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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关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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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沈期下定了决心,那自是覆水难收。他自己做的决定,所酿成的一切苦果,都势必要由自己承担到底。
“好。”黎荣终究还是恢复了平常那副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神情,“往后如果有必要的谈判,就各派代表,你也不是没有信得过的人。实在不行,看在这些年的份上,我也不会为难你。”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沈期缓缓道。
他转过身,不再想看眼前的一对男女。黎荣深深看他一眼,也终究是无言。
“走。”
这话自是对何琼茵说的。何琼茵赶紧跟了上去。
如果说在场有谁高兴的话,那必然是何琼茵。昨晚的事让她清醒地意识到,她想维护与黎荣的婚约,唯有做一个妒妇,以此证明,自己翻看短信,不过是因为自身的天真与愚蠢。
而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甚至因为沈期意外的决绝,收获了一个意外之喜。
黎荣和沈期有什么过去,哪怕他现在还对沈期余情未了,沈期自己都发了话,那她的婚姻,便绝不会再受到旧情的干扰。
这反而才是一切恐慌的根源。
只是她不知道,她自以为的安全,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而这份痛苦,最终也会把她推向万劫不复,比她曾经以为的最坏局面,还要痛苦无数。
目送着二人走远,沈期终于长舒一口气。他正想对程望说几句,喉头忽然涌上一股腥甜。情急之下他唯有呼道:“阿望,纸……”
话音未落他便倒在地上,手指胡乱地挡在嘴边,而鲜血正透过指缝,肆意滴在雪白的地毯上。
程望见之大骇,慌忙地奔向沈期身边,疾呼道:“哥哥!”
第十六章 兄弟
2012年7月20日凌晨2点,医院。
“沈总醒了,出血症状也已经止住了,明天再做个胃镜检查。”医生走出病房,对管家说,余光瞥到站在门口的程望,微微有些吃惊,“再有,沈总的情况,一两年内是决不能沾酒了。”
“我自然知道提醒沈总。”管家点点头。
医生松了口气,又道:“那要通知离岛那边吗?”
“沈乔先生同沈总关系再好,也不过是朋友,何必要事事告知?”程望忽然开口,“这里有我就行。”
此言一出,两人顿时朝他望去。那医生心下讶异:这家医院是九龙沈家的产业,医生常年诊治沈期,对他的私人情况也算得上了解。可眼前这年轻人他却是从未见过。
敢当着管家的面说这话,想必同沈期必然关系匪浅。医生望着眼前文弱秀美的年轻人,忽然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望向管家:“罗先生有意见吗?”
深知内情的管家自然点头应允。医生于是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鞠了个躬便离开了。管家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程望说:“程先生,他……”
“误会什么也好,他也不是第一个。”程望打断他,“我去看看沈总,您先回家歇着吧。”
管家颔首:“是。”
走廊中只剩下程望一个人。他推开病房,搬了张椅子坐到病床边:“沈总。”
沈期看向他,勉强笑了笑:“这里没别的人,阿望,别这么叫我。”
沉寂片刻,程望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手覆在沈期手上:“哥哥。”
沈期反握住他的手,空悬的心终于微微安定。
他是他的弟弟,拥有同一个父亲,只是晚了十二年出生的弟弟。自始至终他们没有做过任何血缘鉴定,可他们是兄弟这一点,是以多疑狡诈闻名商场的沈期,唯一没有怀疑过的事情。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程望的身世,那是个被掩饰得近乎尘封的秘密。连服侍沈家多年的管家也称他为“程先生”,任何昭示着他们关系的痕迹都被深深抹去。
沈期经常想起第一次见到程望的时候,那时的程望身子弱,又羞怯怕生,躲在阁楼里不肯出来。也许就是因为初见时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哪怕程望已经长成同他一般高的男人,他也仍然习惯于把他当成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孩子。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明天怎么去公司上班?”沈期看向程望,眼中有微微的责备。
“你自己都没有照顾好自己,管我做什么?”程望淡淡地说,“那两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狗血偶像剧。”沈期轻笑,“我的事你不用管,往后他们应该也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不过现在看来我们大概不能一起去四川了。”
“我自己去吧。”程望轻声道,眼中有淡淡的落寞,“你说要陪我的时候,总是在食言。”
“这次是意外。现在还要我去四川,不是要了我半条命吗?”沈期苦笑,摸了摸程望的头,“你总说你长大了,怎么到了这些时候,还是不知道体谅哥哥?”
