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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死敌的粮真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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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归鹤倒是毫无波动。
  在成功地把这只兔子叼进窝后,他对磕cp就没什么兴趣了。
  都搞到真的了,谁还有兴趣去磕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沈岁岁就在手边,能随时抱抱亲亲摸摸捏捏舔舔,再加一把劲,拆吞入腹都不在话下,何必还要磕粮以自慰。
  谈恋爱后,俩人的相处也没什么改变,《玫瑰刺》是现代剧,没有特别的妆容,午休时间,还能相拥片刻,挤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毛病多的沈棠一靠到季归鹤怀里,就无药自愈了,也不挑剔沙发窄小了,闭上眼就能安安稳稳地睡个午觉,安静乖巧得可以颁发小红花。
  因为下午还要继续拍戏,沈棠脑中有个生物钟,到点模模糊糊醒来,正好瞅见季归鹤对着他咔嚓拍了张照片。
  长久以来应对狗仔偷怕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往他怀里一躲,懵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揉揉眼睛,有些迷糊:“拍什么呢?”
  “拍你。”季归鹤也不躲躲闪闪,大大方方地把照片给他看。
  沈棠爬起来盘腿坐着,瞅了一眼,照片里是他的睡容,拍得确实不错。
  他不由好奇起来:“可以看看相册吗?”
  “可以。”季归鹤揉了揉他的发顶,“请领导随意视察,绝不存在第三者。”
  沈棠哼笑一声,随意翻了翻,照片不多,多半是随手拍的风景,很多都在朋友圈里看过,他的照片就这么一张。
  还有个私密相册。
  沈棠揣着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悄咪咪输入自己的生日。
  密码错误。
  想到两人当年不欢而散那天,也是季归鹤的生日,再次输入。
  还是密码错误。
  他忍不住戳季归鹤的胸口:“这里面是什么?从实招来。”
  季归鹤看了眼相册,笑容微妙:“真的要看?”
  沈棠好奇得堪比猫:“是什么?前男友?小情人?还是你某个白月光?我不生气,我就看看。”
  说得就跟我就蹭蹭不进去似的。
  季归鹤好笑地戳回去:“瞎想什么,怎么不试试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天?”
  沈棠轻咳一声,撑着脸色,浑不在意地输入日期,进入相册。
  扫了一眼,他愣了愣。
  整个相册里有近百张照片……全是他。
  睡觉的,吃饭的,在导演镜头下顾盼生辉、自信强大的,久远一点的居然还有在致远小镇上的,跑外景太累,在简陋的临时休息室里闭眼小憩的……什么样的都有。
  追溯到最初,竟是一张他站在风雪中的照片,附近摔落的黑伞和建筑有些眼熟。他努力思索了一下,猜出这照片应该是年初去试戏《弦中月》时季归鹤拍的。
  所有照片,无一不用心,无一不精美。
  他在摄像师的镜头下演绎人生百味,不论妆容美丑,季归鹤却用镜头记录着他身上的一切,拍下所有美好。
  “……你拍这么多照片干嘛?”
  沈棠呆了好一会儿,喃喃地问。
  “好看。”季归鹤将他拢在怀里,跟着一起欣赏着自己最初的作品,眸色温柔,“等以后我们住在一起,就洗出照片,将照片墙贴满。我的岁岁那么好看,屋里花都不用摆了,在上面写个如花墙怎么样?”
  沈棠些微的感动顿时一散,噗地喷了:“我去你的!”
  休息时间不长,再怎么舍不得温存时间,也得起来继续工作。沈棠爬起来穿好鞋,给季归鹤整了整衣物,季归鹤也给他整理了下凌乱的领口,确认没什么看起来很可疑的地方,一起离开休息室。
  他们俩的观念一致,对这段恋情并不张扬,不过也没多低调,抓紧时间对视一眼、悄悄牵牵手,暧昧的气氛简直有如实质,奈何大众被通稿洗脑太久,带着滤镜看他们俩,任何接触都能变了味道,成了“沈棠和季归鹤又暗中给对方使绊子了,你看沈棠脸都气红了”。
  起拍前,沈棠面色不改地勾了勾季归鹤的手指,像个审问学生背书情况的老师:“吻戏学会了吗?”
