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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鹫飞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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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女又急又怒,看着一灵,却笑道:“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免得绿儿说我不疼她。”
绿竹大喜,扑到师父怀里,哭道:“师父。”
一灵松了手,手上已沾了不少血迹,心中大痛,道:“是我不好。”
狐女摇摇头:“算了。”取出金创药,替绿竹敷上。一灵这时倒不好意思看了,避过一边。
包好伤口,绿竹到里边换过衣服,重新入座。一灵去握绿竹的手,却给绿竹打到一边,第二次再握,绿竹便不再反抗,两手互握,十指缠在一起,心中都觉十分温馨。
一灵低声在绿竹耳边道:“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我陪你,到阴间再做夫妻。”
绿竹心中喜滋滋的,瞟他一眼,嗔道:“你呀,就嘴上讨我高兴。”
到午饭时间,众女摆上酒菜。一灵不喝酒,专吃菜,双方都专捡高兴的话来说。虽然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但女人家素来话多,又是十多个女子在一起。叽叽喳喳,倒也热闹异常。
一灵又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心中高兴,放开肚子吃喝,可也不管什么斋戒了,酣畅淋漓之中,只觉身子象在云里飘着。眼前的场景也变了,四周一片粉红,酒席不见了,绿竹的十多个师姐围着他,不停的转动,她们身上只披着轻纱,妙曼的胴体,让人血脉喷张,神魂俱醉。
一灵全身胀得难受,只想扑上去,抓住这些女体,狠狠的揉搓,将她们撕成碎片。
绿竹的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天际:“师父,你怎么可以对他用天狐摄魂大法。”
“这小和尚犟得很,不用天狐摄魂大法,他如何肯乖乖的听话。”
一束灵光从一灵脑中钻出来,似乎一注清凉剂,浸润着一灵的心神,他的身体虽然燥热欲炸,心底却是古井不波。
一灵盘膝而坐,手结莲花法印,迷茫狂热的眼睛慢慢闭上。
汗珠从他的每一个毛孔冒出来,给火热的身子一蒸,化成淡淡的一层雾气。由于药性的催动,一灵全身的肌肉不住的跳动,但他禅坐的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这种怪异的现象叫狐女师徒目瞪口呆。
第十一章
在一灵的饮食里,狐女下了天狐露,这是天狐门独有的举世无双最酷烈的激情药,一灵全身肌肉颤动,身如发火,大汗淋漓,正是天狐露药力所致。
房里,狐女点了天狐媚香,凡是闻着这香的人,神智必定陷入迷乱之中,象醉酒,又象在云里飘。
天狐摄魂大法可以说是以女色乱人心神、摄人灵智这一类邪门秘技之集大成者,二、三十年来,只要狐女施出天狐摄魂大法,无一人不被迷去心智,任其摆布。便好似她的木偶,她要东便东,要西便西,再无一丝抗拒。
天狐露,天狐香,天狐摄魂大法,武林中人只要听见这三者之一任一个的名字,没有不脸上变色的,但今天狐女三件法宝齐出,却撼动不了一灵的禅心。
绿竹看着一灵肌肉跳动,大汗淋漓,心中不忍,对狐女道:“他师父是大德高僧,禅心稳固,外力引诱不动,枉自叫他身子吃亏……”
狐女斜视着她:“怎么,对他动了真情?”
