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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故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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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安一个翻身,上了高台,来到那名少女的旁边。他本是年轻气盛,又早早声名在外,很不把墨渊放在眼里。只见他仔细勘验了一下少女肩上的掌痕,而后兀自思索了一番,才说,“江湖上能用出这样掌风的人不在少数,若说嫌疑,身为名门的少林,武当等几位德高望重的掌门,长老,都脱不了嫌疑。”

听到他这么说,少林的慧智方丈连忙站了出来,“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少侠此言还请多番思量,少林寺断做不出如此辱没清门之事,善哉善哉。”武当掌门也说,“我武当乃名门正派,弟子都恪守门规,怎会有人作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

石安执着剑,走到高台前,看着两位掌门,“二位前辈说的很对,那我青山派呢?难道不是名门正派,难道不是有百年基业,难道我师父不曾是德高望重之人?难道各位不觉得奇怪,以我师父的为人,有什么理由做出这样葬送自己,毁掉青山派威名的丑事?”

众人纷纷点头,尤其以峨眉,崆峒,碧玺等几方曾受严凤凰恩惠的人马响应得最为热烈。关于严凤凰奸杀幼女一事,近来本就是江湖上讨论的热点,墨渊,翠微,严凤凰都曾是下一届盟主的热门人选,本来是要通过比武来一较高低的。偏偏在盟主换届大会之前,严凤凰和翠微都相继出事,众人心里本就存有几分怀疑,如今这怀疑被石安公然说出来,不自觉地更大着胆子猜测是有人在背后使阴谋。

站在石安身旁的墨渊不急不恼,只是向台下喊道,“秋水宫众领主可曾前来?”

“来了。”台下铿锵应了一声,春芳领着秋水宫的弟子上前几步,“不知门主叫我们有何事?”

“贵宫宫主遇袭一事,宫主可给了什么说法?今日盟主换届大会,四方豪杰齐聚,翠微宫主有什么冤屈,不妨说出来,由今天在场的众人给她做主。”

春芳抱拳,“秋水宫先谢谢门主的好意,宫主并没有交代什么冤屈,只是说此前这事已经上报给头人来处置。众位都知道,武林道义之事,向来是由头人出面解决,我们秋水宫只想要个公道,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而已。究竟是谁别有用心,或者是谁包藏祸心,我想头人一定会给个说法。”

石安喜道,“这么说,你们宫主相信不是我师父所为?”

春芳道,“是与不是,并不是由我或者宫主说了算,是由武林公道说了算!今天召开盟主换届大会,我宫遭此巨变,宫主不再角逐盟主之位,还请各位另选贤明之人,秋水宫众人这就退下。”说完她抱拳,仰头看了石安一眼,转身就带着部众退到了后面。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有人说话。

无名氏,真正掌控整个局面的幕后高人,号令一出,统领江湖,所以江湖人敬称之为,头人。

墨渊又说,“既然如此,严凤凰和翠微都缺席今次的角逐,我……”

“慢着!”石安开口叫住他。

墨渊的脸色终于沉下些许,“指挥使又有何事?江湖中的事情,本不该您多管,还请您好自为之。”

“我今天来这里,是奉命揭露真相的,好戏还没开始,不能让它早早收场。”石安轻狂一笑,猛然拔出了剑刺向站在台上的那名少女。少女可能出于本能,向后闪避了一下,动作之敏捷,让站在台下的众人目瞪口呆。

石安并不打算就此作罢,而是连续刺了几剑,少女不得已出手防范,竟是露出了本来的身手。石安挥剑宛若流光,几招就把她逼到高台边上,突然剑收回鞘,只说,“秋水宫的功夫以轻,柔,巧取胜,心悦领主,承让了。”

作者有话要说:烟顺利到家了,以后更新会比较正常。今天预计是三更到四更,把前几天的补上,欢迎留言收藏撒花,吼吼~

第二十回 英灵归来

“你是心悦?!”台下的春芳叫了一声,踩着身前一人的肩膀跃上了高台,“心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少女本来已经要落下台去,看到春芳上来,闪过了石安,几步移到了墨渊的身旁,跪了下去,“对不起门主,有辱你的使命,心悦该死!”

