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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关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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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关系》作者:华泱
文案
两个矫情的美男子艰难捅破其实我们很相爱很相爱的窗户纸
他们在商场纵横捭阖,亦在床/上翻云覆雨,可从此,绝口不提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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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荣三十六年的人生中只有过一个前任,他和前任没成仇人没成路人,稀里糊涂成了朋友+情人。他曾经以为这样的关系会维持到老,直到有一天,前任身边冒出个怎么看怎么像真爱的美男子……
黎荣:念念不忘的前任好像找到了真爱我怎么办!急!在线等!
沈期:全香港的人都以为我和基友搞上了怎么办!妈呀我的朱砂痣也发祝福了!
沈乔:我尼玛就来探个亲怎么惹上这么多事!谁特么会看上那个老酒鬼啊!!!!!!!!【吐血三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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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豪门文,半架空,香港背景。一个外表冷漠且渣实则矫情忠犬的攻遇上一个外表美貌且撩实则更矫情更忠犬的受,竹马破镜重圆的故事,HE。请相信本文没有炮灰攻!一切的配角都是纸老虎!正牌攻只有一个!
微博@叶遍华,中二少女求关注(づ ̄3 ̄)づ╭?~
本文原名《床上关系》,因版规改名。原来的小天使请放心没有点错贴~
第一章 只关风月
2012年6月11日晚,香港。
奢华靡丽的装潢,精致考究的摆设,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览整个香港的夜景,灯火璀璨,东方明珠。
而此时,这所全香港都知名的顶尖会所里,除却馥郁到近乎滞重的熏香,便只余下男子的喘息声,节奏迷乱,带着无限的暧昧气息。
黎荣用手细细描摹身/下人的眉眼,即便相识多年,他仍然忍不住为他的容色目驰神迷,即便曾经的少年已经是个名扬香港的男人,而他们也不再是恋人。
他的手停留着,半晌没有动作。那人似乎有些等急了,修长的手指抓住黎荣的肩头,含混不清道:“你丫……快点!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黎荣便直挺挺进了去,他闷哼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黎荣前/戏已经做足了,何况还是他主动要求人家别磨蹭。
而此后这场床/事也彻底换了节奏,一波又一波带着发泄性质的进攻汹涌着袭来,那人再说不出话,口中只余破碎的呻吟。汗水黏着头发遮挡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此时他身上的黎荣,瞳仁幽黑如墨,暗蕴了无限的痛苦、纠结、愤怒,与自暴自弃。
黎荣此时的神智惊人的清醒。他掌控着全局,可以轻易令那人俯首称臣。可他知道真正的主导者是谁。他身/下的那个叫沈期的男人,没心没肺,无情无义,他需要的不过是一场能获得快感的床/事,而自己不过是他选择的工具。自己是温柔或粗暴都并不必要,只要能达到目的,他愿意给工具自由发挥的权利。
可悲的是,就连这一点可笑的需要他都无法舍弃,他太想留在他身边,太过贪念着他身上的气息,所以他永远只能假装自己和他一样毫不在意,默许沈期在自己身上无限索取。
黎荣深吸一口气,再度发泄在沈期深/处。巨大的快感瞬间吞没了他的理智,他终于满足了沈期的渴望,全然奴役于快/感,只关风月无关情。
他和沈期的较量中,输的永远是他自己。
“醒了?”
黎荣睁开眼,发现沈期已经开始穿好了衣服。他背对着他,脖颈上还留存着暧昧的痕迹,在瓷白的肌肤上分外分明。他轻吁一口气,道:“早。”
正常的恋人醒来会有缱绻的情话,依依的留恋,可床/伴发乎情/欲也止乎情/欲。两个人穿着睡衣,在落地窗前遥望晨曦日出的日子与其说是奢望,不如说是妄想。
他们不是恋人。至少,不再是恋人。
“昨天你难受吗,沈期?”穿好衣服,黎荣拿起刀叉,有些忐忑地问。他实在放不下心里悬着的这根刺,即便理智告诉他沈期不会在乎这个。
果不其然。沈期挑了挑眉,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黎荣,怎么这段时间你不管是床上床下,都越来越磨叽了?”
“我就问问。”黎荣淡淡地说,对沈期的回答毫不意外,“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个项目你觉得怎么样?”
