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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封一品丫鬟-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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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老百姓来说,这也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那就是一百多两?”小牛不由得惊叫起来。

阿贵也吞了一口口水,本想就拿了钱走人,谁知道一抬眼看到玉蟾那一脸不屑的样子,口气又硬了起来,一把捞过钱袋扔给了小牛,却说道:“你独自一个人守着金山银山,却想拿这点东西打发了我们?当我们是叫花子呀?我们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这点蝇头小利来的,恐怕你还点再拿出点诚意来。”

玉蟾神色一振,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伙强人都是你们引来的?”她就觉得奇怪,虽然,后来那些人扩散到了周围各家各户,但很明显,那些人一开始只是冲着他们的。现在再一看阿贵两人的举止就知道,那些人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是又怎么样?”阿贵扬了下巴,随即笑道,“你害怕了?”

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玉蟾不由得失笑,说道,“这事情已经闹大了,若是惊动了夏人朝廷肯定不会放过这些闹事的人,你们若不趁没人发现的时候赶紧走,到时候也逃不了这责任。不如拿了钱快点走!”

她那一个笑容被阿贵当作是嘲笑,当下便恼羞成怒地看着玉蟾,说道:“我们走不走关你什么事?”

“阿贵哥,玉……她说得对,我们还是先走吧,刚才就看见有人骑马逃出去了,肯定是报官来着,一会儿官兵就该来了!”小牛显得有些着急。

阿贵也看到了的,所以心里也有些发慌,但又实在不甘心就在玉蟾面前这般落荒而逃,略一沉思,便上前抓住了玉蟾抓住了玉蟾,说道:“走自然是要走的,不过,你得跟我们一道走,当然了,要是现在就把大少爷留下来的钱财都交出来的,我们兄弟俩就继往不纠。”

玉蟾现在正在墙边的转角上,阿贵、小牛两个一边一个地守着,她根本连逃的地方也没有,便任由阿贵抓住了。但在阿贵拿来绳子往她身上绑的时候,她却挣扎了一下,说道:“好,我告诉你们大少爷的财物放在哪里,但是你们必须先把姚妈妈和喜兰放了,她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

阿贵犹豫了一下,小牛看着喜兰的样子倒有些不忍心,便说道:“阿贵哥,咱们带上三个人也跑不了……”

“那就这么办。”阿贵点了点头。

“你若是绑着我被人看见了,肯定也走不了。”玉蟾一侧身避开阿贵手上的绳子。

阿贵却不由分说地把她扯了过去,说道:“你现在不过是个阶下囚,还以为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玉蟾姑娘,可以使唤我们?告诉你,现在你得听我的!”说完,就将玉蟾的两只手背在背后绑了起来,留出长长的一段绳子牵在手上,冷笑着说道,“现在你就好像一条狗一样,我说往哪就往哪,我说怎样就怎样,要是再敢有半句……”他冷哼一声,将手上的绳子重重的一扯,玉蟾就趔趄着差点跌倒。

她便不再说话了,只回头看了姚妈妈和喜兰两人一眼。

丁元和其他护院在正门处拼杀了一阵,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丁元算算时间玉蟾也应该逃走了,正要带着护院们一起撤离,这时外头一阵欢呼声响起,有人说道:“太好了,京畿校尉营的人来了……”丁元心里一松,大声说道:“兄弟们再坚持一阵,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ps:  又加班,真想换份工作算了~~ 谢谢九天回雪的粉红票!会有加更的,不过这两天不行,母亲大人胃不舒服,要陪她老人家去做检查,希望没事!  ps:原来,按道上的规矩,投粉红票是要有所“表示”的,所以前两回竟然没有表示,真是太不上道了!!!欠的债我努力补上!!!! 又ps:不要叫我枝枝,咱们女生网的第一大神之名不可以冒犯的呀~~~至于叫什么样还没想到,当初起笔名的时候肿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咧???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五十四章找回

有人带领穷人去向富户们“讨公道”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散布在京城东北角一带的穷人们听说了这件事都渐渐地聚集到了保和坊,他们没有参加过此事的计划,但也都想趁乱分一杯羹,渐渐的,竟然聚集了好几百人。附近的人家有的一时不备便被洗劫一空,也有的人家自恃有家丁、护院,不肯舍弃家中的钱财,顽抗的结果是彻底激怒了那些愤怒的穷人,抢了东西不说,还要对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富贵之人欺辱一番,还有的地方也是富贵人家闲置的宅子,闯进去后只有几个老弱看着房子,贵重值钱的东西一样也没有,不甘心的乱民甚至点起火把烧房子……

