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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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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两个正主的微博却一前一后发了今晚的晚饭照片,非常没心没肺,也不解释一下。
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自己抽到的剧本,怎么能不演。
粉丝一口闷气差点吐血,又舍不得跟自家爱豆生气,只能去埋怨对方,季归鹤的粉丝怪沈棠手气臭,沈棠的粉丝觉得沈棠吃了大亏。
结果说着说着,不知道是谁接过了接力棒,偏离了重点,开始唏嘘演员的敬业。
节奏虽然被带歪了,不过cp粉是清醒的。
《弦中月》播出后,某up主剪了个视频精简版,剔除女主的戏份,将剧里的兄弟情剪成了感人涕下的爱情,剧中霍今霜与程元岱的最后结果本来就虐,塞北最后一面,城门上高悬的头颅,赚了不知多少泪水,也为核糖吸引来一波又一波新的cp粉。
cp粉以前夹缝生存,近来日子越来越好过,同好越来越多,正主还老是发糖,对于节目上沈棠和季归鹤那个吻,现在讨论的风向是这是敬业的表现,只有cp粉坚定不移地觉得:
敬业个屁!这是爱情!
当然也有与之相反的。
明星有粉就有黑,有黑就有大黑子。
当晚,某著名沈棠季归鹤双黑不阴不阳地发了条微博:没想到我们的影帝也有糊到要麦麸的那天,只是眼光不太好,这挑的什么破搭档?
徐临偷偷躲到书房看了一晚上,脸色也阴沉如墨了一整晚,看到这条微博,暴躁地切上反黑小号:糊你爹!麦你妈!滚!
第七十二章
黑暗的书房外; 盛洵摸着下巴猜测此刻里面的人大概在喷火; 很识趣地没有敲门。
黑暗的书房内; 徐临推了推镜片,折射出一道冰冷的光,沉稳冷淡地给公关部发下指令的同时; 也没忘了和黑子激烈奋战。
遥远的B大女生宿舍里; 沈玫冷冷地看完黑子嘲讽,咬牙切齿。
宿舍里四个姑娘,其他三个都不追星,但都知道沈玫同学是大明星沈棠的死忠粉; 每天除了学习,就是上网跟黑子大战。
以及; 她还是季归鹤的高级黑。
而且沈玫同学追星追魔怔了,似乎有妄想症; 别人追星张口闭口是“我家哥哥”怎么样; 她开口闭口是“我哥”怎么样。
看她突然从床上跳下来; 饿狼扑食似的冲到电脑前; 对床的姑娘瞟了一眼,习以为常,淡定地贴上面膜:“玫玫啊,你哥又被人黑啦?”
沈玫气得说不出话; 红着眼又将那个节目片段看了一遍,愤怒地骂季归鹤,骂完季归鹤骂导演; 骂完导演节目组,骂完节目组骂制作人,骂完制作人骂投资方,最后快骂到她哥本尊时,及时刹车,将彪悍的战斗力压下,一言不发地把自己关进卫生间里,坐在马桶上给沈棠打电话。
沈棠和季归鹤刚吃完晚饭。
虽然是在国外长大,不过季爸爸和季妈妈在那边请的是中餐厨师,季归鹤耳濡目染,中西餐皆涉猎,沈棠一个月有半个月在他这儿蹭吃蹭喝蹭睡,他也就变着法的投喂。
今晚的晚饭是鱼刺酥脆的糖醋小鲫鱼,色泽艳丽的樱桃肉,浓白的鱼头豆腐汤,还有解腻爽口的小青菜。
沈棠吃完饭,怀疑自己仿佛圆了两圈。
季归鹤把他抱过来掂了掂重量。
沈棠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养着我等过年呢。”
季归鹤失笑,又摸了摸他的腰,颇为满意:“这样就很好,手感也好。”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沈棠被捏得痒,轻轻踹了他一脚,“改明儿把地下室腾个空,买点健身器材过来吧,有空就锻炼一下。”
季归鹤捏着他软软的腰,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沈棠发现自己变懒了,以前一周上三次健身房,现在教练一周撵他三次他也不去,不吃营养师搭配的健身餐就算了,还顿顿吃肉。
