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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情敌相爱的日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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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中国的摇滚乐力量得到了集中。
却是为了追悼逝去的三条生命。
现场没有一朵纸花、一张纸钱、一个纸扎,也没有写着大字的黑白挽联,更没有肝肠寸断的哀乐。
有的只是冬日里绽放的最艳丽的鲜花,逝者们生前最爱的吉他贝斯鼓槌,和一群朝气蓬勃的人们。
以及环绕在所有人耳边的,M…ax乐队最经典的歌曲《I never say goodbye》。
到达最终目的地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景象,叶歧路出乎意料地眨眨眼。
一幅火红色的大布帘用木架竖在那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大大小小的签名。
据说这是M…ax乐队唯一的幸存者,吉他手邱嘉蓝为队友们准备的最后的礼物。
——所有人请与我一起见证,他们曾经来过。
叶歧路走到那幅布帘前停下了脚步。
那个人的字迹他实在太熟悉了,说不定一切会在这幅代表悼念的布帘上,公布答案。
叶歧路仔细寻找着——
这个不是……
那个不是……
不是……
全都不是!
“叶歧路?”一个声音从身后毫无征兆地传来。
叶歧路听到叫声,将注意力从这些名字上移除,他回过身,就看到了同样一身黑的顾小白和易云舒。
“呵。还真是你啊。”顾小白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碟片,“你丫是怎么混进来的?”
“请注意一下您的措辞。”叶歧路看似不经意地回了一句,“我是大大方方的来。”
顾小白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反正追悼,想来就来咯~”
叶歧路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小白。
顾小白旁边的易云舒静静地、一错不错地注视叶歧路。
等到叶歧路将视线从顾小白的脸上挪到了易云舒的——
易云舒扫了下那幅红布,只一眼,他就又看向叶歧路——微微皱起眉头的同时,唇角带着丝丝的笑容,二者不那么巧妙的化合反应成了一个略显奇怪的表情。
顾小白偷偷夹了叶歧路一眼,对身旁的易云舒说:“我们进去吧。”
“算了。”易云舒平铺直叙,“你把东西转交给嘉蓝,今儿他大概不是很想见到我吧,没必要平白无故的添堵。”
顾小白想了想,屈起手指轻轻弹了下手中的碟,“行,就这样儿。”
说完,顾小白自顾自离开了这里,往大厅里去了。
叶歧路对易云舒点了下头,准备去找老何他们。
与易云舒擦身而过的时候,叶歧路没想到对方会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叶歧路看了一眼自己的臂弯处,用眼角略略朝上斜了下,冷漠地问:“干什么?”
易云舒挑了下眉尾,脸上又挂上他那个标准的高傲神态,“我们去吃个饭吧。”
叶歧路的眉心再次皱起。
这是邀请别人时应该有的姿态吗?——叶歧路不仅脑子中这么想,嘴上也这么说了。
易云舒耸了耸肩,显然没放在心上,“我只是想换个场子。”
老实说,某种意义上,易云舒的想法和叶歧路不谋而合。
他去找老何就是为了告别的。
如此,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家小餐馆。
叶歧路早晨就没吃饭,肚子早空空如也了。
饭菜一端上桌,他也没跟易云舒客气,端起饭碗大口吃了起来。
易云舒与叶歧路对桌而坐,全程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只有酒杯被频频的拿起落下。
叶歧路快速地吃完一碗白米饭,桌子上也已经堆了六七个空酒瓶了。
易云舒一只手搭在桌边,指尖上燃着香烟,另一只手慢慢地、慢慢地提起酒杯,再闭着眼睛倒进嘴里。
叶歧路一动不动地看着易云舒。
易云舒喝完了那杯酒,也注意到了叶歧路——只见他的喉结在喉咙间轻轻一滚,然后迷迷糊糊地咧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叶歧路愣了两秒,赶紧放下碗筷,伸手去抢易云舒的酒杯,“你他妈别喝了。”
不知道易云舒的酒品怎么样啊!