沈期拿着叉子的手微微一顿,道:“董事会的人还在审,如果同意的话我们约个地方再谈。”他撑起脸,轻佻的样子看得黎荣微微失神,“这是公事。规矩不都是定好了的吗,黎荣?”
多年前沈期告诉他的规矩就是私事时间不谈公事,可除却做/爱,他们又有什么私事可聊?黎荣静了静,道:“你如果觉得这么做好,那就随你。”
沈期终于发现黎荣有些不对。他放下叉子,沉思许久,仿佛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重视这一点。不过显然他还是希望维持目前的关系,并且不介意付出一定的沟通与交流:“你最近是不是又有了几个年轻人,被新生代搞得精疲力尽,以至于影响到了在我这里的信心?”
黎荣差点噎着。
“没记错的话,你才是喜欢找年轻人那个吧?”黎荣声音中似乎带有微微的冷意,“你放心,沈期,在我们间五个亿的共同投资结算清楚前,我不会让你失望。”
“说得真难听。”沈期微微一笑,仿佛对黎荣有些冷血的回答并不在意,“不是说了私事时间不谈公事吗,忘性这么大。”他喝了口红茶,“我最近可没有年轻人陪着,就算有,他们哪比得过你?”他罕见地收束了玩世不恭的神色,“情人是情人,我们是我们。”
是啊,他们不是情人,关系却远比情人牢固。即便一觉醒来便各奔东西,他们至少还有一个安静相处的清晨,以及商业场合的并肩作战。由于当下的稳定,自然就失去了对未来的希冀。
他们需要什么未来呢?生在这个浮华世界,他们为利益而生,一生都由名利所驱动。何况沈期牵扯的比他还复杂些,绑架刺杀如家常便饭,稍不留神便身首异处。这种情况下有个能在生意上相互信任的盟友无疑美好,如果还能顺带解决生理需求,就更好了。
比起彼此陌路,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
黎荣有时也好奇过他和沈期到底算什么,他找不出一个具体的词语,甚至不知道怎样维持这段关系。好在沈期至少愿意同他一起摸索,这些年虽也磕磕绊绊,到底也没真正闹翻。想到这一点黎荣顿时愉快了很多,至少他对沈期是特别的,而且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特别。
“我今天要去新界谈件事,你慢用。”沈期优雅地擦了擦嘴,淡淡地说。他身后日光已然高悬苍穹,衬得身姿愈发挺拔。他已经是个三十五岁的男人了,可时光待他太过优渥,半分美丽也舍不得夺走。即便平素总是一副风流浪荡、玩世不恭的样子,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老不正经。
他从来是这样,不为谁忧,不为谁留。黎荣曾经以为自己是那个例外的人,可事实却是他即便例外,也不过是因为执念过深。
“慢走。不送。”黎荣淡淡地说,继续切盘中的香肠。
第二章 过往如今(上)
第二天沈期果然请他到他办公室商谈那个项目,黎荣对此并不意外。那个高新项目有ZF的大力扶持,对他们这种民间商人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机遇。
香港的支柱产业是金融、地产和旅游,无论哪样都和高新扯不上边,就连人才培养都不是一路。唯一的共性是,搞创新需要钱,而他们这些几代的大家族都不缺钱。
以中央ZF的财力自然没有必要向他们这些私人资本要钱,此行的目的怕是更多为了试探。现在香港整体风向都不太稳定,没闹到明面上来,上层的人却都心知肚明。此时除了极少数冥顽不灵的分子,大多数人还是希望借这个机会向上面表忠心,以示自己绝非忘恩负义的带路之人。
这种事本来没什么好商量的,沈期向来对掺和那些大风向不感兴趣,奉行的原则就是能避则避,自然也不在乎支持下国家的创新建设,用不着黎荣邀请。问题出在他恰恰是香港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参加了高端科技投资的人,据说手里还握着几项年总营收上十亿、被一家官方医学杂志点名表扬的药物专利,要表忠心自然不是给钱就行。不过就算是出于为国奉献这个绝对高尚的理由,沈期他舍得就这么把那几项专利给出来吗?
