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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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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当肖妈妈至玉衡院求见薛氏,薛氏只派了桂嬷嬷去告诉她,既然云居雁命她做事,那她尽力而为就是。如果她有难处,到时薛氏自会为她说情。言下之意要她消极怠工,以后云居雁要罚她,自有薛氏保她。

有了薛妈妈的前车之鉴,肖妈妈哪敢相信这句话。她为难地对桂嬷嬷说,云居雁势在必行,态度强硬,她只是个奴婢,怕吃罪不起。桂嬷嬷自然告诉她,沈家是薛氏做主,轮不到云居雁说话。

肖妈妈看着她的笃定,心中发冷。她很清楚薛妈妈与桂嬷嬷的交情,也知道薛妈妈平日里没有少巴结桂嬷嬷,可她亲耳听薛妈妈说过,桂嬷嬷如何在危难时刻把她拒之门外。

这趟玉衡院之行让肖妈妈倒戈之心更重,回了针线房就开始分派工作给绣娘。当然,她也留了一手。一个半月后,如果云居雁与薛氏的斗争中,云居雁一直处于下风,根本没有翻身或者自保的可能,那她怎么着都不会陪她送死的。

云居雁当然也知道,府中的下人们都在观望。那些人不同于玉瑶、鞠萍等人,他们对她没有归属感,有的人甚至连远远看到她的机会都没有。她要利用他们战胜薛氏首先要让他们意识到,她有能力,也有实力,同时要让他们明白,良禽择木而栖,相比薛氏,她才是明主。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劣势便是媳妇的身份。这是她永远不可能改变的。

傍晚时分,已经归家的张铁槐复又进了府,把一个匣子交给了云居雁,告诉她里面装的是阳羡的户籍以及用那个假户籍购买的山地。一路上他把这些东西缝在衣服里,贴身穿着,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回了京城,他应该第一时间交给她。之前因为人多,所以他没有拿出来。

云居雁赞了他谨慎细心。命余妈妈从厨房拿了一壶酒和几个菜给他带回去,让他明日上午再与他的老婆一起过来见她。

张铁槐走后,云居雁细细看了地契。虽然面积不算多,但她选的都是后世出名的优质红泥矿,一经挖掘开采,足够许氏过几辈子。她当然不希望父母最后落得避走阳羡的结局,但是万一她逃不过五年后的劫难,而云家也没有摆脱没落的命运,有了这份保障,至少他们能够安享晚年。

云居雁收起地契。又想起了母亲肚子里的孩子。这时许氏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肚子应该显怀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云居雁不由地想起前世夭折的男孩。她希望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她希望他能快高长大,成为母亲的依靠。可万一他还是难逃一死,她的父母会不会像前世那样,为此事彻底决裂?

忐忑不安中,云居雁坐到了书桌前。云雨桐很快就要出嫁了。待她和章巍成婚后,她就失去了一个“眼线”。云堇虽与她感情不错。也时常会写信告诉她家里的情况,可他毕竟是男人,又经常要去书院。自然不会注意到很多细微之处。

按照云雨桐信上所言,云惜柔一直很乖巧,不是在屋里绣花,就是在房间练字。云居雁很怕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事实上云惜柔正酝酿着什么可怕的事。可反过来想想,她一个待嫁的闺阁女子,婚期都定下了,夫家也并不算差,她还想谋划什么?又能谋划什么?

“大奶奶,大爷派人送了一盒糕点回来。他说您若是饿了,就用一些糕点,他很快就回来了。”

随着这句话,云居雁一扫心中的阴霾。她知道沈君昊这是告诉她,他要和她一起吃晚饭。她摊开宣纸,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在纸上描绘着他的容貌。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能够分辨他们的不同了。这种不同不在于容貌,而是他们的神态与给人的感觉。她在纸上描绘着这种不同。

虽然他们已经成亲两个月了,几乎日夜相对,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她至今依然会受他影响,甚至被他迷惑。他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即便他死都不愿承认“漂亮”这个形容词,但这是事实。

她慢慢画着他的眼睛、眉毛、鼻子。看着纸上的他,她轻轻笑着。她能感觉到他的爱情。被他这样热烈地爱着,就算他们终究无法白头到老,这样也就够了。

“真的够了。”她对着画上的他自言自语,却不期然地想到了张铁槐夫妇牵着一双女儿的画面。那才是千金难买的幸福。她或许永远都无法感受那种幸福。

“大奶奶,大爷回来了。”

玉瑶的声音刚落,外间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她慌忙想找东西盖住他的画像,房门却在这时候被推开了。她想也没想就抓起宣纸藏在身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被他看到,他一定会嘲笑我的。

沈君昊看她一脸心虚,不由地好奇。“你藏了什么?”