当欧阳云起亲自带着校尉营的人马赶到保和坊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片乱象。他穿着常服坐在马背上,沉着脸也不说话,只任由身边的副将指挥手下的骑兵去抓人、救火。而那些乱民们看到马背上持枪披甲的官兵时才感到害怕,开始四散逃窜。

看着情势逐渐稳定下来,欧阳云起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自己只带着两个人往胡同深出的一座宅子走去。

围攻月家宅子的乱民们已经退去,丁元正带着家丁、护院等将几个漏网的人控制起来,然后再救治受了伤的同伴。欧阳云起一出现在门口,丁元便注意到他,连忙起身走过去单膝跪地行礼,说道:“属下叩见将军大人。”

“是你?”欧阳云起有些意外,说道,“我不是派你们几个去保护月华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回将军大人,月大少爷知道我们是将军您派去的之后便将我们几个留在了身边,但到了金陵的时候月大少爷收到了一封信,便派我回京来保护玉蟾姑娘。”丁元说道,“您当时的吩咐是一切听月大少爷的吩咐地事。所以,属下便回了京城。”

听说月华只派了丁元一个回京,欧阳云起多少放下了心,但还是皱了皱眉,说道:“派出去的几个人里面也就你能派得上用场,怎么偏偏把你给派了回来?既然如此,那个丫鬟现在上哪里去了?”

“那些乱民来势十分猛烈,属下怕抵挡不住,就让玉蟾姑娘自己先走了。”丁元把自己与玉蟾的安排都说了出来。

欧阳云起皱了皱眉,说道:“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孤身往外跑?你以为是你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大男人?还不快去找回来?”

丁元也不敢解释当时的情形,只重重地应了一声:“是!”然后便指挥院中几个正休息的护院到后院去。

原本,院子里护院、小厮们只知道丁元打斗来十分勇猛。安排时又镇定自若,便对他生了几分敬意,所以个个都听他的,再在知道丁元竟然是欧阳云起派来的人,所以更加的敬服了。见他一发话都不由自主地按他所说的去做。但是,当他们走到玉蟾所说的地方,却见洞口孤伶伶地摆着一只瓦罐,丁元一看那瓦罐目光便沉了下去。这时,墙外传来一声响动,丁元连忙率先钻了出去。只见姚妈妈、喜兰两个人被人用绳子捆着扔在暗巷里,嘴里也被堵着什么发不了声音来,而刚才那响声是喜兰踢到脚边的石子才发出来的。

丁元等人连忙将两人解了开来。

“玉蟾、玉蟾姐姐被人抓走了!”喜兰好不容易得了自由。顾不得两颊的酸痛,便抓着丁元说道,“是原先在南北楼当差的阿贵、小牛干的,外头那群人也都是……他们引来的,他们想要大少爷留下来的钱财!”

难怪。他们竟然会知道这个洞口而守在外头。丁元皱着眉扶着喜兰起来,说道:“知道不知道他们是从哪边走的?”

喜兰便指了指往东大街的方向。

丁元便让其他护院顺着那个方向去找。说道:“时间不长,他们就算走也走不了多远,你们多在附近能藏人的地方找找。”说完,自己忙又回到宅子里去向欧阳云起报告情况。

欧阳云起坐在厅堂中,像个主人家一般自若地喝着小厮上战战兢兢端上来的茶。听完之后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是说,这么大一场骚乱就是那两个被南北楼撵走的杂役引起的?他们能有这份能耐?”

丁元不知究竟,也不敢多问。于是欧阳云起把姚妈妈和喜兰两个叫了进来,让他们把玉蟾与那两人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喜兰又把玉蟾与那两人的冲突说了出来。欧阳云起捏着杯子,好一会儿忽然将杯子重重地砸在地上,说道:“这两个小贼竟敢如此大胆,待我找到他们……哼!”说完,他便看向丁元。

“属下立即去找,一定会尽快将玉蟾姑娘救回来。”丁元自知是自己疏失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连忙跪下请缨。

欧阳云起说道:“必须在三个时辰以内,否则……黄花菜都该凉了。”最后几个字他是含在嘴里嘟囔着说的,很快地恢复了将军的威仪,然后又拨了一队人给丁元,挥手让他出山去找人了。

从被阿贵、小牛带走的那一刻,玉蟾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心里却飞快地想着该怎么逃离这两个人,却怎么想也想不到合适的法子。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暗巷,她不由得想,如果是月华在这里会怎么办?随后却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月华从小就开始学拳脚,功夫虽然算不得好,但对付阿贵跟小牛这两个人却没有太大问题。

“快走!”前头的阿贵又扯了一下绳子,说道,“别想着耍什么花样,否则,别怪我手里的刀不长眼睛了。”

玉蟾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就更别想再得到一分钱了!”