易云舒不满地和叶歧路抢起酒杯,只不过这会儿他手上没什么力气,叶歧路轻而易举地就将他的酒杯给没收了。
易云舒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伸出手,压住桌上的一盆蛋汤,拇指和中指捏着香烟悬在上方,黏黏糊糊地说,“我亲眼看到他们……就像这样——”
他动了动食指弹了一下,烟灰从烟支上簌簌飘落到蛋汤上,“——没了。”
“小骏带我玩摇滚,结果他没了……”易云舒打了个嗝,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叶歧路目光一抖。
易云舒慢悠悠地绕过饭桌,一屁股坐到叶歧路旁边那张空白的椅子上。
叶歧路侧头,对方已经凑了过来,一口浊烟全喷他脸上了。
叶歧路正要咳嗽,易云舒拉住他,压到几不可闻的音量,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能不能躺你腿上——”
叶歧路觉得自己直接将咳嗽给咽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证明云舒的酒品烂到家了233333
歧路:'上来一言不合就要躺腿是几个意思''我开始慌了。jpg'
第28章
“我能不能躺你腿上——”
易云舒说的这句话; 完完全全是一个陈诉句,而不是疑问句。
还没等叶歧路品味过来“躺你腿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易云舒已经迷迷糊糊、慢慢悠悠、一步三晃地将叶歧路旁边的椅子一把接着一把地拖了过来。
然后椅子们被严丝合缝的排列组合到了一起; 成为了一张简易的小床。
易云舒嘴上叼着烟,还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呻丨吟声,约莫着是刚刚灌下去的酒又急又猛; 已经超过了他酒量的极限了。
他舒展了一下四肢,一手扶着椅背; 一手按着餐桌,背对着叶歧路坐到了“小床”上; 再慢吞吞地放倒上身,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躺到了叶歧路的右腿上。
叶歧路低下头看着那个把他的大腿当枕头的人; 就整个人都陷入了“……”中。
这……几个意思?
更过分的是易云舒嘴上还叼着那根尚未燃尽的香烟。
细长的香烟一点一点地燃烧——
“你他妈别把我的裤子给烧了。”叶歧路低声骂了一句; 毫不客气地将那根香烟从易云舒的唇齿间给揪了出来。
易云舒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不妨碍他不满地“唔唔唔——”的呻丨吟。
叶歧路:“…………”
无语过后,叶歧路镇定地端起饭碗; 慢条斯理地继续夹菜吃。
小餐馆的老板是个热心肠,注意到叶歧路和易云舒这边的情况后,还以为是易云舒身体出了状况; 赶忙过来拨拉几下易云舒; 小声问叶歧路:“这哥们儿怎么啦?要不要送医院啊?”
“……”叶歧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看桌子上摆得一堆空空如也的酒瓶子; 轻笑一声; “喝醉了。”
“……”那老板被噎了一下,然后哈哈地笑了起来,“不是吧; 这几瓶儿就放倒了啊?您这哥们儿的‘海量’是过家家呢?”
叶歧路保持着微笑。
但易云舒那边儿可不干了,都烂醉如泥了,还表达抗议呢——他“哼唧”着伸出手乱比划一下,就直接将叶歧路放在桌边上的一只汤碗给搂了出去。
瓷碗从餐桌上坠落,迎来的结局必然是粉身碎骨。
那老板的的笑容顿时尴尬地僵在了脸上。
叶歧路帮老板解围:“不好意思啊,都算进账儿里吧,我一块儿买了。”
那老板讪讪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唉——叶歧路在内心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继续吃饭。
易云舒翻了个身。
叶歧路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刚刚将排骨塞进嘴里,正准备咬下去的时候,他愣住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
一分钟。
叶歧路这才慢慢地咬下了那口排骨。
他的目光在菜肴之间游移且只在菜肴之间游移。
他从未对这些家常菜产生过如此浓厚的兴趣。
终于,他吃完了那块排骨。
他放下筷子的同时轻轻闭了闭眼睛。
这可如何是好呢?
好像有点束手无策——
“易云舒……”叶歧路都听出了自己的咬牙切齿,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直视了那个枕在他腿上的始作俑者——“蹬鼻子上脸?长行市了你,还他妈耍起流氓了?”说着他抬起大腿狠狠地颠了一下。
“唔唔——”易云舒纹丝不动。
叶歧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从人的口鼻处呼出的气体——温柔、急促,甚至有那么一点潮湿。
虽然他还是一名学生,但好歹也是个成年了……
易云舒这样搞就太他妈过分了吧!
就在叶歧路思考着用哪种姿势将易云舒扔出去的时候,餐馆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涤非和顾小白。
“歧路!”
