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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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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程竹迎面在肚子上挨了一拳,痛得腰背直弓,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捂住肚子,心脏一突突,纳闷地抬头看了一眼,本来还想破口大骂一通,结果看清来人是脸色沉沉的萧凭,一时惊呆了。
怎么回事?程竹直觉这里面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萧凭都敢打他了?
萧凭不止打了他一拳,反手关上门后,还提起他的领子把他怼到了墙上。
“程竹。”萧凭就着这个壁咚般的姿势阴沉地向他开口了。
程竹一头雾水地僵住了,对方眼下气势惊人,别说是他认识过的那个萧凭了,即使把范围扩大化到其他所有人身上,他都很少感受到过这种威压。
“你想干吗?”程竹警惕地问。判断萧凭此时眼里的怒意指数,他有理由怀疑萧凭想把他送进医院。
萧凭看得出来他害怕了。
“帮我一个忙。”他话是这样讲,神态完全是不帮也得帮的样子。
“我不帮!”如他所料,程竹果然先小小地反抗了一波。
世界上有很多方式可以文明地解决问题,萧凭知道,从前他也更倾向用那些手段与人相处,但今天……谁让程竹找茬找错了日子呢?敌不仁我不义。
于是萧凭只管卷起了袖子,不去管程竹的反应。
“你不干也得干。”他平静地宣布。
“不可能!”程竹怒吼。
——仅仅三分钟后,表面上模样正常,暗地里腰青臂肿的程竹就选择改口认怂了。
他筋疲力尽地倒在墙边胡思乱想:靠,下手真狠,是因为十一年前我朝他的盒饭里倒沙子的事吗?
然而不是。
看到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屈服,萧凭才慢慢蹲下来,口吻认真地告诉他:“你帮我每天给雷浮潮送两顿午餐和晚餐,饭盒我会准备好的,剧组的盒饭太粗糙了,他吃着不好。”
程竹:?
雷浮潮这个人他听说过,既然他认识萧凭,那当然听说过雷浮潮,著名绯闻情侣嘛。
就是不清楚他们俩是吵架了还是怎么了。
程竹在心里吐槽着关我屁事,嘴巴上已经老实了,只抱怨了一句:“我有女朋友了,万一别人发现了会怎么看我?”
“我不管,”萧凭耸耸肩说,“你和我关系那么差,他一定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的,实在不行,你就说那是你做的。”
程竹听得有点懵逼了,想了想追问:“那要是他拒绝我的爱心盒饭呢?”
这个问题让萧凭也不禁沉思了一下。
不过只思索了三秒钟,萧凭就痛快地给了他答案:“那就送到成功为止!”
程竹:“……”
程竹:“???”
·
又十分钟后,被修理了第二顿的程竹乖乖地找到了雷浮潮。
傍晚的风渐渐大了起来,雷浮潮刚刚散步到室外,对着晚霞多望了几眼,就看到程竹来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姿笔直笔直,神情讳莫如深,似乎正在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怀里的食盒。
雷浮潮:?
程竹这个人他只见过一两次,但种种事迹都听年少时的萧凭委屈巴巴地抱怨过,这号人怎么会突然显得这么少女,这是打算追求谁吗?
无论如何,跟萧凭关系不对付的人,他是一点也不想多看的,追求谁都跟他没有关系。
这么想着,雷浮潮准备直接绕过程竹离开,也免得煞了看风景的心情。
今天他的心情已经很差了。
不曾想,他才稍微走出一步,程竹就张口叫住了他:“雷哥!”
不知怎地,雷浮潮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雷浮潮侧头瞧了瞧他,客气冷淡地询问:“你找我有事?”
程竹用力点点头,双手捧出了抱在怀里的盒饭,掷地有声:“请你收下我买给你的晚餐吧,求你了。”
雷浮潮:“啊?”