“你还敢嘴硬!”阿贵恨恨地看着玉蟾,手上的刀便抵上了玉蟾的脖子。

黑暗中,玉蟾的目光谈谈地瞟了一眼那寒光四射的刀子,又看了阿贵一眼,说道:“如果你敢就直接下手!”虽然她与这两人相处得不多,却也知道,他们虽然心思不正,但却没有真正动手干过什么坏事,想杀人,他们也还缺点胆子。现在,她就想试试他们的胆子

阿贵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倒不是害怕玉蟾,只是,这样一天下来,他们的心里已经对自己做的事情又悔又怕了,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自然做什么都是犹豫的。

这时,巷口的岔道上忽然有两个人窜了出来,没命般地往这边跑来,阿贵也吓了一跳,认出那两人都是跟着他们去月华宅子的人,忙拦住其中一个,说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跑什么跑?”看他们两手空空的样子也不像是得了钱财满载而归,倒像是逃命一般。

“官兵、官兵……追过来了!”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随即挣开阿贵的手又往前跑。

小牛立时慌了神,说道:“阿贵哥,那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慌什么?”阿贵踢了小牛一脚,侧耳一听,不远处似乎的确有马蹄的声音传过来。

玉蟾也听见了声音,张口就要喊,阿贵却眼疾手快地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半拖半抱地往另一条巷子里跑去,玉蟾不肯就犯地挣扎、踢打,那阿贵却好像没有感觉似的,完全不为所动。

跑了一阵,小牛一边扭头往回看,一边说道:“大哥,这样咱们跑不了,不如扔下她咱们也好跑得快些!”

阿贵却充耳不闻。

仓促之间,阿贵带着两个人跑到了大街上,不远处亮起摇晃的火光,应该是巡夜的士兵队伍,而后面更是紧追不放的骑兵。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阿贵却又忽然瞥见旁边的面摊,连忙带着玉蟾和小牛走了过去,用冰冷的灶炉和竖起来简易桌面挡住了三人的身形,自己依旧捂着玉蟾的嘴,又让小牛按住她的脚不让她再胡乱动弹。

不久,那队骑兵追了过来,正遇上夜的士兵。骑兵队的人问巡夜的有没有看见两个人逃过来,巡夜的士兵说是什么也没看见,这边的骑兵便要求他们加强警卫,不许放过一个可疑的人,然后,双方便要各自散开。

巡夜的士兵们都点着灯笼,就着那点昏暗的光芒,玉蟾透过破旧木桌的缝隙看到骑在马上领头的那个人似乎是丁元,也根本来不及想他为什么会带着官兵便一头撞向面前的木桌,发出“砰”的一声,虽然不是很响,却足以惊动那两队人马。阿贵知道大势已去,只恨不能先前就一刀了结了玉蟾,但因刚才要挟着她逃跑,手上的刀已经收了起来,小牛的更是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但他的双手却几乎下意识地卡住了玉蟾的脖子,目眦欲裂地说道:“我杀了你这个臭……”

没等他的话说完,一把大刀已经了挑开他们面前的遮挡,玉蟾只觉得脸上一热,接着一阵天璇地转,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并不温暖却十分坚硬的怀抱中。

ps:  昨天去陪母亲大人做检查,结果母亲大人没事,中招的人却是我,偏头痛发作,被母亲大人押回家睡了一天 所以昨天完全木有更新,这是补昨天的一更,一会儿再更今天的哈~~~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五十五章托付

一阵刺鼻的腥味飘入玉蟾的鼻端,接着是小牛杀猪一般的嚎叫。玉蟾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接住她的那个怀抱已经松开了她,一只手臂横在她面前,用粗糙的衣袖擦拭着她的脸和脖子。她微微地抬起头,说道:“丁大哥?”