“我跟董事会的人谈过了。”沈期只穿着一件衬衣,斜斜倚靠在沙发上,神情却无比认真,“他们都赞成参加,愿意给出一亿港币的额度。至于别的投资,那是我的个人产业,他们倾向于我自己决定。”
一亿港币在黎荣目前听说的金额中算得上高,只是没高到能让人忽略沈期那几项专利的地步。董事会那些人摆明就是要对沈期眼前的麻烦袖手旁观。
“那你打算怎么办?”黎荣不动神色地问。
沈期似乎有些烦恼。他端起桌子上一杯红酒喝了一口,神情镇定了些。黎荣知道他有比较严重的酒精依赖,面对重要决策总要喝点酒。黎荣曾打趣他当心他金贵的胃,只是沈期不置可否:“不清楚。你怎么看?”
黎荣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你的情况比别人复杂,但问题只是出在你比别人多了几项专利。诚然,专利给你带来的收入绝不算少,但和你的总资产以及不交出来可能面对的损失来讲,孰大孰小一目了然。”望着沈期微微铁青的脸色,黎荣忽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放心,我不是为了让你卖掉它们。”
“我知道你前几年在研究所上花了很大的心血,就这么给出去肯定有不情愿。但那几项研究我没记错的话都是与毒品戒除有关的,而毒品问题并不是大陆现在面对的主要问题。”
“他们对那几项专利的兴趣更多是因为价格。技术在你手上,生产地却在美国。你在美国是垄断市场,还一直在涨价。加上关税,大陆要进口每年花的都是天文数字,拨给戒毒的款项就那么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们也不会这么直白地暗示你。”
“我给你的建议就是降美国那边的价。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做到不被起诉垄断的,但按美国那政治结构,你花的钱肯定不在少数。你现在靠它们牟取的利润本身就有些过分,适当降一点也不是多大的损失。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相信对双方ZF,都是喜闻乐见的事。”
黎荣一口气说完,重新坐下来喝了口茶。沈期看上去还有些怔忪,身体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坐直了。
黎荣并不清楚那几项专利背后的纠葛,所掌握的只是人尽皆知的资料。但即便是这样,他仍然给出了,他目前听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案,即便操作起来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也绝不是不可完成。
果然是我喜欢过的男人啊。沈期在心底有些苦涩地笑了笑,道:“很不错,我会让人评估下如何操作。”他眼帘微微一垂,似乎在喟叹,“也许以后我真的应该多听听你的话。”
他难得的示弱倒是击得黎荣一阵措手不及。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淡淡地说:“你也经常给我一些惊喜的建议。两个人的智慧总是超过一个人的。”他起身,从三脚架上取下外套披上,“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见面会见。”
三天后是大陆代表会见港商的见面会,没多久。沈期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淡淡道:“慢走。不送。”
黎荣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目送黎荣关上门,沈期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开。他将五指插进有些凌乱的的头发间,目光有些空洞。
这种猝不及防的、带着点宠溺意味的接触,他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了?
黎荣从办公室出来,正好撞见了一个年轻男人。他朝他点了点头:“程经理。”
男人微微低下头,纤长的眼睫在白瓷般的脸孔上投下细密的阴影:“黎董好。”
“来找你们沈总?”
“是。”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彬彬有礼却透着公式化的冷漠。而这一向是沈期最喜欢的类型。
男人叫程望,耶鲁毕业,沈期一手扶持起来的开发部经理。
对这个职位而言他实在年轻得过分,哪怕他有再漂亮的学历。只是架不住沈期的力挺,况且程望上任后立刻就镇住了开发部的人,还很快干出了连董事会都无以挑剔的成绩。
黎荣也不是没有吃过程望的醋,毕竟程望实在是个漂亮过分的男人。只是在沈期亲口承认程望不是他小情儿后他也没有再执着。他们除了对方外都有别的床伴,彼此也都心知肚明。沈期没有闲心每一个都对他具体交代,当然,也更没有闲心刻意隐瞒。
黎荣有些时候甚至有些羡慕程望这样的沈期的手下。至少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仰慕着沈期,出现了错处也能够被沈期容忍,同一个阵营,自然可以产生真正的感情,而再亲密的盟友也不会褪下提防,只能试探着交换机密。