涤非一脸的喜出望外,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叶歧路——顾小白当然没告诉他。
“嗨,大非!”叶歧路笑了起来,被易云舒搞到乌云密布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了。
涤非拉着顾小白走过来,自然而然地坐在叶歧路的对面——刚刚易云舒坐过的座位——他喝了一口水后,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叶歧路抬手招呼老板过来,嘱咐对方加了几个菜,说话途中顺口接了一句,“今儿早在胡同口碰到何叔叔还有徐达他们,车上还有空座儿,他们就让我加了个塞儿。”
涤非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他就注意到叶歧路身旁的一排椅子,他坐直了身体,隔着餐桌能清清楚楚看到属于人的腿和脚。
涤非好奇地站了起来,稍稍欠身,待他看清叶歧路胳膊肘下方阴影处的人,就“……”了。
“这……”涤非根本组织不出语言。
这个时候顾小白也看清了躺在叶歧路大腿上的人是易云舒。
顾小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略带同情的目光斜着叶歧路:“当真是不知者无罪,敢给云舒喂酒的你大概是头一份儿了,我也不知道该说‘敬你是条好汉’还是怎么着。”
叶歧路微微皱眉。
“你甭看云舒平时我行我素,但一喝上酒就是判若两人,酒量和酒品都是一大难关。”顾小白看了一眼涤非,接着再看叶歧路,笑容有些古怪,“黏糊糊,黏黏糊糊——”他说了两个只差一字的词语,“更贴切一点儿的形容呢……对了,都贴过狗皮膏药吗?就是那玩意儿。”
叶歧路正吃着菜,眼波从下至上轻微流转,冷漠且疏离地瞟着顾小白,“有你丫这么说朋友的么?”
听到叶歧路的话,顾小白也不忿了,扭了下身子,“呦呵,怎么个情况?我爱怎么说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叶歧路微笑,将筷子往桌子上一甩,“但是我知道,下辈子我都不可能说大非是狗皮膏药,你给我记住了。”
“哎哎哎——”涤非拔高了音调,“你两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迸什么磁儿呢?”
“你问他!”
“你问他!”
两人异口同声。
涤非笑了,塞满食物的嘴巴说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哎呦,没看出来你俩儿还倍儿默契。”
“谁跟他默契了!”
“谁跟他默契了!”
“操!”
“操!”
叶歧路:“……”
顾小白:“……”
顾小白瞪着叶歧路,拿起一只崭新的汤勺,从桌子中央的蛋汤里勺了一下,看也没看直接塞进嘴里。
叶歧路哼笑了一下,“味道怎么样?”
“……”顾小白咂咂嘴,细细品味了一下,盖章确认:“有点怪……”
“怎么能不怪呢?”叶歧路又哼笑了一声,“你仔细看看那里面有什么。”
当顾小白看到漂浮在蛋汤上的烟灰的时候,嘴角抽搐了起来。
“唉,甭扯那些没用的了,来说点儿正事儿吧。”涤非放下筷子,从塑料膜袋里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下嘴上的油,“今儿的追悼会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了,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叶歧路挑了下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加入乐队!”
六个字,斩钉截铁。
在一旁干呕漱口的顾小白听到这句话,一激动直接将漱口水咽了下去,他用力拍了下涤非的肩膀,“你在说什么东西呢?”
“字面儿意思啊,很难理解吗?”涤非又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我、想、加、入、乐、队。”
“你想加入什么乐队啊?现在这圈儿可不比前年的光景儿。”顾小白推了推涤非,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甭张嘴就胡咧咧,你也不怕你老爸扒了你一层皮。”
“当有一箩筐的情绪无处发泄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朝哪儿挥出我的拳头?”涤非直直盯着顾小白,“你告诉我!”
“……”顾小白无语了几秒,叹气道,“也不是只有玩摇滚才能发泄啊,打游戏,找尖果儿,甚至去广场没事儿茬个琴都行啊。”
涤非否决了顾小白的所有提议,挨个空瓶子看过去,终于找到一瓶还剩一点酒的,他拿起瓶子直接将那点酒对口吹了,“我现在就想找乐队。”
叶歧路一直没发表任何观点,他认认真真地看着涤非,并且在认认真真地思考。
脑海中天旋地转、拉锯切割——
“既然这样,”叶歧路轻描淡写地说,“为什么非要加入乐队呢?”