  季归鹤眉眼含笑:“沈老师监考可以严格一点,保证交上满分试卷。”
  沈棠挑了挑眉。
  季归鹤捏了捏他的手指,在程导看过来前,非常自然地放开他,走了过去。
  沈棠的戏在后面,是和洛遥沅的对手戏,闲闲地站在边上,严厉地监考季同学。
  季归鹤当真是交满分试卷,手指礼貌疏远地按在女演员的肩上,不动声色地分开两人的距离,借位完成了吻戏。
  沈棠满意地点点头,想到季归鹤那些照片,灵机一动,也偷拍了一张。可惜技术不如季归鹤好,拍得并不如何。
  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会儿,沈棠还是没删掉。
  来日方长……总能练出来嘛。
  等待的空当,他又搜了搜《弦中月》。
  下个月上映,正好《玫瑰刺》十一月初杀青,说不定……可以和季归鹤一起去看看。
  漫不经心地等到季归鹤这场戏结束,该沈棠和洛遥沅了。
  程振四处看了看:“洛遥沅呢?还没过来?”
  洛遥沅的助理就在边上,坐立不安地等着,闻声站起来,有些尴尬:“程导,洛姐中午休息时出去了,说开拍前会回来……”
  “这不就要开拍了,电话呢?”
  沈棠蹙了蹙眉,见助理没打通电话,和方好问交代了两句,转身去找人。
  片场附近人多,这阵子休假,来的旅客和粉丝更多,演员都不敢出去乱逛的,沈棠想了想,拐进条小道。
  他以前来H市拍过戏,比其他人要熟悉影视城。
  拐了几步路,前方是个不为人知的后门,后门口来人少,比较冷清。沈棠往前走了几步,觑到了停靠在后面的一辆黑车。
  他心里一突,莫名预料到了什么,站定等待了几秒,就见洛遥沅从车上走了下来。
  光线不是太好,后座的男人面容有些模糊,似乎是想起什么,又钻出半边身子,递给洛遥沅什么东西。
  沈棠眯了眯眼。
  这下看清了,后座上的男人……不就是和洛遥沅传绯闻的那个知名企业家吗。
  

第五十三章 
  沈棠的脚尖微微点了点地; 默不作声地扫视了一下附近。
  后门这儿向来清冷; 也没什么高大的建筑; 四面多半是围墙。最近旅客和粉丝激增,为了剧组清净和演员安全,保安更加卖力; 应该没狗仔混到这儿来。
  他抱着手; 靠着墙,安静等待了片刻,洛遥沅目送那辆车开远,似乎发了会儿呆; 才慢慢走过来,魂不守舍的; 乍见沈棠,吓得捂嘴惊叫了一声。
  沈棠倒是没什么表情; 挑了挑眉:“走吧; 回去了。”
  洛遥沅迅速恢复了平静; 漂亮的眼睛轻轻一眨; 张了张嘴,话音稍滞:“岁岁,你……”
  “嘘。”沈棠竖起食指抵着唇,脸上看不出情绪; “程导在到处找你,你的小助理联系不上你,急得都快哭了。现在唯一的要紧事; 是回去拍戏,完成你的本职工作。”
  顿了顿,他的目光带着审视意味:“洛遥沅,你现在还能演好戏吗。”
  洛遥沅稍稍一愣,撩了撩乌黑的长发,姿态一如既往的端庄优雅:“当然可以。”
  沈棠嗯了声,没有多问什么,转身就走。
  回到片场,急得差点哭出来的助理看到洛遥沅,冲过来仔细看了看她,确认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
  洛遥沅拍拍她的肩,安慰了一下,给程导道歉:“待得有点闷,出去透透气,没想到转迷路了,手机也关机了,幸好沈棠过来找到了我。”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程振皱了皱眉,也不多说,点点头:“行,状态可以,就继续拍戏。”
  这段戏是沈棠和洛遥沅的对手戏。
  在与虞楚的不断接触中,周蔷和齐启鸣察觉到虞楚的不对劲,顾忌到齐启鸣和虞楚的关系,周蔷独自查阅了档案,最后查到了当年虞楚所在的孤儿院。
  当年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来的除了虞楚,还有几个孩子,时隔多年,那些孩子又被分散到了不同的孤儿院,或是被人领养,再要联系已经很困难。
