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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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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凭当机立断:“跟他没有关系,是我鬼迷心窍,你听我说——”
仍在努力维持装逼气场然而一秒茫然破功的徐麟:“???”
第21章
徐麟呆呆地站住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五秒钟后,又若无其事地绕过他们俩走远了,仿佛本来就是要绕过他们俩去做别的事似的。
雷浮潮和萧凭两个人同时停顿了一下,暗暗地拿眼角瞄住徐麟。徐麟一口气走到了休息室的最那头,倚门回首,彷徨而无助地望来一眼,飞速逃出去了。
又五秒钟后,雷萧两人失声大笑,笑得休息台瑟瑟直震。
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助理小齐:“???”
这当口雷浮潮又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虽然沧桑老猫徐麟吓跑了,但群里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沧桑老猫的爆料言论,相约去微博嗑考古糖。
有几个姑娘说到做到,他很快看见自己将近十年前的微博也被重新转发了。
在闹翻之前的那些年,他和萧凭是没有一条微博不互动的。而且终究是十年过去了,两个人说话的语气风格都有所改变。
好比说他如今在微博上讲话的风格就类似于:“新单曲,请大家多多支持。”和“有人聊世界杯吗?不赌球,随便聊聊。”
当初却类似于:“最近演了一个很刺激的角色,得意ing。”和:“暴躁,竟然今天下雨,决赛都没办法在室外看大屏了!”
所以……
雷浮潮总感觉自己又要被公开处刑了。
只不过这次萧凭也下水了。
比如九年前萧凭生日当天,萧凭发了一句:“有你的日子分外地轻松。”他有回:“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大笑!”
眼下一看,就gay里gay气的。
其实遥遥九年过去,他只记得那天的的确确玩得很开心,具体开心的过程已经模糊不清了。
但这样再瞥一眼,感慨当初的口吻青涩之余,他还是能感觉到有点窝心。…………更新快,无防盗上。…*……
再比如,八年前的三月份,他和萧凭一起去尝试肯德基的初春新品,回来的路上一杯冰淇淋翻洒了,到家他抱怨了一句:“唉,今天是我犯错误,@萧凭 宽宏大量,饶我小命。”
八年前的萧凭:“反思一下吧!说话含沙射影,另一杯我不让给你了!”
紧接着下一条就是:“嘿嘿,不让给雷哥才能由我来掌握喂他的节奏。喊我计划通!”
八年后的雷浮潮:“……”
当年他可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对,看见这条微博,哈哈一笑点个赞就抛到脑后去了。果然直男眼中无异常。
亦或者十一年前他们两个发的与彼此有关的第一条微博。
那时候是两人最为生疏的时候,并且萧凭微博没粉,雷浮潮也根本还没入演员这行,大概是在相识没几天的时候吧,晚间他在外头忙事情,萧凭一时没打通他的电话,就跑到微博上@他问:“雷哥,晚上在哪里吃饭?”
他不方便回电话,就顺手回在了微博上:“得十一点以后回去,不用客气,你自便。”
过了几分钟又追加评论:“记得看说明书,感冒药和饭要隔半个小时以上吃。”
现在这些东西,统统被挖坟了。
历年以来,也不是丝毫没有考古粉翻到这里大惊失色过,但这种一群CP粉兴冲冲前来嗑CP,“啊啊啊啊啊”土拨鼠着连转一大堆的情形属实不多。
原本这几条微博下头的评论大都是停在当年的,语言里带着一种古早风味,例如:“哈哈哈哈我晕,你们唱的为什么是《亲密爱~人~》?但素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嗯!”或者:“雷总,请问六月份《露水之夜》到底还上不上了啊?满头黑线。”
现在一下子变成了——
A:“我来辽!被老猫安利到了,我来看看!”
B:“咦,我真的好好奇当年雷哥和凭凭是怎么认识的呀,为什么一副还不怎么熟的样子,就直接住在一起了?合租室友?”
