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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封一品丫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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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好像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拦住她似的,便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月旃氏一眼。

月旃氏本来穿着白色的中衣,现在身上出了血,即使屋里还只有一盏夜灯,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杨姨娘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却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她猛然间瞪大了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躲到一边,那几个婆子趁机一哄而上,三个人一齐把杨姨娘架着出去了,剩下的两个则把月旃氏抬到了床上,这个时候,月旃氏已经是疼得上气不接下去了。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贞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一会儿要叫大夫,一会儿要烧水什么的,整个蓉华院都忙乱了起来。

当月望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的忙乱的景象,贞芹把将事情来去都重复了一遍。月望毕竟于心不忍,想进去看看月旃氏却被匆匆赶来的稳婆赶了出来了,于是他只得又问道:“杨姨娘呢?”

“被那几位妈妈囚在厢房里。”贞芹说道。

而厢房里的杨姨娘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乖乖地坐在墙角里一动不动,眼里却是一片死灰般的哀伤。月望走进去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徐徐地说道:“华哥儿请了一位名医来医治朔哥儿,他会没事的。”

“真的?”杨姨娘的眼里忽然间绽出一丝光芒,竟然在她消瘦、腊黄的脸上点出了一丝娇艳。

“我何曾骗过你?”看到杨姨娘的样子,月望也忍不住一阵阵心酸,这府里的女人很多,月旃氏或许是他用情最深的,但杨姨娘却是陪伴他最久的那一个,从他还小的时候,便是杨姨娘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杨姨娘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天,老爷在奴婢屋里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换了衣裳去上朝,原先的衣物却留在了那里,那里留了好些信纸呢!”

月望心中一凛,当天,他去上朝的路上便想起这件事,忙叫小厮回去收拾衣物,后来,小厮回报说衣物和东西都还在,没有人动过。他当时还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杨姨娘果然还是看了那些东西。

“老爷也知道,奴婢这人大字不识几个,但自己的名字却是老爷教过的,奴婢见那纸上有,所以就叫朔哥儿来念给奴婢听听。”杨姨娘说着掉下了泪,说道,“奴婢真后悔教朔哥儿念了那些东西,不然,奴婢就不会知道大太太竟然是那般狠毒,朔哥儿便也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了!”从那天以后,杨姨娘就很不正常了,每时每刻都担心月朔也被人害了,不看到他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皱个眉头她都要害怕半天。所以,她今天一听说月朔生病了,便下意识地觉得是月旃氏害了月朔,什么也来不及想便冲了过来。亲耳听到大夫说月朔只是风寒,她仍然不放心,一直派人打听着外头的消息,却又盼来了月朔病危的消息。

“是我……”月望艰难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不想给你们一个公道,只是想,等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

“难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您的孩子吗?”杨姨娘却忽然打断了月望的话。

月望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道:“可你也不应该……”

“奴婢知道,奴婢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万不能再活下去了,只求老爷一件事。”杨姨娘说着跪下去给月望磕了一个头,说道,“请老爷让奴婢见大少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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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更的话我尽量更,更不了的也一定会补更的……

PS:谢谢亲们一直耐心地看到了现在。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二百三十八章临死

月华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景,对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十分清楚,但是,当他听说杨姨娘清醒以后竟然要求见他时,他也觉得十分意外。不过,想到这可能是杨姨娘这辈子的最后一个要求,他还是去了。但在走向内院的时候,他却忍不住觉得有些讽刺,月旃氏在这个家里做威作福那么多年,什么能做的不能做的恶事都被她做尽了,却安安稳稳在月家主母的位置上待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月望还不得不顾忌着她。但是杨姨娘伏低做小那么多年,自己亲生儿子不能随意相见,好不容易得了些宠爱,却也因此被人害得流了产,伤心得神智不清的时候做出了不理智的事情,也许,她这一辈子都只犯过了这一次错,却已经被判了死刑。

这一切,只因为月旃氏是夏人,是当家主母,而杨姨娘只是一个奴婢妾室了吗?