情势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站在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几个德高望重的掌门人被公推出来,说是要将此事彻底弄个明白。轻尘站在人群之后,看得也是一头雾水,“石安怎么会在这里呢?指挥使又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呢?”站在她前面的季风纾转过头来,“这其实很简单,他之所以知道那个女子的身份,肯定是经过谁的授意,幕后调查过。而姑娘所说的近卫军指挥使是朝廷的二品大员,石安在江湖上也有威名,人称霹雳霸王,怎么,姑娘都不知道?”

轻尘摇了摇头,心中震骇非常。近卫军指挥使,朝廷二品大员,想不到石安小小年纪,竟然是这么大的官。她心中有个设想,如果是石安是朝廷的人,那炎上……会不会也是?

高台上的墨渊侧头看了心悦一眼,眸光中有些恼火,面上却一如往常,“心悦领主,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记得我曾结交你,也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心悦看着墨渊,生生地瘫坐在地上,喃喃地说,“您,这是要舍弃我么?难道我之前对您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让您保住我这颗棋子么?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台下的慧智方丈执掌言道,“阿弥陀佛,墨渊门主,事情发展到此,还请你给我们各大门派一个交代。这个受害的少女为什么变成了秋水宫的领主?”

墨渊拂袖,“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边,轻尘叹了口气,“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看来这个墨渊不是什么好人啊。刚开始,听他说话的语气就觉得这个人阴阴怪怪的。”退到她身旁的季风纾笑道,“我看墨渊倒像是真的不认识那个女子,那女子会这样说,恐怕也在他的意料之外。”轻尘反驳道,“怎么能不认识?他刚刚口口声声说人是他救的,等到石安把那女子的身份揭穿,他又不认账了!”季风纾伸手指着那边的高台说,“你先不要急,接着往下看。”

高台下的众人看到墨渊竟然翻脸不认账,指责的矛头纷纷对准了他。在江湖上素有正义门之称的崆峒派掌门人率先开口,“门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秋水宫的领主会在这里,而她又说这一切的安排与你有关?今天你要给个说法,否则难堵悠悠众口。”

连城派的人也附和,“对,门主,要你给一个说法。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众人纷纷附和,场上喧闹非常。

墨渊伸出手,向下按了按,喧闹声消减不少。而后,他看向跪在一旁的心悦,“我几时要你扮作受害的少女来这里演戏了?你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一旁的春芳也说,“心悦,前阵子你向我告假,说是要出宫一趟,难道就是为了给这个墨渊卖命,夺盟主之位?你需要给姐妹们一个解释!”

心悦凄哀地说,“春芳姐,我本来想要出宫调查宫主和严凤凰一事,没想到在路上被这个人抓住。他知道我是秋水宫的领主,就让人糟蹋了我,还要我帮他演这出戏,不然,不然就杀掉我……我实在是万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求你不要怪我。”

春芳的声音显露了愤怒,她转向墨渊,大喝道,“墨渊!你竟然敢对秋水宫的人下手,我饶不了你!”说话间,她已经一跃而起,凌空一脚直向墨渊的面门。墨渊后退了两步,摆开迎战的阵势,春芳落地,自腰间拔出了软剑。

墨渊道,“春芳领主,此事还没有弄清,你不要听信她一面之词!”

“那我请你解释,心悦为什么在这里,而她口口声声指向你,又是为何?难道她无缘无故的,要与你结怨不成?!”

墨渊望向心悦,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台下有人立刻说,“怎么,门主是做贼心虚,竟然一句解释都说不出来了么?我看什么严凤凰玷污翠微宫主,武林通缉严凤凰,都是门主你一个人搞出来的事情吧?”那人说完,顿时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场面一时有些混乱,金甲门的众弟子连忙跑到墨渊的四周,把他严密地包围起来,以防有人伺机暗算。

轻尘正待要看一场大热闹,却听季风纾说,“墨渊,不像是处事如此漏洞百出的人,那个心悦,他或许真的不认识。”轻尘不解,便问他,“大……公子为什么这么说?也有可能是他没有想到石安会出现,揭露了心悦的身份,然后阵脚大乱罢了。”季风纾的笑容,犹如碧潭里的一朵幽莲,“姑娘不了解墨渊这个人,他忍辱负重,步步为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三年,才有了今天。在下的意思是,他就算要找人替他演戏,也会找个聪明一点的,而不会是秋水宫的领主,因为这样,一旦被认出来,他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点后路都没有了。而在下所知道的墨渊,不是这样的人。”

轻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曾听师父提起过墨渊这个人,略略知道他一些事迹。此刻看到他虽然处于极不利的形势中,依然淡定自若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个心思极为缜密的人。犯这样的错误,无疑是致命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高台上,身为众矢之的的墨渊依然面无表情地说,“大家都安静安静,听我说。众所周知,严凤凰所为,是有辱江湖道义的行径。且不论秋水宫的领主为什么在这里,严凤凰确有奸杀少女的罪恶行径确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有严凤凰的供证还有雾柳镇县太爷等人为凭!”