“没有,没什么。”云居雁连连摇头,讨好地笑着:“我帮你准备衣裳,我一直在等你一起用晚膳。”此刻想想,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心虚,可是她也不能现在突然把画像拿给他看,多让人难堪。

沈君昊已经看到她手中拿着一张纸。他早上就出门了,他们有一整天没见了。他并非一定要知道她藏了什么,但是他想过去抱一抱她。“不行,我一定要知道。”他一脸坚持,向她走去。

“真的没什么。”云居雁后退了两步,小脸一下子涨红了。她居然情不自禁画下了他的样子,还被他逮个正着。她知道他的执着,索性把画纸扔在了桌子上,理直气壮地说:“都跟你说了,没什么,是我一时手痒,练练笔罢了。”说到最后她还是心虚了。

沈君昊往桌上看了一眼,见到自己的画像,心情不由地大好。“原来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明白了。”

“根本不是!”云居雁的话音消失了。如前几日一样,他已经低头吻去了她的辩白。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似乎已经非常习惯在见到的她的第一刻先抱一抱她,亲一亲她,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安心,才能证明她也爱他,他们两情相悦并不是他的美梦。

云居雁没有抗拒他的亲近。她从来都没办法真正拒绝他。她爱他。因为爱他,所以害怕此刻的幸福不能长久。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依偎着他。

缠绵的亲吻过后是紧密的拥抱。沈君昊看了看桌上的画像,在她耳边说:“画得真像。你是不是一边画,一边想着我?”

“我的画工本来就不错。”

她刚说完,他已经惩罚似的低头吸吮她的脖子。又麻又痒再加微微的刺痛让云居雁心生警惕。每次她不说出令他满意的话,他就一定会在她身上留一个吻痕。“快放开,明天我还要见人的。”她欲推开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沈君昊!”她躲避他的动作。

严格说来,她并不讨厌他的行为,毕竟他一直很小心,从不会弄疼她,可关键是会被人看到。“你不要这样,我明天要去玉衡院请安,还要见张管事。”她试图与他讲理。

“要我放过你也行,那你得告诉我,你刚刚是不是一直在想着我?”他像耍赖的小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恳求。

云居雁立马心软了。“你明明知道的。”她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我知道的不算,你必须亲口告诉我。”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算?”云居雁抬头瞪他。

沈君昊放开她的手,转而抚摸着她的脸颊。他好想她马上替他生下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他们有了孩子,即便她不再爱他,她也不可能离开他。他不敢对她说,因为她对怀孕总抱着莫名的悲观,仿佛认定他们不会有孩子。她的悲观更让他担心,他从来没有这么没信心。他一点一滴抚摸着她的肌肤,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辈子你只能爱我一个人。”他认真的要求。

云居雁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忧,关切地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沈君昊摇头。他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你今天怎么了?”

“应该我问你怎么了,以前我从没见你画画。”

“只是你没见过罢了。”云居雁的敷衍回答在他认真的目光下戛然而止。她低声喃喃:“我只是害怕,我怕我们的幸福不会长久,将来的某一天,或许我们会因为各式各样的问题而离了心……”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沈君昊抬起交握的双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将来就算你不爱我了,我也不会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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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来,他们最近才正式开始恋爱,所以患得患失是正常的吧?