绿竹脸一红:“不,我……”
“玉女忘情,你要记清楚了。”狐女厉声冷叱。冷冷的看着一灵,道:“我若制不住你,天狐门就此解散。”手一挥,一条红线自袖中飞出,直射一灵鼻端,红线原来是一种粉状的药末,给狐女内力逼凝成线,随着一灵深长的呼吸,红线如一条小红蛇,钻进一灵体内。
“烈阳钻心散。”绿竹一声惊叫,俏脸惨白。
“烈阳钻心散”是狐女以淫药与毒药合制而成的一种秘药,药性发作时,中者情欲如火,全身欲炸,情欲升到极点时,化作火毒,如箭钻心,其中痛苦,难以言喻,七天之后,火毒攻心而死。
“烈阳钻心散”没有解药,世间惟一能解此毒的只有狐女练成了玉女神功的身体。
狐女在一灵鼻端轻轻抹了一下,解了天狐媚香的迷神药力,一灵睁开眼来,只觉全身发软,一时间竟站不起来,体力都给天狐露消耗光了。
狐女冷冷的看着他,道:“你中了我天狐门独门秘药,若不依我的吩咐,七天之后,毒火攻心而亡,而且这七天中每日的子午二时,你还将饱受痛苦。我给你三天时间,让你在痛苦煎熬中好好想一想,到底是痛足七天而死,还是乖乖的听我吩咐,三天后我去找你。”
一灵深深呼吸数口,缓缓站起来,微一合十,转身走出大帐,一声未作。
绿竹叫了一声:“一灵。”
一灵不应不停,径直走了出去。
狐女冷冷一笑:“我看你犟得多久。”
月上林梢。一灵在山道孓孓独行,柔和的春风拂过脸颊,扑鼻而来的是不知名的野花若有若无的香气,虫鸣四野,此起彼伏的鸣叫声里,一灵似乎又回到了昔日与师父在一起的,毫无机心的日日夜夜。
“原来绿竹是巫山狐女的弟子。原来她也想成为武林之主。”一灵想着,看着辽阔的夜空,莹莹的明月,突然领悟到天地的博大,人类的生死荣辱争斗,其实渺小之极。
回到忠义谷,铁血盟弟子接着,从他们默默注视的眼睛里,一灵感觉到了尊敬。
“我要让他们好好活着,决不将他们牵入血腥的争斗中。”一灵想。
陆雌英、李玉珠两女都还未睡,两女心细如发,见他脸色憔悴,都是一脸关切,齐迎上来,一左一右拉住了一灵的手。
一灵在途中已打定主意,这时脸一扳,甩开了两女的手,两女都有些吃惊,李玉珠道:“你怎么了?”
一灵冷冷的看着她,道:“李小姐,我真的喜欢我吗?我想不是真的吧,你爹要把你嫁给我,无非是想借我之力,灭了群英会,最终达成一统江湖的目的而已,我说的没错吧。”
李玉珠没想到他突然会说出这种话来,退了一步,惊呼道:“自雄……”
一灵不再看她,转眼看向陆雌英,同样的冷哼一声道:“陆小姐,取火芝那日的眼神我永远都记得,别的就不必说了吧。”
陆雌英俏脸惨白,紧咬着嘴唇,定定的看着一灵,一声不出。
“话已至此,两位回去吧。”一灵背转身,他实在是不敢面对陆雌英的眼睛,硬起心肠道:“转告会首和龙头,请他们各自收兵回去,三派既谁也吞不了谁,也做不了亲家,还是维持原来的老样子吧。”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心中暗叫:“英姐,玉珠,不论你们对我是真是假,我都不能留你们,我已只有六天好活了啊。”
陆雌英两个连夜离去,一灵下令紧闭闸门,再不放两会的任何人进来,第二天,李青龙一早到墙下,一灵拒不出见,午后,群英会率先撤走,第三天,李青龙也带着青龙会撤回了江南。
三帮苦斗月余,血雨腥风,到这会儿,终于彻底平息了下来。
惟有一灵,却在苦受煎熬。
热毒一日盛似一日,这日子夜,药性又再发动,一灵咬牙苦撑。对于体内潜藏着的传灯大法的奇异潜能,一灵自己其实也有一定的感应,然而绞尽脑汁,除了“苦海神灯”和“回头是岸”,再想不出任何东西,所有的一切,一定要到用时才出得来,无计可施,不由想起师父。心中狂叫:“师父,救救我。”
此后,一灵一直陷在半昏迷之中,似乎置身在一个大烘炉里,全身每一块肌肉都浸足了油一般在熊熊燃烧着,然而他盘膝而坐的身子却始终一动不动,这是大拙的禅心定力在起作用。换作其他人,势必狂呼乱叫,乱舞乱摔,状若疯狂。
也不知过了多久,遍布全身的燥热慢慢凝聚腹中,化成一条细线,向心脉钻去,在一灵的感觉里,就好象一根烧红的铁条,在心脉里一寸一寸烙过去。
这种痛苦简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一灵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不停的颤抖,但他的禅心却反而更加清明起来,心灵似乎超出了肉体,痛苦仿佛变得遥远起来,有一种梦幻般的不真切的感觉。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药性过去,灵智慢慢回到一灵身上,耳中听着急促嘈杂的声音,甚至还有哭声,他睁开眼,只见四面围满了人,辛无影、古威几个都在。
“盟主醒了。”古威大叫,所有的嘈杂声一下子全部静止。所有的眼光都望着一灵。
辛无影一脸忧急,道:“盟主,你怎么了?”