“你要是觉得我长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那两个人的关系?”程望立刻回嘴。
沈期没想到绕了一圈话题又回到了原点,不由头疼。深吸一口气,简短地解释道:“我跟男方上过床,女方不高兴,过来找麻烦,我最近本来身体就不好,一气胃就痛了。然后就是现在这幅样子。”
程望垂着头,像是在认真思考沈期的这番话。良久,他忽然轻笑道,隐隐带了些狐狸似的狡猾:“那好吧。”
沈期松了口气,拍了拍程望的手:“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别累着自己。”
程望点点头,起身走出病房,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朝沈期看了一眼:“好好休息,哥哥。”
他和沈期算不上十分相似,眉眼间美丽的神韵却如出一辙。那种神采足以让任何一个相貌平平的人艳光逼人起来,何况是本就美丽的他们。沈期轻轻一叹,对他说:“还用得着你担心吗?”
他目送程望走出房门,才伸手按灭了灯。
这层楼是VIP病房,这个时段连个查房的护士都没有。程望站在电梯边,望着跳跃的数字,一语不发。
沈期没有对他说谎,某种意义上情况就是这样,但真实过程肯定没有这么云淡风轻。
至少他看得出来,他的哥哥对那个叫黎荣的男人,绝对不只是“睡过”那么简单。而那个姓何的女人,侮辱的可不止他一个。
程望望着洞开的电梯门,忽然笑了起来:他本就生了副罕见的好皮相,这么放肆又恣意的笑容,更衬得他艳丽无匹………………如果是在美国见过他的人,对Vinson·Cheng这个笑容一定分外熟悉。
他走进电梯,点开MSN置顶的讨论组,熟练地敲下了一行英文:
“Who of you have nnections in the killer or ganization of southeast asia? Anwser quickly。”
你们有谁跟东南亚的杀手组织有联系,回答快点。
页面转瞬跳出十几条信息。程望锁上手机,信步走出电梯。
组名显示,“Skull and Bones”。
结尾那个组名是“骷髅会”的意思,耶鲁大学的一个学生精英社团,第二章就说了程望是耶鲁的……关于这个社团有多吊感兴趣的筒子们可自行百度
第十七章 序幕
养病的日子漫长且无聊。
沈乔听到消息后倒是没有从离岛赶过来,只是打了电话过来表示慰问。沈期隐隐觉得他就是在忙他口中那件“私人恩怨”,但在离岛沈家这种家主高度集权的家族中,沈乔的私人恩怨多半掺杂的就是家族机密,他跟沈乔私交再好,也不方便过问。
他醒来后就签了一份授权书,差人送去了公司总部。主要内容就是临时由程望代行总经理权限,直到他出院为止。董事会虽然也有一些杂音,到底没闹起什么浪。
如果程望是个强硬派,他们会激烈反弹给他个下马威;如果程望是个软柿子,他们会不住使绊子为自己牟利。偏偏程望正好介于两者之间:他在开发部干得虽然出色,却也达不到耀眼得让他们感觉危险的地步,可冲一个病秧子能让开发部上下服服帖帖,这美人自然绝不是好拿捏的货色。
董事会上下,更倾向于就当沈期没生这病,该怎么办事就怎么办:一个亲信而已,过后沈期出院了还能继续蹦跶不成?一来二去,看上去双方都没什么损失,但程望毕竟掌过一次权,树立威信也好,安插亲信也好,多少也能做些事。沈期也正是吃准这点,才放心大胆地签署了这个任命:这些元老们不知道程望的真实身份,自然不会对他过分提防。
说起来也是九龙沈家自个儿的结构问题:他的祖先一直信奉多子多福,旁系亲戚一通全挤在董事会里,十几年前那场风波后他能东山再起,一开始的确是靠了金融危机里的出色表现,但正是认为他可以让九龙沈家再度昌盛,那些把他父亲推出来顶罪、自己并没有伤到元气的亲戚们,才愿意围在他身边支持他。这样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现在的九龙沈家并不是他的一言堂,他要在不公布程望身世的前提下为他铺路,难免束手束脚。
独裁真方便啊!沈期想,胃忽然又痛了起来。
胃病切记伤神,切记动怒,为了杜绝这两个诱因,程望通知秘书拿走了所有的工作文件,沈乔遥控管家隔绝了一切的电视报刊。