第406章 争吵

云居雁被沈君昊的“不松手”感动,同时又陷入了悲观。她知道自己应该积极向上,可是他对她越好,她就越害怕。

晚饭过后,沈君昊刚上床,还不及放下幔帐,就感觉到云居雁抓住了他的手腕。除非意乱情迷的时候,否则她一直是很害羞,很被动的。“怎么了?”他转头问她。黑暗中他只能看到她隐约的身形,但熟悉的味道让他勾起了嘴角。画像上,她把他画得极像,栩栩如生,可想而知那就是她心中的他。

云居雁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抱住他,把额头贴着他的脸颊。以前她觉得只要远远看着他就够了,五年后她能毅然离开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现在的她终于知道那不过是她不切实际的愿望。她越来越害怕未知的将来。

沈君昊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不过他们有一晚上的时间。他捧起她的脸,一点一滴亲吻着。他闭起眼睛感受着她发烫的脸颊,软玉温香的身体。她的甜蜜只属于他一个人。

轻轻把她放在枕头上,他用手肘撑起身体,居高临下问她:“白天发生过什么事吗?”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云居雁摇摇头。她很紧张,也很惶恐,可她还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她想他热烈地吻她,她希望他什么都没问,只要爱她就够了,或许过了今晚她就不会这么担心了。看他没有动作,她主动抬头亲吻他。

“你怎么了?”沈君昊抓住了她的肩膀,“我们说过,有什么话一定要马上说清楚,我们之间不能再有任何误会。”

云居雁看着他。房间没有点灯,但是她能看到他的眼睛正紧盯着她,那样的专注,那样的炙热。她知道他虽然经常在私底下对她胡说八道,可实际上他是很认真的。虽然他很少说甜言蜜语。还经常嘲笑她,但事实上他温柔又体贴,总是顾着她的感受。每一天她都觉得自己更爱他了。

“是你说的,我们要相互坦诚。”他催促。他喜欢她的主动,但是他们还有一辈子,“居雁!”他唤着她的名字,他要弄清楚她的想法。

云居雁依旧只是看着他。她知道他的执着,但是他不知道她心中的恐惧。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但她却忍不住想,如果他知道她不能替他生孩子,他或许马上就不爱她了。她不敢告诉他,她不敢冒险,她太害怕他们没有未来。

“如果你不说,我们可以一直这么耗着。”沈君昊威胁。许久没听到她的回答,他叹了一口气,在她耳边可怜兮兮地说:“你不说会让我更担心的,你忍心吗?”他用脸颊摩挲着她的。恳求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今晚我一定睡不着。”

“今天张铁槐他们回来了。”

“那边的事情不顺利?”

云居雁摇摇头。“苁蓉、赤芍很高兴,一直叫着‘爹娘’。我让他们回去团聚。看他们一家四口走在院子里,我觉得他们很幸福。这才是真正的幸福。”

“傻瓜!”沈君昊哭笑不得,“你就为了这个?”

云居雁点点头。她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她极有可能不孕。她承担不了他突然不爱她的结局,至少暂时没有办法承受。

沈君昊轻轻吁了一口气,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抱紧她,这才说:“如今正是守制期间,所以要特别小心。不然的话,或许你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你不用羡慕别人,将来我们的孩子也会围着你叫‘母亲’的……”

沈君昊只是想安慰她,可这些话听在云居雁耳中却似一把把钢刀直插她的心口。她紧咬下唇,逼回眼中的泪水。她什么都不说,至少她还能有当下,至少他答应了她,三年内不会因为她没有孩子而给她压力。可听着他低沉又满是期待的声音,她太难受了,似乎快窒息了一般。她从没想到“孩子”这个问题会折磨她两世。“我根本不可能怀孕。”她脱口而出。

“什么?”沈君昊一时没反应过来。

云居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不想说的,可是她怎么能给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又胡思乱想了。”他拍拍她的脸颊。

“是真的。”她用力点头,避开他的目光。

“你怎么知道?连马大夫都说你很健康,难道你还能未卜先知?”

云居雁默然。前世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可她就是无法怀孕,据说这叫没有‘子女缘’,是命中注定的。这不是未卜先知,却是真实发生的。她不想告诉他的,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有什么顾忌?最多他不再爱她了。不爱就不爱吧,如果她能及早抽身,或许就不会越陷越深。没有他的爱情,一切不过是回到原点。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云居雁越想越悲观,她用力推开他,一字一句说:“是相士给我批的命,我注定没儿没女。”

“你相信江湖术士的话?”沈君昊气得牙痒痒,“你因为这样的无稽之谈就在这里难过?”