C:“啊啊啊啊啊啊啊wsl,我竟然在这样的CP边缘徘徊了十年,嗑!首页快来给我嗑!我合理怀疑他们俩已经脱团十一年了只是隐藏得好!”
D回复C:“姐妹冷静冷静,隐藏得一点也不好哇,我随手在萧凭的微博主页里搜了一下‘喂’这个关键字,搜索结果有26个;搜‘雷浮潮’976个;搜‘雷哥’1198个;而且这26次里除了雷浮潮,他连一只狗都没喂过,我服。”
N:“大惊小怪的都是来晚了的吧?九、十年前雷哥还不太忙的时候,总在一群冒泡,每天萧凭长萧凭短,我们全群人每天都对凭凭的新电影档期了若指掌……邓摇。哦对了,虽然雷哥自己大多连名带姓地喊‘萧凭’,但只要是那时候在群里的人,大家都直到现在还是习惯喊‘凭凭’,你们能跨越时空感受到那会他俩有多腻歪吗?”
C回复N:“跪了跪了。”
……挖坟转发的多了,就会引发热议;热议的多了,就会吸引路人。
于是雷浮潮眼睁睁见证了自己再登热搜的全过程。
这一次不是因为出柜了,而是因为CP。
难以置信,他,一个幕后制作人;萧凭,一个从前连一部电视剧也没演过的过气老派电影演员;就这样一齐飞身登上了热搜。
尽管雷萧CP地位稳固这一点让雷浮潮很开心,但看了一会之后,他还是不禁默默地放下手机,捂住了脸。
萧凭正要结束午休去上戏,见状眉头一皱,停步询问他:“怎么了?没头疼吧?”
“没有。”雷浮潮简洁地回应,头也不抬。
萧凭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试图拨开他挡在脸上的右手,看看他的表情。
雷浮潮当然不肯让萧凭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了,立刻坚持不懈地将另一只手也捂到了脸上,半边身子侧转过去。
“雷哥,”这下不知前情,只知道他最近生病时爱逞强的萧凭更担心了,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劝,“让我看看。”
“不用!”雷浮潮恼羞成怒了。
两人争执了一会,萧凭渐渐察觉到了不对——他发现大休息室里不止一个人在看着他们俩。
难道是因为这边动静闹得太响了?
萧凭马上礼貌地压低了一些音量,可是效果不大,然后他又发现这些人的动作很有规律,都是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他们这头的。
刹那之间福至心灵,萧凭无言地放开了雷浮潮。
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先刷刷群,再刷刷微博。
萧凭:“……”
下一秒,萧凭也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脸。
和雷浮潮的想法一样,虽然往事很甜,但他也被黑历史暴露惨遭围观般的深深羞耻感给击倒了。
CP粉是CP粉,一房间同行对照着八卦凝视他的感觉可真的太微妙了。
就在这时,雷浮潮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一只手,按低他的脑袋拽着他就大步往休息室外走。
萧凭惊呆了。
萧凭特别感动。
在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刻,在这种公开处刑的时刻,雷浮潮这么要面子的人竟然突破了各种心理障碍,牺牲了自己挡脸的机会,只为伸出手来拉着他一起逃离围观现场!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他就知道,雷浮潮始终是爱他的!
两人状若寻常地快步走出休息室,然后对视一眼,就开始撒腿狂奔。
妈的,雷浮潮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他的确是希望雷萧CP能地位稳固,但仅限于圈地自萌的那一小撮人。
他没想跟萧凭在所有人眼中锁啊?
