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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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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居雁记得,那时候沈子寒的灵柩回京,而云凌菲与沈子遥刚成婚没多久,她因为担心,所以想去看看情况,安慰一下云凌菲。可她与许弘文成亲之后,与他的母亲一直处得不好,家中是非又多,她又多年无子,不免气弱,因此很多时候都不能轻易出门。
“我想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她看到自己正忍着气向许弘文解释。
许弘文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回道:“你有什么能帮忙的。再说不是还有你三婶娘吗?”
“三婶娘需不少时日才能抵达京城,母亲的身体又一直不好。”她挨近了许弘文几分,颇为担心地说:“听说皇上在朝堂上斥责了沈家的人……”
“你从何处听说的?”许弘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册。
云居雁看到前世的自己一心担忧云凌菲,并未在意许弘文的话,只是说着:“如今战事吃紧,皇上应该先攘外,怎会战事未结束就急着问责?”
“你也说是应该。”许弘文一边说,一边执起她的手,“皇上想问责谁是不需要理由的。事实上,皇上今日才发难,已经算很不错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家从此只能夹紧尾巴做人。”
……
云居雁猛然睁开眼睛。昨天,她面对沈子寒时怎么都想不起来的话,居然在梦中记起来了。她起身下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完,又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坐在窗前细细思量。
面对吐蕃的那场战事,沈子寒父子大败,折兵无数,皇帝问责虽急了点,但也在情理之中,沈家至此必定不复往日的风光是一定的。可直觉的,云居雁认为许弘文那番话还有其他意思在内。但反过来想,那时的许弘文不过是备考的举子,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官场的内幕。
云居雁越想越糊涂,心中满是懊恼与无力感。一开始她不想与沈子寒有接触,就是不想陷入当下的状态。短短几日,几次的接触,她不想看着他英年早逝。可不想又如何?即便她重生了,她还是无能为力。
一个沈子寒是这样,将来的云沈两家或许亦是如此。
第75章 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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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梦,云居雁的情绪十分低落。再加上许弘文可能入赘云家,她的心情更加郁卒。庄子里的人觉得她是为了老穆一家子及葡萄园的事不高兴,处事愈加地小心翼翼。
中午,云雨桐与往日一样和云居雁一起用午膳。这几日,她虽日日在房内抄书,但多多少少总听到一些事情。沉默中,她安慰道:“大姐,您不用替母亲担心的。”她指许氏打伤钱氏的事。
“母亲行得正,坐得直,我自然不会担心。”云居雁下意识接口。
“这是当然。”云雨桐讪讪地笑笑。
云居雁回过神,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太累了,日日随着两位嬷嬷学习不说,还要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话间,她看到玉瑶悄悄入了屋子。
云雨桐一心想与云居雁多亲近,接着她的话说:“大姐,你何必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他们不过是些奴仆,谁惹你不痛快了,赶出去便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一想到就心烦,哪有心情去处置那些事情。”云居雁面有不虞,等着云雨桐顺杆爬。
不负云居雁的期望,云雨桐果然说道:“大姐,如果你不嫌我笨手笨脚,不如让我替你分忧。”
云居雁正等着她这句话,自然是马上就点了头,吩咐鞠萍协助她,把所有的葡萄藤都砍了。把吐蕃人全都赶走,并放出风去,以后云家只雇佣本地人,且要知根知底的。
云雨桐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虽然心知鞠萍是许氏的大丫鬟,自己必须处处听她的,但还是满心喜悦,更加觉得云居雁是真心对自己的。午饭刚过,她漱完口就催着鞠萍一起离开了,好似生怕云居雁后悔一般。
两人走后。玉瑶刚想说话,云居雁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借故支走了抚琴,又命她看清楚廊下是否有人,之后才问道:“是不是找到人了?”
玉瑶点头又摇头。看着抚琴远去的身影,小心地问:“姑娘,您不信抚琴吗?”她知道云居雁故意用云雨桐“绑着”鞠萍。是不想鞠萍知道她即将说的事。不过她不明白为何连抚琴都要支走。
云居雁轻轻摇头,“我不是不信她,而是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淡淡说着,心中依然想着沈君昊那封信。想着是谁,又是为何监视她。她一天找不到那人。一天不知道原因,就一天不能安心,就必须时时小心谨慎。
玉瑶想想也是,没再多问,点头道:“关于青杏的事,奴婢原本想按着姑娘的意思,让奴婢的爹爹暗地里找一个老实的外地商客,可细细想想又觉得不放心,毕竟在我们从那人手上赎回青杏之前,青杏就是他的人。万一生出什么变故……”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你是否有其他的主意?”