  但周蔷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
  她借名是虞楚的朋友,几番波折后,和当初死里逃生的孩子面对面坐到了一起。
  他的脸被火灼伤,半边脸上都还有烧伤的痕迹,看起来狰狞可怖,离开孤儿院后做起了卖糖葫芦的小工,嗓子也坏了,说话声音沙哑难听,像是被什么粗粝的东西磋磨过。
  对方显然惴惴不安,几次确定了周蔷真的认识虞楚,才肯慢慢松动,给她描述那个孤儿院的阴暗。
  偏远的小镇,孤儿院是一个好心人创办的,后来那位好心人去世,他的妻子变成了院长。
  于是孩子们的地狱就到了。
  三餐变成了一餐,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和老师也成了院长的亲戚朋友。院长讨厌这群“吃白饭的小不死”,动辄打骂,还专门辟出个小黑屋,用来专门关不听话的孩子。
  某一天,院长的女儿失业回来,那是个阴郁极了的年轻女人,被母亲安抚后,也在孤儿院里当起了老师。
  她把孩子们的小操场平了,养自己喜欢的花。如果哪个孩子碰坏了她的花,就会被关进小黑屋,饿几天打几顿。
  他们打孩子很有技巧,拽着头发往粗粝的墙上使劲磕、穿着高跟鞋狠狠地踹腹部,甚至用折坏的玫瑰,刺进不听话的孩子的眼睛里。
  有个孩子的眼睛就那样,差点瞎了。
  周蔷心里一咯噔:“那个孩子……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出了回答。
  虽然小时候的名字和现在的不一样,但听着外貌的描述,浅色眼珠、眼角泪痣,长得漂亮,不用多想就猜出是谁。
  是虞楚。
  因为一个小男孩不小心压到了花丛,把院长女儿的花弄坏了一片,虞楚挺身而出,保护了那个男孩儿。
  被他救下的小男孩儿胆子小,不敢去看他,甚至此后都躲他远远的。
  周蔷瞅着他丑陋的半边脸,眼神犀利:“他救的是你?”
  对方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他的身体不好,如果被虐打甚至关进黑屋,恐怕命就没了。
  毕竟那个孤儿院里,也不是没打死过人。
  周蔷又问:“那个罚虞楚的老师,戴着眼镜吗?”
  被询问的年轻人思索了会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一变,目光警觉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
  这个反应太明显,周蔷站起身,微微一笑:“谢谢,我知道答案了。”
  虞楚被关在黑屋里将近一个月,没人知道一个小孩儿是怎么承受那漫长的、孤独又恐怖的黑暗的。
  他出来后没过多久,孤儿院就发生火灾。消防设施几近于无,宿舍拥挤狭窄,又是夏夜最热的后半夜,只有水房里被罚过夜的人逃过一劫。
  给虞楚打电话约见时,周蔷的心底发寒。
  如果玫瑰刺案的凶手当真是虞楚,那当年那场火灾……会不会不是意外呢。
  两人约见在心理诊所附近的茶馆,要将疑虑转为证据太难,周蔷决定以身犯险试试。
  沈棠稍稍回想了一下前后剧情,戴上镜框,不需要怎么化妆,就可以上场。
  那副镜框极衬他的气质,清冷禁欲,再穿上白大褂,实在……让人心痒。
  季归鹤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陈涉送来的茶,似有所悟。
  看来以后家里可以常备白大褂和眼镜。
  沈棠的后背莫名凉了凉,转头纳闷地和季归鹤对视了一眼。
  对方眼神含笑。
  四周的工作人员菊花一紧:又来了!
  这似笑非笑挑衅至极的眼神,这淡漠无情无所畏惧的冷淡回应!