雷浮潮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天,观察太阳是不是从东边落下去了。
没有啊。
他又低下头来,定睛打量了程竹一遍,没错,他没认错人,这是程竹。
程竹目光恳切地盯着他。
又百思不得其解地琢磨了一会以后,雷浮潮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萧凭让你来的吧?”雷浮潮问,他大概能摸到萧凭的脑回路。
“不是!”程竹斩钉截铁地否认,“是我自己想送给你的。”
雷浮潮倒也没坚持逼他承认,只是伸手接过了饭盒,淡淡回:“多谢你,以后不要再送来了,我不会吃的。”
程竹立刻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行吧,雷浮潮继续想了想,萧凭和程竹的关系确实很差,如果没有经过威逼利诱,想必程竹也不可能过来帮这个忙。
“随便你吧。”雷浮潮无奈地叹了口气。
既然他已经接下了盒饭,也说出了这样的话,程竹长长松了一口气,立刻撒腿跑走了。
他一走,雷浮潮独自拿着饭盒原地无语了片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李递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过了。
李递眼下的表情十分诡异。
雷浮潮探询地瞧了他一眼。
李递也返还了他一道探询的目光,犹犹豫豫地说:“老雷,你也别怪我多嘴,这才结婚没多久,就搞外遇吗……?”
雷浮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潇潇暮雨”的营养液~。
第47章
既然解决了送饭的问题,萧凭就打定主意暂时不去打扰雷浮潮了; 照他的想法; 最好两个人暂时不碰头; 彼此都冷静冷静。
雷浮潮可以消消怒气,他可以趁这段时间把事情掘地三尺地调查完毕。
于是试妆日的晚上; 他没有跑去敲雷浮潮的房间门; 没有蹲在哪个雷浮潮必经的拐角处装作偶遇,没有往任何有雷浮潮的方向靠凑。
但天不遂人愿,他跟雷浮潮还是正面撞上了。
是在陈星讲戏的房间里。
这类事情萧凭一向会到场得比较早; 他进房间时只有一两个其他的演员也到场了,总导演陈星手里卷着剧本站在窗边打电话; 副导演李递站在门口吃水果。
——雷浮潮坐在房间深处的一把椅子上,正在漫不经心地翻剧本。
萧凭吓得险些没有一步退出房间去,他没料到雷浮潮也会在这。
“李导。”萧凭定了定神; 退到门边悄悄叫了李递一声。
李递扬起眉毛了然地看了看他,低声发表安慰:“我听说了; 你们吵架了是吧?没事的; 听哥一句话; 我和我老婆也常常吵架; 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事的。”
萧凭:“呃……”
他们俩吵架了这件事; 李递要听说也只能在雷浮潮嘴里听说,按理说雷浮潮一定提及得很太极很平淡,可分析李递这个话音; 萧凭突然觉得雷浮潮没准对李递说了什么微妙的东西。
但他人怂胆薄,还是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别的:“雷哥怎么在这里?他负责的工作不是电影配乐吗?难道他参与演戏了?”
“没有,”李递摇了摇头,啃着桃说,“他参与导演工作了,说他学过一点,很有兴趣,问陈导愿不愿意带带他。”
萧凭怔了一下。
像是看破了他在想什么似的,李递接着说:“确实挺大胆的,当时我都惊呆了,咱们几个都是第一次见面。我本来以为陈导不会答应他,娱乐圈哪有这样做事的?”