“——自己个儿组一个,我陪你玩儿。”
涤非和顾小白被叶歧路的“不鸣则已”给彻底震住了。
躺在叶歧路腿上的易云舒睁开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易云舒从叶歧路的腿上慢慢坐了起来,声音冷的一张嘴全是冰碴子,“你要组乐队?!”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电脑QAQ
现在还没修好,我是用朋友的电脑重新写的QAQ
哭唧唧QAQ
文中有一段打马赛克比较厉害,就是歧路说云舒耍流氓那段——
云舒躺在歧路的腿上,然后歧路能感觉到呼吸23333
你们都懂吧?都懂吧?
恩,一定都懂~~~
2333333333333333
第29章
易云舒突然从自己腿上蹦起来; 叶歧路直接一愣。
这人不是烂醉如泥了吗?
“你……”叶歧路想了半天,只能找到唯一合理的解释:“你是醉得快醒得也快?”
易云舒根本不想与叶歧路就醉酒的问题讨论二三; 而是又问了一遍:“你要组乐队?”
叶歧路想了想,轻轻松松地耸了下肩膀。
易云舒目不转睛地瞪着叶歧路——目光越来越凌厉,甚至略微狠辣起来——他挑起忍不住抽搐的嘴角:“你他妈疯了吧?你丫不上学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上学了?”叶歧路完全不懂易云舒的脑回路; “当个课下活动不行啊?”
易云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嘭”的一声连空瓶子都晃悠了几下——顷刻间吸引了小餐馆里所有客人和服务员的注意力。
“喂喂喂,”顾小白都看不下去了; 出言相劝:“云舒,这可是公众场合; 你丫可千万甭掐架。”
顾小白的话对于现在的易云舒就是个耳旁风,连左耳朵进都做不到——他微微扬起下巴; 用眼角余光瞥着叶歧路; 不知为何心情似乎变得极好,磁性的声线里都跳跃着雀跃的音符,“原来在叶天才的眼中; 摇滚、组乐队,只是一个课下活动?”
叶歧路嗤笑,目视前方:“脑袋长在我身上; 我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可以的——”易云舒拖长的音调显得特别暧昧; “我完全赞同你的说法~”但他立刻话锋一转; 脸色一沉到底; 又冷又狠地说:“不过我绝对不能接受你用这么随便的语气和态度去说组乐队这件事儿,也许你觉得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只是你课下的一个消遣,可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信仰——”
“知道什么是信仰吗?”易云舒短促地冷笑了一声; “那是最痛苦、最悲伤、最绝望时候的精神寄托,那是小米加步丨枪可以战胜飞机坦克的奇迹!在你看来,吉他是什么?摇滚是什么?”
叶歧路被易云舒问懵了,他觉得这个问题比高中生物理竞赛的题还难上十倍不止。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易云舒瞟了一眼顾小白,意思是这个我们是指秘密乐队,“你以为我们是一群只会被雷子天天盯着的社会败类?你以为我们离了摇滚这条路做其他事情就一无是处?如果我想去美国、去英国玩摇滚,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但是我不愿意。”
“我只想做属于我们北京的摇滚,属于我们中国的摇滚!我们不是东亚病夫,脚下踩着的这片大地也不是贫瘠的土壤!我们也可以有除了《东方红》之外新式音乐!”
叶歧路连带着旁边的涤非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目瞪口呆。
顾小白盯着易云舒看了许久,终于笑了出来,“你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你觉得他们能达到你的那种思想高度?会听得懂你那些迷幻摇滚吗?会像你一样把摇滚当宗教,为摇滚而生为摇滚而活吗?你有一句话说对了,在外人看来,大概我们是一群只会吸丨毒、滥丨交的社会败类吧。”
“为摇滚而生?为摇滚而活?”叶歧路突然想笑,“我能说这句话的洗脑功力堪比XXX万岁吗?好,今儿咱就摊开了掰扯——”
叶歧路敛去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又郑重其事的:“易云舒,我问你,如果左珊和摇滚都掉河里了你救哪一个?”
