么。”羽唤尘缓缓向前走了两步，俊眸看着柳兮娆的眼睛，清润的声音轻声道。

“你……”柳兮娆面色一变，看着羽唤尘，一双眸子看进他的俊眸，许久缓缓道：“即使他们活着，我也不会让你杀了他们的，你还是回去吧。”

“兮儿就是这样看我的么？若是想杀了他们，我大可以不必现在来，或者，只坐在这里等着你们死在里面就好。”羽唤尘俊眸涌上了一层伤色，随即又隐去，轻声道。

“那你来干什么？这里可不比洛羽山庄好玩。”柳兮娆面色一松，不敢看羽唤尘的眼睛，那里面的东西，她承受不住。

“没有进去过，怎么知道那里面到底好不好玩呢？也许真的比洛羽山庄好玩呢。”羽唤尘轻轻一笑，笑颜说不出的漫不经心，玉手把玩着发丝，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柳兮娆皱眉看着羽唤尘，羽唤尘亦静静的看着柳兮娆，四目相对，两双眸子幽深，柳兮娆叹了口气，半响缓缓道：“你还是回去吧！”

“既然来了，就不想回去了。”羽唤尘俊眸不离柳兮娆。

“你很想死么？”柳兮娆蹙眉。

“有人陪着一起死不好么？”羽唤尘扬眉。

“不好！”柳兮娆想也不想，死！有什么可陪着的呢！他以为她很想死么？

“我却认为很好呢！反正你别想甩了我，就算进鬼门关，我也要跟你一起。”羽唤尘俊眸坚定的看着柳兮娆，黑发下的容颜轻轻浅浅的笑着，偏偏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

“你……”柳兮娆一时失语，心弦猛的一颤，就算进的是鬼门关也要一起么？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身子轻轻的颤着，声音有些飘忽：“天下女儿何其多？你……你这是何苦？”

“天下女儿确实很多，但唤尘心里只住得下兮儿一人。”羽唤尘看着柳兮娆，一双凤目温柔复杂，深情无限，许久轻声道。

“可是兮儿的心……兮儿……已经……”柳兮娆绝美的小脸一白，眸子不敢看羽唤尘眼中的深情，她的心不止装了一人，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若是那两个人儿依然安在，她只想救出他们，然后回沐府孤独终老。

这是她离开月影太子府，离开栖煌城，离开莫寐然的时候就决定了的。她只有一颗心，只有一个人，他们……如此深情，叫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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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久都木有看到唤尘这一副妖孽样了【捶桌

现在让他妖孽一下~

她终是走了，这些都不是她

靖忠王……庆义王……嘴角扯动，笑意深深，微微抬头，见那面前的二人已经停止了争吵，怔怔的看着他，傻傻的，呆呆的，一点也不像在月影皇朝如今翻云覆雨的人物。

“哈哈哈……”莫寐然看着他们，忽然大笑了起来，笑颜全部绽开，胸口剧烈震动，黑发轻扬，风情万种。

“殿下……您……”中年魁梧男子看着莫寐然的笑，又扫了一眼身边的须发老者，均不明白莫寐然为何而笑。

“呵呵……嗯……”莫寐然笑的前仰后合，许久，看着二人好不容易的停下了笑，轻轻的摆了摆手：“这件事儿……就按……”

玉手微微翻转，轻轻的向前伸出，方向是那两张最前面的画像，面前的二人心紧跟着一紧，两双精光的眼睛盯向那两张画，面色也是紧紧的绷着，等待莫寐然的决定，心里想的皆是希望自己的心愿达成。

玉手慢慢的递出，指尖一点点的划过画像，凤目静静的凝视着画中的人儿，两个绝色的女子，身后是两大世家，月影皇朝的两大顶梁之柱，红颜粉黛，娇柔含笑，不同于那个人儿的轻灵虚幻，一双眸子永远含着通透世事的沧桑。

白衣黑发，雪纺轻纱，薄纱蒙面，面纱下是一张颠倒世人的绝世容颜，兮儿……一张含着轻轻浅浅的小脸跃然纸上，玉手忍不住的想去碰触。

须发老者面色一紧一黯，中年男子面色一松一喜，两具身子都微微的轻颤，目光由那只玉手向上看，黑袍玉带，威仪天成的人凤目飘渺。

玉手向右慢慢移动，须发老者面色由幽暗转欣喜，中年男子面色一变，那如玉的指尖已经抚上了画中粉衣丽人的脸，看着画像的那人依旧是凤目飘渺，眉眼间有藏不住的伤色。

相思阁静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怕是都能听见，莫寐然脑中眼中尽是那个牵引了他十年心的人儿，一颦一笑，一个转身，一句话，都让他记忆犹新，仿佛发生在昨日。