  沈棠:“……”
  这些人又在脑补什么。
  沈棠走进茶馆里坐下时,女警已经换好常服,安静地坐着等待了。
  她的腰板挺得笔直,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笑:“虞医生,你来了。”
  虞楚的脚步一顿。
  周蔷戴着一副眼镜。
  她的气质干练,戴着眼镜,像个严厉老师。
  虞楚只是略微一顿,就反应过来,坐到她对面:“周警官,你今天穿这一身是想……”
  “不瞒你说。”周蔷倾身靠近了他一点,“上面催得急,玫瑰刺案再不破,可能就得提头去见了。”
  “所以?”
  “我不是说过吗,我怀疑小组里有内鬼,现在有些人信不得,但是我信任你。”周蔷面色诚恳,“我想试试,能不能以身犯险,把凶手引出来,需要你的协助。”
  虞楚盯着她,似乎看穿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半晌,微微一笑:“当然可以,能协助您为民除害,我很荣幸。”
  “那今晚见?”
  “今晚见。”
  两人似乎是在戏中,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其他人没有察觉,季归鹤却微微挑了挑眉,又轻轻呷了口茶。
  陈涉低下头:“怎么了吗?”
  季归鹤沉吟了一下:“岁岁的小助理和你一屋?”
  陈涉点点头。
  “行。”季归鹤老神在在的,往后一靠,“屋里有牌吗,今晚和你们斗地主。”
  “……”陈涉表情麻木,“啊?”
  “岁岁今晚有事,去你那儿消磨消磨时间。“季归鹤想了想,补充道,“顺便教育教育他的小助理。”
  下午收工时,沈棠开始琢磨怎么把季小鸟哄回去自己待一晚上。
  季归鹤跟他回了休息室,把碍事委屈的小助理赶出去,见沈棠摘了眼镜,似乎想说点什么,笑了笑,捡回眼镜往他鼻梁上一架,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我喜欢你戴眼镜的样子。”
  沈棠眨了眨眼:“还喜欢我穿制服的样子?”
  “不,我比较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季归鹤面不改色地说完,趁着沈棠还没一巴掌呼过来,按住他的手,“沈老师,今晚我申请逃课,期末要手下留情。”
  沈棠瞬时明白过来,心里微暖,抱了抱他的腰:“谢谢。”
  季归鹤揉了揉他的头发:“只外借一次,下次不许。”
  回了酒店,两人各自回了房,等待了片刻,洛遥沅如约而至。
  天气已经渐冷,沈棠给她倒了杯热水:“大嘴,事实并不是网上写的那样,对吗?”
  卸了妆后,洛遥沅的脸色有些苍白,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她双手捧着杯子,过了半晌,才慢慢开口:“其实我不想和你提起这件事的。”
  沈棠静静地看着她。
  “我和谭崇确实不是那种关系。”洛遥沅深吸了口气,“他和我叔叔是旧识,我和他频繁联系,是因为……”
  她几度开口,都说不出口,最后声音低下来:“你还记得我出国的事吗。”
  沈棠蹙眉盯着她:“你告诉我是出国进修,我一直信你。”
  “不是。”洛遥沅又沉默了会儿,“我出国是为了治疗。”
  沈棠放下心来,不再开口打乱她的思绪,安静等她开口。
  洛遥沅说不是,他就相信不是,她不开口,他也不强迫。
  室内气氛凝滞了会儿,洛遥沅一直垂着头,忽然吸了吸鼻子,抬起脸来,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红了,像个委屈的小孩儿:“岁岁,明星真的不好当,对吧。”
  沈棠平静地点点头:“对。”
  “真的不好当……”洛遥沅捂着眼,两行热泪从指缝间落出,“岁岁,那次的晚会,我被人迷奸了。”
  沈棠攥着杯子的手猛然一紧,心底发寒。
  “飞哥和小周都被人架开了,不知道是谁递过来的酒,我有些醉了,没什么防备,接过来喝了。”洛遥沅用手擦了擦不断涌出的热眼,脸色却渐渐平和下来,“再醒来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谭崇帮了我,只是他来晚了。为了保护我的名誉,我很快出了国,顺便……治疗心理创伤。”
  “谭崇的妻子一直疑心他有外遇,知道他在帮我后在家撒泼打闹,谭崇忍无可忍,才和她离了婚。”
  “我不知道是谁,谭崇一直在和我联系,帮我找那个人。”洛遥沅顿了顿,低垂下头,嗓音沙哑,“也是因为这样,他的前妻觉得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最近这些绯闻都是她联系人放出来的,想要我和谭崇身败名裂。”
  沈棠摸出手巾递过去,没有站在所谓朋友的角度,诘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洛遥沅遇到的事比他更为惨痛,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沈棠低声问。
  “我可以解决。”洛遥沅擦干脸上的泪水,又穿上了平时的武装,依旧是端庄优雅的洛女神,“递给我那杯酒的一定是熟人,我不会那么没有防备,现在已经筛选出了名单,那些人……”
  她咬了咬牙,“老娘不会放过他们!”
