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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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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外面的,只要为人实在,不赌不嫖就成了。”
鞠萍本身老实忠厚,虽然云居雁很想她继续留下看顾沈谨瑜,但她本来想替她找个铺子的管事,或者庄子的庄头,然后放她出去过自己的日子。若是她想成亲后依旧留在凝香院,对象反而不好选。“鞠萍和如意、锦绣她们不同。他们两对夫妻是我的陪房,名义上都不在内府当差,因此可以同时替我办事。可鞠萍……我不想她为了留在我身边,就委屈了自己,毕竟嫁人是一辈子的事。”
“大奶奶,不是嫁个能力好的管事,日子就能过得好。再说,若是两夫妻一同在府里办差,按着府里的规矩,只要不在一处当差就成了。依奴婢想来,将来玉瑶和长顺成了亲,定然也是不愿意离开大奶奶的。”
“玉瑶和长顺……是长顺自己提出,他去别处当差的。”提起这事,云居雁只能再次叹息。自上次长顺去土地庙送赎金之后,他和玉瑶的婚事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事。可一旦他们成亲,长顺就不能再留在沈君昊身边,到时他身边就缺一个跑腿的人。以现在的情况,他们到哪里去找一个绝对可信的人填补长顺的空缺?
云居雁回想香橼的话,讶然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人选了?”
香橼抿嘴一笑,轻轻点头,回道:“大奶奶,请恕奴婢们多事。其实外面的人知道大奶奶正在为鞠萍姐姐的婚事打算,有不少人找过赤芍的母亲,都是年纪适合,一家子都在府里办差的人家。”
云居雁心中很明白,如今她是当家大奶奶,大家也都知道,她对身边的丫鬟极好,因此很多人都在盯着她的几个丫鬟。“你直接说吧,你们觉得哪个人适合?鞠萍可知道了?见过了吗?”
“鞠萍自然是不敢去见的,不过她已经知道,是沈大强管事的侄子沈亮。他的年纪比鞠萍小了两岁,为人十分老实……”
“你们一直知道,我对沈大强很不放心,怎么会偏偏选他的侄子?”云居雁不悦地打断了香橼。
香橼不疾不徐地回道:“大奶奶,鞠萍最是心细,沈管事又把沈亮当成亲生儿子,或许他们成亲了,就能解开大奶奶的疑惑。”
“绝对不行。”云居雁再次摇头。严格说来,云居雁并没有沈大强的把柄,甚至连疑点都找不到,但她和沈君昊都对这个人不放心。她不能用鞠萍的一辈子去查证沈大强是否与幕后之人有联系。“总之,她想留在我身边,我求之不得,可沈亮绝不是好人选。”云居雁再次强调,又吩咐香橼:“你去把赤芍的娘叫来,我有话问她。”
香橼见云居雁如此坚决,只能应声而去。她才打来房门,就见沈君昊正疾步往正屋走来。
*****
第749章 死讯
云居雁见沈君昊走得急,迎上前问道:“怎么了?有事发生?”
沈君昊拉了云居雁进屋,转身关上门,凝重地说:“你上次说的,将来的‘礼亲王’,他们一家子都死了。就在我们成亲那个月。按官府的记载,他们在街市与人起了争执,被人寻仇。凶手至今都没有抓到。”
“怎么会这样!”云居雁觉得不可思议。若是她记得没错,将来过继给三皇子的那个男孩尚未出生,如今他的父母都死了,那么将来会是谁继承皇位?发生这么大的变故,那些“史书记载”怎么办?她一直害怕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可如今,变故已经成了必然。
“会不会……”
“不会的。”云居雁断然摇头,“有些事或许我记得不清楚,但是三皇子收继子的事,我绝对没有记错,你一定要相信我。”
沈君昊凝视着云居雁。
云居雁抬头看他,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其实我一直觉得以后会由谁继承皇位,这种事就像天气一样,是不可改变的。可现在……他们怎么会被寻仇?这事太奇怪了。”
“你先不要着急。”沈君昊轻声劝慰,“不管将来如何,我觉得奇怪,是因为他们就算被贬为庶民,但总是皇家血脉。官府处理这件事太过粗糙,像是在掩盖什么。我相信整件事应该另有内情。”
“那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让马管事去当地查问了,等过几天有了消息再说。”沈君昊伸手摸了摸云居雁的脸颊,“其实我不该告诉你这些事的,但我还是选择对你坦白。我这么做,是不希望你因为担心,胡乱猜想……”