一灵看着无数焦急的眼光,缓缓摇头,道:“没事。”声音虚弱已极。
一灵看一眼辛无影,再看看古威、白鹤年,打起精神,道:“三位都在,我说一件事。”
辛无影三个凝神听着。
一灵看着古威道:“古堂主,嘉陵江归你血魂堂管辖,嘉陵江上有位大拙菩萨,你知不知道?”
古威点头:“知道。大拙菩萨仁心慈骨,四十年来活人无数,是位真正以肉身成佛的菩萨。”
“那大拙菩萨有个小徒弟叫一灵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那一灵和尚今年怕有十七、八岁了,和他师父一样,也极具仁心。”
一灵微微一笑,眼光似乎看到了遥远的嘉陵江,道:“一个多月前,七月初七的夜里,大拙菩萨离开了人间。”
围着的人都是“啊”的一声,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惋惜和尊敬。
“大拙菩萨临去前,嘱咐他的徒弟一灵到少林寺去挂单。”
“少林寺?”古威道:“莫非大拙菩萨竟是少林前辈高僧?”
一灵不答他的话,续道:“第二天早晨,一灵拜别了师父,方要起行,这时来了六个人,一个中年人,四个壮年汉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中年人和一灵说,他们正受一群匪徒的追杀,想请一灵帮个忙。让一灵扮作他们的少主,吸引追兵。”
“岂有此理,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古威叫。
一灵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道:“一灵就和那少年换了衣服,那少年又剃下头发,用发胶粘在一灵光头上,然后就由那四条汉子,护着一灵逃跑,去吸引追兵。”
古威叹了口气:“一灵真老实。”
“四条汉子护着一灵逃跑,逃到古堂主属下的两江分舵。这时追兵赶来,两江分舵袁舵主为了掩护一灵,身负重伤,生死不明。”
辛无影、古威几个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看着一灵。
“逃出两江分舵,护卫一灵的四条汉子只剩下一个,他叫马龙。”
“马龙?”辛无影叫。
一灵点点头,续道:“马龙护着一灵跑了一天一夜,再次给青龙会追上了,为了掩护一灵,马龙自杀而死,便在这时,古堂主率人赶到了。”
辛无影看看古威,再看看一灵,满眼疑惑,古威却是一脸迷惘,叫道:“盟主,你在说什么?”
一灵笑了起来,道:“我在说,其实我不是你们的少盟主仇自雄,我是大拙菩萨的弟子一灵小和尚。”
“不,这不可能。”辛无影几个一齐叫。
“这是事实。”一灵微笑,一摸头顶,道:“你们看我顶上的戒疤就应该想到了。”但触手之处,却摸着了寸许长的头发,“烈阳钻心散”的药力,竟使他一个时辰长出寸许长的头发,倒是一灵没想到的,愣了一愣,道:“我顶上的戒疤,你们平时应该是看见了的。”
古威摇头:“不,这不是真的。”
辛无影深深的看着一灵的眼睛,道:“盟主,你是不是……”
“你是说我脑筋糊涂了?”一灵笑着摇头,摸摸脸,胡子倒没怎么生,道:“我脑筋没糊涂,我只是中了毒,中了巫山狐女的什么‘烈阳钻心散’。”
“巫山狐女?”古威怒叫:“老子剥了她的皮。”
“其实绿竹不是我的丫头,而是巫山狐女的小弟子。”一灵道:“她目睹了我和你们少盟主换装的过程,但要胁我,强作了我的丫头。”
辛无影、古威两个对望一眼,心中均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丫头如此猖狂,不把主人放在眼里,原来是这样。”而同时,两上心里都相信了一灵说的确是实情。
一灵道:“三位堂主,据我猜,你们真正的少盟主这时应该在大雪山红衣老祖处,现在危局已过,你们就去接了他来吧。”
辛无影、古威几个面面相觑。辛无影剑锋一般的眼光射向古威:“姓古的,你怎么说?”