  沈棠安静地听她倾诉完,在她准备离开时,俯身和她拥抱了一下:“遥沅,抱歉。”
  洛遥沅的眼眶又红了红,在他肩头蹭了一把泪,吸吸鼻子:”道什么歉,你又不是那个混蛋,换做是你被这些绯闻缠上,还看到和绯闻里的正主接触,我也怀疑你。”
  沈棠轻轻拍了拍她清瘦的背,难过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遥沅整整衣物,理了理鬓发,冲他笑了笑:“行了,我只是不小心给狗咬了一口而已。你可要小心点,我瞅着季归鹤不像什么好人。”
  沈棠无奈:“没事,我看他也不像好人。”
  瞅见洛遥沅步履轻盈地离开了,他在屋里坐了片刻,喉间被什么哽着似的,又有点喘不过来。
  他干脆摸出手机,给季归鹤打电话:“小鸟,你在屋里吗?”
  季归鹤早就和陈涉方好问打了几把牌,回屋刚洗完澡,接到电话,感觉到沈棠情绪不对,嗯了声:“怎么了?我过来?”
  那边传来脚步声,随即门被敲了敲。
  沈棠站在门外,门一开就扑过来,季归鹤连忙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顺手抵上门:“怎么了?被洛姐欺负了?”
  沈棠嘀嘀咕咕:“就她怎么可能欺负得了我。”
  季归鹤身上有一种让人很安心的气息。
  他闭上眼,抱紧他的腰,轻声道:“她遇到了一件很不开心的事,我也想起了一些很不开心的事。”
  季归鹤低头看着他:“想说吗?”
  “暂时不想。”沈棠在他胸口蹭了蹭,“不过今晚会做噩梦,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季归鹤一如既往的温和耐心:“好。”
  沈棠那口郁结在胸口的气略微缓了缓,偷偷看了眼季归鹤的脸,心里踏实起来。
  他倒霉了小半辈子,可能好运气都用来在人群里抽中季归鹤了。
  

第五十四章 
  沈棠的心情不好; 季归鹤就陪着他; 他不想说; 他也默契地不问。
  他侧耳闭上眼,透过薄薄的衣物与温热的皮肉肌理,听到这具身体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 沉稳有力。
  沈棠轻轻舒了口气; 仰起头笑了笑:“谢谢。”
  季归鹤与他对视着:“任何时候,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只要你愿意。”
  沈棠眼眶莫名一热; 点点头,放开他; 躲避似的钻去浴室。他有些心不在焉,在浴室待了许久; 才发现没拿浴衣; 抹了把脸; 打开浴室门冒出半个头:“小鸟; 睡衣借我一下。”
  季归鹤早就猜到了,别开头将睡衣递过来。沈棠回了神,挑眉推开门,大大方方的站在浴室门前穿衣服:“这么不敢看我?我不好看吗?”
  不经意地一瞥; 盛开在雪白的肩头上的一簇玫瑰妖冶如真,季归鹤匆匆收回视线,喉间干渴; 有些无奈:“明天还想工作吗?”