“我本人,并不认为那些可以作为指证我的凭据。”人群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犹如晨钟,振聋发聩。所有人都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个老者站于人群之后,正缓缓地向人群前移动来。“我虽然跟着翠微去了莲池,但是我并没有做任何于她不利的事情,”他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伪装一点点卸掉,露出了他本来高大健壮的身躯,和阳刚的棱角,“这些日子,我总觉得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无论去哪里,总是会有人比我先到,然后作出种种安排,让我一步一步上套。我进了雾柳镇的大牢,有人要杀我,而后我逃亡,每一天都在找证据,来证明我的清白!”

轻尘很高兴再次看见大伯,也很高兴地看见事态正在慢慢地明朗。她更往前了一些,靠近人群,季风纾却伸手拉住她,“姑娘还是小心些为好。”

那边严凤凰足下轻轻一点,就上了高台,围在墨渊四周的金甲门弟子纷纷往后退了一步,无人敢上前迎击。严凤凰只是走到了石安的身边。他长得很高大,比石安高出一个头,目光却很慈祥,“你小子越发出息了啊。”他大力地拍了拍石安的背,石安被震得眼眶都红了,嗫嚅一声,“师父。”

“那天的事情不怪你,也不怪他,我知道你是奉命行事。但我为人一向光明磊落,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不能让自己乃至整个青山派蒙上这样的羞辱,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石安点头,像个少年一样乖巧,“我明白。”

严凤凰笑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墨渊时,表情恢复了严峻,“今天我要来证明我的清白,不知道墨渊门主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墨渊道,“铁证如山,任你巧舌如簧,也逃脱不了嫌疑!”

严凤凰转向高台之下,面对众人道,“众所周知,凌云掌是我青山派的功夫,但说是青山派的功夫,也并不只我青山一派会用,许多年前,有关凌云掌的武功秘籍就已丢失,所以现在江湖上会凌云掌的人,不在少数,此其一。”他把心悦拉到台前,指着她肩上的掌痕说,“这一掌确实是凌云掌,也是为我所伤,但是心悦知晓,我伤她并不为轻薄。”心悦点头,“我自然信得过严掌门的为人,此掌是心悦甘心承受的。”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台上的情况究竟为何。少林和武当两派的掌门人索性找了椅子坐下,静观事态的变化。其它各门派见状,也纷纷效仿,回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严凤凰接着说,“心悦是有功夫的人,所以我伤她的时候,因为忌惮她的内力,下手稍重,掌痕呈深紫色,但如果是一般的少女,我敢问诸位,如果是不懂武功的少女,我下手太重绝对会震断她们的心脉……依墨渊门主的说法,如果她们在我一掌攻击下已经死了,那还怎么行后事?更遑论□?”

墨渊说,“那掌痕可以是你奸污了她们之后,为了灭口所下的手。”

严凤凰点头,“既然如此,我们来请仵作。”他话音落,雾柳镇的仵作被一位官兵带了进来。

台下,季风纾对轻尘说,“看来严掌门是有备而来,凭他现在东躲西藏的身份,又不像是能够把这些都想周全的人,必定是有什么人在幕后帮携,你猜会是谁?”轻尘摇头,她也很想知道,是谁帮了大伯这个忙。

第二十一回 但为君故

金甲门的一处阁楼,炎上坐在离窗户有些距离的地方,遥遥地看着下方的动静。这里本来是金甲门的弟子用来观察的地方,此刻那些负责观察的弟子都被绑了扔在墙角,嘴里塞着布,愤懑而又敬畏地看着轮椅上的那个身影。

他的脸,犹如在熏风中摇曳的清丽花枝,有种说不出的动魄和雅洁。

石康站在他的身后,一直等着他的吩咐,他却只是静静地坐着,好似甘愿为什么物事等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刻。他衣纱上的金丝反射的阳光,犹如碧波荡漾的湖,迷蒙了看客的眼。石康终于忍不住叫道,“爷?”