第22章
跑着跑着,雷浮潮突然意识到了两件事。。
其一,这个剧组里的很多演员不懂行,不认识人,有不少不认得他,所以刚才他们围观的主要是萧凭;
其二,他这样一捂脸狂奔,差不多就暴露了。
萧凭也意识到了两件事。
其一,跑也没用,他马上就得到镜头前去上戏了,又不可能跑出这个片场跑出这座影视城;
其二,有的人并不认识雷浮潮,雷浮潮现在躲回酒店里去,还有一线生机。
这么一想,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渐渐慢下了步子。
萧凭才要开口,雷浮潮抢先寻思着说道:“这件事得解决一下,现在恰好是你有剧拍的时候,肯定会有一部分人认为是你安排的炒作。”
萧凭冲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何况一直呆在酒店里也挺闷的。
“我自己解决。”于是他只说。
雷浮潮上下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小心思,便点点头又说:“我一会就回酒店了,晚上不在,天亮之前回来。”
萧凭一愣,问:“天亮之前?你是要回市里?”
“对。”雷浮潮不大乐意地说,“晚上有酒局,请假也推脱不掉。”
萧凭马上不吭声了,眉头一锁又展,摇头笑了笑。
雷浮潮察觉得到萧凭很不高兴,但没在意。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酒桶,这路子事总是很难彻底躲过去的。
倒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每一次发现萧凭还关心他的时候,他多多少少会有点开心。
就像最近每天早上睁眼醒来,他都有点想立刻看到萧凭。这种心情不合道理,不应该纵容,但就是存在,搞得他头痛万分,无计可施,终究还是先到演员休息室来跑了一趟。
说话间他们俩就接近导演了,这边的工作人员大多正在忙碌,大概是没时间刷微博的,只有一个坐在马扎上的资方代表多看了萧凭一眼,咧嘴一乐。
潜台词约摸是:“可以啊,兄弟,给咱们剧组省下了一笔黑红宣传费!”
在旁边默默看萧凭演了两段戏,雷浮潮就收拾收拾走了。
从这里开到市区他要赴局的饭店得花几个小时,此外他手头上还有一些不能隔空解决的事情要处理。坐专车的路上倒是比较闲,他脑袋里都是临走前萧凭各种不高兴的小表情,抱着手机玩了一会,发现想你的夜今天好像也不怎么高兴,在微博上发了个野狗大怒。Jpg。
不应该啊,雷浮潮有点迷惑,作为一名CP粉头,她应该乐开了花才对,看来是真的出了什么特别不开心的事。
雷浮潮便发言安慰了她两句。
想你的夜秒回:“1551真的好生气,实在不行我就把男朋友的公司买下来算了!”
雷浮潮:?
雷浮潮一头雾水地问她:“怎么啦?他职场遇阻了?”
想你的夜:“好像没有。。”然后在雷浮潮的纳闷中火速转移了话题,“太太,你吹萧凭几句叭,'可怜''可怜'看见有人吹他们我就很开心惹!”
可以,雷浮潮眼前一亮,这事他喜欢干。
于是他对着想你的夜激情狂吹了萧凭二十分钟,什么“天才”、什么“天生该吃这碗饭”、什么“本来应该拿影帝拿到手软”、什么“又帅又勤恳,我永远是迷妹”,全都飚出来了。
想你的夜投桃报李,也激情狂吹了雷浮潮二十分钟,吹得他挺不好意思的。
不知不觉地,他们俩就聊到了《露水之夜》上面去。
《露水之夜》这部电影,在雷萧CP圈有着特殊卓然的地位,是导致大部分人站雷萧而非萧雷的主要原因之一。
就连萧凭也亲口说过特殊喜欢这部电影。
其实论水平和风格,它都不是雷浮潮或萧凭总作品中最出挑的那个,但它的一部分情节是这样的——
一个偶然目击了某事从而惹来追杀的地痞小混混(萧凭饰)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闯进了一个新娘的化妆间。新娘在婚礼之前匆匆逃婚了,小混混走投无路,灵机一动,穿上白婚纱,垂下头纱,瞒过所有宾客伪装新娘骗走了杀手。
这片子的前三分之二都倾向喜剧化,带着世纪初由一些港片传播过来的打斗元素,于是小混混很快发现新郎是个盲人,而且跟新娘是生意联姻,不算太熟。
小混混灵机二动,就留下来继续装新娘,过程中各种鸡飞狗跳:他要应付嗓音区别问题、婉拒“夫妻”生活,扛过“娘家人”登门……并且他极其不愿意化妆涂口红,却生怕盲人突然亲老婆,只好花钱雇人安排了一出自己被涂口红的变态色魔骚扰的戏码,过后合理抛弃化妆品,顺利得到了盲人的心疼——于是盲人给他买了一车的漂亮裙子。
渐渐地,小混混又发现盲人新郎实际上曾经是个道上的角色,有枪、能打,眼睛也是后天受伤导致的失明,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早就查明了他的身份和来因,琢磨着干脆庇护庇护他,就没有吭声,每天陪他演戏,偶尔坏一下。
后来情节进展一番,小混混决定放弃逃命,揭发出反角的行为。两人与一名重要配角一起组队试图解决事情,最后盲人中弹死了,小混混离开了这个城市。
当年电影上映的时候,萧凭就在微博上放飞自我过,讲:“经此一役,我跟雷哥就是结过婚的关系了!”