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在吃草、并且坚持锻炼、坚持练瑜伽的洛影后一对比,真是惭愧。
想着想着,沈棠忽然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淡定地掀起季归鹤的衬衫。屋里通了暖气,温暖得近乎闷热,季归鹤只穿着件单薄的衬衫,挑挑眉,靠在沙发上一脸任君采撷。
沈棠这一阵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季归鹤却用心险恶,悄悄地坚持锻炼着,同吃同住,八块腹肌依旧结结实实,紧致漂亮的人鱼线埋入松松的家居裤中,健美又性感。
沈棠心有不满,狠狠戳了两下那两块腹肌:“下次健身叫上我。”
季归鹤的目光从他眼角的泪痣落到湿润桃红的唇瓣上,眸色渐渐深沉,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哑:“现在就可以。”
沈棠没转过弯来,又戳了两下:“饭后运动对肠胃不好。”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叼住了,季归鹤将他摁到怀里,闷闷地笑:“我来动就行。”
沈棠:“……”
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调戏了,沈棠耳根微热,倒也不恼。
这阵子他们虽然经常睡在一块儿,但季归鹤白天忙工作,晚上回来时沈棠经常已经睡下,好不容易有机会,总总是时机不对,盖着棉被纯洁地睡了十几天。
食色性也,对喜欢的人产生欲望更是自然,他和季归鹤都有些躁动,对彼此的渴慕都不输于对方,擦枪走火时时有,不过最后都因为各种破事,草草结束,交由五指山来镇压不安分的泼猴。
他淡淡笑着,任由季归鹤翻身将自己压在宽大松软的沙发上,懒懒地提醒:“轻点,我第一次,怕疼。”
季归鹤垂眸看着容颜如玉的小美人,认真地思考从哪儿开始吃、怎么个吃法,刚要动手,沈棠的手机忽然震响。
沈棠:“……”
季归鹤:“……”
沈棠安慰地抚了抚季归鹤,伸手拿过手机,暗暗期待是徐临打来的。
就算是骂他一顿也行。
徐临放了狠话不管他,这一阵是真动了气,对他避而不见,消息不回,电话打不通,还得盛洵帮忙才能见着。
沈棠心里空落落的,反正节目拍完了,他打定主意明天去找徐临。
扫了眼来电人的名字,沈棠咦了声,收起失落的情绪,往季归鹤颈窝里蹭了蹭,被压着也不难受,就着这个姿势,接了电话:“玫玫?”
小姑娘向来乖巧懂事,每个月打电话过来的次数不会超过十次,日常关注着沈棠所在地的气温变化,天冷了提醒添衣,天热了提醒别吃太多冰,赶上沈棠忙的时候,就不会太打扰,只每天发消息过来,让他注意休息,不要累坏自己。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沈玫却是沈棠这个哥哥的小棉袄。
沈玫听到沈棠的声音,火气顿时消了大半,随之升起的是委屈——她哥迫于压力,亲了季归鹤!
要不是参加这个破节目,她哥至于逼迫自己亲不喜欢的人吗?现在哥哥肯定了无数遍口,正在房间里恶心难过吧。
沈玫简直想飞奔过去,让柔弱的哥哥靠在她坚实的肩膀上。
于是电话里沉默了许久后,沈棠听到沈玫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哥,你还好吗?”
????
沈棠茫然地想了想自己最近的经历——见了季归鹤可爱的家人,解决了纠缠多年的阴影,还把自己最担心的事一不做二不休地捅破在徐临面前了,虽然徐临生着气,但他有信心让徐临接受季归鹤。
是有不少波折,不过总体还不错。
再看看季归鹤近在咫尺的脸,五官深邃俊美,非常养眼,忍不住主动亲了他一口,总结回答:“很好,怎么了?”
小丫头更心疼了。
哥哥在我面前不肯表现出他的痛苦!