“奴婢有一个远房表兄。性情憨直,是个老好人,一直在庆州的庄子干活。也是夫人的产业。他因为腿有残疾,尚未娶妻。不如就借着他的名义。总好过找一个不知根底的……”
“也好。”云居雁点点头,继而又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件事过后,我想调他去其他地方干活,不知他愿不愿意。”
“姑娘放心,他现在的活计就是奴婢的爹爹介绍的,他对爹爹甚是恭敬,每年都会带着田产探望我们一回。若是爹爹开口,他必然是同意的。而且他这人从不多话,遇事也不会追根究底。”
“原来你都想好了,这会儿却说问我的意见。”云居雁并无责备的意思,只是想用玩笑话调试自己的心情。
玉瑶顺着她的语气娇嗔:“姑娘,奴婢是听了您的教诲,想尽量小心些罢了。您怎么又责怪起奴婢了。”
云居雁知道她只是哄自己开心,笑了笑,正色说道:“那我就把这件事全权交托给你办。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平日里你和鞠萍、抚琴、玉锁他们说话也要小心些,甚至,你自己也要认定青杏就是嫁了你的远房表兄。”
玉瑶自是认真应下,又因为她在回禀云居雁之前就把其中的细节反复思量过几遍,甚至把青杏家人的反应,会不会生出意外都考虑在内了。因此,她之后去办这件事虽然花了些功夫,也算十分顺利。半个月,玉瑶偷偷带着青杏去和老穆汇合。两人当天就启程,以父女相称,往吐蕃而去。
此事自下不提。当天,玉瑶向云居雁回禀过之后自去办事。抚琴看着她离开,这才回了屋子。她知道云居雁故意支开了鞠萍,紧接着又遣走自己,是有话与玉瑶说,说的事无非是青杏或者老穆等人。她知道主子对两人有所安排,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安排。她隐隐觉得,原本主子并不会刻意瞒着自己和鞠萍,这一两日突然就只信玉瑶一人了。
对云居雁的变化,抚琴心中难免有些小心思,进屋之后虽没有特别的表现,但伺候起来不禁变得小心而刻意。云居雁看在眼里,并没立时做出反应。不多会儿,两个教养嬷嬷来了,两人也就更不能多言了。
晚饭的时候,云雨桐把自己如何安排下人砍树,赶人说得绘声绘色。云居雁只是笑盈盈地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屋内的气氛因云雨桐的兴奋轻松了不少。
饭后,待小丫鬟们收拾妥当,云居雁留了抚琴独自说话。她没有与她兜圈子,直接说:“青杏那边,我让玉瑶去办了,庄子里的事有三妹和鞠萍盯着,而你,我有更重要的事交代你。”
“姑娘?”抚琴有些受宠若惊,愣了一下才说:“姑娘请吩咐。”
云居雁看了看她,一本正经地说:“你父亲曾是县中主簿,你对婚嫁的历法知道多少?”
抚琴也是极聪明的,马上想到了云居雁所言应该是为了许弘文。她斟酌片刻,回道:“姑娘,奴婢虽所知不多,但依奴婢想来,不管律法是如何规定的,一桩婚事的关键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四字对云居雁而言犹如醍醐灌顶。
她恨许弘文,自重生那刻就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真要她动手,她做不出杀人的事。此番许弘文与云梦双如此陷害她,她大可以命人打断许弘文的手脚,毁了他的容,甚至断了他的右手。只要她能做到其中之一,就不用担心他入赘云家,最后依然走上仕途。(很多朝代都有规定,残疾人,面容毁损者是不能参加科举的。)
如今既然她做不到,就唯有阻止入赘的事情发生。只要是云梦双嫁入许家,那么这两人就等于在她舅父启昌侯的控制之下。
当然,就算许弘文入赘云家,有许慎之在,他能不能踏入考场还是未知之数。不过前世的许弘文娶的是静言公主,云居雁冒不起这个险,只能防患于未然。
抚琴见云居雁若有所思,以为她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补充道:“姑娘,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她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云居雁,见她点头才说道:“不管什么人……只有落下个罪名……哪怕是最小的……婚事也成不了……”