今天也被挖坟CP粉扒出来了,评论转发不堪直视。
和不少CP粉一样,想你的夜似乎也特别喜欢这部片子,上蹿下跳地表示:“太太,什么时候再剪这部呀?一人血书求求求!”
雷浮潮:“……”明明前几天剪的就是这部。
又聊了一会,市区到了,他匆匆答应下来,在想你的夜的欢呼中下了车,回传奇办了点事,傍晚转战酒局。
今天这出酒局有点超乎他的意料。
局上的重头角色是一位旧小天王级歌手王慈见,尽管小天王已经是过去的小天王了,雷浮潮原本依旧做足了客气恭敬的打算,不曾想开了席,小天王竟然对他和其他几名同行笑脸不断。
要知道,上世纪末此世纪初的娱乐圈是比现在更讲究辈分的。
听了一会对方迂迂回回表达出来的诉求,他才闹明白是怎么回事。王慈见很久之前倒过嗓,外加上婚姻和生意上的一些困扰,隐退太久了,这次有意重出,状态和号召力都已经日落西山,希望他们能受邀参与演唱会的幕后工作。
如果演唱会当真不成功,王慈见也就决定不再勉强,完全放弃重出的念头了。
这事分量太重,雷浮潮和他没什么交情,心底也不认为他真的能够顺利重出被买账,但一字一句地听了,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要是办不成这场演唱会,王慈见大概是会抱憾终身的,他是自掏腰包,想拼一拼自己还叫不叫座,叫不叫好。其实结果是明摆着的。
雷浮潮一时没给他承诺,也没当场拒绝。
一场酒拖拖拉拉地喝到了十一点,席上的气氛是雷浮潮很不喜欢的气氛,大家陆陆续续聊起了自己生涯中的坎坷之处,口气是嬉笑怒骂不假,字里行间终归丧得要命。
人一感怀平生,就容易喝得更久,聚众感怀更别提了。
也有人笑呵呵地问他:“老雷当年又为什么转行啊?我隐约听说有点关节。”
“我?喜新厌旧,精力有限而已。”雷浮潮笑笑回。
王慈见接话说:“也很好,也很好,我太后悔没有早几年就回来做自己更喜欢的事业了。”
……
拖拉到十一点过一刻,雷浮潮终于想出一个合格的借口溜了。
他去洗手间快速醒了醒酒,擦干脸上的水珠,迈出饭店大门,站在夜色里剥了颗戒烟糖含,打了个哆嗦,眼角的余光冷不丁瞥见了萧凭。
大概是看错了。
霓虹交错,雷浮潮拧起眉头,将信将疑地侧过头往饭店门外的石狮子边上重瞥了一眼,噢,没看错。
萧凭仰头蹲在大石狮子边上,眼睛星亮,一只手托着下巴,见到他终于注意到自己,神色茫然困惑,不禁失声一笑,哈出了一大串白气来。
他还没开口,可是仿佛连那一大串哈气都有声音,清清脆脆。
“雷哥,”他叫,“怎么这么晚?”