“哥,今天的节目,我看到了。”沈玫红着眼,吸吸鼻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怪这个节目组和那个姓季的!”
姓季的正剥橘子皮似的,耐心悠闲地剥开了小美人的衬衫,在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悄悄啜了两枚吻痕,两人挨得极近,气息交融,电话里沈玫的声音娇俏清晰,冷不丁被cue,姓季的停下流氓举止,疑惑地冲沈棠使眼色:未来小姑子好像对我不太满意?
沈棠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顺便警告他不要随便搞破坏,拉拢衬衫,轻咳一声:“玫玫,你误会了,我没受委屈。”
沈玫眼眶更红了:“哥你从来不拍吻戏的……”
边呛边哭,最后努力吞下狂暴的结束语:这个傻逼节目组!
“他女装也没你好看!”
沈棠:“?”
“你那么讨厌季归鹤还得亲他!”
沈棠默了默,发现妹妹的语气有点不对:“玫玫,你误会了,我不讨厌季归鹤。”
沈玫继续哭:“那只瘟鸟还欺负你!”
沈棠和季归鹤沉默对视。
等等。
瘟鸟不是季归鹤的黑称吗?!
沈棠脑中闪过个隐约的可能,推开季归鹤,坐直身体。沈玫越说越气,把自己哭噎着了。
沈棠好笑又无奈,勾着季归鹤的脖子,递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温声问:“玫玫,你讨厌季归鹤吗?”
沈玫立刻应声:“他老欺负你,我讨厌死他了!”
季归鹤:“……”
未来小姑子看来是真的非常不满意他。
沈棠默了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沈玫解释这个复杂的成人世界,只能干巴巴地解释:“他没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沈玫打死也不信。
她心里已经顽强地塑造出了一个有苦自己吃的可怜弱小哥哥的形象。
沈棠:“……”
看来沈玫也不太能接受季归鹤。
吃瓜群众不是傻子,沈棠和季归鹤表现得那么明显,网上也有一些沈棠和季归鹤出柜了的流言,只是没人整理实锤,大部分人嗤之以鼻,没几个在意。
他们俩在一起时,就打定主意,不会畏畏缩缩,躲在阴暗的角落躲一辈子。
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并非羞耻之事。
不过公开出柜也得挑选时间,现在显然时机还不成熟。
小姑娘现在大概也接受不了。
沈棠无奈,温声哄了她几句,好容易把小姑娘的金豆豆哄止住了,催她去睡觉,挂了电话,和季归鹤对视一眼,都没兴致了。
沈棠有些尴尬:“我妹妹不清楚缘由,下次见面我和她说清楚。”
季归鹤把他搂过来,叹了口气。
沈棠怕他会觉得累,刚想拍胸脯保证自己能完美解决,就听季归鹤幽幽地自我怀疑:“岁岁,我是不是特别惹人嫌?”
“……”
沈棠差点笑出声,看了看怀疑人生的季小鸟,安慰地顺顺毛:“没有,你看我就特别喜欢你。”
季归鹤继续失落。
沈棠又亲又哄了好一会儿,尝到甜头的季归鹤忍着笑意,得寸进尺地叹气:“还有什么可爱的发言吗?”
沈棠微笑道:“我今晚睡客房。”
作者有话要说: 徐临&沈玫:崽崽爸爸/麻麻不允许!