“我明白的。我不会让外面的事影响我们的孩子。还有,他可比瑾瑜乖多了,说不定真是女儿。”
“不管是女儿也好,儿子也罢。只要他乖乖的就行了。”沈君昊摸了摸她的肚子,就听沈谨瑜在隔壁哭了起来,仿佛知道父母正在说他坏话。
“他越来越喜欢认人了。我去看看他。”云居雁笑着叹气。按理来说,三四个月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才是,可是他就爱对着她卖乖装可怜。
沈君昊也发现儿子越来越爱黏着云居雁。“还是我去看看他。放心,我不会真的与他一般见识,动手揍他的。”
听着沈君昊的玩笑话。看着他转身去了儿子的房间,云居雁复又想起了脑海中的那句话:除了他,我不会和任何人同床共枕。若这句话真是她说的,那么她口中的“他”一定是沈君昊,可她说话的对象又是谁?她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
云居雁不由自主地伸手揪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每当她想起这句话,想起她和沈君昊在水中相拥的画面,她就觉得心痛。
她深吸几口气,把注意力放在了“礼亲王”一家的死讯上。她隐约记得。那个被三皇子过继的小孩应该是在四年后出生的。他不能投胎在“礼亲王”家,会不会出现在其他的皇亲国戚之家?上次听沈君昊的语气。皇家应该不止他一家被贬为庶民。
须臾,沈君昊抱着儿子折回房间。已经止了哭泣的沈谨瑜发现母亲,伸手就要她抱。沈君昊不悦地掰过他的身子教育他,男孩子不可以时时刻刻缠着母亲。云居雁莞尔,坐在父子俩身边看着他们互动。
待到沈谨瑜玩累了,被奶娘抱走,沈君昊揽住云居雁的肩膀感慨:“他们被贬之前。在京中被人捧着供着,人人称羡,可到头来却落得横尸街头的下场。算起来。他们是皇上的亲堂弟,可皇上知道了他们的死讯,却假装不知。若不是我去追查,恐怕京中压根没人想起他们。这样想想,什么富贵权势,全都是假的。只有你们才是真的。”
“什么是‘我们才是真的’?难道大活人还能是假的不成?”云居雁故意与他唱反调,不想他陷入悲观的情绪。有时候她真想对他说:我们走吧,远走高飞,什么都不要理会。可是他们都有太多的“放不下”,沈君昊还有身为沈家嫡长孙的责任。
沈君昊紧紧抱住云居雁,低头亲吻她的脸颊。“笨蛋,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有,我并没有不相信你。或许你真的能梦到未来的事。其实除了礼亲王一家,我也在悄悄打探其他被贬的人家。若是三皇子真的继承了皇位,最后又没有子嗣,将来必定会从剩余的人家过继……”
“若是他们都死了呢?”
“都死了?”沈君昊摇头,“不可能的。若果真如此,皇帝不可能没有反应的。不过你上次说,一直针对我们的人同样能梦到将来的事,我在想,‘礼亲王’一家会不会是他杀的。他想要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继承皇位。”
“你在暗示沈将军?”
“也不全是。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们到底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见云居雁愁眉深锁,沈君昊提高音量说道:“算了,别想了,总有一天能够弄清楚的。对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回来的时候,隐约看到二叔父气冲冲就往枫临苑去了。”
“我差点忘了。”云居雁惊呼,把杨氏苏醒后失忆的事告诉了沈君昊。
“她会不会是装的?”沈君昊直觉反问。站在男人的立场,他很能理解自己的二叔父。无论是谁,都无法忍受妻子和别人通奸。杨氏这次就算能活着,也不可能再留在沈家,更保不住“二夫人”的名分。不过她恰巧“失忆”,怎么都是一个缓冲,至少不必面对“三堂会审”的局面。考虑到这些,他才有此一问。
听到云居雁说,大夫表示,至少在杨氏醒来那刻,她并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沈君昊低头思量片刻,对着云居雁说:“二叔父恐怕是要祖父处置二婶娘了。还有四叔父的事,祖父一直拖着,也不知道想怎么办。不如我去一趟祖父那边,只是二婶娘……”他看着云居雁。站在男人的立场,杨氏死不足惜,可他看得出,云居雁并不是如此认为。
云居雁就事论事说道:“我知道二叔父的想法,只是好不容易才救醒了二婶娘……再说,她现在不记得了,并不表示永远都记不起来,不是吗?”