涤非和顾小白不约而同地喷了出来。
这问题太他妈牛逼了!不愧是优等生,就是善于直击要害。
易云舒冷冷地看着叶歧路,慢慢笑了起来,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刚才那句话不是‘为左珊而活’。”
叶歧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意味不明地点了下头。
“所以说,我非常不喜欢我的……”易云舒顿了一下,将后面的话不动声色的越过去,继续说:“用‘课下活动’这么随便的态度来践踏我的信仰。”
这回换叶歧路目不转睛地盯着易云舒了。
“也许我说这样的话会很伤害你的一腔热忱——”叶歧路看着易云舒冲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但是在刚才的追悼会上的那些人,为摇滚而摇滚的人绝对比为信仰而摇滚的人少的多的多,现在已经1990年了,眼看着千年都快要来了,早就不是小米加步丨枪的年代,什么信仰,像你们一样纯粹,拥有赤子之心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易云舒招呼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微微俯身笑道:“您好。”
“给这桌上十瓶啤酒!”易云舒上来就是大手笔。
叶歧路+顾小白+涤非:“喂!”
“额——”易云舒数了下人头,“四个人十瓶好像不够分,来二十瓶吧……”
叶歧路+顾小白+涤非:“十瓶!!!”
易云舒笑嘻嘻:“哦那就十瓶吧。”
叶歧路+顾小白+涤非:“…………”
妈的被套路了!
没一会儿,十瓶酒就端上桌儿了。
叶歧路拒绝与他们一同饮酒。
于是三个人将十瓶酒给分割了——当然十除以三这道题是没办法整除的,于是易云舒顺理成章地分到了四瓶。
叶歧路就咬着筷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易云舒一碗接一碗的连续干杯,没多会儿就将那四瓶酒给灌下肚了——顾小白和涤非连一瓶还没喝完呢!
“唔——”易云舒晃晃悠悠的,上下眼皮直打架,笑呵呵地看向叶歧路,突然板住脸,抬起手扯了下叶歧路的手,义正言辞地咕哝:“不许咬筷子!妈妈说不许咬筷子!”
叶歧路:“…………”
说完那句话,易云舒自己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过了几分钟,他憋了下嘴角,有点要笑又有点要哭的样子:“没有妈妈,我没有妈妈,她早就放弃我了……”
叶歧路:“…………”
“我要……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让他们知道摇滚也是有未来的!十年,只要给我十年——”易云舒忽然抱住叶歧路的胳膊,有气无力地趴了上去,“十年后,要么成功,要么我死。”
“…………”叶歧路轻声说,“你这个样子是何苦呢?”
“已经五年了……还有五年,我的命还有五年……”易云舒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扑面而来的浓浓的酒味啊,别提易云舒了,连叶歧路都要醉了——
易云舒眼睛和嘴巴都要张不开了,趴在叶歧路胳膊上黏黏糊糊又含糊不清地说:“我想躺在你身上~”
叶歧路:“…………”
刚才是腿上现在是身上……怎么还可以得寸进尺的?
“我将将说什么来着?”顾小白在一旁,边和涤非碰杯边幸灾乐祸,“甭给云舒喂酒!他喝了酒倍儿可怕!”
“…………”叶歧路无语极了,易云舒已经整个人趴他身上了,他试着推了推,根本推不开,“他以前跟你们也这样儿?”
顾小白想了想,“那倒没,他还没变态到要躺人身上,你大概是头一份儿吧……”
“你的意思是我他妈应该受宠若惊咯?!”叶歧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怎么办啊,这家伙当真是狗皮膏药,根本推不开啊,要不要直接打晕算了?叶歧路绝望且残暴的想,并皱着眉严肃脸:“他为什么就要往我身上躺?”
“不知道。”顾小白继续幸灾乐祸,“大概是看你比较顺眼儿吧。”话音将落他立刻又推翻了自己的说法:“不对,你丫是他情敌啊,你小子是不是还惦记着左小诗呢?她现在比以前更美了,还有名儿,你看那帮香港人把她捧上天了快,你小子是不是天天晚上想着她撸呢?”
叶歧路:“…………”
易云舒直接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叶歧路的肩膀上了,顺道还舒服的咂了咂嘴。
“你丫能不能甭喝了?赶紧把他整回家去!”叶歧路。
顾小白表示拒绝:“不管,要整你整,他要靠你又不是靠我,今儿什么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围都是圈儿里人,就云舒这黏糊糊的样子出去,明儿我和他不得被传成一对变态同性恋才怪,回头甭被邹队长当神经病患者给抓起来了。”
叶歧路:“…………”
“我生气,我真的生气,叶歧路……”易云舒嘟嘟囔囔,幸亏就在叶歧路的耳边说,不然他也听不清——“你居然说要组乐队……你要玩摇滚为什么不加入我的乐队?为什么要自己组……唔唔唔——”
只能听清前面的话,后面的句子已经完完全全淹没在易云舒的呻丨吟中了。
叶歧路的目光在涤非和顾小白的之间轻轻荡了一下。
原来点在这里!
