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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千年之蝶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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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两人,或许注定是走不到一块的……

“柔妃的药膳是谁负责的?”

月儿身一颤,抖着声回道,“是奴婢。”

“是你亲手煎煮的?”

“不,不是,是药膳房在御医那取了药,奴婢只是负责端药,皇上,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娘娘可以为奴婢作证,随娘娘进宫至今,月儿一直尽忠尽责,不敢一丝怠慢,求皇上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

即使在偏离的角落里,她也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的惧怕,可她却很好的把握了时机,将当事人柔妃举出来做保名符,这个人不可谓不聪明。

“皇上,要不要去抓人?”

还未等睿轩点头,喜公公匆匆进来禀告,神色慌张,“皇上,药膳房的小安死了。”

这一生,有你足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月儿脸色一白,“是他,他就是负责娘娘药膳的宫人。”

“走,去看看。”

一行人从御书房出发,浩浩荡荡的队伍却寂静无声,一下又一下沉重的脚步声击在人心上,喘不过气。

“小依,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琦安细心的注意到了小依的面色,略带担忧的询问。

“我没事,我也想去看看。”她婉拒了她的关心,如果这时候她临阵脱逃,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后宫之,平静是一种奢望,即使你无心去淌这趟浑水,也会被卷起的漩涡溅了一身的不安宁。

小安紫青涨满的脸庞,及临死前的挣扎痕迹,在在说明着他的不甘与冤枉。一旁宫人战战兢兢地垂首低眉。

如预料一般,小安是毒而死,而这一消息荡漾开来便是成了另一种凝重。

“皇上,这是御医给娘娘开的保胎药剩余的药渣。”月儿明眼一挑,从众多的药罐取过一罐,递到了他的面前。

李太医见状,连上前察看,仔细闻了闻,看了看,才回道,“这确实是老臣开的安胎药无疑,”他挑着桌上倒出的药渣,骤然一惊,“红花,这里面竟然有红花。”

红花,这种堕胎药必不可少的药渣怎么会在这里,联合柔妃的现状,不难猜到有人在药罐参杂了这味药,而知道内情的小安,再也开不了口。

“红花,怎么会?本宫不是下令只要有威胁龙的药物全部禁止放用吗?”琦安倏地出声,提醒了众人。她早已下令,在柔妃怀孕期间,所有的药材要严加看管,不准宫人滥用,更何况,即便她不明令,在这特殊的时期,只要牵扯到孩的一概事物都会引起所有人的重视。

而现在,竟然会在柔妃的药罐发现红花,这是多么大的讽刺。

“李鹰,去查御药房的录用册,将两个月内所有取药开药用药的宫殿,全部彻查一遍。”

翻天覆地的一次彻查,以滋生地药膳房开始,向后宫扩散,而她依然不知,这是冲着她而来……

“皇上,已经查到,期间用药的宫殿有几处,不过大部分取用的都是伤药,其取药最多,药物最广的便是琉璃宫。”

一句话,将原本锐利的矛头指向她,只是此刻,箭头被削得更加锋利了几许。

为了研究魂香散,她确实向御药房“借”了不少的药,可是其并没有红花啊。

“李大人,我确实有在御药房拿过药,可我并没有拿红花。”她眼神纯澈,坚定,直视着周围怀疑的视线毫不胆怯。

“是,据录本上记载,小依姑娘确实没取过红花。”

“哼,这本是死的,人是活的,怎知会不会被你偷天换日,即使划去一笔我们大家也不会知道。”许光就是认定了是她害的女儿,对于这个能够将她搅进摧毁的机会他又怎会放过。

李鹰静默无言,虽然对许光的以偏概全不是很感冒,可也无法否决这个可能性。

“大人若是不信,可前往琉璃宫一查。”她请命搜查,以还她清白,对于众人的怀疑她都看在眼里,今天若是不弄清楚,只怕以后的麻烦会接踵而来。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特别还是在等待洗脱嫌疑的那一刻,小禄紧张地看着到处翻箱倒柜的侍卫,唯唯诺诺不敢多言,翠儿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只是苍白着脸看着冲进来的侍卫。

小依神色淡然,表面镇定,看不出其他的情绪,可只有她知道,她心底的那抹慌乱,从柔妃跌倒的那一刻就从未止过,眼皮微跳,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

“皇上,这是在里面搜到的。”

李太医接过李鹰手里的管状花,仔细端详,“是红花。”

从小依看到李鹰取出的那株陌生花枝,识辨药材的她又怎么会一眼看不出,那就是害得柔妃落胎的罪魁祸首。

栽赃陷害吗?呵呵,想她一生淡然,行医救人,最终反被诬陷残害一个未出生的小生命,真是莫大的讽刺。

“这下你有什么话说?”