“其实你只是不希望她丧命罢了。”沈君昊感慨,又提醒她:“有时候善良没有错,但你也要明白,这事一旦被外人知道,全家上下多多少少都要被连累的。最重要的,幕后之人可能也知道这些,说不定这事也会被他利用。”
“我知道你的担忧,可――”云居雁语塞。在这个时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花天酒地,女人却只能三尺白绫,甚至浸猪笼,沉塘。前世她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现在的她无法赞同。可这个世界的规矩就是这样,她根本不可能改变游戏规则。“你看着办吧。”她屈服了,“不过二婶娘可能突然记起以前的事,也是事实。”她忍不住提醒。
沈君昊看她似孩子一般鼓着脸,他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又问:“那四叔父呢?这些日子五弟安分了不少,我托人找的先生也有眉目了,反倒是四叔父,被关在枫临苑也不知道反省,还是吃了睡,睡了吃。”有时候沈君昊很佩服沈佑,他怎么就不担心自己的将来呢?
“四叔父,随便吧。祖父到底还是念着父子之情的。恐怕四叔父也是认准了这一点吧。”云居雁也不懂沈佑的笃定是从哪里来的。
沈君昊虽觉得杨氏死有余辜,但为了不让云居雁失望,匆忙去了枫临苑。待他走后,云居雁叫来了玉瑶,她本想询问采莲的伤情,玉瑶率先告诉她,她刚刚见过枇杷,言里言外都是锦绣对她的不满,甚至暗示,锦绣觉得是玉瑶蓄意破坏她和张泰的夫妻感情。
玉瑶说到这,义愤填膺地说:“大奶奶,奴婢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说话可以这么是非不分,信口开河。若不是奴婢心知肚明一切都是假的,恐怕真的会被她骗了。”
云居雁安慰了她两句,问道:“除了这些,她有没有对你说旁的?”
“旁的?”玉瑶想了想回道:“她邀奴婢一起去庙里上香,奴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看看情况再决定……对了,她说这话之前,还问起了朱道婆。奴婢告诉她,大奶奶曾经请朱道婆进府,也请她做过法事,后来就故意岔开了话题。”
“这么说来,她可能等不及了,之后或许会有进一步举动。你自己小心些,不要单独与她去没有人的地方。”云居雁叮嘱着,忽然意识到朱道婆的事,或许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她怀疑幕后之人不是重生的,就是穿越的。同样的,幕后之人也在怀疑她。那么他可能一早意识到,是她“创造”了朱道婆。枇杷依旧在试探,而不是采取进一步行动。
“枇杷这两天有没有与特别的人接触过?”云居雁追问。
第750章
玉瑶回忆枇杷近期的一举一动,一一向云居雁回禀。表面看起来,她没有与任何不该接触的人见面,那么有关朱道婆的话题,难道是幕后之人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吩咐过的?难道枇杷不用向幕后之人汇报自己的进展,请示下一步行动?
玉瑶见主子仍旧一脸怀疑,很肯定地说:“大奶奶,除了上茅房,哪怕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不曾一个人突然消失……大奶奶,她会不会知道正有人监视她,所以特别合作?”
“不是不可能。”云居雁点头,“暂时你寻个合适的机会,假装不小心透露,让她知道,是我主动找到朱道婆,给了她机会,她才有如今的成就。因此,她一直很感激我。到时你不要说得太刻意,也不要说太多内容,像是不小心说漏嘴,明白吗?”