“嗯。”丁元点了点头,有些尴尬地说道,“让玉蟾姑娘受惊,都是丁元保护不力。”

玉蟾没有听懂,小牛还在后头嚎叫,她下意识地想回头,丁元却捧住了她的脑袋,说道:“别看。”

玉蟾忽然意识到那应该是什么状况,只觉得整个身心都开始发颤,她咬了咬牙,说道:“你松开我吧,我不回头。”

丁元顿了一下,然后依言松开了她,转头向一同来的其他人说道:“把这里收拾了,剩下的那个人带回去问话。”他回头看了玉蟾一眼,又让人去找来一辆马车,将脚虚腿软的玉蟾扶到了马车上,下车时却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就在前头驾车,如果有事你就叫我吧。”

“嗯。”玉蟾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她苍白的脸色让丁元愣了一下,随后又将半个身子探进马车,把手上的灯笼挂在了车厢里,然后飞快地退了出去。直到坐上了驾车的前座,他心里却还在想着自己这种诡异的心情到底从何而来,是因为没有保护好她的愧疚么?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从一开始,玉蟾给他的感觉就是精明的,因为她没有相信自己熟识的于老三,而是相信拿出了月华亲笔信的丁元。而且,他受月华之命回京来保护她,却发现她自己就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好好的,要不是这次这个意外。她大概根本用不着他吧?反倒是他,差点被她从只言片语中拆穿了身份。所以,他下意识地觉得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即使是一个人逃走也没事,却忘了她毕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

从寻来的路上他就觉得后悔万分,所以再见到她时便不由自主地将她当成了一个易脆的搪瓷娃娃,结果,她似乎也不需要他特别的照顾。

丁元忍不住又轻叹了一声。

这时,玉蟾忽然掀开了车帘坐到前头靠车门的地方,说道:“丁大哥。到现在你还是不能告诉我实话吗?”

“我……”丁元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便说道,“我原是追随明威将军多年的亲随。这次月大少爷出航,将军大人就吩咐我们事先在通州准备好,到时候混上月大少爷的船队好保护月大少爷,听他的命令行事。到了金陵的时候,月大少爷收到月老太太写来的家信。命我回京来保护你,因为将军大人吩咐我们要隐藏身份,所以有些事之前不好对你细说。”

那封家信是玉蟾看着写的,她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大概是老太太提及月旃氏的那些让他生了警惕之心。但是,欧阳云起为什么要派人“混”上月华的船队去保护月华呢?玉蟾将丁元的话在脑海里来来回回地转了几遍。忽然反应过来,说道:“将军大人派身边的亲兵去保护大少爷,那是不是说大少爷有什么危险?”

丁元却是沉默了半晌。然后向马身上轻挥了一鞭。

玉蟾不由得倾身抓住了丁元的胳膊,又急又忧地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丁大哥你就别瞒我了,大少爷究竟做什么去了?我求求你告诉我吧!”

“这个我并不知情。”丁元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我当时从将军大人那里得到的命令是去帮月大少爷的忙。听他们的吩咐,并没有说月大少爷是去做什么的。上船以后。月大少爷也没有跟我提起过,不过,我想将军大人一定清楚这件事。”

“那麻烦丁大哥送我去一趟将军府,不,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欧阳府……”玉蟾急急地说道,却弄不清楚欧阳云起应该在哪。

“将军大人不在欧阳府,也不在将军府,他现在就在保和坊的宅子里。”丁元不忍她如此着急,便一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一会儿回去你就能见到他了。”

玉蟾便沉默下来,双眼定定地看着前边的路,丁元看到她眼中的焦急,不由得又挥了挥马鞭,马儿嘶鸣一声,蹄子迈得更急了。

不多时,马车便回到保和坊,藏在地窖中的几个年迈婆子已经出来了,也有些逃过一劫的丫鬟、婆子折了回来,整座宅子灯火通明,好像方才的那一场乱战不曾发生一般。玉蟾见欧阳云起果然在厅堂里坐着,连忙疾步上前“卟嗵”一声跪在了他面前,说道:“将军大人,请您告诉我大少爷是做什么去了?”