面前的两人亦是静静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两双精光的眼睛随着莫寐然的手左左右右的转动，心蹦的紧紧的，两张脸变来变去，甚是好看。

忽然如玉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指尖滑动，指下那明媚含笑的容颜渐渐变形，轻轻一声响动，纸张裂出了数道口子，明媚的容颜被扯的粉碎。

“殿下？”须发老者一声惊呼，看着那破碎的画大惊失色。

中年魁梧男子面色同样一惊，随即一丝看不见的笑意溢出眼角，心里一喜，险些喜颜于色，眼睛扫了一眼旁边变色的老者，心里甚是得意，看来无论是多么冷清的人，看到这绝色美人定会动心，殿下这是明摆着选庆义王的孙女。

听到惊呼，莫寐然心神一醒，微微侧目，将二人的神态尽收眼底，转眸看着手下被扯碎的画像，那个人儿早已不在，手下真实的触感只是碎了的纸，和一个陌生含笑的女子。

兮儿……她终是走了……终是走了……这……这些都不是她……以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人，陪在他身边，甚至枕边的人，都将不再是她……

心揪的生疼，撕心裂肺，痛入骨髓，那痛蔓延开来，全身忍不住轻轻的颤抖了起来，玉手紧紧的攥着，指尖都染上了白。

许久，凤目渐渐退了伤色，清冷的寒气悠悠的扩散，一张倾世的容颜渐渐冰冷，玉带轻扬，发丝轻舞，雾色的俊眸看着手中的纸张也渐渐清明。

“就是她吧！”清清冷冷的一句话，不带任何的感情。玉手缓缓松开，凤目抬起，不再看那张破碎了的画像。

羽唤尘送来四国玉玺

许久，凤目渐渐退了伤色，清冷的寒气悠悠的扩散，一张倾世的容颜渐渐冰冷，玉带轻扬，发丝轻舞，雾色的俊眸看着手中的纸张也渐渐清明。

“就是她吧！”清清冷冷的一句话，不带任何的感情。玉手缓缓松开，凤目抬起，不再看那张破碎了的画像。

“她？”

“她？”

一声苍老，一声洪亮的声音同时响起，目光齐齐的看着莫寐然，不知道殿下说的她是谁？

“就是……”紧抿着的薄唇轻轻开启，发白的指尖渐渐松开，俊颜平静，凤目幽深，看着面前的二人似乎绽出了一抹笑意，微微转头刚要说什么。

一阵清风，一袭黑衣的人影飘然的落在了莫清寒的面前，垂首而立，看来就像一团黑雾，朦朦胧胧的，透过黑雾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莫寐然一愣，刚转过的头猛然的转了过来，看着面前落下的人，凤目一闪，眼波立即涌上了一抹幽深的神色，凤影！凤氏的影位，他只是十年前见过一次。

“你们先下去吧！”莫寐然轻轻挥手，挥退了惊愣在一旁的须发老者和魁梧男子。二人立时惊醒，两双眼睛依旧是带着惊骇的神色，行了个礼，躬身的退了出去。

“凤影奉我家主子之命，来见过公子！”凤影飘渺的声音传来，依旧是任人听过就忘，周身似乎笼罩着迷雾。

“你家主子可好？”莫寐然轻轻的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凤影，十年前就想将面前的这个人看清，十年后还是看不清。

“主子安好。”凤影身上的雾气似乎更重了，面前的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尊贵清华，已经初露帝王威仪，凤影暗暗一叹，也许他天生就是为这帝位而生的。

“你家主子可是有事儿？”莫寐然缓缓的坐了起来，俊眸盯着凤影看不清，依旧是看不清，凤影的出现，总是让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命凤影给公子带来了四件物事儿。”凤影伸手入怀，轻轻掏出了四件东西，摆在了莫寐然的面前。

叶、云、月、叶四个字端端正正的印在物事儿上，莫寐然俊面立时一变，心猛的一颤，坐着的身子猛然的站了起来，凤目紧紧的盯在那四方物事儿上。

四国的玉玺！羽唤尘送来的东西居然是四国的玉玺！

莫寐然轻轻的伸出手，云国的玉玺，纯黄金打造，正面刻着云字，两个侧面是云国的护国神兽。真的是云国的玉玺。

水国的玉玺，夜国的玉玺，叶国的玉玺，一一过目，天下独一无二的物事儿，许久，莫寐然视线缓缓移开，玉手轻轻撤回，看着凤影，俊眸半眯了起来。

“你家公子要什么？”莫寐然重新的坐回了躺椅上。羽唤尘！唤尘！四国的玉玺，你要的是什么？忽然心弦一震，也许他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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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晚鸟不好意思