“我并不笃信神佛,但这话是事实。你不用管我为什么知道,但这就是事实。”云居雁索性坐了起来。

朱道婆的事让沈君昊知道,云居雁真的不信这些。他也知道“子嗣”二字一直困扰着她,他愈加迷惑,可这种事她连大夫的话都不信,他根本说服不了她。“如果你相信相士的话,明天我把全京城的相士都找来……”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真是被你气死了!”沈君昊不明白,她怎么就钻入牛角尖走不出来了,偏偏这种事不是一时半刻能证明的。“晚饭前我不是才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的。”

云居雁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指。她恼恨他无法理解她的心情。不能生孩子对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就像是一个最恶毒的咒语,特别是沈君昊还是沈家的嫡长孙,而她不能忍受他纳妾收通房。在云居雁心中,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能把他的爱情连根拔起的侩子手。

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狠狠抽回自己的右手,大声说:“你根本不明白,你说不放手只是因为你压根不相信这事。你知道将来我会面对什么吗?你先是会失望,然后对着我叹气,然后府里的人就会对我指指点点,你的父母就会要求给你纳妾。或许你一开始会拒绝,因为你想信守你的诺言,可渐渐的你会对我不满,你会后悔你的承诺,甚至会后悔曾经爱过我……”

沈君昊听不下去了。“这不过是你的想象。我们犯得着为了没发生的事吵架吗?”他从小就认定她是他的妻子。他为她挣扎、痛苦,他情不自禁地一次次往返京城与永州之间。他的爱情备受理智与感情的折磨。他们好不容易才明白了对方的心。他无比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她的话语中,他们的爱情是如此脆弱不堪,她几乎抹煞了他对她倾注的所有感情。

云居雁被他语气中的怒意吓了一跳,顿时更加委屈。“我不想和你吵架的,是你硬要逼着我说的。”

“我不逼你说,难道任由你一个人胡思乱想,莫名其妙就判了我的死罪?”他真想剖开她的脑子看看,她都在想些什么。

云居雁抓起被子往床角移去。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觉得沈君昊的“恶声恶气”因为他已经不再爱她了。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压根没有前世的记忆。可她所说的种种在前世真实发生过。那时她低嫁入许家,他们尚且能这么对她,现在她嫁入的是郡王府,她要面对的问题是前世的千倍万倍,她应该怎么办?

沈君昊对她的躲避十分不满。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问道:“你说,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安心?”他决定妥协。他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

“你什么都不用做,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什么叫‘一个人的问题’?”沈君昊的声音高了几分。在他心中,她为莫须有的事与他吵架根本就是无理取闹。他爱她,所以他可以让着她,哄着她,但这并不等于无底线地认同她。他十分不喜欢她抱着被子躲在角落,把他隔离在她的世界外面。见她没有回应,他扯过她手中的薄被扔在一旁,上前靠近她。

“你不要过来!”云居雁抓起枕头抱在胸口。她需要冷静一下。

沈君昊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一下子又心软了。她只是一个甜蜜的小女人,偶尔闹闹脾气,他一个大男人,哄着她让着她就是了,何必与她一般见识。他不理她的抗拒,伸手去夺她手中的枕头。“放手!”他命令,语气中多了几分宠溺。

“不放!”云居雁摇头。

“你拿着枕头,我们要怎么睡觉,难道你要坐一晚上?”他的双手已经从枕头移向了她的肩膀。

第407章 成长

云居雁从没有拒绝过沈君昊,哪怕在她不知道他同样爱着她的时候,她也不曾抗拒过他。那时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只是尽妻子的义务,但她心里知道,她其实是喜欢她们之间那种相濡以沫的亲昵的。

自他从景州回来,短暂的分离让他们的感情到了迸发的临界点。每一晚,他们都想把对方融化,直至天荒地老。可是现实生活不仅仅是床上的缠绵悱恻。她承认,她已经变得越来越贪心了。她一方面告诉自己,只要珍惜当下就够了,可是在心灵深处,她要的是他们的未来,是长久的幸福,不是一时的欢愉。