跟在后头的丁元不动声色地将一干丫鬟、婆子、小厮等都请了出去。

欧阳云起目光中闪过一丝讶然,他站起来走到玉蟾面前,见她不闪不避地迎视自己的目光,不由得笑了一声,说道:“能干什么去?自然是做生意了。”

“可是,大少爷出航之前是把他在京城里的这些生意都托付给您了吧?不然,您不会在这边一出事的时候就赶了过来。”玉蟾急急地说道,“他走之前却跟我说,您现在升任为将军,没有时间管理这些小事,让我守着他这些生意免得被人觊觎,可是……”

“看你,胡说什么呢?”欧阳云起蹲下身子,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说道,“我会在这里不是因为你写帖子邀我过来的么?现在我应你的要求来了,你就跟我说别的男人的事儿?”

玉蟾偏头躲开他的动作,没心思理会他调笑的语言,只是自嘲地摇了摇头,说道,“真出了事情我才发现,如果真出了事我什么都守不住,甚至,他在千里之外都还得替我担心,分出您派去保护他的人保护我……就算这样他也不肯把我带在身边,那一定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让他心存顾及。将军大人,奴婢求求您就告诉我吧!”

“看来,你也不傻。”欧阳云起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了他去做什么又能怎么样?”

玉蟾想也没想便说道:“我要去找他!”

欧阳云起冷笑了一声,说道:“找到他之后呢?现在他让你留在京城里守着他辛辛苦苦挣下来的这片家业,你说你守不住,那么,你找到他之后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这话直戳到玉蟾的心尖上,她想了一会儿,忽然泄气地跪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就算什么都不能做,只要陪在他身边她就一定会安心,可是,这样对他又有什么用?难道,她只想着自己心安就行了吗?

“陪在他身边?”欧阳云起又笑,说道,“你觉得,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能不影响到他吗?”

玉蟾的心乱成了一团。

欧阳云起却又不瞒她了,他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上次临河商行的商船几次被劫是因为他们商行里出了内鬼,老东家签契约之前附加了一个条件,让明辉查出那个内鬼是谁。这种事情明辉自然来找我商量,我一查之下才发现原来那个内鬼勾结的是皖地的叛军,他们合谋劫了临河商行的商船,以所得的物资充作军饷。恰好,圣上令我欧阳家清剿皖地的叛军,所以我顺势委托明辉带船出航到皖地附近,查探皖地叛军的虚实。”

“怎么……”玉蟾说不出话来,她猜到月华此行有危险,却没有想到竟然于战争有关,这过程中万一有一点差错——她不敢再想下去。

欧阳云起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震惊的表情,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他帮我做这件事却没有向我提任何要求,只是让我替他照看你而已!所以说,他托付给我的其实不是他在京城里的这些生意,而是你这个人,免得你被他那后娘给生吞活剥了!”

玉蟾不自觉地伸出手揪着胸前的衣襟,整张脸也纠成了一条,双眉间挤出深深的沟壑。

欧阳云起却像是真生了气,说道:“现在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若还是想去找他我也不拦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就绕过玉蟾径自走了出去。丁元要追过去,欧阳云起却只是横了他一眼将他钉在了原地。

丁元愣了半晌,走回玉蟾身边说道:“玉蟾姑娘您起来吧,地上凉。”

“地上凉,可是船上的夜晚冷不冷呢?”玉蟾有些无助地看着丁元,呢喃般地说道,“我不知道,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来,她的信心都是月华所给予的,从月华的一言一行中她总能感觉自己很重要,现在,欧阳云起的话却打散了她的信心。事实上,对于月华来说,她只是一个甩不掉的负累吗?

丁元没有说完,只犹豫了半晌要不要去扶她,在他终于伸出手时她却又自己站了起来,转身走到茶几边去收拾欧阳云起用过的茶具。丁元只好退了出去,叫其他的丫鬟进来帮她的忙。

ps:  抱歉这一章更晚了,谢谢游戏人生的打赏,我会继续努力的!!!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一百五十六章决定

这天晚上以后,玉蟾不再提起要去寻找月华的事情,只像往常一般依旧替月华守着宅子,打理那些生意上的琐事,但整个人却沉默了许多,每天都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一般,恍恍惚惚的,总是犯些打翻了墨、弄乱了帐本之类的小错,要不然就若有所思地对着空气叹息。

丁元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她已经对去寻找月华的事情死了心,为了让她不再纠结于这件事上,丁元把那场骚乱的后果告诉了她。