雷浮潮眯起眼睛转过了身,反问他:“等多久了?”
“下戏过来的,不久,”萧凭站起来老老实实地说,“两个小时。”
他起来时腿明显是麻的,身体歪了一下,雷浮潮伸手扶了他一把,差点没扶住,反而把他带得又歪了一下。
萧凭赶紧反搀紧他,站稳了问:“怎么这么晚?你喝了多少?”
雷浮潮没理会问题,只翻白眼抱怨了一句:“中老年男人卖惨现场,我窒息了。”随后又批评他:“你来干什么?总不休息好怎么拍戏?”
“只许你为了陪我凌晨往返几个小时,不许我来接你一趟?”萧凭理直气壮地拿话噎他,噎完就指指不远处等着的车,“尽早回去就没事了,我不累。”
“哦。”雷浮潮登时生气了。
不过这种怒气虚得很,萧凭没有在意,顺口追问他:“怎么个卖惨现场法?”
但雷浮潮没回答。
雷浮潮闻言突然脚步一顿,十足郁闷地长长叹了一口气,伸长胳膊摸了摸他头顶发间的冬寒气,把他抱住了。萧凭一时没反应过来,心脏怦怦狂跳了几下才呆呆地抬手回抱,他一抬手回抱,雷浮潮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赖向了他身上。
这下子萧凭有点明白了。
他试探着向雷浮潮背上轻拍两下,雷浮潮马上把他抱得更紧了。
萧凭又好气又好笑,雷浮潮一喝醉就会忘记自己之前的拒绝态度。
他一动没动,由雷浮潮抱够了才晚一步垂下胳膊,接着把右手往雷浮潮的左手手套里钻。毛手套弹性大,冷热接触,雷浮潮的左手猛缩了一下,萧凭小声调笑他:“等我这只手暖和起来了,就给你热热脸。”
雷浮潮闷闷不乐地瞟了他一记,没接茬,也没把他的手甩出去。
萧凭便在手套里用手指扣住了他的手指,不等他有所反应,立刻大步走向了车子。
直到上车前,一切还好好的。
走到车门边上,萧凭不得不抽出手往主驾驶座上去,目送雷浮潮绕到另一头上车。
但甫一拉开车门,一阵锐痛就从胃里直往上升,扎得雷浮潮眼前一黑,混混沌沌的神志也清醒了。
他不想摔倒,下意识手上用力,膝盖发软地挂在了车门上,一时之间居然有点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情形,严不严重,是不是眼睛发花的一半原因其实是酒精。
萧凭调转视线开了个车内空调,过了几秒钟才发现他不对劲,脸色一变,失声低喝:“雷浮潮?!”