玉瑶点头称是,随即告诉云居雁,采莲活脱脱就是第二个青纹,不哭不闹不寻死,但就是不说话。早前,张泰已经找到了真正的采莲,与她的父母证实了府中那个采莲的说辞。
云居雁心中明白,青纹深爱着幕后之人,让一个对爱情死心塌地的女人背叛自己的男人并不容易,但采莲与青纹不同,她对幕后之人最多只是恩情。不过采莲意志坚定,想要让她背叛主子很难,眼下只能按部就班,慢慢等待时机。
沈君昊直至夜幕降临才从枫临苑回来。云居雁喂饱了儿子,哄了他睡觉,就在灯下等着沈君昊回来。
沈君昊站在廊下,看着屋内透出的昏黄灯光。枫临苑的一番对话并不顺利。他的祖父坚持,一定要等抓到了云惜柔再处置他的四叔父。而他的二叔父又说,不能因为杨氏装疯卖傻就饶过她,那样只会姑息养奸。
沈君昊心中很清楚,沈沧其实很疼爱沈佑,毕竟是幼子。再说虎毒不食子,可面对毫无悔改之意的沈佑,只是把他软禁着,他忽然间就能悟了。至于杨氏,他猜想,他的二叔父恐怕已经有续弦的意愿了。
想起“续弦”二字,沈君昊又想起了另外一桩为难事。太后已经透露口风,她正在为他的父亲物色温柔娴静的大家闺秀。而他的祖父和父亲并没有放弃改立他为世子的决定。他不知道这场博弈最后会以哪一方胜利为结局。但可以肯定的,两个结局都不是他和云居雁想要的。
知道云居雁因为怀孕,特别容易饿,沈君昊收拾心情,推开了房门。
“怎么样?”云居雁一边问,一边起身迎了他入屋。
沈君昊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摇头,回道:“四婶娘暂时不会有危险。不过――”
“不过什么?”云居雁仍旧希望杨氏有朝一日能记起对他们有价值的东西。
“你听说过慈安寺吗?”沈君昊突然问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见云居雁摇头,他解释道:“那里名义上是庵堂,但专门关一些犯了错的妇人。只要进去的。一般就出不来了。就算出来了,整个人就像枯木一般。与活死人没差别。”
“难道祖父想让四婶娘去慈安寺?”
沈君昊摇头,“二叔父的意思,二婶娘死有余辜。明日我会再去见祖父,提出这个建议。”今日他无法当面指出,他的二叔父一定要置杨氏于死地,是想另外再娶。明日他想私下对沈沧说,二房因为杨氏没有子女。庶子女之间的纷争已经够多了,若不趁早好好约束,将来他的二叔父续弦之后有了嫡出的子女。恐怕闹得更厉害。如今薛氏刚死,他们家不能再死人了,唯有把杨氏暂时送去慈安寺,既可以平息二叔父的不满,也可以趁机整理家里的内务。
云居雁听着沈君昊的话,只能默然点头。薛氏刚死,杨氏还好端端地活着,他们的丈夫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都在准备续弦的事了。这便是女人的命运。
“怎么了?”沈君昊看她情绪低落,安慰道:“慈安寺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那里戒备森严,入得里面的全都是剃度十几年的老尼。就算是犯错妇人的家人,也不能随便探视。其实这样一来,比让她留在家里更安全。到时我们再选两个忠心于她的奴婢随她一起过去,也不怕没人照顾她。”
“我不是在想这件事。”云居雁轻轻摇头,“我想,二叔父希望另娶佳人,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你又开始胡思乱想。”沈君昊无奈地叹息,“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若是我死了呢?”
“别胡说。”沈君昊重重捏了捏她的脸颊。
云居雁抓住他的手,摇头道:“我不是试探你。之前你说……算了,就当是我胡思乱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说那句话,“除了他,我不会和任何其他人同床共枕”的时候,沈君昊已经死了,而她,她为了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她必须活着。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三、四年后,就算她会像前世一样落湖,死的只会是她,而不是沈君昊。她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感觉?
“居雁?”沈君昊看着愁眉紧锁的云居雁。
“没事,大概又是他让我莫名其妙感伤了。”云居雁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让她们摆膳吧。我饿了,有什么话晚些再说。”她挥开了脑海中的奇怪感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沈君昊早饭后就去了枫临苑。云居雁抱着儿子与他说话,奶娘、丫鬟们在一旁凑趣。众人在不经意间说起,因为薛氏,沈谨瑜的百日宴只能将就,云居雁这才注意到日子。
这段时间,每天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云居雁不止忙着照顾儿子,肚子里还怀着另外一个,根本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这会儿说起日子,她恍然发现,前世的这个时候,皇帝已经撤销了葡萄酒的禁酒令,可现在,宫里静悄悄的,什么消息都没有。
云居雁糊涂了。就算因为她和幕后之人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情,可这些事情都与吐蕃无关,更加没有牵涉葡萄酒。若“禁酒令”是什么人刻意为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人知道她屯了不少葡萄酒,想蓄意破坏她的计划。
想到这,云居雁的表情不由地变得凝重了。皇帝开酒禁,这是国策,一定是经过多方面考量的。在皇帝眼中,不要说是她,就是整个淮安郡王府,都是不值一提的。什么人居然能影响皇帝的决定?除此之外,当日云惜柔派人破坏酒窖,会不会另有深意?