沈期唯有抱着一个iPad逗着汤姆猫,感觉自己成了被夫妻联合双打的苦逼儿童。当然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果断呸呸呸之,自家娇花般的弟弟怎么可能看上那个老烟枪?自己可能真是操心的命,就算平板里只有一个脑残且弱智的汤姆猫,他也能把自己的胃折腾得不得安宁。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程望的感情问题。程望也是个二十多岁的人了,要是一直没谈恋爱也实在说不过去。
下次见面时问问他吧,沈期想,无比酸楚地喂完了汤姆猫牛奶,关上平板拉上被子睡了。
2012年7月23日,盛娇会馆。
黎荣坐在席间,身边是一袭黑色长裙的何琼茵。两人看着倒也的确郎才女貌,比起前阵子的浓情蜜意,却着实多了几分疏离。
黎荣注视着前方,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四天前带何琼茵离开后,他把她送去名下的房宅,自己独自回了黎家。然而权衡许久,仍然决定保留婚约。
如果何琼茵真的有那么大野心,想刺探黎家的情报,那她断断做不出跑去沈期那里闹事这种愚蠢至极的事。女人闹些心机,偷看下未婚夫的短信,他虽然不喜欢,倒也没有到触犯他原则的地步。
他跟沈期已经覆水难收,如果再为此得罪何家,那前前后后就彻底成了一场闹剧,自己落了个情财两空,才着实是不划算的买卖。
也许听起来有些残忍,但处在黎荣这个身份上,感情从来不是第一、或唯一的事。三十六岁的男人或许还会在有闲心的时候患得患失,却绝不会在利益面前任性。
就这么一辈子吧。黎荣想,余光扫过身边的女人,如同在扫视一个毫不相干的事物。某种意义上来讲何琼茵其实是赢家,为了确保这场联姻带给他的不是损失,他必须全力以赴支持二房。如果她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说不定还会闹得更疯点………………和亿万家财比起来,甜蜜的婚姻生活算什么?何况一个跟她彻彻底底结为盟友、不再以夫妻之名干涉她的丈夫,能让她的个人生活更多姿多彩也未可知。
何琼茵的想法也差不多。
身为赌王千金,何琼茵自知没有大姐的才干(1),便早早做好了牺牲婚姻的准备。之前能柔情蜜意她自然开心,但如今相敬如冰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前几天闹了一出她大概也看明白了,黎荣和沈期肯定有不止几腿,如果不是她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个人说不定哪天真的就旧情复燃。虽说如今黎荣似乎懒得在全香港人面前装神仙眷侣,但从整体角度上来讲,她的婚姻其实更稳固了。
如果不是几天后的一场“意外”,剧本也许真的会按他们的想法继续发展。但明天与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
2012年8月14日,伦敦奥运会刚结束后,一则近乎是爆炸性的娱乐新闻被著名的八卦小报《橘子周刊》披露,瞬间震动整个香港:
“赌王二房幼女早年性感激情照曝光,尺度惊人!”
(1)现实中赌王二房长女何超琼的确是个女强人,前段时间刚接手了整个赌王集团。
第十八章 大戏
“刺啦”。
黎家,何琼茵一把撕破报纸,抹着鲜红丹蔻的手指愤怒地捂住脸,佣人在一边干站着,也不敢上前。
打破僵局的人是黎荣。他站在楼梯边点了一支烟,淡淡道:“都下去。”
一众佣人如蒙大赦连忙后撤。黎荣走下楼梯,轻轻吐了口烟雾:“发完火了?”
何琼茵浑身颤抖。黎荣不闻不问,弯腰按灭了烟:“如果发完了,就过来商量下结婚以后,该怎么分配财产的问题。”
“你说什么?”何琼茵猛地抬起头。
他们的联姻本质上是交易,最浓情蜜意时他们心底也清楚这一点,即便因为沈期的事关系降至冰点,那层窗户纸也始终没有捅破。
那现在,黎荣终于忍不住了吗?
“我说,我们现在该在达成保留婚约的大背景下,谈谈我跟你们二房一家分红的事。”黎荣仍旧是那副冷漠理智的神情,“现在发生的事想必已经超出了你母亲给我保证的范畴,如果我不计前嫌仍然合作,那我是不是应该索取更多合理的报酬?”