睿轩并未发话,只是拿眼睨她,眼底意味不明,可偏偏就是这个扑朔迷离的眼神令她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许光悲戚的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柔儿,她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一次次残害她,如今更是毁去她的孩,难道你不知道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龙,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本官要杀了你。”

小依静静地看着他,平静无波,仿佛被骂的不是她,她凝视他,“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容妃戚戚赶来,愤懑地朝她吼道。“皇上,公主。容儿刚从姐姐那过来,姐姐醒来后哭哭啼啼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说要找她的孩,容儿看了不忍心……”容妃哽咽哭诉,说没两句眼泪簌簌而落。

低低的啜泣声听得她心烦,“不是我”她在心里呐喊,还未出声就已经被她截断,“所以容儿专门过来看看这个杀人凶手,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狡辩?”

“不是的,主是冤枉的,主根本就没去御药房拿过红花,小禄可以作证,药都是奴才去拿的,奴才可以证明,求皇上明察。”

“证明,你证明什么?你是她奴才,自然会帮她说话,而且,谁说她就一定要在宫里拿了。”

容妃的一句话让她背后一阵寒颤,“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欣儿,你告诉大家在姐姐怀孕的那几天你看到了什么?”

“回禀皇上,欣儿前几日晚上看到一个太监鬼鬼祟祟地从宫门进来,想着这么晚会是哪处宫殿的人,所以才尾随他,谁知,那人进了琉璃宫就不见了,仔细一想,琉璃宫内的公公除了小禄就没其他人,可那身影又不太像,倒像是……小依姑娘。”

这一生,有你足以 第一百二十章

小依袖口秀拳紧了紧,又松开,视线掠过大厅众人,精彩纷呈,有看戏的,淡然的,仇恨的,惋惜的。

琦安嘴唇轻颤,几个张合,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望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又抿嘴倔强的她,不忍心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凝视那个曾经说过会相信她的男人的眼,深邃的,无法琢磨的墨潭,而她,就是这样毫不犹豫的沦陷进去,却累了一身伤痕。

对上冷允担忧的眼神,她欣慰一笑。

“叠依,你倒是说说,那么晚出宫你做什么去了?那时你可是被关禁闭,又怎么会有办法出宫,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帮你?”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她只是莞尔一笑,“出去就是出去了,你又何必牵扯到那么多人,还是说,你想拉谁下水?”

容妃脸色一变,她鄙夷地瞅了她一眼,掠过她,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我最后说一句,不是我做的,至于信不信随你们。”

目光直视他,弥漫开淡淡的温柔,她说,“你信吗?”

即使能预料到答案,可当他沉默的言,平静的眼,出现在这一刻,她还是止不住的心碎。

“真的不是主做的,是我做的,奴才经常出入药膳房,是奴才在娘娘药罐里下的红花,主什么都不知道。”急促的辩解从身后方传来,小依心激荡,只见小禄越过她,跌跌爬爬地来到他的面前,扯着他的衣摆不住恳求。

“不是,是翠儿做的,不关小姐的事,求皇上放过小姐,她身刚好,经不起折腾。”叩头声清脆传来,每一下都击在她的心上,让她平静的心房泛起了巨浪,她可以对死亡毫不畏惧,可无法对他们的关怀视而不见,这种以命相抵的温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厘清。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连绵不绝的求饶声回响在冷寂的宫殿,给孑然一身的她,带来了震撼与感动,她何德何能,能让他们如此相待。

“皇上。”李鹰忍不住唤了一声,对这一屋奴才的求饶,量他心性坚韧,也不免有所动容,这样深得人心的主,不像是残害他人骨肉的蛇蝎毒女。

在场的大臣虽明面上没说些什么,但从他们迟疑的神情间也能看出有所动容,容妃眼眸几个辗转,直身跪下,清脆的铃音掷地有声。

“皇上,臣妾是一介妇人,本不该参与国事,可此刻臣妾冒死进谏,也要说上几句,臣妾不知道她给这一屋的奴才喝了什么迷魂汤,可是,您还记不记得上次她是怎么魅惑蝴蝶,指挥蝴蝶作乱,像这种能力根本就不是一个常人能有,而且自她来了之后,闭苞不开的蝶花开了,绝迹的蝴蝶也出现了,这林林种种难道就是一个平凡人该有的吗?皇上,您可要深思啊,不要让妖女迷惑,荒废了朝纲,动摇了国本啊。”