第七十三章
沈棠当然没机会睡客房。
季归鹤沉吟了一下; 拒绝谈判; 武力镇压; 洗完澡就直接把人卷吧卷吧抱回主卧了。
沈棠反抗失败,被摁在床头擦干了头发,很不爽地滚了两圈; 滚到张开手臂的季归鹤怀里; 思索着徐临和妹妹的事。
徐临将他视作亲儿子,不想他走这条路,小姑娘倒是什么都不知道,估计是偷偷关注着他的动态; 被娱媒夸张的报道带跑,对季归鹤的观感才不好。
身边重要的人一一在脑海中浮过; 陡然掠过沈筠冷峻的面容。沈棠愣了愣,在季归鹤怀里蹭了蹭; 闭上眼。
这么多年了; 亲情早就淡薄得几近于无; 恨意也被时间慢慢消磨; 他和沈筠几乎是陌路人了。
只是上回沈筠带来的相册勾起了一点记忆深处的画面,原来那个男人也曾将他高高举过头顶,让他坐在自己肩上。
……先跟沈玫说清楚吧。
沈棠想毕,睁开眼; 对上季归鹤一贯沉稳和煦的目光,忍不住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想了想; 小声道:“对不起。”
小美人睡姿狂野,季归鹤看得紧,生怕一个不注意,半夜沈棠就滚到地上去了,一丝不苟地把人抱到怀里,腿也压得严实,才拢了拢他浓密柔软的头发,淡淡道:“我还没觉得委屈,你倒先替我委屈上了。”
沈棠缩回手,笑了:“你很好,临妈和玫玫会喜欢你的。”
季归鹤思考了片刻,肃容回答:“那是当然。”
沈棠:“……”
沈棠默默瞅了他一眼,闭上眼不接茬了。
成年以后,徐临就不再管沈棠怎么挑剧本了,沈棠比他在行,但其余工作都要经他的手。节目录制完毕后,沈棠陆陆续续又结束了以前签的一些广告杂志工作,徐临硬下心肠不管他,他就赋闲在家了。
本想杀去徐临家里,可惜还没动作,就先接到内线盛总的通知,徐临出差了。
沈棠被迫收回脚步,先应付一堆亲切的问候。
粉丝和外人管不着沈棠,但圈内不少看着他长大的人精看了节目,一结合最近沈棠和季归鹤的种种消息,敏锐地发现不对,一堆人发消息过来,询问沈棠和季归鹤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临那边还没同意,沈棠也不好先把事情抖出去,消息密密麻麻刷拉一堆,一一回完,头昏脑涨。
季归鹤倒好,根基浅,但背景深,性子又疏淡,没什么人找他麻烦。录制完节目,他就飞离了A市,大概年底才能结束一系列工作。
沈棠一个人无所事事,干脆问了问沈玫今天有没有课,准备先解决小妹。
A市离B市近,沈玫数学是薄弱项,高考却超常发挥,分数非常可观,她小时候就向往B大,填志愿时又犹豫起来,想去沈棠常居的A市,被沈棠骂了一顿,才乖乖填了B大。
刚下课,小姑娘瞅见沈棠发来的消息,眼睛一亮,毫不迟疑地回复:没有!!!哥哥你要过来吗!
得到沈棠的肯定答复,沈玫二话不说,立刻决定翘了下午的课,暗搓搓地拉住室友,理理头发,露出个温婉纯良的笑容:“慧慧,我这样看着乖不乖啊?”
慧慧:“……乖死了。”
寝室几个小姑娘的关系不错,就在前几天,慧慧过生日,其他两个姑娘有事没能来,沈玫陪她出去吃晚饭,又看了电影,晚上回来时没打到车,反正商场离学校也不远,就干脆徒步走回来,绕近路时,撞上了两个变态。
沈玫个子娇小,容貌甜美,看着文文静静弱不禁风,对上两个不怀好意的大男人却面不改色,张口让慧慧报警,随即将手里的包一扔,冲上去就揍。
拳拳到肉,虎虎生风。
全是街头巷角里小混混打架时的阴招,慧慧看得目瞪口呆,两个变态被打得哭爹喊娘。
警察叔叔一听到两个小姑娘遇到变态,出警速度飞快,赶来时,对着两个满脸泪水扑过来喊救命的大男人,一时有些茫然。
这事让寝室里几个姑娘都瞠目结舌,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这个世外高人。
沈玫倒好,穿回高跟鞋,又是个乖巧文静的小淑女。
看几个室友都有点怕自己,她才轻描淡写地抖了抖自己的底:“……以前不学好,当人家大姐大,天天打架斗殴记处分,练出来的。那俩垃圾我还不放在眼里,打他们是为了让他们跑不了长记性,免得祸害其他小姑娘。”