“你……”何琼茵一怔。
这是个意外之喜。黎荣愿意保留婚约,自然也不会坐视她被全香港的媒体狂黑。两个人配合一阵子,这场风波也许就真的过去了。
黎荣求婚时,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今天的情况,如果他在这个时候收手,自身虽然有一些损失,但至少不会受到舆论谴责。可反过来,她私生活混乱的名声却会被彻底坐实,难有翻身之日。
黎荣付出了,就不甘心收手。而他是个精明的商人,即便必须一条路走到黑,也要确保自己在过程中收割足够的利益。但联姻本来就是双赢的过程,黎荣为此多付出了精力,自然也有理由多得到回报。
何琼茵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反过来推断,这个过程中黎荣又付出了什么?他诚然一掷千金,诚然为两家的合作做了大量前期准备,但正式的合作没开始他现在撒手真的没有损失什么。可他的行为,更像是一开始就没起过放弃的心思,更像是他先期投入的资本裹挟着他必须一路向前。
何琼茵可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的美貌会成为黎荣不想放弃的遗憾,她的确是货真价实的美人,但也到不了绝色的地步。由于不了解黎荣而吃的亏,她断断不想再吃第二次。
可现在除了答应,她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好。”何琼茵勉力笑道,“我回去和母亲商量一下。”
她拿起沙发上的香奈儿包,步履有些凌乱地走出黎家。黎荣又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深深吸了一口。
他焦躁时很喜欢抽烟,因为沈期对香烟实在深恶痛绝就渐渐抽得少了,但现在他已经不用顾忌这一点。
助理把情况汇报给他时他的确有一瞬间的震怒,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和三房四房的女儿们相比,何琼茵的行为还算不上多出格,这件事不会影响二房在何家的地位,也不会增加他襄助二房夺取遗产的难度。既然如此,即便他自己面子上有些难看,婚约也应该保留,如果善加利用这一点,甚至可以捞到更多的好处。
他已经失去沈期了,不能连这笔大生意也失去。
黎荣又点燃了一根烟,心中涌上一阵嘲讽,他前几天还以为跟沈期就此陌路也不是不能接受,时间总会抹平一切,可现在他却不住幻想如果他没有答应何家会是什么局面,即便他要看着沈期和别人白头偕老,也好过现在。
他其实还是很伤心,很想去继续争取。可如今有了再大的决心也难以付诸实践了。
沈期已经明明白白坦明态度,他没那个脸再争下去。
他只有继续绑在二房这条船上,一条路狂奔到底。没有沈期的人生虽然灰暗,倒也算不上绝望。装作从未期冀,也能继续过下去。
何琼茵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黑眸直视着黎荣:“这次的事明显是有人刻意动手,如果你想继续合作,最好查一下来源,跟我们是什么仇什么怨,如果他再动手,添的也是你的麻烦。”
黎荣一怔。
九龙。
后花园,沈乔坐在藤椅上,修长的手指捻着报纸,目光专注。良久,他合上报纸,朝对面的人扬了扬下颌:“好戏看够了?”
一旁,沈期耸耸肩,笑意慵懒:“是啊,好一出大戏。”
退出娱乐圈后沈乔眼神基本就没往娱乐版瞟过,这次可谓破天荒地。他端起红茶,笑道:“这家报社我有股份,听说现在放出来的还不算完,更大的猛料在后面。”他喝了口茶,状似无意道,“你猜猜黎荣会怎么办?”
“他不会就这么收手的。”沈期说。
他太了解黎荣在生意场上的作风了。他认定了目标,就会锲而不舍地朝目标奋斗,而由于眼光向来精准,过程也许狼狈,结果却往往值得。而何琼茵这档事充其量不过是个桃色新闻,根本不算重大挫折。
当然如果正如沈乔所说,还有后招的话,结果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平心而论他还是怨恨何琼茵的,即便他和黎荣迟早要走到这一步,何琼茵的出现也大大加快了这个进程,只是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某种意义上他的确要感谢何琼茵,至少他现在轻松了很多。
可如果自己可以选择的话,他可能还是宁愿这一天晚点来。
沈期暗笑自己着实是摊扶不上墙的烂泥,却断断不敢在沈乔面前表现出来,赶紧岔开话题道:“那你知道是谁送的照片不,多大仇啊?”