他们这些商人,有着奢华的,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生活,自然也必须学会勾心斗角、步步为营。他和沈期都曾年少轻狂地蔑视这样的人生,最后却又都在这样的规则下臣服彻底。
他们生在商人世家,势必接受这样的命运。只是相爱时他们都还太过年轻,以至于来不及明白后果,来不及权衡利弊。
黎荣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沈期的时候,他精致的眉眼已经抽出了未来俊美如俦的影子,眼底却还是少年的灵动。那时的他,不知天高地厚自然就无所畏惧,意气相投的他们自然而然成了好友,又渐渐发展成了爱情。
他们那样认真地规划过未来。他们高中毕业后去美国进修,借读书的名义拖上七八年。在此期间找家里要钱创办自己的事业,再跨洋通知双方家长。到时候黎家的家产再丰厚,沈家的势力再强大,也都拿他们没办法。攒够了钱就去丹麦结婚,两个人安安稳稳到老。
只是再美好的愿景,都敌不过命运女神弹指一挥间的世事变迁。
沈期的父亲一直希望家族能走上白道,只是经营近百年的地下家族,洗白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而这祸就让他赶上了。
沈期父亲在家纵火自焚后的那天,沈期也就此失踪。他消失得那样彻底,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曾经疯了一样地寻找他,曾经在四处碰壁后绝望得患上心理疾病,可就是在连他都放弃希望的三年后,沈期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那三年沈期经历了什么,与旧时的他相似的任何痕迹都被磨灭殆尽,唯有一副皮囊仍旧昭示着那个少年的曾经。他重新整合了他父亲没有洗白的产业,在金融危机中牟取暴利。沈期这个名字因而重新在港岛广为人知,这一次他靠的只是他自己。
那时的他已全然是另一副模样,仿佛只不过是个顶着沈期容貌与名字的陌生人。他每一分天赐的资本都被雕琢成了最夺目张扬的美,毫不费力地让人神魂颠倒。
黎荣一直觉得,沈期如今的困局很大程度上就是源于他曾经的乘人之危。中央不惜倾举国之力保卫香港,可高调狙击香港的甚至有一个香港人。只是当时的他不把握这个机会,又如何涅槃重生?不在各大家族灰头土脸时高调回归,他又如何重新树立沈家的名声?
1997年的他不过是个郁郁度日的大少爷,沈期却已经是头条的常客与各大家族的座上宾。上层社会佩服他的手腕,平民百姓惊叹他的容貌,“沈期”这个名字一时在香港风光无比。这样一个沈期,自然从没有找过他。
那个时候他对复合已经不抱希望,只是不甘心他和沈期从此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开始听从父亲的安排进入集团,直到三年后他接管家族,他才重新见到沈期。
第三章 过往如今(下)
邀约是沈期发出的,大意就是希望能与黎先生在接任典礼后小聚。邀请函代写痕迹极为浓重,全篇大概只有最后一个漂亮的签名是本人手笔。
但他自然毫不犹豫地答应。
整场宴会上沈期看上去都心不在焉,斜靠在沙发上独自喝着酒。直到晚会结束他才似乎找回些兴致,理了理领带走进了预定的包厢。
黎荣推开门时沈期已经等候多时。他坐在红色的高档沙发上,眉眼微微一抬:“黎先生。”
黎荣颔首为礼:“沈先生。”
片刻的沉默后,还是沈期打破了僵局。多历练了三年的他自然远比黎荣圆滑,懂得如何让对话进行下去:“还没有亲自祝贺你出任总经理呢。听说老黎先生本来没想这么快就退居二线,只是黎先生之前的成绩太过出色,才决定提前交班?”
“过奖了。黎某资历尚浅,往后还仰仗沈先生指教。”
这口吻实在正式得过了头。沈期微一蹙眉,口吻间带了些薄责的意味:“没必要这么正式吧,黎荣?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熟人。”
熟人?黎荣心里微微一涩,旋即淡淡道:“是我客套了,沈期。”
沈期粲然一笑,仿佛真的很满意一来一回间拉近的距离。他笑其实并不稀奇,只是这一笑似乎夹杂着真心实意,看上去便格外动人:“客气多了也伤感情,不妨聊聊公事吧?”他坐直了身子,眼中的亮光也似乎更盛了些,一言一语无不郑重,“我希望和你交叉持股,你的意见呢?”
黎荣一怔。
交叉持股,这在商场上等同政/治上的国家结盟。他大脑飞速地权衡着利弊:即便沈家靠着沈期三年里一次次漂亮的决策重整旗鼓,但六年前的事毕竟损伤太大,短时间内根基并不稳固。反观黎家,家族主营的是实体经济,金融危机虽然造成了一定损伤,却并未伤到根本。
但沈家有个黎家无法替代的优势:它有强大的黑/道背景,沈期这三年也着力于修补他父亲曾经的势力,建立起了庞大的地下网络。如果两家联手,一直困扰着黎荣父亲的一些问题,完全可以完美解决。
“这应该是你今天约见我的主题吧,沈期?”黎荣静静地说,他面前的沈期神色不改,仍然是那副认真又有些期待的样子,“不过,以你手中的势力,许多家族都愿意和你合作,为什么要找我呢?”