室友们脸色一肃,举手向天发誓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
沈玫倒是不怎么在意。
知道她黑历史的人海了去了,只要沈棠不知道就行了。
在沈棠面前,沈玫永远是个乖女孩,手指碰破了皮都会嘤嘤嘤好久的那种。
虽然现实是额角被砖头开了口都不会吭一声的硬汉。
见慧慧笑得有点勉强,沈玫啧了声,自己拿出小镜子左看右看,放下镜子时,莫名想起了自己荒唐的过往。
她初高中时,正是沈棠最忙的时候,一年都不一定会来看她一次,而家里沈筠一张死人脸,除了给她大笔的零花钱外,其他什么都不管。
初高中的孩子最叛逆,她心里郁愤,被人带歪,天天和人打架斗殴,晚上就溜出去,和一众兄弟们骑着机车,飞驰在崎岖的山道上,痛快极了。
沈筠每年资助学校一大笔钱,学校也不好开除她。
于是沈玫越来越过火,直到她高一时的生日,沈筠破天荒的提前下班来接她,被人捅了一刀。
直到那时,沈筠也没开口骂她一句。
沈玫血都凉了,那几天都守在病床前,最后主动提出了转校,再也不和以前的狐朋狗友厮混。
看沈玫冷下脸色,盯着窗外发呆,慧慧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哥来了啊?”
也没看到沈棠来B市宣传的新闻啊。
沈玫回过神,笑眯眯地点点头:“来看我。”
慧慧:“……”
唉,妄想症又发作了。
中午十二点,沈棠准时到达B大后门外,带着小礼物,耳朵上挂着只蓝牙耳机,等待了片刻,就看到沈玫欢天喜地地跑了出来,小松鼠似的,灵巧地钻进车里,乌黑的大眼睛发着亮。B市比A市冷,小姑娘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格子围巾和毛茸茸的毛线帽,格外娇俏可爱。
沈棠心里一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将礼物递过去。
沈玫笑眯眯地接过去看了看:“哎,怎么是两份?”
随即又哇了一声:“这个香水我想要好久了!谢谢哥!”
沈棠瞥了一眼,眸中有了笑意:“附近有家私房菜,听说还不错,带你过去试试。”
那份礼物是季归鹤准备的,两份礼物只夸一件,看来是真的喜欢。
沈玫兴奋得不行,叽叽喳喳个不停,摸着那瓶香水爱不释手,笑容也甜津津的:“哥,最近不忙吗?”
沈棠道:“你徐叔想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沈玫猛点头表示赞同:“好好休息!”
以前沈棠是真的忙,一年到底也休息不了几天,平均睡眠时间四小时,现在徐临是想让他好好补回以前的空。
沈棠笑了笑,冷不丁又听到沈玫小小声道:“哥,那个,我问个事,你千万不要瞒我。”
沈棠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沈玫问:“好多人说你和季归鹤和好了……是真的吗?”
没想到沈玫这么关心这个问题,沈棠停了车,淡淡一笑:“进去说吧。”
来B市前,沈棠就订好了包厢,进屋脱下大衣,顺手将菜单递给沈玫,坐下来喝了口沏好的茶,琢磨着道:“我和季归鹤……”
话还没说完,沈玫的目光扫过他,忽然凝住,整个人似乎石化了,手里的菜单啪地掉到地上,抖着声音叫:“哥……”
沈棠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脖子,茫然了几秒,猛地想起昨晚季归鹤似乎对他的脖子格外感兴趣,在他打电话时,啃来啃去的,八成留了印子。
“……”沈棠尴尬极了,很想把耳机对面的季归鹤扒出来踹两脚。
蓝牙耳机里响着颁奖现场的嘈杂声,罪魁祸首正坐在前排,和他安静地通着话。
脑中各种纷乱的思绪涌过,沈棠镇定地道:“哦,蚊子咬的。”
临妈,借你的谎话一用。
可惜沈玫不是屁事不懂的小孩儿,盯着那几枚红痕,崩溃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心中纯洁得好比天山雪的哥哥!