云居雁轻轻摇头,没有回应。她不希望许弘文入赘,却是希望云梦双嫁许弘文的,毕竟若是云梦双不小心令嫁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怕只是为妾,以她对她的恨,说不定又是一桩隐忧。
“你说,表哥的母亲知不知道他的长子,她最有出息,最有前途的大儿子马上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女婿了?”云居雁轻声说着,不是询问,只是自言自语,暗暗思量着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语气“通知”前世的婆婆这个“好”消息。
抚琴立在一旁,悄声提醒:“既然表少爷是在书院读书,自然可以由书院的人去恭喜他。想来书院的人应该都以为他未去上学,一定是回家准备婚事去了。”
云居雁只是点点头,没有言语。在抚琴说话前,她已然想到了这个方法,只是——用书信是绝对不行的,因为会留下证据,至于口信,应该由谁去传,又该怎么说,才能让许弘文的母亲在不知详情的情况下立马炸毛,把事情闹得没有回旋的余地。
云居雁默默思量着,突然间就听鞠萍在外面问:“姑娘,您歇了吗?”语气带着十二分的急切。
抚琴见云居雁点头,上前打开了房门。鞠萍急匆匆走到云居雁面前,草草行了一个礼,快速地说:“姑娘,夫人刚刚派人传话过来,说是明天要来庄子陪姑娘住几日。”
“怎么回事?”云居雁一下子愣住了,转念一想,追着问道:“是不是因为二婶娘受伤的事,所以祖父发话……”
“不是。”鞠萍摇头,“是夫人自己说,想到庄子小住的。”
“事情总有个缘由吧?”云居雁的语气重了几分。
鞠萍默然不敢出声。她已经遣人回去问了,但一来一回,恐怕要明日上午才能知晓。抚琴在一旁思索片刻,不甚确定地说:“姑娘,昨日玉锁送东西过来,她对奴婢说,芷槐院那边突然多了一个丫鬟,不止长得水灵,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闻言,云居雁马上想到了那个令她父母失和的易姨娘。只不过,前世的易姨娘是在一年后才出现,且不是以丫鬟的身份出现的。
第76章 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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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云居雁在归宁时才第一次知道易姨娘这个人。对于易姨娘的来历,她曾问过,众人高深莫测。一开始,她想着反正只是一个姨娘,也就没有在意。后来发生了很多事,那时易姨娘是何来历她已经无暇顾及了。
如今,听到抚琴说芷槐院突然多了一个丫鬟,她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前世那人,偏偏云辅刚刚派如意告诫过她,没他的允许,她不能离庄半步。她知道,以母亲的脾气,就算是星夜让鞠萍赶回去也是劝不住的。思忖间,她突然说:“父亲派来的两个管事应该还没回家吧?”
“是。”鞠萍点头,“他们正与我一起,帮着三姑娘处置葡萄园子的事。”
“你去对他们说,沈将军有事让我转告父亲,若父亲有空,让他明白来庄子一趟。”
鞠萍和抚琴立刻明白了云居雁的意图。鞠萍领命而去,抚琴随即问道:“姑娘,夫人那边……”
“是我通知父亲在先,之后才听说母亲将至庄子小住。”
抚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后就着之前的话题问道:“那表少爷与二姑娘那边?”她迫切地想做些什么。自从养伤回来,她就觉得主子与以往不同了。若是在以前,听到许氏可能与丈夫吵架了,她一定迫不及待,不顾一切连夜赶回去。
关于入赘的事,云居雁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尚未具体成型前,她还要好好想一想,因此推说自己累了。在抚琴的服侍下上了床。
第二天上午,刚到巳时,许氏的马车便到了庄里。云居雁预先得了信,早早在二门侯着。看到母亲便扑了上去,接连唤了几声“母亲”,然后疑惑地看看马车后面,问道:“咦,父亲没有和母亲同行吗?”