沈期连沉默都没有,直接脱口而出,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他的问题:“比起那些比我大十几岁的老男人,我当然会选你,同等利益下,感情优先。”他忽然狡黠一笑,“我的提议对你很有帮助,又不是非你不可,你更该出一个相对高的价格,才不会让我去找其他人合作啊?”
这是沈期。他睿智精明得那样陌生,又玩世不恭得那样熟悉。
他今晚不止一次谈到感情,可他们有什么感情,有多少感情?
尽管从未挑明过,但黎荣一直认定,从沈期失踪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分手了。而之后沈期回了香港却对他不闻不问,彻底熄灭了他仅存的希望。
他的确还余情未了,甚至可以说仍然很爱沈期。但那爱也是单方面的,不是存在在“他们之间”的事。
“的确是这样,熟人好说话。”黎荣回以一笑,语气却微微透出些冷意,“至于价格,我们毕竟是熟人,总该给个友情价吧?”
“那就是谈判场上的事了。”沈期呵呵一笑,很快转移了话题,“不过我今天来,想谈的可不只有这一件事。”
“愿闻其详。”
“当年的事我欠你一声抱歉,虽然我想你大概也觉得我们那时候太傻,但一个正式的结束总是需要的。”沈期似乎有些怅然,“黎荣,这些年,你有别的朋友吗?”
“有。”黎荣低了低头,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其实不想谈论当年的事,他已经接受了结果,沈期又何必再来戳伤疤,“没什么好抱歉的,你有你的选择。”
“是,我们都有我们的选择,我只是觉得我的行为冒失且无礼。”沈期轻叹一声,瞬间又收紧了语气,“我也有过新的朋友,但说实话,黎荣,他们不如你。”
最后五个字激得黎荣心脏狂跳,他唯有用最后的理智控制自己语气还算幽默:“怎么,想吃回头草?”
“不不不,我们都多少岁了?再有,你居然觉得自己是颗草?”沈期神色不改,依旧笑意盈盈,“我只是陈诉个事实。”
黎荣“呵”了一声,心中有暗暗的失落,但沈期连让话题变僵的时间都没有留:“但你不觉得,我们那时候一起犯傻,有必然的理由吗?”
黎荣猛得一震。
“我们十五岁认识,发现爱好相似;十八岁上/床,发现习惯契合。现在我们就连事业都彼此互补,你不觉得是缘分吗?”他站起身,抱着手俯视着他,美丽的脸孔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我说他们不如你,不仅仅是生活上,也是在床/上,其实你要说我想吃回头草也对,我怀念那种感觉,希望能时不时享受一下,当然,这种关系并不是恋爱或婚姻,找个词语的话,床/伴比较恰当。”他微微仰起头,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黎荣,我希望你做我的床伴,你答应吗?”