一番情深意切的话激荡在大臣间,重重地打在了他们彷徨犹豫的理智上,私语声迷蒙不清,到最后的众口一词。

“请皇上深思。”

小依抿嘴不语,静待他的决定,呵呵,妖女,还真是会给她戴高帽,迷惑皇上,荒废朝纲,这罪,比起毒害龙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容妃,想来是打定主意要她永不翻身。

睿轩瞟向容妃的眼神似要将她冻僵碎裂,她忍不住一个哆嗦,低头不敢再多言,可引已经丢出,想收回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皇上,请三思,叠依身份不明,来路成谜,这样的女不适合留在后宫之。”一个与许光交好的大臣如是说道,随即便跳出一两人附和。

小依不知是不是该庆幸此刻不是在朝上,否则百官的口一出,那口水也足以将她淹没。

“皇上,微臣觉得此事还得深查,若是冤枉了好人,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岂不让他人藐视我国朝纲。”

方凌正气凛然,神色肃穆,容不得他人一丝亵渎。

“主真的是冤枉的,是奴才下的药,求皇上放过主吧。”小禄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叩,额头上泛起的血红触目惊心。

“来人,将小禄跟叠依打入大牢,待查清事实再行处置。”

“怎么回事?为什么小依会被关进大牢?”念双急冲冲地追问刚进门的君浩,一脸不解与愤懑,刚才听到宫里传出的消息,差点没把她气疯了,“柔妃流产怎么就关她的事了,我看一定是她自己摔倒诬陷别人的?”

“双儿,”倩儿急忙出声阻止,君浩脸色一沉,扇柄狠狠地敲了她的头,“这种话不要出去乱说,闯了祸可没人帮你收拾。”

“可是,难道不是这样吗?小依怎么可能会去害柔妃呢?我不相信。”

“没人说是她害的,只是现在的证据都对她很不利。”君浩无奈地摊手解释。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倩儿忍不住出声提问,眼底止不住的担忧,小依的身才刚好没多久,这会又进去阴森潮湿的天牢,能撑得住吗?

“只怕不只是误会那么简单。”君浩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掠过寒意,这场阴谋都不知道布了多久。

“柔妃的安胎药里被人下了堕胎药,翻遍了后宫,竟然在小依的寝宫里搜到了红花,证据确足,你们觉得她冤枉吗?”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依绝对是冤枉的,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信。”

倩儿比起念双要冷静了许多,在瞧见君浩嘴角边噙着的那抹戏谑时,心释然,他也是相信小依的吧,“琉璃宫有内奸。”

君浩看了她一眼,眼带赞赏,精致的俊颜上寒意涌现。“这宫里已经不安全了,丞相府指不定何时被安插了眼线也不知道,以后你们说话也要多加小心。”话语一止,他扫视一眼书房,除了他们三人便没有其他人影的房内显得有些空旷,“灵儿呢?你们不会把这事告诉她了吧?”

这一生,有你足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没有,倩儿姐不让我说。”念双瘪嘴,性豪放不羁的她不是很乐意将这件事藏在心里。

“倩儿做的对,这事别告诉她,现在已经一头乱了,若是她再掺和进来只会对小依越不利。”

“公主呢?”倩儿说,公主对小依的宠爱那是显而易见,出了这种事她不可能没帮忙才是。

“只怕她自己都忙不过来了,这件事看样她可能不会插手。”

“为什么?”心直口快地问,却招了倩儿跟君浩一人一个白眼。

“当年的事,想来在公主的心还是留下了疙瘩。”

君浩诧异地看向倩儿,想不到她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我也是偶然听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呵呵,当年事情闹得那么大,即使先皇的手段再强横,也难免会留下一些风声风语。”

“你们就不要打哑谜了,告诉我吧。”

看到她不甘又委屈的模样,两人忍俊不住,相视一笑,倩儿见他颔首,起身出外,看了一眼周围,才将房门紧闭。

“后宫争乱,每朝都无法避免,光鲜靓丽的后宫里遗留着多少条人命没人能数清,而其更是有不少是未出世的龙龙女,在二十多年前,皇后毒流产,那一案可算惊天动地了,整座后宫血流成河,当时同样身怀甲的英贵妃也被牵连其,以先皇对皇后的宠爱,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凶手,所以,那一案,死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对当时存活下来的人来说,那是一场足以颠覆一生的噩梦。”