“不清楚,匿名投递。”沈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刚听说这件事时,我还以为是你干的。”
“……我会干这种事?”
“难说。”
“你………………”
“好吧你不会。”
沈期不会干这种事,不是说他不会向别人背后捅刀子,而是不屑于因为感情问题向别人捅刀子。
他先一步把黎荣推开,就是为了一个体面的退场,他已经深深投入了这个角色,自然做不出这种妒妇一般的事。
但沈乔还真怀疑过是沈期动的手,毕竟他的确不清楚何琼茵还得罪了什么人,但今天一看沈期的反应,他动手可能性还真不大,再说他自己对这两个人也是极不待见,沈期要动手就算不找他帮忙,也没理由瞒着他。
可能是三房四房的人想破坏二房与黎家的联姻吧,都是一个家的人,腌臜事多少也耳闻些。当然这个结果他也是喜闻乐见,在报社给他打电话时他还特别提议放头版。至于后来怎么发展,就不干他的事了。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来电,好心情便去了三分。他朝沈期道:“接个电话。”
沈期挥挥手示意他快点滚。
沈乔现在也懒得跟他计较,快步走到了一边。
十分钟后。
“谁的电话啊?”沈期仍旧躺在藤椅上,眼神却明显有了些关切,“什么脸色啊,木头?”
沈乔现在的脸色的确很不好,隐隐竟有些阴冷的意味,他看着沈期,缓缓道:“小霖在美国出了点事。”
“什么?”沈期失声,“谁干的,他受伤了吗?”
“没有。”沈乔现在的脸色明显平静了很多,“我要处理一下,回见。”
“好。”沈期也松了口气,全然没有发觉异样,“他没事就好。美国那边有洛克特先生在,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但愿吧。”沈乔淡淡地说,提起包深深看了沈期一眼,“你身体还没好全,最近这段时间养病为上,别的事都不要操心,知道了吗?”
“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遍的。”还不止你一个人轰炸,程望也天天在他耳边唠叨,“你快点回去吧,处理完了给我打电话。”
“好。”
轿车上,沈乔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极为阴沉。良久,他才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孙叔,帮我查下橘子周刊,还有那些照片的出处。”
电话那头的中年人沉默片刻,恭谨答道:“是,沈总。”
第十九章 风口
2012年8月15日,记者会。
黎荣在内心深处是很排斥这种场合的,他作风一贯低调,没有在媒体面前炫耀的爱好,要是作为丑闻的当事人或相关者、被记者长枪短炮持续轰炸,被人按在菜板上翻来覆去地审视切割的感觉,在乎脸面的他自然格外厌恶。
但现在显然不是抱怨的场合。
社交场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你是过来张扬示威、宣誓主权,一般都系红色领带;反之,如果你认为宜低调处理、息事宁人,蓝色领带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黎荣今天系的便是蓝色。刚走进会场,等候已久的记者便迫不及待地冲过来递上话筒:
“黎先生,请问您对近期的绯闻有什么看法?”
“黎先生,请问橘子周刊刊登的内容对您与何小姐的婚姻有什么影响吗?订婚礼还会举行吗?”
“黎先生,请问何小姐为什么没有与您一起出席,是婚约有变吗?”
“黎先生,您与何家合作投资的湾仔房地产项目会有影响吗?何先生对照片的看法是什么呢?”
……
很显然,今天黎荣独自出席记者会的情况已经让很多记者认为婚约已经告吹,而作为联姻的强势方、绯闻的受害者,他单方面宣布的分手不仅有效,写起通稿来也容易得多。
但黎荣今天过来显然不是来让他们如愿的。
“能让我先上讲话台吗?”
黎荣随意找了个话筒,问道。全场顿时安静许多,几个记者犹豫了几下,从中间让开一条道。
从会场门口到讲话台黎荣足足走了四分钟。记者不方便说话,气焰自然下来了许多。直到在讲台上不紧不慢地调好了话筒,他才终于开了口:
“首先,黎某非常感谢诸位对我私人生活的关心。但你们的关心,对我的未婚妻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困扰,希望各位在黎某今天澄清真相后,能结束对她的骚扰,减轻一下她的压力。”黎荣顿了顿,又道,“订婚礼仍然会在原定时间举行,不会受到任何外在因素的干扰,诸位多虑了。”
全场哗然。
黎荣向来不是个多讨记者喜欢的人,哪怕是因为产品问题或经营问题必须示弱的时候,那弱也示得绵里藏针,叫人心下多有不忿。而这次他口气虽说还算温和,透露的信息却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挺挺打在问出那些问题的他们的脸上。
“那么何小姐之前爆出来的那些照片,黎先生怎么解释?”有个记者仍有些不甘,追问道。
黎荣朝那人看了一眼。记者举起话筒的手有些发抖,但仍旧坚持道:“何小姐并未出席记者会,请问保留婚约是黎先生单方面的决定,还是与何小姐共同商议的结果?”