李递讲得很直白,萧凭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举措好,只能依稀猜测雷浮潮当时的心态即使不是破罐破摔,也是笃定了要抛下面子大赌一场。
偏偏雷浮潮又是个很顾脸面的人。
李递说得对,娱乐圈哪有这样做事的,最大的可能性是陈星不但不为所动,这件事还会传出去,让他变成一个笑话。
萧凭听得心里一揪。
李递还在懒洋洋地说:“话说回来,换成是我我大概也会让他试试的。”
“嗯?”萧凭简略地询问了一声,眼睛早就黏到雷浮潮身上去了。
李递说:“一开始陈导显得不太高兴,后来他问:‘您看过我的电影吧?谈不上造诣有多高,但我认为也过得去。不如也听听我的歌?做音乐我托稳过传奇在娱乐圈的地位,演电影我半路出家,成绩也还不错。总得而言,我觉得我前途无量,您不认为论效率论成绩论年龄,就算在导演这一行闯不出名堂,我未来都一定能迈上第一线,在其他方面给予您需要的合作吗?从投资需要考虑投资对象的胜负风险条件这一方面来说,我不会让你的综合所得面临任何风险。’”
他说完就摊了摊手:“事后陈导还跟我感叹,好演员归好演员,好制作人归好制作人,这个脾气太狂了,未来在娱乐圈一定不好混哪。谁知道这几天进组一看,他低调得跟个什么似的,你们一个个全都不知道他是这片子的副导演。”
萧凭沉默了一会,把眼睛一眨,低头失笑一声,抬起头回答:“谢谢。”
李递把手上的桃核一举扔进垃圾桶里,扫了他一眼,没追问他在道什么谢,也微微笑了笑。
萧凭转而更换了一个问题:“是雷哥告诉你我们吵架了的吗?”
“对啊。”李递随意点了点头,又扒开了一根香蕉,“我问他不是才结婚没多久吗?他想了想,告诉我‘只是订婚,闹了一点矛盾。’”
萧凭:“……”
萧凭:?什么订婚?雷浮潮怎么也学会玩他这一手了?
告别李递后,萧凭心情复杂地在摆有名牌指定座位的圆桌边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演员们已经差不多来齐了,只缺席了男二号和女一号。
女一号萧凭不太清楚,至于男二号嘛,他请了假。这部电影里需要一只猫参与拍摄,目前选定了男二号家里养的一只白波斯猫,结果这两天猫忽然走丢了,男二号到处在找,无奈,陈星只好给了假。
用名牌来确定大家落座的位置,是为了安排有对手戏的演员相邻相挨,方便交流讨论。
萧凭的左手边是一个年轻女演员,右手边是一个老资历的前辈男演员,原本他稍微松了一口气,结果一把剧本放到桌面上,抬眼一看,就看到雷浮潮坐在他的正对面。
圆桌不大,不是吃饭喝酒的面积,几乎只供得下众人各自把剧本放到桌面上,再加每人一杯茶,不能更多了。
他一看见雷浮潮,雷浮潮也看见他了。
四目相对,萧凭没从雷浮潮眼里看出任何感情,连忙别开了视线去看陈星。
既然人已经到齐,陈星就关上门来,抖抖剧本开始讲戏了。
很多老牌导演都有讲戏的习惯,萧凭不是第一次参加了,就像个擅长一边好好地做笔记一边开一点轻飘飘的小差的优等生一样,眼角的余光忍不住一直往雷浮潮身上瞄。
与他相反,陈星一开口,雷浮潮的注意力就完全集中过去了。
萧凭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想抓住这次机会。
现场导演其实是项相当辛苦的工作,方才萧凭其实曾经动过劝一劝雷浮潮的心思,因为雷浮潮的身体实在未必能吃得消。
但算了。
雷浮潮大概比他考虑得清楚。
这么偷瞄了雷浮潮一会,轻轻叹了口气,萧凭也完全收起心来,集中全副精神去听陈星讲戏了。
不过在那之前,依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萧凭习惯的坐姿主要有两种,一种是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即使跷一跷二郎腿也脊背端正的礼貌坐姿,一种则比较散漫,尤其喜欢伸长腿,在桌子底下暗自把筋抻直了,上半身也懒洋洋的,同时将一只手后搭在椅背上。
比如眼下。
于是他冷不防地在桌子底下踢到了一只脚,吓了一跳,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动作太大了,不小心撞上了其他把腿伸到桌子中心的人。