古威的头脸突然变得通红,呼吸急促,猛地里一昂头,道:“一个贪生怕死,置祖宗基业、下属性命于不顾,一个仁心侠骨,以假充真,甘冒危险,与大伙共赴危难。仇自雄虽是盟主之子,但他无情无义,一灵虽是不相干的人,却是恩比天高。古威拜一灵做盟主,不认那无情无义的小贼。”蓦地跪下,拜道:“血魂堂堂主古威拜见盟主。血魂堂下属两万弟子,愿为盟主肝脑涂地。”
一灵正要相扶,却听辛无影大叫道:“好。血影堂辛无影拜见盟主。”也拜了下去,白鹤年也跟着下拜,四面的弟子都跪了下去,连殿外也跪满了弟子。
第十二章
便在这时,一条汉子奔了进来,进门,见房中如此情形,不禁一愕。一灵一见他,却跳了起来,道:“张大哥,你快来说清楚,然后领他们去见真正的少盟主。”
原来张伯当回来了。
辛无影、古威几个回过头来,与张伯当目光相接。张伯当道:“三位堂主,这是怎么回事?”
辛无影不答他,却问道:“张领班,叫大拙菩萨的弟子冒充少盟主这回事,是不是真的?”
张伯当看一眼一灵,略一犹豫,道:“是。”
辛无影与古威对望一眼,辛无影道:“少盟主现在何处?”
“在大雪山上。”
“好。”古威叫:“好极了。”
辛无影道:“你怎么回来了?”
“少盟主叫我……叫我……”张伯当看着众人,嗫嚅着说不下去。
“叫你回来看看,看铁血盟还有没有死剩下的,是不是?”古威怒叫。
张伯当涨红了脸,随即喜悦的道:“不过我在路上听说了,三位堂主大显神威,打得两会一败涂地,不得不送女求和。”
“放屁。”辛无影怒叫:“若是没有盟主,铁血盟早已鸡犬不留,死尽死绝,什么大显神威。”
张伯当身为仇天图亲卫领班,武功地位与三堂主向来持平,不思辛无影会向他发这么大火,不由一呆。
蓦地里屋外传来一声哭叫:“当家的。”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小男孩,牵了一个大点儿的女孩,直奔进来。
张伯当霍地转身,三个身子风一般扑进他怀中,夫妻父子搂住了,顿时大放悲声。
辛无影在边上嘿嘿冷笑,道:“张伯当,若没有这个假冒的少盟主,而是指望那个真的少盟主,你夫妻父子,只好到阴间相会了。”
古威大声道:“铁血盟属下七万弟子,已拜一灵为盟主,与仇自雄再无半丝干系,张伯当,你怎么说?”