以前,月华以为玉蟾不愿意屈居于妾室的位置是因为她爱他不够,但现在他却忽然觉得有些庆幸,幸好玉蟾坚持住了。可是……他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月华觉得心里有些发紧。

这时候的杨姨娘仍然被捆在蓉华院的厢房里,月华也就直接走进了蓉华院,月旃氏早产,整个院子人来人往的十分繁忙,间或还能听见月旃氏的惨叫声。月华的脚步丝毫也没有停下,跟着月望派来的小厮走入了那间偏僻的厢房。巧的是,这间厢房是月华还没有搬出内院的时候住过的厢房,但里面的东西早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空荡荡的四面墙壁,杨姨娘就蹲在墙角里,而月望正坐在她的面前。

“父亲,杨姨娘。”月华向月望和杨姨娘行礼。因为气氛特殊,他只是朝他们略略地拱了拱手。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情计较这些事情,月望只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来了。”声音沙哑,也没有像往常一般装出一副严父的表情。

月华点了点头。

杨姨娘听见了声音才抬起了头,眼里忽然亮起了一丝光彩,随后,她挣扎着改蹲为跪。

月华忙侧向一边,说道:“杨姨娘您这是做什么?”就算她只是一个由奴婢抬为的妾室,却也是他的长辈。这个礼有些重了。

“大少爷!”杨姨娘却执意不肯起来,月华又不好去扶,杨姨娘又转向月华。说道,“求求您救救朔哥儿吧!”

“我已经让周大夫去给朔哥儿看诊了,方才来之前我也去看过,周大夫说朔哥儿的病情已经稳住了,你不用担心。”月华说着又怕她不肯相信。便又说道,“他是我的兄弟,我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杨姨娘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是被猪油蒙了心,做下了这般的大错,但我却并不后悔。那毒妇心思特可恶了,我早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了,若能以我一命为月家除了这毒妇那我倒是对月家有功了!可是。祸害遗千年,我知道这个毒妇没那么容易死的,只怕她缓过了劲来还会为今日之事报仇,那时,我却已经不在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朔哥儿的!到时候,又有谁来维护他?唯有大少爷您了!奴婢虽然愚昧。但也知道大少爷您是个有本事的,当年也曾受那毒妇的苦,知道她的真面目,所以只有您能对朔哥儿照拂一二了。”

月华并没有回答,却将目光看向了月望。

此时,月望的一张老脸也正愁没地方搁,脸上涨得通红,粗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朔哥儿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维护他,华哥儿是他的兄长,也自然会帮他……”

“老爷,这是奴婢最后一个请求,若是大少爷不答应,奴婢恐怕死也不能瞑目!”杨姨娘有些嫌恶地看了月望一眼,说道,“”

“又在胡言乱语!”月望见她一副交待遗言的样子,心里更加不忍,不由地说道,“你也未会就会……”说到这里,他却忽然又说不出话了。他的确是舍不得杨姨娘就此香消玉殒,可除了死,杨姨娘又还有什么别的归宿呢?虽然,月望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但就算把事情捂在月家内,不如此也不能解决问题。

杨姨娘这个时候却早已经不在乎自身的生死了,她只向月华一个劲儿地磕头,说道:“大少爷,您就救救朔哥儿吧!您是嫡子,他只是庶出,您就把他带在身边,当个小厮、护院一样也好,只要他远离这吃人的大宅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月华原本就与杨姨娘、月朔两人无怨无愁,月朔对他这个大哥又一向敬重,所以,他怎么都不可能不管他们两人的,只是,现在月望在这里,他如果轻易答应了杨姨娘的要求岂不又伤了月望的面子?他犹豫了一下,向月望说道:“父亲,杨姨娘虽然犯下大错,但毕竟是因为伤心过度神智不清而已,更何况也是月旃氏害人在前,杨姨娘罪不致死,或许还可以有其他解决之途呢?”

“有什么解决之途?”月望问道。

“就说杨姨娘暴毙,为她建个衣冠冢。”月华说道,“然后悄悄地将她送出府去,在外头弄个小宅子让她住着。”

月望有些心动,答应之前却还是忍不住犹豫了一下:“可是……瞒得住么?”