然后萧凭定睛环视了一圈,却没找到谁脸上有不悦的神色,下意识迟迟扫了一眼雷浮潮,发现雷浮潮也是那副把手后搭出椅背,只用一只手持着剧本的动作。
他又怔了一下。
对了,他差点忘了,这个动作起码在十年前,他就传染给雷浮潮了,就像雷浮潮也传染给了他喝茶的习惯似的。
后来雷浮潮渐渐变得不大爱喝茶了,他则越来越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了,他们几乎都快忘记这些照镜子般的习惯最开始是从谁身上抵达谁身上的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萧凭看到雷浮潮把眉头轻轻皱着,看来应该不是故意模仿他的,可能还满肚子疑惑。
他立刻把两条腿都往后撤了撤。
但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在那之前,雷浮潮抢先回过神来,半轻不重用小腿撞了他的小腿一下,满眼若无其事。
萧凭登时呼吸一顿,大拇指在剧本上捏出了一个浅浅的褶皱。
之所以躲着雷浮潮不见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一旦撞上雷浮潮,他就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了。
所以犹豫半天,萧凭还是“失手”弄掉了手上的自动铅笔,弯下腰钻到桌子底下去捡铅笔了。
几乎是在铅笔落地声响起的同一瞬间,雷浮潮就马上选择了后撤双腿,可惜没来得及,萧凭稳准地逮住了他的逃跑举动。
萧凭在桌子下方飞快地伸手摸上他的休闲裤裤腿,握住他的左脚踝向自己的方向轻轻一拽,捡起铅笔,带着和他一样若无其事的表情起身坐回了椅子上。
桌面上风平浪静,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
只是雷浮潮眼睛紧眯,眉头急拧,表情已经一点也不若无其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陈星:(扔粉笔头)请有的同学不要在课堂上眉来眼去。也不许在课桌底下暗通款曲!
感谢“奇葩叶”的营养液!
第48章
按照雷浮潮每次发起冷战前常爱说的话来讲:战争一旦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 认真哄一哄; 雷浮潮就会慢慢消气了。
但这一回萧凭没好好哄他; 故此一坐起身来,马上又被雷浮潮追过来轻轻踩了一脚。
萧凭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 手上剧本一抖; 隔着圆桌望了望雷浮潮,只收到一记冷淡的眼神。
萧凭:?
要不是最开始被撞被撩的是他,先动手的是雷浮潮; 他都快相信雷浮潮清白无辜一无所知了。
萧凭一方面哭笑不得,一方面也不禁将原本打算直缩退到椅子边的双腿又派了出去; 回了雷浮潮一个配合到底的眼神。
不过碍于担心表情太反常被旁人发现,他的“配合”没有很好地传递出去。
四目相对,雷浮潮便只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点小心翼翼和一点无辜; 与此同时,偏偏感觉到小心无辜的萧凭的腿又回到桌底中心; 跟自己较起劲来了。
雷浮潮把视线从萧凭脸上移开了; 一心二用; 耳朵听着陈星讲话; 眼睛对照着剧本,脚下玩着你追我逃你逃我追的游戏。
既然不方便再失手把笔弄掉一次了; 这方面萧凭是玩不过他的,怎么勾也勾不着他,倒是被他一勾一个准; 一踩一个准。
只不过即使屡屡获胜,每一回他也不敢多加逗留,否则萧凭肯定打蛇随棍上,用两条腿紧紧夹住他,不让他抽身。
饶是如此,他也一步步地搜集到了许多他没用眼睛搜集到的信息。
譬如萧凭今天穿的是条尼龙裤,表层有些凉丝丝的,他的裤脚被萧凭摩挲得起了一叠褶皱,露出来的那寸皮肤感受得到面料及面料的温度;
譬如萧凭今天的袜子应该是小猫图案的白袜子,前天他们在他的房间里整理物件时,他看见了萧凭带来的所有袜子,这样质感的应该只有那一双;