最后一个字在包厢里回荡多时,塞壬的歌声般令人沉迷。黎荣怔忪许久,才明白了沈期那句话里包含的意义。
他要他做他的床伴。他不要他的爱,却愿意让他享有爱情的特权。
他重新抬头看着沈期,以欲望的角度来打量:他太好看了,精致的眉眼氤氲出极致的美丽。薄薄的唇微微张开着,那样诱惑而甜蜜的邀请。
哪怕黎荣同他素不相识也舍不得拒绝。何况他本来就还爱着他。
只要答应,他和沈期就始终拥有密切而紧密的联系。这是很好的结果,即便这联系并不是源于爱情。
“听起来不错。”他克制住内心汹涌的情感,只是微微挑眉表示自己的确很感兴趣,“约定个时间吧。”
“那就好。”沈期看上去似乎是松了口气。他舒展了一下身子,微微俯身,美丽的脸孔几乎是紧贴着他,勾起的薄唇缓缓溢出两个字,“今晚,上/我。”
黎荣的回答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吻,时隔六年再度把他拥入怀中。
从此他们确定了他们的关系:盟友与床伴,用最牢固与最原始的方式维系着他们的感情。他们在商场纵横捭阖,亦在床上翻云覆雨,可从此,绝口不提爱情。
后来的黎荣回忆起这场谈话,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那时太过年轻。从头到尾他都陷在沈期的节奏里,被他驱使着答应一个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有利的约定。诚然,在当时这个协议的确是双赢,只是随着法律的完善与道德素质的提高,沈期得利渐渐超过了他。但股权的变更却是持续不变的,真正的赢家,是沈期。
他洞悉着自己每一个弱点,每一丝未了的余情,而后毫不犹豫地、利益最大化地利用,最终达到了他想要的纠缠不清。
可他其实并不算输家。因为这个约定,他同沈期有了十二年还算亲密的的联系,像一个平衡天平的筹码,令他始终不愿意终结这个协议。同样因为这个协议,他和沈期成了闻名全港的挚友,黎荣其实不想承认,旁人并不正确的猜测,他其实非常受用。
这些年因为结盟的原因,黎家和沈家有着数额庞大的共同投资与相互投资,即便一方想撕破脸皮也需要考虑后果。这其实非常好。
金钱维持的利益,永远是比爱情更牢靠的东西。有利益作基底沈期便不会轻易离开他,他也可以时时提醒自己,他于沈期,永远是重要的。
2012年6月15日,会场。
大陆派来的代表是院里的一位官员,四五十的年纪,笑得非常和蔼,讲话也是惯常的四平八稳,透露的信息大多都能打听到。黎荣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抬眼看看沈期。沈期倒听得还算认真,眼睛不时往第一排瞟。
第一排坐的都是陆方的随行人员,大多埋下头记着笔记,唯独靠左倒数第二个人同他们一样默默地坐着听演讲。
沈期瞟的正是那个人。
他不会是觉得这人实在古怪,想凑过去看看热闹吧……黎荣狐疑地想,随即又觉得这么幼稚的行为实在不像现在的沈期干得出来的。
“我谨代表XXX同志,表达对在座诸位支持国家高新技术建设的感激。”代表终于慢悠悠地说完了开场,在座诸位顿时身子一怔,知道重点要来了,“诸位也知道,中央一向高度支持香港遵守宪法及法规的私人资本增长,从不过多干涉,但这也导致了我们对在座诸位的了解着实不足,在实际行动中,难免发生误判……”
黎荣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虽说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事实,但中央这年头可还没提倡实事求是。
“为了更好地了解在座诸位的情况,我们特别邀请了一位与诸位颇为相熟的顾问。”代表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场一会儿,“让我们热烈欢迎的中宁的董事长,沈乔先生。”
仿佛电影的慢动作镜头。第一排左倒数第二那个一直默默听讲的人站起身,回头朝他们礼貌地笑了笑:“诸位,许久不见。”
第四章 离岛沈家
沈乔回过头,朝他们礼貌地笑了笑:“诸位,许久不见。”
他看上去还非常年轻,容貌英俊得不像话,侧脸线条柔和中蕴着锋锐的棱角,眉眼深邃,微微下拉的嘴角透着冷肃而缄默的气息。但在场的众多名流,显然都没有因为他的外表而看轻他,相反,他们的神色各个都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沈乔,离岛沈家的沈乔。
香港有两个出名的沈家,为示区分,人们通常称基业在九龙的沈期家为九龙沈家,基业在离岛的沈乔家为离岛沈家。早几十年,离岛沈家是当之无愧的顶尖豪门,赫赫有名的中宁企业,不过是他们家族产业的冰山一角。而即使从90年代起家族便开始举家北上,几十年的积累也仍然令他们在香港两道上都拥有强大的影响力。至于沈乔本人,事迹更是辉煌得一言难尽,倒不是因为他本人手腕多么强横,而是因为在二十岁接掌家族之前,他是个演员,得过国际影帝。
弃影从商,还能维持彼时正危机四伏的家族不至衰落,难度远比他们这些从小就被培养的继承人大,加上他当演员时实在出色得过分,这些平均年龄四五十的大佬们敬畏这个比他们小上十几岁的男人自然也不足为奇。
而更棘手的是,沈乔、或者说整个离岛沈家都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他们家是出了名的满门忠烈世代贤良,抗战时组织华侨支援钱财米粮,抗/美/援/朝组织船队运送物资,要是53年三/大/改/造时他们在大陆,估计也得学荣家当家人(1)无偿捐献商业帝国。就说最近这几十年,也干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沈乔的父亲在84年公开在谈判中支持中方,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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