张伯当看着妻子儿女喜极而泣的泪脸,蓦地转身,扑通跪下,对一灵拜道:“张伯当拜见盟主,盟主山高海阔之恩,张伯当肝脑涂地,难以报答。”
他妻子儿女也一齐跪在边上叩头。
一灵连连摇手,古威呵呵笑道:“这才是好兄弟,良禽择木而栖,你若是再跟着那无情无义的小子,咱们这兄弟可就做不成了。”
张伯当站起身,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抱过两个孩子,一个亲一口,心中激动,看着一灵道:“多谢盟主。”
一灵没想到情势会这样发展,此时欲拒无辞,只好闭口不说,心中叹道:“你们哪里知道,我已只有六天好活了啊。”
铁血盟大败两会,一举而成为黑道魁首,人人喜笑颜开,这夜大摆宴席,席间下属弟子重新拜了盟主,然后传杯递盏,胡吃海喝。个个烂醉如泥。
子时到时,一灵再受了一回苦刑,然后静坐半个时辰,体力恢复后,在墙上写了八个大字:“我是一灵,不是盟主。”偷偷的潜身而出。出了忠义谷,撒步狂奔,到一条小河边,一跃下水。此时,辛无影等即便近来,也无人能从水中拦住一灵了。
一灵跃进的小河,恰好是嘉陵江的支流。一灵在水里,就像鱼在水里,他几乎有在水中睡觉的本事,半睡半醒之间,给小河冲进了大江。
水中自有许多可吃的东西,天亮后,一灵随便捞了几样塞在嘴里,便算吃了早餐,也不要上岸来,随着江水,半沉半浮的在大山间穿行。遇着船只,他有时潜过去,有时却故意露出身子,装着溺水的人的样子,等船上的人大惊小怪的时候,他便突然跳起来,装一个鬼脸,再潜入水中不见,吓得一船人一惊一乍的,一灵却远远的躲在水里笑。
不知怎么,离了铁血盟,不再当那铁血盟的盟主,一灵心中,竟是说不出的轻松。重负已去,他又恢复了他赤子的本性。
但到中午他乐不起来了。“烈阳钻心散”象一把火,而他的血液一下子就象变成了酒,火点着了酒,他整个人就燃烧了起来,虽然浸在冰凉的江水里,那种烧灼的感觉,却仍然无处不在。
一灵回过身子,逆流而上,在手足疯狂的划动中,心中似乎好过了一些,于是一灵潜身水中,拼命的往上游。由于没看河道,只顾逆水而上,不知不觉中,竟游进了一条支流。
不知过了多久,药性渐渐退去,锥心的痛苦和疯狂的游动消耗尽了一灵全部的体力,他实在是一根小指头也动不了了。这时全身精力消耗怠尽,若顺流冲下,身体失了抗力,撞到江礁突岩上,非将他撞成碎片不可,但奇怪的是,他的身子竟然停住了。
灵智渐复,一灵微微一感觉就已知道,他游进了一个水潭里,耳边轰隆的水声是一条瀑布。一灵心中暗叫一声:“侥天之幸”。他慢慢睁开眼睛,潭水清澈之极。正午的阳光下,潭底的白石细沙都隐约可见,青绿的水草中,不知名的小鱼在窜动。有几条顽皮的小鱼儿,竟向一灵的鼻子游来,一灵疲乏的一笑,转过头,突然全身一震。
清清潭水里,细细的白沙之上,立着一具女人的胴体。
震住一灵的不是女人的胴体,女人赤裸的身子他已经见过了,绿竹的师姐们摆开天狐摄魂大阵时身上只披一件轻纱,跟什么也没披并无二致。
震撼一灵心魂的是这具女体所散发出来的美。
这女体的腰极细,极浑圆而柔软,由腰往下,慢慢扩张,过胯部一收,然后直到脚踝,两条弧线组成两条美腿,完美到极点。并拢的两腿之间,竟无一丝缝隙,双腿之圆润丰美修长,实难以言语相形容。
腰以上,扩张并不是太明显,但胸部丰隆的双乳,却形成了最优美的曲线。
天狐门艳女以采补养颜养身,一灵所见绿竹师姐的十多对乳房,可以说够美了,但等一灵见了这对乳房,那些便全成了烂肉。这乳房晶莹、浑圆、尖挺,顶着两粒小小的,红豆似的乳珠,说不出的优美,看着这对乳房,甚至叫人难以起色心。那种美,已丝毫不带半分人间的烟火气。
事实上这整个的女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象玉刻成,似象牙雕成,散发着至美的圣洁的光芒,让人只想顶礼膜拜,而不是想要去亵渎她。
一灵呆了好久,只是直愣愣的看着,这具女体难以想像的美丽象惊雷震散了他的心魂,他的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他几乎已忘了呼吸。
这时那女体却动了一下,一只纤美修长的手划过胸脯,一灵一惊之下,没压住水,身子不由自主浮了起来。
“哗啦”一声,一灵的头露出水面。
丈许开外,一张仙子般的脸庞呆立在他面前。