譬如萧凭大概还是很喜欢他,现在十分开心,一点也不生气,像是用身体在笑似的。
进进退退间,雷浮潮逐渐忆起了一件事。
过去在他和萧凭某部共同的电影中,他的角色有一段探戈戏,不长,但演员自己要学会探戈。导演这么一说,萧凭就自告奋勇要教他,表情特别跃跃欲试,眼睛奇亮,他记忆犹新。
萧凭说:“我小时候学过,水平还不错。”
这句话让雷浮潮有点好奇,因为萧凭平时不跳舞。
于是尽管自己其实会跳探戈,雷浮潮硬是装作不会的样子,顺水推舟地同意萧凭教了。
萧凭没有吹牛,他跳舞的确是跳得不错,男步女步都得心应手,并且一改日常的随意态度,连跳探戈时不得微笑的规矩也严格遵守。
惟一的不妥之处仅仅在于,虽然雷浮潮本来跳得也不错,可是“会装不会”的技术就不怎么样了。只花上五分钟,萧凭就忍不住目光诡异地上下来回扫视他。
那一年的萧凭可远远没有现在这位这么多心眼,雷浮潮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被识破了。
但自己承认自己在假装不会跳太尴尬了,萧凭说不定还要询问为什么,想来想去,雷浮潮干脆平静地继续装了下去。
不清楚为什么,萧凭对此也十分配合,很快就抛掉刚才的诡异表情,跟他一起装作没发现异常了。
只是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后,萧凭小声问了他另外一个他没料到的问题:“雷浮潮,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他回答了,然后第二天萧凭买来了一瓶一模一样的香水,不止那一瓶,从那之后有颇长一段时间,每天早上萧凭都会先拉住他皱着眉头嗅一嗅他身上今日的气味,接着钻回房间里,不多时带着同样的味道再暗怀得意地钻出来。
所以那段时间,连经纪人瞧他们两个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而每次两人一遭遇这种微妙的注视,萧凭就会有点不安地悄悄扫他一眼,发现他并不生气之后,表情才会重新变得高兴生动,眉飞色舞。
简言之,重新变成他爱看的表情。
后来过了大半年,那部有探戈戏的电影拍摄完毕、在影院上映了,赶上雷浮潮的生日,半夜十二点,他们俩悄悄地买票去电影院看了一场午夜电影。
那时候是夏天,夜里闷热,进电影院之前,萧凭忽然想吃冰淇淋,他们俩一起走了三条街寻找一家在半夜十一点卖冰淇淋的店,没找到,不过意外找到了一种萧凭很喜欢可很难买到的冷门雪糕。
固然不是冰淇淋,萧凭吃得也很开心,嘴唇上沾着甜奶油,连吃两根,吃出了冷意,就故意朝他脸上哈白雾。他不太高兴地躲开了,为了哄他,萧凭又喂了一口那雪糕给他吃。
他记得自己很喜欢当中的碎草莓粒和浓巧克力味,其实也很喜欢吃了那种雪糕后会产生的哈气,以至于清晰地记住了那家小卖店的位置。
但五年前他重新起兴去找时,发觉那种雪糕已经不产了。
不管它未来会不会停产,那天晚上他和萧凭玩得总归很开心,进电影院的时间迟了很多,可是两个人都不甚在意,萧凭嘻嘻哈哈地给他赔罪道歉,说:“等明天睡醒了,我再来陪你看十场八场,好不好?”
他没对萧凭说过,不过听到这句话他就知道,萧凭看出来他格外满意这部作品了。
“好啊,”他回答,“明天我请你吃冰淇淋。”
格外满意归格外满意,天亮以后他们当然没有真的回到电影院再把那部片子看上十遍八遍了,只是他确实请萧凭吃到了冰淇淋,萧凭也确实陪了他一整天,24个小时里,他们俩都没有接任何一通外来的电话。
甚至直到今天,雷浮潮对外公布的生日信息还是假的,不止是对粉丝,也包括在娱乐圈认识的所有朋友。
因为过生日肯定会有人送来礼物或者干脆张罗庆祝饭,所以他对外宣称的生日日期一律是实际生日的后一天,离开父母后,生日当天,他只和萧凭两个人一起庆祝。
尽管萧凭一度相当不解,一直追问他原因,告诉他:“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真的祝你生日快乐啊。”他没给出解释
,那太肉麻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距离学跳探戈一事大半年后,萧凭突然想起来问他:“雷哥,你为什么要假装不会跳?”