行了。
雷浮潮明白了。
重逢以后,萧凭几乎就没连名带姓地叫过他。
他很不甘心,甚至还有点委屈。
第23章 (捉虫)
车门一声“咚”响,萧凭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半分钟前雷浮潮还好好的,等到他匆忙下车时基本已经跪在地上了,牙关紧咬,身体却好像很没力气,一碰就倒。
最近萧凭已经习惯他突然发热了,但这回看症状不像是发热,像是胃病。
“我带胃药出来了,”萧凭立即掏着羽绒服里怀说,“你等一等。”
虽然说的确是从胃开始疼的,可能是因为实在太疼了,雷浮潮自己却不感觉这回是普通胃病。
他倒也没作声,借着萧凭的一只手和车门勉强站起来,闭上眼睛用力挤了挤眉头,再睁开,眼前还是天旋地转的。
萧凭不清楚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反正派一只手飞快地摸出一板药,往他嘴里塞了两粒药片,劝他:“雷哥,你坐一会,我去超市买袋热牛奶回来。”
雷浮潮顺着他的力道就近跌进了副座,在疏疏密密的小黑点间瞥见萧凭皱着眉犹豫一下,没关车门,匆匆找家超市进去了。
风不小,这个钟头已经不是人来人往的时间了,从那家小超市的门口能清晰地直望到萧凭停车的这个地方,雷浮潮就依稀望见萧凭站在收银台前几秒钟一扭头,几秒钟一扭头,频频看他。
样子还有点好笑。
他才哑然失笑一声,就感到喉头一热,连忙侧身弯腰往车门外吐了两口。他自己当然是不想生病难熬的,所以避免空腹,席间没少吃东西,这会依然没吐出来多少,颜色也不对,发红发褐。
不太妙,雷浮潮意识到这次作大死了。
他努力从车上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来擦了擦嘴巴,还没擦完又吐了一口,这下借着纸巾就能看到明明白白的血水了。不多,但挺红。
他朝风里抛了纸巾,一抬头,看到萧凭已经回来了,正站在他面前,脸色很阴沉,完全找不到十分钟前笑眉笑眼的痕迹。
萧凭又生气了,但没开口。
两人车上车下地僵持了几秒钟,萧凭才把牛奶递给他,转身上车。雷浮潮根本喝不下去牛奶,拿来漱了个口,拍车门时萧凭用力很重,震得他眉峰一跳,手里拎着的剩余的热牛奶从袋口洒出来了一点,膝盖热生生的,很快又凉了。
留意到他连牛奶袋子都没拿稳,萧凭沉默不语地伸手替他关上了副座旁的车门,调低座椅高度,打开导航搜索最近的医院。……**……更新快,无防盗上。…*………
“就别讲究了,”萧凭淡淡说,“万一是胃出血挺要命的。”
雷浮潮心里也窝火,烦透了这个总掉链子的身体。
车开得很快,一路灯光霓虹,他把手挡上眼睛缓了一阵子,有气没力地问:“来不及回香境?”
萧凭纳闷地反问:“回香境干什么?”
“十一点半了吧?”雷浮潮说,“开到香境……最快也要两个半小时。你还要安顿我。”
前面是红灯,萧凭猛踩了一脚刹车,侧头盯住他:“你是什么意思?想去香境的医院?怕耽误我工作?”
“嗯。”
“不行。”
萧凭态度很硬,雷浮潮不再吭声了。红灯转绿后萧凭继续往前开,走的是去公立二院的路。
过上好一会儿,雷浮潮姗姗闭着眼又说:“要不然就像那时候一样,你把我自己扔在医院里就行,你选一个。”
萧凭倒抽了一口冷气,怒气一散,飞快地瞄了他一眼,想要辩白,因为根本记不清所谓电话的事又没有底气,只能说:“不行。”
“听话,这回是正经事。”局面竟然变成雷浮潮劝他了。
萧凭气得连笑了两声,哑口片刻,只得说:“好,行,我把你送到二院去,自己回香境,可以了吗?”看准雷浮潮眉头略展,又补充,“也如你所愿,等到从香境回来我就拎着箱子走人,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权当我们俩没认识过。”
雷浮潮表情一僵,缓缓睁开眼来看着他。
明明暗暗里萧凭瞥到他脸色白得吓人,心里有点后悔,嘴上依旧说:“你觉得怎么样?”
九十秒红灯,前方有车,闯不了红灯,萧凭把车停了下来。十五秒过去,雷浮潮语气平静地回答:“我觉得很好。”
“这可是你说的。”萧凭从牙缝里挤。
“是我说的,”雷浮潮重复了一遍,“我觉得对你对我都好,人生总要向前看。”
萧凭无话可说了。
“行。”他只说。
红灯还有六十五秒,车内一片沉默,又直视前方等候了五秒钟,萧凭到底没按捺住,大幅度地侧过头直瞪雷浮潮,发现雷浮潮早已直勾勾地望住他了。
“你他妈想死?”萧凭忍不住爆了个粗,“谁教你这么办事的?我二十六岁了,想跟你过一辈子,过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这几十年间机会多的是,就算是柏林颁奖典礼,你难道会抛下我不管?”