“我的意见,自然是我与我的未婚妻共同达成的意见。至于不出席记者会是我单方面的要求,我一个人能处理的事,没必要再连累她受委屈。”黎荣轻描淡写道,“至于那些照片,谁都有年少轻狂地时候,公然爆出是对我未婚妻个人隐私的极大侵犯。我们会起诉法院对其进行调查,维护我们作为香港公民的合法权利。也希望诸位不要对这种行为盲目模仿,尊重我们的合法诉求,谢谢。”
他一言一行,明显对何琼茵维护至极,而其中暗藏的软钉子更是让记者们心下一凛,看来今天,多半是讨不到什么爆点了。
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地问题,记者会也就散了场。黎荣走到后台的卫生间洗了洗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无端觉得可笑。
他没带何琼茵出席,是清楚自己不论是当众秀恩爱,还是伪装出情谊深厚一切尽在无言中,这些记者也找得出最不自然的一点,加之无限放大、剖析,到时候新闻一炒,他的形象也难免受损,不利于和二房讨价还价。
真的只是这样吗?
他很久没有像这次这样站在风口浪尖时应对记者,上次还是01年,他父亲接的一个地产项目遇上了投资方破产,由于合同签的是施工完成后的分红协议,找不到下家,项目就只有停摆,而先期投入必然也因此付诸东流。
那个项目不仅金额大,影响力也强,资方破产后矛头立刻指向了黎家。当时黎荣接任公司并不久,董事会也并不是一心都向着他。很多人暗地里评估,都说他恐怕要栽个大跟头。
风口浪尖下,他选择了召开记者会。
这种局面下黎荣并没有乱了阵脚………………他麻烦的根源在于大众对他的怀疑,而这怀疑又反作用到媒体和董事会上。如果能摆平媒体,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绝路逢生,却也不妨说是富贵险中求。
听说这个消息后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是沈期。
他们那个时候已经确定了床伴的关系,只是累年的生疏和心底的隔阂到底让他们亲近不起来。一开始他的口气也算不上好:“来找我干什么?”
沈期静默片刻,道:“你这么做是对的。”
黎荣心底一颤。
做出这个决定后他离众叛亲离已经不远了。他很清楚此去不成功便成仁,而后者的可能性远大于前者。但无路可走的时候,只要有一丝可能,那条路便是正确的。
可即便内心清楚,那种所有人都把你当成傻子、而未来很可能印证他们猜想的感觉却也不好受。他毕竟还年轻,还是个会格外在乎别人看法的年纪。若说旁人的眼光对他没有一丝影响,绝无可能。
只是他也没想到,给他安慰的,会是那个一开始就被他排斥在求助名单之外、连想都没想过的人。
“谢谢。”他淡淡的说,语调却情不自禁掺上一丝稀薄的暖意,“只是正确的路未必会带来想要的结局。你可能押错了本,沈期。”
如果记者会上黎荣没有摆平媒体,那传言必然更为人所信,黎荣只会被董事会罢免。那时候他与沈期达成的一切交易必然只是空谈。而在目前的形势下,这个结局出现的可能性并不低。
黎荣缺乏一个有足够公信力的人为他背书。没有这一点,他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口才………………而他并不擅长这一点。
除非……
“那么,我和你一起去呢?”沈期低低一笑。
“!”
他想过向别人求援。然而这个紧要关头,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可他独独没想过沈期。
从一开始他就被排除在外。即便清楚他有足够的能力,但潜意识里,黎荣非常排斥向他求援,又或者说,恐惧沈期的拒绝。
人人都可以拒绝他,可沈期不可以。
他没有权利要求沈期必须慈悲为怀,就只能控制自己。
可沈期现在对他说,他和他一起去。
他和自己一起去发布会现场,代表的就是他会为自己背书,和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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