他猜萧凭是明知故问。
他说……
他说:“因为我喜欢啊。”口吻十足地理直气壮。
萧凭一听,就看着他笑开了,是那种一反常序,从眉眼步步扩散到唇角的笑容。
雷浮潮只回忆到了这里。
因为桌子底下突然出现了第三双脚,他和萧凭双双撞上它了,双双动作一停,表情微变,飞速撤退。
紧跟着坐在他旁边的李递眉头一挑,轻“咦?”一声,疑惑地低头朝桌子底下瞥了一瞥。
好在李递没找到什么,也没起多大的疑心,自在地抖起了腿。
雷浮潮跟萧凭同时长长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短时间内李递不会撤出桌底了,等上几分钟,雷浮潮收敛好心情,不再走神了。
萧凭也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转了转笔,时不时仍然朝桌对面张望一眼,却也勉强忍住不胡闹了。
但没过多久,忽然间停电了。
今天天色很阴,雷响如巨刀劈山,闪电不断,才到下午,房间里灯一灭,四处就黑得像入夜一样。
李递和雷浮潮反应快,一个马上点燃打火机,一个马上亮起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给了房间中一点黯淡得像傍晚的亮光。
与大多数人一样,断电的一瞬间,萧凭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先愣了一愣,下意识又拿双眼去找雷浮潮,再一眨眼,黑黢黢的房间里就有亮光了。
亮光中,萧凭忽然意识到雷浮潮也在看他,而其他所有人不是在看天花板上的吊灯,就是在看房门边上控灯的开关。
愣神也只是一两秒钟之间的事,不管是看灯、看开关、还是看某个人,这些都是条件反射的速度。
因此对视之中,萧凭本能地屏了屏呼吸。
“怎么回事?”李递第一个困惑地开嗓了,“大家别着急,我去问问宾馆的人。”
他这句话说完,其他人便差不多陆续反应过来,先先后后地掏出手机照明了。李递站起身,坐在他旁边的雷浮潮也随他一起站了起来。
同是副导演,雷浮潮暂时只是个挂名学习的,李递比他辈分大,他当然不会干坐在房间里等着。
萧凭目送两人一齐探身出门,临出门前,李递不知怎地,扫了雷浮潮一眼,脸色莫名地又扫了他一眼。
?
萧凭紧张起来了,李递不会发现什么吧?会不会给陈星打小报告?
·
身为一个只管电影、不管演员生活的名导身边的搭档副导演,李递常常感到自己的心情十分复杂。
比如眼下。
雷浮潮走在他后面,自然而然地,他下意识扭头看了雷浮潮一眼,还想夸他一句懂事有眼色。
可就这一眼,李递就噎住了。
他看到雷浮潮的休闲裤有一条裤腿整整齐齐,另一条裤腿在裤脚边缘翻起了一个小窝,角度很谜,一般情况下,穿鞋脱鞋都搞不出这样的弧度。
李递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不禁想起了他在桌子底下撞到的来自两个方向的鞋子,它们挨得未免也太近了。
他还想起了讲戏途中,萧凭似乎还低头捡了一次笔。
李递:?那个时候你们俩究竟干了什么??