叶歧路总算知道易云舒之前气到拍桌子的原因了!
信仰的长篇大论是表层意思,深层意思就是他刚才说的原因了。
只是……加入他的乐队?
这怎么可能呢?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
就算是组乐队玩,他也希望乐队会贯彻他的理念,把控乐队的走向。毕竟在这个圈子,有些东西一步走错那就再难回头,就像刚刚逝去的M…ax乐队,毒丨品、暴力、犯罪、滥丨交——这些老河口中的圈子常态。
他不想触碰,也绝对不会让他周围的人去触碰。
当然这只是最原则的问题,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问题——
他和易云舒真的有可能吗?
与其说易云舒可能听他的吗,倒不如说他有那个能力让易云舒听他的吗?
目前看来显然不可能。
而且还有个顾小白?
他们目前的理念就不和。
让他为了摇滚而活?
让他十年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很难,非常难,难于上青天。
易云舒平稳的呼吸就轻轻地喷在叶歧路的脖颈处。
想到左珊,他又开始有些微的惆怅了……
对啊,还有她……
怎么可能呢……
越想越不现实啊!
1990年的大年初七,中国摇滚音乐人们送走了他们的M…ax。
与此同时,在口头里产生了一个新的乐队。
还有,叶歧路认识了易云舒的另一面——
那一面的易云舒……
会!把!他!当!成!抱!枕!睡!
日!
组乐队的事情暂时搁浅,涤非也权当叶歧路之前是在说玩笑话。
追悼会结束没几天,涤非就跟着顾小白去找乐队了。
涤非唱歌水平一言难尽,但他的吉他好歹也练了很久,再加上圈内人给顾小白的面子,很快涤非就找到了一个新成立的乐队。
涤非找到乐队的当天晚上就跟叶歧路说:“其实那天对顾小白说发泄情绪什么的,只是一部分原因吧,最重要的是我从小到大没做好过任何事儿,连茬架也只是街头巷尾的小混混儿,都没混成黑丨社丨会,我就是想找点事儿做,证明自己也可以不总是半途而废,会为了某件事儿坚持到底。”
叶歧路当然表示赞同和支持。
但叶歧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言而无信的男人那不叫说话,叫放屁。
可说归说,行动之时,却不能如此草率。
至少,叶歧路就务必要征求一个人的意见。
那个人就是他的师父!
等到学生开学,就又是一年三月的春暖花开。
叶歧路照旧每天晚自习结束后留在学校练吉他。
开学第一周的星期一晚上,他等到凌晨,操场空旷如野,无一人声。
第二个星期一,依旧不见人影。
第三周。
第四周。
叶歧路在内心叹了口气。
距离放寒假之前过了这么久,可能已经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了吧。
或者不想免费教学了,又或者是觉得这么久了,他差不多可以出师了……
总之,因为各种原因,他的师父单方面和他断绝关系了。
甚至他连对方的真容都没见过。
第五周。
四月的夜空,挂满了忽明忽暗的繁星,星星点点的光泽洒向大地,断断续续的虫鸣声期期艾艾,平白无故编织了一些忧郁的情绪。
叶歧路轻轻拨动琴弦。
婉转轻柔且有些凄切。
曲由心生——
大概和他现在的心境有关。
指尖勾完最后一个音。
过了好几秒,都没有听到虫鸣声。
也许是虫儿也相形见绌,不好意思再唱了。
叶歧路微微挑唇,“那么,就命名为《虫》吧——”
一串吉他声拔地而起!
叶歧路瞬间血液沸腾了起来,差点从教室的窗台上跳出去!
但是对方只弹了那一串音而已。
久久无声。
“师父,你来了?”叶歧路轻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
对方弹奏了一段吉他作为回应。
“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如果我去组个乐队玩儿怎么样?你会不会生气?”叶歧路停顿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一声,继续说,“你会像他一样气到拍桌吗?——我的学生翅膀硬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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