瞒不瞒得住又有什么重要的?这府里还有多少事情是瞒得住人的?月华心里冷笑,嘴上却说:“还是杨姨娘的性命重要。”

“谢谢大少爷为奴婢求情!”杨姨娘也不管月望答应不答应,又郑重地向月华磕了个头,说道,“但现在,奴婢不敢奢求别的,只求大少爷答应奴婢的请求。”

见她紧追着不放,月华也只好说道:“朔哥儿是我的弟弟,我自然不会不管他,只要他愿意,又不怕耽误了学业,那跟着我也是可以的。”

杨姨娘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想起月朔看见月华时放光的双眼,她想,这也是月朔所希望的吧?随后她跌坐在地上,说道:“多谢大少爷了,奴婢无以为报,只能把这二十年来的一些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少爷……和老爷罢了,请老爷看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份上,相信奴婢这一回。”说着,她也不问月望信是不信,径自说了起来,说的全都是月旃氏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包括月华已经知道的和根本不知道的,一桩一桩一件一件,都十分触目惊心,尤其是那些在月旃氏的手中下场凄惨的丫鬟、妾室们。

“竟……”月望已经知道月旃氏的真面目,不由得也被吓了一跳,说道,“竟有如此之多?”

杨姨娘涩然一笑,说道:“奴婢人微言轻,不敢得罪她,只能把这些事情悄悄地藏在心里罢了,没想到,现在却遭到了这样的报应。但是,让奴婢愧疚了这么多年却是当年先太太去世的真相,奴婢一直没敢说出来,现在再不说,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你说什么?”月华心里一惊,他从小就听说自己的生母身子骨弱,又与月望感情不和,所以才会早逝的,难道这也与月旃氏有关?

月望也拧起了眉头,说道:“苡萱是打娘胎里带着病根,身子骨并不好,这是旃氏还没有进月家门就有的事情,何况……”月望说着也不禁想起了月华生母还在世的情景,他也曾希望能和月华生母好好过日子,可是,她却总是冷冰冰的,一副很讨厌他的样子,所以他才渐渐地疏远了她,以至于她死之前他才注意到她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

“是,先太太身子骨是不好,可是,当年先太太刚嫁入月家的时候对老爷也是关心倍至,对老太太更是孝敬有加。”杨姨娘说道,“为了了解老爷的喜好甚至也愿意和我们这几个老爷原有的通房来往,我倒是那时候与先太太亲近起来的,后来,我也明白先太太原来对老爷也是用情至深,只是大家小姐的矜持所以从来不曾说出来罢了。直到后来,那毒妇进了门,三天两头把老爷从先太太那里叫走,事后又总是在先太太面前挑拨,说老爷如何宠她的样子,先太太见不得她这样子,后来才与老爷生疏了。再后来,先太太与那毒妇先后生了了孩子,大少爷为嫡,二少爷为庶,老太爷、老太太便一心喜欢大少爷,而大少爷自打周岁时看着就比二少爷聪惠,老爷也渐渐地多去看大少爷了。那毒妇因此很不高兴,但当时是先太太掌家,她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只得使些阴私下作的手段用老爷来惹先太太生气罢了,先太太又是个心高气傲的,没几次便气得犯了病,老爷虽然并不知情,却该还记得当时有好几次与先太太吵架的事吧?”

她这么一说,月望也想了起来,倒的确是月旃氏进门之后李苡萱才开始跟他之间僵硬生份的,但当时他以为是因为李苡萱嫉妒不能容人。因此,他不由得说道:“苡萱也不是那种任人蒙骗的,怎么会轻易相信她那些话?再说,苡萱怎么从来不曾提起这种事情?”

“还不是老爷写给月旃氏那些诗词、画作,甚至是老爷在她那里时的房中事也毫不忌讳地拿出来说,还口口声声要传授我们这些人呢!”杨姨娘冷笑了一声,说道,“先太太那么傲气,这种事情光听就气得不行,怎么还可能说得出口?”

当着儿子的面被揭了这种事情,月望一张老脸再次涨得通红,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月华,却见着月华一张黑得如同锅底一般的脸。

PS:  昨天加班到十一点,今天晚上加班到八点才回来,据说明天又是十点以后才能回家……万恶的老板……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二百三十九章选择

以月旃氏的为人来看,她会做出这种事情那简直是不需要怀疑的事情,所以月华毫不意外,甚至之前就有所怀疑。但是,这十几年来,他一直生活在月旃氏的阴影下,防备她、对付她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厌恶她更是一种浸入骨髓的执念,本就已经无法可解,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从骨子里憎恨着月旃氏,觉得她就像一个魔鬼。