李递狐疑地远远看了萧凭一眼,走出门后,又仔细看了雷浮潮一眼。
“怎么了?”雷浮潮见状问他。
裤脚褶皱的问题,坐在桌边时雷浮潮就察觉到了,却也没料到乱成了这样,仿佛他和萧凭刚刚在桌子底下玩过什么特殊py似的。无奈他实在弯不下去腰,没来得及在李递看见之前快速整理一下。
面对李递这突然而至的质问眼神,雷浮潮心虚得很,但表面上一身正气,问完还越发纳闷地补充了一句:“我脸上有墨水?”
李递茫然了一下,被他的正气动摇了脑海中可怕的猜想,试探着反问:“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桌子底下有什么东西?”
“桌子底下?什么东西?”雷浮潮特别诚恳地皱眉想了想,“猫不是不在吗?”
“没什么。”李递打消了疑心,“走吧。”
于是两人往大堂走去。
走出四五步,雷浮潮顺口朝李递问了一句:“李哥,你和嫂子有没有因为她瞒着你什么事情吵过架?”
“有啊,”李递回,“我们吵架五花八门的,什么事都吵过。”
雷浮潮没想到问李递竟然是问对了人,扬眉追问了下去:“那你是怎么让她如实相告的?”
李递闻言慎重地思考了一下,半晌回答:“有一回我绝食了。”
雷浮潮:“……”
雷浮潮没猜中李递在家里是这个画风的。
李递:“还有一回我拿起剪子威胁她我要自杀。”
雷浮潮:“……”
李递:“或者要不你试试滴眼药水装哭?你们演员都用不上眼药水,可以说哭就哭吧?这招很有效果的,还适合你!”
雷浮潮:“……谢谢李哥,我明白了。”
李递显得很为他忧虑:“真的明白了吗?他们这些小姑娘小伙子,就喜欢搞我不说我不说那一套,怎么问也没有用,我们豁出去,多吓唬吓唬他们就好了。”
雷浮潮:“……”
???雷浮潮满头问号。
第49章
停电的原因是雨雷太大,某处的电缆被劈坏了; 正在紧急抢修。
这种光线下如果硬要打着手电继续讲戏; 对演员的眼睛不好; 今天只好就此作罢,众人各自散了。
散伙时雷浮潮远远横了萧凭一眼; 萧凭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 又看了看他,眉头直往一条线上拧,但终究没说什么; 只是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雷浮潮剥开一块戒烟糖含住,独自走开了。
昨晚因为不确定萧凭会不会还住在他的房间里; 雷浮潮没回房间里住,而是在外面草草找了个酒店过夜,不过看今天萧凭的这副反应; 恐怕早就收拾行李搬出去了。
雷浮潮刷卡进门,环视了自己的房间一圈; 果然; 如他所料; 许多地方都比他离开前空荡了很多。
原本两个杯子亲亲密密贴在一起的地方; 眼下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杯子了;
原本萧凭放着指导书的床头柜上,如今几乎空空如也; 只除了一块他借给萧凭的白色橡皮;
床铺也收拾好了,被褥叠了起来,枕头圆圆鼓鼓; 床单上一点躺过的凹陷或褶皱都不存在,垃圾桶没倒,不像是客房清洁进来过。
萧凭以前可从来不爱叠被子。
雷浮潮又剥了一块糖含,按捺下去了抽烟的欲望。他昨晚抽了太多根了,这样下去,是戒不掉烟的。
这个房间仿佛突然间就变得令他很陌生了,他是和萧凭一起走进来打量它第一眼、一起躺到床上睡着、一起站在淋浴头前说笑的。从一开始,他眼里的这个房间就应该伴随有第二只水杯、有夹着自动铅笔的指导书、有萧凭。
他步调缓慢地在房间里仔细徘徊了几趟,突然又寻觅到了一点萧凭留下来的东西。
是一个埋在一堆药盒中间的小盒子。
药盒们被摆成斜立的姿态,有意拱卫、隐藏着中心的小盒子。
雷浮潮心里一动,伸手拂倒旁边五花八门的药盒,把中心的小盒子捞起来打量了一遍外观。
这不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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