  白色的衣领一收,盖住了那片旖旎的风光。沈棠似笑非笑,利落地穿好睡衣,卷卷袖口,又看了看有些长的裤腿:“你的衣服好像有点大。”
  季归鹤道:“别瞎撩啊。”
  沈棠看他耳根微红,觉得新奇,走到他身前,挑起他的下颔:“小鸟,自制力不行啊。”
  “沈岁岁,我警告你好好做人。”季归鹤把他瞎划拉的手拉开,见他赤着脚,干脆把人直接抱起来,往床上一扔——没胆子像同人文里那样,开始点燃激情的夜晚。
  他望着床上打了个滚又坐起来,冲他盈盈笑着的小美人,灯光下恍如雪砌玉琢,站定三秒,非常决绝地转身离开,钻进浴室,用冷水浇灭激情。
  沈棠的眸中闪过笑意,慢悠悠地擦完头发,季归鹤还没回来。
  工作需要,沈棠的生物钟极为准时,十二点左右就会开始犯困,等季归鹤出来时,他已经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季归鹤轻轻给他盖上被子,捂暖了手脚,才上了床。
  灯光暗下去,屋里静谧无声,隔了几十层楼,车声人声皆远去了,只余身边的一片让人心安的温暖。
  沈棠的呼吸渐渐平缓,本以为会彻夜难眠,反而早早去见了周公。
  相比较起来,季归鹤就没这么快乐了。
  和沈棠一起睡觉,无疑是件甜蜜又折磨的事。
  这个折磨还是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肉体上的折磨,除了成年人应有的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外,主要源于沈棠强大的翻滚能力——其实从S市同宿那一夜后,季归鹤就非常担心着沈棠的睡眠问题。
  不过显然沈棠那一身翻滚技术只会折腾别人,不会折腾到自己,爬来滚去精彩纷呈,自己依旧睡得无比踏实。
  季归鹤怕他又滚下床,干脆在心里默背完佛经后,双臂一伸,把他拉进怀里抱紧。
  沈棠不服气地挣扎了一下,似乎是知道自己挣不过了,才悻悻地放弃。
  怀里的身体清瘦温暖,残余的淡淡香水味儿拂过鼻尖,季归鹤麻木地望向厚厚的深蓝色窗帘,沉默地思考深沉的哲学问题。
  爱与欲是相生的。
  有爱就有欲望。
  但只有欲望的爱是错误的。
  人生并非一帆风顺,总得经过许多磨练,才能让爱欲合一……
  好容易逼出点睡意,他忽然听到一声细细的抽泣。
  胸口传来濡湿的感觉。
  所有绮思瞬息间有如冰雪消融,季归鹤低下头,看到沈棠伏在他怀里,在悄悄地哭。这么大个人了,哭也只敢默默流泪,不发出声儿。
  他心里一拧,温声叫:“岁岁?”