“怀孕了的英贵妃也死了?”念双不敢置信,先皇竟然连怀孕的妃也不放过……。

“似乎被打入冷宫了……”倩儿回忆模糊不清的历史。

“是被打入冷宫,还生了一个女儿,可惜,最后一场大火烧死了。”

“什么?”两人脱口而出。

君浩神秘一笑,“还有件事,说出来你们会更惊讶,那个小公主没死,她就是当今的紫云公主。”

“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倩儿猛地一颤,直视着他不敢置信。“咳咳,我确实是偷看了后宫史事,”

忽视他难得的赧愧,倩儿真心觉得无语,这个男人胆还真够大啊。

“当年的这件惨案对当时才十几岁的她刻画下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疙瘩那么简单,或许,连她自己也在害怕,怕当年的一幕再次重演。”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没人能帮小依了吗?”

一阵沉寂,忧愁缠绕心间,压抑得她们喘不过气,“又不是没办法,你们至于这样么?”

君浩叹了口气,看着她们愁云惨淡的模样着实有些受不了。

“放心吧,你们急,有人可是比你们还急。”

现在御书房里的灯可还亮着呢。

“大人。”门外传来敲门声,吓得念双一惊,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人,听了这一番话,她也不敢再胡乱说话了。

“是成管家。”

倩儿起身开门,半晌,巧笑倩兮说道,“有贵客来访。”

冷允不耐烦地看着在前面东窜西拐的管家,要不是有求于人,以他的性早就提着他一把往目的地而去。

“到了,冷大人请。”

他默不作声,径自推开房门,视线掠过三人,停留在一脸兴致的君浩身上,冷静开口,有着人不容忽视的气势,“我要你救她。”

君浩眉头一挑,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救她?”

“你会的。”

一个傲然坚定,一个漫不经心,两个稀世绝才,同样的耀眼夺目。

“我要你做一件事。”

“说。”

“查出宫里的内奸,还有告诉我你所知大人的消息。”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章的女儿在风月楼,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

君浩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不怕我对她不利?”

“你会吗?”

平淡的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无形间透露出的巨大自信让人侧目。

“哈哈,好,你这个朋友君某交定了。”爽朗笑声从书房内传出,飘在风雨欲来的天畔,带来一丝朦胧光亮。

“王爷,宫里传来消息,小依姑娘牵扯柔妃一案已被关入大牢。”

柔妃……许光的女儿……

“莫然。”

“属下在。”

“将许光及其同僚的全部查清,和他这些年的所有记录,今晚本王要看到。”

“是,王爷,影云阁的事。”

“先搁一边,吩咐下去,让他们紧盯住幽冥宗,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报。”

“属下立刻去办。”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孤身一人了……

风雨欲来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的安静,可得知几分内情的人却惶然不安,御书房一屋的狼藉,再再说明主人的心烦意乱。

血腥味混杂着腐臭的气息,扑鼻而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脚下一缓,身后的官兵一个推搡,将她一个趔趄推倒在地。

恶心欲呕的翻涌在胃部作祟,她强忍下去身体的不适,双手并用,几个踉跄,才勉强站稳,“走快点,磨磨蹭蹭地做什么?”

“差大哥,跟我一起进来的公公被关到哪去了?”小依止不住心底的担忧,低声下气地问道。

“这种事也是你能过问的吗,快走,信不信老抽你。”话未落,已经执起手的鞭要落下,“快住手,你不要命了,这可是皇上钦点的要犯,要是残了伤了你我可担待不起。”

另一名性要谨慎的多的官差连拉下他未落下的鞭,急促喊道。

“怕什么?进了这里谁还能完好出去。”虽是这么说,但他也收起了手里的鞭,不敢再造次。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对于同伴的劝告他也只是啐了几口便不再说话。

“他也在天牢,只是离得比较远。”小声的提醒令她甚感安慰,对他道了声谢,她也不敢怠慢,加快虚浮的脚步往她将要居住的住处而去。

还未等小依坐定思量,阴湿的牢房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落地铿锵有力,想来是受过训练的。

“奉大人命令,带犯人叠依前去问话。”

这一生,有你足以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怎么可能她前脚才进牢房,后脚就有人提审。

“是哪位大人?”