她哥不是天仙吗!
看揭不过去了,沈棠叹了口气,语气尽量温和:“玫玫,我想和你说件事。”
沈玫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我……交了个男朋友。”沈棠慢慢道,“已经见过家长,以后都会在一起。”
电光火石之间,沈玫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颤抖着声音:“季……季归鹤?”
见沈棠颔首,沈玫的眼泪腾地吓回去了,猛然一拍桌子站起来:“他留下的???”
沈棠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哪会怕小姑娘这点气势,再次点头,平静地道:“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沈玫:“………………”
沈玫觉得自己像是给雷劈了。
上午才骂过臆测沈棠和季归鹤拍拖的人,中午就在亲哥这儿得到两人奸情属实的消息,爱哥哥的小玫瑰一时接触不良,反应不过来。
要说生气失望难过倒也没有,只有无限的震惊和茫然。
沈玫喉间堵着,好半晌,才艰涩地吐出一句话:“那他……对你好吗?”
她其实不在意沈棠给她找个男嫂子还是女嫂子。
上天应该给她从小吃了无数苦头的哥哥一个完美又温柔的爱人,一心一意地宠着她从来没当过孩子的哥哥。
沈棠没想到沈玫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见小姑娘吸着鼻子,眼眶已经完全红了,蓄满泪水,他心里微颤,凑过去擦了擦她的眼泪,温声道:“他对我很好。”
一直很好。
即便是关系不好时,看他身体不适,季归鹤也会递给他一块糖,将休息的地方让给他。
季归鹤向来温柔,体现在细微处。
沈棠这么一说,沈玫反而开始啪嗒啪嗒掉泪:“他不是老欺负你吗?”
“没有的事,都是我欺负他。”
“他不是公开diss你吗?”
“那是别人故意截断上下文,断章取义说的。”
沈玫更难过了,边掉泪边数落季归鹤的缺点,沈棠一脸好笑,全部答了,直到沈玫又说:“他,他不是不行吗……”
耳机里传来季归鹤低低一声咳嗽:“岁岁,这个我需要向你澄清一下,今晚可以验验货。”
沈棠黑着脸摘下耳机,反手弹了下小丫头的额头:“你都从哪儿听来的?”
沈玫擦擦眼泪,没敢说自己曾是一员沈棠粉丝大军的先锋大将。
沈棠道:“我和他在一起很好,没有比和他在一起更好的时候了。这份礼物是他让我带给你的,玫玫,可以不讨厌哥哥喜欢的人吗?”
沈棠的眼睛颜色浅,乍一看清冷,细细看来又似乎很温柔,沈玫对上这双眼,瘪了瘪嘴。
她讨厌季归鹤,只是因为老看到季归鹤欺负沈棠的消息。
如果一切真如沈棠所说,好像也没有讨厌的必要。
沈玫犹豫着,慢慢点了点头:“哥,徐叔也知道吗?他不是恐同吗?”
沈棠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他其实不反对我的选择,只是过不了自己心头的那道坎。”
沈玫似懂非懂,拧着眉盯着沈棠。沈棠被照顾得很好,气色红润,看不出半分勉强,说起季归鹤时,眸中总会亮起柔和的色彩。
她微微放了心,刚想再问点其他的,忽然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嘴角抽了一下,心虚地问:“那个,哥,季归鹤知道我……”曾是他的黑吗。
沈棠看着小心翼翼的小姑娘,还以为她想说“知道我骂过他吗”,昧着良心道:“不知道。”
沈玫又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那串问题,尴尬地道:“我们今天说的话也不要告诉他哦。”
沈棠看了眼蓝牙耳机,干咳一声:“……好。”
桌上的蓝牙耳机无声地亮起了一道微光。
作者有话要说: 小鸟:全部都听到了哦。
第七十四章
沈玫显然是接触不良了; 吃饭时也愣愣的; 神游天外; 往嘴里塞了不少平时不吃的。
沈棠瞧着,颇为满意——他家玫玫就是乖,不像他; 挑食; 毛病多。
陪飘飘忽忽的沈玫吃完饭,沈棠反思自己陪妹妹的时间太少,关心不足,主动提出陪她去逛街; 谁知向来黏糊成的沈玫却拒绝服务,迎着沈棠的目光; 讪讪道:“下午还有课。”
沈棠挑了挑眉,也不计较她之前说谎; 开车送她回去。
这家私房菜离学校近; 十来分钟就到了B大后门; 沈玫憋了一路; 见快到了,连珠炮似的说起话来:“哥,我会保守住这个秘密的!”