  沈棠睡着了。
  睡得不踏实极了。
  抱着他的腰的手陡然收紧,他听到沈棠低低的、模糊地叫徐临,又含混地叫了几声小鸟,剧烈地倒吸着气,似乎要喘不过来了,眉头紧锁,脸色惨白一片,冷汗浸出额头。
  季归鹤心里一惊:“岁岁,醒醒。”
  噩梦被轻轻晃醒,沈棠重重地喘了口气,迷蒙地睁开眼,被季归鹤安抚了许久,才彻底缓过来,额间已是淋漓一片,手脚发凉。
  “做什么噩梦了?”季归鹤开了床头灯,灯光驱散了黑暗,也映照出沈棠眸中残存的浓烈的恐惧。
  沈棠的脸色难看极了,好半晌,手脚被季归鹤捂暖了,惨白的脸才恢复血色,主动靠到他怀里,脱力似的阖上眼,淡淡道:“梦到……以前被那个老东西猥亵的事。”
  季归鹤掂量着他刚才的反应,无意揭他的伤疤多问,沈棠顿了顿,却继续道:“我那时十四岁,屁事不懂却觉得自己什么都会的年纪,第一次遇到那种事……在那之前,虽然也遇到过不少怀着恶意的人,但还是好心人多。临妈一直让我不要太信任外人,我还和他犟嘴,在暴露真面目时,那老东西在我面前可慈祥了……”
  他又沉默了会儿,继续道:“临妈赶来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差点被他得手。老东西还哄我说以后我要什么给我什么……”
  感觉到腰间的手一紧,沈棠反而宽慰地拍了拍季归鹤的背。这些以往难以启齿、尤其是在季归鹤面前羞耻痛苦得无法详述的话,此时都能顺利说出来了:“那个老头脱光,浑身上下丑得要死……回去后,我除了临妈外谁也不能见了,盛叔把我藏起来,对外说我在进修。那年看了很多心理医生,才缓过那股劲,重新回到镜头前。”
  季归鹤早把沈棠的星路历程看了无数遍,但网上的集合到底都是包装过的。
  他的岁岁,走的这条道,从不是一帆风顺的坦荡大道,而是一条布满荆棘与玻璃碎片的小路,他跌跌撞撞地从幼童时期走到现在,咽下的何止泪与血。
  季归鹤安静了许久,轻轻吻了吻他低垂的双睫。
  谢谢你。
  即使有着不堪痛苦的过往童年,也依旧骄傲地长成了我最喜欢的样子。
  沈棠被他亲得痒痒的,往后躲了躲,抬起头,认真地道:“我现在挺感谢上帝的。”
  “嗯?”
  “感谢他让我遇到你。”
  沈棠很少说这些话,话音越来越低,季归鹤却听得清楚,拂开他汗湿的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了笑:“错了,该感谢我,我们走到现在,不是上帝给的偶然,而是我处心积虑。”
  沈棠怔了怔。
  季归鹤道:“我图谋不轨很久了。”
  沈棠臊得慌:“你跟谁学的,总捡着好听的说。”
  “我也想听好听的。”见沈棠对噩梦的恐惧彻底消弭,季归鹤放了心,“沈老师可以满足我的愿望吗?”
  “没有。”沈棠闷闷地道,“睡了,明天还有工作。”
  季归鹤听话地关了灯,抱着他闭上眼。听了沈棠的陈年旧事,心绪哪能平静,他心潮翻涌,却放缓呼吸,哄着枕边人睡去。
  半梦半醒时,唇角忽然被啄了一下。
  怀里的人从他怀里钻出来,凑到他耳边,那些双方清醒、灯光明亮时不好意思说出的话,在黑暗中低低响起:“季小鸟……季先生。”
  季归鹤悄无声息地睁开眼。
  “你看我时,眼里好像有星星。”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我也会那么喜欢你的。”
  脸颊也被轻轻亲了一下。
  好了。
  今晚都不用睡了。
  季归鹤凄凉地想着,撩他的那个却浑若无事地钻回他怀里,还把他的手往腰上搭了搭,贴近他的胸口,带来一片暖意,安心地睡去。
  这回没有噩梦,也没有不安,睡得恬静,呼吸绵长。
  因为被抱得紧紧的,沈棠一晚上没花精力体力满床乱滚,一觉醒来,休息得不错,浑身舒爽。
  他照常迷糊了片刻,清醒过来,抬眼对上季归鹤熬出血丝的双眼,愣了愣,意识到什么,感觉到被子下好像有点不太平,悄么声地往后挪了挪,心虚地干咳:“小鸟,你好像睡得不太好。”
  季归鹤声音低沉:“沈老师,你好像有点不负责任。”
  沈棠的耳根红了一片,继续往后挪。
  季归鹤沉默谴责地盯着他。
  沈棠只得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小鸟还好吗?”
  季归鹤:“……不太好。”
  憋了一晚上了吧。
  沈棠沉思片刻,胆子大得季归鹤都略微一惊:“用手行吗……我不太熟练。”
  季归鹤沉沉地呼出口气,一声不发地起身,将红着脸的小美人抱进浴室。
  两人起得过早,折腾了会儿,正好六点。
  方好问准时提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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