“废话那么多做甚,快将牢房打开,若是误了大人的事可有你的罪受。”来人对着狱卒大吼,粗犷有力的嗓音震在这常年阴暗的地牢,隐约有种天花板有什么东西掉落的错觉。

“是。”本来有些犹豫的狱卒听了他这话更是不敢怠慢,铁链伶仃掉落,坚固的牢门咿呀一声打了开,鱼贯而入的大汉将简易的牢房挤满,小依眉头一皱,这些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这么多人来提审一个弱女,任谁都会联想到,小题大做。

“给她拷上。”

她警惕地退后了两步,“你们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半路逃跑,才做的万全之策。”

厚重的手铐铁链落在她的手上,再轻盈的身也难以施展开功夫,小依冷眼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现在可以走了吗?”

“带走。”

兜兜转转来到一间小黑屋,墙壁上火把清晰地照亮了阴森的刑室,琳琅满目,花样众多的刑具看的她心一跳,这些东西要是用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敢坚决地说一定受得了。

视线落在正上方端茶浅抿的大人身上,想必这就是提审她的某位大人吧,或者说是某个大人的走狗。

“秦大人,犯人带到。”

“嗯……”他细细端详着眼前的小依,清澈的眼眸平静淡然,紫色的蝴蝶散发冉冉光晕,在这常年光亮透射不进的牢房散漫开一道神圣的气息,灵气氤氲,出尘神圣。

他清了清嗓,以掩饰看得入迷的尴尬,冷眼扫过一屋的下人,当下不由恼怒地骂道,“好一个妖女,竟还敢施法迷惑本官,还不快给我从实招来。”

“招?招什么?”她好笑地看着他,自己看得呆了还敢栽赃到她身上,话说要是他不说,她还真不知道呢,嗤,这样算不算不打自招,这般想着,笑意不由在嘴角边荡漾开来,炫亮了一屋的光彩。

妖女。在秦大人的心他真真是想不到其他词来形容了。

“这是什么?”小依接过他甩来的一纸供状,皱眉质问。

“在上面画押。”

“我问你这是什么?”她不悦地再次逼问,白皙的脸庞愤怒显而易见,连带着紫色的蝴蝶也沾染上生气。

“这就是你的供词,只要乖乖画押,你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秦大人呵呵冷笑,眼里语里透着的是赤/裸/裸的威胁。

“嗤,贱女叠依贪图富贵,狼野心,利用妖术迷惑皇上,图谋不轨。企图勾结轩王爷谋朝篡位,败坏朝纲,更是在得知柔妃娘娘怀孕之际,下药害之,使龙无辜夭折,以上罪行,供认不讳。”她照着白纸黑字一字一词清晰念出,如玉石敲击发出的伶仃声,清澈悦耳荡漾在刑室内,回音往返,却夹带着她不屑的嘲讽与愤怒。

“要我画押?”她怒极反笑,直视他问道。

“没错。”见她松了口,秦大人眉开眼笑,这件差事要是能这么容易就完成,那是再好不过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她奋力将手的供纸撕得粉碎,明明只要一点力气就能将它毁去的纸张,此刻在她手,像是巨石般沉甸甸地抵在她的心头,压得她透不过气,只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抵住汹涌而上的愤怒与恐惧。

竟然还想要把轩王爷拉下水,究竟是什么人,胆敢策划出这个阴谋!而他,若是知道会有怎样的看法?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大人铁青着脸,本来这活就不好干,一个不慎,便是人头落地的事,污蔑皇亲贵族,那可是要灭族的大罪。

“迷惑皇上?谋朝篡位?勾结轩王爷?啧啧,这种荒天下之大缪的故事也只有你们才能编得出了,怎么?我一个人不够,还想将轩王爷一块拉下水是吗?还是说,图谋不轨,妄想谋朝篡位的是你们?”她步步紧逼,话语掷地有声,秦大人被她无形的气势骇住,一个趔趄,瘫倒在椅上。

“你胡说。”

“我胡说,哼,是不是胡说你们比我清楚。”本来就在推测家的事与许光有关,现在看来,牵扯到指不定还不止这一桩,或许,真如她所说,许光早已图谋不轨。

秦大人见她突然止话不说,眉头紧锁,发觉到自己竟被一个女吓得四肢虚软,恼羞成怒下,喝道,“来人,将她绑起来。”