一灵见过的美女不少,陆雌英、李玉珠、绿竹还有绿竹的师父和师姐,都算得人间少有的美女,但所有这些美女加起来,仍不及上面前这张脸蛋一半的美丽。
一灵呆了,因为美,那美人呆了,因为惊吓。
随着一声尖叫,一股水浪挟着无边的巨力击在一灵胸膛上,竟将一灵击得飞了起来,飞入小河,直向下游漂去。
一灵昏了过去。昏去之前,他没想到这么顺流而下,即便不给礁石撞碎,也会给水怪吃了。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想,整个心里,就只有那张美丽的脸庞和绝美的身体。
那女子的武功足可以比拟她的美丽。一灵曾苦捱过李青龙的拳脚,但这女子羞急间借水传功击过来的力道,却比李青龙拳脚的直接轰击,威力还要强大得多。
那一瞬间,传灯大法赋予一灵的潜能再一次发挥出惊人的威力,护住了一灵的内脏,否则一击之下,一灵非五脏碎裂,魂归极乐不可。
也许一灵是唯一一个昏迷了仍不会被水淹死的人。昏迷的他,象一具死尸般,随着河水流下。一漂十多里,绕过几座山,又有一条小河斜刺里穿出来,清灵灵的水面上,竟站着一个女子。
武林中传说有水上飘的轻功,但也仅仅是传说而已。禅宗始祖达摩大师昔日渡江东来,也要借一竿芦苇之力,并不是空足在水上飘。
但这女子确实是赤足站在水面上,也并没施什么障眼法儿。因为她身上仅系着一个小褂,下身也只是一条短裙儿。肩以外的玉臂,膝以下的粉腿,全都裸露在外面。她纤美的淡粉色的赤足离着水面大约在一寸五到二寸高的距离,就这么悬空立着。
这女子修眉凤目,乌髻盘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正如她穿着的特异出群。
她静静的等着一灵漂近,凤目微微皱了起来,眉间眼角,可以看到深深的讶异。
第十三章
一灵漂近,这女子转身,一灵的身体竟就随着她逆流向里漂去。
经过长长的一条山树遮掩的河道,前面又有一条瀑布,那女子从瀑布下穿过,她经过时,瀑布突然两面分开,就似那女子顶上撑着一柄无形的雨伞一般。
瀑布后竟是一个大溶洞。溶洞很高很长,往里去,天光渐暗。黑暗里漂浮了盏茶时光,渐渐的竟又有了光线。光线渐强,终于眼前一亮,出了溶洞。
谁也想不到,溶洞后竟别有天地。
这是一个小山谷,四周高山壁立,谷中遍开奇花异草,小山谷大约有四、五亩地大小,中间是接通溶洞暗流的一个小水潭,水潭四周,绿草鲜花之间,点缀着几丛修竹。左面草地上,两丛修竹之间,搭着一个凉棚,白茅为顶,修竹为柱,地下是一整块的白玉石,一个与那女子差不多打扮的男子盘膝坐在里面。
那男子年纪与那女子差不多,都是二三十岁样子,修眉入鬓,鼻直口方,不知如何,他就是坐在那里,不言不动,却非常的吸引人,如果他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倒也罢了,偏偏是个男子,这就有些奇了。
那男子定睛看着一灵,他看人的时候,有一种飞扬的神彩,说不出的动人。
他看了一灵几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难怪在这娃娃身上感应到天龙的灵气,原来天龙做了和尚。以传灯大法将一点灵光注入了这娃娃体内,咦……不对。”他语气转为讶异:“这娃娃中了毒,又受了伤,以天龙通天彻地的玄功,什么毒他化解不了?什么人能打伤他?”他喃喃自问,再次凝聚目光,从一灵双眉间直看进去,神意深入一灵心海,细细探索,蓦地里再次哈哈大笑,叹道:“天龙啊天龙,还以为你真的大彻大悟,原来不过如此,又舍不得四十年苦禅参悟出来的神功,又怕这娃娃仗神功翻覆江湖,哈哈,哈哈,如此放不下,你怎么成得了佛。”
那女子始终一声不作,只是定定的看着一灵,脸上爱恨交集,听着那男子的笑声,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何苦来,总是这样的。想当年,你以绝世之才,雄尊天下,你只要一番掌,皇帝也都做了,却偏偏怕什么杀戳太重,故意去和大愚打赌,更故意能赢而不肯赢他,终于亲手解散自己一手创立的天龙教,百万教众风流云散,无数奇才异能之士受约束隐居山野,郁郁而终。而今天,你传下这个弟子,却偏偏又在传灯大法里加上禁制,使他难以发挥出你全部的才智和武功,你这是为什么呢?要么你就别留传人,要么你就让他尽情施展,为什么总要这么吞吞吐吐呢?”