许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沉声说:“我为何要和他同行?说不定此刻,他正——”她戛然而止。举步往前走去。
云居雁急忙跟了上去,娇声问:“母亲,父亲惹您生气了?”她观察着许氏的表情,见她是真生气了,心中愈加紧张。
许氏并不答她。只是径自往前走。春芽等人不敢紧紧跟着,落在了离她们母女几步远的地方。云居雁看鞠萍已经与春芽悄声说上话了,隧上前挽住了许氏的手腕。撒娇着说:“母亲,女儿好想你啊,日日想,天天想。”
“你呀。小嘴抹了蜜似的。”许氏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伸手掐了掐女儿的小脸。
云居雁假意呼痛。哄着母亲开心。
进了屋子,许氏细细问着女儿的饮食起居,生活情况,又问起了葡萄园与老穆一家人的事。云居雁少不得一一答了。
少顷,鞠萍借着添茶的机会告诉云居雁,云平昭快到了。云居雁没料到父亲来得这么快。她不想母亲乍然见到父亲,忍不下脾气,又怕许氏索性避而不见,(W//RS/HU)惹恼了父亲,只得说道:“昨日我才遣了人告诉父亲。我有话与他说,没想到不过一盏茶功夫……”
“所以他也到庄子来了?”许氏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隐去了。
“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于我听。我定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云居雁拉着许氏的手。
“他……算了!”许氏愤愤地别过脸去,生硬地说:“你不是有话与他说吗?那就快去吧。我正好与她们一起把行礼收拾了。”
“母亲不同我一起去迎父亲吗?”云居雁一脸诧异与为难。“若是父亲问起,我该怎么答?”
“问起?他才不会问起我,他巴不得——”许氏猛然住嘴,脸有赫意。
云居雁趁机说道:“母亲,虽然我很想与你在庄子里悠闲地过日子,可祖父不是病了吗?二婶娘又受了伤……”
“你都知道了
“母亲,二婶娘诬陷你推她,让她受了伤。你这个时候离开家,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其他人一定会认为是您心虚……”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行得正,坐得直。”许氏的声音越来越高,恨恨地说:“我就没见过这么阴险不知廉耻的人。当日,我原本懒得见她,若不是她以死相挟,又说是来赔罪的……”
云居雁静静听着许氏的叙述,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与怒意。她一直知道母亲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突然提起钱氏,就是为了让母亲发泄的。
听完许氏的叙述,云居雁不得不承认,钱氏与云梦双不愧是亲生母女,不止脾气像,连耍的手段都一样。她暗暗想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们还能如此蹦跶,看来根本就没死心,没吸取教训,因此更不能掉以轻心。
许氏一通话说得口干舌燥,说完之后全身舒畅,拿起茶杯连饮几口,这才发现女儿一直没说话。以往她们都是同仇敌忾的。“囡囡,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许氏突然来到山庄,气恼丈夫是真,思念女儿也是事实。
云居雁摇摇头,惋惜地说:“母亲若是在家里,二伯母说什么颠倒是非的话,母亲还能与她对质。现在您来了庄子里,她说什么都行了。有时候一件事明明是假的,可被人说上十遍,难免会有人怀疑。”
许氏自然是不想钱氏占便宜的。在家的时候,钱氏天天在泰清居以泪洗脸,明里暗里说她霸道,阴险,不顾手足之情,暗示云梦双受了冤枉。许氏不屑博同情那套,索性就霸道给她看。她是当家主母,她能让钱氏入不了泰清居的门,近不了云辅的身。
眼下听到女儿说这番话,许氏不由地暗暗后悔,生怕钱氏又耍出什么花招,坏了女儿的婚事。可她都已经把话与丈夫说绝了,现在怎么能夹着尾巴回去。
云居雁见母亲表情松动,趁机建议道:“母亲,既然父亲都来接您了,不如您就跟了他回家吧。”
“他哪是来接我。”许氏低语。若是在往日,让她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看着女儿明净的小脸,她点点头,“我与你一起出去迎你父亲吧。”
云居雁见许氏彻底软化了,挽着她往外走。她脸上笑着,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若不是为了她,母亲绝不会轻易妥协。
母女俩刚走出房间,就见云平昭正迎面走来。她们急忙上前。
云平昭看到许氏,略略有些惊讶。他远远跟着许氏的车子而来,他以为妻子一定会避而不见,或者在女儿面前痛斥他几句。
“父亲,儿女已经好久没见过您和母亲了,不如女儿吩咐厨房加几个菜,我们一起用了午膳,我再与你细说那件事。”
云平昭没有应诺,只是用眼角地余光望了一眼许氏。许氏虽然不情愿,但为了能回家防着二房,她对着女儿说:“家里事多,你们先去说正事,我去吩咐厨房。”