雷浮潮默默看了看他,忽然驴唇不对马嘴地说:“六年前你刚出事那时,他们告诉我已经无力回天了,公关不了,其实我特别难过,自己找地方偷偷发泄了一场,想劝你回家,你家里有本事把事情直接解决,但你不肯,宁愿一直背着骂名也不肯。”
萧凭愣了一下,没插话。
雷浮潮接着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你认为家人反对你混娱乐圈,所以你大着胆子跑出家门吃苦。后来前前后后,你一副一蹶不振了的样子,离开你的朋友就也不少,只有我觉得你不肯回家,就是因为你还不死心……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只有我了解你最想要什么。”
萧凭颇沉默了一会,心底的火气一点点散全了,取而代之,悄悄崛冒出了一枝又甜又苦的小花芽来。
“那你了解错了一点点,”他慢慢地纠正,“我喜欢的东西很多,想赢得的东西很多,但最想要的只有你一个,没有其他,没有并列。”
雷浮潮便彻底不作声了。
红灯还有二十一秒,等了一等,萧凭倾身过去,佯恶实轻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狠狠吻了他十九秒钟,直起腰来舔掉牙齿上沾到的血腥味发动车子。
说得没错,他不回家是因为还不肯死心,哪怕是最初他承受不了打击、并没有信心继续往下走的时候。他就是不死心。
但他没想到,一直以来事情在雷浮潮的视角上都是:明知道他有办法解决风波,可清楚他不愿意选择那个办法,就情愿延误延误自己的前程,扛一扛压力,不声不响地纵容他遂意选择,直到自己撑不下去为止。
最初那一年是最难熬的一年,如果雷浮潮没有这么做,以那时候的心性,萧凭估计自己至多独撑个小半年,早就已经放弃了。
“我不会走的。”萧凭握着方向盘轻声改口。
车里又安静了一会,雷浮潮低低回应:“不许再咬我了。”
萧凭噎了一下,失声大笑。
开到二院一共花了十多分钟,停车时萧凭转头再看,雷浮潮半躺在调低的车椅上,眼睛还睁着,嘴角血线已经流了一片了。固然这么多年以来雷浮潮胃疼过这么多次,萧凭还是头一遭见他吐血,吓得手脚都有点发凉,抱人时几乎不敢大步走路。
把雷浮潮交给医生,萧凭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湿巾擦了擦羽绒服上蹭到的血印,嚼了个泡泡糖顶烟瘾。
出血量有点大,得动个手术,也许是关心则乱吧,萧凭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刚才进医院时雷浮潮在他怀里直发抖,头发都湿透了。
他把后背贴上椅背,拿出手机翻了翻凭风破浪的微博,逐句逐字地读过去,从最新的一条一直翻到四年多之前最旧的那一条。
看得出四年前雷浮潮一点粉圈用语都不会,也丝毫不懂得怎么装女孩子,口吻硬邦邦的,说的是:“渐渐释怀了一点,过去的荣誉是过去的荣誉,过去的朋友是过去的朋友,我依然觉得死不认输很了不起,只希望你我各自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吧。剪个视频爽爽。”
当然了,这条微博的下一条,也就是凭风破浪账号上的第二条微博长这样:“'妙妙猫咧嘴。jpg'……渐渐又开始生气了。”
看来雷浮潮一开始是把这个微博当成树洞小号来用的,发表视频也不带关键字和话题。
再往上翻翻,萧凭慢慢回忆起了“凭风破浪”和“想你的夜”互动的第一条微博。
大意约摸是——
(微博前半截)某主持人:“那么你心里最看好的年轻演员是谁呢?”
雷浮潮:“客观地说,是萧凭。”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
微博的后半截则是三年之后,也就是七年前的时候,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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