“何止这些,其实他做什么不是这样?”那男子道:“就拿你和灵凤来说,你两个都爱着他,他也爱着你两个,可仅仅因为对亡妻的一句誓言,不能将感情放开来,最终造成千古撼事。”
“你别说了。”那女子颤声痛叫。
“要我不说容易。”那男子道:“其实人人都知道,天龙雄才绝世,却实在不是个痛快人。”
那女子道:“他只是自律太严。”
“人生得意须尽欢,婆婆妈妈的,不象个男子汉。”那男子长声叫。
那女子身子起了一阵微微的颤抖,突然一扬手,凌空将一灵的身子抓了起来,扔到草地上。自己过来,扶一灵坐起,伸嘴便往一灵唇上吻去。
那男子惊道:“你做什么?”手一伸,倏忽拦在两嘴之间,说到就到,速度已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那女子转头看他,道:“我要将我一点阴灵,注入这娃娃体内。你不是说天龙不够痛快吗?等我的阴灵打开传灯大法的禁制激发出天龙的全部潜能,天龙的才华、武功加上阴魔的魔性,到时你再看这娃娃痛快不痛快。”
那男子略一犹豫,突然大叫道:“不是,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其实是想和天龙在灵境里重续前缘。”
那女子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那男子的脸颊,眼中爱怜横溢,柔声道:“我本来一心要陪着你,合籍双修,共登无上情天。但我也不瞒你,我真的很爱天龙,我容不得他身上有半点瑕疵,也听不得别人说他一句闲话。”她收回手,眼光突然变得坚定无比:“我已下定决心,舍弃这具皮囊,以我阴灵中一点魔性,助他成为具有火一般胸怀的轰轰烈烈痛痛快快的男子汉。”
她说完,俯下嘴,两嘴相帖,她以舌尖抵开一灵牙关,找着了一灵舌头,两舌缠绕,一点阴灵,直向一灵体内送去,与一灵体内天龙的真气缠绕掺合,最终融为一体。
合籍双修之法,佛家有,道家亦有,以男女先天自有的一点元阴元阳互相添补而成一个阴阳的整体,最终以情入道,登达无上情天。
佛、道修法略有不同,但身体触点一致,下面两阴相交,男阳气由此入,上面两舌相吸,女阴气由此出。两个触点,便如两道桥梁,搭通阴阳,以阳滋阴,以阴润阳,阴阳互补,互相滋润,久而久之,以太极入无极,无阴无阳,而达天道。
此时这女子不纳一灵阳气,只以舌尖输出自己的阴气,有出无入,乃是要将自己阴灵强输进一灵体内。她这种法子,比天龙的传灯大法霸道得多,到一灵体内,也就自由得多,所以她说阴灵能控制天龙的潜能。
那男子看着她俯下嘴,并不阻止。眼见她光滑粉嫩的皮肤渐渐苍白干枯,蓦地里大哭三声,长叫道:“阴魔啊阴魔,枉我数十年苦恋,你最终还是随天龙去了。”随即又大笑三声,道:“但你也别想得太美了,你无情,我无义,你要天龙成为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英雄,我偏偏要他英雄过不了美人关,我要他成为第二个情魔。”倏地伸指点在阴魔后脑玉枕穴上,一股阳气,追着阴魔阴气,统统注入一灵体内。
阴魔无法抗拒,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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