像他这样想的显然不只月华一个人,杨姨娘絮絮叨叨地把这些过往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眼里的泪水流了又干,干了又流,脸上的悲凄却越发深重起来,她郑重地磕了一个头,说道:“奴婢明知道她心如蛇蝎,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可是,奴婢却把所知道的一切都藏进了心里,不敢吐露半个字,眼睁睁看着大少爷被欺负,看着昔日的姐妹、身边的丫鬟一个一个地下场凄凉,奴婢心中不安,可奴婢实在是害怕,大少爷至少琮有老太太宠着、顾着,还有母家护着,饶是如此还落了个声名狼藉的下场,何况是朔哥儿?要是连奴婢都不在他身边了,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谁能看顾他?所以,奴婢一直忍着,什么话也不敢说,以为只要忍着、敬着、让着就不会有事了,谁知到现在却还是落得如今的下场!早知道,还不如早早地说了出来,拼着一死也不让她祸害别人,奴婢对不起大少爷,对不起月家……”

“够了!”月望忍受不了地打断了杨姨娘的话,他是已经知道月旃氏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了,但心里却还一直在为月旃氏说话,觉得她是为了几个孩子才这样做的,所作所为当然是不对的,但总还是一片慈母心肠。所以,他一直不忍心责罚月旃氏。毕竟 ,他与月旃氏的感情发生在他未成亲之前,她觉得两人之间必须是有真感情的,而不像杨姨娘说的那么不堪。如果,月旃氏真是杨姨娘所说的那般不折手段,那他这二十年来不都被月旃氏玩弄于股掌之么了么?他不敢相信。

“杨姨娘你不用再说下去了,更不必内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就算说出来也没用。白白牺牲自己罢了。”月华劝道。

“是。”杨姨娘便停了下来,从头到尾没看月望一眼。只向月华说道,“那么,朔哥儿就拜托给大少爷了。”

月望抬起头。发现场姨娘和月华两人的目光都不在他身上,又听了杨姨娘说的那话,才忽然间醒悟过来,杨姨娘并不是在同他说话,月华也并不在乎他是否相信。这代表什么?他身为一家之主。本该庇护家族中的每一个人,却因为他对月旃氏母子几个的偏袒,他们已经不再把期望寄托在他身上,月华学会了自立,而杨姨娘也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了月华的身上。

“我会照顾他的。”月华当着月望的面答应了杨姨娘的请求,又说道。“我素日虽然跟朔哥儿接触不多,但是我发现他这个人细心谨慎,为人老实。而且,对医学很有兴趣,之后,我会寻一位老师让他学习医术。而您就住到京郊的庄子上去吧,再等个十来年。朔哥儿学业有成,能够自立门户的时候。我就让他回来与您团聚!”

“团聚?”杨姨娘像是听不懂似的重复了一遍,随后唇边便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好一会儿她却摇了摇头,说道,“谢谢大少爷的好意,但恐怕……只有来生才能真正与我的朔哥儿团聚了!”说完,她忽然间站了起来,猛地朝外头冲去。

月望、月华都反应不及,连忙追了出去,月望大声喊道:“拦住她,给我拦住她!”

但是,整个蓉华院的人都在为月旃氏的早产而忙碌,谁也没有注意到突然冲出来的杨姨娘,特别是那些胆子小的丫鬟们,一见杨姨娘冲过来便吓得立即尖叫着躲开了,哪里还顾得上拦?竟然被杨姨娘一路冲到了前院。

而屋子里,月旃氏躺在床上疼得尖叫连连,稳婆在一旁急急地道:“大太太,这会儿正在关键时候呢,您光嚷有什么用再加把劲,用力!”

月旃氏咬着牙用了力,却还是疼得差点昏过去。

裘妈妈也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饶是月旃氏,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得照着稳婆说的使力,但是,她也不是头一次生孩子了,她明显觉得这一次与之前不同,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没用,反倒是越来越没力气,便攥着裘妈妈的手,说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还生不下来?”

“这……”裘妈妈有些犹豫地说道。

“说!”月旃氏大声追问。

裘妈妈也只得照实说道:“这产道还没看,羊水却先破了,大太太您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月旃氏心中一凉,声音沙哑地:“苦头?难道是……难产?”