唤尘，你爱兮儿比我深啊

莫寐然看着玉玺，玉手轻轻触摸，这是他盼了十年的东西，如今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忽然间有一瞬间的仿佛身子梦中，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家主子想要什么？”许久，莫寐然移开了视线，转眸看着凤影，俊颜平静，俊眸再也看不见半丝波动。

“我家主子说公子是明白人，见了这四个物事儿，就知道公子想要什么了。”凤影依旧似一团迷雾，飘渺的声音依旧。

“嗯，你家公子倒是然的知心人。”莫寐然轻轻的点了点头，清润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意味，长发斜斜披下，凤目幽深。

凤影不语，透过迷雾看着莫寐然，这个人就是兮儿深爱的人，这个人身上的光华有遮天蔽日的力量，兮儿爱上这样的人，是幸运还是劫难？

暗暗的叹了口气，唤尘这一场赌局未免太大了，用四国的玉玺换凤令，一面是江山，一面是美人，轻轻抬眼，这个人该是怎样的选择呢！那双凤目幽深，任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莫寐然不再言语，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没有半丝波动，黑袍玉带，静静的坐在躺椅上，俊眸越过凤影，目光看向窗外。

十年江湖相知，十年风雨同舟，唤尘终是也要弃他而去了，四国的玉玺，只有他收下，交出那件东西，这江山就是他的了，万里疆土，如画江山，真正的九五至尊，真正的坐拥天下。

可是心有什么轻轻的裂开了，现出他面前的不是什么万里锦绣江山，不是什么金冠玉带端坐在帝座上的威仪，不是什么三千粉黛罗裙充盈的后宫，而是那个人儿似笑非笑的容颜，通透世事的眸子，和历经沧桑的沉重。

“兮儿。”莫寐然忽然低低的唤了一声，袖中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窗外雾色正浓，细雨正密，他的心似乎也被这雾色，被这濛濛细雨紧紧的锁住了。

凤影听见莫寐然低唤声，神色一愣，抬头看着他，只见面前的人周身似乎笼罩了迷雾，俊眸飘渺。

“兮儿，我答应你！莫寐然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寐然只愿兮儿一人，相守红尘，相伴白发。”那日的话语清晰的印在脑海。

“我就是贪心，你就是我的，什么时候也是我的，若世上有万千轮回，我也随你轮回万千，你别想甩掉我。”他曾经也这般的山盟海誓过，对着那个人儿，情不自禁的说出口中。

“无论天涯海角，海角天涯，你永远都是我的。”他曾经也这般的霸道过，那个人儿不但不恼，还笑逐颜开，笑颜直到今日都记忆犹新。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哀，山无陵，江水为截，冬雷阵阵，下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个人儿曾经那深情的望着他，轻柔的声音透着沧海桑田过后沉重。

“一生一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个人儿曾经就那样执着他的手，一双如水的眸子坚定的道。

“兮儿是永远不会弃寐然不管的。”几日前就那样柔柔的吹进他心田，那时候的心暖的可以滴出水。往事历历在目，终是他辜负了她，终是他为了江山步步为营，终是走到了这一步，终是另那个人儿未有只言片语的飘然远去了。

十年来，他筹谋江山，到如今终是被江山所累，莫寐然这十年，只有两样想要的，一就是江山，一就是那个小人儿。

袖中的手轻轻的松开，微微侧目，凤影依旧如一团迷雾一般，莫寐然俊眸轻轻闪动，睫毛微微一颤，低沉的声音轻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我家主子说他去栖凤谷了。”凤影飘渺的声音道。

“栖凤谷……果然！”莫寐然俊眸半眯了起来，就知道唤尘会去栖凤谷，就知道他舍不下那个人儿，就知道……但是还是没有料到他这么轻易的就舍了他十年来梦寐以求的江山。

唤尘，你爱兮儿比我深啊！轻轻的一声叹息溢出口中，他见兮儿是十年前的百草从外边，他见他是十年前边城外的水中，她从水中救出他，那时候的兮儿，唤尘就心动了吧！

那个时候，他不知，他不知，她亦不知，命运就在那个时候将他们牵连到了一起。

十年前，云耀宸、宫漓澈、他和唤尘，边城同样遇到兮儿，十年后，终是他比他们幸运，终是兮儿选了他，奈何！却让他一手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一手将那个人儿送了出去，送去了无一活路的栖凤谷。

命运弄人，唤尘终是要他选择啊！选择……呵呵……

莫寐然轻轻的笑了，选什么呢？没有兮儿的江山就像一个无味的牢笼，尽管有三千粉黛，坐拥天下，终是心心念念的是那曲长相思。

迷雾散开，转眸看着那四方玉玺，念了十年，他终是伸不出手啊！唤尘！你还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