云居雁越想越担心。待到沈君昊回来,她顾不上询问杨氏会不会被送去慈安寺,急急开口问道:“你在外面有没有听人说过开酒禁的事?”
“你终于想起这事了。”沈君昊感慨。相比昨晚,他此刻的心情不错。沈沧赞同他的决定,主动提出,等教授沈君灿的先生到了,让二房的男孩子一同去上课。若是三房愿意,也可以把儿子送去。沈君昊顺着他的话说,不如专门辟出一个院子,供家里的子女上学。以后还可以多请几位先生回来授课。
沈君昊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是为了约束底下的堂弟妹,但他也是有私心的。沈谨瑜现在还小,但眼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了,是时候为他找最好的先生了。他有自知之明,虽然自己在云居雁面前总是对儿子说:不乖就揍你,可真要他动手,他一定舍不得。至于云居雁,他也看出来了,她就是一慈母,绝对狠不下心教训儿子,所以为了儿子的将来,他一定要未雨绸缪,严格筛选老师。
沈沧先前没有在家里建学堂,一是觉得太招摇了,二来不想让太皇太后觉得他们和皇家生分。沈家的子孙,除了沈君昊和沈君儒,上的都是宫里办的贵族子弟学校。
在沈沧看来,眼下这个节骨眼,突然新建家学,依然太过招摇,但他难得看到沈君昊对家族的将来这么积极,便点头答应了。
当下,沈君昊听云居雁说起酒禁令,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没关系,反正你那边的葡萄酒并不多,我们没事可以自己喝着玩……”
“根本就不是酒多酒少的问题,而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沈君昊被云居雁的严肃弄懵了。据他所知,她的酒庄虽不赚钱,但不至于亏本。葡萄酒的成本,就算加上运费,也没有到达让她心痛的地步。
云居雁的紧张的确不是因为银子。她正色问沈君昊:“朝堂上就没有人提及禁酒令的事吗?”
“应该没有。”沈君昊摇头,转而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梦中见到的事,没有发生,所以不对劲?其实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除了天气,很多事情都可能产生变化……”
“这件事不一样。”云居雁边说边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的话音刚落,长顺匆匆而来,告诉沈君昊,今天的朝堂之上,有人提出把阳羡的红泥矿收归官府所有,并在当地建官窑,烧制阳羡壶。
第751章 未明
按照朝廷颁布的律法,铁矿,盐矿,煤矿等等都必须由官府开采。至于红泥矿,先前阳羡壶不成气候,这些矿山只是无用的次等山林,压根没人在意。沈君昊命人注意着朝堂上的动态,就是怕阳羡壶越来越出名,有人会打红泥矿的主意。
云居雁一听长顺的话,急急朝沈君昊看去,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朝廷一句话,就能把红泥矿收归官府?还有建官窑又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史书上根本没有这段记载。
“你先不要着急。”沈君昊安慰了她一句,转头问长顺:“知道是哪位大人上折子吗?皇上是什么态度?”
长顺一一回答后便退下了。沈君昊拉了云居雁回屋,劝道:“不过是些银钱损失罢了。至于开官窑,不是那么容易的。程大在商场打滚多年,有些东西,他不会轻易交出来的。至于岳父,他不过是在闲暇时间画了几幅画罢了。”
“不是的,是有人在针对我们。禁酒令是一桩,这是另外一桩。若这两桩事都是幕后之人所为,那么他太可怕了,他居然能影响皇上的决定,这两桩都不是小事,特别是红泥矿和阳羡壶……皇上难道就不怕被人说他,与民争利?”