那稳婆却说道:“大太太,不碍事的,只是有点难而已,您再坚持坚持,多用点力气就行了。”说完,便吩咐人去熬参汤。

这时,杨姨娘已经在主屋外头了,只是门口有几个粗使婆子拦着进不去,她便在外头扬声喊道:“月旃氏,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么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说罢,她一头撞在前院一座太湖石上,血顿时四溅开来,而杨姨娘却还是直直地盯着主屋,说道,“我化成鬼也会在这里看着你的,看你到底有个什么下场!”

月望终于赶到,揽着杨姨娘软倒下去的身子,大声狂喊道:“救人,快救人!”

月旃氏心里正惴惴不安呢,却也把外头的那些话听得清清楚楚,这像是在她的痛处撒了一把盐似的,她忽然不安、害怕起来,她咬着牙,说道:“都是死人么?把她……把她给我赶走,赶出去!”

这时。贞芹却匆匆地闯了进来,说道:“不好了,杨姨娘在外面一头碰死了!”

“死了?”月旃氏一愣,随后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大声地叫了起来。

“哎哟,我的大太太,这个时候您还有心思管那些闲事?”稳婆急急地叫道,又把贞芹赶了出去。

裘妈妈却拿着上好的人参过来,借着问切片还是熬汤的事情把稳婆拉到了一边,说道:“看现在的情形可不只是多用点力气的事情,你看。是不是该通知老爷他们了?”

稳婆也没有了方才的轻松样子,只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两人商量了几句。便由裘妈妈出去找月望她们,稳婆继续在屋子里照顾月旃氏。

外头的月华上前,用手在杨姨娘的鼻翼下探了探,随后摇了摇头,说道:“父亲。杨姨娘已经去了。”

月望还来不及伤心,裘妈妈却又匆匆地走了出来,目光只瞟了月望怀中的杨姨娘一眼,随即连忙移开了目光,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大太太的情形不好了。看样子是难产!”

“难产?”月望心头又是一阵晕眩,尽管月旃氏已经坏透了,但是。她现在始终是挣扎在生死关头为他生孩子,月望也不想一天以内同时失去杨姨娘和月旃氏两个人。他定了一定,说道,“快去请大夫来……”

裘妈妈连忙说道:“现在请大夫也没有用了,再拖下去只会让大太太和孩子都拖得没了力气。到时候可就更危险了,现在究竟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老爷您做个决定吧!”

“这……”月望一时间做不下决定。

到了这个时候,月望也许已经相信月旃氏所做的那些事了,但是,他还是要维护她。对于月旃氏,月望倒是真做到了情深义重。月华冷笑了一下,也不去揭穿月望,只冷静地让自己的人收敛了杨姨娘的尸身,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若是这个时候,她为了月家的子嗣而云,倒也是一件功劳,过往的一切自然都不用计较了。”

月望一滞,转头看着月华,好像他说了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但随即,他也想到,如果月旃氏平安地度过了这次危机,那他之后又应该怎么处置月旃氏?如果再不闻不问,似乎对谁都交待不过去了,到那个时候,面对他的恐怕是比这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更大的难题。

“老爷……”裘妈妈望着月望,催促他的答案。

好半晌,月望叹了一口气,说道:“保孩子。”

里头的月旃氏并没有听到月望这三个字,但是,杨姨娘的死却让她陡然间清醒了过来,裘妈妈走出去的时候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意识到事情不好了,忙抓住稳婆的手,问道:“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景,到底有没有危险?”

“这……”稳婆不敢说出实情。

“说!”月旃氏压低了声音喝道。

稳婆只得说出了实话,说道:“大、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什么?”月旃氏不敢相信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她忍着痛侧耳倾听外边的声音,却什么也没有听到,月望既没有焦急,也没有烦躁……这对她来说绝不是一个好消息,她更加用力地抓住稳婆的手,熬过一阵痛苦,咬着牙说道,“保大人!如果你能保住我,我给你享有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稳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说道:“我、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们这种贱藉,有钱也享用不了……”

“我帮你脱了贱藉就是!”月旃氏咬着牙说道,随后却忍不住哀嚎起来。

而那稳婆的眼睛却是亮了一亮。

PS:  趁工作间隙写的,晚上依旧是开会,据说要一直持续到这个月25号…………别抛弃我……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二百四十章故人