那天晚上,京畿校尉营的人至少抓了大半的乱民,而剩余的那一小半却藏匿到人群中无迹可寻。大夏的朝廷似乎也不屑于清查他们之间到底谁参与了那一场骚乱,只下了一道皇令,令城中所有无居所的穷人、流民迁出京城。整个京城的穷人数以万计,虽然在京城也是生活艰难,但无论是帮工、做苦力还是别的什么,总算还能活下去,若是离开京城,他们上无片瓦遮身,下无一衣蔽体,要如何生存?这道皇令把这上万的穷人都逼到了绝境,几乎没演变成另一场暴动,但最终还是敌不过兵强马壮的官兵们,陆续被撵出了京城。

“今天又有一批人被送出去,大约有五百人左右,是这几天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批。”丁元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只是目光里隐隐有些怅然。

玉蟾听着,眉头却忍不住皱成了一团。这件事情全京城的人都在谈论,有的拍手称快,有的却忧心忡忡,还有的正庆幸自己没有穷到那种地步。而玉蟾这几天也正为铺子聘用的一些人而发愁,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只是,这件事到底关系到欧阳云起。她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罢了。这会儿听着丁元的感叹,她忍不住咬了咬唇,问道:“这件事……跟欧阳将军有关吗?”

丁元一愣,抬起头来说道:“什么意思?”

玉蟾见丁元眼里并无怒意,这才试探着说道:“这几天,城里的人都在谈论,说是把穷人赶出京城的事是欧阳将军提出的,所以,那些被送走的穷人和侥幸留在城里的人都在怨恨欧阳将军,提起他时……就仿佛提起了仇人一般。”

“有这种事?”丁元十分愕然。他还以为玉蟾不知道这些事情,没想到自己竟然还需要从她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玉蟾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丁大哥你是从欧阳将军身边来的。自然不会在你面前说这些事情,所以……”

不说他还没有注意到,这样一回想,这几天宅子里的人对他的态度是有些奇怪,只是。他的心思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所以也没有注意到罢了。想到这里,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砸在桌子上,说道:“怎么会这样?我现在虽然不在将军大人身边,但将军身边的事我也多少知道。我只听说将军大人为那些穷人求情的,从来不知道将军大人打过这般主意……”

“丁大哥,你不用跟我解释。大少爷跟将军大人是多年的好友,我对将军也不是一无所知,我也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玉蟾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只不过。那天晚上带人来驱散乱民的是校尉营的人,这几天要撵走穷人的也是他们……由不得百姓们不乱想。”说实在的。这几天校尉营的人当真十反卖力,所以玉蟾才会有些怀疑罢了。

“将军大人也不过是从五品的明威将军,尽管得皇上赏识,可是上有剽骑大将军、镇远大将军,又有枢密院一干重臣,他在朝堂上说不上什么话,他原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也不愿意如此。”丁远说道,“你也知道,保和坊这一带虽然不像西大街那边那样都是些达官贵人,但也非富即贵,其中难免有几户人家能与朝中权贵扯上关系,我知道的便有胡同口的那家人,虽然那里只是一座小宅大,可里面住的却是枢密院一位大人的外室。那位大人一怒之下向皇上递这种折子也不奇怪,而明威将军确实也曾上折子力求皇上收回旨意,只是,没能成功罢了。”

玉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说:“那丁大哥您是不是要回将军府一趟,至少把这些事情告诉将军大人,让他也好有些防范?”

丁元点了点头,说:“我现在就去通知将军!”说完,便要往外走。

“等等。”玉蟾却又叫住了他,从桌子底下搬出一个不大的铁盒子来,说道,“能不能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去将军大人?”

“这些是什么?”丁元疑惑地问道。

是月华留下来的东西,银票、地契、房契,还有商行、铺面的契约,以及宅子里这些人的身契,玉蟾本来是分散着藏好的,这几天又找了机会全拿了回来。她咬了咬下唇,说道:“是大少爷的东西,想托将军大人暂时保管一下。”

“你……”丁元讶异地看了玉蟾一眼,说道,“你还没死心?”

“嗯。”玉蟾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清楚了,将军大人毕竟不是大少爷,他觉得我没有任何用处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大少爷却未必会这么想,他的心思我最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与他……”她说着脸红了一下,又说,“也最为默契,就算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至于添乱,与其让他在千里之外还要牵挂着我,倒不如我去,也让他安心些。”就如同她要看得见他才能够安心一档,如果他与她当真是心意相通的话,那么,他的心情应该跟她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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