袖口银针晃动,却无可奈何,双手被铁链牢牢绑住,即使出手也逃不出着重兵把守的天牢,而换来的定是更加疯狂的折磨,心下有了计较,她也任其摆布,只是眼底的倔强是那么的清晰,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你招还是不招。”

她一声冷哼,闭起眼睑,不再理会佯装一幅正义的奸人嘴脸。

嘶,皮肉撕裂开的痛楚从手臂上蔓延到全身,令她忍不住地颤栗,她下唇紧咬,将抽气声咽回喉咙。

随着鞭一下又一下地落下,加深的不止是她的伤势,还有她眼底的倔强。

“大人,她已经晕过去,还要再打吗?”行刑的官兵看了虚弱的她一眼,透着不忍。

秦大人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如此倔强,全身已经看不到一处好肉,裸/露在外的皮肤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白皙,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汩汩而流,可仍能从她低下的头颅,咬得泛血的嘴唇看出她的倔强与不甘。

“大人,再打进去就要出事了。”

“先送回去。”秦大人不耐烦地挥挥手,这桩差事还真不是人干的。(咳咳,您算是人吗?)

这一生,有你足以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事情办得怎么样?”

“禀大人,她不肯招。”

“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在小依面前耀武扬威的秦大人,来到许光的面前却是大气也不敢出。

“我已经命人狠狠打了,可是她就是不肯招……”

“受柔妃挑拨被皇帝误会那么多天,那女竟也能忍气吞声,宁受冷落也不低头向皇帝解释,也可见她的骄傲,想逼她招供没那么容易。”

秦大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可一对上他的视线又马上吓得低头避开,男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只一刻,他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感觉到他的视线已移开,他才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玄儿,那你说该怎么办?”许光经历一事似老了十几岁,原本容光焕发的喜悦却在今日被一洗而空,如果不出意外,他的女儿将会当上皇后,而他将会成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滔天权势,可如今,这一切竟因为一个女人而被破坏殆尽,这叫他如何甘心。

“天牢那边要加紧脚步,尽快逼她招供,至于宫里,这就要靠义父了,如今君临虎视眈眈,大军压境蓄势待发,此时若是再出个内患,只怕皇帝也不好受。”

许光眼眸一亮,双手一拍,“好,明日我就召集同僚向皇上请命,我就不信这次还整不死她。”恨意闪过,带着骇人的疯狂。

玄少看着这一切,怡然的态度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戏,可从他的身上偏偏就是感觉不出一丝出尘,反而总是弥漫着一种阴森的寒意,令人不由自由地发颤。

“出来吧。”

“你找我有事?”曼妙的身材包裹在紧身的夜行衣内,带着火/辣的性/感,一张绝美的容颜曝露在清冷的月光下,透着几分梦幻的旖旎。

“是你做的。”他平淡地问道,自然的仿佛说的并不是近日将皇宫搅得天翻地覆的大事。

“是。”她直言不讳,是她做的又如何。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下计划可全被你打乱了。”明明是宠溺的话语,可在他口说出来却失去了那个味道。似是质问,似是无奈,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你夺你的江山,我毁我的皇朝,并不冲突,更何况以你的手段这点小事还会难倒你。”女凝视他,对他的抱怨报以轻蔑。

他唇畔勾起,不置可否,问道,“令牌可拿到手了?”

她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冷声道,“没有。”

“看来你布下的棋不太管用。”

“既是无用,那便毁掉。”眼底掠过阴狠,她说的轻松,

“你给他下了毒。”男笑看她,对于她果断阴狠的行事风格透着赞赏。

“哼,若不是清妃那个女人一直暗监视我,我也不至于需要外人来帮忙。”冷静自持的她也难得出现了不耐,对于清妃的来历目的她一直调查不出,却能隐约察觉到她一直在暗打探当年的事。

玄少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那个女人,竟然连他也查不出来底细。

“话说,你的能耐可真不小,竟然能把手伸到后宫里去。”她凝望他,冷笑道,“你是什么时候接触的容妃?”

“你都知道了。”

“巧妙利用她的嫉妒心在叠依的甜食里下药,这一招,可不是那个任性暴躁的容大小姐想得出来,若不是清妃识破,即使她死了,外面的人也只会以为她是死于疾病,而不会想到是了毒。好一招天衣无缝。”

他勾唇阴森浅笑。“你也不是?”

“呵,我这不是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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