炎上固执而又认真地说,“再找找,一定在这里。”

“可是爷,我们要再惊动神策军吗?带来的人手只能悄悄地进行到这里。”

炎上转过轮椅,看着墙角的几个人,“你们可知道那个要去红都的人住在哪里。”他说话的口气细致温柔,就像在问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而只有看着他的目光才知道,那样的温度足以瞬间让一个胆小的人晕厥。

墙角的几个人纷纷摇了摇头,又因为惧惮石康,不敢有太大的动响,乖乖缩在角落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武功,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同时卸掉了他们几人的武器,而后又是一阵光影之间,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般被捆缚了起来,连发出惊叫的机会都没有。

“爷,不然,我让神策军……”

炎上抬手,“不能再惊动他们,同样的错误如果犯第二遍,父皇就会起疑心,我不想让自己处在更被动的位置。”他看向窗外,沉思了一会儿说,“冠一泓,会不会就在这些人里面?石康,你去把季风纾请来,要他帮忙,才能把顾月池救出来。”

“爷,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救顾月池?他跟我们毫无关系,甚至有可能威胁到您的地位,这样做,值得吗?”

炎上的目光穿过人群,只落到一个人身上,他说,“值得,因为我欠她一条命,救顾月池,当作是还她。”

“报答救命之恩有很多种方式……”

“石康,对于她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不要再多说,照做就是。”通常炎上这么说的时候,就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石康也不再说什么,躬身退了下去。

炎上看着高台上,正与众人对峙的墨渊,双目沉静,纹丝不乱,表情仿佛永远都只有一种,像是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没有人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胸中藏有怎样的玄机。三年前,炎上见到他,只道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足以成什么气候。没有想到三年后,武林的一场血雨腥风,竟然由他亲手揭开。

若是早知道,他断然不会让他得逞。

石康穿过练武场,径自走到季风纾的后面,给他行了个礼,低声说,“我家主人有请踏雪无痕前去相会,请公子赏脸。”

季风纾和轻尘同时转过头来,轻尘吓得跳了起来,“石石石……石康!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只这一句,季风纾心中已了然,知道要与他相见的是何人了。

石康抬头对轻尘说,“从你进到这里开始,一举一动都在爷的掌握中。萍儿那丫头,爷已经派人送回去,回头等她好了,一定要重罚她!你一会儿随我上去见爷,至于怎么处置你,我就不知道了。”

轻尘惧惮地往季风纾身后挪了挪,季风纾轻笑了笑,“还请阁下带路。”

石康看了轻尘一眼,转身向阁楼走去。

三个人上了阁楼,石康推开门,轻尘看到窗前那个熟悉的背影,心跳漏了好几拍。事实上,她已经好几天不曾见过他,他好像更为消减了一些。

石康把门关好,点了墙角几人的睡穴,这才跟炎上说,“爷,人请来了,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

炎上转过头来,先是看向轻尘,仿佛季风纾不存在一样。轻尘不敢直视他,低下头去,双手局促地扣着腰带上挂着的香囊。“身上的伤都好全了吗?”他的口气透着关心和亲切,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轻尘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偷偷看他一眼,才回答,“好得差不多了。”

“走近一些。”他说。

轻尘乖乖地走了过去,他执起她的手腕把了把脉,“脉象虽然正常,但较之常人仍显柔弱,这样的身体,怎么能跟着萍儿胡闹,跑出来玩?万一刚刚碧玺庄的管事伤的是你,可如何是好?”他说话的时候并不放下她的手腕,冰凉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扣着她手上的筋络,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汩汩地涌向脑门。

轻尘不说话,倒是季风纾接道,“关于家奴误伤贵庄人员一事,我一定秉公办理,给贵庄一个交代。还望您多多海涵,不要伤了蔽庄与贵庄之间的和气才好。”

炎上冲季风纾礼貌地点了点头,石康连忙为季风纾搬来了椅子。炎上把轻尘拉到身边,客气地说,“是她们不懂事,冲撞在先,还请公子不要介怀。”