沈君昊搂住她的肩膀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这是江南来的折子,起因是当地人争夺矿山,皇上暂时只是留中不发,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晚些我去见一见祖父和舅父。他们总比你我知道得多。”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十分担心。皇帝缺银子,而阳羡壶眼见着越做越好,利润颇丰。他担心,这次可能是程大没有摆平当地官员,有人想整治他。幸好,云平昭并未明着入股窑厂。要撇清关系虽然不容易,但并非不可能。
云居雁知道沈君昊只是安慰自己,她更明白他们说再多也没用,催促着他去找许慎之,当面问一问皇帝到底是什么态度。
沈君昊走后,云居雁独自坐在桌前,思量着前世今生,以及在现代看到的各种史料。可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没有红泥矿收归官府的记载,而阳羡壶的烧制,虽然几十年后也有官窑参与,但这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我到底哪里想差了?有谁能够左右皇帝的决定?”云居雁喃喃自语,怎么都想不出答案。若说是幕后之人针对她,刻意为之,也要他有这个能力才行。
沈君昊从启昌侯府回来,直接去了枫临苑见沈沧。
按许慎之的说法,今日的事他也很意外。不止是他,朝堂上的其他官员在事前都没听到传闻。有不少人甚至连阳羡壶什么样都没见过,更不要说红泥矿了。他没有就整件事做评论。只是让沈君昊不用担心,就算程大出了事,也断然不会连累云平昭。至于云居雁买的矿山,当初她让程大假造了身份,官府若是追查矿山的主人,最多就是查无此人罢了。程大那边,一旦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就绝不会把云家供出来。他不会想让自己在逆境中再多一个敌人。
沈君昊原本并没有把葡萄酒的解禁令放在心上,可云居雁坚称两件事有内在联系,遂询问许慎之。皇上是否有意放开禁酒令。
许慎之知道云居雁开了一个酒庄,但只知是卖果酒的。想到葡萄酒也算果酒,他告诉沈君昊,他曾听到小道消息,皇帝确有这个想法,但最后不了了之了。至于传闻是真是假,他无法断言,但后宫有位娘娘偏爱吐蕃进贡的葡萄酒确是事实。
沈君昊这次不敢隐瞒沈沧,云居雁在阳羡买地的事。沈沧虽觉得云居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千里迢迢去买山地,很不明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没有多加责备,只是答应沈君昊,立马派人快马加鞭去阳羡,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君昊回到凝香院的时候,月亮已经挂上了树梢。见云居雁在院子里等着自己,他对着她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担心,祖父已经派人去阳羡了。舅父也说,我们不会被牵累。”
“你不用挑好话安慰我。”云居雁深深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两桩事情都是我想当然,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笨蛋,没人能够未卜先知。”
“我就是太相信我能够未卜先知了。”云居雁心中无限懊恼。葡萄酒是青杏他们千里迢迢从吐蕃运回来的,而阳羡壶,不止是她,她的父亲几乎倾注了全部的心血,还有吕师傅父女也是。如今眼看着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她怎能不懊恼?
沈君昊知道,他越是瞒着云居雁,她越会胡思乱想,遂告诉她,阳羡壶的事不一定与他们有关,但禁酒令的确有人从中阻挠。他会想办法查一查,是什么让皇帝打消了念头。
云居雁点点头,心不在焉地与他用了晚膳。饭后,沈君昊看她蔫蔫的,自发自动凑上前哄她。云居雁看他不予余力讨自己欢心,感慨道:“幸亏你也喜欢我,不然发生今日的事,以后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话什么意思?”沈君昊一边问,一边已经结结实实抱住了她。他一向觉得女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讨男人欢心的。可现在,他很乐意哄她开心。
云居雁忘了她虽然告诉沈君昊自己购买红泥矿的事,却没有细说缘由。眼下见他询问,她直言道:“在我可以动用嫁妆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买了矿山,盘算着在我离开你之后,可以在阳羡过逍遥日子。如今看来,我计划得再好,也赶不上事情的变化。若是我们的关系现在依旧非常糟糕……”她断断续续说着,没有发现沈君昊的脸色变了。
理智上沈君昊知道,她说的只是“如果”,这辈子她都不可能离开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离开”之类的话突然就会很生气。他捧住她的脸,吻去了她的声音。
云居雁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闭上了眼睛,回应他的亲吻。时间让他们对彼此非常熟悉。她知道他喜欢她的热情,所以她从不会故作羞涩。而他,虽然他看起来霸道不讲理,其实他从不会强迫她,也会小心地护着他们的孩子。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这个时辰,瑜儿大概还没睡着。”云居雁小声提醒。
“以后,不要再说离开我之类的话。”沈君昊说得十分认真,“就算是‘如果’也不可以。”
“怎么了?”云居雁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语气太过严肃了。她抬头看他,就见他正凝视着自己。他的眼神让她的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情愫。她纤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沈君昊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摇头。“我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做到。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所以不要说离开我之类的话。再也不允许说‘离开’两个字。”
“你怎么了?我刚才不过是说以前,而且还是假设。”
“我大概是受你感染,变得多愁善感了。”沈君昊摇头,放开了她的手指,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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