听她言下之意竟有愿意回家的意思,云平昭原本的不满立马消失了大半,但还是确认道:“这样也好,否则马车行得慢,天黑也进不了城。”说罢,见许氏并不反驳,这才转头对云居雁说:“我们去书房再说。”
书房内,云居雁把庄子里的境况,沈子寒的承诺叙述了一遍,最后细细讲述着自己的担心,有关军情地图的由来,有关赵大宏的背景。关于沈君昊的书信,她相信自己收到八百里加急这种事,她的父母当然早就知道了。她没有向云平昭交代信上的内容,但告诉了他,沈君昊之所以知道马场的传闻,一定是有人在庄子里监视她,然后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告诉了沈君昊。
同云居雁一样,云平昭也不认为是沈君昊派人监视她。不过他也说不清是谁在监视庄子,只是告诉女儿他会问一问沈君昊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父女俩大约说了一个多时辰,许氏派了丫鬟叫他们出去吃饭。云居雁虽然很想单独与父母吃饭,但最后还是叫了云雨桐一起。席间她如实告诉云平昭,葡萄园与遣人的事都是云雨桐帮她处理的。云平昭虽没有说什么,但赞许地点了点头。顷刻间云雨桐的脸上染上红晕,喃喃着说云居雁又给她买衣服,又为她准备胭脂水粉,待她极好什么的。
午饭过后,许氏把云居雁拉至一旁,问她为何让鞠萍传话,要求她下令把云雨桐拘在庄子内,又为何与云雨桐走得这么近。
云居雁看到云平昭正准备回府事宜,她并不回答母亲的问题,反而高声请求:“母亲,我知道鞠萍姐姐是迟早都要还给您的,不如您现在就再赏我一个丫鬟吧。我的要求不高,只要长得清秀些,略懂琴棋书画就成。”她拉着母亲的衣袖,一副讨巧卖乖的模样。
对女儿,许氏哪会吝啬一个丫鬟。她指着春芽说:“你看她如何?这可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丫鬟了。”
“春芽姐姐做事细致妥帖,当然是最好的,可我想要一个能陪我弹琴画画的。”云居雁不依不饶拉着许氏。
做丫鬟的,哪会学什么琴棋书画。许氏没想到适合的人选,随口说:“这事也不急在一时,等你回家以后,我让人牙子找适合的给你选。”
云居雁失望地嘟起嘴,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父亲。
第77章 在意
======晚点还有一章======
午饭的时候,云居雁已经从鞠萍那里知道,父亲是紧随着母亲出府的,一路上远远跟着,似护送一般。作为女儿,她不能插手父母的房内事,但至少不能让他们带着怨气回家。
前世她认同母亲的想法,觉得通房、姨娘就是一个物件,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她相信母亲一开始接受了易姨娘,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想法。经历了玉锁怀孕,云惜柔为妾,看多了现代人执子之手,两情相悦的美好画面,她绝不容许其他女人插在她的父母中间。
值得庆幸的,她相信父亲是喜欢母亲的,不然他们的房间不会依然挂着母亲的画像,而她母亲的那些不满,应该只是因为太在意了。
云平昭看女儿一脸失望地看着自己,以为妻子又说了什么。他走过去,刚想开口,就听云居雁说:“父亲,祖父命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实在无聊。抚琴虽会弹琴,可画技就差得远了。我想让母亲帮我寻个略懂琴棋书画的丫鬟,可母亲却说,要等我回家之后再慢慢选。”
许氏一听到“琴棋书画”、“丫鬟”就生气,没注意到女儿的反常,只是冷着脸别过头去。云平昭却是看到了云居雁正对着自己笑,两只眼睛仿佛在说:父亲,我已经给了你台阶了,你还不赶紧下来?
云平昭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说心里话,昨日他是真有些恼了许氏。他不过是听到有人弹琴,多听了一会,驻足看了一眼而已。她便说那些收不收房之类的话。他自觉这么多年,没一处对不住她的,可她却动不动就发脾气,全没有以前的明媚爽朗。再说家里那么多事,她却一甩手,说走就走,出门也不多带些护卫,怎能让他不生气。
“父亲!”云居雁抬头,用期盼的目光望着云平昭,撒娇道:“您就替我向母亲说说情吧。母亲一向最尊重您的意见。”
一听“尊重”。许氏脸上的怒意更甚。昨日她决意来庄子小住,就是因为丈夫怒气冲冲地对她说:“既然你那么想要这个贤名,我就尊重你的意思,索性抬了她做姨娘。”一个来路不明的丫鬟,他一开口就是姨娘。可见他早就被美色所惑。
许氏越想越气,若不是为了女儿,她必须回去防着二房。若不是父母早逝,她真想带着女儿回娘家,眼不见为净。
眼见着母亲快要发作,云居雁不禁有些焦急。扯了扯云平昭的衣袖,朝着许氏努了努嘴。“父亲。您就替我说句好话吧!”她哀声恳求着,暗暗祈祷着自己不会弄巧成拙。
云平昭已然明白了女儿的意图,心中甚是羞愧。他尴尬地轻咳一声,沉声说:“不过是个丫鬟,也不用那么麻烦去外面找,我看就那个柳易吧。回去之后你找人教教她规矩。”
听到“柳易”这个名字,云居雁轻轻吁了一口气。
许氏听闻丈夫的话,忘了生气,错愕地回头看他。他们这样的人家,做父亲的是绝不可能把女儿身边的丫鬟收房的。难道他真没有看上那丫鬟?