季风纾也不客气,坐在了椅子上,顺手接过石康递上的茶,“请恕在下直言,这二位姑娘看起来气度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下人那么简单。尤其是庄主身旁的这位,”他看着炎上仍然握着轻尘的手腕,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幸而家奴伤的不是她,否则,我碧玺庄可能会有一场大劫难。”

轻尘心里想,哪有这么夸张,却觉得炎上的手握得更加用力了一些,似乎在坐实季风纾的猜测。她不解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炎上自顾说道,“其实请公子来,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公子肯不肯帮一个忙。”

季风纾淡淡笑道,“既然是帮忙,以您的权势,肯定会有些交换。不如让在下先听听您的条件,如果符合在下的需求,帮些小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听他说话直白,也不拐弯抹角,炎上点头道,“要公子帮忙,自然备有一定的谢礼,只是我不知公子想要什么,公子不妨说出来,若我能办到,一定尽力。”

季风纾的眼睛,清明却又深不见底,“您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在下想要什么。”他拍了拍腰间,然后笑道,“若是您答应,不要说帮一个忙,就算是帮十个忙,在下也不推辞。”

石康惊道,“你知道……”

“我虽然空领王爵,但并不等于对朝中的事情一无所知。我知道能够办成这件事情的,只有您,所以斗胆求取,万望您成全。”

炎上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找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旁的我不知,我只知你每次的盟主换届大会都必定出席。我确实一直想找机会与你结交,只是不知道这机会来得这么快,快得我都觉得是不是在做梦。您既然找人来请我,必定做好了牺牲些东西的准备,有如此决心,不怕您不答应在下。”季风纾抬手作揖,动作懒散,却又不失铮铮风骨。轻尘虽然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隐约明白,炎上是要跟这个踏雪无痕交换什么。

炎上略思索了一下说,“好,我答应你。”

“多谢!”季风纾站了起来,就要告辞离去,石康叫住他,“公子请等一下,我家主子还没说要您做什么……”

季风纾笑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此番前去,是要把那个隐藏在金甲门的高手引出来。我只能尽力试一试,成与不成,并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炎上说,“只要公子肯试即可。”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在下这就告辞了。”季风纾说完,开门出去,迅速地离开了阁楼。

待季风纾走后,炎上才放开轻尘。刚刚被他握住的地方微热,轻尘看着自己手腕上明显的指痕,有道不明的心绪。她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的。”

“你并没有给我添麻烦,只是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萍儿自小养在山庄,做事莽撞,我以为你与她终究是有些不同的。”他的口气不是怨责,只是有些失望,这让轻尘更加地难受,“我只是在山庄里面呆着久了,想要出来走走,没有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想让萍儿姐受伤的。”

炎上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眶,口气放软,“小九,你想见你的师父吗?”

“想,当然想!”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地呆在这里,听我的话,这样我保证能让你很快见到你的师父。”

轻尘高兴地跃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炎上的手,“真的能很快见到师父吗?你不骗我?!”

炎上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说道,“当然。”

“好,从现在开始我不动也不说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她跑到椅子上坐下来,用手捂住嘴巴,星子一样的眸盯着炎上。炎上看着她,嘴角浮动了一抹笑意,而后转过轮椅,继续看向下面高台的情景。

第二十二回 若非群玉

仵作正要上台来,却被金甲门的弟子拦住,立时有武林中人喝令那些弟子退下。墨渊挥退了自己门下的弟子,让人把仵作带上台来。他问,“仵作,你有什么话要说?”

仵作先是向他鞠了个躬,而后才缓缓言道,“我受严掌门所托,曾经仔细勘验过尸体和几处现场,发现受害人肩上掌痕深紫,几乎是一掌毙命,可以看出施暴之人定是力大无穷,而几处发现尸体的地方都没有明显挣扎的痕迹,通过闻讯,住在附近的百姓也说,事发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什么打斗的声响。”

众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台上的严凤凰接着说,“所以我怀疑,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是那些少女真正遇害的地方。令我奇怪的是,我每次都会刚好出现在真正杀人者抛尸的附近,并被人看见,显而易见,这一切有人事先安排!”

墨渊冷冷地说,“严掌门是在狡辩!有你自己的供状还有那许多的人证,难道凭你和仵作的三言两语,那么多人命就该一笔勾消么!”