丁元离开以后,玉蟾依旧住在他的庄子里,除了一个看门的哑婆子之外再无他人。她便在这日复一日的静默中机械般地生活着,脑中却不断回放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从在山野间无忧无虑的童年,到进了月府中的那些事情,直到最后那一场来不及道别的分离……她一点一点地回忆、拼凑以前的每一个日子,却绝少去想以后。直到有一天,她忽然间惊慌起来,她的一辈子或许还有几十年,可是最美好的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她还有以后吗?她开始焦虑,觉得没有了月华的生命里一时一刻都是那么地难熬。

终于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了,对着定时送柴米油盐之类的货郎,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出自己的需求时,她才猛然间醒悟过来——她离开正常的生活太久了。

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走出这座田庄,看着外面的天空,她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叹了一口气,漫无目的地在田间的小路上随意走着,偶尔有佃户投来好奇的目光,她也不予理会,只是那样走着。直到走得累了,很想找一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但不管走到哪里都好像没有属于她的地方,双脚也只是机械地动着。

丁元的田庄不大,也没有多长田地,所以玉蟾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便已经走完了,前面是一处山林,林间隐隐有座庄子,应该已经到了别人的地方了。但玉蟾看见林边有条小溪,“叮咚”的水声似乎甘泉一般地浸润人心,玉蟾不由得走了过去,寻觅了良久,终于在一块平滑的石头边上坐了下来,看着四下无人。她脱了鞋袜将走得酸疼的脚浸入冰凉的京水中。这时,她的身后却传来一个很不确定的声音:“玉蟾?”

玉蟾一愣,回过头去却看到一个穿着布衣、布裙,头发用一块蓝色布巾包上的瘦削女子,好一会儿玉蟾才不敢相信地说道:“菊、菊香姐姐?”不是她反应迟钝,而是她实在是太惊讶了,眼前这个皮肤发黄,头发凌乱,像那些佃户家里的普通村妇一般的村妇竟然是菊香?比起她在月府时的样子好像老了十岁一般,眉宇上还藏着一丝掩盖不了的凄然!三年前。她送走的分明是一个对生活抱着那么多期望的菊香,当时,她还是一个明艳如花的女子!仅仅三年。何至于把她变成这样?玉蟾惊讶得什么都忘了。

见玉蟾吃惊的样子,菊香也似乎反应过来了,她苦笑了一下,说道:“你差点没认出来吧?”

玉蟾这才发觉自己的目光有些过于明显了,她连忙收起目光。站了起来,说道:“我太惊讶了,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见到姐姐!”

“我也没想到,你怎么会在这里?”菊香说道,又看了一眼她泡在溪水中冰得通红的脚,说道。“这都快冬月了,你的脚这样泡着不冷么?小心一会儿再冻坏了。”

还是那个关心她,爱啰嗦她的菊香!玉蟾终于从她身上找到了一丝熟悉影子。忙不迭地收回脚穿上了鞋袜,随后说道:“我……我就是出来走走,这里……是老太太的田庄吗?”

“是呀!”菊香苦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山林间的庄子说道,“这一大片山林还有东面那一片田地都是老太太的。”说完。也走到溪边把手上的木盆放下,拿出盆里的衣物熟练地浸湿、搓洗起来。

玉蟾看得目瞪口呆。菊香虽然是月家的丫鬟,但从小就跟在老太太身边,后来又成了月华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粗活了?看她皲裂的双手,玉蟾身不住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说道:“姐姐,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这一次,菊香却没有答话,干枯了的脸上露出一丝愤然。玉蟾再追问时,她才苦笑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还不够明显么?”

玉蟾语塞,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为什么会这样?”看她这个样子,显然是夫家待她不好,可菊香的奶奶是侍候过老太太的人,就算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她的夫家也不应该这么张狂才是啊!

“因为……”菊香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目光直直看向溪中的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了,你等我把这几件衣服洗了,一会儿去我那儿坐坐,咱们姐俩也好好聊聊。”

玉蟾自然答应。

菊香草草地洗完了衣服,便领着玉蟾往山林间那座庄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把自己这几年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原来,菊香刚嫁过来的时候,那赵家人还曾看在她奶奶和她本人侍候过老太太的份上,让她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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