云平昭看到妻子的目光。气恼地转头。他恨这种不信任与探究。甚至觉得这样的表情让美丽的她变得面目可憎。
云居雁看父母的表现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她知母亲最是心软。现在父亲已经表明立场了,只要再给他们机会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事情就算过去了。她接着云平昭的话说:“父亲。她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以前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她是你父亲在街上救回来的孤女。”许氏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屑,但态度已经软化了不少。
云居雁见识过那个女人的手段。她可不信这样的巧合。问道:“既然是救回来,怎么又成了丫鬟?”
云平昭与许氏谁也没有回答。云平昭走至一旁,唤来自己的随从说话。此刻许氏也发现了女儿根本就是故意的。她轻轻捏了捏云居雁的鼻子,假作生气地说:“原来你把鞠萍带来,就是为了打听家里的事的。”
“母亲这可真真冤枉了鞠萍姐姐。”云居雁狡黠地笑着,“鞠萍姐姐可不知道一个小丫鬟就能让母亲生那么大的气,还与父亲起了争执。”
许氏知自己大概是冤枉了丈夫,心中很是后悔。可是要她去道歉,她又开不了这个口。想到那丫鬟那副楚楚可怜又娇羞无比的模样,她担心地说:“那丫鬟看起来是个不省心的,你不要也罢。我回去后再为你物色其他的。”
“母亲放心,在我这里,她的那些伎俩没有用武之地。而且既是父亲发话,怎么着都要让她来见见我。”她要看看这一世的柳易和上一世的易姨娘有多少不同。
因鞠萍就在女儿身边,许氏没再坚持。她叮嘱了一些日常琐事,正要离去,就见云居雁几步上前,对着丈夫说:“父亲,午后天气炎热,此处离家又远,不如您和母亲一起坐车吧。”
许氏顿时有些恍惚。以前在任上的时候,他们两夫妻经常坐车出游,沿途欣赏风光。每逢春暖花开,或者落叶纷飞的时候,他都会带着她出去走走,有时还会为她画上一两副画像。后来,因为子嗣的事,她便不再有心情了。丁忧回乡之后,他们更是各忙各的,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坐车了。
云平昭明白女儿的意图。昨日的事他虽生气,但反过来想想,他也不曾告诉她,他驻足倾听琴声,不过是想起他们刚成婚那会儿琴瑟和鸣的画面。他们两人都好久没有弹琴了。
想着以前,云平昭把缰绳交给了自己的小厮。
云居雁见状,对鞠萍及春芽点点头。见两人高高兴兴地转身而去,她又对许氏说:“母亲,我命人准备了父亲爱喝的茶,还有您喜欢的糕点。一路上,你可别忘了替我向父亲斟一杯茶,谢谢他赏我一个伶俐的丫鬟。”说完又对着许氏眨眨眼睛。
许氏顿时红了脸,狠狠捏了捏女儿的脸颊。“你这丫头,现在都消遣起你母亲了。”
“母亲。”云居雁一下子抱住了许氏,眼眶有些湿润。今日她能劝和父母,只因为全世界只有她才能让她的母亲忍气吞声,咬牙咽下委屈。
许氏只当女儿是舍不得自己。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哭哭啼啼的。过几天我就劝你祖父让你回家。”说着,她也有些哽咽。
告别了父母,云居雁立马找来鞠萍细问。原来柳易之所以成了他家的丫鬟,是因为撞上了他父亲的马。他的父亲得知她宁愿卖身也不愿卖了祖传的古琴,又见她知书达理,通晓琴棋书画,便买下了她。到了芷槐院,她名义上虽是丫鬟,却一个人独住着耳房,平日里也没人敢吩咐她做事。
云居雁相信,她的父亲或许一转身就忘了这事,而她的母亲忙着应付二房及家里的杂事,一开始肯定也没在意。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传至她耳中,那个柳易再说上几句暧昧不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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