此时,人群之外忽然响起了一声大笑,众人寻声看去,发现一人身姿轻盈,行动浮光掠影,仿佛是踏雪而来。

“踏雪无痕?踏雪无痕来了!”有人指着来人大喊,碧玺门人立刻欢呼了起来,“公子,公子来了!公子来了就好了!”也有各大门派与踏雪无痕相熟的人抱拳向他打招呼,季风纾优雅地朝众人招了招手,而后几步落定在高台上,笑着环顾四周,“这里好生喧哗,我忍不住来凑凑热闹,不知道诸位这剑拔弩张的,所为何事?”

连城派的弟子解释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有两宗事。一是墨渊门主利用了秋水宫的心悦领主,企图蒙骗武林同道,另一宗是青山派掌门人严凤凰行歹一事似乎另有隐情,我们正在追究事实的真相。踏雪无痕你来了刚好,主持公道。”

季风纾边听边点头,“原来如此,墨渊门主,对于你利用秋水宫心悦领主一事,你可有什么解释?”

墨渊看向站在一旁的心悦,“此事我无法解释。但心悦为何会在此,她所说的种种,确实都不是我所为,大丈夫敢作敢为,这些我没法承认。”

“如此,此事就稍后再说,倒是严掌门被诬陷一事,在下这儿倒有件趣事可以跟众位说一说。”季风纾在高台上慢慢踱了几步,才冲人群外喊道,“碧玺庄管事何在?”

碧玺庄的管事连忙跑上前来,“是,公子。”

“你把你听到见到的那些事情,大声地跟众位说说,记住,一个字都不能错。”

管事颔首,“是。在第七起案件发生的时候,小的应公子的差,刚好打那附近经过,当时,小的就听到了很古怪的声音,像是……对,像是大锤凿击地面发出的!而后第二天,小的就听说那附近死了人,还是个少女,心中就多了些留意,但也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后来小的在路上陆续听说了,那夜路过那附近的人都听到那样奇怪的声音,有外地来的人还说以前在别的地方也听到过类似的声响,而那些地方与案发的地方竟然出奇地吻合……直到昨天夜里,小的打巧从这里路过,听到哗哗的铁链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挪动,而后又听见了那一模一样的铁锤重击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当时,小的实在好奇,就忍不住跑到一棵树上察看里头的情况,发现了一个身高约摸七尺七寸,蓬头垢面,招风大耳,手握两把大锤的影子。小的吓得不轻,以为是鬼,连忙把这事告诉我家公子,我家公子说那是人而不是鬼。”

有胆小的人已是打了寒战,人群中又起了议论声。季风纾笑道,“不知道门主这里究竟是不是藏了什么身高七尺七寸的鬼,还使用铁锤这等武器?如果有,门主不妨让他出来见见大家,也好平息了关于这闹鬼的传言。”

墨渊镇定地说,“此事跟严凤凰一事并无瓜葛,我金甲门内也并没有什么鬼。”

碧玺庄的管事说,“怎么没有?!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当时跟我在一起的另一个人也看见了!”管事的招手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上前来,那小伙子点头道,“管事说的是真的,我也以为见了鬼。”

季风纾道,“此事已经近于明了,并不是管事的瞎编。既然这个人如此重要,又似乎在案发现场出现过,必然与严凤凰一案有些关联。若是墨渊门主门中有此人,门主就请他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若门主执意不肯,我们只好动手搜了。”

高台下的众人纷纷响应,“是,把人叫出来对峙,不肯的话就是心虚!”

“墨渊,把人交出来!”

“不交出来,今天这事不算完!”

石安也说,“门主还是把人交出来的好,否则众人是不会罢休的。你若执意说没有,倒也可以,只别怪我命人把这里搜上一搜,好平了大家的疑问。”墨渊还想再说些什么,慧智方丈上前道,“阿弥陀佛,石施主说的极是,还请墨渊门主不要再加以托词。”

“墨渊门主,你说此事到底该如何,是请人出来,还是我们搜?”季风纾在江湖上的威望很高,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附议,说出的话越发难听,有人说金甲门藏了鬼,有人说金甲门包藏祸心,有人说墨渊一心要盟主之位,青山派的弟子开始叫屈,还有人已经要动手搜查。墨渊左右为难之际,一个人影从长廊匆匆奔来,那脚步声极重,地面仿佛在震动一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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