她知道他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知道他正靠近她,而她退无可退。下一秒他就会亲她,她或许会有短暂的抵抗,但很快她就会沉沦在**的火焰中,而她心底的结还是无法解开。

“你让我静一静,好吗?”她的语气满是恳切,甚至带着些许的哀求。

沈君昊终于意识到,她不是在闹脾气,这也不是他哄一哄,亲一亲就能揭过去的事。“我去把灯点上。”他不会让她独自在那里胡思乱想,然后自以为是地得出结论。他已经认定了她,就不允许她把他排除在外。

随着蜡烛的火光在屋内亮起,云居雁急忙去擦眼角的泪水。她一直强忍着眼泪。她不想在他面前哭,让他担心,可是她太想要只属于他们的幸福,却又害怕不孕带来的梦靥。她怕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不止没有幸福,还会把现有的爱情一点一滴磨光。

沈君昊回到床边,就见云居雁已经拉起薄被裹着自己,怀中依然紧紧抱着枕头。她低垂眼睑,长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颊。她就像受伤的小动物,惶恐不安地躲在角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闪着光芒的珍珠。是他让珍珠蒙上了灰尘吗?他的心纠结在了一起。他默默在床沿坐下。

云居雁看到他就在自己面前。她不想用自己的问题惩罚他。她爱他,哪怕自己不可避免的只能走向悲剧,她也希望他能幸福。她轻声说:“其实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明白的。”

“我不会留你一个人的。”他断然拒绝她请他离开的暗示,“你的问题也就是我的问题,更何况你刚刚说的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他很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相信大夫的话。

说实话,如果他不纳妾。不收通房,而她迟迟未有身孕,有些事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到时就算他不在乎子嗣,流言也能让她活不下去。甚至他的父亲能光明正大地做主把她休了。这是赤裸裸的现实,而他口口声声说爱她,会保护她,实际上却根本无能为力。

沈君昊越想心情越沉重。其实不仅仅是这一件事。

他承诺会保护她,但她却险遭妁桃的毒手;他让她什么都不要担心,可是她每一天都活在担心与小心翼翼中。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是他逼她为他们的将来犯愁。

“对不起。”沈君昊说得十分沉重。

“不关你的事。”云居雁再次摇头。

沈君昊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怎么做。确切地说。他不知道怎么做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爱她是毋庸质疑的,可是他应该怎么爱她?他忽然意识到。爱她不仅仅不等于和她亲热,给她银子。

短暂的沉默中沈君昊想过去抱抱她,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靠近她。“有些事应该是我做得不够,或者是我没有设想周全,才会让你担心……”

“不是的,这件事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沈君昊懊恼地站了起来,复又坐下。“总之,不管是什么问题,我们应该一起面对才是。”

云居雁含着眼泪摇头。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认定自己不可能怀孕?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或者你不小心吃过令你不孕的药?”这是沈君昊能够想到的唯一解释。

云居雁再次摇头。如果是这样,她或许就死心了,偏偏前后两世的大夫说她的身体没问题,而前世的她怎么都无法受孕。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沈君昊轻轻吁了一口气。

云居雁依旧只是摇头。有时候她很想把前世的事情都告诉他,但不是真实经历过,没人会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不说话,我们怎么解决问题?”见她不语,他烦躁地说:“不要再说和我没关系。你的事怎么可能和我没关?”他不安地站起身,在床前走了几步,又折回床沿,对着她说:“我们刚刚才成亲,可能很多事都不习惯,但我们都要学着习惯,尝试着努力。”他坐回床沿,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你不能每次都要我让你静一静……”

“我就是因为太想要‘一辈子’,所以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沈君昊急切地追问,见她又不回答了,更是心急,“你不要又说什么相士之类的,我知道你根本不信这些。”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笃定。我只问你,如果前两天马大夫对你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你还会爱我吗?”