沈棠停下车,托着下颔歪过头; 看着沈玫笑着点点头。
沈玫握起小拳头:“以后他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沈棠温和地道:“好,谢谢玫玫。”
沈玫又噎了会儿; 讪讪道:“以后我也是瘟……季归鹤的粉了!”
沈棠哑然失笑:“这就不用了。”
季归鹤在耳机里抗议:“我觉得很有必要。”
沈棠无视他的挣扎,将礼物递给沈玫,看她跳下车,一步三回头地冲自己挥手,心里暖暖的。
看着那辆熟悉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沈玫惆怅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上了微博小号。
从沈棠和季归鹤传出不和、频频爆料说季归鹤欺负沈棠那天起,沈玫就是一个愤怒的季归鹤黑了。
这个小号里继承了几年的回忆,还有不少同黑关注着她。
所以当季归鹤黑刷到老朋友的微博时,都是一脸问号。
…季归鹤今天秃了没:脱黑转粉了,再见。
???
谁他妈还兴脱黑转粉啊!
沈玫毫不在意,发完微博,果断注销了这个微博号,随即转回大号。
…爱哥哥的小玫瑰:从今天开始,我是哥哥和季归鹤的双担了!
又是一片:???
沈棠对妹妹的决心和作为一无所知。
他几天没回家了,想了想自家那个凄清空荡的家,又想了想季归鹤那儿,干脆简便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搬去了季归鹤那儿。
季归鹤嘴上流氓,可惜这几天都在外面,有心无力,鞭长莫及。
沈棠有他家里的钥匙,行李也轻便,稍微整理一下就行。他只带了几件衣服,打开季归鹤的衣柜时,犹豫了一下,拍了张照片发给季归鹤:我的衣服能放在这儿吗?
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季归鹤看到消息,先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唇角止不住的泛起笑意,回道:你把自己放进去都行。
季归鹤回来那天,刚巧赶上了A市的第一场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轻絮般飘扬着,将A市裹成一片银白。风刮骨似的冷,把手伸出去,瞬间就会冻成了冰溜子。家里温暖如春,隔绝了外面的风雪,穿着薄薄的睡衣的小美人坐在沙发上,笑起来比糖还要甜,看着就很好吃。
看到沈棠,满身疲惫就似消了大半,季归鹤才刚露出笑容,目光下移,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搭乐高的生物进入眼底,他的笑容瞬间消失,面无表情地戳了下坐在地上的生物鼓鼓的小脸蛋:“……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这儿?”
季小萌穿着自己心爱的小恐龙睡衣,开开心心地组装着火箭,乍一被戳,像只愤怒的河豚,立刻膨胀起来,张嘴一咬,季归鹤眼疾手快,飞快躲开,手指逃过一劫。
眼见着世界大战即将爆发,沈棠立刻抓了颗糖剥开,扔进季小萌想要追击的血盆小口里。
狂暴状态的小孩儿吧唧吧唧了两下,又安静下来,继续与世无争地搭他的乐高。
季归鹤纳闷极了,又戳了下,季小萌又想咬人,沈棠连忙分开这兄弟俩:“伯母去义演了,伯父和大姐年底忙,半个月也回不了一趟家,奶奶去隔壁市找老朋友,顺便在那儿住几天,小萌没人管,寄过来住几天。”
季小萌假兮兮地抹抹眼睛。
弱小可怜被抛弃,在这个寒冷的世道,只有沈棠哥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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