“你觉得喜不喜欢,爱不爱,是在一夕间就能改变的吗?”沈君昊反问。他的心底无比抓狂。他做得不够的地方他可以修正,他可以学习成长,成为她可以信赖和依靠的男人,但是他无法控制她的想法。她没有经历过意外,连大夫都说她很健康,可她就是认定自己不会怀孕。这种事情他一时半会儿又没法向她证明。

他爬上床,与她面对面,郑重地说:“我爱你不是因为你可以替我生孩子,也不是因为其他。不要问我为什么爱你,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无数次在心里诋毁你,抗拒你,我故意激怒你,和你吵架,我不断告诉自己,你不适合我,你一无是处,你有无数的缺点,但我还是爱你。”

云居雁抬起头看他,已经满脸泪痕。他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叹息道:“你是我亲过的唯一一个女人,老天知道,在你家的时候,我一边和你吵架,一边却想亲你。”他拿走她手中的被子、枕头,倾身抱住她,在她耳边故意笑着说:“你还记得在你家的花园,你第一次对着我哭吗?那时我就在想,我应该把你推到假山上,狠狠亲一亲,或许你就不哭了……”

云居雁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不断摇头,语焉不详地说:“我好害怕,害怕你会不爱我,害怕自己会拖累你,让你失望……”

“其实……”沈君昊不想说那些会显得自己软弱的话,可是他要让她知道,对待他们的感情,他和她是一样的。“其实我也害怕将来的某一天,你突然不爱我了,所以我才说,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即便你不爱我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话音未落,云居雁几乎是嚎啕大哭。待她把心中的郁气、担忧全都化为眼泪之后,她才喃喃着解释:“我并不爱哭的,我很少流眼泪的……”

“对,你一点都不爱哭。”沈君昊拍着她的背,暗暗在心中叹息:如果这样还不算爱哭,那世上就没有爱哭的女人了。

“你不要在心中诋毁我!”云居雁故意把残留的眼泪擦在他的肩膀上,又低声说:“我只有在对着你的时候才会那么爱哭,我不是故意的。”

“笨蛋!”沈君昊轻轻笑了笑。她能用他说过的话反驳他,就说明她没事了。他稍稍安心,随即想到了一直存在于他们之间的问题。他请教过马大夫几次,对方很肯定地告诉他,从脉象上看,她的身体一点都没问题。而且她的丫鬟说,她的小日子一直很规律,没有任何不孕的征兆。最后一次,马大夫甚至明确的暗示,只要他够努力,她应该能在半年内怀上孩子。可是她却一心认定自己无法生育。

之前沈君昊一直不敢提这个话题,他以为过了守制的日子,等她怀上孩子,这个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可事实证明,他不提,这个疙瘩却一直在她心中。

“居雁,你不让我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不会有孩子,我就不问了。但是你要记住,我承诺过你,三年之内,无论我们有没有孩子,我绝不会让你因为‘子嗣’二字而烦恼,我一定会做到。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祖父,亦或是其他人,我不会让他们往我们屋里塞人的。我说过不纳妾,这辈子就不会纳妾……”

“可是……”

“听我说完!”他拍了拍她的脸颊,靠近她的脸颊,低声说:“我喜欢听你呻吟喘息……”

“你又开始胡说!”

“我是说认真的。”他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未来的一年让我好好爱你,你不要再想怀孕孩子的事,反正我们还年轻。而且马大夫也说,最好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

“你怎么能和别人说这种事!”

第408章 忙碌

马大夫根本没对沈君昊说,要他等云居雁年满十八岁之后再怀孕之类的话。沈君昊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云居雁在未来的一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云居雁听到他又去找马大夫了,轻轻捶了他一下,埋怨道:“你问他这些,以后让我怎么见他?”

“是我问他,与你何干?”他看她头发乱了,眼睛也肿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假意板起脸说:“你呀,真是的,为了莫须有的事就找我闹一场,这个世上除了我,恐怕没人忍得了你。”

云居雁知他只是开玩笑,没有做声。转念想想,又觉得自己确实莫名其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笨蛋,我又不是说真的。”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该发你的脾气……”

“你不是不该发我脾气,而是你根本不该胡思乱想……也不对……”沈君昊摇摇头,帮她捋了捋长发,用双手捧住她的脖子说:“其实我也有不对。我一早知道你担心,却以为我不主动提及就没事。总之,我们都不要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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